五燈會元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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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燈會元卷第三	4	X80n1565_p0069b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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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大鑒禪師法嗣	6	X80n1565_p0069b13
南嶽懷讓禪師者　姓杜氏。金州人也。於唐儀鳳二年	7	X80n1565_p0069b14
四月八日降誕。感白氣應於玄象。在安康之分。太史	8	X80n1565_p0069b15
瞻見。奏聞高宗皇帝。帝乃問。是何祥瑞。太史對曰。國	9	X80n1565_p0069b16
之法器。不染世榮。帝傳敕金州太守韓偕親往。存慰	10	X80n1565_p0069b17
其家。家有三子。唯師最小。炳然殊異。性唯恩讓。父乃	11	X80n1565_p0069b18
安名懷讓。年十歲時。唯樂佛書。時有三藏玄靜過舍。	12	X80n1565_p0069b19
告其父母曰。此子若出家。必獲上乘。廣度眾生。至垂	13	X80n1565_p0069b20
拱三年方十五歲。辭親。往荊州玉泉寺。依弘景律師	14	X80n1565_p0069b21
出家。通天二年。受戒後習毗尼藏。一日自歎曰。夫出	15	X80n1565_p0069b22
家者。為無為法。天上人間。無有勝者。時同學坦然。知	16	X80n1565_p0069b23
師志氣高邁。勸師謁嵩山安和尚。安啟發之。乃直指	17	X80n1565_p0069b24
詣曹谿參六祖。祖問。甚麼處來。曰。嵩山來。祖曰。甚麼	18	X80n1565_p0069c01
物恁麼來。師無語。遂經八載。忽然有省。乃白祖曰。某	19	X80n1565_p0069c02
甲有箇會處。祖曰。作麼生。師曰。說似一物即不中。祖	20	X80n1565_p0069c03
曰。還假修證否。師曰。修證則不無。污染即不得。祖曰。	21	X80n1565_p0069c04
祇此不污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	22	X80n1565_p0069c05
天般若多羅讖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病在	23	X80n1565_p0069c06
汝心。不須速說。師執侍左右一十五年。先天二年往	24	X80n1565_p0069c07
衡嶽居般若寺。開元中有沙門道一(即馬祖也)。在衡嶽山	25	X80n1565_p0069c08
常習坐禪。師知是法器。往問曰。大德坐禪圖甚麼。一	26	X80n1565_p0069c09
曰。圖作佛。師乃取一磚。於彼庵前石上磨。一曰。磨作	27	X80n1565_p0069c10
甚麼。師曰。磨作鏡。一曰。磨磚豈得成鏡邪。師曰。磨磚	28	X80n1565_p0069c11
既不成鏡。坐禪豈得作佛。一曰。如何即是。師曰。如牛	29	X80n1565_p0069c12
駕車。車若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一無對。師又曰。	30	X80n1565_p0069c13
汝學坐禪。為學坐佛。若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坐佛。	31	X80n1565_p0069c14
佛非定相。於無住法。不應取捨。汝若坐佛。即是殺佛。	32	X80n1565_p0069c15
若執坐相。非達其理。一聞示誨。如飲醍醐。禮拜。問曰。	33	X80n1565_p0069c16
如何用心。即合無相三昧。師曰。汝學心地法門。如下	34	X80n1565_p0069c17
種子。我說法要。譬彼天澤。汝緣合故。當見其道。又問。	35	X80n1565_p0069c18
道非色相。云何能見。師曰。心地法眼能見乎道。無相	36	X80n1565_p0069c19
三昧亦復然矣。一曰。有成壞否。師曰。若以成壞聚散	37	X80n1565_p0069c20
而見道者。非見道也。聽吾偈曰。心地含諸種。遇澤悉	38	X80n1565_p0069c21
皆萌。三昧華無相。何壞復何成。一蒙開悟。心意超然。	39	X80n1565_p0069c22
侍奉十秋。日益玄奧。入室弟子總有六人。師各印可。	40	X80n1565_p0069c23
曰。汝等六人同證吾身。各契其一。一人得吾眉。善威	41	X80n1565_p0069c24
儀(常浩)一人得吾眼。善顧盻(智達)一人	42	X80n1565_p0070a01
得吾耳。善聽理(坦然)	43	X80n1565_p0070a01
一人得吾鼻。善知氣(神照)一人得吾舌。善	44	X80n1565_p0070a02
譚說(嚴峻)一人	45	X80n1565_p0070a02
得吾心。善古今(道一)又曰。一切法皆從心	46	X80n1565_p0070a03
生。心無所生。	47	X80n1565_p0070a03
法無所住。若達心地。所作無礙。非遇上根。宜慎辭哉。	48	X80n1565_p0070a04
有一大德問。如鏡鑄像。像成後未審光向甚麼處去。	49	X80n1565_p0070a05
師曰。如大德為童子時。相貌何在(法眼別云	50	X80n1565_p0070a06
。阿那箇是大德鑄成底像)。	51	X80n1565_p0070a06
曰。祇如像成後。為甚麼不鑑照。師曰。雖然不鑑照。謾	52	X80n1565_p0070a07
他一點不得。後馬大師闡化於江西。師問眾曰。道一	53	X80n1565_p0070a08
為眾說法否。眾曰。已為眾說法。師曰。總未見人持箇	54	X80n1565_p0070a09
消息來。眾無對。因遣一僧去。囑曰。待伊上堂時。但問	55	X80n1565_p0070a10
作麼生。伊道底言語。記將來。僧去一如師旨。回謂師	56	X80n1565_p0070a11
曰。馬師云。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曾少鹽醬。師然之。	57	X80n1565_p0070a12
天寶三年八月十一日。圓寂於衡嶽。諡大慧禪師。最	58	X80n1565_p0070a13
勝輪之塔。	59	X80n1565_p0070a14
南嶽讓禪師法嗣(第一世)	60	X80n1565_p0070a15
江西道一禪師　漢州什邡縣人也。姓	61	X80n1565_p0070a16
馬氏。本邑羅漢	62	X80n1565_p0070a16
寺出家。容貌奇異。牛行虎視。引舌過鼻。足下有二輪	63	X80n1565_p0070a17
文。幼歲依資州唐和尚落髮。受具於渝州圓律師。唐	64	X80n1565_p0070a18
開元中。習禪定於衡嶽山中。遇讓和尚。同參六人。唯	65	X80n1565_p0070a19
師密受心印(讓之一。猶思之遷也。同源而異	66	X80n1565_p0070a20
泒。故禪法之盛。始於二師。劉軻云。江西主	67	X80n1565_p0070a20
大寂。	68	X80n1565_p0070a20
湖南主石頭。往來憧憧。不見二大士。為無知	69	X80n1565_p0070a21
矣。西天般若多羅記達磨云。震旦雖闊無別路	70	X80n1565_p0070a21
。要假兒孫腳下行。	71	X80n1565_p0070a21
金雞解銜一粒粟。供養十方羅漢僧。又六祖謂	72	X80n1565_p0070a22
讓和尚曰。向後佛法從汝邊去。馬駒蹋殺天下	73	X80n1565_p0070a22
人。厥後江西嗣	74	X80n1565_p0070a22
法。布於天下。時號馬祖)。始自建陽佛跡嶺	75	X80n1565_p0070a23
。遷至臨川。次至南康	76	X80n1565_p0070a23
龔公山。大曆中。隸名於鍾陵開元寺。時連帥路嗣恭	77	X80n1565_p0070a24
聆風景慕。親受宗旨。由是四方學者。雲集座下。一日	78	X80n1565_p0070b01
謂眾曰。汝等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達	79	X80n1565_p0070b02
磨大師從南天竺國來至中華。傳上乘一心之法。令	80	X80n1565_p0070b03
汝等開悟。又引楞伽經文。以印眾生心地。恐汝顛倒。	81	X80n1565_p0070b04
不自信此一心之法。各各有之。故楞伽經以佛語心	82	X80n1565_p0070b05
為宗。無門為法門。夫求法者應無所求。心外無別佛。	83	X80n1565_p0070b06
佛外無別心。不取善。不捨惡。淨穢兩邊。俱不依怙。達	84	X80n1565_p0070b07
罪性空。念念不可得。無自性故。故三界唯心。森羅萬	85	X80n1565_p0070b08
象。一法之所印。凡所見色。皆是見心。心不自心。因色	86	X80n1565_p0070b09
故有。汝但隨時言說。即事即理。都無所礙。菩提道果。	87	X80n1565_p0070b10
亦復如是。於心所生。即名為色。知色空故。生即不生。	88	X80n1565_p0070b11
若了此意。乃可隨時。著衣喫飯。長養聖胎。任運過時。	89	X80n1565_p0070b12
更有何事。汝受吾教。聽吾偈曰。心地隨時說。菩提亦	90	X80n1565_p0070b13
祇寧。事理俱無礙。當生即不生。僧問。和尚為甚麼說	91	X80n1565_p0070b14
即心即佛。師曰。為止小兒啼。曰。啼止時如何。師曰。非	92	X80n1565_p0070b15
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師曰。向伊道不	93	X80n1565_p0070b16
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師曰。且教伊體會大	94	X80n1565_p0070b17
道。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即今是甚麼意。龐居士問。	95	X80n1565_p0070b18
不昧本來人。請師高著眼。師直下覷。士曰。一等沒絃	96	X80n1565_p0070b19
琴。唯師彈得妙。師直上覷。士禮拜。師歸方丈。居士隨	97	X80n1565_p0070b20
後。曰。適來弄巧成拙。又問。如水無筋骨。能勝萬斛舟。	98	X80n1565_p0070b21
此理如何。師曰。這裏無水亦無舟。說甚麼筋骨。一夕。	99	X80n1565_p0070b22
西堂．百丈．南泉隨侍翫月次。師問。正恁麼時如何。堂	100	X80n1565_p0070b23
曰。正好供養。丈曰。正好修行。泉拂袖便行。師曰。經入	101	X80n1565_p0070b24
藏。禪歸海。唯有普願。獨超物外。百丈問。如何是佛法	102	X80n1565_p0070c01
旨趣。師曰。正是汝放身命處。師問百丈。汝以何法示	103	X80n1565_p0070c02
人。丈豎起拂子。師曰。祇這箇。為當別有。丈拋下拂子。	104	X80n1565_p0070c03
僧問。如何得合道。師曰。我早不合道。問。如何是西來	105	X80n1565_p0070c04
意。師便打曰。我若不打汝。諸方笑我也。有小師耽源	106	X80n1565_p0070c05
行腳回。於師前畫箇圓相。就上拜了立。師曰。汝莫欲	107	X80n1565_p0070c06
作佛否。曰。某甲不解捏目。師曰。吾不如汝。小師不對。	108	X80n1565_p0070c07
鄧隱峰辭師。師曰。甚麼處去。曰。石頭去。師曰。石頭路	109	X80n1565_p0070c08
滑。曰。竿木隨身。逢場作戲。便去。纔到石頭。即繞禪床	110	X80n1565_p0070c09
一匝。振錫一聲。問。是何宗旨。石頭曰。蒼	111	X80n1565_p0070c10
天。蒼天。峰無	112	X80n1565_p0070c10
語。卻回舉似師。師曰。汝更去問。待他有答。汝便噓兩	113	X80n1565_p0070c11
聲。峰又去。依前問。石頭乃噓兩聲。峰又無語。回舉似	114	X80n1565_p0070c12
師。師曰。向汝道石頭路滑。有僧於師前作四畫。上一	115	X80n1565_p0070c13
畫長。下三畫短。曰。不得道一畫長．三畫短。離此四字	116	X80n1565_p0070c14
外。請和尚答。師乃畫地一畫曰。不得道長短。答汝了	117	X80n1565_p0070c15
也(忠國師聞。別云。何不問老僧)。有講僧	118	X80n1565_p0070c16
來。問曰。未審禪宗傳持何	119	X80n1565_p0070c16
法。師卻問曰。座主傳持何法。主曰。忝講得經論二十	120	X80n1565_p0070c17
餘本。師曰。莫是師子兒否。主曰。不敢。師作噓噓聲。主	121	X80n1565_p0070c18
曰。此是法。師曰。是甚麼法。主曰。師子出窟法。師乃默	122	X80n1565_p0070c19
然。主曰。此亦是法。師曰。是甚麼法。主曰	123	X80n1565_p0070c20
。師子在窟法。	124	X80n1565_p0070c20
師曰。不出不入。是甚麼法。主無對(百丈代	125	X80n1565_p0070c21
云。見麼)。遂辭出門。	126	X80n1565_p0070c21
師召曰。座主。主回首。師曰。是甚麼。主亦	127	X80n1565_p0070c22
無對。師曰。這	128	X80n1565_p0070c22
鈍根阿師。洪州廉使問曰。喫酒肉即是。不喫即是。師	129	X80n1565_p0070c23
曰。若喫是中丞祿。不喫是中丞福。師入室弟子一百	130	X80n1565_p0070c24
三十九人。各為一方宗主。轉化無窮。師於真元四年	131	X80n1565_p0071a01
正月中。登建昌石門山。於林中經行。見洞壑平坦。謂	132	X80n1565_p0071a02
侍者曰。吾之朽質。當於來月歸茲地矣。言訖而回。既	133	X80n1565_p0071a03
而示疾。院主問。和尚近日尊候如何。師曰。日面佛。月	134	X80n1565_p0071a04
面佛。二月一日沐浴。跏趺入滅。元和中。諡大寂禪師。	135	X80n1565_p0071a05
塔曰大莊嚴。	136	X80n1565_p0071a06
南嶽下二世	137	X80n1565_p0071a07
馬祖一禪師法嗣	138	X80n1565_p0071a08
洪州百丈山懷海禪師者　福州長樂人也。姓王氏。丱	139	X80n1565_p0071a09
歲離塵。三學該練。屬大寂闡化江西。乃傾心依附。與	140	X80n1565_p0071a10
西堂智藏．南泉普願同號入室。時三大士為角立焉。	141	X80n1565_p0071a11
師侍馬祖行次。見一群野鴨飛過。祖曰。是甚麼。師曰。	142	X80n1565_p0071a12
野鴨子。祖曰。甚處去也。師曰。飛過去也。祖遂把師鼻	143	X80n1565_p0071a13
扭。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師於言下有省。卻	144	X80n1565_p0071a14
歸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問曰。汝憶父母邪。師曰。無。	145	X80n1565_p0071a15
曰。被人罵邪。師曰。無。曰。哭作甚麼。師	146	X80n1565_p0071a16
曰。我鼻孔被大	147	X80n1565_p0071a16
師扭得痛不徹。同事曰。有甚因緣不契。師曰。汝問取	148	X80n1565_p0071a17
和尚去。同事問大師曰。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在寮	149	X80n1565_p0071a18
中哭。告和尚為某甲說。大師曰。是伊會也。汝自問取	150	X80n1565_p0071a19
他。同事歸寮曰。和尚道汝會也。教我自問汝。師乃呵	151	X80n1565_p0071a20
呵大笑。同事曰。適來哭。如今為甚卻笑。師曰。適來哭。	152	X80n1565_p0071a21
如今笑。同事罔然。次日。馬祖陞堂。眾纔集。師出卷卻	153	X80n1565_p0071a22
席。祖便下座。師隨至方丈。祖曰。我適來未曾說話。汝	154	X80n1565_p0071a23
為甚便卷卻席。師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頭痛。祖曰。	155	X80n1565_p0071a24
汝昨日向甚處留心。師曰。鼻頭今日又不痛也。祖曰。	156	X80n1565_p0071b01
汝深明昨日事。師作禮而退。師再參。侍立次。祖目視	157	X80n1565_p0071b02
繩床角拂子。師曰。即此用。離此用。祖曰。汝向後開兩	158	X80n1565_p0071b03
片皮。將何為人。師取拂子豎起。祖曰。即此用。離此用。	159	X80n1565_p0071b04
師挂拂子於舊處。祖振威一喝。師直得三日耳聾。自	160	X80n1565_p0071b05
此雷音將震。檀信。請於洪州新吳界。住大雄山以居	161	X80n1565_p0071b06
處。巖巒峻極。故號百丈。既處之。未期月。參玄之賓。四	162	X80n1565_p0071b07
方至。溈山黃檗當其首。一日。師謂眾曰。佛法不是	163	X80n1565_p0071b08
小事。老僧昔被馬大師一喝。直得三日耳聾。黃檗聞	164	X80n1565_p0071b09
舉。不覺吐舌。師曰。子已後莫承嗣馬祖去麼。檗曰。不	165	X80n1565_p0071b10
然。今日因和尚舉。得見馬祖大機之用。然且不識馬	166	X80n1565_p0071b11
祖。若嗣馬祖。已後喪我兒孫。師曰。如是。如是。見與師	167	X80n1565_p0071b12
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	168	X80n1565_p0071b13
檗便禮拜(溈山問仰山。百丈再參馬祖因緣。	169	X80n1565_p0071b14
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云。此是顯大機大用。	170	X80n1565_p0071b14
溈云。	171	X80n1565_p0071b14
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幾人得大機。幾人得	172	X80n1565_p0071b15
大用。仰云。百丈得大機。黃檗得大用。餘者	173	X80n1565_p0071b15
盡是唱導之師。溈云。	174	X80n1565_p0071b15
如是。如是)。有僧哭入法堂來。師曰。作麼	175	X80n1565_p0071b16
。曰。父母俱喪。請師	176	X80n1565_p0071b16
選日。師曰。明日來。一時埋卻。溈山．五峰	177	X80n1565_p0071b17
．雲巖侍立次。	178	X80n1565_p0071b17
師問溈山。併卻咽喉唇吻。作麼生道。山曰。卻請和尚	179	X80n1565_p0071b18
道。師曰。不辭向汝道。恐已後喪我兒孫。又問五峰。峰	180	X80n1565_p0071b19
曰。和尚也須併卻。師曰。無人處斫額望汝。又問雲巖。	181	X80n1565_p0071b20
巖曰。和尚有也未。師曰。喪我兒孫。師謂眾曰。我要一	182	X80n1565_p0071b21
人。傳語西堂。阿誰去得。五峰曰。某甲去。師曰。汝作麼	183	X80n1565_p0071b22
生傳語。峰曰。待見西堂。即道。師曰。見後	184	X80n1565_p0071b23
道甚麼。峰曰。	185	X80n1565_p0071b23
卻來說似和尚。師每上堂。有一老人隨眾聽法。一日	186	X80n1565_p0071b24
眾退。唯老人不去。師問。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	187	X80n1565_p0071c01
於過去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人還	188	X80n1565_p0071c02
落因果也無。某對云。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墮野狐身。	189	X80n1565_p0071c03
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野狐身。師曰。汝問。老人曰。	190	X80n1565_p0071c04
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師曰。不昧因果。老人於言	191	X80n1565_p0071c05
下大悟。作禮曰。某已脫野狐身。住在山後。敢乞依亡	192	X80n1565_p0071c06
僧津送。師令維那白椎告眾。食後送亡僧。大眾聚議。	193	X80n1565_p0071c07
一眾皆安。涅槃堂又無病人。何故如是。食後師領眾	194	X80n1565_p0071c08
至山後巖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師至	195	X80n1565_p0071c09
晚上堂。舉前因緣。黃檗便問。古人錯祇對一轉語。墮	196	X80n1565_p0071c10
五百生野狐身。轉轉不錯。合作箇甚麼。師曰。近前來。	197	X80n1565_p0071c11
向汝道。檗近前。打師一掌。師拍手笑曰。將謂胡鬚赤。	198	X80n1565_p0071c12
更有赤鬚胡(溈山舉問仰山。仰曰。黃檗常用	199	X80n1565_p0071c13
此機。溈曰。汝道天生得。從人得。仰曰。亦	200	X80n1565_p0071c13
是稟受	201	X80n1565_p0071c13
師承。亦是自性宗通。溈曰。如是。如是)。	202	X80n1565_p0071c14
時溈山在會下作典座。司馬頭陀	203	X80n1565_p0071c14
舉野狐話問典座。作麼生。座撼門扇三下。司馬曰。大	204	X80n1565_p0071c15
麤生。座曰。佛法不是這箇道理。問。如何是奇特事。師	205	X80n1565_p0071c16
曰。獨坐大雄峰。僧禮拜。師便打。上堂。靈光獨耀。迥脫	206	X80n1565_p0071c17
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	207	X80n1565_p0071c18
妄緣。即如如佛。問。如何是佛。師曰。汝是	208	X80n1565_p0071c19
阿誰。曰。某甲。	209	X80n1565_p0071c19
師曰。汝識某甲否。曰。分明箇。師乃舉起拂子曰。汝還	210	X80n1565_p0071c20
見麼。曰。見。師乃不語。普請钁地次。忽有一僧聞鼓鳴。	211	X80n1565_p0071c21
舉起钁頭。大笑便歸。師曰。俊哉。此是觀音入理之門。	212	X80n1565_p0071c22
師歸院。乃喚其僧問。適來見甚麼道理。便恁麼。曰。適	213	X80n1565_p0071c23
來肚饑。聞鼓聲。歸喫飯。師乃笑。問。依經解義。三世佛	214	X80n1565_p0071c24
冤。離經一字。如同魔說時如何。師曰。固守動靜。三世	215	X80n1565_p0072a01
