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藏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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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明藏下卷	3	X79n1563_p0707b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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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洪州黃檗山希運禪師嗣法	5	X79n1563_p0707b05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	6	X79n1563_p0707b06
師初在黃檗會中。第一座勉令問話。師乃上問曰。如	7	X79n1563_p0707b07
何是佛法的的意。黃檗便打。如是三問。三回被打。將	8	X79n1563_p0707b08
辭往諸方。第一座告黃檗曰。義玄上座雖是後生。卻	9	X79n1563_p0707b09
甚奇特。來辭和尚。願更垂提誘。來日師上辭。黃檗指	10	X79n1563_p0707b10
往高安見大愚。師到大愚。愚問曰。什麼處來。師曰。黃	11	X79n1563_p0707b11
檗來。愚曰。黃檗有何言教。師曰。義玄三度問西來的	12	X79n1563_p0707b12
的意。三蒙賜棒。不知過在什麼處。愚曰。黃檗恁麼老	13	X79n1563_p0707b13
婆心為汝得徹。猶覓過在。師於言下大悟云。元來黃	14	X79n1563_p0707b14
檗佛法無多子。愚扭住師云。者尿床鬼子。適道過在	15	X79n1563_p0707b15
什麼處。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箇什麼道	16	X79n1563_p0707b16
理。速道速道。師於大愚肋下築三拳。大愚托開云。汝	17	X79n1563_p0707b17
師黃檗。非干我事。師辭大愚回黃檗。黃檗云。汝回太	18	X79n1563_p0707b18
速生。師云。祇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次。黃檗云。	19	X79n1563_p0707b19
大愚有何言句。師遂舉前話。黃檗云。這大愚老漢。待	20	X79n1563_p0707b20
見痛與一頓。師云。說什麼待見。即今便與。隨後便打	21	X79n1563_p0707b21
黃檗一掌。黃檗云。這風顛漢卻來這裏捋虎須。師便	22	X79n1563_p0707b22
喝。黃檗云。侍者引這風顛漢參堂去。師自此後半夏。	23	X79n1563_p0707b23
上黃檗山見黃檗看經。師曰。我將謂是箇人。元來是	24	X79n1563_p0707b24
個唵黑豆。老和尚住數日乃去。黃檗曰。汝破夏來。不	25	X79n1563_p0707c01
終夏去。師曰。某甲暫來禮拜和尚。黃檗遂打趁令出	26	X79n1563_p0707c02
去。師行數里。疑此事卻回。終夏辭黃檗。檗曰。什麼處	27	X79n1563_p0707c03
去。師曰。不是河南便是河北。黃檗拈起拄杖便打。師	28	X79n1563_p0707c04
捉住云。這老漢莫盲枷瞎棒。已後錯打人在。黃檗遂	29	X79n1563_p0707c05
喚侍者把將几案禪板來。師曰。把將火來。黃檗曰。不	30	X79n1563_p0707c06
然。汝但將去。已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在。師即便發去。	31	X79n1563_p0707c07
師到態耳祖塔。塔主問曰。先禮佛。先禮祖。師曰。祖佛	32	X79n1563_p0707c08
俱不禮。塔主曰。祖佛與長老有什麼冤家俱不禮。師	33	X79n1563_p0707c09
便拂袖出。師後還鄉住于城南臨濟院。一日上堂云。	34	X79n1563_p0707c10
汝等諸人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向汝諸人面	35	X79n1563_p0707c11
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問。如何是無位真人。	36	X79n1563_p0707c12
師下禪床把住云。道道。僧擬議。師托開云。無位真人	37	X79n1563_p0707c13
是什麼乾屎橛。便歸方丈。師問樂普。從上來人行棒	38	X79n1563_p0707c14
行喝。阿箇親。對曰。總不親。師曰。親處作麼生。普便	39	X79n1563_p0707c15
喝。師便打。師問木口和尚。如何是露地白牛。木口吽。	40	X79n1563_p0707c16
師曰。啞。木口曰。老師作麼生。師曰。這畜	41	X79n1563_p0707c17
生。大覺來參。	42	X79n1563_p0707c17
師舉拂子。大覺敷坐具。師擲下拂子。大覺收坐具入	43	X79n1563_p0707c18
僧堂。眾僧疑曰。這僧莫是和尚親故。不禮拜又不喫	44	X79n1563_p0707c19
棒。師聞。令喚新到來。大覺遂出。師曰。大眾道汝未參	45	X79n1563_p0707c20
長老。大覺云。不審。便自歸眾。麻谷到參。敷坐具便問	46	X79n1563_p0707c21
云。十二面觀音阿那面正。師下禪床。一手收麻谷坐	47	X79n1563_p0707c22
具。一手搊麻谷云。十二面觀音向什麼處去也。麻谷	48	X79n1563_p0707c23
轉身擬坐禪床。師拈拄杖打。麻谷接住捉入方丈。師	49	X79n1563_p0707c24
上堂云。大眾。夫為法者不避喪身失命。我昔於黃檗	50	X79n1563_p0708a01
先師處。三度問佛法的的意。三度蒙他賜棒。如蒿枝	51	X79n1563_p0708a02
拂相似。如今更思得一頓。誰為下手。時有僧出云。某	52	X79n1563_p0708a03
甲下得。師拈棒與他。僧擬接。師便打。僧問。如何是第	53	X79n1563_p0708a04
一句。師曰。三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曰。如	54	X79n1563_p0708a05
何是第二句。師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副截流	55	X79n1563_p0708a06
機。問。如何是第三句。師曰。看取棚頭弄傀儡。牽抽全	56	X79n1563_p0708a07
藉裏頭人。師乃曰。夫一句語須具三玄門。一玄門須	57	X79n1563_p0708a08
具三要。有權有用。汝等諸人作麼會。師一日上堂曰。	58	X79n1563_p0708a09
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聖出云。爭敢滅卻	59	X79n1563_p0708a10
和尚正法眼藏。師曰。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什麼。三	60	X79n1563_p0708a11
聖便喝。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卻。乃	61	X79n1563_p0708a12
有頌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邊說似他。離相離	62	X79n1563_p0708a13
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	63	X79n1563_p0708a14
寶曇曰。或擬議臨濟三頓棒曰。若藥不瞑眩厥疾。	64	X79n1563_p0708a15
不瘳是未夢見吾臨濟也。但觀渠曰。我於黃檗處	65	X79n1563_p0708a16
三度問佛法大意。三度喫六十拄杖。如蒿枝拂相	66	X79n1563_p0708a17
似。如今更思一頓。誰為下手。此真臨濟骨髓也。肋	67	X79n1563_p0708a18
下三拳。連腮一掌。以明有信。初非棒下無生忍。臨	68	X79n1563_p0708a19
機不見。師之謂也。學者宜審之。半夏辭黃檗。中道	69	X79n1563_p0708a20
復回。始終光明。不留絲毫許也。故其平生一喝如	70	X79n1563_p0708a21
旱天霹靂。佛來也喝。祖來也喝。明來也喝。暗來也	71	X79n1563_p0708a22
喝。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獅	72	X79n1563_p0708a23
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	73	X79n1563_p0708a24
四喝面目現在。此喝決定非彼。而彼喝決定非此	74	X79n1563_p0708b01
也。故能一喝中建立一切法。亦能破除一切法。正	75	X79n1563_p0708b02
當喝時。孰知其為彼喝此喝中者。但知死者死而	76	X79n1563_p0708b03
活者活也。又曰。一句中須具三玄。一玄中須具三	77	X79n1563_p0708b04
要。有權有實。有照有用。又曰。有一人長在涂中不	78	X79n1563_p0708b05
離家舍。有一人長在家舍不離涂中。那箇合受人	79	X79n1563_p0708b06
天供養。又有四料揀。四賓主三句。皆吾臨濟宗旨。	80	X79n1563_p0708b07
非從黃檗得來也。至力詆禪病。直指本根。琅琅數	81	X79n1563_p0708b08
千萬言。如迦陵仙音。遍十方界。所謂雖聖臨濟不	82	X79n1563_p0708b09
居也。正法眼藏十有二傳而至于今不泯。吾知其	83	X79n1563_p0708b10
待阿逸多出世更千萬傳。皆吾濟北之道也。復何	84	X79n1563_p0708b11
慮哉。	85	X79n1563_p0708b12
睦州龍興寺道蹤禪師	86	X79n1563_p0708b13
師即陳尊宿也。見黃檗造悟。住高安米山寺。以母老	87	X79n1563_p0708b14
東歸。鬻草屨以給侍。後住龍興寺。因晚參謂眾曰。汝	88	X79n1563_p0708b15
等諸人未得個入頭須得個入頭。若得個入頭已後	89	X79n1563_p0708b16
不得辜負老僧。時有僧出禮拜曰。某甲終不敢辜負	90	X79n1563_p0708b17
和尚。師曰。早是辜負我了也。師又曰。老僧在此住持。	91	X79n1563_p0708b18
不曾親見箇無事人到來。汝等何不近前。時有一僧	92	X79n1563_p0708b19
方近前。師云。維那不有汝自領去三門外與二十棒。	93	X79n1563_p0708b20
僧云。某甲過在什麼處。師云。枷上更著杻。師尋常見	94	X79n1563_p0708b21
衲僧來即閉門。或見講僧來乃召曰坐主。才應諾。師	95	X79n1563_p0708b22
云。擔板漢。或云這裏有桶與我取水來。師一日在廊	96	X79n1563_p0708b23
下立有僧來問。陳尊宿房在何處。師脫草屨驀頭便	97	X79n1563_p0708b24
打。僧便走。師召云。大德。僧回首。師指云	98	X79n1563_p0708c01
。卻從那邊去。	99	X79n1563_p0708c01
有僧文偃扣門。師揕之曰道道。偃驚不暇答。乃推出	100	X79n1563_p0708c02
曰。秦時轢鑽。隨後掩其扉損偃右足。師聞一老宿	101	X79n1563_p0708c03
難親近。躬往訪之。老宿才見師便入方丈遂喝。師側	102	X79n1563_p0708c04
掌云。兩重公案。老宿云。過在什麼處。師云。這野狐精。	103	X79n1563_p0708c05
便退。師與講僧喫茶。師云。我救汝不得也。僧云。某甲	104	X79n1563_p0708c06
不曉。乞師垂示。師拈油餅示之云。這箇是什麼。僧云。	105	X79n1563_p0708c07
色法。師云。這入鑊湯漢。有紫衣大德到禮拜。師拈帽	106	X79n1563_p0708c08
子帶示之云。這箇喚作什麼。大德云。朝天帽。師云。恁	107	X79n1563_p0708c09
麼則老僧不卸也。復問所習何業。云唯識。云作麼生	108	X79n1563_p0708c10
說。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師指門扇云。是什麼。云色	109	X79n1563_p0708c11
法。師云。簾前賜紫。對御譚經。何得不持五戒。僧無語。	110	X79n1563_p0708c12
僧云。某甲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師云。你不解問。僧云。	111	X79n1563_p0708c13
和尚作麼生。師云。放汝三十棒自領出去。問。教意請	112	X79n1563_p0708c14
師提綱。師云。但問將來與你道。僧云。請和尚道。師云。	113	X79n1563_p0708c15
佛殿裏燒香。三門頭合掌。問。如何是展演之言。師云。	114	X79n1563_p0708c16
量才補職。僧云。如何是不落展演。師云。伏惟尚饗。師	115	X79n1563_p0708c17
喚焦山近前來。又呼童子取斧來云。未有繩黑且斫	116	X79n1563_p0708c18
麤。師喝之。又喚童子云。作麼生是你斫頭。童子遂作	117	X79n1563_p0708c19
斫勢。師云。斫你老爺頭不得。問。如何是放一線道。師	118	X79n1563_p0708c20
云。量才補職。又問。如何是不放一線道。師云。伏惟尚	119	X79n1563_p0708c21
饗。僧問。寺前金剛托即乾坤大地。不托即絲髮不逢	120	X79n1563_p0708c22
時如何。師云。吽吽。我不曾見此。問。先跳三千倒退八	121	X79n1563_p0708c23
百。你合作麼生。僧云。諾。師云。先責一紙	122	X79n1563_p0708c24
罪狀好。便打。	123	X79n1563_p0708c24
其僧擬出。師云。來我共你葛藤托即乾坤大地。你且	124	X79n1563_p0709a01
道洞庭湖裏水深多少。僧云。不曾度量。師云。洞庭湖	125	X79n1563_p0709a02
又作麼生。僧云。只為今時。師云。只這葛藤尚不會。乃	126	X79n1563_p0709a03
打之。問。如何是觸涂無滯底句。師云。我不恁麼道。僧	127	X79n1563_p0709a04
云。師作麼生道。師云。箭過西天十萬里。卻同大唐國	128	X79n1563_p0709a05
裏等候。有僧扣門。師云。作麼。曰。己事未明乞師指示。	129	X79n1563_p0709a06
師云。這裏只有棒。方開門。其僧擬問。師便摑僧口。又	130	X79n1563_p0709a07
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什麼章句。師彈指一下云。	131	X79n1563_p0709a08
會麼。云。不會。師云。上來表贊無限勝因。蝦蟆跳上梵	132	X79n1563_p0709a09
天。蚯蚓走過東海。	133	X79n1563_p0709a10
寶曇曰。此臨濟之兄而老於臨濟者。指臨濟。參黃	134	X79n1563_p0709a11
檗。接雲門。嗣雪峰。即此老也。似臨濟太峻硬。善能	135	X79n1563_p0709a12
生子而不能善養子。龍。吾知其能變化而不可測。	136	X79n1563_p0709a13
而猶有龍類。獅子王。吾知其哮吼一聲百獸腦裂。	137	X79n1563_p0709a14
而猶有獅子兒。聞皆增勇健之說。此老殆超過龍	138	X79n1563_p0709a15
獅子之顏歟。想見一時睦州之門其風凜然。鬻屨	139	X79n1563_p0709a16
以養其母是此門也。拶折雲門之足是此門也。問	140	X79n1563_p0709a17
陳尊宿房脫屨驀頭便是此門也。終年竟歲奔	141	X79n1563_p0709a18
走於其門者。未有一人親見睦州。況生睦州後耶。	142	X79n1563_p0709a19
法語不可具載。皆其陶汰雲門以冶人。類如陳操	143	X79n1563_p0709a20
輩是也。若死水蟠屈之物。切忌吞吐。	144	X79n1563_p0709a21
魏府大覺禪師	145	X79n1563_p0709a22
師見黃檗深證。因興化存獎為院主。師就而問曰。我	146	X79n1563_p0709a23
常聞汝道。向南行一回。拄杖頭未曾撥著箇會佛法	147	X79n1563_p0709a24
底人。汝憑箇什麼道理有此語。興化乃喝。師便打。興	148	X79n1563_p0709b01
化又喝。師又打。來日興化從法堂上過。師召曰。院主。	149	X79n1563_p0709b02
我直下疑汝昨日行底喝。與我說來。興化曰。存獎平	150	X79n1563_p0709b03
生於三聖處學得底。盡被和尚折倒了也。願與存獎	151	X79n1563_p0709b04
箇安樂法門。師云。這瞎驢卸卻衲帔。待痛與一頓。興	152	X79n1563_p0709b05
化於言下領旨。雖同嗣臨濟而常以師為助發之友。	153	X79n1563_p0709b06
師臨終時謂眾曰。我有一隻箭要付與時人。有僧出	154	X79n1563_p0709b07
云。請和尚箭。師云。汝喚什麼作箭。僧便喝。師即打數	155	X79n1563_p0709b08
下。自歸方丈。卻喚其僧入來問云。汝適來會麼。僧云。	156	X79n1563_p0709b09
不會。師又打數下。擲下拄杖云。已後遇明眼人分明	157	X79n1563_p0709b10
舉似。	158	X79n1563_p0709b11
寶曇曰。臨濟一喝如烏喙堇毒。可以殺人亦能活	159	X79n1563_p0709b12
人。所用如何耳。非親死其手而得活者。不足以	160	X79n1563_p0709b13
語此。何則。此喝在知識則為藥。在學者則為病。當	161	X79n1563_p0709b14
黃檗之門皆用此藥也。後世有察色聽聲之為良	162	X79n1563_p0709b15
醫也。大覺之於興化。一服烏喙便愈其膏盲。彼俗	163	X79n1563_p0709b16
士庸毉不通古今。雖剖肺肝相示猶不能辨。良可	164	X79n1563_p0709b17
哀也。參禪當參黃檗宗旨。學毉當學盧扁指決。舍	165	X79n1563_p0709b18
此尚何言哉。	166	X79n1563_p0709b19
河東聞喜裴相國	167	X79n1563_p0709b20
公諱休。字公美。守新安時。黃檗方舍眾入大安精舍	168	X79n1563_p0709b21
晦跡服勞殿堂。公因入寺燒香。觀壁間畫像問寺主	169	X79n1563_p0709b22
云。是何圖相。寺主對曰。高僧真儀。公曰。真儀可觀。高	170	X79n1563_p0709b23
僧何在。寺主無對。公曰。此間有禪人否。寺主曰。近有	171	X79n1563_p0709b24
一僧投寺執役。頗似禪者。公曰。可請來詢問得否。於	172	X79n1563_p0709c01
是遽尋。運至。公睹之欣然曰。休適有一問。諸德吝詞。	173	X79n1563_p0709c02
令上人代酬一語得否。師曰。請相公垂問。公即舉前	174	X79n1563_p0709c03
話問。師朗聲曰。裴休。公應諾。師曰。在什麼處。公當下	175	X79n1563_p0709c04
知旨。如獲鬢珠。公曰。吾師真善知識也。示人剋的若	176	X79n1563_p0709c05
是。何汩沒於此乎。寺眾愕然。自此延入府署留之供	177	X79n1563_p0709c06
養執弟子之禮。屢辭不已。復堅請住黃檗山荐興祖	178	X79n1563_p0709c07
教。有暇即躬入山頂謁玄論。公既通徹祖意。復博綜	179	X79n1563_p0709c08
教相。諸方咸謂裴相國不浪出黃檗門也。一日捧一	180	X79n1563_p0709c09
尊佛跪黃檗前曰。請師安名。黃檗召相公。公應諾。黃	181	X79n1563_p0709c10
檗云。為安名竟。又問黃檗曰。某甲家中有片石。也曾	182	X79n1563_p0709c11
坐。也曾臥。還鐫作佛得麼。黃檗云得。公曰。還不得麼。	183	X79n1563_p0709c12
黃檗云不得。公遷鎮宣城。還思瞻禮。亦創精籃迎請	184	X79n1563_p0709c13
居之。雖圭峰該通禪講為裴所重。未若歸心於黃檗	185	X79n1563_p0709c14
而傾竭服膺者也。親撰圭峰碑云。休與師於法為昆	186	X79n1563_p0709c15
仲。於義為交友。於恩為善知識。於教為內外護。斯可	187	X79n1563_p0709c16
見矣。手抄黃檗心要。親作序引冠於編首。留鎮山門。	188	X79n1563_p0709c17
又親寫大藏經五百函號。迄今寶之。圭峰禪師著禪	189	X79n1563_p0709c18
源諸詮原人論及圓覺經疏注法界觀。公皆為之序。	190	X79n1563_p0709c19
公父肅。字中明。任越州觀察使。應沙門曇彥三百年	191	X79n1563_p0709c20
讖記。重建隆興寺大佛殿。自撰碑銘存焉。	192	X79n1563_p0709c21
寶曇曰。裴休友圭峰時猶未猛省者也。遭黃檗一	193	X79n1563_p0709c22
問。不覺須彌動搖。與佛安名鐫石作佛。惱亂黃檗	194	X79n1563_p0709c23
蓋自此始。手抄心要蓋是咀其英華矣。復以其緒	195	X79n1563_p0709c24
餘土苴施及於人。冠引禪源詮及圓覺法界觀。其	196	X79n1563_p0710a01
辭彩熀燿。性理昭廊。真一代傑作。發菩提心語與	197	X79n1563_p0710a02
佛菩薩語無異。推原其道種所由來者尚矣。後世	198	X79n1563_p0710a03
學佛者當放他一頭地。使人人如此老。豈復任情	199	X79n1563_p0710a04
倍道之患哉。	200	X79n1563_p0710a05
臨濟義玄禪師嗣法	201	X79n1563_p0710a06
魏府灌溪志閑禪師	202	X79n1563_p0710a07
師見臨濟。為濟扭住良久放之。師曰。領矣。住後謂眾	203	X79n1563_p0710a08