佛冤。此外別求。即同魔說。因僧問西堂。有問有答即	216	X80n1565_p0072a02
且置。無問無答時如何。堂曰。怕爛卻那。師聞舉。乃曰。	217	X80n1565_p0072a03
從來疑這箇老兄。曰。請和尚道。師曰。一合相不可得。	218	X80n1565_p0072a04
師謂眾曰。有一人長不喫飯不道饑。有一人終日喫	219	X80n1565_p0072a05
飯不道飽。眾無對。雲巖問。和尚每日區區為阿誰。師	220	X80n1565_p0072a06
曰。有一人要。巖曰。因甚麼不教伊自作。師曰。他無家	221	X80n1565_p0072a07
活。問。如何是大乘頓悟法要。師曰。汝等先歇諸緣。休	222	X80n1565_p0072a08
息萬事。善與不善。世出世間。一切諸法。莫記憶。莫緣	223	X80n1565_p0072a09
念。放捨身心。令其自在。心如木石。無所辨別。心無所	224	X80n1565_p0072a10
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現。如雲開日出相似。但歇一切	225	X80n1565_p0072a11
攀緣。貪嗔愛取。垢淨情盡。對五欲八風不動。不被見	226	X80n1565_p0072a12
聞覺知所縛。不被諸境所惑。自然具足神通妙用。是	227	X80n1565_p0072a13
解脫人。對一切境。心無靜亂。不攝不散。透過一切聲	228	X80n1565_p0072a14
色。無有滯礙。名為道人。善惡是非俱不運用。亦不愛	229	X80n1565_p0072a15
一法。亦不捨一法。名為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惡．空有．	230	X80n1565_p0072a16
垢淨．有為無為．世出世間．福德智慧之所拘繫。名為	231	X80n1565_p0072a17
佛慧。是非好醜．是理非理。諸知見情盡。不能繫縛。處	232	X80n1565_p0072a18
處自在。名為初發心菩薩。便登佛地。問。對一切境。如	233	X80n1565_p0072a19
何得心如木石去。師曰。一切諸法。本不自言空。不自	234	X80n1565_p0072a20
言色。亦不言是非垢淨。亦無心繫縛人。但人自虛妄	235	X80n1565_p0072a21
計著。作若干種解會。起若干種知見。生若干種愛畏。	236	X80n1565_p0072a22
但了諸法不自生。皆從自己一念。妄想顛倒。取相而	237	X80n1565_p0072a23
有知。心與境本不相到。當處解脫。一一諸法當處寂	238	X80n1565_p0072a24
滅。當處道場。又本有之性不可名目。本來不是凡不	239	X80n1565_p0072b01
是聖。不是垢淨。亦非空有。亦非善惡。與諸染法相應。	240	X80n1565_p0072b02
名人天二乘界。若垢淨心盡。不住繫縛。不住解脫。無	241	X80n1565_p0072b03
一切有為無為縛脫心量處。於生死其心自在。畢竟	242	X80n1565_p0072b04
不與諸妄虛幻．塵勞蘊界．生死諸入和合。迥然無寄。	243	X80n1565_p0072b05
一切不拘。去留無礙。往來生死。如門開相似。夫學道	244	X80n1565_p0072b06
人。若遇種種苦樂。稱意不稱意事。心無退屈。不念名	245	X80n1565_p0072b07
聞利養衣食。不貪功德利益。不為世間諸法之所滯	246	X80n1565_p0072b08
礙。無親無愛。苦樂平懷。麤衣遮寒。糲食活命。兀兀如	247	X80n1565_p0072b09
愚如聾。稍有相應分。若於心中廣學知解。求福求智。	248	X80n1565_p0072b10
皆是生死。於理無益。卻被知解境風之所漂溺。還歸	249	X80n1565_p0072b11
生死海裏。佛是無求人。求之即乖。理是無求理。求之	250	X80n1565_p0072b12
即失。若著無求。復同於有求。若著無為。復同於有為。	251	X80n1565_p0072b13
故經云。不取於法。不取非法。不取非非法。又云。如來	252	X80n1565_p0072b14
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若能一生心如木石相似。不	253	X80n1565_p0072b15
被陰界五欲八風之所漂溺。即生死因斷。去住自由。	254	X80n1565_p0072b16
不為一切有為因果所縛。不被有漏所拘。他時還以	255	X80n1565_p0072b17
無因縛為因。同事利益。以無著心應一切物。以無礙	256	X80n1565_p0072b18
慧解一切縛。亦云應病與藥。問。如今受戒。身口清淨。	257	X80n1565_p0072b19
已具諸善。得解脫否。師曰。少分解脫。未得心解脫。亦	258	X80n1565_p0072b20
未得一切處解脫。曰。如何是心解脫及一切處解脫。	259	X80n1565_p0072b21
師曰。不求佛法僧。乃至不求福智知解等。垢淨情盡。	260	X80n1565_p0072b22
亦不守此無求為是。亦不住盡處。亦不欣天堂．畏地	261	X80n1565_p0072b23
獄。縛脫無礙。即身心及一切處皆名解脫。汝莫言有	262	X80n1565_p0072b24
少分戒。身口意淨。便以為了。不知河沙戒定慧門．無	263	X80n1565_p0072c01
漏解脫。都未涉一毫在。努力向前。須猛究取。莫待耳	264	X80n1565_p0072c02
聾眼暗。面皺髮白。老苦及身。悲愛纏綿。眼中流淚。心	265	X80n1565_p0072c03
裏慞惶。一無所據。不知去處。到恁麼時節。整理腳手	266	X80n1565_p0072c04
不得也。縱有福智．名聞．利養。都不相救。為心眼未開。	267	X80n1565_p0072c05
唯念諸境。不知返照。復不見佛道。一生所有善惡業	268	X80n1565_p0072c06
緣。悉現於前。或忻或怖。六道五蘊。俱時現前。盡敷嚴	269	X80n1565_p0072c07
好舍宅。舟船車轝。光明顯赫。皆從自心貪愛所現。一	270	X80n1565_p0072c08
切惡境。皆變成殊勝之境。但隨貪愛重處。業識所引。	271	X80n1565_p0072c09
隨著受生。都無自由分。龍畜良賤。亦總未定。問。如何	272	X80n1565_p0072c10
得自由分。師曰。如今得即解。或對五欲八風。情無取	273	X80n1565_p0072c11
舍。慳嫉貪愛。我所情盡。垢淨俱亡。如日月在空。不緣	274	X80n1565_p0072c12
而照。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頭。然亦如香象渡河。截	275	X80n1565_p0072c13
流而過。更無疑滯。此人天堂地獄所不能攝也。夫讀	276	X80n1565_p0072c14
經看教。語言皆須宛轉歸就自己。但是一切言教。祇	277	X80n1565_p0072c15
明如今鑒覺自性。但不被一切有無諸境轉。是汝導	278	X80n1565_p0072c16
師。能照破一切有無諸境。是金剛慧。即有自由獨立	279	X80n1565_p0072c17
分。若不能恁麼會得。縱然誦得十二韋陀典。祇成憎	280	X80n1565_p0072c18
上慢。卻是謗佛。不是修行。但離一切聲色。亦不住於	281	X80n1565_p0072c19
離。亦不住於知解。是修行讀經看教。若准世間是好	282	X80n1565_p0072c20
事。若向明理人邊數。此是壅塞人。十地之人脫不去。	283	X80n1565_p0072c21
流入生死河。但是三乘教。皆治貪瞋等病。祇如今念	284	X80n1565_p0072c22
念若有貪瞋等病。先須治之。不用求覓義句知解。知	285	X80n1565_p0072c23
解屬貪。貪變成病。祇如今但離一切有無諸法。亦離	286	X80n1565_p0072c24
於離。透過三句外。自然與佛無差。既自是佛。何慮佛	287	X80n1565_p0073a01
不解語。秖恐不是佛。被有無諸法縛。不得自由。以理	288	X80n1565_p0073a02
未立。先有福智。被福智載去。如賤使貴。不如先立理。	289	X80n1565_p0073a03
後有福智。若要福智。臨時作得。撮土成金。撮金為土。	290	X80n1565_p0073a04
變海水為酥酪。破須彌為微塵。攝四大海水入一毛	291	X80n1565_p0073a05
孔。於一義作無量義。於無量義作一義。伏惟珍重。師	292	X80n1565_p0073a06
有時說法竟。大眾下堂。乃召之。大眾回首。師曰。是甚	293	X80n1565_p0073a07
麼(藥山目之為百丈下堂句)。師兒時隨母入	294	X80n1565_p0073a08
寺拜佛。指佛像問母。	295	X80n1565_p0073a08
此是何物。母曰。是佛。師曰。形容似人無異。我後亦當	296	X80n1565_p0073a09
作焉。師凡作務執勞。必先於眾。主者不忍。密收作具	297	X80n1565_p0073a10
而請息之。師曰。吾無德。爭合勞於人。既遍求作具不	298	X80n1565_p0073a11
獲。而亦忘餐。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語流播寰	299	X80n1565_p0073a12
宇矣。唐元和九年正月十七日歸寂。諡大智禪師。塔	300	X80n1565_p0073a13
曰大寶勝輪。	301	X80n1565_p0073a14
池州南泉普願禪師者　鄭州新鄭人也。姓王氏。幼慕	302	X80n1565_p0073a15
空宗。唐至德二年依大隗山大慧禪師受業。詣嵩嶽	303	X80n1565_p0073a16
受具足戒。初習相部舊章。究毗尼篇聚。次遊諸講肆。	304	X80n1565_p0073a17
歷聽楞伽．華嚴。入中百門觀。精練玄義。後扣大寂之	305	X80n1565_p0073a18
室。頓然忘筌。得遊戲三昧。一日。為眾僧行粥次。馬祖	306	X80n1565_p0073a19
問。桶裏是甚麼。師曰。這老漢合取口作恁麼語話。祖	307	X80n1565_p0073a20
便休。自餘。同參之流無敢詰問。貞元十一年憩錫於	308	X80n1565_p0073a21
池陽。自建禪齋。不下南泉三十餘載。大和初。宣城廉	309	X80n1565_p0073a22
使陸公嚮師道風。遂與監軍同請下山。伸弟子之	310	X80n1565_p0073a23
禮。大振玄綱。自此學徒不下數百。言滿諸方。目為郢	311	X80n1565_p0073a24
匠。上堂。然燈佛道了也。若心相所思。出生諸法。虛假	312	X80n1565_p0073b01
不實。何以故。心尚無有。云何出生諸法。猶如形影。分	313	X80n1565_p0073b02
別虛空。如人取聲。安置篋中。亦如吹網。欲令氣滿。故	314	X80n1565_p0073b03
老宿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且教你兄弟行履。據	315	X80n1565_p0073b04
說十地菩薩住首楞嚴三昧。得諸佛秘密法藏。自然	316	X80n1565_p0073b05
得一切禪定解脫神通妙用。至一切世界。普現色身。	317	X80n1565_p0073b06
或示現成等正覺。轉大法輪。入涅槃。使無量入毛孔。	318	X80n1565_p0073b07
演一句經無量劫。其義不盡。教化無量億千眾生得	319	X80n1565_p0073b08
無生法忍。尚喚作所知愚．極微細所知愚。與道全乖。	320	X80n1565_p0073b09
大難。大難。珍重。上堂曰。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	321	X80n1565_p0073b10
擬向溪東牧。不免食他國王水草。擬向溪西牧。亦不	322	X80n1565_p0073b11
免食他國王水草。不如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師問	323	X80n1565_p0073b12
僧曰。夜來好風。曰。夜來好風。師曰。吹折門前一枝松。	324	X80n1565_p0073b13
曰。吹折門前一枝松。次問一僧曰。夜來好風。曰。是甚	325	X80n1565_p0073b14
麼風。師曰。吹折門前一枝松。曰。是甚麼松。師曰。一得	326	X80n1565_p0073b15
一失。師有書與茱萸曰。理隨事變。寬廓非外。事得理	327	X80n1565_p0073b16
融。寂寥非內。僧達書了。便問萸。如何是寬廓非外。萸	328	X80n1565_p0073b17
曰。問一答百也無妨。曰。如何是寂寥非內。萸曰。睹對	329	X80n1565_p0073b18
聲色。不是好手。僧又問長沙。沙瞪目視之。僧又進後	330	X80n1565_p0073b19
語。沙乃閉目示之。僧又問趙州。州作喫飯勢。僧又進	331	X80n1565_p0073b20
後語。州以手作拭口勢。後僧舉似師。師曰。此三人。不	332	X80n1565_p0073b21
謬為吾弟子。南泉山下有一庵主。人謂曰。近日南泉	333	X80n1565_p0073b22
和尚出世。何不去禮見。主曰。非但南泉出世。直饒千	334	X80n1565_p0073b23
佛出興。我亦不去。師聞。乃令趙州去勘。州去便設拜。	335	X80n1565_p0073b24
主不顧。州從西過東。又從東過西。主亦不顧。州曰。草	336	X80n1565_p0073c01
賊大敗。遂拽下簾子。便歸舉似師。師曰。我從來疑著	337	X80n1565_p0073c02
這漢。次日。師與沙彌攜茶一瓶．盞三隻。到庵擲向地	338	X80n1565_p0073c03
上。乃曰。昨日底。昨日底。主曰。昨日底是甚麼。師於沙	339	X80n1565_p0073c04
彌背上拍一下曰。賺我來。賺我來。拂袖便回。上堂。道	340	X80n1565_p0073c05
箇如如早是變了也。今時師僧須向異類中行。歸宗	341	X80n1565_p0073c06
曰。雖行畜生行。不得畜生報。師曰。孟八郎漢又恁麼	342	X80n1565_p0073c07
去也。上堂。文殊．普賢昨夜三更相打。每人與二十棒。	343	X80n1565_p0073c08
趁出院去也。趙州曰。和尚棒教誰喫。師曰。且道王老	344	X80n1565_p0073c09
師過在甚處。州禮拜而出。師因至莊所。莊主預備迎	345	X80n1565_p0073c10
奉。師曰。老僧居常出入。不與人知。何得排辦如此。莊	346	X80n1565_p0073c11
主曰。昨夜土地報道。和尚今日來。師曰。王老師修行	347	X80n1565_p0073c12
無力。被鬼神覷見。侍者便問。和尚既是善知識。為甚	348	X80n1565_p0073c13
麼被鬼神覷見。師曰。土地前更下一分飯。(	349	X80n1565_p0073c14
玄覺云。甚麼處是土	350	X80n1565_p0073c14
地前更下一分飯。雲居錫云。是賞伊罰伊。只	351	X80n1565_p0073c15
如土地前見。是南泉不是南泉)。師有時曰。	352	X80n1565_p0073c15
江	353	X80n1565_p0073c15
西馬祖說即心即佛。王老師不恁麼道。不是心。不是	354	X80n1565_p0073c16
佛。不是物。恁麼道還有過麼。趙州禮拜而出。時有一	355	X80n1565_p0073c17
僧隨問趙州曰。上座禮拜便出。意作麼生。州曰。汝卻	356	X80n1565_p0073c18
問取和尚。僧乃問。適來諗上座意作麼生。師曰。他卻	357	X80n1565_p0073c19
領得老僧意旨。黃檗與師為首座。一日。捧缽向師位	358	X80n1565_p0073c20
上坐。師入堂見。乃問曰。長老甚麼年中行道。檗曰。威	359	X80n1565_p0073c21
音王已前。師曰。猶是王老師兒孫在。下去。檗便過第	360	X80n1565_p0073c22
二位坐。師便休。師一日問黃檗。黃金為世界。白銀為	361	X80n1565_p0073c23
壁落。此是甚麼人居處。檗曰。是聖人居處。師曰。更有	362	X80n1565_p0073c24
一人居何國土。檗乃叉手立。師曰。道不得。何不問王	363	X80n1565_p0074a01
老師。檗卻問。更有一人居何國土。師曰。可惜許。師問	364	X80n1565_p0074a02
黃檗。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時中	365	X80n1565_p0074a03
不依倚一物。師曰。莫是長老見處麼。檗曰。不敢。師曰。	366	X80n1565_p0074a04
漿水錢且置。草鞋錢教阿誰還。師見僧斫木次。師乃	367	X80n1565_p0074a05
擊木三下。僧放下斧子。歸僧堂。師歸法堂。良久卻入	368	X80n1565_p0074a06
僧堂。見僧在衣缽下坐。師曰。賺殺人。問。師歸丈室。將	369	X80n1565_p0074a07
何指南。師曰。昨夜三更失卻牛。天明起來失卻火。師	370	X80n1565_p0074a08
因東西兩堂爭貓兒。師遇之。白眾曰。道得即救取貓	371	X80n1565_p0074a09
兒。道不得即斬卻也。眾無對。師便斬之。趙州自外歸。	372	X80n1565_p0074a10
師舉前語示之。州乃脫履安頭上而出。師曰。子若在。	373	X80n1565_p0074a11
即救得貓兒也。師在方丈。與杉山向火次。師曰。不用	374	X80n1565_p0074a12
指東指西。直下本分事道來。山插火箸叉手。師曰。雖	375	X80n1565_p0074a13
然如是。猶較王老師一線道。有僧問訊。叉手而立。師	376	X80n1565_p0074a14
曰。太俗生。其僧便合掌。師曰。太僧生。僧無對。一僧洗	377	X80n1565_p0074a15
缽次。師乃奪卻缽。其僧空手而立。師曰。缽在我手裏。	378	X80n1565_p0074a16
汝口喃喃作麼。僧無對。師因入菜園。見一僧。師乃將	379	X80n1565_p0074a17
瓦子打之。其僧回顧。師乃翹足。僧無語。師便歸方丈。	380	X80n1565_p0074a18
僧隨後入。問訊曰。和尚適來擲瓦子打某甲。豈不是	381	X80n1565_p0074a19
警覺某甲。師曰。翹足又作麼生。僧無對(後	382	X80n1565_p0074a20
有僧問石霜云。南泉翹	383	X80n1565_p0074a20
足。意作麼生。霜舉手云。還恁麼無)。上堂	384	X80n1565_p0074a21
。王老師賣身去也。還有人買	385	X80n1565_p0074a21
麼。一僧出曰。某甲買。師曰。不作貴。不作賤。汝作麼生	386	X80n1565_p0074a22
買。僧無對(臥龍代云。屬某甲去也。禾山代	387	X80n1565_p0074a23
云。是何道理。趙州代云。明年與和尚縫一領	388	X80n1565_p0074a23
布衫)。	389	X80n1565_p0074a23
師與歸宗．麻谷同去參禮南陽國師。師於路上畫一	390	X80n1565_p0074a24
圓相曰。道得即去。宗便於圓相中坐。谷作女人拜。師	391	X80n1565_p0074b01
曰。恁麼則不去也。宗曰。是甚麼心行。師乃相喚便回。	392	X80n1565_p0074b02
更不去禮國師(玄覺云。只如南泉恁麼道。是	393	X80n1565_p0074b03
肯語是不肯語。雲居錫云。比來去禮拜國師。	394	X80n1565_p0074b03
南泉為甚麼卻相喚回。且道古人意作麼生)。	395	X80n1565_p0074b04
師在山上作務。僧問。南泉路	396	X80n1565_p0074b04
向甚麼處去。師拈起鎌子曰。我這茆鎌子。三十錢買	397	X80n1565_p0074b05
得。曰。不問茆鎌子。南泉路向甚麼處去。師曰。我使得	398	X80n1565_p0074b06
正快。有一座主辭師。師問。甚麼處去。對曰。山下去。師	399	X80n1565_p0074b07
曰。第一不得謗王老師。對曰。爭敢謗和尚。師乃噴嚏	400	X80n1565_p0074b08
曰。多少。主便出去(雲居膺云。非師本意。	401	X80n1565_p0074b09
先曹山云。賴也。石霜云。不為人斟酌。長慶	402	X80n1565_p0074b09
云。請	403	X80n1565_p0074b09
領話。雲居錫云。座主當時出去。是會不會)	404	X80n1565_p0074b10
。師一日掩方丈門。將灰圍卻門	405	X80n1565_p0074b10
外。曰。若有人道得。即開。或有祇對。多未愜師意。趙州	406	X80n1565_p0074b11
曰。蒼天。師便開門。師翫月次。僧問。幾時得似這箇去。	407	X80n1565_p0074b12
師曰。王老師二十年前。亦恁麼來。曰。即今作麼生。師	408	X80n1565_p0074b13
便歸方丈。陸大夫問。弟子從六合來。彼中還更有	409	X80n1565_p0074b14
身否。師曰。分明記取。舉似作家。曰。和尚不可思議。到	410	X80n1565_p0074b15
處世界成就。師曰。適來總是大夫分上事。陸異日謂	411	X80n1565_p0074b16
師曰。弟子亦薄會佛法。師便問。大夫十二時中作麼	412	X80n1565_p0074b17
生。曰。寸絲不挂。師曰。猶是階下漢。師又	413	X80n1565_p0074b18
曰。不見道。有	414	X80n1565_p0074b18
道君王不納有智之臣。上堂次。陸大夫曰。請和尚為	415	X80n1565_p0074b19
眾說法。師曰。教老僧作麼生說。曰。和尚豈無方便。師	416	X80n1565_p0074b20
曰。道他欠少甚麼。曰。為甚麼有六道四生。師曰。老僧	417	X80n1565_p0074b21
不教他。陸大夫與師見人雙陸。指骰子曰。恁麼．不恁	418	X80n1565_p0074b22
麼．正恁麼。信彩去時如何。師拈起骰子曰。臭骨頭十	419	X80n1565_p0074b23
八。又問。弟子家中有一片石。或時坐。或時臥。如今擬	420	X80n1565_p0074b24
鐫作佛。還得否。師曰。得。陸曰。莫不得否	421	X80n1565_p0074c01
。師曰。不得(雲巖	422	X80n1565_p0074c01
云。坐即佛。不坐即非佛。洞山云。不坐即佛	423	X80n1565_p0074c02
。坐即非佛)。趙州問。道非物外。物外非	424	X80n1565_p0074c02
道。如何是物外道。師便打。州捉住棒曰。已後莫錯打	425	X80n1565_p0074c03
人去。師曰。龍蛇易辨。衲子難謾。師喚院主。主應諾。師	426	X80n1565_p0074c04
曰。佛九十日在忉利天為母說法。時優填王思佛。請	427	X80n1565_p0074c05
目連運神通三轉。攝匠人往彼彫佛像。秖雕得三十	428	X80n1565_p0074c06
一相。為甚麼梵音相雕不得。主問。如何是梵音相。師	429	X80n1565_p0074c07
曰。賺殺人。師問維那。今日普請作甚麼。對曰。拽磨。師	430	X80n1565_p0074c08
曰。磨從你拽。不得動著磨中心樹子。那無語	431	X80n1565_p0074c09
(保福代云。比來	432	X80n1565_p0074c09
拽磨。如今卻不成。法眼代云。恁麼即不拽也	433	X80n1565_p0074c10
)。一日。有大德問師曰。即心是	434	X80n1565_p0074c10
佛又不得。非心非佛又不得。師意如何。師曰。大德且	435	X80n1565_p0074c11
信即心是佛便了。更說甚麼得與不得。祇如大德喫	436	X80n1565_p0074c12
飯了。從東廊上西廊下。不可總問人得與不得也。師	437	X80n1565_p0074c13
住庵時。有一僧到庵。師向伊道。我上山去作務。待齋	438	X80n1565_p0074c14
時作飯自喫了。送一分上來。少時。其僧自作飯喫了。	439	X80n1565_p0074c15
卻一時打破家事就床臥。師待不見來。便歸庵。見僧	440	X80n1565_p0074c16
臥。師亦就伊邊臥。僧便起去。師住後曰。我往前住庵	441	X80n1565_p0074c17
時。有箇靈利道者。直至如今不見。師拈起毬子問僧。	442	X80n1565_p0074c18
那箇何似這箇。對曰。不似。師曰。甚麼處見那箇。便道	443	X80n1565_p0074c19
不似。曰。若問某甲見處。和尚放下手中物。師曰。許你	444	X80n1565_p0074c20
具一隻眼。陸大夫向師道。肇法師也甚奇怪。解道天	445	X80n1565_p0074c21
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師指庭前牡丹花曰。大	446	X80n1565_p0074c22
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陸罔測。又問。天王居	447	X80n1565_p0074c23
何地位。師曰。若是天王。即非地位。曰。弟子聞說天王	448	X80n1565_p0074c24
是居初地。師曰。應以天王身得度者。即現天王身。而	449	X80n1565_p0075a01
為說法。陸辭歸宣城治所。師問。大夫去彼。將何治民。	450	X80n1565_p0075a02
曰。以智慧治民。師曰。恁麼則彼處生靈盡遭塗炭去	451	X80n1565_p0075a03
也。師入宣州。陸大夫出迎接。指城門曰。人人盡喚作	452	X80n1565_p0075a04
雍門。未審和尚喚作甚麼門。師曰。老僧若道。恐辱大	453	X80n1565_p0075a05
夫風化。曰。忽然賊來時作麼生。師曰。王老師罪過。陸	454	X80n1565_p0075a06
又問。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甚麼。師曰。秖如國家。	455	X80n1565_p0075a07
又用大夫作甚麼。師洗衣次。僧問。和尚猶有這箇在。	456	X80n1565_p0075a08
師拈起衣曰。爭奈這箇何(玄覺云。且道是一	457	X80n1565_p0075a09
箇。是兩箇)。師問僧良	458	X80n1565_p0075a09
欽。空劫中還有佛否。對曰。有。師曰。是阿	459	X80n1565_p0075a10
誰。對曰。良欽。	460	X80n1565_p0075a10
師曰。居何國土。欽無語。問。祖祖相傳。合	461	X80n1565_p0075a11
傳何事。師曰。	462	X80n1565_p0075a11
一二三四五。問。如何是古人底。師曰。待有即道。曰。和	463	X80n1565_p0075a12
尚為甚麼妄語。師曰。我不妄語。盧行者卻妄語。問。十	464	X80n1565_p0075a13
二時中以何為境。師曰。何不問王老師。曰。問了也。師	465	X80n1565_p0075a14
曰。還曾與汝為境麼。問。青蓮不隨風火散時是甚麼。	466	X80n1565_p0075a15
師曰。無風火不隨是甚麼。僧無對。師問。不思善。不思	467	X80n1565_p0075a16
惡。思總不生時。還我本來面目來。曰。無容止可露(洞山	468	X80n1565_p0075a17
云。還曾將示人麼)。師問座主。你與我講經	469	X80n1565_p0075a18
得麼。曰。某甲與和	470	X80n1565_p0075a18
尚講經。和尚須與某甲說禪始得。師曰。不可將金彈	471	X80n1565_p0075a19
子博銀彈子去。曰。某甲不會。師曰。汝道空中一片雲。	472	X80n1565_p0075a20
為復釘釘住。為復藤纜著。問。空中有一珠。如何取得。	473	X80n1565_p0075a21
師曰。斫竹布梯空中取。曰。空中如何布梯。師曰。汝擬	474	X80n1565_p0075a22
作麼生取。僧辭。問曰。學人到諸方。有人問。和尚近日	475	X80n1565_p0075a23
作麼生。未審如何祗對。師曰。但向道近日解相撲。曰。	476	X80n1565_p0075a24
作麼生。師曰。一拍雙泯。問。父母未生時。鼻孔在甚麼	477	X80n1565_p0075b01
處。師曰。父母已生了。鼻孔在甚麼處。師將順世。第一	478	X80n1565_p0075b02
座問。和尚百年後向甚麼處去。師曰。山下作一頭水	479	X80n1565_p0075b03
牯牛去。座曰。某甲隨和尚去還得也無。師曰。汝若隨	480	X80n1565_p0075b04
我。即須銜取一莖草來。師乃示疾。告門人曰。星翳燈	481	X80n1565_p0075b05
幻亦久矣。勿謂吾有去來也。言訖而逝。	482	X80n1565_p0075b06
杭州鹽官海昌院齊安國師　海門郡人也。姓李氏。生	483	X80n1565_p0075b07
時神光照室。後有異僧謂之曰。建無勝幢。使佛日回	484	X80n1565_p0075b08
照者。豈非汝乎。長依本郡雲琮禪師落髮受具。後聞	485	X80n1565_p0075b09
大寂行化於龔公山。乃振錫而造焉。師有奇相。大寂	486	X80n1565_p0075b10
一見深器之。乃令入室。密示正法。僧問。如何是本身	487	X80n1565_p0075b11
盧舍那。師曰。與老僧過淨瓶來。僧將淨瓶至。師曰。卻	488	X80n1565_p0075b12
安舊處著。僧送至本處。復來詰問。師曰。古佛過去久	489	X80n1565_p0075b13
矣。有講僧來參。師問座主。蘊何事業。對曰。講華嚴經。	490	X80n1565_p0075b14
師曰。有幾種法界。曰。廣說則重重無盡。略說有四種。	491	X80n1565_p0075b15
師豎起拂子曰。這箇是第幾種法界。主沉吟。師曰。思	492	X80n1565_p0075b16
而知。慮而解。是鬼家活計。日下孤燈。果然	493	X80n1565_p0075b17
失照。(保福聞云。	494	X80n1565_p0075b17
若禮拜即喫和尚棒。禾山代云。某甲不煩。和	495	X80n1565_p0075b18
尚莫怪。法眼代拊掌三下)。僧問大梅。如何	496	X80n1565_p0075b18
是西來意。大梅曰。西來無意。師聞乃曰。一箇棺材。兩	497	X80n1565_p0075b19
箇死漢(玄沙云。鹽官是作家)。師一日喚侍	498	X80n1565_p0075b20
者曰。將犀牛扇子來。	499	X80n1565_p0075b20
者曰。破也。師曰。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	500	X80n1565_p0075b21
。者無對(投子	501	X80n1565_p0075b21
代云。不辭將出。恐頭角不全。資福代作圓相	502	X80n1565_p0075b22
。心中書牛字。石霜代云。若還和尚即無也。	503	X80n1565_p0075b22
保福云。和尚年尊。別請	504	X80n1565_p0075b22
人好)。師一日謂眾曰。虛空為鼓。須彌為椎	505	X80n1565_p0075b23
。甚麼人打得。	506	X80n1565_p0075b23
眾無對(有人舉似南泉。泉云。王老師不打這	507	X80n1565_p0075b24
破鼓。法眼別云。王老師不打)。有法空禪	508	X80n1565_p0075b24
師到。請問經中諸義。師一一答了。卻曰。自禪師到來。	509	X80n1565_p0075c01
貧道總未得作主人。法空曰。請和尚便作主人。師曰。	510	X80n1565_p0075c02
今日夜也。且歸本位安置。明日卻來。法空下去。至明	511	X80n1565_p0075c03
旦。師令沙彌屈法空禪師。法空至。師顧沙彌曰。咄。這	512	X80n1565_p0075c04
沙彌不了事。教屈法空禪師。屈得箇守堂家人來。法	513	X80n1565_p0075c05
空無語。法昕院主來參。師問。汝是誰。對曰	514	X80n1565_p0075c06
。法昕。師曰。	515	X80n1565_p0075c06
我不識汝。昕無語。師後不疾。宴坐示滅。諡悟空禪師。	516	X80n1565_p0075c07
盧山歸宗寺智常禪師　上堂。從上古德。不是無知解。	517	X80n1565_p0075c08
他高尚之士。不同常流。今時不能自成自立。虛度時	518	X80n1565_p0075c09
光。諸子莫錯用心。無人替汝。亦無汝用心處。莫就他	519	X80n1565_p0075c10
覓。從前祇是依他解。發言皆滯。光不透脫。祇為目前	520	X80n1565_p0075c11
有物。僧問。如何是玄旨。師曰。無人能會。	521	X80n1565_p0075c12
曰。向者如何。	522	X80n1565_p0075c12
師曰。有向即乖。曰。不向者如何。師曰。誰	523	X80n1565_p0075c13
求玄旨。又曰。	524	X80n1565_p0075c13
去。無汝用心處。曰。豈無方便門。令學人得入。師曰。觀	525	X80n1565_p0075c14
音妙智力。能救世間苦。曰。如何是觀音妙智力。師敲	526	X80n1565_p0075c15
鼎蓋三下。曰。子還聞否。曰。聞。師曰。我	527	X80n1565_p0075c16
何不聞。僧無語。	528	X80n1565_p0075c16
師以棒趁下。師嘗與南泉同行。後忽一日相別。煎茶	529	X80n1565_p0075c17
次。南泉問曰。從來與師兄商量語句。彼此已知。此後	530	X80n1565_p0075c18
或有人問。畢竟事作麼生。師曰。這一片地大好卓庵。	531	X80n1565_p0075c19
泉曰。卓庵且置。畢竟事作麼生。師乃打翻茶銚。便起。	532	X80n1565_p0075c20
泉曰。師兄喫茶了。普願未喫茶。師曰。作這箇語話。滴	533	X80n1565_p0075c21
水也難銷。僧問。此事久遠。又如何用心。師曰。牛皮鞔	534	X80n1565_p0075c22
露柱。露柱啾啾叫。凡耳聽不聞。諸聖呵呵笑。師因官	535	X80n1565_p0075c23
人來。乃拈起帽子兩帶曰。還會麼。曰。不會。師曰。莫怪	536	X80n1565_p0075c24
老僧頭風。不卸帽子。師入園取菜次。乃畫圓相。圍卻	537	X80n1565_p0076a01
一株。語眾曰。輒不得動著這箇。眾不敢動。少頃。師復	538	X80n1565_p0076a02
來。見菜猶在。便以棒趁眾僧曰。這一隊漢。無一箇有	539	X80n1565_p0076a03
智慧底。師問。新到甚麼處來。曰。鳳翔來。師曰。還將得	540	X80n1565_p0076a04
那箇來否。曰。將得來。師曰。在甚麼處。僧以手從頂擎	541	X80n1565_p0076a05
捧呈之。師即舉手作接勢。拋向背後。僧無語。師曰。這	542	X80n1565_p0076a06
野狐兒。師鏟草次。有講僧來參。忽有一蛇過。師以鉏	543	X80n1565_p0076a07
斷之。僧曰。久嚮歸宗。元來是箇麤行沙門。師曰。你麤。	544	X80n1565_p0076a08
我麤。曰。如何是麤。師豎起鉏頭。曰。如何是細。師作斬	545	X80n1565_p0076a09
蛇勢。曰。與麼。則依而行之。師曰。依而行之且置。你甚	546	X80n1565_p0076a10
處見我斬蛇。僧無對。雲巖來參。師作挽弓勢。巖良久。	547	X80n1565_p0076a11
作拔劍勢。師曰。來太遲生。上堂。吾今欲說禪。諸子總	548	X80n1565_p0076a12
近前。大眾近前。師曰。汝聽觀音行。善應諸方所。問。如	549	X80n1565_p0076a13
何是觀音行。師乃彈指曰。諸人還聞否。曰。聞。師曰。一	550	X80n1565_p0076a14
隊漢向這裏覓甚麼。以棒趁出。大笑歸方丈。僧辭。師	551	X80n1565_p0076a15
問。甚麼處去。曰。諸方學五味禪去。師曰。諸方有五味	552	X80n1565_p0076a16
禪。我這裏祇有一味禪。曰。如何是一味禪。師便打。僧	553	X80n1565_p0076a17
曰。會也。會也。師曰。道。道。僧擬開口。	554	X80n1565_p0076a18
師又打。僧後到黃	555	X80n1565_p0076a18
檗。與前話。檗上堂曰。馬大師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問	556	X80n1565_p0076a19
著。箇箇屙漉漉地。祇有歸宗較些子。江州刺史李渤	557	X80n1565_p0076a20
問。教中所言。須彌納芥子。渤即不疑。芥子納須彌。莫	558	X80n1565_p0076a21
是妄譚否。師曰。人傳使君讀萬卷書籍。還是否。曰。然。	559	X80n1565_p0076a22
師曰。摩頂至踵如椰子大。萬卷書向何處著。李俛首	560	X80n1565_p0076a23
而已。李異日又問。一大藏教。明得箇甚麼邊事。師舉	561	X80n1565_p0076a24
拳示之。曰。還會麼。曰。不會。師曰。這箇	562	X80n1565_p0076b01
措大。拳頭也不	563	X80n1565_p0076b01
識。曰。請師指示。師曰。遇人即途中授與。不遇即世諦	564	X80n1565_p0076b02
流布。師以目有重瞳。遂將藥手按摩。以致兩目俱赤。	565	X80n1565_p0076b03
世號赤眼歸宗焉。後示滅。諡至真禪師。	566	X80n1565_p0076b04
明州大梅山法常禪師者　襄陽人也。姓鄭氏。幼歲從	567	X80n1565_p0076b05
師於荊州玉泉寺。初參大寂。問。如何是佛。寂曰。即心	568	X80n1565_p0076b06
是佛。師即大悟。遂之四明梅子真舊隱縛茆燕處。唐	569	X80n1565_p0076b07
真元中。鹽官會下有僧。因採拄杖。迷路至庵所。問。和	570	X80n1565_p0076b08
尚在此多少時。師曰。祇見四山青又黃。又問。出山路	571	X80n1565_p0076b09
向甚麼處去。師曰。隨流去。僧歸舉似鹽官。官曰。我在	572	X80n1565_p0076b10
江西時曾見一僧。自後不知消息。莫是此僧否。遂令	573	X80n1565_p0076b11
僧去招之。師答以偈曰。摧殘枯木倚寒林。幾度逢春	574	X80n1565_p0076b12
不變心。樵客遇之猶不顧。郢人那得苦追尋。一池荷	575	X80n1565_p0076b13
葉衣無盡。數樹松花食有餘。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	576	X80n1565_p0076b14
茅舍入深居。大寂聞師住山。乃令僧問。和尚見馬大	577	X80n1565_p0076b15
師得箇甚麼。便住此山。師曰。大師向我道。即心是佛。	578	X80n1565_p0076b16
我便向這裏住。僧曰。大師近日佛法又別。師曰。作麼	579	X80n1565_p0076b17
生。曰。又道。非心非佛。師曰。這老漢惑亂	580	X80n1565_p0076b18
人。未有了日。	581	X80n1565_p0076b18
任他非心非佛。我祇管即心即佛。其僧回舉似馬祖。	582	X80n1565_p0076b19
祖曰。梅子熟也(僧問禾山。大梅恁麼道。意	583	X80n1565_p0076b20
作麼生。禾山云。真師子兒)。龐居士聞	584	X80n1565_p0076b20
之。欲驗師實。特去相訪。纔相見。士便問。久嚮大梅。未	585	X80n1565_p0076b21
審梅子熟也未。師曰。熟也。你向甚麼處下口。士曰。百	586	X80n1565_p0076b22
雜碎。師伸手曰。還我核子來。士無語。自此學者漸臻。	587	X80n1565_p0076b23
師道彌著。上堂。汝等諸人。各自回心達本。莫逐其末。	588	X80n1565_p0076b24
但得其本。其末自至。若欲識本。唯了自心。此心元是	589	X80n1565_p0076c01
一切世間．出世間法根本。故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	590	X80n1565_p0076c02
種法滅。心且不附一切善惡而生。萬法本自如如。問。	591	X80n1565_p0076c03
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蒲花柳絮。竹針麻線。夾山與	592	X80n1565_p0076c04
定山同行。言話次。定山曰。生死中無佛。即無生死。夾	593	X80n1565_p0076c05
山曰。生死中有佛。即不迷生死。互相不肯。同上山見	594	X80n1565_p0076c06
師。夾山便舉問。未審二人見處那箇較親。師曰。一親	595	X80n1565_p0076c07
一疏。夾山復問。那箇親。師曰。且去。明日來。夾山明日	596	X80n1565_p0076c08
再上問。師曰。親者不問。問者不親(夾山住	597	X80n1565_p0076c09
後自云。當時失一隻眼)。新	598	X80n1565_p0076c09
羅僧參。師問。發足甚處。曰。欲通來處。恐	599	X80n1565_p0076c10
遭怪責。師曰。	600	X80n1565_p0076c10
不可無來處也。曰。新羅。師曰。爭怪得汝。	601	X80n1565_p0076c11
僧作禮。師曰。	602	X80n1565_p0076c11
是與不是。知與不知。祇是新羅國裏人。忽一日謂其	603	X80n1565_p0076c12
徒曰。來莫可抑。往莫可追。從容間聞鼯鼠聲。乃曰。即	604	X80n1565_p0076c13
此物。非他物。汝等諸人。善自護持。吾今逝矣。言訖示	605	X80n1565_p0076c14
滅。永明壽禪師讚曰。師初得道。即心是佛。最後示徒。	606	X80n1565_p0076c15
物非他物。窮萬法源。徹千聖骨。真化不移。何妨出沒。	607	X80n1565_p0076c16
洛京佛光如滿禪師(曾住五臺山金閣寺)	608	X80n1565_p0076c17
唐順宗問。佛從何方	609	X80n1565_p0076c17
來。滅向何方去。既言常住世。佛今在何處。師答曰。佛	610	X80n1565_p0076c18
從無為來。滅向無為去。法身等虛空。常住無心處。有	611	X80n1565_p0076c19
念歸無念。有住歸無住。來為眾生來。去為眾生去。清	612	X80n1565_p0076c20
淨真如海。湛然體常住。智者善思惟。更勿生疑慮。帝	613	X80n1565_p0076c21
又問。佛向王宮生。滅向雙林滅。住世四十九。又言無	614	X80n1565_p0076c22
法說。山河與大海。天地及日月。時至皆歸盡。誰言不	615	X80n1565_p0076c23
生滅。疑情猶若斯。智者善分別。師答曰。佛體本無為。	616	X80n1565_p0076c24
迷情妄分別。法身等虛空。未曾有生滅。有緣佛出世。	617	X80n1565_p0077a01
無緣佛入滅。處處化眾生。猶如水中月。非常亦非斷。	618	X80n1565_p0077a02
非生亦非滅。生亦未曾生。滅亦未曾滅。了見無心處。	619	X80n1565_p0077a03
自然無法說。帝聞大悅。益重禪宗。	620	X80n1565_p0077a04
婺州五洩山靈默禪師　毗陵人也。姓宣氏。初謁馬祖。	621	X80n1565_p0077a05
遂得披剃受具。後遠謁石頭。便問。一言相契即住。不	622	X80n1565_p0077a06
契即去。石頭據坐。師便行。頭隨後召曰。闍黎。師回首。	623	X80n1565_p0077a07
頭曰。從生至死。祇是這箇。回頭轉腦作麼。師言下大	624	X80n1565_p0077a08
悟。乃拗折拄杖而棲止焉(洞山云。當時若不	625	X80n1565_p0077a09
是五洩先師。大難承當。然雖如此。	626	X80n1565_p0077a09
猶涉在途。長慶云。險。玄覺云。那箇是涉在	627	X80n1565_p0077a10
途處。有僧云。為伊三寸途中薦得。所以在途	628	X80n1565_p0077a10
。玄覺云。為復薦得自己。	629	X80n1565_p0077a10
為復薦得三寸。若是自己。為甚麼成三寸。若	630	X80n1565_p0077a11
是三寸。為甚麼悟去。且道洞山意作麼生。莫	631	X80n1565_p0077a11
亂說。子細好)。	632	X80n1565_p0077a11
唐貞元初。住白沙道場。復居五洩。僧問。何物大於天	633	X80n1565_p0077a12
地。師曰。無人識得伊。曰。還可雕琢也無。師曰。汝試下	634	X80n1565_p0077a13
手看。問。此箇門中。始終事如何。師曰。汝道目前底成	635	X80n1565_p0077a14
來得多少時也。曰。學人不會。師曰。我此問無汝問底。	636	X80n1565_p0077a15
曰。和尚豈無接人處。師曰。待汝求接我即接。曰。便請	637	X80n1565_p0077a16
和尚接。師曰。汝少欠箇甚麼。問。如何得無心去。師曰。	638	X80n1565_p0077a17
傾山覆海晏然靜。地動安眠豈采伊。元和十三年三	639	X80n1565_p0077a18
月二十三日。沐浴焚香端坐。告眾曰。法身圓寂。示有	640	X80n1565_p0077a19
去來。千聖同源。萬靈歸一。吾今漚散。胡假興哀。無自	641	X80n1565_p0077a20
勞神。須存正念。若遵此命。真報吾恩。儻固違言。非吾	642	X80n1565_p0077a21
之子。時有僧問。和尚向甚麼處去。師曰。無處去。曰。某	643	X80n1565_p0077a22
甲何不見。師曰。非眼所睹(洞山云。作家)	644	X80n1565_p0077a23
。言畢。奄然順化。	645	X80n1565_p0077a23
幽州盤山寶積禪師　因於市肆行。見一客人買豬肉。語	646	X80n1565_p0077a24
屠家曰。精底割一斤來。屠家放下刀。叉手曰。長史。那	647	X80n1565_p0077b01
箇不是精底。師於此有省。又一日出門。見人舁喪。歌	648	X80n1565_p0077b02
郎振鈴云。紅輪決定沉西去。未委魂靈往那方。幕下	649	X80n1565_p0077b03
孝子哭曰。哀哀。師忽身心踴躍。歸舉似馬祖。祖印可	650	X80n1565_p0077b04
之。住後。僧問。如何是道。師便咄。僧曰。	651	X80n1565_p0077b05
學人未領旨。師	652	X80n1565_p0077b05
曰。去。上堂。心若無事。萬法不生。意絕玄	653	X80n1565_p0077b06
機。纖塵何立。	654	X80n1565_p0077b06
道本無體。因體而立名。道本無名。因名而得號。若言	655	X80n1565_p0077b07
即心即佛。今時未入玄微。若言非心非佛。猶是指蹤	656	X80n1565_p0077b08
極則。向上一路。千聖不傳。學者勞形。如猿捉影。上堂。	657	X80n1565_p0077b09
夫大道無中。復誰先後。長空絕際。何用稱量。空既如	658	X80n1565_p0077b10
斯。道復何說。上堂。夫心月孤圓。光吞萬象。光非照境。	659	X80n1565_p0077b11
境亦非存。光境俱亡。復是何物。禪德譬如擲劍揮空。	660	X80n1565_p0077b12
莫論及之不及。斯乃空輪無跡。劍刃無虧。若能如是。	661	X80n1565_p0077b13
心心無知。全心即佛。全佛即人。人佛無異。始為道矣。	662	X80n1565_p0077b14