曰。我見臨濟無言無語。直至如今飽不饑。僧問。請師	204	X79n1563_p0710a09
不借。師曰。我滿口道不借。師又曰。大廋嶺頭佛不會。	205	X79n1563_p0710a10
黃梅路上沒眾生。師會下有一僧去參石霜。石霜問	206	X79n1563_p0710a11
什麼處來。僧云。灌溪來。石霜云。我北山住。不如他南	207	X79n1563_p0710a12
山住。僧無對。師問云。但道修涅槃堂了也。僧問。久嚮	208	X79n1563_p0710a13
灌溪。到來只見漚麻池。師曰。汝只見漚麻池。不見灌	209	X79n1563_p0710a14
溪。僧曰。如何是灌溪。師曰。劈箭急。問。	210	X79n1563_p0710a15
如何是古人旨。	211	X79n1563_p0710a15
師曰。安置不得。曰。為什麼安置不得。師曰。金烏那教	212	X79n1563_p0710a16
下碧天。問云。金鎖斷後如何。師曰。正是法汝處。問。如	213	X79n1563_p0710a17
何是細。師曰。回換不回換。曰。末後事如何。師曰。忌丈	214	X79n1563_p0710a18
六口頭。問。如何是一色。師云。不隨。問。	215	X79n1563_p0710a19
一色後如何。師	216	X79n1563_p0710a19
曰。有闍梨承當分也無。問。今日一會祗敵何人。師曰。	217	X79n1563_p0710a20
不為凡聖。問。一句如何。師曰。不落千聖機。問。如何是	218	X79n1563_p0710a21
洞中水。師曰。不洗人。師臨寂問侍僧曰。坐死者誰。曰。	219	X79n1563_p0710a22
僧伽。立死誰。曰。僧會。乃行六七步垂手而逝。	220	X79n1563_p0710a23
寶曇曰。臨濟毒手用之灌溪。而灌溪死用之定上	221	X79n1563_p0710a24
座。而定上座死乃知此老不輕用於人。用者必死。	222	X79n1563_p0710b01
灌溪曰。我在臨濟爺爺處得半杓。末山娘娘處得	223	X79n1563_p0710b02
半杓。此漚麻池也。若是劈箭急之水。莫道半杓。一	224	X79n1563_p0710b03
滴也無。行六七步而終。是用臨濟底。用末山底。請	225	X79n1563_p0710b04
道看。	226	X79n1563_p0710b05
鎮州寶壽沼和尚	227	X79n1563_p0710b06
師因僧問萬境來侵時如何。師曰。莫管他。僧禮拜。師	228	X79n1563_p0710b07
曰。不要動著。動著即打折汝腰。趙州諗和尚來。師在	229	X79n1563_p0710b08
禪床背面而坐。諗展坐具禮拜。師起入方丈。諗收坐	230	X79n1563_p0710b09
具而出。師問。僧什麼處來。曰。西山來。師	231	X79n1563_p0710b10
曰。見獼猴麼。	232	X79n1563_p0710b10
曰見。師曰。作什麼伎倆。曰。見某甲一個伎倆作不得。	233	X79n1563_p0710b11
師打之。胡釘鉸來參。師問。汝莫是胡釘鉸。曰不敢。師	234	X79n1563_p0710b12
曰。還解釘得虛空否。曰。請和尚打破。某甲與釘。師以	235	X79n1563_p0710b13
拄杖打之。胡曰。和尚莫錯打某甲。師曰。向後有多口	236	X79n1563_p0710b14
阿師與點破在。僧問。萬里無片雲時如何。師曰。青天	237	X79n1563_p0710b15
亦須喫棒。	238	X79n1563_p0710b16
鎮州三聖院慧然禪師	239	X79n1563_p0710b17
師於臨濟處受訣。至仰山。仰山問曰。汝名什麼。師曰。	240	X79n1563_p0710b18
名慧寂。仰山曰。慧寂是我名。師曰。我名慧然。仰山大	241	X79n1563_p0710b19
笑而已。師到香嚴。嚴問。什麼處來。師曰。	242	X79n1563_p0710b20
臨濟。嚴曰。將	243	X79n1563_p0710b20
得臨濟劍來麼。師以坐具驀口。打而去。師到德山。才	244	X79n1563_p0710b21
展坐具。德山云。莫展炊巾。遮裏無餿飯。師曰。縱有也	245	X79n1563_p0710b22
無著處。德山以拄杖打師。師接住卻推德山向禪床	246	X79n1563_p0710b23
上。德山大笑。師哭蒼天而去。師在雪峰。聞峰垂語曰。	247	X79n1563_p0710b24
人人盡有一面古鏡。遮獼猴亦有一面古鏡。師出問。	248	X79n1563_p0710c01
歷劫無名。和尚為什麼立為古鏡。峰云。瑕生也。師咄	249	X79n1563_p0710c02
曰。遮老和尚話頭也不識。峰云。罪過。老僧住持事多。	250	X79n1563_p0710c03
師見寶壽開堂。師推出一僧在寶壽前。寶壽便打其	251	X79n1563_p0710c04
僧。師曰。長老。若恁麼為人。瞎卻鎮州一城人眼在。	252	X79n1563_p0710c05
寶曇曰。臨濟之門有寶壽三聖興化。猶馬祖之門	253	X79n1563_p0710c06
有百丈南泉歸宗也。百丈似馬祖而有氣力。歸宗	254	X79n1563_p0710c07
似馬祖而絕豪邁。南泉似馬祖而絕恢廓。以是知	255	X79n1563_p0710c08
寶壽似臨濟而篤實。三聖似臨濟而駿發。興化似	256	X79n1563_p0710c09
臨濟而淵粹。篤實在青天喫棒處。打胡釘鉸處見。	257	X79n1563_p0710c10
駿發在召寂子打香嚴處。推倒德山滅卻正法眼	258	X79n1563_p0710c11
藏處見。淵粹在紫羅帳裏撒真珠與面前橫兩遭	259	X79n1563_p0710c12
處見。雖然各得其一。猶為百世臨濟。況得其全。豈	260	X79n1563_p0710c13
不為千萬世臨濟哉。愚常恨棒喝不施於今世。而	261	X79n1563_p0710c14
臨濟之道微。豈後之學者力有所不能堪。抑其師	262	X79n1563_p0710c15
之有所未盡其旨。如人飲水冷煖自知。興化一瓣	263	X79n1563_p0710c16
香。自艱難辛苦得之。所以盛大。	264	X79n1563_p0710c17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	265	X79n1563_p0710c18
師因問僧什麼處來。曰。崔禪處來。師曰。將得崔禪喝	266	X79n1563_p0710c19
來否。曰。不將得來。師曰。恁麼不從崔禪處來。僧喝。師	267	X79n1563_p0710c20
打。師謂眾曰。我只聞長廊下也喝。後架裏也喝。諸子	268	X79n1563_p0710c21
汝莫盲喝亂喝。直饒喝得興化向半天裏住卻。撲下	269	X79n1563_p0710c22
來氣欲絕。待興化蘇息起來。向汝道未在。何以故。我	270	X79n1563_p0710c23
未曾向紫羅帳裏撒真珠與汝諸人。虛空裏亂喝作	271	X79n1563_p0710c24
什麼。我若將手向你面前橫兩遭。你便去不得。一日	272	X79n1563_p0711a01
謂克賓維那曰。汝不久為唱導之師。克賓曰。我不入	273	X79n1563_p0711a02
這保社。師曰。會了不入。不會了不入。曰。總不恁麼。師	274	X79n1563_p0711a03
打。白眾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令舍衣缽錢五貫文。	275	X79n1563_p0711a04
罰饡飯一堂。而趁出院。僧問。國師喚待者意作麼生。	276	X79n1563_p0711a05
師曰。一盲引眾盲。師有時喚僧某甲。僧應諾。師曰。點	277	X79n1563_p0711a06
即不到。又別喚一僧。僧應諾。師曰。到即不點。唐莊宗	278	X79n1563_p0711a07
謂師曰。朕收大梁。得一顆無價明珠。未有人酬價。師	279	X79n1563_p0711a08
曰。請陛下珠看。帝以手舒襆頭腳。師曰。君王之寶誰	280	X79n1563_p0711a09
敢酬價。遂為同光之師。	281	X79n1563_p0711a10
寶曇曰。臨濟一喝如驪龍頷下之珠。有敢嬰其逆	282	X79n1563_p0711a11
鱗者然後得之。此珠謂之隨色摩尼。青作青見。黃	283	X79n1563_p0711a12
作黃見。三聖大覺是嬰逆鱗而得珠者。興化後死	284	X79n1563_p0711a13
者也。開堂日示眾云。此一炷香本合為三聖師兄。	285	X79n1563_p0711a14
三聖師兄為我太賒。欲為大覺師兄。大覺為我太	286	X79n1563_p0711a15
孤。不如供養臨濟先師。不然則何。以起吾臨濟正	287	X79n1563_p0711a16
宗子孫。法本無弊也。而人自以為弊。臨濟之喝聞	288	X79n1563_p0711a17
者俱喪。容有弊乎。究興化之言。想見當時亦有舞	289	X79n1563_p0711a18
文弄法者。興化曰。我聞東廊也喝。西廊也喝。待汝	290	X79n1563_p0711a19
喝得興化向半天。撲下來一點氣息也無。緩緩地	291	X79n1563_p0711a20
起來。向你道未在。何故。我未嘗向紫羅帳裏撒真	292	X79n1563_p0711a21
珠與汝諸人。又首楞嚴曰。譬如有人妄號帝王。自	293	X79n1563_p0711a22
取誅滅。況復法王。如何妄竊之意也。勘同參則曰。	294	X79n1563_p0711a23
我以手向伊面前橫兩遭。便去不得。且那裏是他	295	X79n1563_p0711a24
以手向伊面前橫兩遭處。具眼者看。	296	X79n1563_p0711b01
涿州紙衣克符和尚	297	X79n1563_p0711b02
師初問臨濟曰。如何是奪人不奪境。臨濟曰。春煦發	298	X79n1563_p0711b03
生鋪地錦。嬰兒垂白髮如絲。師問曰。如何是奪境不	299	X79n1563_p0711b04
奪人。臨濟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將軍塞外絕煙塵。師	300	X79n1563_p0711b05
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臨濟曰。王登寶殿。野老漚歌。	301	X79n1563_p0711b06
師曰。如何是人境兩俱奪。臨濟。曰并汾絕言。獨處一	302	X79n1563_p0711b07
方。師於言下領旨。深入三玄三要四句之法門。頗資	303	X79n1563_p0711b08
化道。	304	X79n1563_p0711b09
寶曇曰。或謂南岳馬祖無是法也。臨濟恢洪二老	305	X79n1563_p0711b10
之道者。是法何自異而興哉。方南岳馬祖時根勝	306	X79n1563_p0711b11
如春。熏然泰和。不見陶寫之態。至臨濟之世根如	307	X79n1563_p0711b12
夏秋矣。日益老壯。肅殺然後成功。故根如四時。法	308	X79n1563_p0711b13
亦如四時。善知識握造化之權。變化斡旋不見其	309	X79n1563_p0711b14
跡。臨濟四料揀是深慮後世不識臨濟宗旨。轉墮	310	X79n1563_p0711b15
邪涂。述四句偈以發明之。學者能如克符深入三	311	X79n1563_p0711b16
玄三要四句之門。方知臨濟道出常情也。	312	X79n1563_p0711b17
睦州陳尊宿嗣法	313	X79n1563_p0711b18
睦州刺史陳操尚書	314	X79n1563_p0711b19
尚書與僧齋次。忽拈起餬餅問僧曰。江西湖南還有	315	X79n1563_p0711b20
這箇麼。僧曰。尚書適來喫什麼。尚書曰。敲鍾謝響。又	316	X79n1563_p0711b21
一日齋僧次。躬行餅。僧展手欲接。尚書乃縮手。僧無	317	X79n1563_p0711b22
語。尚書曰。果然果然。異日問僧曰。有個事與上座商	318	X79n1563_p0711b23
量得麼。僧曰。合取狗口。尚書自摑口曰。操罪過。僧曰。	319	X79n1563_p0711b24
知過必改。尚書曰。恁麼即乞上座口喫飯。又齋僧自	320	X79n1563_p0711c01
行食次曰。上座施食。上座曰。三德六味。尚書曰。錯。上	321	X79n1563_p0711c02
座無對。又與僚屬登樓次。有數僧行來。一官人曰。來	322	X79n1563_p0711c03
者總是行腳僧。尚書曰。不是。官人曰。焉知不是。尚書	323	X79n1563_p0711c04
曰。待近前來與問過。諸僧相次近樓前行過。尚書驀	324	X79n1563_p0711c05
喚上座。僧皆回。尚書與眾官曰。你不信道。又與禪	325	X79n1563_p0711c06
者頌曰。禪者有玄機。機玄是復非。欲了機前旨。咸於	326	X79n1563_p0711c07
句下違。	327	X79n1563_p0711c08
寶曇曰。士大夫參禪期於洞見本根而已。大法徹	328	X79n1563_p0711c09
與未徹自然水到渠成。不同衲僧家有纖毫之疑	329	X79n1563_p0711c10
即不堪為種草。是故善知識有輕重放行者。以此	330	X79n1563_p0711c11
知睦州陳操是用衲僧之手也。操風骨大相類而	331	X79n1563_p0711c12
氣力短小。樓上勘僧豈不似睦州當時事。賴遇無	332	X79n1563_p0711c13
師子兒。若有。卻須救取尚書始得。	333	X79n1563_p0711c14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嗣法	334	X79n1563_p0711c15
汝州寶應顒禪師	335	X79n1563_p0711c16
師上堂云。赤肉團上壁立千仞。時有僧問。赤肉團上	336	X79n1563_p0711c17
壁立千仞。豈不是和尚道。師曰。是。其僧乃掀倒禪床。	337	X79n1563_p0711c18
師曰。這瞎驢。便打。師問僧曰。近離什麼處	338	X79n1563_p0711c19
。曰。長水。師	339	X79n1563_p0711c19
曰。東流西流。曰。總不恁麼。師曰。作麼生	340	X79n1563_p0711c20
。僧便珍重。師	341	X79n1563_p0711c20
遂打。趁下法堂。僧到參。師舉拂子。僧曰。今日敗闕。師	342	X79n1563_p0711c21
放下拂子。僧曰。猶有這個在。師乃打之。師問僧。近離	343	X79n1563_p0711c22
什麼處。曰。近離襄州。師曰。來作什麼。曰。特來禮拜和	344	X79n1563_p0711c23
尚。師曰。恰遇寶應老不在。僧便喝。師曰。向汝道不在。	345	X79n1563_p0711c24
又喝作什麼。僧又喝。師乃打。其僧禮拜。師曰。這棒本	346	X79n1563_p0712a01
分汝打我。我且打汝三五棒。要此話大行。思明和尚	347	X79n1563_p0712a02
未住西院時參禮後白曰。別無好物。人事從許州買	348	X79n1563_p0712a03
得一口江西剃刀來獻和尚。師曰。汝從許州來。什麼	349	X79n1563_p0712a04
處得江西剃刀。明把師手掐一掐。師曰。侍者收取。明	350	X79n1563_p0712a05
拂袖而去。師曰。阿剌剌。師上堂曰。諸方只具啐啄同	351	X79n1563_p0712a06
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時有僧問曰。如何是啐啄同	352	X79n1563_p0712a07
時用。師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失。僧曰。此猶未是	353	X79n1563_p0712a08
某甲問處。師曰。汝問處又作麼生。僧曰。失。師乃打之。	354	X79n1563_p0712a09
其僧不肯。後於雲門會下聞別僧舉此語方悟旨。卻	355	X79n1563_p0712a10
回參省。師已化去。遂禮風穴和尚。風穴問曰。汝當時	356	X79n1563_p0712a11
先師啐啄話。後來還有省處麼。僧曰。已見個道理也。	357	X79n1563_p0712a12
曰。作麼生。僧曰。某甲當時在燈影裏行。照不著。風	358	X79n1563_p0712a13
穴云。汝會也。	359	X79n1563_p0712a14
寶曇曰。君子抱孫不抱子。為其可以為主父尸。吾	360	X79n1563_p0712a15
意祭非其人。其鬼不享。是以君子謹其傳。故有見	361	X79n1563_p0712a16
而傳之。亦有聞而傳之。父祖子孫聞見殊絕。吾見	362	X79n1563_p0712a17
再傳之為難矣。臨濟一傳而至興化。再傳而至南	363	X79n1563_p0712a18
院。卓絕超邁如見臨濟。真不負其傳矣。赤肉團上	364	X79n1563_p0712a19
壁立千仞。便有超佛越祖之意。作家不啐啄啐。啄	365	X79n1563_p0712a20
同時失。便有號令諸方之旨。僧問從上諸聖向什	366	X79n1563_p0712a21
麼處去。不上天堂便入地獄。便有鞭撻佛祖之手。	367	X79n1563_p0712a22
此三事可以想見。其人又有大用。不逢人時如何。	368	X79n1563_p0712a23
雞鵝舞別道。引入於千峰。用處一一如此。真不忝	369	X79n1563_p0712a24
臨濟嫡孫矣。	370	X79n1563_p0712b01
前汝州南院顒禪師嗣法	371	X79n1563_p0712b02
汝州風穴延昭禪師	372	X79n1563_p0712b03
師於襄州華嚴院遇南院侍者守廓。密探南院宗旨。	373	X79n1563_p0712b04
後即詣南院。初見不禮拜便問。入門須辨主。端的請	374	X79n1563_p0712b05
師分。南院以左手拊膝。師喝。南院以右手拊膝。師又	375	X79n1563_p0712b06
喝。南院舉左手曰遮個即從闍梨。又舉右手曰。遮個	376	X79n1563_p0712b07
又作麼生。師曰。瞎。南院擬拈拄杖次。師曰。作什麼。奪	377	X79n1563_p0712b08
拄杖打著。老和尚莫言不道。南院曰。三十年住持。今	378	X79n1563_p0712b09
日被黃面浙子上門羅織。師曰。和尚大似持缽不得	379	X79n1563_p0712b10
詐道不饑。南院曰。闍梨幾時曾到南院來。師曰。是何	380	X79n1563_p0712b11
言歟。曰。老僧端的問汝。師曰。也不得放過。南院曰。且	381	X79n1563_p0712b12
坐喫茶。師方具師資之禮。自後應溈仰懸記出世聚	382	X79n1563_p0712b13
徒。南院法道大振。上堂曰。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	383	X79n1563_p0712b14
去即印住。住即印破。只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	384	X79n1563_p0712b15
是。眾中莫有道得底麼。時有盧陂長老出問曰。學人	385	X79n1563_p0712b16
有鐵牛之機。請師不搭印。師曰。慣釣鯨鯢澄巨浸。卻	386	X79n1563_p0712b17
嗟蝸步泥沙。盧陂擬進語。師以拂子驀口打。乃曰。	387	X79n1563_p0712b18
記得前語麼。盧陂曰。記得。師曰。試舉看。盧陂欲開口。	388	X79n1563_p0712b19
師又打一拂子。上堂謂眾曰。夫參學眼目。臨機直須	389	X79n1563_p0712b20
大用見前。莫自拘於小節。設使言前薦得。猶是滯殼	390	X79n1563_p0712b21
迷封。縱前句下精通。未免觸涂狂見。觀汝諸人從前	391	X79n1563_p0712b22
依他學解。迷昧兩蹊。而今與汝一齊掃卻。個個作大	392	X79n1563_p0712b23
師子兒。吒呀地哮吼一聲。壁立千仞。誰敢正眼覷著。	393	X79n1563_p0712b24
若覷著即瞽卻一目也。有僧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	394	X79n1563_p0712c01
阿誰。師曰。超然迥出威音外。翹足徒勞讚底沙。問。古	395	X79n1563_p0712c02
曲無音韻。如何和得齊。師曰。木雞啼子夜。芻狗吠天	396	X79n1563_p0712c03
明。問。如何是一稱南無佛。師曰。燈連鳳翅當堂照。月	397	X79n1563_p0712c04
影娥眉頭面看。問。如何是佛。師曰。如何不是佛。問。未	398	X79n1563_p0712c05
曉玄言請師直指。師曰。家住海門洲。扶桑最先照。問。	399	X79n1563_p0712c06
明月當空時如何。師曰。不曾天上輥。任向地中埋。問。	400	X79n1563_p0712c07
如何是佛。師曰。嘶風木馬緣無絆。背角泥牛痛下鞭。	401	X79n1563_p0712c08
問。如何是廣慧劍。師曰。不斬死漢。問。古鏡未磨時如	402	X79n1563_p0712c09
何。師曰。天魔膽落。磨後如何。軒轅無道。	403	X79n1563_p0712c10
僧曰。如何。師	404	X79n1563_p0712c10
曰。不在圓天且居羑里。問。矛盾本成雙翳病。帝網明	405	X79n1563_p0712c11
珠事若何。師曰。為山登九仞。捻土定千鈞。僧曰。如何。	406	X79n1563_p0712c12
師曰。如何。問。干木奉文侯。知心有幾人。師曰。少年曾	407	X79n1563_p0712c13
決龍蛇陣。老倒還聽稚子歌。問。如何是清涼山中主。	408	X79n1563_p0712c14
師曰。一句不遑無著。問。迄今猶作野盤僧。問。句不當	409	X79n1563_p0712c15
機如何顯道。師曰。大昴縱同天。日輪不當午。問。如何	410	X79n1563_p0712c16
是和尚家風。師曰。鶴有九皋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	411	X79n1563_p0712c17
風。問。如何是佛。師曰。勿使異聞。問。未有之言請師試	412	X79n1563_p0712c18
道。師曰。入市能長嘯。歸家著短衣。問。夏終今日師意	413	X79n1563_p0712c19
如何。師曰。不憐鵝護雪。且喜蠟人冰。問。歸鄉無路時	414	X79n1563_p0712c20
如何。師曰。平窺紅爛處。暢殺子平生。師赴州衙請上	415	X79n1563_p0712c21
堂。僧問。人王與法王相見時如何。師曰。大舞遶林泉。	416	X79n1563_p0712c22
世間無有喜。僧曰。共譚何事。師曰。虎豹岩前曾宴坐。	417	X79n1563_p0712c23