上堂。禪德。可中學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	663	X80n1565_p0077b15
含玉。不知玉之無瑕。若如此者。是名出家。故導師云。	664	X80n1565_p0077b16
法本不相礙。三際亦復然。無為無事人。猶是金鎖難。	665	X80n1565_p0077b17
所以靈源獨耀。道絕無生。大智非明。真空無跡。真如	666	X80n1565_p0077b18
凡聖。皆是夢言。佛及涅槃。並為增語。禪德直須自看。	667	X80n1565_p0077b19
無人替代。上堂。三界無法。何處求心。四大本空。佛依	668	X80n1565_p0077b20
何住。璿璣不動。寂爾無言。覿面相呈。更無餘事。珍重。	669	X80n1565_p0077b21
師將順世。告眾曰。有人邈得吾真否。眾將所寫真呈。	670	X80n1565_p0077b22
皆不契師意。普化出曰。某甲邈得。師曰。何不呈似老	671	X80n1565_p0077b23
僧。化乃打筋斗而出。師曰。這漢向後掣風狂去在。師	672	X80n1565_p0077b24
乃奄化。諡凝寂大師。	673	X80n1565_p0077c01
蒲州麻谷山寶徹禪師　侍馬祖行次。問。如何是大涅	674	X80n1565_p0077c02
槃。祖曰。急。師曰。急箇甚麼。祖曰。看水	675	X80n1565_p0077c03
。師使扇次。僧問。	676	X80n1565_p0077c03
風性常住。無處不周。和尚為甚麼卻搖扇。師曰。你祇	677	X80n1565_p0077c04
知風性常住。且不知無處不周。曰。作麼生是無處不	678	X80n1565_p0077c05
周底道理。師卻搖扇。僧作禮。師曰。無用處師僧。著得	679	X80n1565_p0077c06
一千箇。有甚麼益。問僧。甚處來。僧不審。師又問。甚處	680	X80n1565_p0077c07
來。僧珍重。師下床擒住曰。這箇師僧。問著便作佛法	681	X80n1565_p0077c08
祇對。曰。大似無眼師。放手曰。放汝命。通	682	X80n1565_p0077c09
汝氣。僧作禮。	683	X80n1565_p0077c09
師欲扭住。僧拂袖便行。師曰。休將三歲竹。擬比萬年	684	X80n1565_p0077c10
松。師同南泉二三人去謁徑山。路逢一婆。乃問。徑山	685	X80n1565_p0077c11
路向甚處去。婆曰。驀直去。師曰。前頭水深過得否。婆	686	X80n1565_p0077c12
曰。不濕腳。師又問。上岸稻得與麼好。下岸稻得與麼	687	X80n1565_p0077c13
怯。婆曰。總被螃蟹喫卻也。師曰。禾好香。	688	X80n1565_p0077c14
婆曰。沒氣息。	689	X80n1565_p0077c14
師又問。婆住在甚處。婆曰。祇在這裏。三人至店。婆煎	690	X80n1565_p0077c15
茶一瓶。攜盞三隻至。謂曰。和尚有神通者即喫茶。三	691	X80n1565_p0077c16
人相顧間。婆曰。看老朽自逞神通去也。於是拈盞傾	692	X80n1565_p0077c17
茶便行。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默然。僧又問石霜。	693	X80n1565_p0077c18
此意如何。霜曰。主人擎拳帶累。闍黎拖泥涉水。	694	X80n1565_p0077c19
湖南東寺如會禪師　始興曲江人也。初謁徑山。後參	695	X80n1565_p0077c20
大寂。學徒既眾。僧堂床榻為之陷折。時稱折床會也。	696	X80n1565_p0077c21
自大寂去世。師常患門徒以即心即佛之譚誦憶不	697	X80n1565_p0077c22
已。且謂。佛於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畫師。而云即佛。遂	698	X80n1565_p0077c23
示眾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劍去遠矣。爾方刻舟。時	699	X80n1565_p0077c24
號東寺為禪窟焉。相國崔公群出為湖南觀察使。見	700	X80n1565_p0078a01
師問曰。師以何得。師曰。見性得。師方病眼。公譏曰。既	701	X80n1565_p0078a02
云見性。其柰眼何。師曰。見性非眼。眼病何害。公稽首	702	X80n1565_p0078a03
謝之(法眼別云。是相公眼)。公見鳥雀於佛	703	X80n1565_p0078a04
頭上放糞。乃問。鳥雀	704	X80n1565_p0078a04
還有佛性也無。師曰。有。公曰。為甚麼向佛頭上放糞。	705	X80n1565_p0078a05
師曰。是伊為甚麼不向鷂子頭上放。仰山參。師問。汝	706	X80n1565_p0078a06
是甚處人。仰曰。廣南人。師曰。我聞廣南有鎮海明珠。	707	X80n1565_p0078a07
是否。仰曰。是。師曰。此珠如何。仰曰。黑	708	X80n1565_p0078a08
月即隱。白月即	709	X80n1565_p0078a08
現。師曰。還將得來也無。仰曰。將得來。師曰。何不呈似	710	X80n1565_p0078a09
老僧。仰叉手近前曰。昨到溈山。亦被索此珠。直得無	711	X80n1565_p0078a10
言可對。無理可伸。師曰。真師子兒。善能哮吼。仰禮拜	712	X80n1565_p0078a11
了。卻入客位。具威儀。再上人事。師纔見。乃曰。已相見	713	X80n1565_p0078a12
了也。仰曰。恁麼相見。莫不當否。師歸方丈。閉卻門。仰	714	X80n1565_p0078a13
歸。舉似溈山。溈曰。寂子是甚麼心行。仰曰。若不恁麼。	715	X80n1565_p0078a14
爭識得他。後復有人問師曰。某甲擬請和尚開堂得	716	X80n1565_p0078a15
否。師曰。待將物裹石頭煖即得。彼無語(藥	717	X80n1565_p0078a16
山代云。石頭煖也)。唐	718	X80n1565_p0078a16
長慶癸卯歲歸寂。諡傳明大師。	719	X80n1565_p0078a17
虔州西堂智藏禪師　虔化廖氏子。八歲從師。二十五	720	X80n1565_p0078a18
具戒。有相者睹其殊表。謂之曰。骨氣非凡。當為法王	721	X80n1565_p0078a19
之輔佐也。師遂參禮大寂。與百丈海禪師同為入室。	722	X80n1565_p0078a20
皆承印記。一日。大寂遣師詣長安。奉書于忠國師。國	723	X80n1565_p0078a21
師問曰。汝師說甚麼法。師從東過西而立。國師曰。祇	724	X80n1565_p0078a22
這箇更別有。師卻從西過東邊立。國師曰。這箇是馬	725	X80n1565_p0078a23
師底。仁者作麼生。師曰。早箇呈似和尚了也。尋又送	726	X80n1565_p0078a24
書上徑山(語在國一章)。屬連帥路嗣恭延請大寂居府。應	727	X80n1565_p0078b01
期盛化。師回郡。得大寂付授衲袈裟。令學者親近。僧	728	X80n1565_p0078b02
問馬祖。離四句．絕百非。請師直指西來意。祖曰。我今	729	X80n1565_p0078b03
日勞倦。不能為汝說得。問取智藏。其僧乃來問師。師	730	X80n1565_p0078b04
曰。汝何不問和尚。僧曰。和尚令某甲來問上座。師曰。	731	X80n1565_p0078b05
我今日頭痛。不能為汝說得。問取海兄去。僧又去問	732	X80n1565_p0078b06
海百丈和尚。海曰。我到這裏卻不會。僧乃舉似馬祖。	733	X80n1565_p0078b07
祖曰。藏頭白。海頭黑。馬祖一日問師曰。子何不看經。	734	X80n1565_p0078b08
師曰。經豈異邪。祖曰。然雖如此。汝向後為人也須得。	735	X80n1565_p0078b09
曰。智藏病思自養。敢言為人。祖曰。子末年必興於世。	736	X80n1565_p0078b10
師便禮拜。馬祖滅後。師唐貞元七年。眾請開堂。李尚	737	X80n1565_p0078b11
書嘗問僧。馬大師有甚麼言教。僧曰。大師或說即心	738	X80n1565_p0078b12
即佛。或說非心非佛。李曰。總過這邊。李卻問師。馬大	739	X80n1565_p0078b13
師有甚麼言教。師呼李翱。李應諾。師曰。鼓角動也。師	740	X80n1565_p0078b14
普請次。曰。因果歷然。爭柰何。爭柰何。時有僧出。以手	741	X80n1565_p0078b15
托地。師曰。作甚麼。曰。相救。相救。師曰	742	X80n1565_p0078b16
。大眾。這箇師僧	743	X80n1565_p0078b16
猶較些子。僧拂袖便走。師曰。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	744	X80n1565_p0078b17
肉。僧問。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師曰。	745	X80n1565_p0078b18
怕爛卻那(後有僧舉問長慶。慶云。相逢盡道	746	X80n1565_p0078b19
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制空禪師	747	X80n1565_p0078b19
謂師曰。日出太早生。師曰。正是時。師住西堂。後有一	748	X80n1565_p0078b20
俗士問。有天堂地獄否。師曰。有。曰。有佛法僧寶否。師	749	X80n1565_p0078b21
曰。有。更有多問。盡答書有。曰。和尚恁麼道莫錯否。師	750	X80n1565_p0078b22
曰。汝曾見尊宿來邪。曰。某甲曾參徑山和尚來。師曰。	751	X80n1565_p0078b23
徑山向汝作麼生道。曰。他道一切總無。師曰。汝有妻	752	X80n1565_p0078b24
否。曰。有。師曰。徑山和尚有妻否。曰。無	753	X80n1565_p0078c01
。師曰。徑山和尚	754	X80n1565_p0078c01
道無即得。俗士禮謝而去。師元和九年四月八日歸	755	X80n1565_p0078c02
寂。憲宗諡大宣教禪師。穆宗重諡大覺禪師。	756	X80n1565_p0078c03
京兆府章敬寺懷暉禪師　泉州謝氏子。上堂。至理亡	757	X80n1565_p0078c04
言。時人不悉。強習他事。以為功能。不知自性元非塵	758	X80n1565_p0078c05
境。是箇微妙大解脫門。所有鑒覺。不染不礙。如是光	759	X80n1565_p0078c06
明。未曾休廢。曩劫至今。固無變易。猶如日輪。遠近斯	760	X80n1565_p0078c07
照。雖及眾色。不與一切和合。靈燭妙明。非假鍛鍊。為	761	X80n1565_p0078c08
不了故。取於物象。但如捏目。妄起空華。徒自疲勞。枉	762	X80n1565_p0078c09
經劫數。若能返照。無第二人。舉措施為。不虧實相。僧	763	X80n1565_p0078c10
問。心法雙亡。指歸何所。師曰。郢人無汙。	764	X80n1565_p0078c11
徒勞運斤。曰。	765	X80n1565_p0078c11
請師不返之言。師曰。即無返句(後僧舉問洞	766	X80n1565_p0078c12
山。山云。道即甚道。罕遇作家)。	767	X80n1565_p0078c12
百丈和尚令僧來候。師上堂次。展坐具。禮拜了。起來	768	X80n1565_p0078c13
拈師一隻靸鞋。以衫袖拂卻塵了。倒覆向下。師曰。老	769	X80n1565_p0078c14
僧罪過。或問。祖師傳心地法門。為是真如心。妄想心。	770	X80n1565_p0078c15
非真非妄心。為是三乘教外別立心。師曰。汝見目前	771	X80n1565_p0078c16
處空麼。曰。信知常在目前。人自不見。師曰。汝莫認影	772	X80n1565_p0078c17
像。曰。和尚作麼生。師以手撥空三下。曰。作麼生即是。	773	X80n1565_p0078c18
師曰。汝向後會去在。有僧來。遶師三匝。振錫而立。師	774	X80n1565_p0078c19
曰。是。是(長慶代云。和尚佛法身心何在)	775	X80n1565_p0078c20
。其僧又到南泉。亦遶南泉三	776	X80n1565_p0078c20
匝。振錫而立。泉曰。不是。不是。此是風力所轉。終成敗	777	X80n1565_p0078c21
壞。僧曰。章敬道是。和尚為甚麼道不是。泉曰。章敬即	778	X80n1565_p0078c22
是。是汝不是(長慶代云。和尚是甚麼心行。	779	X80n1565_p0078c23
雲居錫云。章敬未必道是。南泉未必道不是。	780	X80n1565_p0078c23
又云	781	X80n1565_p0078c23
言。僧當初但持錫出去。恰好)。小師行腳回	782	X80n1565_p0078c24
。師問曰。汝離此間多少	783	X80n1565_p0078c24
年邪。曰。離和尚左右將及八年。師曰。辦得箇甚麼。小	784	X80n1565_p0079a01
師於地畫一圓相。師曰。祇這箇。更別有。小師乃畫破	785	X80n1565_p0079a02
圓相。便禮拜。師曰。不是。不是。僧問。四	786	X80n1565_p0079a03
大五蘊身中。阿	787	X80n1565_p0079a03
那箇是本來佛性。師乃呼僧名。僧應諾。師良久曰。汝	788	X80n1565_p0079a04
無佛性。唐元和十三年示滅。諡大覺禪師。	789	X80n1565_p0079a05
越州大珠慧海禪師　建州朱氏子。依越州大雲寺智	790	X80n1565_p0079a06
和尚受業。初參馬祖。祖問。從何處來。曰。越州大雲寺	791	X80n1565_p0079a07
來。祖曰。來此擬須何事。曰。來求佛法。祖曰。我這裏一	792	X80n1565_p0079a08
物也無。求甚麼佛法。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作麼。	793	X80n1565_p0079a09
曰。阿那箇是慧海寶藏。祖曰。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	794	X80n1565_p0079a10
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師於言下。	795	X80n1565_p0079a11
自識本心。不由知覺。踊躍禮謝。師事六載後。以受業	796	X80n1565_p0079a12
師老。遽歸奉養。乃晦跡藏用。外示癡訥。自撰頓悟入	797	X80n1565_p0079a13
道要門論一卷。法姪玄晏竊出江外。呈馬祖。祖覽訖。	798	X80n1565_p0079a14
告眾曰。越州有大珠。圓明光透自在。無遮障處也。眾	799	X80n1565_p0079a15
中有知師姓朱者。相推來越尋訪依附(時號大	800	X80n1565_p0079a16
珠和尚)。師謂	801	X80n1565_p0079a16
曰。禪客。我不會禪。並無一法可示於人。不勞久立。且	802	X80n1565_p0079a17
自歇去。時學侶漸多。日夜叩激。事不得已。隨問隨答。	803	X80n1565_p0079a18
其辭無礙。時有法師數人來謁。曰。擬伸一問。師還對	804	X80n1565_p0079a19
否。師曰。深潭月影。任意撮摩。問。如何是	805	X80n1565_p0079a20
佛。師曰。清譚	806	X80n1565_p0079a20
對面。非佛而誰。眾皆茫然(法眼云。是即沒	807	X80n1565_p0079a21
交涉)。僧良久。又問。師	808	X80n1565_p0079a21
說何法度人。師曰。貧道未曾有一法度人。曰。禪師家	809	X80n1565_p0079a22
渾如此。師卻問。大德說何法度人。曰。講金剛經。師曰。	810	X80n1565_p0079a23
講幾座來。曰。二十餘座。師曰。此經是阿誰說。僧抗聲	811	X80n1565_p0079a24
曰。禪師相弄。豈不知是佛說邪。師曰。若言如來有所	812	X80n1565_p0079b01
說法。則為謗佛。是人不解我所說義。若言此經不是	813	X80n1565_p0079b02
佛說。則是謗經。請大德說看。僧無對。師少頃。又問。經	814	X80n1565_p0079b03
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	815	X80n1565_p0079b04
來。大德且道。阿那箇是如來。曰。某甲到此卻迷去。師	816	X80n1565_p0079b05
曰。從來未悟。說甚卻迷。曰。請禪師為說。師曰。大德講	817	X80n1565_p0079b06
經二十餘座。卻不識如來。僧禮拜曰。願垂開示。師曰。	818	X80n1565_p0079b07
如來者。是諸法如義。何得忘卻。曰。是諸法如義。師曰。	819	X80n1565_p0079b08
大德。是亦未是。曰。經文分明。那得未是。師曰。大德如	820	X80n1565_p0079b09
否。曰。如。師曰。木石如否。曰。如。師曰	821	X80n1565_p0079b10
。大德如同木石如	822	X80n1565_p0079b10
否。曰。無二。師曰。大德與木石何別。僧無	823	X80n1565_p0079b11
對。良久。卻問。	824	X80n1565_p0079b11
如何得大涅槃。師曰。不造生死業。曰。如何是生死業。	825	X80n1565_p0079b12
師曰。求大涅槃。是生死業。捨垢取淨。是生死業。有得	826	X80n1565_p0079b13
有證。是生死業。不脫對治門。是生死業。曰。云何即得	827	X80n1565_p0079b14
解脫。師曰。本自無縛。不用求解。直用直行。是無等等。	828	X80n1565_p0079b15
曰。禪師如和尚者。實謂希有。禮謝而去。有行者問。即	829	X80n1565_p0079b16
心即佛。那箇是佛。師曰。汝疑那箇不是佛。指出看。者	830	X80n1565_p0079b17
無對。師曰。達即遍境是。不悟永乖疏。律師法明謂師	831	X80n1565_p0079b18
曰。禪師家。多落空。師曰。卻是座主家落空。明大驚曰。	832	X80n1565_p0079b19
何得落空。師曰。經論是紙墨文字。紙墨文字者。俱是	833	X80n1565_p0079b20
空設。於聲上建立名句等法。無非是空。座主執滯教	834	X80n1565_p0079b21
體。豈不落空。明曰。禪師落空否。師曰。不	835	X80n1565_p0079b22
落空。明曰。何	836	X80n1565_p0079b22
得卻不落空。師曰。文字等皆從智慧而生。大用現前。	837	X80n1565_p0079b23
那得落空。明曰。故知一法不達。不名悉達。師曰。律師	838	X80n1565_p0079b24
不唯落空。兼乃錯會名言。明作色曰。何處是錯處。師	839	X80n1565_p0079c01
曰。未辨華竺之音。如何講說。明曰。請禪師指出錯處。	840	X80n1565_p0079c02
師曰。豈不知悉達是梵語邪。明雖省過。而心猶憤然	841	X80n1565_p0079c03
(梵語具云。婆曷剌他悉陀。中國翻云一切義	842	X80n1565_p0079c04
成。舊云悉達多。猶是訛略梵語也)。又曰。	843	X80n1565_p0079c04
夫經律	844	X80n1565_p0079c04
論是佛語。讀誦依教奉行。何故不見性。師曰。如狂狗	845	X80n1565_p0079c05
趁塊。師子咬人。經律論是性用。讀誦者是性法。明曰。	846	X80n1565_p0079c06
阿彌陀佛有父母及姓否。師曰。阿彌陀姓憍尸迦。父	847	X80n1565_p0079c07
名月上。母名殊勝妙顏。明曰。出何教文。師曰。出鼓音	848	X80n1565_p0079c08
王經。法明禮謝。讚歎而退。有三藏法師問。真如有變	849	X80n1565_p0079c09
易否。師曰。有變易。藏曰。禪師錯也。師卻問三藏。有真	850	X80n1565_p0079c10
如否。曰。有。師曰。若無變易。決定是凡僧也。豈不聞善	851	X80n1565_p0079c11
知識者。能回三毒為三聚淨戒。回六識為六神通。回	852	X80n1565_p0079c12
煩惱作菩提。回無明為大智。真如若無變易。三藏真	853	X80n1565_p0079c13
是自然外道也。藏曰。若爾者。真如即有變易也。師曰。	854	X80n1565_p0079c14
若執真如有變易。亦是外道。曰。禪師適來說真如有	855	X80n1565_p0079c15
變易。如今又道不變易。如何即是的當。師曰。若了了	856	X80n1565_p0079c16
見性者。如摩尼珠現色。說變亦得。說不變亦得。若不	857	X80n1565_p0079c17
見性人。聞說真如變易。便作變易解會。說不變易。便	858	X80n1565_p0079c18
作不變易解會。藏曰。故知南宗實不可測。有道流問。	859	X80n1565_p0079c19
世間還有法過於自然否。師曰。有。曰。何法過得。師曰。	860	X80n1565_p0079c20
能知自然者。曰。元氣是道不。師曰。元氣自元氣。道自	861	X80n1565_p0079c21
道。曰。若如是者。則應有二也。師曰。知無	862	X80n1565_p0079c22
兩人。又問。云	863	X80n1565_p0079c22
何為邪。云何為正。師曰。心逐物為邪。物從心為正。源	864	X80n1565_p0079c23
律師問。和尚修道。還用功否。師曰。用功。	865	X80n1565_p0079c24
曰。如何用功。	866	X80n1565_p0079c24
師曰。饑來喫飯。困來即眠。曰。一切人總如是。同師用	867	X80n1565_p0080a01
功否。師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師曰。他喫飯時不肯喫	868	X80n1565_p0080a02
飯。百種須索。睡時不肯睡。千般計較。所以不同也。律	869	X80n1565_p0080a03
師杜口。韞光大德問。禪師自知生處否。師曰。未曾死。	870	X80n1565_p0080a04
何用論生。知生即是無生。法無離生。法有無生。祖師	871	X80n1565_p0080a05
曰。當生即不生。曰。不見性人。亦得如此否。師曰。自不	872	X80n1565_p0080a06
見性。不是無性。何以故。見即是性。無性不能見。識即	873	X80n1565_p0080a07
是性。故名識性。了即是性。喚作了性。能生萬法。喚作	874	X80n1565_p0080a08
法性。亦名法身。馬鳴祖師云。所言法者。謂眾生心。若	875	X80n1565_p0080a09
心生故。一切法生。若心無生。法無從生。亦無名字。迷	876	X80n1565_p0080a10
人不知法身無象。應物現形。遂喚青青翠竹。總是法	877	X80n1565_p0080a11
身。鬱鬱黃華。無非般若。黃華若是般若。般若即同無	878	X80n1565_p0080a12
情。翠竹若是法身。法身即同草木。如人喫筍。應總喫	879	X80n1565_p0080a13
法身也。如此之言。寧堪齒錄。對面迷佛。長劫希求。全	880	X80n1565_p0080a14
體法中。迷而外覓。是以解道者。行住坐臥。無非是道。	881	X80n1565_p0080a15
悟法者。縱橫自在。無非是法。光又問。太虛能生靈智	882	X80n1565_p0080a16
否。真心緣於善惡否。貪欲人是道否。執是執非人向	883	X80n1565_p0080a17
後心通否。觸境生心人有定否。住寂寞人有慧否。懷	884	X80n1565_p0080a18
傲物人有我否。執空孰有人有智否。尋文取證人．苦	885	X80n1565_p0080a19