隼旟光裏播真宗。問。摘業尋枝即不問。如何是真截	418	X79n1563_p0712c24
根源。師曰。赴供凌晨出。開堂帶雨歸。問。門門盡怪請	419	X79n1563_p0713a01
師直指。師曰。罕逢穿耳容。多遇刻舟人。問。正當恁麼	420	X79n1563_p0713a02
時如何。師曰。盲龜值木雖優穩。枯木生華物外春。問。	421	X79n1563_p0713a03
大舸搖空如何舉棹。師曰。自在不點。渾家不喜見。	422	X79n1563_p0713a04
問。九夏賞勞請師言薦。師曰。出岫拂開龍洞雨。汎波	423	X79n1563_p0713a05
僧涌缽囊華。問。最初自恣合對何人。師曰。一把香芻	424	X79n1563_p0713a06
拈不得。六環金錫響遙空。問。王道與祖道相去幾何。	425	X79n1563_p0713a07
師曰。芻狗吠時天地合。木雞啼後祖燈暉。問。有無俱	426	X79n1563_p0713a08
無去處時如何。師曰。三月懶遊花下路。一家愁閉雨	427	X79n1563_p0713a09
中門。問。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師曰。常憶江南三	428	X79n1563_p0713a10
月裏。鷓鴣啼處百花香。問。百了千當時如何。師曰。不	429	X79n1563_p0713a11
許夜行。投明須到。問。如何是賓中主。師曰。入市雙瞳	430	X79n1563_p0713a12
瞽。曰。如何是主中賓。師曰。迴鑾兩曜新。曰。如何是賓	431	X79n1563_p0713a13
中賓。師曰。攢眉坐白雲。曰。如何是主中主。師曰。磨礱	432	X79n1563_p0713a14
三赤劍。待斬不平人。問。如何是钁頭邊事。師曰。山前	433	X79n1563_p0713a15
一片青。問。如何是佛。師曰。杖林山下竹箸鞭。	434	X79n1563_p0713a16
寶曇曰。仰山云。一人指南。吳越令行。遇大風即止。	435	X79n1563_p0713a17
是讖風穴也。南院曰。汝乘願力而來。與此懸契。穴	436	X79n1563_p0713a18
人傑也。解后廓公於襄沔遂探臨濟宗旨。如圯下	437	X79n1563_p0713a19
孺子已佩黃石公書。及親見南院。針芥相投。如借	438	X79n1563_p0713a20
箸折籌。無異亦留侯其任漢天下之重。固當如是	439	X79n1563_p0713a21
也。退而與赤松子游單丁者七年。是哲人之事業	440	X79n1563_p0713a22
見於微細。方正宗危如綴旒。則復為漢一出。付囑	441	X79n1563_p0713a23
首山是也。當是時。大地山河日星風雨為之撼動。	442	X79n1563_p0713a24
謂之祖師心印。謂之鐵牛之機。謂之臨濟宗旨。真	443	X79n1563_p0713b01
吾廬造物無盡藏也。愚嘗論。生臨濟之家者決非	444	X79n1563_p0713b02
凡物。如獅子王哮吼。百獸聞之悉皆震裂。唯其家	445	X79n1563_p0713b03
兒奮迅勇健。殆超道其父祖也。南院從容問風穴	446	X79n1563_p0713b04
曰。汝聞得臨濟將終時語否。曰。聞臨濟曰。吾滅後	447	X79n1563_p0713b05
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聖出禮拜云。誰敢滅卻	448	X79n1563_p0713b06
和尚正法眼藏。臨濟云。後或有人問你又作麼生。	449	X79n1563_p0713b07
聖便喝。濟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卻。	450	X79n1563_p0713b08
渠平生如師子兒見物輒噬。及其將死何故屈膝	451	X79n1563_p0713b09
妥尾如此。穴答曰。密付將終。全主即滅。院曰。三聖	452	X79n1563_p0713b10
因甚無語。穴曰。親承入室之真子。不同門外之游	453	X79n1563_p0713b11
人。顒公頷之。非師子兒儔能是乎。欲臨濟之道不	454	X79n1563_p0713b12
傳。不可得也。	455	X79n1563_p0713b13
清原山行思禪師嗣法	456	X79n1563_p0713b14
石頭希遷禪師	457	X79n1563_p0713b15
師到清原。原問師曰。有人道嶺南有消息。師曰。有人	458	X79n1563_p0713b16
不云云。曰。若恁麼大藏小藏從何而來。師曰。從這裏	459	X79n1563_p0713b17
去。終不少他事。思甚然之。遂至衡山南寺。寺之東有	460	X79n1563_p0713b18
石狀如臺。結庵其上。時號石頭。一日上堂云。吾之法	461	X79n1563_p0713b19
門。先佛傳受。不論禪定精進。唯達佛之知見。即心即	462	X79n1563_p0713b20
佛。心佛眾生菩提煩惱名異體一。汝等當知自己心	463	X79n1563_p0713b21
靈。體離斷常。性非垢淨。湛然圓滿。凡聖齊同。應用無	464	X79n1563_p0713b22
方。離心意識。三界六道唯自心現。水月鏡像豈有生	465	X79n1563_p0713b23
滅。汝能知之無所不備。門人道悟問。曹溪意旨誰人	466	X79n1563_p0713b24
得。師曰。會佛法人得。曰。師還得否。師曰	467	X79n1563_p0713c01
。我不得。曰。為	468	X79n1563_p0713c01
什麼不得。師曰。我不會佛法。師問新到從什麼處來。	469	X79n1563_p0713c02
僧曰。江南來。師曰。見馬大師不。僧曰。見。師指一橛柴	470	X79n1563_p0713c03
曰。馬大師何似這個。僧無對。卻回舉似馬師。馬曰。汝	471	X79n1563_p0713c04
見橛柴大小。僧曰。沒量大。馬曰。汝甚有力	472	X79n1563_p0713c05
。僧曰。何也。	473	X79n1563_p0713c05
馬師曰。汝從南岳負一橛柴來。豈不是有力。	474	X79n1563_p0713c06
石頭希遷禪師嗣法	475	X79n1563_p0713c07
荊州天皇道悟禪師	476	X79n1563_p0713c08
師首謁徑山國一道欽禪師受心法。歷五年抵鍾陵	477	X79n1563_p0713c09
參馬大師重印前解。法無異說。復經二夏謁石頭致	478	X79n1563_p0713c10
問曰。離卻定慧。以何法示人。石頭曰。我這裏無奴婢。	479	X79n1563_p0713c11
離箇什麼。曰。如何明得。石頭曰。汝還撮得虛空麼。曰。	480	X79n1563_p0713c12
恁麼即不從今日去也。石頭曰。未審汝早晚從那邊	481	X79n1563_p0713c13
來。曰。道悟不是那邊人。石頭曰。我早知汝來處。曰。師	482	X79n1563_p0713c14
何以贓誣於人。石頭曰。汝身見在。曰。雖如是。畢竟如	483	X79n1563_p0713c15
何示後人。石頭曰。汝道阿誰是後人。師即頓悟。前於	484	X79n1563_p0713c16
二哲匠言下有所得心。罄殫其跡。後住天皇。僧問。如	485	X79n1563_p0713c17
何是玄妙之說。師曰。莫道我會佛法。僧曰。爭奈學人	486	X79n1563_p0713c18
疑滯何。師曰。何不問老僧。僧曰。問了也。	487	X79n1563_p0713c19
師曰。去。不是	488	X79n1563_p0713c19
汝存泊處。	489	X79n1563_p0713c20
寶曇曰。南岳青原以來。勘證諸子皆實證。所謂棒	490	X79n1563_p0713c21
打石人頭爆爆。論實事。唯吾馬祖禁網密甚未。嘗	491	X79n1563_p0713c22
漏吞舟之魚。獨於天皇一麟輕放其過。是豈知緣	492	X79n1563_p0713c23
契有在百丈三世而出臨濟。天皇三世而出德山。	493	X79n1563_p0713c24
二老氣力既均。家世相若。真不負南岳青原之子	494	X79n1563_p0714a01
孫也。觀石頭接天皇之旨。率皆動心駭目之觀。不	495	X79n1563_p0714a02
知者以為超然坦涂也。	496	X79n1563_p0714a03
鄧州丹霞天然禪師	497	X79n1563_p0714a04
師為士人。習儒學。應長安舉子試。宿逆旅。夢白光彌	498	X79n1563_p0714a05
室。占者謂解空之祥。偶一禪客問曰。仁者何往。曰。選	499	X79n1563_p0714a06
官去。禪客曰。選官何如選佛。曰。選佛當何所往。禪客	500	X79n1563_p0714a07
曰。今江西馬大師出世。是選佛之場。仁者可往。遂造	501	X79n1563_p0714a08
焉。才見馬師。以手托襆頭額。馬視良久曰。南岳石	502	X79n1563_p0714a09
頭是汝之師。遽抵南岳。還以前意投之。石頭曰。著槽	503	X79n1563_p0714a10
廠去。遂服役三年。一日石頭告眾曰。來日鏟殿前草。	504	X79n1563_p0714a11
至來日。大眾各備鍬钁鏟子。獨師以盆水淨頭跪坐	505	X79n1563_p0714a12
前。石頭笑而與之剃髮。又為說戒。師乃掩耳而出。便	506	X79n1563_p0714a13
往江西再謁馬祖。未見馬師先入僧堂。騎聖僧頂而	507	X79n1563_p0714a14
坐。時大眾愕然遽報。馬師入堂視之曰。我子天然。師	508	X79n1563_p0714a15
卻下地禮拜曰。謝師賜號。因名天然。馬師問。從甚麼	509	X79n1563_p0714a16
處來。師曰。石頭。馬師云。石頭路滑。還躂	510	X79n1563_p0714a17
倒汝麼。師曰。	511	X79n1563_p0714a17
若躂倒即不來也。後於慧林寺遇天寒。師取木佛焚	512	X79n1563_p0714a18
之。院主譏之。師曰。吾欲焚取舍利。院主曰。木頭何有	513	X79n1563_p0714a19
舍利。師曰。若爾者何責我乎。師一日謁忠國師。先問	514	X79n1563_p0714a20
侍者國師在否。侍者曰。在即在。即不見客。師曰。大深	515	X79n1563_p0714a21
遠生。侍者曰。佛眼亦覷不見。師曰。龍生龍子。鳳生鳳	516	X79n1563_p0714a22
兒。國師睡起。侍者以告。國師乃鞭侍者二十棒遣出。	517	X79n1563_p0714a23
後丹霞聞得乃曰。不謬為南陽國師。至明日卻往禮	518	X79n1563_p0714a24
拜國師。便展坐具。國師曰。不用不用。師退步。國師曰。	519	X79n1563_p0714b01
如是如是。師卻進前。國師曰。不是不是。師遶禪床一	520	X79n1563_p0714b02
匝便出。國師曰。去聖時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覓此	521	X79n1563_p0714b03
漢也難得。師訪龐居士見其女子洗菜次。師曰。居士	522	X79n1563_p0714b04
在否。女子放下菜籃斂手而立。師曰。居士在麼。女子	523	X79n1563_p0714b05
提籃子便去。後卜南陽丹霞山。結庵成院。上堂曰。阿	524	X79n1563_p0714b06
你渾家切須保護。一靈之物不是你造作名邈得。更	525	X79n1563_p0714b07
說什麼薦與不薦。吾往日見石頭和尚。亦只教切須	526	X79n1563_p0714b08
自保護。此事不是你譚話得。阿你渾家各有一坐具	527	X79n1563_p0714b09
地。更疑什麼。禪可是你解底物。豈有佛可成。佛之一	528	X79n1563_p0714b10
字永不喜聞。阿你自看。善巧方便慈悲喜捨不從外	529	X79n1563_p0714b11
得。不著方寸。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賢。你更擬趁逐	530	X79n1563_p0714b12
什麼物。不用經求落空去。今時學者紛紛擾擾。皆是	531	X79n1563_p0714b13
參禪問道。吾此間無道可修。無法可證。一飲一啄各	532	X79n1563_p0714b14
自有分。不用疑慮。在在處處有恁麼底。若識得釋迦	533	X79n1563_p0714b15
即老凡夫是。阿你須自看取。莫一盲引眾盲。相將入	534	X79n1563_p0714b16
火坑。夜裏暗。雙陸賽彩若為生。無事珍重。有僧到參。	535	X79n1563_p0714b17
於山前見師乃問丹霞山向什麼處去。師指山曰。青	536	X79n1563_p0714b18
黤黤地。僧曰。莫只遮個便是麼。師曰。真師子兒。一撥	537	X79n1563_p0714b19
便轉。師問僧什麼處宿。曰。山下宿。師曰。什麼處喫飯。	538	X79n1563_p0714b20
曰。山下喫飯。師曰。將飯與闍梨喫底人還具眼也無。	539	X79n1563_p0714b21
僧無對。	540	X79n1563_p0714b22
寶曇曰。鏟殿前草。騎聖僧項。天寒燒木佛。三事並	541	X79n1563_p0714b23
按。夫豈他人所能。如衡山之雲。軒豁呈露遽見突	542	X79n1563_p0714b24
兀。雲不自以為能也。然而有觀怖悸而喪其所	543	X79n1563_p0714c01
守者。院主是也。等閑放過南陽侍者而直擒取南	544	X79n1563_p0714c02
陽國師。所謂挽弓須挽強。用鎗須用長是此手也。	545	X79n1563_p0714c03
重哀末世疲癃之疾。增損古人必效之方。成大法	546	X79n1563_p0714c04
藥。學者宜用元和津嚥下。和平之福可立而俟也。	547	X79n1563_p0714c05
澧州藥山惟儼禪師	548	X79n1563_p0714c06
師謁石頭密領玄旨。一日師坐次。石頭睹之問曰。汝	549	X79n1563_p0714c07
在這裏作麼。曰。一切不為。石頭曰。恁麼即閑坐也。曰。	550	X79n1563_p0714c08
若閑坐即為也。石頭曰。汝道不為。且不為個什麼。曰。	551	X79n1563_p0714c09
千聖亦不識。石頭以偈讚曰。從來共住不知名。任運	552	X79n1563_p0714c10
相將只麼行。自古上賢猶不識。造次凡流豈可明。石	553	X79n1563_p0714c11
頭有時垂語曰。言語動用勿交涉。師曰。不言語動用	554	X79n1563_p0714c12
亦勿交涉。石頭曰。這裏針劄不入。師曰。這裏如石上	555	X79n1563_p0714c13
栽花。石頭然之。師後居澧州藥山。一日師看經次。柏	556	X79n1563_p0714c14
巖曰。和尚休猱人得也。師卷卻經曰。日頭早晚。曰。正	557	X79n1563_p0714c15
當午。師曰。猶有這個文彩在。曰。某甲無亦無。師曰。汝	558	X79n1563_p0714c16
太煞聰明。曰。某甲只恁麼。和尚尊意如何。師曰。我跛	559	X79n1563_p0714c17
跛挈挈百醜千拙。且恁麼過。師與道吾說茗谿上世	560	X79n1563_p0714c18
為節察來。吾曰。和尚。上世曾為什麼。師曰。我痿痿羸	561	X79n1563_p0714c19
羸且恁麼過時。吾曰。憑何如此。師曰。我不曾展他書	562	X79n1563_p0714c20
卷。院主報。打鍾子也。請和尚上堂。師曰。汝與我擎缽	563	X79n1563_p0714c21
盂去。曰。和尚無手來多少時。師曰。汝只是枉披袈裟。	564	X79n1563_p0714c22
曰。某甲只恁麼。和尚如何。師曰。我無這個眷屬。師見	565	X79n1563_p0714c23
園頭栽菜次。師曰。栽即不障。汝莫教根生。曰。既不教	566	X79n1563_p0714c24
根生。大眾喫什麼。師曰。汝還有口麼。無對。一日院主	567	X79n1563_p0715a01
請師上堂。大眾才集師良久便歸方丈閉門。院主逐	568	X79n1563_p0715a02
後曰。和尚許為某甲上堂。為什麼卻歸方丈。師曰。院	569	X79n1563_p0715a03
主。經有經師。論有論師。律有律師。又爭怪得老僧。又	570	X79n1563_p0715a04
僧問。學人擬歸鄉時如何。師曰。汝父母遍身紅爛臥	571	X79n1563_p0715a05
在荊棘林中。汝歸何所。僧曰。恁麼即不歸去也。師曰。	572	X79n1563_p0715a06
汝卻須歸去。汝若歸鄉。我示個休糧方。僧曰。便請。師	573	X79n1563_p0715a07
曰。二時上堂不得咬破一粒米。師見遵布衲洗佛乃	574	X79n1563_p0715a08
問。這個從汝洗。還洗得那個麼。遵曰。把將那個來。師	575	X79n1563_p0715a09
乃休。師令供養主化甘贄行者問什麼處來。僧曰。藥	576	X79n1563_p0715a10
山來。甘曰。來作麼。僧曰。教化甘。曰。還	577	X79n1563_p0715a11
將得藥來麼。僧	578	X79n1563_p0715a11
曰。行者有什麼病。甘便捨銀兩。鋌曰。若有人即卻送	579	X79n1563_p0715a12
來。無人即休。師怪其僧回急。僧曰。佛法相當。得兩鋌	580	X79n1563_p0715a13
銀。師令舉其語。舉了。師令僧速送銀還行者家。行者	581	X79n1563_p0715a14
見僧迴。云。猶來。遂添銀施之。朗州刺史李翱入山謁	582	X79n1563_p0715a15
師。值師持經卷不。侍者白曰。太守在此。翱性褊急	583	X79n1563_p0715a16
言曰。見面不如聞名。師呼曰。太守。翱應諾。師曰。何得	584	X79n1563_p0715a17
貴耳賤目。翱拱手謝之。問曰。如何是道。師以手指上	585	X79n1563_p0715a18
下曰。會麼。翱曰不會。師曰。雲在青天水在瓶。翱乃欣	586	X79n1563_p0715a19
愜作禮。述偈曰。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587	X79n1563_p0715a20
我來問道無餘事。雲在青天水在瓶。翱又問。如何是	588	X79n1563_p0715a21
戒定慧。師曰。我這裏無此閑家具。翱莫測玄旨。師曰。	589	X79n1563_p0715a22
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須向高高山頂立。深深海底	590	X79n1563_p0715a23
行。閨閤中物捨不得。便為滲漏。師一夜登山經行。忽	591	X79n1563_p0715a24
雲開見月。大笑一聲。應澧陽東九十里居民盡謂東	592	X79n1563_p0715b01
家。明辰迭相推問。直至藥山徒眾云。昨夜和尚山頂	593	X79n1563_p0715b02
大笑。李翱再贈詩曰。選得幽居愜野情。終年無送亦	594	X79n1563_p0715b03
無迎。有時直上孤峰頂。月下披雲笑一聲。	595	X79n1563_p0715b04
寶曇曰。子孫非父祖氣分。吾不信也。人生以所受	596	X79n1563_p0715b05
為氣分。佛祖以所傳為氣分。楞嚴亦曰。受佛氣分	597	X79n1563_p0715b06
是也。且觀百丈為祖。黃檗為父。臨濟為子。一類之	598	X79n1563_p0715b07
氣分也。又百丈為祖。溈山為父。仰山為子。是同祖	599	X79n1563_p0715b08
異父以來。溈仰父子一類氣分也。又藥山為祖。雲	600	X79n1563_p0715b09
岩為父。洞山為子。是為石頭親生。以成雲岩洞山	601	X79n1563_p0715b10
一類之氣分也。姑舍其遠而取其近。以起于一人	602	X79n1563_p0715b11
之身者氣分。言之如藥山見石頭。其天姿則固已	603	X79n1563_p0715b12
發越。對柏岩道吾則為一代家法。坐卻甘贄平抑	604	X79n1563_p0715b13
李翱。則如頹然老大無益於世。時大笑一聲聞九	605	X79n1563_p0715b14
十里。是既老而愈傑也。豈非一人之身始終氣分	606	X79n1563_p0715b15
歟。傳曰。一薰一蕕。十年猶有臭氣。物猶類是。況關	607	X79n1563_p0715b16
心法之大者歟。	608	X79n1563_p0715b17
荊州天皇道悟禪師嗣法	609	X79n1563_p0715b18
澧州龍潭崇信禪師	610	X79n1563_p0715b19
師本渚宮賣餅家子。世居天皇寺巷。常以十餅饋。悟	611	X79n1563_p0715b20
受而食之。終以一餅晉子曰。吾惠汝以蔭子孫。師自	612	X79n1563_p0715b21
念。餅是我持來。何以反遺我耶。其別有旨乎。造而問	613	X79n1563_p0715b22
焉。悟曰。是汝持來。復汝何咎。師聞旨頓曉。因出家。服	614	X79n1563_p0715b23
勤左右。一日問曰。某甲自到來。不蒙指示心要。悟曰。	615	X79n1563_p0715b24
自汝到來。吾未嘗不指示心要。師曰。何處指示。悟曰。	616	X79n1563_p0715c01
汝擎茶來。吾為汝接。汝行食來。吾為汝受。汝和南時。	617	X79n1563_p0715c02
吾便低頭。何處不指示心要。師低首良久。悟曰。見則	618	X79n1563_p0715c03
直下便見。擬思即差。師當下開解。乃復問曰。如何保	619	X79n1563_p0715c04
任。悟曰。任性逍遙。隨緣放嚝。但盡凡心。無別勝解。後	620	X79n1563_p0715c05
詣澧陽龍潭棲焉。僧問。鬢中珠誰人得。師曰。不賞翫	621	X79n1563_p0715c06
者得。僧曰。安著何處。師曰。有處。復曰。	622	X79n1563_p0715c07
有處即道來。尼	623	X79n1563_p0715c07
眾問。如何得為僧去。師曰。作尼來多少時也。尼曰。還	624	X79n1563_p0715c08
有為僧時也無。師曰。汝即今是什麼。尼曰。現是尼身	625	X79n1563_p0715c09
何得不識。師曰。誰識汝。李翱問。如何是真如般若。師	626	X79n1563_p0715c10
曰。我無真如般若。翱曰。幸遇和尚。師曰。此猶是分外	627	X79n1563_p0715c11
之言。德山問。久嚮龍潭。及乎到來。潭又不見。龍又不	628	X79n1563_p0715c12
現。師曰。子親到龍潭來。德山休去。	629	X79n1563_p0715c13
寶曇曰。凡物積千歲而為龍。雖一鍾之水可藏也。	630	X79n1563_p0715c14
故龍可狎而優。在高辛時有豢龍氏。然有真宰司	631	X79n1563_p0715c15
之。旱歲為雨。其苦無極。至有復化凡物如纖粟。為	632	X79n1563_p0715c16
雷霆所轢。無所可遁。謂之乖角。非真龍也。佛世有	633	X79n1563_p0715c17
娑竭羅者。世世所住珠宮具闕。與天人等事佛甚。	634	X79n1563_p0715c18
至有子曰浮幢王。與娑竭羅宮殿頂門日兩出水。	635	X79n1563_p0715c19
是故大海潮不失時。又能興廣大雲注清涼雨。潤	636	X79n1563_p0715c20
澤群彙。此菩薩龍也。龍潭其類是歟。方其事天皇	637	X79n1563_p0715c21
則唇如潛淵之珠。求道之切則有終日乾乾夕惕	638	X79n1563_p0715c22
若厲之象。及其印可便有雲霧滃然相從之意。至	639	X79n1563_p0715c23
是則父子相與。生子如德山。振起曹溪正宗。奚翅	640	X79n1563_p0715c24
宮殿頂門出水而已。其悲雲願海流通至今。雖菩	641	X79n1563_p0716a01
薩龍亦當退舍。	642	X79n1563_p0716a02
澧州藥山惟儼禪師嗣法	643	X79n1563_p0716a03
華亭舡子德誠禪師	644	X79n1563_p0716a04
師見藥山發明後。自是絕類離倫。獨汎小舟於華亭	645	X79n1563_p0716a05
吳江。晴煙朗月。浮波躍金。自得其樂。謂之船子和尚。	646	X79n1563_p0716a06
謂同參道吾曰。他後有靈利座主指一人來。道吾後	647	X79n1563_p0716a07
激勉京口和尚善會參禮師。師問曰。座主住什麼寺。	648	X79n1563_p0716a08
會曰。似即不住。住即不似。師曰。不似又不似個什麼。	649	X79n1563_p0716a09
會曰。不是目前法。師曰。何處學得來。會曰。非耳目之	650	X79n1563_p0716a10
所到。師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繫驢橛。又曰。垂絲千尺	651	X79n1563_p0716a11
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不道。會擬開口。師以橈劈	652	X79n1563_p0716a12
皆打落水。急索曰道道。會擬語。師又打。會即大悟。	653	X79n1563_p0716a13
寶曇曰。夾山如登龍門。舡子乃燒尾霹靂者也。嘗	654	X79n1563_p0716a14
觀烏臼之勘玄紹。黃檗之接臨濟。皆用此機。船子	655	X79n1563_p0716a15
空手為鉤。大法為餌。雖巨口細鱗有所不。蝦蟹	656	X79n1563_p0716a16
何預吾事。惟其有父如藥山。有友如道吾。有子如	657	X79n1563_p0716a17
夾山。舍舟而奔明月。復何憾焉。非吾友之力。則吾	658	X79n1563_p0716a18
亦何所望哉。	659	X79n1563_p0716a19
鄂州百顏明哲禪師	660	X79n1563_p0716a20
師因洞山與密師伯到參。師問曰。闍梨近離什麼處。	661	X79n1563_p0716a21
洞山曰。近離湖南。師曰。觀察使姓什麼。洞山曰。不得	662	X79n1563_p0716a22
姓。師曰。名什麼。洞山曰。不得名。師曰。	663	X79n1563_p0716a23
還治事也無。洞	664	X79n1563_p0716a23
山曰。自有廊幕在。師曰。豈不出入。洞山便拂袖去。師	665	X79n1563_p0716a24
明日入僧堂曰。昨日對。二闍梨一轉語不穩。今請二	666	X79n1563_p0716b01
闍梨道。若道得。老僧開粥飯相伴過夏。速達速道。洞	667	X79n1563_p0716b02
山曰。太尊貴生。師乃開粥飯共過一夏。	668	X79n1563_p0716b03
寶曇曰。洞山骨律至是益老且盛矣。夫為一代之	669	X79n1563_p0716b04
法。必先父子兄弟而後及人。雖佛祖之道亦然。故	670	X79n1563_p0716b05
有毫髮未忘則寢食俱廢。非一家之使如是。實天	671	X79n1563_p0716b06
下後世之使然也。洞山視百顏季父耳。豈不出入。	672	X79n1563_p0716b07
拂袖便出。若是德山臨濟。選甚季父。自許開粥飯	673	X79n1563_p0716b08
相伴過夏。待商略家私。大尊貴生。	674	X79n1563_p0716b09
華亭舡子德誠禪師嗣法	675	X79n1563_p0716b10
澧州夾山善會禪師	676	X79n1563_p0716b11
師因住京口竹林寺上堂有僧問。如何是法身。師云。	677	X79n1563_p0716b12
法身無相。問。如何是法眼。師云。法眼無瑕。道吾時客	678	X79n1563_p0716b13
座下。聞語不覺失笑。師下座請吾茶湯問。某甲適來	679	X79n1563_p0716b14
祗對這僧話。必有不是處。致令上座失笑。望不吝慈	680	X79n1563_p0716b15
悲。吾云。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師在。師云。某甲甚處	681	X79n1563_p0716b16
不是。望為說破。吾云。某甲終不說。可參華亭舡子和	682	X79n1563_p0716b17
尚去。師云。此人如何。吾云。此人上無片瓦蓋頭。下無	683	X79n1563_p0716b18
卓錐之地。若去宜易服。師乃散眾易服徑造華亭。誠	684	X79n1563_p0716b19
見師來便問。大德住甚寺。師云。似則不住。住則不似。	685	X79n1563_p0716b20
誠云。不似又不似箇甚麼。師云。不是目前法。誠云。甚	686	X79n1563_p0716b21
處學得來。師云。非耳目之所到。誠云。一句合頭語。萬	687	X79n1563_p0716b22
劫繫驢橛。又云。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	688	X79n1563_p0716b23
不道。師擬開口。誠拈橈子劈背打落水中。師才上舡。	689	X79n1563_p0716b24
誠急索云道道。師擬開口。誠又打。師豁然大悟。乃點	690	X79n1563_p0716c01
頭三下。誠云。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師	691	X79n1563_p0716c02
遂問。拋綸擲鉤師意如何。誠云。絲懸淥水浮定有無	692	X79n1563_p0716c03
之意。師云。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誠云。釣盡	693	X79n1563_p0716c04
江波金鱗始遇。師乃掩耳。誠云。如是如是。直須藏身	694	X79n1563_p0716c05
處沒蹤跡。沒蹤跡處莫藏身。住後。僧問。從上立祖意	695	X79n1563_p0716c06
教意。和尚此間為什麼言無。師曰。三年不食飯。日前	696	X79n1563_p0716c07
無饑人。曰。某甲為什麼不悟。師曰。只為悟。迷卻闍梨。	697	X79n1563_p0716c08
偈曰。明明無悟法。悟法卻迷人。長舒兩腳睡。無偽亦	698	X79n1563_p0716c09
無真。雲居會下佛日來參。師問什麼處來。佛日曰。雲	699	X79n1563_p0716c10
居來。師曰。即今在什處。佛日曰。在夾山頂上。師曰。老	700	X79n1563_p0716c11
僧行年在坎。五鬼臨身。佛日上階禮拜。師問。闍梨與	701	X79n1563_p0716c12
什麼人同行。佛日曰。木上座。師曰。何不來相看。佛日	702	X79n1563_p0716c13
曰。和尚看他有分。師曰。在什麼處。佛日曰。在堂中。師	703	X79n1563_p0716c14
相共下堂中。佛日乃取拄杖擲師前。師曰。莫從天台	704	X79n1563_p0716c15
得來否。佛日曰。非五岳之所生。師曰。莫從須彌山得	705	X79n1563_p0716c16
來否。佛日曰。月宮亦不逢。師曰。恁麼即從人得也。佛	706	X79n1563_p0716c17
日曰。自己尚是冤家。從人得堪作什麼。師曰。冷灰裏	707	X79n1563_p0716c18
有粒豆爆。喚維那來明下安排著。一日問。如何是	708	X79n1563_p0716c19
道。師曰。太陽溢目。萬里不挂片雲。曰。如	709	X79n1563_p0716c20
何得會。師曰。	710	X79n1563_p0716c20
清清之水。游魚自迷。樂普來參曰。自遠趍風。請師一	711	X79n1563_p0716c21
接。師曰。目前無闍梨。此間無老僧。樂普曰	712	X79n1563_p0716c22
。錯也。師曰。	713	X79n1563_p0716c22
住住闍梨。且莫草草匆匆。谿山有異。雲月是同。闍梨	714	X79n1563_p0716c23
坐卻天下人舌頭即不無。爭教無舌人解語。樂普茫	715	X79n1563_p0716c24
然無對。師便打。遂服膺數歲。僧問。如何是本。師曰。飲	716	X79n1563_p0717a01
水不迷源。問。古人布髮掩泥當為何事。師曰。九烏射	717	X79n1563_p0717a02
盡。一翳猶存。一箭墮地。天下不黑。問。祖意教意同別。	718	X79n1563_p0717a03
曰。風吹荷業滿池青。十里行人較一程。西川首座游	719	X79n1563_p0717a04
方至白馬。舉華嚴教語問曰。一塵含法界無邊時如	720	X79n1563_p0717a05
何。白馬曰。如鳥二翼。如車二輪。首座曰。將謂禪門別	721	X79n1563_p0717a06
有奇特事。元來不出教乘。乃回本所。尋嚮。師之化。遣	722	X79n1563_p0717a07
小師持前語到問。師曰。雕砂無鏤玉之談。語草乖道	723	X79n1563_p0717a08
人之思。小師回舉似。首座曰。將謂禪門與教意不殊。	724	X79n1563_p0717a09
元來有奇特之事。問。如何是夾山境。師曰。猿抱子歸	725	X79n1563_p0717a10
青嶂裏。鳥含花落碧岩前。再闢玄樞迨于一紀。	726	X79n1563_p0717a11
寶曇曰。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	727	X79n1563_p0717a12
之所到。在京口時遭道吾所嗤點。是此語也。至華	728	X79n1563_p0717a13
亭日為船子所詬病。是此語也。據夾山頂槌拂方	729	X79n1563_p0717a14
來。是此語也。一語曾不易而始終成敗隨之。是知	730	X79n1563_p0717a15
迷悟在人而不在法也。觀其兩橈下徹去。自與其	731	X79n1563_p0717a16
師無頃刻之會。何其邁往超群之氣酷似於師。大	732	X79n1563_p0717a17
略示人如大別之源。初若一觴可盡。其出不尋丈。	733	X79n1563_p0717a18
則波濤起伏便有吞天蹴日之勢。太陽溢目。此人	734	X79n1563_p0717a19
人咸被其光者。夾山境話。惟法眼獨見其人。其人	735	X79n1563_p0717a20
難知。其法亦難知也。太陽溢目。萬里啟沃。佛日挽	736	X79n1563_p0717a21
回樂普。皆用此手。可不畏歟。	737	X79n1563_p0717a22
前朗州德山宣鑒禪師嗣法	738	X79n1563_p0717a23
鄂州岩頭全豁禪師	739	X79n1563_p0717a24
師與雪峰欽山三人為友。自餘杭大慈迤邐至臨濟。	740	X79n1563_p0717b01
而濟順世。首謁仰山。才入門提起坐具曰和尚。仰山	741	X79n1563_p0717b02
取拂子擬舉之。師曰。不妨好手。後參德山。執坐具上	742	X79n1563_p0717b03
法堂瞻視。德山曰。作麼。師咄之。德山曰。老僧過在什	743	X79n1563_p0717b04
麼處。師曰。兩重公案。乃下參堂。德山曰。這個阿師稍	744	X79n1563_p0717b05
似個行腳人。至來日上問訊。德山曰。闍梨是昨日新	745	X79n1563_p0717b06
到否。曰。是。德山曰。什麼處學得這虛頭來。師曰。全豁	746	X79n1563_p0717b07
終不自謾。德山曰。他後不得辜負老僧。一日參。師入	747	X79n1563_p0717b08
方丈側身問曰。是聖是凡。德山便喝。師禮拜。有人舉	748	X79n1563_p0717b09
似洞山。洞山曰。若不是豁上座。大難承當。師聞乃曰。	749	X79n1563_p0717b10
洞山老人不識好惡。錯下名言。我當時一手抬。一手	750	X79n1563_p0717b11
搦。雪峰在德山作飯頭。一日飯遲。德山擎缽下法堂。	751	X79n1563_p0717b12
雪峰乃曰。鐘未鳴鼓未響。老和尚托缽向什麼處去。	752	X79n1563_p0717b13
德山卻歸方丈。師在堂中聞得。拊掌曰。大小德山未	753	X79n1563_p0717b14
會末後句。德山聞。舉令待者喚師上問。你不肯老僧	754	X79n1563_p0717b15
那。師密啟其意。德山來日上堂。說話異於每常。師到	755	X79n1563_p0717b16
僧堂前。撫掌大笑云。且喜堂頭老漢會末後句。他後	756	X79n1563_p0717b17
天下人不奈何。雖然如是。只得三年活。後三年果化。	757	X79n1563_p0717b18
一日與雪峰欽山三人聚話。雪峰驀指一碗水。欽山	758	X79n1563_p0717b19
曰。水清魚現。雪峰曰。水清魚不現。師踢倒水碗而去。	759	X79n1563_p0717b20
自此還嗣洞山。存豁俱嗣德山。師與雪峰同辭德山。	760	X79n1563_p0717b21
德山問。什麼處去。師曰。暫別和尚下山去。德山曰。子	761	X79n1563_p0717b22
他後作麼生。師曰。不忘此。曰。憑何有此說。師曰。豈不	762	X79n1563_p0717b23
聞智慧過師方傳師教。其或智慧齊等。他後恐減師	763	X79n1563_p0717b24
半德。師曰。如是如是。當善護持。師與雪峰俱禮退。存	764	X79n1563_p0717c01
居閩之象骨。師庵于洞庭臥龍山。僧問。無師還有出	765	X79n1563_p0717c02
身處也無。師曰。聲前古毳爛。問。堂堂來時如何。師曰。	766	X79n1563_p0717c03
刺破眼。問。如何是祖師意。師曰。移取廬山來。向汝道。	767	X79n1563_p0717c04
師一日上堂謂徒曰。吾嘗究涅槃經七八年。睹三段	768	X79n1563_p0717c05
義。似衲僧說話。又曰休休。時有僧禮拜請師舉。師曰。	769	X79n1563_p0717c06
吾教意如伊字三點。第一向東方下一點。點開諸菩	770	X79n1563_p0717c07
薩眼。第二向西方下一點。點諸菩薩命根。第三向上	771	X79n1563_p0717c08
方下一點。點諸菩薩頂門。此是第一段義。又曰。吾教	772	X79n1563_p0717c09
意如摩醯首羅。擘開面門豎亞一隻眼。此是第二段	773	X79n1563_p0717c10
義。又曰。吾教意如塗毒鼓擊一聲。遠近聞者皆喪。亦	774	X79n1563_p0717c11
云俱死。此是第三段義。時小嚴上座問。如何是塗毒	775	X79n1563_p0717c12
鼓。師以兩手按膝亞身曰。韓信臨朝底。僧問。浩浩塵	776	X79n1563_p0717c13
中如何辨主。師曰。銅沙羅裏滿盛油。問。古帆未挂時	777	X79n1563_p0717c14
如何。師曰。後園驢喫草。自此而後。或問佛問法問道	778	X79n1563_p0717c15
問禪者。師皆作噓聲。謂眾曰。老漢去時大吼一聲了	779	X79n1563_p0717c16
去。光啟之後。中原盜起。果驗此也。	780	X79n1563_p0717c17
寶曇曰。岩頭悟處當見於書。此獨不書。宜其遂謂	781	X79n1563_p0717c18
此老生而知之者。是未燭斯理也。善知識之心固	782	X79n1563_p0717c19
已出生死陰界。而善知識之身猶在生死陰界中。	783	X79n1563_p0717c20
一出頭來便須開悟。蓋一墮陰界則生死之塵污	784	X79n1563_p0717c21
人。如潢流濁泥不容不澡雪也。雖釋迦老子在兜	785	X79n1563_p0717c22
率天。迨亦不免正覺山前地一交。此吾所謂一	786	X79n1563_p0717c23
交。即彼所謂生而知之者。唯佛法至德嶠則已如	787	X79n1563_p0717c24
盛夏雷電鼓行矣。至是乃擊蛟破柱益見其威。不	788	X79n1563_p0718a01
擇其父師。遇驚則驚。遇震則震。如不肯德山洞山	789	X79n1563_p0718a02
之類是也。或疑密啟其意與良久處。謂天亦有私	790	X79n1563_p0718a03
邪。余曰不然。密啟如雷。良久如電。自是昧者之過。	791	X79n1563_p0718a04
豈天咎哉。聲前古毳爛。與塵中如何辨主。及古帆	792	X79n1563_p0718a05
未挂時三轉語。涅槃經三段義。此皆霹靂手也。最	793	X79n1563_p0718a06
後大統綱宗中事一百五拾餘句。九百六十餘字。	794	X79n1563_p0718a07
字字句句皆能淪浹學者骨髓。此書脫略不收。余	795	X79n1563_p0718a08
固取而足之。庶幾獲見萬一之大全也。	796	X79n1563_p0718a09
福州雪峰義存禪師	797	X79n1563_p0718a10
師九上洞山三到投子。後于鰲山店上成道。感通間	798	X79n1563_p0718a11
登象骨峰。上堂舉拂子曰。這個為中下人。僧問。上上	799	X79n1563_p0718a12
人來如何。師舉拂子。僧曰。這個為中下。師打之。問。國	800	X79n1563_p0718a13
師三喚侍者意如何。師便起入方丈。師因普請往莊	801	X79n1563_p0718a14
中。路逢獼猴。師曰。這畜生一個。背一面古鏡。摘山僧	802	X79n1563_p0718a15
稻禾。僧曰。曠劫無名為什麼立為古鏡。師曰。瑕生也。	803	X79n1563_p0718a16
僧曰。為什麼死急話頭也不識。師曰。老僧罪過。師問	804	X79n1563_p0718a17
長慶稜。古人道前三三後三三。意作麼生。稜便出去。	805	X79n1563_p0718a18
一日問曰。從上諸聖傳受一路諸垂指示。雪峰默然。	806	X79n1563_p0718a19
稜禮拜而退。雪峰莞爾而笑。異日謂稜曰。我尋常向	807	X79n1563_p0718a20
師僧道。南山有一條鱉鼻蛇。汝諸人切須好看。稜曰。	808	X79n1563_p0718a21
今日堂中大有人喪身失命。師然之。稜又上方丈參	809	X79n1563_p0718a22
師。師曰。是什麼。稜曰。今日天晴好普請。師一日問。眾	810	X79n1563_p0718a23
中阿那個是備頭陀。沙曰。終不敢誑於人。異日師召	811	X79n1563_p0718a24
曰。備頭陀何不遍參去。沙曰。達磨不來東土。二祖不	812	X79n1563_p0718b01
往西天。師然之。師上堂曰。要會此事。猶如古鏡當臺。	813	X79n1563_p0718b02
胡來胡現。漢來漢現。沙曰。忽遇明鏡來時如何。師曰。	814	X79n1563_p0718b03
胡漢俱隱。沙曰。老和尚腳跟猶未點地。師問。僧近離	815	X79n1563_p0718b04
甚處。僧曰。離溈山。曾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溈山據	816	X79n1563_p0718b05
座。師曰。汝肯他否。僧曰。某甲不肯。師曰	817	X79n1563_p0718b06
。溈山古佛子。	818	X79n1563_p0718b06
速去禮拜懺悔。玄沙曰。山頭老漢蹉過溈山事也。師	819	X79n1563_p0718b07
謂鏡清曰。古來老宿引官人巡堂云。此一眾盡是學	820	X79n1563_p0718b08
佛法僧。官人云。金屑雖貴又作麼生。老宿無對。鏡清	821	X79n1563_p0718b09
曰。此來拋塼引玉。法眼別云。官人何得貴耳賤目。閩	822	X79n1563_p0718b10
師施銀交床。僧問。和尚受大王如此供養。將何報答。	823	X79n1563_p0718b11
師以手托地曰。少打我。師謂眾曰。我若東道西道。汝	824	X79n1563_p0718b12
則尋言逐句。我若羚羊挂角。汝向什麼處捫摸。	825	X79n1563_p0718b13
寶曇曰。聞道難自古一人而已。雪峰是也。古人	826	X79n1563_p0718b14
自省發而至徹去。譬如鑽火。始有暖氣。中有煙起。	827	X79n1563_p0718b15
終於火燃。而至烹飪成功以饗上帝。然後火事畢	828	X79n1563_p0718b16
奏。是無鴻漸中之鴻漸也。雪峰自鹽官處得入。是	829	X79n1563_p0718b17
始有暖氣也。洞山處省發。是中有煙起也。德山徹	830	X79n1563_p0718b18
去。是終於火然也。鰲山成道。是卒烹飪之功也。方	831	X79n1563_p0718b19
其三上投子。九到洞山。師豁公而友邃公。是未嘗	832	X79n1563_p0718b20
一日無師友也。是教天下為學者法。負一杓而行	833	X79n1563_p0718b21
四海。自謂一千七百善知識皆從杓頭上舀將來。	834	X79n1563_p0718b22
是教天下為人師者法。養子如長慶。如玄沙。如鏡	835	X79n1563_p0718b23
清。如雲門。皆大法梁柱。是教天下烹佛烹祖者法。	836	X79n1563_p0718b24
是法也未嘗一日不在天下。無如是根器也。無如	837	X79n1563_p0718c01
是砥礪也。無如是爐橐也。吾如是法何。	838	X79n1563_p0718c02
泉州瓦棺和尚	839	X79n1563_p0718c03
師因德山問曰。汝還會麼。師曰。不會。德山曰。汝成持	840	X79n1563_p0718c04
取個不會好。師曰。不會又成持個甚麼。德山曰。汝大	841	X79n1563_p0718c05
似個鐵橛子。師遂摳衣。	842	X79n1563_p0718c06
寶曇曰。古人放行。烈於把住。知有縛虎之手。必不	843	X79n1563_p0718c07
汝放也。諺曰。養子不須教。落賺自然會。故臨濟之	844	X79n1563_p0718c08
於樂普。德山之於瓦棺。二老皆然。夾山雪峰是用	845	X79n1563_p0718c09
此遺意以活二子。嗚呼。夾山可謂不負於安矣。可	846	X79n1563_p0718c10
惜雪峰註破瓦棺不為德山盡令。	847	X79n1563_p0718c11
前澧州夾山善會禪師嗣法	848	X79n1563_p0718c12