行求佛人．離心求佛人．執心是佛人。此智稱道否。請	886	X80n1565_p0080a20
禪師一一為說。師曰。太虛不生靈智。真心不緣善惡。	887	X80n1565_p0080a21
嗜欲深者機淺。是非交爭者未通。觸境生心者少定。	888	X80n1565_p0080a22
寂寞忘機者慧沉。傲物高心者我壯。執空執有者皆	889	X80n1565_p0080a23
愚。尋文取證者益滯。苦行求佛者俱迷。離心求佛者	890	X80n1565_p0080a24
外道。執心是佛者為魔。曰。若如是。畢竟無所有也。師	891	X80n1565_p0080b01
曰。畢竟是大德。不是畢竟無所有。光踊躍禮謝而去。	892	X80n1565_p0080b02
問。儒．釋．道三教同異如何。師曰。大量者用之即同。小	893	X80n1565_p0080b03
機者執之即異。總從一性上起用。機見差別成三。迷	894	X80n1565_p0080b04
悟由人。不在教之同異也。	895	X80n1565_p0080b05
洪州百丈山惟政禪師　有老宿見日影透窗。問師。為	896	X80n1565_p0080b06
復窗就日。日就窗。師曰。長老房中有客。歸去好。師問	897	X80n1565_p0080b07
南泉。諸方善知識。還有不說似人底法也無。曰。有。師	898	X80n1565_p0080b08
曰。作麼生。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899	X80n1565_p0080b09
師曰。恁麼則說	900	X80n1565_p0080b09
似人了也。曰。某甲即恁麼。和尚作麼生。師曰。我又不	901	X80n1565_p0080b10
是善知識。爭知有說不說底法。曰。某甲不會。請和尚	902	X80n1565_p0080b11
說。師曰。我太煞。與汝說了也。僧問。如何是佛佛道齊。	903	X80n1565_p0080b12
師曰。定也。師因入京。路逢官人喫飯。忽見驢鳴。官人	904	X80n1565_p0080b13
召曰。頭陀。師舉頭。官人卻指驢。師卻指官	905	X80n1565_p0080b14
人(法眼別云。但作	906	X80n1565_p0080b14
驢鳴)。	907	X80n1565_p0080b15
洪州泐潭法會禪師　問馬祖。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祖	908	X80n1565_p0080b16
曰。低聲。近前來。向汝道。師便近前。祖打一摑曰。六耳	909	X80n1565_p0080b17
不同謀。且去。來日來。師至來日。獨入法堂曰。請和尚	910	X80n1565_p0080b18
道。祖曰。且去。待老漢上堂出來問。與汝證明。師忽有	911	X80n1565_p0080b19
省。遂曰。謝大眾證明。乃繞法堂一匝。便去。	912	X80n1565_p0080b20
池州杉山智堅禪師　初與歸宗．南泉行腳時。路逢一	913	X80n1565_p0080b21
虎。各從虎邊過了。泉問歸宗。適來見虎似箇甚麼。宗	914	X80n1565_p0080b22
曰。似箇貓兒。宗卻問師。師曰。似箇狗子。又問南泉。泉	915	X80n1565_p0080b23
曰。我見是箇大虫。師喫飯次。南泉收生飯。乃曰。生。	916	X80n1565_p0080b24
師曰。無生。泉曰。無生猶是末。泉行數步。	917	X80n1565_p0080c01
師召曰。長老。	918	X80n1565_p0080c01
泉回頭曰。作麼。師曰。莫道是末。普請擇蕨次。南泉拈	919	X80n1565_p0080c02
起一莖曰。這箇大好供養。師曰。非但這箇。百味珍羞。	920	X80n1565_p0080c03
他亦不顧。泉曰。雖然如是。箇箇須嘗過始得	921	X80n1565_p0080c04
(玄覺云。是相見	922	X80n1565_p0080c04
語不是相見語)。僧問。如何是本來身。師曰	923	X80n1565_p0080c05
。舉世無相似。	924	X80n1565_p0080c05
洪州泐潭惟建禪師　一日在法堂後坐禪。馬祖見。乃	925	X80n1565_p0080c06
吹師耳。兩吹師起。見是祖。卻復入定。祖歸方丈。令侍	926	X80n1565_p0080c07
者持一碗茶與師。師不顧。便自歸堂。	927	X80n1565_p0080c08
澧州苕谿道行禪師　嘗曰。吾有大病。非	928	X80n1565_p0080c09
世所醫(後僧問曹	929	X80n1565_p0080c09
山。古人曰。吾有大病。非世所醫。未審是甚	930	X80n1565_p0080c10
麼病。山曰。攢簇不得底病。曰。一切眾生還	931	X80n1565_p0080c10
有此病也無。山曰。人人盡	932	X80n1565_p0080c10
有。曰。和尚還有此病也無。山曰。正覓起處	933	X80n1565_p0080c11
不得。曰。一切眾生為甚麼不病。山曰。一切	934	X80n1565_p0080c11
眾生若病。師非眾生。曰。未	935	X80n1565_p0080c11
審諸佛還有此病也無。山曰。有。曰。既有。	936	X80n1565_p0080c12
為甚麼不病。山曰。為伊惺惺)。僧問。如何	937	X80n1565_p0080c12
脩行。師	938	X80n1565_p0080c12
曰。好箇阿師。莫客作。曰。畢竟如何。師曰	939	X80n1565_p0080c13
。安置即不堪。	940	X80n1565_p0080c13
問。如何是正修行路。師曰。涅槃後有。曰。如何是涅槃	941	X80n1565_p0080c14
後有。師曰。不洗面。曰。學人不會。師曰。無面得洗。	942	X80n1565_p0080c15
撫州石鞏慧藏襌師　本以弋獵為務。惡見沙門。因逐鹿	943	X80n1565_p0080c16
從馬祖庵前過。祖乃逆之。師遂問。還見鹿過否。祖曰。汝	944	X80n1565_p0080c17
是何人。曰。獵者。祖曰。汝解射否。曰。解	945	X80n1565_p0080c18
射。祖曰。汝一箭	946	X80n1565_p0080c18
射幾箇。曰。一箭射一箇。祖曰。汝不解射。曰。和尚解射	947	X80n1565_p0080c19
否。祖曰。解射。曰。一箭射幾箇。祖曰。一	948	X80n1565_p0080c20
箭射一群。曰。彼	949	X80n1565_p0080c20
此生命。何用射他一群。祖曰。汝既知如是。何不自射。	950	X80n1565_p0080c21
曰。若教某甲自射。直是無下手處。祖曰。這漢曠劫無	951	X80n1565_p0080c22
明煩惱。今日頓息。師擲下弓箭。投祖出家。一日。在廚	952	X80n1565_p0080c23
作務次。祖問。作甚麼。曰。牧牛。祖曰。作	953	X80n1565_p0080c24
麼生牧。曰。一回	954	X80n1565_p0080c24
入草去。驀鼻拽將回。祖曰。子真牧牛。師便休。師住後	955	X80n1565_p0081a01
常以弓箭接機(載三平章)。師問西堂。汝還	956	X80n1565_p0081a02
解捉得虛空麼。	957	X80n1565_p0081a02
堂曰。捉得。師曰。作麼生捉。堂以手撮虛空。師曰。汝不	958	X80n1565_p0081a03
解捉。堂卻問。師兄作麼生捉。師把西堂鼻孔拽。堂作	959	X80n1565_p0081a04
忍痛聲曰。太煞。拽人鼻孔。直欲脫去。師曰。直須恁麼	960	X80n1565_p0081a05
捉虛空始得。眾參次。師曰。適來底甚麼處去也。有僧	961	X80n1565_p0081a06
曰。在。師曰。在甚麼處。僧彈指一聲。問。	962	X80n1565_p0081a07
如何免得生死。	963	X80n1565_p0081a07
師曰。用免作甚麼。曰。如何免得。師曰。這底不生死。	964	X80n1565_p0081a08
江西北蘭讓禪師　湖塘亮長老問。承聞師兄畫得先	965	X80n1565_p0081a09
師真。暫請瞻禮。師以兩手擘胸開示之。亮便禮拜。師	966	X80n1565_p0081a10
曰。莫禮。莫禮。亮曰。師兄錯也。某甲不禮	967	X80n1565_p0081a11
師兄。師曰。汝	968	X80n1565_p0081a11
禮先師真那。亮曰。因甚麼教莫禮。師曰。何曾錯。	969	X80n1565_p0081a12
袁州南源道明禪師　上堂。快馬一鞭。快人一言。有事	970	X80n1565_p0081a13
何不出頭來。無事各自珍重。僧問。一言作麼生。師乃	971	X80n1565_p0081a14
吐舌云。待我有廣長舌相。即向汝道。洞山參。方上法	972	X80n1565_p0081a15
堂。師曰。已相見了也。山便下去。明日卻上。問曰。昨日	973	X80n1565_p0081a16
已蒙和尚慈悲。不知甚麼處是與某甲已相見處。師	974	X80n1565_p0081a17
曰。心心無間斷。流入於性海。山曰。幾合放過。山辭。師	975	X80n1565_p0081a18
曰。多學佛法。廣作利益。山曰。多學佛法即不問。如何	976	X80n1565_p0081a19
是廣作利益。師曰。一物莫違。僧問。如何是佛。師曰。不	977	X80n1565_p0081a20
可道你是也。	978	X80n1565_p0081a21
忻州酈村自滿禪師　上堂。古今不異。法爾如然。更復	979	X80n1565_p0081a22
何也。雖然如此。這箇事大有人罔措在。僧問。不落古	980	X80n1565_p0081a23
今。請師直道。師曰。情知汝罔措。僧欲進語。師曰。將謂	981	X80n1565_p0081a24
老僧落伊古今。曰。如何即是。師曰。魚騰碧漢。階級難	982	X80n1565_p0081b01
飛。曰。如何免得此過。師曰。若是龍形。誰論高下。僧禮	983	X80n1565_p0081b02
拜。師曰。苦哉。屈哉。誰人似我。上堂。除	984	X80n1565_p0081b03
卻日明夜暗。更	985	X80n1565_p0081b03
說甚麼即得。珍重。問。如何是無諍之句。師曰。喧天動	986	X80n1565_p0081b04
地。	987	X80n1565_p0081b05
朗州中邑洪恩禪師　每見僧來。拍口作和和聲。仰山	988	X80n1565_p0081b06
謝戒。師亦拍口作和和聲。仰從西過東。師又拍口作	989	X80n1565_p0081b07
和和聲。仰從東過西。師又拍口作和和聲。仰當中而	990	X80n1565_p0081b08
立。然後謝戒。師曰。甚麼處得此三昧。仰曰。於曹谿印	991	X80n1565_p0081b09
子上脫來。師曰。汝道曹谿用此三昧接甚麼人。仰曰。	992	X80n1565_p0081b10
接一宿覺。仰曰。和尚甚處得此三昧。師曰。我於馬大	993	X80n1565_p0081b11
師處得此三昧。仰問。如何得見佛性義。師曰。我與汝	994	X80n1565_p0081b12
說箇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內有一獼猴。外有獼猴從	995	X80n1565_p0081b13
東邊喚猩猩。猩猩即應。如是六窗俱喚俱應。仰山禮	996	X80n1565_p0081b14
謝。起曰。適蒙和尚譬喻。無不了知。更有一事。祇如內	997	X80n1565_p0081b15
獼猴睡著。外獼猴欲與相見。又且如何。師下繩床。執	998	X80n1565_p0081b16
仰山手作舞曰。猩猩與汝相見了。譬如蟭螟蟲。在蚊	999	X80n1565_p0081b17
子眼睫上作窠。向十字街頭叫云。土曠人稀。相逢者	1000	X80n1565_p0081b18
少(雲居錫云。中邑當時若不得仰山這一句語	1001	X80n1565_p0081b19
。何處有中邑也。崇壽稠云。還有人定得此道	1002	X80n1565_p0081b19
理麼。若定	1003	X80n1565_p0081b19
不得。只是箇弄精魂腳手。佛性義在甚麼處。	1004	X80n1565_p0081b20
玄覺云。若不是仰山。爭得見中邑。且道甚麼	1005	X80n1565_p0081b20
處是仰山得見中邑	1006	X80n1565_p0081b20
處)。	1007	X80n1565_p0081b21
洪州泐潭常興禪師　僧問。如何是曹谿門下客。師曰。	1008	X80n1565_p0081b22
南來燕。曰。學人不會。師曰。養羽候秋風。問。如何是宗	1009	X80n1565_p0081b23
乘極則事。師曰。秋雨草離披。南泉至。見師面壁。乃拊	1010	X80n1565_p0081b24
師背。師問。汝是阿誰。曰。普願。師曰。如	1011	X80n1565_p0081c01
何。曰。也尋常。師	1012	X80n1565_p0081c01
曰。汝何多事。	1013	X80n1565_p0081c02
汾州無業禪師　商州上洛杜氏子。母李氏聞空中言。	1014	X80n1565_p0081c03
寄居得否。乃覺有娠。誕生之夕。神光滿室。甫及丱歲。	1015	X80n1565_p0081c04
行必直視。坐即跏趺。九歲。依開元寺志本禪師受大	1016	X80n1565_p0081c05
乘經。五行俱下。諷誦無遺。十二落髮。二十受具戒於	1017	X80n1565_p0081c06
襄州幽律師。習四分律疏。纔終。便能敷演。每為眾僧	1018	X80n1565_p0081c07
講涅槃大部。冬夏無廢。後聞馬大師禪門鼎盛。特往	1019	X80n1565_p0081c08
瞻禮。祖睹其狀貌奇偉。語音如鐘。乃曰。巍巍佛堂。其	1020	X80n1565_p0081c09
中無佛。師禮跪而問曰。三乘文學。粗窮其旨。常聞禪	1021	X80n1565_p0081c10
門即心是佛。實未能了。祖曰。祇未了底心即是。更無	1022	X80n1565_p0081c11
別物。師曰。如何是祖師西來密傳心印。祖曰。大德正	1023	X80n1565_p0081c12
鬧在。且去。別時來。師纔出。祖召曰。大德	1024	X80n1565_p0081c13
。師回首。祖曰。	1025	X80n1565_p0081c13
是甚麼。師便領悟。乃禮拜。祖曰。這鈍漢禮拜作麼(雲居	1026	X80n1565_p0081c14
錫云。甚麼處是汾州正鬧)。自得旨後。詣曹	1027	X80n1565_p0081c15
溪禮祖塔。及廬嶽天台。	1028	X80n1565_p0081c15
遍尋聖跡。後住開元精舍。學者致問。多答之曰。莫妄	1029	X80n1565_p0081c16
想。唐憲宗屢召。師皆辭疾不赴。暨穆宗即位。思一瞻	1030	X80n1565_p0081c17
禮。乃命兩街僧錄靈阜等齎詔迎請。至彼作禮曰。皇	1031	X80n1565_p0081c18
上此度恩旨。不同常時。願和尚且順天心。不可言疾	1032	X80n1565_p0081c19
也。師微笑曰。貧道何德。累煩世王。且請前行。吾從別	1033	X80n1565_p0081c20
道去矣。乃澡身剃髮。至中夜告弟子惠愔等曰。汝等	1034	X80n1565_p0081c21
見聞覺知之性。與太虛同壽。不生不滅。一切境界。本	1035	X80n1565_p0081c22
自空寂。無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為境惑。一為境惑。	1036	X80n1565_p0081c23
流轉不窮。汝等當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猶如	1037	X80n1565_p0081c24
金剛不可破壞。一切諸法。如影如響。無有實者。經云。	1038	X80n1565_p0082a01
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常了一切空。無一物當情。	1039	X80n1565_p0082a02
是諸佛用心處。汝等勤而行之。言訖。跏趺而逝。荼毗	1040	X80n1565_p0082a03
日。祥雲五色。異香四徹。所獲舍利璨若珠玉。弟子等	1041	X80n1565_p0082a04
貯以金缾。葬于石塔。當長慶三年。諡大達國師。	1042	X80n1565_p0082a05
澧州大同廣澄禪師　僧問。如何得六根滅去。師曰。輪	1043	X80n1565_p0082a06
劍擲空。無傷於物。問。如何是本來人。祖曰。共坐不相	1044	X80n1565_p0082a07
識。曰。恁麼則學人禮謝去也。師曰。暗寫愁腸寄與誰。	1045	X80n1565_p0082a08
信州鵝湖大義禪師　衢州須江徐氏子。唐憲宗嘗詔	1046	X80n1565_p0082a09
入內。於麟德殿論義。有法師問。如何是四諦。師曰。聖	1047	X80n1565_p0082a10
上一帝。三帝何在。又問。欲界無禪。禪居色界。此土憑	1048	X80n1565_p0082a11
何而立。禪師曰。法師祇知欲界無禪。不知禪界無欲。	1049	X80n1565_p0082a12
曰。如何是禪。師以手點空。法師無對。帝曰。法師講無	1050	X80n1565_p0082a13
窮經論。祇這一點。尚不柰何。師卻問諸碩德曰。行住	1051	X80n1565_p0082a14
坐臥。畢竟以何為道。有對。知者是道。師曰。不可以智	1052	X80n1565_p0082a15
知。不可以識識。安得知者是乎。有對。無分別者是。師	1053	X80n1565_p0082a16
曰。善能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安得無分別	1054	X80n1565_p0082a17
是乎。有對。四禪八定是。師曰。佛身無為。不墮諸數。安	1055	X80n1565_p0082a18
在四禪八定邪。眾皆杜口。師卻舉順宗問尸利禪師。	1056	X80n1565_p0082a19
大地眾生如何得見性成佛。利曰。佛性猶如水中月。	1057	X80n1565_p0082a20
可見不可取。因謂帝曰。佛性非見必見。水中月如何	1058	X80n1565_p0082a21
攫取。帝乃問。何者是佛性。師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	1059	X80n1565_p0082a22
默契真宗。益加欽重有一僧乞置塔。李翱尚書問曰。	1060	X80n1565_p0082a23
教中不許將屍塔下過。又作麼生。僧無對。僧卻問師。	1061	X80n1565_p0082a24
師曰。他得大闡提。元和十三年歸寂。諡慧覺禪師。	1062	X80n1565_p0082b01
伊闕伏牛山自在禪師　吳興李氏子。初依國一禪師。	1063	X80n1565_p0082b02
受具後參馬祖發明心地。祖令送書與忠國師。國師	1064	X80n1565_p0082b03
曰。馬大師以何法示徒。曰。即心即佛。國師曰。是甚麼	1065	X80n1565_p0082b04
語話。良久又問曰。此外更有何言教。師曰。非心非佛。	1066	X80n1565_p0082b05
或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國師曰。猶較些子。師曰。	1067	X80n1565_p0082b06
馬大師即恁麼。未審和尚此間如何。國師曰。三點如	1068	X80n1565_p0082b07
流水。曲似刈禾鎌。師後居伏牛山。上堂曰。即心即佛。	1069	X80n1565_p0082b08
是無病求藥句。非心非佛。是藥病對治句。僧問。如何	1070	X80n1565_p0082b09
是脫灑底句。師曰。伏牛山下古今傳。示滅於隨州開	1071	X80n1565_p0082b10
元寺。	1072	X80n1565_p0082b11
京兆興善寺惟寬禪師　衢州信安祝氏子。年十三。見	1073	X80n1565_p0082b12
殺生者。盡然不忍食。乃求出家。初習毗尼。修止觀。後	1074	X80n1565_p0082b13
參大寂。乃得心要。唐貞元六年。始行化於吳越間。八	1075	X80n1565_p0082b14
年至鄱陽。山神求受八戒。十三年。止嵩山少林寺。僧	1076	X80n1565_p0082b15
問。如何是道。師曰。大好山。曰。學人問道	1077	X80n1565_p0082b16
。師何言好山。	1078	X80n1565_p0082b16
師曰。汝秖識好山。何曾達道。問。狗子還有佛性否。師	1079	X80n1565_p0082b17
曰。有。曰。和尚還有否。師曰。我無。曰。	1080	X80n1565_p0082b18
一切眾生皆有佛	1081	X80n1565_p0082b18
性。和尚因何獨無。師曰。我非一切眾生。曰。既非眾生。	1082	X80n1565_p0082b19
莫是佛否。師曰。不是佛。曰。究竟是何物。師曰。亦不是	1083	X80n1565_p0082b20
物。曰。可見可思否。師曰。思之不及。議之不得。故曰不	1084	X80n1565_p0082b21
可思議。元和四年憲宗詔至闕下。侍郎白居易嘗問	1085	X80n1565_p0082b22
曰。既曰禪師。何以說法。師曰。無上菩提者。被於身為	1086	X80n1565_p0082b23
律。說於口為法。行於心為禪。應用者三。其致一也。譬	1087	X80n1565_p0082b24
如江湖淮漢。在處立名。名雖不一。水性無二。律即是	1088	X80n1565_p0082c01
法。法不離禪。云何於中妄起分別。曰。既無分別。何以	1089	X80n1565_p0082c02
修心。師曰。心本無損傷。云何要修理。無論垢與淨。一	1090	X80n1565_p0082c03
切勿念起。曰。垢即不可念。淨無念可乎。師曰。如人眼	1091	X80n1565_p0082c04
睛上。一物不可住。金屑雖珍寶。在眼亦為病。曰。無修	1092	X80n1565_p0082c05
無念。又何異凡夫邪。師曰。凡夫無明。二乘執著。離此	1093	X80n1565_p0082c06
二病。是曰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不得忘。勤即近執著。	1094	X80n1565_p0082c07
忘即落無明。此為心要云爾。僧問。道在何處。師曰。祇	1095	X80n1565_p0082c08
在目前。曰。我何不見。師曰。汝有我故。所	1096	X80n1565_p0082c09
以不見。曰。我	1097	X80n1565_p0082c09
有我故即不見。和尚還見否。師曰。有汝有我。展轉不	1098	X80n1565_p0082c10
見。曰。無我無汝還見否。師曰。無汝無我。阿誰求見。元	1099	X80n1565_p0082c11
和十二年二月晦日。陞堂說法訖。就化。諡大徹禪師。	1100	X80n1565_p0082c12
鄂州無等禪師　尉氏人也。出家於龔公山。密受心要。	1101	X80n1565_p0082c13
出住隨州土門。一日謁州牧王常侍。辭退將出門。牧	1102	X80n1565_p0082c14
召曰。和尚。師回顧。牧敲柱三下。師以手作圓相。復三	1103	X80n1565_p0082c15
撥之。便行。後住武昌大寂寺。一日大眾晚參。師見人	1104	X80n1565_p0082c16
人上來師前道不審。乃謂眾曰。大眾。適來聲向甚麼	1105	X80n1565_p0082c17
處去也。有一僧豎起指頭。師曰。珍重。其僧至來朝上	1106	X80n1565_p0082c18
參。師乃轉身面壁而臥。佯作呻吟聲曰。老僧三兩日	1107	X80n1565_p0082c19
來。不多安樂。大德身邊有甚麼藥物。與老僧些。小僧	1108	X80n1565_p0082c20
以手拍淨缾曰。這箇淨缾甚麼處得來。師曰。這箇是	1109	X80n1565_p0082c21
老僧底。大德底在甚麼處。曰。亦是和尚底。亦是某甲	1110	X80n1565_p0082c22