澧州樂普山元安禪師	849	X79n1563_p0718c13
師參臨濟。濟常對眾美之曰。臨濟門下一隻箭。誰敢	850	X79n1563_p0718c14
當鋒。師蒙許可。自謂已足。尋之夾山卓菴。後見夾山	851	X79n1563_p0718c15
書教而覽之。而覺竦然。乃棄菴至夾山。禮拜端身立。	852	X79n1563_p0718c16
夾山曰。雞栖鳳巢非其同類。出去。師曰。自遠趍風請	853	X79n1563_p0718c17
師一接。夾山曰。目前無闍梨。此間無老僧。師曰。錯也。	854	X79n1563_p0718c18
夾山曰。住住闍梨。且莫草草匆匆。谿山有異。雲月是	855	X79n1563_p0718c19
同。闍梨坐卻天下人舌頭即不無。爭教無舌人解語。	856	X79n1563_p0718c20
師茫無所對。夾山便打。師自服膺數歲。師一日問夾	857	X79n1563_p0718c21
山曰。佛魔不到處如何體會。夾山曰。燭明千里像。闇	858	X79n1563_p0718c22
室老僧迷。又問。朝陽已昇夜月不現如何。夾山曰。龍	859	X79n1563_p0718c23
銜海珠游魚不。夾山將終。垂語曰。石頭一枝。看看	860	X79n1563_p0718c24
即滅矣。師對曰。不然。夾山曰。何也。師曰	861	X79n1563_p0719a01
。自有青山在。	862	X79n1563_p0719a01
夾山曰。苟如是。即吾道不墜矣。暨夾山順世。師抵涔	863	X79n1563_p0719a02
陽遇故人。因話武陵事。故人問曰。倏忽數年何處逃	864	X79n1563_p0719a03
難。師曰。只在闤闠中。人且不識故人罔測。又問。承西	865	X79n1563_p0719a04
天二十八祖。至於此土一人傳一人。且如彼此不垂	866	X79n1563_p0719a05
曲者如何。師曰。野老門前不話朝堂之事。問。合譚何	867	X79n1563_p0719a06
事。師曰。未逢別者終不開拳。向有不從朝堂來。相逢	868	X79n1563_p0719a07
還話不。師曰。量外之機徒勞自擊。僧無對。佛日大師	869	X79n1563_p0719a08
見雲居後復見夾山。事見夾山章。	870	X79n1563_p0719a09
寶曇曰。樂普見臨濟。故夾山盡之以臨濟。佛日見	871	X79n1563_p0719a10
雲居。故夾山沃之以雲居。非一夾山而能臨濟雲	872	X79n1563_p0719a11
居。是以垂棘之璧。屈產之乘。假道於虞以伐二子	873	X79n1563_p0719a12
之號也。佛日到則許其遠到如暗潮。洛浦不覺。溝	874	X79n1563_p0719a13
港俱滿。泳如八月錢塘之潮。雷激電奔。蓋未之見	875	X79n1563_p0719a14
也。	876	X79n1563_p0719a15
袁州洞山良价禪師嗣法	877	X79n1563_p0719a16
澧州欽山文邃禪師	878	X79n1563_p0719a17
師少依杭州寰中禪師岩頭雪峰在焉。相率游方三	879	X79n1563_p0719a18
老緣契。德山各承印記而師屢承激揚。終然疑滯。一	880	X79n1563_p0719a19
日問德山曰。天皇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德	881	X79n1563_p0719a20
山作麼生道。德山曰。汝試舉天皇龍潭道底來。師方	882	X79n1563_p0719a21
欲進語。德山以拄杖打。舁入涅槃堂。師曰。是即是打	883	X79n1563_p0719a22
我太煞。師後參洞山時。洞山問什麼處來。師曰。大慈	884	X79n1563_p0719a23
來。洞山曰。還見大慈麼。師曰見。洞山曰。色前見色後	885	X79n1563_p0719a24
見。師曰。見非前後。洞山默置。師曰。離師太早。不盡師	886	X79n1563_p0719b01
意。二十七歲居欽山。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	887	X79n1563_p0719b02
曰。梁公曲赤。誌公剪刀。問。一切諸佛法皆從此經出。	888	X79n1563_p0719b03
如何是此經。師曰。嘗轉問未審經中說什麼。師曰。有	889	X79n1563_p0719b04
疑請問。曰。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錦袋銀香囊。風吹	890	X79n1563_p0719b05
滿路香。師與雪峰岩頭因過江西到一荼店喫茶。師	891	X79n1563_p0719b06
曰。不會轉身通氣者。今日不得喫茶也。雪峰云。某甲	892	X79n1563_p0719b07
亦然。師曰。兩箇老漢俱不識語在。岩頭曰。什麼處去	893	X79n1563_p0719b08
也。師曰。布袋裏老鴉雖活如死。岩頭曰。退後著退後	894	X79n1563_p0719b09
著。師曰。豁兄且置。存公作麼生。雪峰以手畫個圓相。	895	X79n1563_p0719b10
師曰。不得不問。嵒頭呵呵笑云。太遠生。師曰。有口不	896	X79n1563_p0719b11
得。喫茶人多。嵒頭雪峰俱無語。有僧參。師豎起拳頭	897	X79n1563_p0719b12
云。若開成掌即五指參差。如今為拳必無高下。汝道	898	X79n1563_p0719b13
欽山通商量不通商量。其僧近前卻豎拳頭而退。師	899	X79n1563_p0719b14
曰。便恁麼只是箇無開合漢。僧云。未審和尚如何接	900	X79n1563_p0719b15
人。師曰。我若接人。共汝一般也。僧曰。特參於師。也須	901	X79n1563_p0719b16
吐露宗風。師曰。汝若特來。我須吐露。僧曰。便請。師乃	902	X79n1563_p0719b17
打之。其僧無語。師曰。守株待兔。枉用心神。	903	X79n1563_p0719b18
寶曇曰。欽山以少年邁往之姿際會師友。而未能	904	X79n1563_p0719b19
穎脫一時。吐露則如驚麇脫兔不可救遏。故折困	905	X79n1563_p0719b20
者久之。然終不能一死德山之手。卒歸洞山。其師	906	X79n1563_p0719b21
資機緣豈不有數。大抵學道之士機有勝劣。習有	907	X79n1563_p0719b22
厚薄。發有疾遲。以欽山從嵒頭雪峰。在當時則	908	X79n1563_p0719b23
難辛苦之狀。蓋二老天下之大老也。在後世則此	909	X79n1563_p0719b24
老不失為優游閑暇。佛法之隆替於斯可知也。洞	910	X79n1563_p0719c01
山關鍵縝密。父子各守其家法。欽山末年攘臂於	911	X79n1563_p0719c02
其間。無復一毫有所藉。此豈二老神而化之之	912	X79n1563_p0719c03
力歟。	913	X79n1563_p0719c04
福州雪峰義存禪師嗣法	914	X79n1563_p0719c05
福州長生山皎然禪師	915	X79n1563_p0719c06
師在雪峰因與僧斫樹。雪峰曰。斫到心且住。師曰。斫	916	X79n1563_p0719c07
卻著。雪峰曰。古人以心傳心。汝為什麼道斫卻。師擲	917	X79n1563_p0719c08
下斧子曰。傳。雪峰打一拄杖而去。僧問雪峰。如何是	918	X79n1563_p0719c09
第一句。雪峰良久。僧舉似師。師曰。此是第二句。峰再	919	X79n1563_p0719c10
令其僧來問。如何是第一句。師曰。蒼天蒼天。雪峰普	920	X79n1563_p0719c11
請般柴次。問師曰。古人道。誰知席帽下。元是昔愁人。	921	X79n1563_p0719c12
古人意作麼生。師側戴笠子曰。這箇是什麼人語。雪	922	X79n1563_p0719c13
峰問師。持經者能荷檐如來。作麼生是荷檐如來。師	923	X79n1563_p0719c14
乃抱雪峰向禪床上著。雪峰普請歸。自將一束藤。路	924	X79n1563_p0719c15
逢一僧。放下藤叉手而立。其僧近前欲拈。雪峰即蹋。	925	X79n1563_p0719c16
其僧卻歸。舉似師曰。我今日蹋得那僧得恁麼快。師	926	X79n1563_p0719c17
對曰。和尚卻替那僧入涅槃堂始得。師嘗訪一庵主。	927	X79n1563_p0719c18
主曰。近有一僧問某甲西來意。遂舉拂子示之。不知	928	X79n1563_p0719c19
還得也無。師曰。爭敢道得與不得。有人問庵主。此事	929	X79n1563_p0719c20
有人保任。如虎頭帶角。有人嫌棄。則不直一文錢。此	930	X79n1563_p0719c21
事為什麼毀譽不同。請試揀出看。曰。適來出自偶然。	931	X79n1563_p0719c22
爭揀得出。師曰。若恁麼。此後不得為人。雪峰問曰。光	932	X79n1563_p0719c23
境俱亡復是何物。師曰。放皎然過。敢有商量。雪峰曰。	933	X79n1563_p0719c24
許汝過作麼生商量。師曰。皎然亦放和尚過。雪峰深	934	X79n1563_p0720a01
許之。到靈雲處。問混沌未分話。載靈雲章。師止長生	935	X79n1563_p0720a02
山分化。有僧問。從上宗乘如何舉唱。師曰。不可為闍	936	X79n1563_p0720a03
梨荒卻長生山也。問。古人言無明即佛性。煩惱不須	937	X79n1563_p0720a04
除。如何是無明即佛性。師忿然作色舉拳呵曰。今日	938	X79n1563_p0720a05
打者師僧去也。問。如何是煩惱不須除。師以手加頭	939	X79n1563_p0720a06
曰。這師僧得恁麼發人業。問。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	940	X79n1563_p0720a07
對。未審將什麼對。師曰。上紙墨堪作什麼。	941	X79n1563_p0720a08
寶曇曰。雪峰之門得此士。世固有摩空俊鶻之稱	942	X79n1563_p0720a09
也。不過一突而上至於搏擊。不無得失於其間。以	943	X79n1563_p0720a10
余觀之。未若色斯舉矣。翔而後集。為萬無失一之	944	X79n1563_p0720a11
策也。長生在雪峰靈雲處用翔集之手。至拏燕雀	945	X79n1563_p0720a12
處則用搏擊之機。安得學者如二師。吾見其全技。	946	X79n1563_p0720a13
汾州太子善昭禪師嗣法	947	X79n1563_p0720a14
南昌西山翠嵒守芝禪師	948	X79n1563_p0720a15
師聞汾陽出世。疑之往觀焉。投機入室特垂印可。南	949	X79n1563_p0720a16
游住高安。大愚陞座揭合子曰。明投來明投合。暗投	950	X79n1563_p0720a17
來暗投合。若道得天下橫行。道不得且合卻。僧問。一	951	X79n1563_p0720a18
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真實事請師舉。師曰。不會。僧	952	X79n1563_p0720a19
曰。如何。師曰。章底詞秋罷。歌韻向前生。大眾僧俗中	953	X79n1563_p0720a20
皆有奇人。本朝楊大年一偈曰。八角磨盤空裏走。金	954	X79n1563_p0720a21
毛師子變作狗。擬欲藏身北斗中。應須合掌南辰後。	955	X79n1563_p0720a22
要會麼。一偈播諸方。塞斷衲僧口。又曰。魯祖見僧便	956	X79n1563_p0720a23
面壁。南泉曰我尋常向師僧道。未具胞胎已前會取。	957	X79n1563_p0720a24
尚不得一人半個。大愚即不然。未具胞胎已前會得。	958	X79n1563_p0720b01
打折你驢腰。一日陞座曰。大家相聚喫莖齏。若喚作	959	X79n1563_p0720b02
一莖齏。入地獄如箭射。下座無他語。時雲峰悅聞舉	960	X79n1563_p0720b03
大駭。夜造丈室。師曰。來何所求。曰。求佛	961	X79n1563_p0720b04
心法。師曰。法	962	X79n1563_p0720b04
輪未轉食輪先轉。後生有色力。何不為眾乞飯去。我	963	X79n1563_p0720b05
忍死不暇。何暇為汝說法乎。悅即為之。及師移住翠	964	X79n1563_p0720b06
嵒。悅又從往。夜詣丈室。師曰。汝又欲求佛心法乎。汝	965	X79n1563_p0720b07
不念吾乍住院。屋壁疏漏。又兼寒雪。日夜望汝來為	966	X79n1563_p0720b08
眾求炭。我忍寒豈能為汝說法乎。悅又為之。甫還。維	967	X79n1563_p0720b09
那缺員。悅夜造丈室。師曰。佛法不怕爛卻。堂司一職	968	X79n1563_p0720b10
今以煩汝。悅不得語而出。明日竟歸堂司。然恨師不	969	X79n1563_p0720b11
與說心地法。坐後架。架下束破桶。一桶自架上墜地	970	X79n1563_p0720b12
跳起。忽然開悟。頓見從前用處走。搭袈裟上寢堂。師	971	X79n1563_p0720b13
迎而笑曰。維那。且喜大事了畢。悅再拜汗下不。及吐	972	X79n1563_p0720b14
一辭。又點出汾陽十智同真語。後乃曰。先師只要識	973	X79n1563_p0720b15
是非面目見在。也太省力。後生晚學刺頭向言句裏	974	X79n1563_p0720b16
貪著義味。如驢舐尿處。棒打不回。蓋為不廣求。知識	975	X79n1563_p0720b17
遍歷門風。多是得一言半句。便點頭嚥唾道已了辨。	976	X79n1563_p0720b18
上座大有未穩當處在。先師有十五家宗風歌。號曰	977	X79n1563_p0720b19
廣智。其詞曰。大道不說有高下。真空那肯涉離微。大	978	X79n1563_p0720b20
海吞流同增減。妙峰高聳總擎持。萬派千涇皆渤澥。	979	X79n1563_p0720b21
七金五岳盡須彌。玉毫金色傳燈後。二三四七普聞	980	X79n1563_p0720b22
知。信衣恩廣開機智。諸方老宿任施為。識心是本從	981	X79n1563_p0720b23
頭說。迷心逐物卻生疑。師曰。此敘宗旨也。或直指。或	982	X79n1563_p0720b24
巧施解。道前綱出後機。旨趣分明明似鏡。盲無慧目	983	X79n1563_p0720c01
不能窺。明眼士。見精微。不言勝負墮愚癡。物物會同	984	X79n1563_p0720c02
流智水。門風逐。便示宗枝。即心佛非心佛。歷世明明	985	X79n1563_p0720c03
無別物。即此真心是我心。我心猶是機權出。師曰。此	986	X79n1563_p0720c04
敘馬祖宗派也。或五位。或三路。施設隨根巧回互。不	987	X79n1563_p0720c05
觸當今是本宗。展手通玄無佛祖。師曰。此敘洞上宗	988	X79n1563_p0720c06
派也。或君臣。或父子。量器方圓無彼此。士庶公侯一	989	X79n1563_p0720c07
道平。愚智賢豪明漸次。師曰。此敘石霜宗派也。有時	990	X79n1563_p0720c08
敲。有時唱。隨根問答譚諦當。應接何曾失禮儀。淺解	991	X79n1563_p0720c09
之流卻生謗。或雙明。或單說。祇要機鋒利禪悅。開權	992	X79n1563_p0720c10
不為鬥聰明。舒光只要辨賢哲。有圓相。有默論。千里	993	X79n1563_p0720c11
持來目視瞬。萬般巧妙一圓空。爍迦羅眼通的信。師	994	X79n1563_p0720c12
曰。此敘溈仰宗派也。或全提。或全用。萬像森羅實不	995	X79n1563_p0720c13
共。青山不礙白雲蜚。隱隱當臺透金鳳。師曰。此敘石	996	X79n1563_p0720c14
頭藥山宗派也。象骨鏡。地藏月。玄沙崇壽照無缺。因	997	X79n1563_p0720c15
公致問指歸源。旨趣來人明皎潔。師曰。此敘雪峰地	998	X79n1563_p0720c16
藏宗派也。或稱提。或拈掇。本色衲僧長擊發。句裏明	999	X79n1563_p0720c17
人事最精。好手還同楔出楔。或抬薦。或垂手。切要心	1000	X79n1563_p0720c18
空易開口。不識先人出大悲。管燭之人照街走。師曰。	1001	X79n1563_p0720c19
此敘雲門宗派也。德山棒。臨濟喝。獨出乾坤解橫抹。	1002	X79n1563_p0720c20
從頭誰敢亂區分。多口阿師不能說。臨機縱。臨機奪。	1003	X79n1563_p0720c21
迅速機鋒如電掣。乾坤秖在掌中持。竹木精靈腦劈	1004	X79n1563_p0720c22
裂。或賓主。或料揀。大展禪宗辨正眼。三玄三要用當	1005	X79n1563_p0720c23
機。四句百非一齊鏟。勸同袍。莫強會。少俊依然成窒	1006	X79n1563_p0720c24
礙。不知宗泒莫漫汗。永劫長沉生死海。難逢難遇又	1007	X79n1563_p0721a01
難聞。猛烈身心快通泰。師曰。此敘德山臨濟宗泒也。	1008	X79n1563_p0721a02
慈明有善侍者號明眼素。悅師之風。自石霜至大愚。	1009	X79n1563_p0721a03
入室。師趯出一隻履。善退身而立。師俯取履。善輒踏	1010	X79n1563_p0721a04
倒。師起面壁。以手指連畫壁者三。善瞠眼立其後。師	1011	X79n1563_p0721a05
旋轉以履打。至法堂。善曰。與麼為人。瞎卻一城人眼	1012	X79n1563_p0721a06
在。有講金剛經僧問曰。如是信解不生法相如何。時	1013	X79n1563_p0721a07
有狗子臥繩床下。師趯之云。解否。僧曰。不解。師曰。若	1014	X79n1563_p0721a08
解即生法相。作偈曰。砂裏無油事可哀。翠巖嚼飯餵	1015	X79n1563_p0721a09
嬰孩。一朝好惡知端的。始覺從前滿面灰。	1016	X79n1563_p0721a10
讚曰。大家相聚喫莖齏。若喚作一莖齏。入地獄如	1017	X79n1563_p0721a11
箭射。此風雷鼓動之所蛻。公龍種也。知所趣向。特	1018	X79n1563_p0721a12
未變化。一墮此老之手。且置之尋常溝洫之內。雷	1019	X79n1563_p0721a13
動風行不為蜾臝螟蛉之祝。聽其自化。一旦漆桶	1020	X79n1563_p0721a14
墮地。望之其已成就。則曰維那且喜大事了畢。善	1021	X79n1563_p0721a15
知識固當如是也。垂示即舉楊大年機要與著汾	1022	X79n1563_p0721a16
水。十五家宗風歌。則所謂檐聲不斷前旬雨。電影	1023	X79n1563_p0721a17
還連後夜雷。學者思之。	1024	X79n1563_p0721a18
汝州葉縣歸省禪師嗣法	1025	X79n1563_p0721a19
舒州浮山法遠禪師	1026	X79n1563_p0721a20
師參汾陽昭公有省發。後受汝海省公記別。聞大楊	1027	X79n1563_p0721a21
玄公閉關者數年。遂往一見。機語投契。玄嘆曰。吾老	1028	X79n1563_p0721a22
矣。洞上一宗遂竟無人耶。出平生所著直裰皮履示	1029	X79n1563_p0721a23
之。師曰。當以此衣履求人付之若何。玄許之曰。他後	1030	X79n1563_p0721a24
果得人。以吾偈為證曰。楊廣山前草。憑君得價焞。異	1031	X79n1563_p0721b01
苗翻茂處。深密固靈根。其尾云。得法者潛眾十年方	1032	X79n1563_p0721b02
可闡化。師三移至浮山退居會聖嵒。閱斑固九流。遂	1033	X79n1563_p0721b03
擬作九帶。敘佛祖教義。忽夢得俊鷹。既覺。有義青者	1034	X79n1563_p0721b04
適至。以為吉徵。先是青習百法論。自嘆曰。三祇涂遠。	1035	X79n1563_p0721b05
自困何益。入洛授華嚴五年。反觀文字。如肉受丳。處	1036	X79n1563_p0721b06
處同其義昧。嘗講至諸林菩薩偈曰。即心自性。忽猛	1037	X79n1563_p0721b07
省曰。法離文字寧可講乎。即棄而至。師一見嘉意。延	1038	X79n1563_p0721b08
之三年。師問曰。外道問佛。不問有言不問無言時如	1039	X79n1563_p0721b09
何。世尊良久。汝如何會。青擬進語。師驀以手掩其口。	1040	X79n1563_p0721b10
於是青開悟。方禮拜起。遠曰。汝妙悟玄機耶。對曰。設	1041	X79n1563_p0721b11
有妙悟也須吐卻。時有資侍者在旁曰。青華嚴今日	1042	X79n1563_p0721b12
如病得汗。青回曰。合取狗口。汝更忉忉。我即便毆。	1043	X79n1563_p0721b13
又服勤三年。師以大楊衣履付之曰。代吾續洞上之	1044	X79n1563_p0721b14
風。青曰。洞宗已得聞命。臨濟宗旨可得聞乎。師曰。臨	1045	X79n1563_p0721b15
濟達磨骨髓。豈汝後生小德小智所能擬議哉。青不	1046	X79n1563_p0721b16
能對。師作九帶辦乃曰。若據圓極法門。本具十數。今	1047	X79n1563_p0721b17
此九帶已為諸人說了。更有一帶還見麼。若也見得	1048	X79n1563_p0721b18
親切。卻請出來說看。說得分明許汝通前九帶圓明	1049	X79n1563_p0721b19
道眼。若見不親切。說不相應。依吾語而為己解。則名	1050	X79n1563_p0721b20
謗法。大眾到此如何無語。師叱去之。僧問曰。昔有問	1051	X79n1563_p0721b21
夾山如何是夾山境。答曰猿抱子歸青障裏。鳥銜花	1052	X79n1563_p0721b22
落碧嵒前。法眼曰。我二十年來將作境會。師曰。不作	1053	X79n1563_p0721b23
境會作什麼會。僧曰。師意如何。師曰。犀因翫月文生	1054	X79n1563_p0721b24
角。象被雷驚花入牙。歐陽文忠公造師室。未有以異	1055	X79n1563_p0721c01
之。因與客下碁。師坐旁睨。文忠收局。請師因碁說法。	1056	X79n1563_p0721c02
乃打鼓陞座曰。若論此事。如兩家著碁相似。何謂也。	1057	X79n1563_p0721c03
敵手知音當機不讓。若是綴五饒三又通一路。始得	1058	X79n1563_p0721c04
有般底。只解閉門作活。不會奪角衝關。破節與虎口	1059	X79n1563_p0721c05
齊彰。局破後徒勞逴斡。所以道。肥邊易得。瘦肚難求。	1060	X79n1563_p0721c06
思行則往往失黏。心麤而時時頭撞。休誇國手。謾說	1061	X79n1563_p0721c07
神仙。贏局輸籌即不問。且道黑白未分時一著落在	1062	X79n1563_p0721c08
什麼處。良久曰。從前十九路。迷悟幾多人。又一日示	1063	X79n1563_p0721c09
眾曰。未徹底人參句不如參意。大徹底人得意不如	1064	X79n1563_p0721c10
得句。	1065	X79n1563_p0721c11
讚曰。遠公真可以托六亦之孤。寄百里之命。臨大	1066	X79n1563_p0721c12
節而不可奪也。方其受大楊托。得華嚴續洞上宗。	1067	X79n1563_p0721c13
付授之際。青曰。曹洞之旨已聞命矣。臨濟宗旨可	1068	X79n1563_p0721c14
得聞乎。公正色厲聲曰。臨濟達磨骨髓。豈汝後生	1069	X79n1563_p0721c15
小德小智所能擬議哉。嘗聞老汾陽參善知識七	1070	X79n1563_p0721c16
十餘員。於曹洞一宗尤深注意。以是觀之。二老為	1071	X79n1563_p0721c17
法之心。彼此一道也。遠公得法妙密。發機奇峭。至	1072	X79n1563_p0721c18
今生氣凜然逼人。況其親見。作家理應如是。最後	1073	X79n1563_p0721c19
示眾云。未徹底人參句不如參意。大徹底人得意	1074	X79n1563_p0721c20
不如得句。佛祖道妙。豈復有餘蘊乎。	1075	X79n1563_p0721c21
潭州石霜楚圓禪師嗣法	1076	X79n1563_p0721c22
袁州楊岐山方會禪師	1077	X79n1563_p0721c23
師初依慈明住南原。師為輔弼。不憚勤苦。慈明遷道	1078	X79n1563_p0721c24
吾石霜。師俱自請為監院事。眾論稱。善挾紙衾入典	1079	X79n1563_p0722a01
金穀。時時出憃語以咈其師。慈明諸方傳以為當。慈	1080	X79n1563_p0722a02
明飯罷必山行。禪者問道多失所在。師闞其出未遠。	1081	X79n1563_p0722a03
輒檛鼓集眾。慈明遽還。怒數之曰。少叢林暮而陞座。	1082	X79n1563_p0722a04
何從得此規繩。師徐對曰。汾州晚參何為非規繩乎。	1083	X79n1563_p0722a05
慈明無如之何。今叢林三八念誦後參者其原也。慈	1084	X79n1563_p0722a06
明遷興化。師辭還九峰。萍實道人請住楊岐。時九峰	1085	X79n1563_p0722a07
勤公不知師。驚曰。會監院亦能禪乎。師受請問答罷。	1086	X79n1563_p0722a08
乃曰。更有問話者麼。試出相見。楊岐今日性命在汝	1087	X79n1563_p0722a09
諸人手裏。一任橫拖倒拽。為什如此。大丈夫兒須當	1088	X79n1563_p0722a10
眾決擇。莫背地裏似水底按葫蘆相似。當眾勘驗看	1089	X79n1563_p0722a11
有麼。若無。楊岐失利下座。勤公把住云。今日且喜得	1090	X79n1563_p0722a12
個同參。師曰。同參底事作麼生。勤公曰楊。歧牽犁。九	1091	X79n1563_p0722a13
峰拽把。師曰。正當與麼時。楊歧在前。九峰在前。勤公	1092	X79n1563_p0722a14
無語。師托開曰。將謂同參。元來不是。師示眾曰。不見	1093	X79n1563_p0722a15
一法是大過患。拈拄杖云。穿過釋迦老子鼻孔作麼	1094	X79n1563_p0722a16
生道得。脫身一句。向水不洗水處道將一句來。良久	1095	X79n1563_p0722a17
曰。向道莫行山下路。果聞猿叫斷腸聲。又曰一。切智	1096	X79n1563_p0722a18
通無障礙。拈拄杖云。拄杖子向汝諸人面前逞神通	1097	X79n1563_p0722a19
去也。擲下云。直得乾坤震裂。山嶽動搖。豈不見道一	1098	X79n1563_p0722a20
切智智清淨。拍繩床曰。三十年莫道楊岐龍頭蛇尾。	1099	X79n1563_p0722a21
又問僧曰。雲深路僻高駕何來。對曰。天無四壁。師曰。	1100	X79n1563_p0722a22
踏破多少草鞋來。僧便喝。師曰。一喝兩喝後作麼生。	1101	X79n1563_p0722a23
僧曰。看者老和尚著忙。師曰。拄杖不在。且坐喫茶。又	1102	X79n1563_p0722a24
問一僧曰。敗葉堆雲。朝離何處。曰。觀音。曰。觀音腳下	1103	X79n1563_p0722b01
一句作麼生道。曰。適來相見了也。曰。相見底事作麼	1104	X79n1563_p0722b02
生。僧無語。師曰。第二上座代參頭道看。亦無語。師曰。	1105	X79n1563_p0722b03
彼此相鈍置。	1106	X79n1563_p0722b04
讚曰。楊岐在慈明時。時出憃語以咈其師。臨濟中	1107	X79n1563_p0722b05
興之機實本於此。傳曰。父子主恩。楊岐真報恩者	1108	X79n1563_p0722b06
哉。自五宗之分。惟臨濟之會斑斑猶在。雲門曹洞	1109	X79n1563_p0722b07
率皆漫微。慈明之門又有楊岐黃龍二宗。黃龍在	1110	X79n1563_p0722b08
當時諸子號為特盛。楊岐得人僅如祥麟一角矣。	1111	X79n1563_p0722b09
如傳語臨濟者必指楊岐兒孫。不知楊岐之恩自	1112	X79n1563_p0722b10
吾大慧而亡。誰復報也。僧問。如何是佛。三腳驢子	1113	X79n1563_p0722b11
弄蹄行。便恁麼去時如何。湖南長老此有過父祖	1114	X79n1563_p0722b12
之作。何以跂及。寂音曰。其提綱振領。大類雲門。及	1115	X79n1563_p0722b13
勘衲僧。又如南院。真知言哉。	1116	X79n1563_p0722b14
洪州黃龍慧南禪師	1117	X79n1563_p0722b15
師受三角澄公旨決。偕澄居泐潭。與之分座。適南昌	1118	X79n1563_p0722b16
悅公見之。歸臥歎曰。南有道之器也。惜未受本色鉗	1119	X79n1563_p0722b17
槌。與會遊西山。因夜話語及雲門法道。悅曰。澄公雖	1120	X79n1563_p0722b18
雲門之後。然法道異之耳。師問所以異。悅曰。雲門如	1121	X79n1563_p0722b19
九轉丹砂。點鐵作金。澄公乃藥汞銀。徒可翫。入火即	1122	X79n1563_p0722b20
流去。師怒。以枕投之。明日悅謝過曰。雲門氣宇如王。	1123	X79n1563_p0722b21
甘死語下乎。澄公以心法受人死語也。死語其能活	1124	X79n1563_p0722b22
人哉。即皆去。師挽之曰。即如是誰可汝意者。悅曰。石	1125	X79n1563_p0722b23
霜楚圓手段出諸方。子欲見之不宜後也。師默計之	1126	X79n1563_p0722b24
曰。此行腳大事也。悅嗣翠嵒。而使見石霜。見之有得。	1127	X79n1563_p0722c01
於悅何有哉。即日辦裝。中涂聞慈明不事事。慢侮少	1128	X79n1563_p0722c02
叢林。乃悔。欲無往。留萍鄉累日。結伴自攸縣登衡岳。	1129	X79n1563_p0722c03
寓止福嚴老宿賢叉手者。大陽明安之嗣。命師掌記	1130	X79n1563_p0722c04
室。泐潭闡師不入石霜。遣使來訊。俄賢卒。郡以慈明	1131	X79n1563_p0722c05
領福嚴。師心喜且欲觀其人以驗悅言。慈明既至。師	1132	X79n1563_p0722c06
望見心容俱肅。聞其論多貶剝諸方。而件件數為邪	1133	X79n1563_p0722c07
解者。所以泐潭密付之旨。為之氣索而歸。念悅平日	1134	X79n1563_p0722c08
之語。翻然改曰。大丈夫心膂間其可自為疑礙乎。趍	1135	X79n1563_p0722c09
詣慈明室曰。慧南以闇短。望道未見。此聞夜參。如迷	1136	X79n1563_p0722c10
行得指南車然。惟大慈更施法雨。使盡餘疑。慈明笑	1137	X79n1563_p0722c11
曰。書記領徒遊方名聞叢林。借有疑不以衰陋。坐而	1138	X79n1563_p0722c12
商略不可哉。呼侍者進榻而坐。師固辭。哀懇愈切。	1139	X79n1563_p0722c13
慈明曰。書記學雲門禪。必善其旨。如曰放洞山三頓	1140	X79n1563_p0722c14
棒。洞山于時應打不應打。師曰。應打。茲明聞三頓棒	1141	X79n1563_p0722c15
聲便是喫棒。自旦至暮。聞鴉嗚鵲噪。鐘魚鼓板之聲。	1142	X79n1563_p0722c16
亦應喫棒。喫棒何時是了。師瞠目而卻。慈明曰。吾始	1143	X79n1563_p0722c17
疑不堪汝師今可矣。即便拜。師拜起。慈明理前語曰。	1144	X79n1563_p0722c18
脫如汝會雲門意旨。則趙州嘗言。臺山婆子被我勘	1145	X79n1563_p0722c19
破。試指其可勘處看。師面熱汗下不知答。趍出。明日	1146	X79n1563_p0722c20
詣之又遭詬罵。師慚見左右即曰。政以未解求決耳。	1147	X79n1563_p0722c21
罵豈慈悲法施之式。慈明笑曰。是罵耶。師於是默契	1148	X79n1563_p0722c22
其旨。失聲曰。泐潭果是死語。獻偈曰。傑出叢林是趙	1149	X79n1563_p0722c23
州。老婆勘破有來由。而今四海清如鏡。行人莫與路	1150	X79n1563_p0722c24
為讎。慈明以手點有字師。師即易為沒字。而心服	1151	X79n1563_p0723a01
其妙。密留月餘辭去。時年三十五。後遇泉大道拊師	1152	X79n1563_p0723a02
背曰。汝脫類汾州。厚自愛。明年會悅公於金鑾。相見	1153	X79n1563_p0723a03
一笑曰。我不得友兄及谷泉。安識慈明。後住同安。示	1154	X79n1563_p0723a04
眾曰。智海無性。因覺妄以成凡。覺妄元虛。即凡心而	1155	X79n1563_p0723a05
見佛。便爾休去。謂同安無折合。隨汝顛倒所欲。南斗	1156	X79n1563_p0723a06
七。北斗八。住黃龍。結庵溪上曰積翠。時南州高士潘	1157	X79n1563_p0723a07
興嗣延之。嘗問其故。師曰。父嚴則子孝。今日之訓。後	1158	X79n1563_p0723a08
日之範也。譬諸地爾。隆者下之。窪者平之。彼將登九	1159	X79n1563_p0723a09
仞之上。吾亦與俱。困而極于九淵之下。吾亦與之俱。	1160	X79n1563_p0723a10
伎之窮則妄盡而自釋也。又曰。姁之嫗之。春夏之所	1161	X79n1563_p0723a11
以生育也。霜之雪之。秋冬之所以成熟也。吾欲無言	1162	X79n1563_p0723a12
得乎。以佛手驢腳生緣三語問。學者莫能契其旨。天	1163	X79n1563_p0723a13
下叢林目為三關。脫有詶者。師無可否。斂目危坐。人	1164	X79n1563_p0723a14
莫涯其意。延之又問其故。師曰。已過關者掉臂徑往。	1165	X79n1563_p0723a15
安知有關吏。從吏問可否。此未透關者也。黃龍法席	1166	X79n1563_p0723a16
之盛。追媲泐潭馬祖百丈大智。	1167	X79n1563_p0723a17
讚曰。積翠已佩泐潭左券。雲峰一見而使焚之。俾	1168	X79n1563_p0723a18
見慈明南素孤高。聞慈明之風中道而止。適有福	1169	X79n1563_p0723a19
嚴坴會驚喜半之。夜聞慈明呵斥諸方。皆其所寶	1170	X79n1563_p0723a20
惜者。竟夕不寢黎明入室。遂為慈明所擒。矢盡弓	1171	X79n1563_p0723a21
亡。證入過量。黃龍頭角見於此矣。常以佛手驢腳	1172	X79n1563_p0723a22
生緣三轉語勘證學者。當時謂之黃龍三關。有能	1173	X79n1563_p0723a23
裂終軍之繻奴斥宋公子關吏只眨得眼。奚暇問	1174	X79n1563_p0723a24
可否哉。驗其得人。皆一時大老本色鉗鎚者也。今	1175	X79n1563_p0723b01
苦口之詞。特其緒餘土苴。學者從是而入。其殆庶。	1176	X79n1563_p0723b02
袁州楊岐山方會禪師嗣法	1177	X79n1563_p0723b03
舒州海會白雲守端禪師	1178	X79n1563_p0723b04
師初在楊岐座下。會公一日問師。受業師是誰。師曰。	1179	X79n1563_p0723b05
茶陵郁和尚。會公曰。吾聞其過溪有省。作偈甚奇。能	1180	X79n1563_p0723b06
紀之否。師即誦曰。我有神珠一顆。久被塵勞關瑣。今	1181	X79n1563_p0723b07
朝塵盡光生。照見山河萬朵。會公大笑起去。師愕然	1182	X79n1563_p0723b08
視左右。通夕不寐。明日入室咨詢其事。時方歲旦。會	1183	X79n1563_p0723b09
公曰。汝見昨日打埜狐否。師曰。見之。會公曰。汝二籌	1184	X79n1563_p0723b10
不及渠。師又大駭曰。何謂也。會公曰。渠愛人笑。汝怕	1185	X79n1563_p0723b11
人笑。師於是大悟。辭去。遊廬山。圓通訥禪師讓圓通	1186	X79n1563_p0723b12
以居之。未幾以東堂客情難遣。遂退院負包而去五	1187	X79n1563_p0723b13
祖之閑房。後住法華。遷住舒州海會。上堂視眾曰。	1188	X79n1563_p0723b14
鼓聲未擊已前。山僧未登座之際。好人古佛樣子。若	1189	X79n1563_p0723b15
人向此薦得。可謂古釋迦不前。今彌勒不後。更聽三	1190	X79n1563_p0723b16
寸舌頭上帶出來底。早已參差。須有辨參差眼。方救	1191	X79n1563_p0723b17
得完全。有麼。乃曰。更與汝老婆。開口時末上一句正	1192	X79n1563_p0723b18
道著。舉步時末上一步正蹋著。為什麼鼻孔不正。為	1193	X79n1563_p0723b19
尋常見鼻孔頑了。所以不肯發心。今日勸諸人發卻	1194	X79n1563_p0723b20
去。良久曰一便下座。門風峻拔如此。僧請問。慧超問	1195	X79n1563_p0723b21
法眼如何是佛。曰汝是慧超。師作偈示之。一文大光	1196	X79n1563_p0723b22
錢。賈得個油餈喫。放在肚裏了。當下便不饑。又問。僧	1197	X79n1563_p0723b23
問雲門如何是透法身句。曰北斗裏藏身。師又作偈	1198	X79n1563_p0723b24
曰。九衢公子游花慣。末弟貧儒感慨多。冷地看宅人	1199	X79n1563_p0723c01
富貴。等閑無奈襆頭何。	1200	X79n1563_p0723c02
讚曰。宗師接人必觀其器。故有隨機而授道者。亦	1201	X79n1563_p0723c03
有能弛吾檐於吾肩者。或可繼之。可可承之。致大	1202	X79n1563_p0723c04
吾宗必得其人而後可。楊岐之得白雲是也。一引	1203	X79n1563_p0723c05
其手。放之顛崖。彼方矍然而驚。則性命已墮吾手	1204	X79n1563_p0723c06
中。聞茶陵之偈。驅儺之機正用此手。白雲於此失	1205	X79n1563_p0723c07
利。卻以此手責報於人。其言曰。若端的一回汗出。	1206	X79n1563_p0723c08
一莖草上現瓊樓玉殿。若未得一回汗出。縱有瓊	1207	X79n1563_p0723c09
樓玉殿卻被一莖草蓋卻。又曰。無業道一毫頭聖	1208	X79n1563_p0723c10
凡情念未盡。未免入驢胎馬腹去。瞎漢但恁麼看	1209	X79n1563_p0723c11
取。又云。圓成沈識海。既是圓成。為什麼沉識海。遂	1210	X79n1563_p0723c12
拈拄杖云。只為喚作拄杖子。且道如何得依舊處	1211	X79n1563_p0723c13
去。豎起拄杖云。主丈子。似此提唱甚多。不可枚舉。	1212	X79n1563_p0723c14
學者從是得入。許你親見白雲見了。白雲更有生	1213	X79n1563_p0723c15
機一路。	1214	X79n1563_p0723c16
黃龍慧南禪師嗣法	1215	X79n1563_p0723c17
洪州泐潭真淨克文禪師	1216	X79n1563_p0723c18
師初自講席而來。經行至龍門殿廡間。見塑比丘像	1217	X79n1563_p0723c19
瞑目如在定。師幡然自失。謂其伴曰。我所負者如吳	1218	X79n1563_p0723c20
道子畫人物。雖盡其妙。然非活者。於是棄去。坐夏大	1219	X79n1563_p0723c21
溈。夜聞僧誦雲門語曰。佛法如水中月是否。曰。清波	1220	X79n1563_p0723c22
無透路。豁然大悟。時南禪師在積翠。師造焉。南公問。	1221	X79n1563_p0723c23
從什麼處來。對曰。溈山來。南曰。恰值老僧不在。進曰。	1222	X79n1563_p0723c24
未審向什麼處去。南曰。天台普請。南岳雲游。曰。若然	1223	X79n1563_p0724a01
者學人亦得自在去也。南曰。腳下鞋是何處得來。曰。	1224	X79n1563_p0724a02
盧山七百錢唱得。南曰。何曾自在。師指曰。何曾不自	1225	X79n1563_p0724a03
在耶。南駭異之。于時洪英首座。邵武人。師關西人。眾	1226	X79n1563_p0724a04
中有英邵武。文關西之稱。南公住黃龍。師復往焉。南	1227	X79n1563_p0724a05
曰。適令侍者捲簾。問渠卷起簾時如何。曰。照見天下。	1228	X79n1563_p0724a06
放下簾時如何。曰。水泄不通。曰。不捲不放時如何。侍	1229	X79n1563_p0724a07
者無語。汝作麼生。師曰。和尚替侍者下涅槃堂始得。	1230	X79n1563_p0724a08
南公厲聲曰。關西人果無頭腦。乃旁僧。師就指曰。	1231	X79n1563_p0724a09
只這僧也未夢見。南公大笑。自是門下號偉異博大	1232	X79n1563_p0724a10
者見之讋縮。南公入滅。師游南岳。後至高安。太守錢	1233	X79n1563_p0724a11
公弋先候之。師復謁。有獒逸出屏間。師方趍逆之。少	1234	X79n1563_p0724a12
避。乃進錢公曰。禪者固能教誨蛇虎。乃畏狗乎。師曰。	1235	X79n1563_p0724a13
易伏隈岩虎。難降護宅龍。錢公嘆曰。人不可虛有名。	1236	X79n1563_p0724a14
住洞山聖壽西剎十二年。至三吳往金陵。時舒王食	1237	X79n1563_p0724a15
宮。使祿居定林。聞師至。倒屣出迎。王問。諸經皆首標	1238	X79n1563_p0724a16
時處。圓覺經獨不然。何也。師曰。頓乘所演。直示眾生	1239	X79n1563_p0724a17
日用現前。不屬今古。只今老僧與相公同入大光明	1240	X79n1563_p0724a18
藏。游戲三昧。互為賓主。非干時處。又問。經曰一切眾	1241	X79n1563_p0724a19
生皆證圓覺。而圭峰以證為具。謂譯者之訛。如何。對	1242	X79n1563_p0724a20
曰。圓覺如可改。維摩亦可改也。豈不曰亦不滅受而	1243	X79n1563_p0724a21
取證。夫不滅受而蘊而取證者。與皆證圓覺之意同。	1244	X79n1563_p0724a22
蓋眾生現行無明。即是如來根本大智。圭峰之言非	1245	X79n1563_p0724a23
是。舒王大悅。稱賞者累日。施其第為寺以延師。為開	1246	X79n1563_p0724a24
山第一祖。	1247	X79n1563_p0724b01
讚曰。昔圓悟老人嘗謂大慧曰。五祖老人暮年喜	1248	X79n1563_p0724b02
遊東西廡。見且過僧持一編閱之。祖詰之。僧曰。真	1249	X79n1563_p0724b03
淨語。祖觀之。至於今人多是得個身心寂滅現前。	1250	X79n1563_p0724b04
前後際斷。一念萬年。休去歇去。古廟裏香爐去。泠	1251	X79n1563_p0724b05
瞅瞅地去為究竟。殊不知被此勝妙境界障蔽。自	1252	X79n1563_p0724b06
己正知正見不能現前。神通光明不能發露。即掩	1253	X79n1563_p0724b07
卷以手揶揄曰。奇哉導師。善說法要。徑往首座寮	1254	X79n1563_p0724b08
呼曰。有奇特事。奇特中奇特。即付圓悟。悟讀之。父	1255	X79n1563_p0724b09
子相與鼓舞加嘆。不能自已。時佛鑑佛眼俱在侍	1256	X79n1563_p0724b10
側。佛眼一日問祖曰。欲往真淨去。悟從旁曰。渠去	1257	X79n1563_p0724b11
未得。其卻去得。祖曰。汝受如此。儘從它去。眼遂往	1258	X79n1563_p0724b12
歸宗。未幾而離去。真淨問侍者曰。川僧何故不來	1259	X79n1563_p0724b13
入室。者云。起單去矣。淨失色曰。啞者僧有見處。我	1260	X79n1563_p0724b14
方為渠下手。可惜去了。經半年寄書與悟曰。比至	1261	X79n1563_p0724b15
歸宗偶然漏網。然有聞時富貴見後貧窮之語。一	1262	X79n1563_p0724b16
見投合。悟持書至。呈祖曰。如何。祖曰。莫管它。余聞	1263	X79n1563_p0724b17
大慧言之甚詳。噫。方龍象崢嶸之秋。列剎相望皆	1264	X79n1563_p0724b18
有道耆宿。真淨為五祖所敬。遠公為真淨所識。定	1265	X79n1563_p0724b19
盤星上無一毫氂差忒。先大慧至誦真淨一言。則	1266	X79n1563_p0724b20
喜動眉睫。非心心相契。眼眼相照。焉能如是耶。	1267	X79n1563_p0724b21
舒州海會白雲守端禪師嗣法	1268	X79n1563_p0724b22
蘄州五祖法演禪師	1269	X79n1563_p0724b23
師初習百法論則窺其奧。置之曰。膠柱豈能鼓瑟乎。	1270	X79n1563_p0724b24
即行游方。所至無足當其意者。抵浮山謁遠錄公。久	1271	X79n1563_p0724c01
之無所發明。遠曰。吾老矣。白雲端爐橐不可失也。師	1272	X79n1563_p0724c02
唯諾而矣。徑造白雲。端公才見曰。川藞苴汝來耶。師	1273	X79n1563_p0724c03
拜而就列。一日上法堂。舉僧問南泉摩尼珠語問端。	1274	X79n1563_p0724c04
端叱之。師領悟汗流被體。乃獻投機頌云。山前一片	1275	X79n1563_p0724c05
閑田地。叉手叮嚀問祖翁。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怜松	1276	X79n1563_p0724c06
竹引清風。端公頷之曰。栗棘蓬禪屬子矣。師掌磨。有	1277	X79n1563_p0724c07