底。	1111	X80n1565_p0082c23
潭州三角山總印禪師　僧問。如何是三寶	1112	X80n1565_p0082c24
。師曰。禾．麥．	1113	X80n1565_p0082c24
豆。曰。學人不會。師曰。大眾欣然奉持。上	1114	X80n1565_p0083a01
堂。若論此事。	1115	X80n1565_p0083a01
眨上眉毛。早已蹉過也。麻谷便問。眨上眉毛即不問。	1116	X80n1565_p0083a02
如何是此事。師曰。蹉過也。谷乃掀倒禪床。師便打(長慶	1117	X80n1565_p0083a03
代云。悄然)。	1118	X80n1565_p0083a04
池州魯祖山寶雲禪師　僧問。如何是諸佛師。師曰。頭	1119	X80n1565_p0083a05
上有寶冠者不是。曰。如何即是。師曰。頭上無寶冠。洞	1120	X80n1565_p0083a06
山來參。禮拜。起。侍立。少頃而出。卻再入	1121	X80n1565_p0083a07
來。師曰。祇恁	1122	X80n1565_p0083a07
麼。祇恁麼。所以如此。山曰。大有人不肯。師曰。作麼取	1123	X80n1565_p0083a08
汝口辯。山便禮拜。僧問。如何是不言言。師曰。汝口在	1124	X80n1565_p0083a09
甚麼處。曰。無口。師曰。將甚麼喫飯。僧無	1125	X80n1565_p0083a10
對(洞山代云。他不飢。喫	1126	X80n1565_p0083a10
甚麼飯)。師尋常見僧來。便面壁。南泉聞曰。我尋常向師	1127	X80n1565_p0083a11
僧道。向佛未出世時會取。尚不得一箇半箇。他恁麼	1128	X80n1565_p0083a12
驢年去(玄覺云。為復唱和語。不肯語。保福	1129	X80n1565_p0083a13
問長慶。祇如魯祖。節文在甚麼處。被南泉恁	1130	X80n1565_p0083a13
麼道。長慶	1131	X80n1565_p0083a13
云。退己讓於人。萬中無一箇。羅山云。陳老	1132	X80n1565_p0083a14
師當時若見背上與五火抄。何故為伊解放不解	1133	X80n1565_p0083a14
收。玄沙云。我當時	1134	X80n1565_p0083a14
若見。也與五火抄。雲居錫云。羅山．玄沙總	1135	X80n1565_p0083a15
恁麼道。為復一般。別有道理。若擇得出許上	1136	X80n1565_p0083a15
座佛法有去處。玄覺云。	1137	X80n1565_p0083a15
且道玄沙五火抄。打伊著不著)。	1138	X80n1565_p0083a16
常州芙蓉山太毓禪師　金陵范氏子。因行食到龐居	1139	X80n1565_p0083a17
士前。士擬接。師乃縮手曰。生心受施。淨名早訶。去此	1140	X80n1565_p0083a18
一機。居士還甘否。士曰。當時善現。豈不作家。師曰。非	1141	X80n1565_p0083a19
關他事。士曰。食到口邊。被他奪卻。師乃下食。士曰。不	1142	X80n1565_p0083a20
消一句。士又問。馬大師著實為人處。還分付吾師否。	1143	X80n1565_p0083a21
師曰。某甲尚未見他。作麼生知他著實處。士曰。祇此	1144	X80n1565_p0083a22
見知。也無討處。師曰。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說。士曰。一	1145	X80n1565_p0083a23
向言說。師又失宗。若作兩向三向。師還開得口否。師	1146	X80n1565_p0083a24
曰。直是開口不得。可謂實也。士撫掌而出。寶曆中。歸	1147	X80n1565_p0083b01
齊雲入滅。諡大寶禪師。	1148	X80n1565_p0083b02
唐州紫玉山道通禪師　盧江何氏子。隨父守官泉南。	1149	X80n1565_p0083b03
因而出家。詣建陽。謁馬祖。祖尋遷龔公山。師亦隨之。	1150	X80n1565_p0083b04
祖將歸寂。謂師曰。夫玉石潤山秀麗。益汝道業。遇可	1151	X80n1565_p0083b05
居之。師不曉其言。是秋遊洛。回至唐州。西見一山。四	1152	X80n1565_p0083b06
面懸絕。峰巒秀異。因詢鄉人。曰。紫玉山。師乃陟山頂。	1153	X80n1565_p0083b07
見石方正。瑩然紫色。歎曰。此其紫玉也。先師之言懸	1154	X80n1565_p0083b08
記耳。遂剪茅構舍而居焉。後學徒四集。僧問。如何出	1155	X80n1565_p0083b09
得三界去。師曰。汝在裏許。得多少時也。曰。如何出離。	1156	X80n1565_p0083b10
師曰。青山不礙白雲飛。于相公問。如何是黑風吹	1157	X80n1565_p0083b11
其船舫。漂墮羅剎鬼國。師曰。于客作漢。問恁麼事	1158	X80n1565_p0083b12
作麼。于公失色。師乃指曰。這箇便是漂墮羅剎鬼國。	1159	X80n1565_p0083b13
公又問。如何是佛。師喚相公。公應諾。師曰。更莫別求	1160	X80n1565_p0083b14
(藥山聞曰。噫。可惜于家漢生埋向紫玉山中	1161	X80n1565_p0083b15
。公聞。乃謁見藥山。山問曰。聞相公在紫玉	1162	X80n1565_p0083b15
山中大作佛事。是否。公	1163	X80n1565_p0083b15
曰。不敢。乃曰。承聞有語相救。今日特來。	1164	X80n1565_p0083b16
山曰。有疑但問。公曰。如何是佛。山召于	1165	X80n1565_p0083b16
。公應諾。山曰。是甚麼。公於此	1166	X80n1565_p0083b16
有省)。元和八年。弟子金藏參百丈回。師曰	1167	X80n1565_p0083b17
。汝其來矣。此	1168	X80n1565_p0083b17
山有主也。於是囑付訖。策杖徑去襄州。道俗迎之。至	1169	X80n1565_p0083b18
七月十五日。無疾而終。	1170	X80n1565_p0083b19
五臺山隱峰禪師　邵武軍鄧氏子(時稱鄧	1171	X80n1565_p0083b20
隱峰)。幼若不慧。	1172	X80n1565_p0083b20
父母聽其出家。初遊馬祖之門。而未能睹奧。復來往	1173	X80n1565_p0083b21
石頭。雖兩番不捷(語見馬祖章)。而後於馬	1174	X80n1565_p0083b22
祖言下相契。師	1175	X80n1565_p0083b22
問石頭。如何得合道去。頭曰。我亦不合道。師曰。畢竟	1176	X80n1565_p0083b23
如何。頭曰。汝被這箇得多少時邪。石頭鏟草次。師在	1177	X80n1565_p0083b24
左側。叉手而立。頭飛鏟子。向師前鏟一株草。師曰。和	1178	X80n1565_p0083c01
尚祇鏟得這箇。不鏟得那箇。頭提起鏟子。師接得。便	1179	X80n1565_p0083c02
作鏟草勢。頭曰。汝祇鏟得那箇。不解鏟得這箇。師無	1180	X80n1565_p0083c03
對(洞山云。還有堆阜麼)。師一日推車次。	1181	X80n1565_p0083c04
馬祖展腳在路上坐。師	1182	X80n1565_p0083c04
曰。請師收足。祖曰。已展不縮。師曰。已進不退。乃推車	1183	X80n1565_p0083c05
碾損祖腳。祖歸法堂。執斧子曰。適來碾損老僧腳底	1184	X80n1565_p0083c06
出來。師便出於祖前。引頸。祖乃置斧。師到南泉。睹眾	1185	X80n1565_p0083c07
僧參次。泉指淨瓶曰。銅瓶是境。瓶中有水。不得動著	1186	X80n1565_p0083c08
境。與老僧將水來。師拈起淨瓶。向泉面前瀉。泉便休。	1187	X80n1565_p0083c09
師後到溈山。便入堂於上板頭解放衣缽。溈聞師叔	1188	X80n1565_p0083c10
到。先具威儀。下堂內相看。師見來。便作臥勢。溈便歸	1189	X80n1565_p0083c11
方丈。師乃發去。少間。溈山問侍者。師叔在	1190	X80n1565_p0083c12
否。曰。已去。	1191	X80n1565_p0083c12
溈曰。去時有甚麼語。曰。無語。溈曰。莫道無語。其聲如	1192	X80n1565_p0083c13
雷。師冬居衡嶽。夏止清涼。唐元和中荐登五臺。路出	1193	X80n1565_p0083c14
淮西。屬吳元濟阻兵。違拒王命。官軍與賊軍交鋒。未	1194	X80n1565_p0083c15
決勝負。師曰。吾當去解其患。乃擲錫空中。飛身而過。	1195	X80n1565_p0083c16
兩軍將士仰觀。事符預夢。鬥心頓息。師既顯神異。慮	1196	X80n1565_p0083c17
成惑眾。遂入五臺。於金剛窟前將示滅。先問眾曰。諸	1197	X80n1565_p0083c18
方遷化。坐去臥去。吾嘗見之。還有立化也無。曰。有。師	1198	X80n1565_p0083c19
曰。還有倒立者否。曰。未嘗見有。師乃倒立而化。亭亭	1199	X80n1565_p0083c20
然其衣順體。時眾議舁就茶毗。屹然不動。遠近瞻睹。	1200	X80n1565_p0083c21
驚歎無已。師有妹為尼。時亦在彼。乃拊而咄曰。老兄。	1201	X80n1565_p0083c22
疇昔不循法律。死更熒惑於人。於是以手推之。僨然	1202	X80n1565_p0083c23
而踣。遂就闍維。收舍利建塔。	1203	X80n1565_p0083c24
潭州石霜(亦作龍)大善禪師　僧問。如	1204	X80n1565_p0084a01
何是佛法大意。師	1205	X80n1565_p0084a01
曰。春日雞鳴。曰。學人不會。師曰。中秋犬	1206	X80n1565_p0084a02
吠。上堂。大眾	1207	X80n1565_p0084a02
出來出來。老漢有箇法要。百年後不累汝。眾曰。便請	1208	X80n1565_p0084a03
和尚說。師曰。不消一堆火。	1209	X80n1565_p0084a04
泉州龜洋無了禪師　本郡沈氏子。年七歲。父攜入白	1210	X80n1565_p0084a05
重院。視之如家。因而捨愛。至十八。剃度受具於靈巖	1211	X80n1565_p0084a06
寺。後參大寂。了達祖乘。即還本院之北。樵采路絕。師	1212	X80n1565_p0084a07
一日策杖披榛而行。遇六眸巨龜。斯須而失。乃庵此	1213	X80n1565_p0084a08
峰。因號龜洋。一日。有虎逐鹿入庵。師以杖格虎。遂存	1214	X80n1565_p0084a09
鹿命。洎將示化。乃述偈曰。八十年來辨西東。如今不	1215	X80n1565_p0084a10
要白頭翁。非長非短非大小。還與諸人性相同。無來	1216	X80n1565_p0084a11
無去兼無住。了卻本來自性空。偈畢。儼然告寂。瘞于	1217	X80n1565_p0084a12
正堂垂二十載。為山泉淹沒。門人發塔。見全身水中	1218	X80n1565_p0084a13
而浮。閩王聞之。遣使舁入府庭供養。忽臭氣遠聞。王	1219	X80n1565_p0084a14
焚香祝之曰。可還龜洋舊址建塔。言訖。異香普熏。傾	1220	X80n1565_p0084a15
城瞻禮。本道奏諡真寂大師。塔曰靈覺。後弟子慧忠	1221	X80n1565_p0084a16
葬于塔左。今龜洋二真身存焉。忠得法於草庵義和	1222	X80n1565_p0084a17
尚。	1223	X80n1565_p0084a18
南嶽西園蘭若曇藏禪師　受心印於大寂。後謁石頭。	1224	X80n1565_p0084a19
瑩然明徹。出住西園。禪侶日盛。師一日自燒浴次。僧	1225	X80n1565_p0084a20
問。何不使沙彌。師撫掌三下(僧舉似曹山。	1226	X80n1565_p0084a21
山云。一等是拍手撫掌。就中西園	1227	X80n1565_p0084a21
奇怪。俱胝一指頭禪。蓋為承當處不諦當。僧	1228	X80n1565_p0084a22
卻問曹山。西園撫掌。豈不是奴兒婢子邊事。	1229	X80n1565_p0084a22
山云。是。云。向上更有	1230	X80n1565_p0084a22
事也無。山云。有。云。如何是向上事。山叱	1231	X80n1565_p0084a23
云。這奴兒婢子)。師養一犬。常夜經行時。	1232	X80n1565_p0084a23
其犬銜師衣。師即歸方丈。又常於門側伏守。忽一夜	1233	X80n1565_p0084a24
頻吠。奮身作猛噬之勢。詰旦。東廚有一大蟒。長數丈。	1234	X80n1565_p0084b01
張口呀氣。毒燄熾然。侍者請避之。師曰。死可逃乎。彼	1235	X80n1565_p0084b02
以毒來。我以慈受。毒無實性。激發則強。慈苟無緣。冤	1236	X80n1565_p0084b03
親一揆。言訖。其蟒按首徐行。倏然不見。復一夕。有群	1237	X80n1565_p0084b04
盜至。犬亦銜衣。師語盜曰。茅舍有可意物。一任將去。	1238	X80n1565_p0084b05
終無所吝。盜感其言。皆稽首而散。	1239	X80n1565_p0084b06
袁州楊岐山甄叔禪師　上堂。群靈一源。假名為佛。體	1240	X80n1565_p0084b07
竭形銷而不滅。金流朴散而常存。性海無風。金波自	1241	X80n1565_p0084b08
涌。心靈絕非。萬象齊照。體斯理者。不言而遍歷沙界。	1242	X80n1565_p0084b09
不用而功益玄化。如何背覺。反合塵勞。於陰界中。妄	1243	X80n1565_p0084b10
自囚執。禪月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呈起數珠。月	1244	X80n1565_p0084b11
罔措。師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某甲參	1245	X80n1565_p0084b12
見石頭來。曰。見	1246	X80n1565_p0084b12
石頭得何意旨。師指庭前鹿曰。會麼。曰。不會。師曰。渠	1247	X80n1565_p0084b13
儂得自由。唐元和十五年歸寂。茶毗獲舍利七百粒。	1248	X80n1565_p0084b14
於東峰下建塔。	1249	X80n1565_p0084b15
磁州馬頭峰神藏禪師　上堂。知而無知。不是無知。而	1250	X80n1565_p0084b16
說無知。便下座(南泉云。恁麼依師道。始道	1251	X80n1565_p0084b17
得一半。黃檗云。不是南泉駁他。要圓前話)	1252	X80n1565_p0084b17
。	1253	X80n1565_p0084b17
潭州華林善覺禪師　常持錫杖。夜出林麓間。七步一	1254	X80n1565_p0084b18
振錫。一稱觀音名號。夾山問。遠聞和尚念觀音。是否。	1255	X80n1565_p0084b19
師曰。然。山曰。騎卻頭時如何。師曰。出頭即從汝騎。不	1256	X80n1565_p0084b20
出頭騎甚麼。山無對。僧參。方展坐具。師曰	1257	X80n1565_p0084b21
。緩緩。曰。和	1258	X80n1565_p0084b21
尚見甚麼。師曰。可惜許。磕破鐘樓。其僧從此悟入。觀	1259	X80n1565_p0084b22
察使裴休訪之。問曰。還有侍者否。師曰。有一兩箇。祇	1260	X80n1565_p0084b23
是不可見客。裴曰。在甚麼處。師乃喚大空．小空。時二	1261	X80n1565_p0084b24
虎自庵後而出。裴睹之驚悸。師語二虎曰。有客。且去。	1262	X80n1565_p0084c01
二虎哮吼而去。裴問曰。師作何行業。感得如斯。師乃	1263	X80n1565_p0084c02
良久曰。會麼。曰。不會。師曰。山僧常念觀音。	1264	X80n1565_p0084c03
汀州水塘和尚　問歸宗。甚麼人。宗曰。	1265	X80n1565_p0084c04
陳州人。師曰。年	1266	X80n1565_p0084c04
多少。宗曰。二十二。師曰。闍黎未生時。老	1267	X80n1565_p0084c05
僧去來。宗曰。	1268	X80n1565_p0084c05
和尚幾時生。師豎起拂子。宗曰。這箇豈有生邪。師曰。	1269	X80n1565_p0084c06
會得即無生。曰。未會在。師無語。	1270	X80n1565_p0084c07
濛谿和尚　僧問。一念不生時如何。師良	1271	X80n1565_p0084c08
久。僧便禮拜。	1272	X80n1565_p0084c08
師曰。汝作麼生會。曰。某甲終不敢無慚愧。師曰。汝卻	1273	X80n1565_p0084c09
信得及。問。本分事如何體悉。師曰。汝何不問。曰。請師	1274	X80n1565_p0084c10
答話。師曰。汝卻問得好。僧大笑而出。師曰。秖有這僧	1275	X80n1565_p0084c11
靈利。有僧從外來。師便喝。僧曰。好箇來由。師曰。猶要	1276	X80n1565_p0084c12
棒在。僧珍重便出。師曰。得能自在。	1277	X80n1565_p0084c13
溫州佛嶴和尚　尋常見人來。以柱杖卓地曰。前佛也	1278	X80n1565_p0084c14
恁麼。後佛也恁麼。問。正恁麼時作麼生。師畫一圓相。	1279	X80n1565_p0084c15
僧作女人拜。師便打。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賊也。	1280	X80n1565_p0084c16
賊也。問。如何是異類。師敲碗曰。花奴花奴喫飯來。	1281	X80n1565_p0084c17
烏臼和尚　玄．紹二上座參。師乃問。二禪客發足甚麼	1282	X80n1565_p0084c18
處。玄曰。江西。師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	1283	X80n1565_p0084c19
此機要。師曰。	1284	X80n1565_p0084c19
汝既不會。後面箇師僧祇對看。紹擬近前。師便打。曰。	1285	X80n1565_p0084c20
信知同坑無異土。參堂去。問僧。近離甚處。曰。定州。師	1286	X80n1565_p0084c21
曰。定州法道何似這裏。曰。不別。師曰。若不別。更轉彼	1287	X80n1565_p0084c22
中去。便打。僧曰。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師曰。今日	1288	X80n1565_p0084c23
打著一箇也。又打三下。僧便出去。師曰。屈棒元來有	1289	X80n1565_p0084c24
人喫在。曰。爭柰杓柄在和尚手裏。師曰。汝若要。山僧	1290	X80n1565_p0085a01
回與汝。僧近前奪棒。打師三下。師曰。屈棒	1291	X80n1565_p0085a02
。屈棒。曰。有	1292	X80n1565_p0085a02
人喫在。師曰。草草打著箇漢。僧禮拜。師曰。卻與麼去	1293	X80n1565_p0085a03
也。僧大笑而出。師曰。消得恁麼。消得恁麼。	1294	X80n1565_p0085a04
古寺和尚　丹霞來參。經宿。明旦粥熟。行者祇盛一缽	1295	X80n1565_p0085a05
與師。又盛一碗自喫。殊不顧丹霞。霞亦自盛粥喫。者	1296	X80n1565_p0085a06
曰。五更侵早起。更有夜行人。霞問。師何不教訓行者。	1297	X80n1565_p0085a07
得恁麼無禮。師曰。淨地上不要點污人家男女。霞曰。	1298	X80n1565_p0085a08
幾不問過這老漢。	1299	X80n1565_p0085a09
石臼和尚　初參馬祖。祖問。甚麼處來。	1300	X80n1565_p0085a10
師曰。烏臼來。祖	1301	X80n1565_p0085a10
曰。烏臼近日有何言句。師曰。幾人於此茫然。祖曰。茫	1302	X80n1565_p0085a11
然且置。悄然一句作麼生。師乃近前三步。祖曰。我有	1303	X80n1565_p0085a12
七棒寄打烏臼。你還甘否。師曰。和尚先喫。某甲後甘。	1304	X80n1565_p0085a13
本谿和尚　因龐居士問。丹霞打侍者。意	1305	X80n1565_p0085a14
在何所。師曰。	1306	X80n1565_p0085a14
大老翁見人長短在。士曰。為我與師同參。方敢借問。	1307	X80n1565_p0085a15
師曰。若恁麼從頭舉來。共你商量。士曰。大老翁不可	1308	X80n1565_p0085a16
共你說人是非。師曰。念翁年老。士曰。罪過。罪過。	1309	X80n1565_p0085a17
石林和尚　見龐居士來。乃豎起拂子曰。不落丹霞機。	1310	X80n1565_p0085a18
試道一句子。士奪卻拂子。卻自豎起拳。師曰。正是丹	1311	X80n1565_p0085a19
霞機。士曰。與我不落看。師曰。丹霞患啞。龐公患聾。士	1312	X80n1565_p0085a20
曰。恰是。師無語。士曰。向道偶爾。又一日問士。某甲有	1313	X80n1565_p0085a21
箇借問。居士莫惜言語。士曰。便請舉來。師曰。元來惜	1314	X80n1565_p0085a22
言語。士曰。這箇問訊。不覺落他便宜。師乃掩耳。士曰。	1315	X80n1565_p0085a23
作家。作家。	1316	X80n1565_p0085a24
亮座主　蜀人也。頗講經論。因參馬祖。	1317	X80n1565_p0085b01
祖問。見說座主	1318	X80n1565_p0085b01
大講得經論。是否。師曰。不敢。祖曰。將甚	1319	X80n1565_p0085b02
麼講。師曰。將	1320	X80n1565_p0085b02
心講。祖曰。心如工伎兒。意如和伎者。爭解講得。師抗	1321	X80n1565_p0085b03
聲曰。心既講不得。虛空莫講得麼。祖曰。卻是虛空講	1322	X80n1565_p0085b04
得。師不肯。便出。將下階。祖召曰。座主。	1323	X80n1565_p0085b05
師回首。祖曰。是	1324	X80n1565_p0085b05
甚麼。師豁然大悟。便禮拜。祖曰。這鈍根阿師。禮拜作	1325	X80n1565_p0085b06
麼。師曰。某甲所講經論。將謂無人及得。今日被大師	1326	X80n1565_p0085b07
一問。平生功業。一時冰釋。禮謝而退。乃隱于洪州西	1327	X80n1565_p0085b08
山。更無消息。	1328	X80n1565_p0085b09
黑眼和尚　僧問。如何是不出世師。師曰	1329	X80n1565_p0085b10
。善財拄杖子。	1330	X80n1565_p0085b10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十年賣炭漢。不知秤畔星。	1331	X80n1565_p0085b11
米嶺和尚　僧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	1332	X80n1565_p0085b12
。醜陋任君嫌。	1333	X80n1565_p0085b12
不挂雲霞色。師將示滅。遺偈曰。祖祖不思議。不許常	1334	X80n1565_p0085b13
住世。大眾審思惟。畢竟祇這是。言訖而寂。	1335	X80n1565_p0085b14
齊峰和尚　龐居士來。師曰。俗人頻頻入僧院。討箇甚	1336	X80n1565_p0085b15
麼。士回顧兩邊曰。誰恁麼道。師乃咄之。士曰。在這裏。	1337	X80n1565_p0085b16
師曰。莫是當陽道麼。士曰。背後底	1338	X80n1565_p0085b17
。師回首。曰。看。看。	1339	X80n1565_p0085b17
士曰。草賊大敗。士卻問。此去峰頂有幾里。師曰。甚麼	1340	X80n1565_p0085b18