僧視磨急轉。指以問師云。此神通耶。法爾耶。師褰僧	1278	X79n1563_p0724c08
衣旋磨一匝。端公示眾曰。古人道。如鏡鑄像。像成後	1279	X79n1563_p0724c09
鏡在什麼處。眾皆下語不契。師作街坊自外來。端舉	1280	X79n1563_p0724c10
似師。師於前問訊曰。也不爭多。端公笑曰。須道者始	1281	X79n1563_p0724c11
得初住四面遷白雲上堂云。汝等諸人見老和尚鼓	1282	X79n1563_p0724c12
動唇舌豎起拂子。便作勝解。及乎山禽聚集。牛動尾	1283	X79n1563_p0724c13
巴。卻將作等閑。殊不知檐聲不斷前旬雨。電影還連	1284	X79n1563_p0724c14
後夜雷。又云。悟了同未悟。歸家問舊路。一字是一字。	1285	X79n1563_p0724c15
一句是一句。自小不脫空。兩歲學移步。湛水生蓮華。	1286	X79n1563_p0724c16
一年生一度。又云。賤賣檐板漢。貼秤麻三斤。百千年	1287	X79n1563_p0724c17
滯貨。何處著渾身。師嘗禮先五祖塔。以手指云。當時	1288	X79n1563_p0724c18
與麼全身去。今日重來記得無。復云。以何為驗。以此	1289	X79n1563_p0724c19
為驗。遂作禮。	1290	X79n1563_p0724c20
讚曰。五祖和尚見浮山。山指見白雲祖。一日上白	1291	X79n1563_p0724c21
雲法堂即悟去。敢問浮山之力歟。白雲之力歟。常	1292	X79n1563_p0724c22
云。我說禪只學遠錄公。不學白雲先師。先師語拙。	1293	X79n1563_p0724c23
拙處安在。大底氣分相接。如迦陵鳥在殼中。不患	1294	X79n1563_p0724c24
音聲之不聞。雖父子箕裘。不能斡旋。則曰敗徒	1295	X79n1563_p0725a01
為守錢虜矣。垂示得活祖師意。峻硬孤峭有如其	1296	X79n1563_p0725a02
平生。難於湊泊。暮年室中多捩轉面目曰。不是不	1297	X79n1563_p0725a03
是。當時目為捩面鐵酸。如臨濟四料揀四賓主	1298	X79n1563_p0725a04
四照用等旨。汾陽切切提撕。其後幾至寂寥無聞。	1299	X79n1563_p0725a05
至師而後益張。往往諸方謂之剩語。悲夫。	1300	X79n1563_p0725a06
蘄州五祖法演禪師嗣法	1301	X79n1563_p0725a07
成都昭覺克勤禪師	1302	X79n1563_p0725a08
師出峽。首謁北烏牙方禪師。得照覺平實之旨。復謁	1303	X79n1563_p0725a09
大溈哲。後謁五祖入室。平生知解全用不著。乃謂祖	1304	X79n1563_p0725a10
移換人。出不遜語。忿然而去。祖云。待你著一頓熱病	1305	X79n1563_p0725a11
打時。方思量我在。師到金山。染傷寒幾不起。遂以平	1306	X79n1563_p0725a12
日見處試之。無得力者。追繹五祖之言。乃自誓云。我	1307	X79n1563_p0725a13
病稍間即歸五祖。尋歸五祖。祖一見而喜曰。汝來耶。	1308	X79n1563_p0725a14
即日參堂令入侍者寮。方半月。偶陳提刑者解印還	1309	X79n1563_p0725a15
蜀。過山問道。祖問。提刑曾讀小豔詩否。詩中有兩句	1310	X79n1563_p0725a16
頗相近。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提刑應	1311	X79n1563_p0725a17
諾。祖云。且子細。師適從外來侍立次。問祖云。和尚舉	1312	X79n1563_p0725a18
小豔詩。提刑還會否。祖云。他只認得聲。師云。只要檀	1313	X79n1563_p0725a19
郎認得聲。它既認得聲。為什麼不是。祖云。如何是祖	1314	X79n1563_p0725a20
師西來意。庭前柏樹子。師忽然大悟。趨出見雞飛	1315	X79n1563_p0725a21
上欄干鼓翅而鳴。師自謂曰。此豈不是聲。即袖香入	1316	X79n1563_p0725a22
室通所悟。祖云。佛祖大事非小根小器所能造詣。吾	1317	X79n1563_p0725a23
助汝喜。遂遍謂山中耆宿云。我侍者參得禪也。師一	1318	X79n1563_p0725a24
日同佛鑑佛眼侍五祖於亭上夜坐。歸方丈燈已滅。	1319	X79n1563_p0725b01
祖暗中云。各人下一轉語。鑑云。彩鳳舞丹霄。眼云。鐵	1320	X79n1563_p0725b02
蛇橫古路。師云。看腳下。祖云。滅吾宗者克勤爾。師開	1321	X79n1563_p0725b03
堂示眾云。一向目視雲霄。壁立千仞。則辜負諸聖。一	1322	X79n1563_p0725b04
向拖泥帶水。土面灰頭。則埋沒己靈。而今恁麼也得。	1323	X79n1563_p0725b05
不恁麼也得。且要正眼流通。還委悉麼。直饒高步毗	1324	X79n1563_p0725b06
盧頂。不稟釋迦文。婢視聲聞奴。呼菩薩底出來也。須	1325	X79n1563_p0725b07
亡鋒結舌。自餘故是出頭不得。所以道三世諸佛只	1326	X79n1563_p0725b08
言自知。歷代祖師全提不起。一大藏教詮註不及。明	1327	X79n1563_p0725b09
眼衲僧自救不了。若據本分草料。猶是節外生枝。且	1328	X79n1563_p0725b10
不涉化門。一句作麼生道。陣雲橫海上。拔劍攪龍門。	1329	X79n1563_p0725b11
法語多。不欲備載。	1330	X79n1563_p0725b12
讚曰。老和尚至玉泉。見浩公陞堂趺坐。以手數屋	1331	X79n1563_p0725b13
椽云。一二三四五六七。便下座。不契而去。聞五祖	1332	X79n1563_p0725b14
舉小豔詩。忽然瞥地。後來嘗語學者曰。我當時入	1333	X79n1563_p0725b15
得玉泉門。汝輩向甚處見我。洎深入法海。波瀾浩	1334	X79n1563_p0725b16
渺不見津涯。魚龍變化不停。觀者眩惑。大慧曰。老	1335	X79n1563_p0725b17
和尚好處袞在大波浪裏。人莫得而窺。室中爐橐	1336	X79n1563_p0725b18
不少。假借得人。如佛性泰大慧杲皆躍冶之金。謂	1337	X79n1563_p0725b19
之不祥可乎。住夾山則評唱雪竇。好事者編為碧	1338	X79n1563_p0725b20
岩集。皆慈悲之故。學者不本其源。徒見其事。狎玩	1339	X79n1563_p0725b21
至使人目之為碧嵒集。可不痛哉。非大慧掃除絕	1340	X79n1563_p0725b22
滅之。幾為窠臼。楊岐之道復振。吾妙喜之力焉。	1341	X79n1563_p0725b23
舒州龍門清遠禪師	1342	X79n1563_p0725b24
師因誦法華經。至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持以	1343	X79n1563_p0725c01
問講師。講師莫能答。師嘆曰。義學名相非所以了生	1344	X79n1563_p0725c02
死大事。遂卷衣南游。徑造舒之太平演禪師席下。室	1345	X79n1563_p0725c03
中酬酢。水乳相合。凡七年洞造閫域。後出世。舒之萬	1346	X79n1563_p0725c04
壽遷龍門。僧問。道遠乎哉。觸事而真。如何是道。師云。	1347	X79n1563_p0725c05
頂上八尺五。云。未審此理如何。師云。方圓七八寸。云。	1348	X79n1563_p0725c06
向上一路還許學人會也無。師云。不論向上向下。卻	1349	X79n1563_p0725c07
許你會。示眾云。始自隻履西歸。卷衣南邁。空聞消息。	1350	X79n1563_p0725c08
流落人間。古往今來。遞相敬授。大似一人傳虛萬人	1351	X79n1563_p0725c09
傳實。山僧病多諳藥性。年老變成精。不是刻剝古人。	1352	X79n1563_p0725c10
免見互相埋沒。諸人應是從前覺。解往日見知從人	1353	X79n1563_p0725c11
邊請益。得語言。舉時中的。出入游戲即不無。究竟真	1354	X79n1563_p0725c12
實大事萬不可得。但能情忘理喪。計盡涂窮。無施設	1355	X79n1563_p0725c13
處用心。正是作工夫處。山僧尋常只道喫茶去。今日	1356	X79n1563_p0725c14
也道喫茶去。會盡諸方五味禪。何似山僧喫茶去。一	1357	X79n1563_p0725c15
日示眾云。千說萬說不如親面一見。縱不說亦自分	1358	X79n1563_p0725c16
明。王子寶刀喻。眾盲摸象喻。禪學中隔江招手事。望	1359	X79n1563_p0725c17
州亭相見事。迥絕無人處事。深山嵒崖處事。此皆親	1360	X79n1563_p0725c18
面而見之。不在說也。	1361	X79n1563_p0725c19
讚曰。龍門得道時正少年。然已後二世其艱難亦	1362	X79n1563_p0725c20
至矣。一夕坐起撥爐中火。得一星如螢然。豁爾契	1363	X79n1563_p0725c21
悟。遂作投機頌曰。深深撥有些子。平生事只如此。	1364	X79n1563_p0725c22
五祖印可之。與溈山在百丈處撥火無異。決志見	1365	X79n1563_p0725c23
真淨。不契而去。遂與靈源投合。久之雖師友淵。源	1366	X79n1563_p0725c24
亦無敢誰何也。示眾曰。千說萬說不如親面一見。	1367	X79n1563_p0726a01
見縱不說。亦自分明。大慧曰。者個便是當時悟處	1368	X79n1563_p0726a02
也。餘皆泛泛應世曲。當妙盡時機。傳曰。一薰一蕕。	1369	X79n1563_p0726a03
十年尚有臭氣。誠不虛語。余初入眾。見二三老宿	1370	X79n1563_p0726a04
自龍門會中來。其作皆有根源。想見一時隨機授	1371	X79n1563_p0726a05
道者不少。如雲居悟。竹庵珪。又其傑出者焉。東山	1372	X79n1563_p0726a06
一門能具楊岐雲門法眼三宗。識者辨取。	1373	X79n1563_p0726a07
成都昭覺克勤禪師嗣法	1374	X79n1563_p0726a08
臨安徑山宗杲禪師	1375	X79n1563_p0726a09
師初謁寶峰準。於道略染指。謁圓悟勤。因上堂聞舉	1376	X79n1563_p0726a10
僧問雲門。如何是諸佛出身處。門云。東山水上行。勤	1377	X79n1563_p0726a11
云。有問天寧加何是諸佛出身處。只向他道。薰風自	1378	X79n1563_p0726a12
南來。殿閣生微涼。師於言下忽然前後際斷然。動相	1379	X79n1563_p0726a13
不生。卻坐在淨裸裸處。勤曰。也不易。你得到這田地。	1380	X79n1563_p0726a14
可惜死了。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為大病。不見道。懸	1381	X79n1563_p0726a15
崖撒手自肯承當。絕後再甦欺君不得。須信有這個	1382	X79n1563_p0726a16
道理。每於室中詰以有句無句。如藤倚樹之語。師才	1383	X79n1563_p0726a17
開口。勤便云。不是不是。經半年奈何不下。遂請益勤	1384	X79n1563_p0726a18
云。聞和尚當年曾問五祖此話。未審五祖道甚麼。勤	1385	X79n1563_p0726a19
笑而不答。師云。和尚須當眾問。今說又何妨。勤云。我	1386	X79n1563_p0726a20
問有句無句如藤倚樹意旨如何。祖云。描也描不成。	1387	X79n1563_p0726a21
畫也畫不就。我問。樹倒藤枯時如何。祖云。相隨來也。	1388	X79n1563_p0726a22
師當下釋然曰。我會也。勤遂舉數因緣詰之。師酬之	1389	X79n1563_p0726a23
如太平得路。了無凝滯。勤每對人賞之曰。杲非一生	1390	X79n1563_p0726a24
兩生為善知識來。自是名動叢林。勤著正宗記。委師	1391	X79n1563_p0726b01
極重。紹興初入閩庵居。得其法者不可一二數。諸方	1392	X79n1563_p0726b02
屢舉卻之。後應張魏公徑山之命開堂。後室中問僧。	1393	X79n1563_p0726b03
嵒頭才跨德山門。便問是凡是聖。山便喝。頭便作禮。	1394	X79n1563_p0726b04
意作麼生。僧云。好個消息。師云。那裏是好處。僧便喝。	1395	X79n1563_p0726b05
師云。你這一喝未有主。出去。又問一僧。不是心不是	1396	X79n1563_p0726b06
佛不是物。你作麼生。僧云。領。師云。領你屋裏七代先	1397	X79n1563_p0726b07
靈。僧便喝。師云。適來領。如今喝。干他不是心不是佛	1398	X79n1563_p0726b08
不是物甚麼事。僧無語。師便打。又問僧。路逢達道人。	1399	X79n1563_p0726b09
不將語默對時如何。僧珍重便行。師呵呵大笑。次一	1400	X79n1563_p0726b10
僧來。師云。適來問這僧。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時	1401	X79n1563_p0726b11
如何。他珍重便行。你道他會不會。僧擬問訊。師打出。	1402	X79n1563_p0726b12
又問僧。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云。無面目漢。師	1403	X79n1563_p0726b13
云。適來有個師僧如此道。打出去也。僧擬議。師便打。	1404	X79n1563_p0726b14
又問僧。馬大師道。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曾少鹽醬。	1405	X79n1563_p0726b15
意作麼生。云。隨家豐儉。師云。好個隨家豐儉。只是你	1406	X79n1563_p0726b16
不會。僧擬議。師便喝出。又問僧。香嚴上樹話。你作麼	1407	X79n1563_p0726b17
生。僧云。好對春風唱鷓鴣。師云。虎頭上座道。樹上即	1408	X79n1563_p0726b18
不問。未上樹請和尚道。又作麼生。僧云。適來向和尚	1409	X79n1563_p0726b19
道了也。師云。好對春風唱鷓鴣是樹上語樹下語。僧	1410	X79n1563_p0726b20
無對。師便打。又問僧。道不用修。但莫污染。如何是不	1411	X79n1563_p0726b21
污染底道。僧云。某甲不敢道。師云。汝為甚麼不敢道。	1412	X79n1563_p0726b22
僧云。恐污染。師叫行者將糞箕掃帚來。僧忙然。師便	1413	X79n1563_p0726b23
打出。師見僧入門便云。不是不是。出去。僧便出。師云。	1414	X79n1563_p0726b24
沒量大人。被語脈轉卻。又一僧入門。師亦云。不是不	1415	X79n1563_p0726c01
是。出去。僧卻近前。師云。向你道不是。更來覓箇甚麼。	1416	X79n1563_p0726c02
便打出。復有一僧入門云。適來二僧不會和尚意。師	1417	X79n1563_p0726c03
低頭噓一聲。僧罔措。師打云。卻是你會老僧意。又問	1418	X79n1563_p0726c04
僧。一切智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你作麼	1419	X79n1563_p0726c05
生會。云。一切智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某	1420	X79n1563_p0726c06
甲只恁麼會。師高聲云。抱取貓兒來。僧無語。師便喝	1421	X79n1563_p0726c07
出。又問僧。我前日有一問在你處。你先前日答我了	1422	X79n1563_p0726c08
也。只今因甚麼瞌睡。僧云。如是如是。師云。道甚麼。僧	1423	X79n1563_p0726c09
云。不是不是。師連打兩棒云。一棒打你如是。一棒打	1424	X79n1563_p0726c10
你不如是。僧請益。不知某甲死向甚麼處去。師云。你	1425	X79n1563_p0726c11
即今是生耶死耶。僧云。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師云。你	1426	X79n1563_p0726c12
做得漸源奴。僧擬議。師便打出。又一僧來。師云。適來	1427	X79n1563_p0726c13
這僧納一場敗闕。你還知麼。僧云。知。師亦打。僧請益	1428	X79n1563_p0726c14
夾山境。話聲未斷。師便喝。僧忙然。師云。你問甚麼。僧	1429	X79n1563_p0726c15
擬舉。師連打喝出。又僧請益。某甲參禪不得。病在甚	1430	X79n1563_p0726c16
處。師云。病在這裏。云。某甲為甚麼參不得。師云。開眼	1431	X79n1563_p0726c17
尿床漢。我打你去。示眾云。我這裏無法與人。只是據	1432	X79n1563_p0726c18
款結案。恰如你將箇琉璃瓶子來。護惜似箇甚麼。我	1433	X79n1563_p0726c19
一見便與你打破了。你又將箇摩尼珠來。我又與你	1434	X79n1563_p0726c20
奪了。待你只恁麼來。我又和你兩手截了。所以臨濟	1435	X79n1563_p0726c21
和尚道。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羅漢殺羅漢。既稱善	1436	X79n1563_p0726c22
知識。為甚麼卻要殺人去。且道是甚麼道理。師法語	1437	X79n1563_p0726c23
極夥。正法眼藏武庫皆出師手。因神臂弓頌觸時忌。	1438	X79n1563_p0726c24
兩責衡梅。復主徑山終。	1439	X79n1563_p0727a01
讚曰。臨濟十二傳而至大慧。其道愈盛。吾意謂此	1440	X79n1563_p0727a02
數世而後中微。不幸大慧一傳而諸子皆早世。火	1441	X79n1563_p0727a03
種既滅。遂使空愚妄偽輩奔潰捷出。盜佛法名器。	1442	X79n1563_p0727a04
妄言肆行。使臨濟一宗流為戲論。賺誤學者墮在	1443	X79n1563_p0727a05
暗處。雖慟哭流涕不足以信吾哀也。大慧之道如	1444	X79n1563_p0727a06
中天之日。方崇嵒邃谷煙雲塵霧。阿修羅手乾闥	1445	X79n1563_p0727a07
婆城。此物施行之初成。為吾蔽虧。而日固自若也。	1446	X79n1563_p0727a08
所謂崇嵒邃谷煙雲塵霧。阿修羅手乾闥婆城。謂	1447	X79n1563_p0727a09
之日可乎。方將蕩為飄風化為蜚塵。倏忽變滅。雖	1448	X79n1563_p0727a10
山河大地相與鼓舞。亦未足以快吾心也。大慧證	1449	X79n1563_p0727a11
悟廣大。不在嵒頭雪峰下。慧辯駿發如出南陽大	1450	X79n1563_p0727a12
珠間。殺活縱擒與首山風穴無異。如是學者當自	1451	X79n1563_p0727a13
求之。若其振祖克家。非一言可盡。於戲。先哲凋謝	1452	X79n1563_p0727a14
後生無聞。斯言不忘。庶幾為有心者。	1453	X79n1563_p0727a15
	1454	X79n1563_p0727a16
大光明藏下卷(終)	1455	X79n1563_p0727a17
	1456	X79n1563_p0727a18
	1457	X79n1563_p0727a19
	1458	X79n1563_p0727a20
寂音嘗作僧寶傳矣。但載其出處。與夫師資相擊節	1459	X79n1563_p0727a21
而已。於羅紋結角處則罕有之。頃之四明南郭見公	1460	X79n1563_p0727a22
如此編。皆鉤索佛祖玄奧。遂誥之曰。從上的的相承。	1461	X79n1563_p0727a23
果可以文字語言而發之乎。公斥之曰。汝依今育王	1462	X79n1563_p0727a24
者。彼方蔽一曲。猥見網罟。後學大方之論。未始聞也。	1463	X79n1563_p0727b01
予以離言之說。揚祖師妙處。要皆順攷其宗。無一毫	1464	X79n1563_p0727b02
增損。有能閱此。若合符契。我之願王立矣。蒙愛其文	1465	X79n1563_p0727b03
精粹而敘機緣斷不可隱。惜乎世故不成完書。將欲	1466	X79n1563_p0727b04
修證而添續之。後世必有楊子雲者。	1467	X79n1563_p0727b05
淳祐辛丑歲夏序權轝天目樵文禮跋	1468	X79n1563_p0727b06
	1469	X79n1563_p0727b07
	1470	X79n1563_p0727b08
	1471	X79n1563_p0727b09
光明藏者。釋曇橘洲之所譜也。余閱之。宗派歷歷。且	1472	X79n1563_p0727b10
愛其詞不涉怪誕。真所謂文字般若。因鋟以傳。使無	1473	X79n1563_p0727b11
盡藏中一燈至千萬燈。照遍法界。善哉。	1474	X79n1563_p0727b12
咸淳改元乙丑夏至日古汴趙(孟)書	1475	X79n1563_p0727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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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七十九冊 No. 1563《大光明藏》CBETA 電子佛典 V1.27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79, No. 1563 大光明藏,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27,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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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明藏下卷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323 條)