處去來。士曰。可謂峻硬。不得問者。師曰。	1341	X80n1565_p0085b19
是多少。士曰。	1342	X80n1565_p0085b19
一二三。師曰。四五六。士曰。何不道七。師	1343	X80n1565_p0085b20
曰。纔道七。便	1344	X80n1565_p0085b20
有八。士曰。住得也。師曰。一任添取。士喝便出去。師隨	1345	X80n1565_p0085b21
後亦喝。	1346	X80n1565_p0085b22
大陽和尚　因伊禪師相見。乃問伊禪。近日有一般知	1347	X80n1565_p0085b23
識。向目前指教人。了取目前事。作這箇為人。還會文	1348	X80n1565_p0085b24
彩未兆時也無。曰。擬向這裏致一問。不知可否。師曰。	1349	X80n1565_p0085c01
答汝已了。莫道可否。曰。還識得目前也未。師曰。若是	1350	X80n1565_p0085c02
目前。作麼生識。曰。要且遭人檢點。師曰。	1351	X80n1565_p0085c03
誰。曰。某甲。師	1352	X80n1565_p0085c03
便喝。伊退步而立。師曰。汝秖解瞻前。不解顧後。曰。雪	1353	X80n1565_p0085c04
上更加霜。師曰。彼此無便宜。	1354	X80n1565_p0085c05
幽州紅螺山和尚　有頌示門人曰。紅螺山子近邊夷。	1355	X80n1565_p0085c06
度得之流半是奚。共語問酬都不會。可憐祇解那斯	1356	X80n1565_p0085c07
祁。	1357	X80n1565_p0085c08
百靈和尚　一日與龐居士路次相逢。問曰。南嶽得力	1358	X80n1565_p0085c09
句。還曾舉向人也無。士曰。曾舉來。師曰。舉向甚麼人。	1359	X80n1565_p0085c10
士以手自指曰。龐公。師曰。真是妙德．空生也讚歎不	1360	X80n1565_p0085c11
及。士卻問。阿師得力句。是誰得知。師戴笠子便行。士	1361	X80n1565_p0085c12
曰。善為道路。師更不回首。	1362	X80n1565_p0085c13
鎮州金牛和尚　每自做飯。供養眾僧。至齋時。舁飯桶	1363	X80n1565_p0085c14
到堂前作舞。呵呵大笑曰。菩薩子。喫飯來(	1364	X80n1565_p0085c15
僧問長慶。古人撫掌	1365	X80n1565_p0085c15
喚僧喫飯。意旨如何。慶云。大似因齋慶讚。	1366	X80n1565_p0085c16
僧問大光。未審慶讚箇甚麼。光作舞。僧禮拜	1367	X80n1565_p0085c16
。光云。這野狐精。東禪齊	1368	X80n1565_p0085c16
云。古人自出手作飯。舞了喚人來喫。意作麼	1369	X80n1565_p0085c17
生。還會麼。祇如長慶與大光。是明古人意。	1370	X80n1565_p0085c17
別為他分析。今問上座。	1371	X80n1565_p0085c17
每日持缽掌盂時。迎來送去時。為當與古人一	1372	X80n1565_p0085c18
般。別有道理。若道別。且作麼生得別來。若	1373	X80n1565_p0085c18
一般。恰到他舞。又被	1374	X80n1565_p0085c18
喚作野狐精。有會處麼。若未會。行腳眼在甚麼處)。	1375	X80n1565_p0085c19
洛京黑澗和尚　僧問。如何是密室。師曰	1376	X80n1565_p0085c20
。截耳臥街。曰。	1377	X80n1565_p0085c20
如何是密室中人。師乃換手槌胸。	1378	X80n1565_p0085c21
利山和尚　僧問。眾色歸空。空歸何所。	1379	X80n1565_p0085c22
師曰。舌頭不出	1380	X80n1565_p0085c22
口。曰。為甚麼不出口。師曰。內外一如故。問。不歷僧祇	1381	X80n1565_p0085c23
獲法身。請師直指。師曰。子承父業。曰。如	1382	X80n1565_p0085c24
何領會。師曰。	1383	X80n1565_p0085c24
貶剝不施。曰。恁麼則大眾有賴去也。師曰。大眾且置。	1384	X80n1565_p0086a01
作麼生是法身。僧無對。師曰。汝問。我與汝道。僧問。如	1385	X80n1565_p0086a02
何是法身。師曰。空華陽燄。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不	1386	X80n1565_p0086a03
見如何。曰。為甚麼如此。師曰。祇為如此。	1387	X80n1565_p0086a04
韶州乳源和尚　上堂。西來的的意不妨。難道眾中莫	1388	X80n1565_p0086a05
有道得者。出來試道看。時有僧出禮拜。師便打。曰。是	1389	X80n1565_p0086a06
甚麼時節。出頭來。便歸方丈(僧舉似長慶。	1390	X80n1565_p0086a07
慶云。不妨。不妨。資福代云。為和尚	1391	X80n1565_p0086a07
不惜身命)。仰山作沙彌時。念經聲高。師咄	1392	X80n1565_p0086a08
曰。這沙彌念經	1393	X80n1565_p0086a08
恰似哭。曰。慧寂秖恁麼。未審和尚如何。師乃顧視。仰	1394	X80n1565_p0086a09
曰。若恁麼。與哭何異。師便休。	1395	X80n1565_p0086a10
松山和尚　同龐居士喫茶。士舉橐子曰。人人盡有分。	1396	X80n1565_p0086a11
為甚麼道不得。師曰。祇為人人盡有。所以道不得。士	1397	X80n1565_p0086a12
曰。阿兄為甚麼卻道得。師曰。不可無言也。士曰。灼然。	1398	X80n1565_p0086a13
灼然。師便喫茶。士曰。阿兄喫茶。為甚麼不揖客。師曰。	1399	X80n1565_p0086a14
誰。士曰。龐公。師曰。何須更揖。後丹霞聞	1400	X80n1565_p0086a15
。乃曰。若不是	1401	X80n1565_p0086a15
松山。幾被箇老翁惑亂一上。士聞之。乃令人傳語霞	1402	X80n1565_p0086a16
曰。何不會取未舉橐子時。	1403	X80n1565_p0086a17
則川和尚　蜀人也。龐居士相看次。師曰。還記得見石	1404	X80n1565_p0086a18
頭時道理否。士曰。猶得阿師重舉在。師曰。情知久參	1405	X80n1565_p0086a19
事慢。士曰。阿師老耄。不啻龐公。師曰。二彼同時。又爭	1406	X80n1565_p0086a20
幾許。士曰。龐公鮮健。且勝阿師。師曰。不是勝我。祇欠	1407	X80n1565_p0086a21
汝箇襆頭。士拈下襆頭曰。恰與師相似。師大笑而已。	1408	X80n1565_p0086a22
師摘茶次。士曰。法界不容身。師還見我否。師曰。不是	1409	X80n1565_p0086a23
老師洎答公話。士曰。有問有答。蓋是尋常。師乃摘茶	1410	X80n1565_p0086a24
不聽。士曰。莫怪適來容易借問。師亦不顧。士喝曰。這	1411	X80n1565_p0086b01
無禮儀老漢。待我一一舉向明眼人。師乃拋卻茶籃。	1412	X80n1565_p0086b02
便歸方丈。	1413	X80n1565_p0086b03
忻州打地和尚　自江西領旨。常晦其名。凡學者致問。	1414	X80n1565_p0086b04
唯以棒打地示之。時謂之打地和尚。一日被僧藏卻	1415	X80n1565_p0086b05
棒然後致問。師但張其口。僧問門人曰。秖如和尚每	1416	X80n1565_p0086b06
日有人問便打地。意旨如何。門人即於灶內取柴一	1417	X80n1565_p0086b07
片。擲在釜中。	1418	X80n1565_p0086b08
潭州秀溪和尚　谷山問。聲色純真。如何	1419	X80n1565_p0086b09
是道。師曰。亂	1420	X80n1565_p0086b09
道作麼。山卻從東過西立。師曰。若不恁麼。即禍事也。	1421	X80n1565_p0086b10
山又從西過東立。師乃下禪床。方行兩步。被谷山捉	1422	X80n1565_p0086b11
住。曰。聲色純真。事作麼生。師便打一掌。山曰。三十年	1423	X80n1565_p0086b12
後。要箇人下茶也無在。師曰。要谷山這漢作甚麼。山	1424	X80n1565_p0086b13
呵呵大笑。	1425	X80n1565_p0086b14
江西椑樹和尚　臥次。道吾近前。牽被覆	1426	X80n1565_p0086b15
之。師曰。作麼。	1427	X80n1565_p0086b15
吾曰。蓋覆。師曰。臥底是。坐底是。吾曰。	1428	X80n1565_p0086b16
不在這兩處。師	1429	X80n1565_p0086b16
曰。爭奈蓋覆何。吾曰。莫亂道。師向火次。	1430	X80n1565_p0086b17
吾問。作麼。師	1431	X80n1565_p0086b17
曰。和合。吾曰。恁麼即當頭脫去也。師曰。隔闊來多少	1432	X80n1565_p0086b18
時邪。吾便拂袖而去。吾一日從外歸。師問。甚麼處去	1433	X80n1565_p0086b19
來。吾曰。親近來。師曰。用簸這兩片皮作麼	1434	X80n1565_p0086b20
。吾曰。借。師	1435	X80n1565_p0086b20
曰。他有從汝借。無作麼生。吾曰。秖為有。所以借。	1436	X80n1565_p0086b21
京兆草堂和尚　自罷參大寂。至海昌和尚處。昌問。甚	1437	X80n1565_p0086b22
麼處來。師曰。道場來。昌曰。這裏是甚麼處。師曰。賊不	1438	X80n1565_p0086b23
打貧人家。僧問。未有一法時。此身在甚麼處。師作一	1439	X80n1565_p0086b24
圓相。於中書身字。	1440	X80n1565_p0086c01
洞安和尚　有僧辭。師曰。甚麼處去。曰	1441	X80n1565_p0086c02
。本無所去。師曰。	1442	X80n1565_p0086c02
善為闍黎。曰。不敢。師曰。到諸方。分明舉	1443	X80n1565_p0086c03
似。僧侍立次。	1444	X80n1565_p0086c03
師問。今日是幾。曰。不知。師曰。我卻記得	1445	X80n1565_p0086c04
。曰。今日是幾。	1446	X80n1565_p0086c04
師曰。今日昏晦。	1447	X80n1565_p0086c05
京兆興平和尚　洞山來禮拜。師曰。莫禮	1448	X80n1565_p0086c06
老朽。山曰。禮	1449	X80n1565_p0086c06
非老朽。師曰。非老朽者不受禮。山曰。他亦不止。洞山	1450	X80n1565_p0086c07
卻問。如何是古佛心。師曰。即汝心是。山曰。雖然如此。	1451	X80n1565_p0086c08
猶是某甲疑處。師曰。若恁麼。即問取木人去。山曰。某	1452	X80n1565_p0086c09
甲有一句子。不借諸聖口。師曰。汝試道看。山曰。不是	1453	X80n1565_p0086c10
某甲。山辭。師曰。甚麼處去。山曰。沿流無	1454	X80n1565_p0086c11
定止。師曰。法	1455	X80n1565_p0086c11
身沿流。報身沿流。山曰。總不作此解。師乃	1456	X80n1565_p0086c12
拊掌(保福云。洞	1457	X80n1565_p0086c12
山自是一家。乃別云。覓得幾人)。	1458	X80n1565_p0086c13
逍遙和尚　鹿西和尚問。念念攀緣。心心	1459	X80n1565_p0086c14
永寂。師曰。昨	1460	X80n1565_p0086c14
晚也有人恁麼道。西曰。道箇甚麼。師曰。不知。西曰。請	1461	X80n1565_p0086c15
和尚說。師以拂子驀口打。西拂袖便出。師召眾曰。頂	1462	X80n1565_p0086c16
門上著眼。	1463	X80n1565_p0086c17
福谿和尚　僧問。古鏡無瑕時如何。師良	1464	X80n1565_p0086c18
久。僧曰。師意	1465	X80n1565_p0086c18
如何。師曰。山僧耳背。僧再問。師曰。猶較	1466	X80n1565_p0086c19
些子。問。如何	1467	X80n1565_p0086c19
是自己。師曰。你問甚麼。曰。豈無方便。師曰。你適來問	1468	X80n1565_p0086c20
甚麼。曰。得恁麼顛倒。師曰。今日合喫山僧手裏棒。問。	1469	X80n1565_p0086c21
緣散歸空。空歸何所。師乃召僧。僧應諾。師曰。空在何	1470	X80n1565_p0086c22
處。曰。卻請和尚道。師曰。波斯喫胡椒。	1471	X80n1565_p0086c23
洪州水潦和尚　初參馬祖。問曰。如何是西來的的意。	1472	X80n1565_p0086c24
祖曰。禮拜著。師纔禮拜。祖乃當胸蹋倒。師大悟。起來	1473	X80n1565_p0087a01
拊掌呵呵大笑曰。也大奇。也大奇。百千三昧無量妙	1474	X80n1565_p0087a02
義。祇向一毫頭上。識得根源去。禮謝而退。住後。每告	1475	X80n1565_p0087a03
眾曰。自從一喫馬祖蹋。直至如今笑不休。有僧作一	1476	X80n1565_p0087a04
圓相。以手撮向師身上。師乃三撥。亦作一圓相。卻指	1477	X80n1565_p0087a05
其僧。僧便禮拜。師打曰。這虛頭漢。問。如何是沙門行。	1478	X80n1565_p0087a06
師曰。動則影現。覺則冰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乃	1479	X80n1565_p0087a07
拊掌呵呵大笑。凡接機。大約如此。	1480	X80n1565_p0087a08
浮盃和尚　凌行婆來禮拜。師與坐喫茶。婆乃問。盡力	1481	X80n1565_p0087a09
道不得底句分付阿誰。師曰。浮盃無剩語。婆曰。未到	1482	X80n1565_p0087a10
浮盃。不妨疑著。師曰。別有長處。不妨拈出。婆斂手哭	1483	X80n1565_p0087a11
曰。蒼天中更添冤苦。師無語。婆曰。語不知偏正。理不	1484	X80n1565_p0087a12
識倒邪。為人即禍生。後有僧舉似南泉。泉曰。苦哉浮	1485	X80n1565_p0087a13
盃。被這老婆摧折一上。婆後聞笑曰。王老師猶少機	1486	X80n1565_p0087a14
關在。澄一禪客逢見行婆。便問。怎生是南泉猶少機	1487	X80n1565_p0087a15
關在。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婆曰。會麼。一合掌	1488	X80n1565_p0087a16
而立。婆曰。伎死禪和。如麻似粟。一舉似趙州。州曰。我	1489	X80n1565_p0087a17
若見這臭老婆。問教口啞。一曰。未審和尚怎生問他。	1490	X80n1565_p0087a18
州便打。一曰。為甚麼卻打某甲。州曰。似這伎死漢不	1491	X80n1565_p0087a19
打。更待幾時。連打數棒。婆聞。卻曰。趙州合喫婆手裏	1492	X80n1565_p0087a20
棒。後僧舉似趙州。州哭曰。可悲可痛。婆聞此語。合掌	1493	X80n1565_p0087a21
歎曰。趙州眼光。爍破四天下。州令僧問。如何是趙州	1494	X80n1565_p0087a22
眼。婆乃豎立拳頭。僧回。舉似趙州。州作偈曰。當機覿	1495	X80n1565_p0087a23
面提。覿面當機疾。報汝凌行婆。哭聲何得失。婆以偈	1496	X80n1565_p0087a24
答曰。哭聲師已曉。已曉復誰知。當時摩竭國。幾喪目	1497	X80n1565_p0087b01
前機。	1498	X80n1565_p0087b02
潭州龍山和尚(亦云隱山)　問僧。甚麼	1499	X80n1565_p0087b03
處來。曰。老宿處來。師	1500	X80n1565_p0087b03
曰。老宿有何言句。曰。說則千句萬句。不說則一字也	1501	X80n1565_p0087b04
無。師曰。恁麼則蠅子放卵。僧禮拜。師便打。洞山與密	1502	X80n1565_p0087b05
師伯經由。見溪流菜葉。洞曰。深山無人。因何有菜隨	1503	X80n1565_p0087b06
流。莫有道人居否。乃共議撥草溪行。五七里間。忽見	1504	X80n1565_p0087b07
師羸形異貌。放下行李問訊。師曰。此山無路。闍黎從	1505	X80n1565_p0087b08
何處來。洞曰。無路且置。和尚從何而入。師曰。我不從	1506	X80n1565_p0087b09
雲水來。洞曰。和尚往此山多少時邪。師曰。春秋不涉。	1507	X80n1565_p0087b10
洞曰。和尚先住。此山先住。師曰。不知。洞曰。為甚麼不	1508	X80n1565_p0087b11
知。師曰。我不從人天來。洞曰。和尚得何道理。便住此	1509	X80n1565_p0087b12
山。師曰。我見兩箇泥牛鬥入海。直至于今絕消息。洞	1510	X80n1565_p0087b13
山始具威儀禮拜。便問。如何是主中賓。師曰。青山覆	1511	X80n1565_p0087b14
白雲。曰。如何是賓中主。師曰。長年不出戶。曰。賓主相	1512	X80n1565_p0087b15
去幾何。師曰。長江水上波。曰。賓主相見。有何言說。師	1513	X80n1565_p0087b16
曰。清風拂白月。洞山辭退。師乃述偈曰。三間茅屋從	1514	X80n1565_p0087b17
來住。一道神光萬境閑。莫把是非來辨我。浮生穿鑿	1515	X80n1565_p0087b18
不相關。因茲燒庵。入深山不見。後人號為隱山和尚。	1516	X80n1565_p0087b19
襄州居士龐蘊者　衡州衡陽縣人也。字道玄。世本儒	1517	X80n1565_p0087b20
業。少悟塵勞。志求真諦。唐貞元初謁石頭。乃問。不與	1518	X80n1565_p0087b21
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頭以手掩其口。豁然有省。後	1519	X80n1565_p0087b22
與丹霞為友。一日。石頭問曰。子見老僧以來。日用事	1520	X80n1565_p0087b23
作麼生。士曰。若問日用事。即無開口處。乃呈偈曰。日	1521	X80n1565_p0087b24
用事無別。唯吾自偶諧。頭頭非取捨。處處沒張乖。朱	1522	X80n1565_p0087c01
紫誰為號。丘山絕點埃。神通并妙用。運水及搬柴。頭	1523	X80n1565_p0087c02
然之。曰。子以緇邪。素邪。士曰。願從所慕	1524	X80n1565_p0087c03
。遂不剃染。後	1525	X80n1565_p0087c03
參馬祖。問曰。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祖曰。待汝	1526	X80n1565_p0087c04
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士於言下頓領玄旨。乃	1527	X80n1565_p0087c05
留駐。參承二載。有偈曰。有男不婚。有女不嫁。大家團	1528	X80n1565_p0087c06
欒頭。共說無生話。自爾機辯迅捷。諸方嚮之。因辭藥	1529	X80n1565_p0087c07
山。山命十禪客相送至門首。士乃指空中雪曰。好雪。	1530	X80n1565_p0087c08
片片不落別處。有全禪客曰。落在甚處。士遂與一掌。	1531	X80n1565_p0087c09
全曰。也不得草草。士曰。恁麼稱禪客。閻羅老子未放	1532	X80n1565_p0087c10
你在。全曰。居士作麼生。士又掌曰。眼見如盲。口說如	1533	X80n1565_p0087c11
啞。嘗遊講肆。隨喜金剛經。至無我無人處致問曰。座	1534	X80n1565_p0087c12
主。既無我無人。是誰講誰聽。主無對。士曰。某甲雖是	1535	X80n1565_p0087c13
俗人。粗知信向。主曰。祇如居士意作麼生。士以偈答	1536	X80n1565_p0087c14
曰。無我復無人。作麼有疏親。勸君休歷座。不似直求	1537	X80n1565_p0087c15
真。金剛般若性。外絕一纖塵。我聞并信受。總是假名	1538	X80n1565_p0087c16
陳。主聞偈。欣然仰歎。居士所至之處。老宿多往復問	1539	X80n1565_p0087c17
酬。皆隨機應響。非格量軌轍之可拘也。元和中。北遊	1540	X80n1565_p0087c18
襄漢。隨處而居。有女名靈照。常鬻竹漉籬以供朝夕。	1541	X80n1565_p0087c19
士有偈曰。心如境亦如。無實亦無虛。有亦不管。無亦	1542	X80n1565_p0087c20
不拘。不是賢聖。了事凡夫。易復易。即此五蘊有真智。	1543	X80n1565_p0087c21
十方世界一乘同。無相法身豈有二。若捨煩惱入菩	1544	X80n1565_p0087c22
提。不知何方有佛地。護生須是殺。殺盡始安居。會得	1545	X80n1565_p0087c23
箇中意。鐵船水上浮。士坐次。問靈照曰。古人道。明明	1546	X80n1565_p0087c24
百草頭。明明祖師意。如何會。照曰。老老大大作這箇	1547	X80n1565_p0088a01
語話。士曰。你作麼生。照曰。明明百草頭。明明祖師意。	1548	X80n1565_p0088a02
士乃笑。士因賣漉籬。下橋喫撲。靈照見。亦去爺邊倒。	1549	X80n1565_p0088a03
士曰。你作甚麼。照曰。見爺倒地。某甲相扶。士將入滅。	1550	X80n1565_p0088a04
謂靈照曰。視日早晚及午以報。照遽報。日已中矣。而	1551	X80n1565_p0088a05
有蝕也。士出戶觀次。靈照即登父座。合掌坐亡。士笑	1552	X80n1565_p0088a06
曰。我女鋒捷矣。於是更延七日。州牧于公問疾次。	1553	X80n1565_p0088a07
士謂之曰。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好住。世間	1554	X80n1565_p0088a08
皆如影響。言訖。枕于公膝而化。遺命焚棄江湖。緇白	1555	X80n1565_p0088a09
傷悼。謂禪門龐居士。即毗耶淨名矣。有詩偈三百餘	1556	X80n1565_p0088a10
篇傳於世。	1557	X80n1565_p0088a11
	1558	X80n1565_p0088a12
五燈會元卷第三	1559	X80n1565_p0088a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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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八十冊 No. 1565《五燈會元》CBETA 電子佛典 V1.49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80, No. 1565 五燈會元,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49,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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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燈會元卷第三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482 條)

一切世間

一切有為

一切法

一切諸法

一心

一合相

一如

一念

一念不生

一法

一相

一乘

一路

一道

一轉語

二世

二乘

二禪

人天

人見

人道

入定

入滅

八戒

八定

八風

十方

十地

三大

三世

三昧

三毒

三界

三乘

三乘教

三教

三聚

三聚淨戒

三際

三學

三藏

三寶

上人

上乘

上座

上根

上慢

凡夫

大士

大空

大乘

大師

大涅槃

大悲

大悲菩薩

大雄

大覺

不可思議

不生

不生不滅

不退

中有

五行

五味

五味禪

五欲

五蘊

仁者

六根

六祖

六道

六道四生

六識

分別

天台

天竺

天堂

少林寺

心心

心月

心印

心地

心行

心即是佛

心性

心所

心法

心相

心要

心通

心量

心解脫

心緣

文殊

方丈

方便

止觀

世出世間

世界

世間

世間法

世諦

出世

出世間

出世間法

出家

出離

功德

古佛

古德

四大

四大本空

四分

四分律

四天下

四生

四諦

四禪

四禪八定

外道

本心

本位

本來面目

正念

正法

正覺

玄義

生死

生死海

生報

生滅

用大

目連

示現

任運

印可

同行

同參

合掌

因果

因緣

地上

地大

地前

地獄

妄分別

妄心

妄想

妄語

妄緣

如如

如如佛

如來

安居

成佛

有法

有為

有相

有無

有漏

污染

百丈

老苦

老婆

自在

自性

舌相

色身

色界

色相

行人

行者

行業

行腳

衣缽

西天

佛日

佛地

佛身

佛事

佛性

佛法

佛道

佛說

佛慧

別請

利養

即心即佛

即心是佛

坐具

坐禪

妙明

妙德

弟子

戒定

戒定慧

我見

我所

沙門

沙界

沙彌

見行

見性

見性成佛

見道

言教

身心

事理

依他

供養

具戒

具足戒

受戒

受具

和尚

定相

定慧

居士

念念

性宗

性空

性相

性海

所作

披剃

法忍

法身

法性

法性

法空

法門

法界

法相

法要

法師

法堂

法眼

法嗣

法會

法滅

法爾

法輪

法器

法縛

法藏

知見

知法

空有

空劫

空宗

空無

空輪

舍利

初地

初發心

金流

金剛

金剛慧

長老

長養

阿彌陀佛

青蓮

非人

非色

信向

俗人

剃髮

南宗

威儀

律師

後有

後佛

思惟

拜佛

染法

流轉

相應

苦行

迦葉

迦葉佛

降誕

首楞嚴

修行

修道

修證

宴坐

差別

師子

師子身中蟲

悟入

根塵

涅槃

畜生

真心

真如

真身

真空

真寂

真常

真智

真諦

神通

秘密

般若

迷情

馬鳴

鬼神

假名

唯心

國土

執著

密法

常住

常見

得度

得道

悉達多

教化

教外

教禪

梵音

梵音相

梵語

欲界

殺生

清淨

淨心

淨名

淨戒

現成

現前

畢竟無

眾生

眾生心

第一義

莊嚴

袈裟

貪欲

貪愛

野狐身

陰界

報身

惡見

惡業

普賢

智者

智慧

智藏

無上菩提

無生

無生法

無生法忍

無自性

無住

無作

無我

無念

無所有

無明

無為

無為法

無相

無相三昧

無等

無著

無量

無量劫

無量義

無間

無慚

無盡

無緣

無諍

無遮

無餘

無礙

然燈佛

發心

童子

善知識

善現

善惡

菩提

菩薩

華嚴

虛妄

虛空

鈍根

開悟

順化

順世

黃檗

傳心

圓成

圓寂

微塵

慈悲

想顛倒

愛取

業識

楞伽

滅後

煩惱

當機

萬法

萬境

經行

經律論

經論

罪性

聖人

聖胎

解脫

解脫門

遊戲三昧

道行

道果

道俗

道理

道場

道業

達磨

過去

頓悟

僧祇

僧寶

塵勞

實性

實相

對治

慚愧

福智

福德

種子

精舍

說法

廣長舌

慧日

慧門

摩頂

諸佛

諸法

賢聖

學人

導師

錫杖

隨分

隨喜

頭陀

彌陀

檀信

禪和

禪宗

禪定

禪法

禪門

禪師

禪德

齋時

轉語

離生

懷海

攀緣

曠劫

繫縛

羅剎

羅剎鬼

羅漢

顛倒

蘊界

闡提

蘭若

護念

讀誦

變易

靈光

觀音

忉利天

衲子

溈山

跏趺

醍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