一切法

一切智

一切智智

一切諸佛

一如

一念

一念萬年

一法

一夏

一路

一道

一燈

一轉語

了生

二世

人見

人道

入滅

八念

十方

三五

三世

三世諸佛

三昧

三界

三祇

三語

三德

下地

上人

上方

上座

凡夫

大師

大悲

大慈

大覺

小根

不生

中有

中道

五位

五戒

五味

五味禪

五宗

五祖

仁者

六道

公案

分別

化道

天人

天台

天堂

天魔

心心

心印

心地

心佛

心法

心相

心要

文字般若

文殊

方丈

方便

比丘

水月

世相

世尊

世間

出世

出家

古佛

外道

外護

正見

正法

正法眼藏

正覺

永劫

玄門

生死

生死海

任運

印可

同行

同參

名相

合掌

因緣

地獄

地藏

如來

有色

有見

有所得

有為

有為法

有無

污染

百丈

老婆

自在

自性

自恣

色法

行人

行者

行腳

衣缽

西天

住持

佛日

佛性

佛法

佛祖

佛眼

坐具

坐夏

坐禪

弟子

戒定

戒定慧

我見

我所

沙門

見道

見網

言教

身心

身見

依他

供養

和尚

和南

始覺

宗派

宗風

宗乘

定慧

居士

念誦

法名

法身

法身無相

法門

法施

法界

法界觀

法相

法要

法堂

法眼

法華

法爾

知見

舍利

初住

金山

金剛

長老

阿修羅

信解

剃髮

南山

南無

南無佛

帝網

律師

後有

拜懺

施行

施食

相應

迦陵

首楞嚴

香入

修羅

修證

宴坐

師子

海會

涅槃

琉璃

畜生

真人

真子

真心

真如

真空

真語

破有

破夏

神通

般若

記別

起單

參禪

唯心

唯識

寂滅

常見

得道

教化

教相

曹溪

清淨

現行

現前

眾生

袈裟

貪著

閉關

陰界

勝因

喜捨

報恩

普賢

智海

智智

智慧

無生

無生忍

無明

無相

無著

無盡

無盡藏

無餘

發心

發菩提心

發露

童子

善巧

善知識

菩提

菩提心

菩薩

華嚴

虛空

開悟

開眼

順世

須彌山

黃檗

傳心

傳燈

圓成

圓空

圓悟

圓通

圓覺

意識

慈悲

滅後

煩惱

當機

萬劫

萬法

萬法唯識

萬境

經行

聖僧

解空

道前

道理

道眼

達磨

頓悟

僧伽

僧寶

塵勞

精舍

精進

維摩

說法

慧目

慧劍

蓮華

諸佛

學人

導師

懈怠

機緣

燒香

隨緣

頭陀

龍子

龍象

彌勒

戲論

禪宗

禪定

禪門

禪師

禪悅

禪病

聲聞

臨濟

臨濟宗

叢林

轉語

離相

曠劫

羅漢

識心

識海

證入

願力

願海

顛倒

懺悔

釋迦

變化

觀音

溈山

闍梨

五家

十智

以心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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