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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釋照明品第四十(卷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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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龍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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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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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爾時,慧命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是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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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 佛言:「是般若波羅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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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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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能照一切法,畢竟淨故。 「世尊!應禮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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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 「世尊!般若波羅蜜不著三界。 「世尊!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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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波羅蜜除諸闇冥,一切煩惱諸見除故。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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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般若波羅蜜一切助道法中最上。 「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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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安隱,能斷一切怖畏苦惱故。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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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般若波羅蜜能與光明,五眼莊嚴故。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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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般若波羅蜜,能示導墮邪道眾生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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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是一切種智,一切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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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及習斷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諸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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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母,能生諸佛法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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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滅,自相空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遠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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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非常非滅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無救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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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施一切珍寶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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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無能破壞故。 「世尊!般若波羅蜜能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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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十二行法輪,一切諸法不轉不還故。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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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般若波羅蜜能示諸法性,無法有法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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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應云何供養般若波羅蜜?」 佛言:「當如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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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世尊。禮般若波羅蜜,當如禮世尊。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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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世尊不異般若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不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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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世尊即是般若波羅蜜,般若波羅蜜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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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尊。 「是般若波羅蜜中,出生諸佛、菩薩、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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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佛、阿羅漢,阿那含、斯陀含、須陀洹。 「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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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中,生十善道,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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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神通,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四念處乃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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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道分;是般若波羅蜜中,生佛十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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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法、大慈大悲、一切種智。」 爾時,釋提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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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何因緣故舍利弗問是事?」念已,語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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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何因緣故問是事?」 舍利弗語釋提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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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憍尸迦!諸菩薩摩訶薩為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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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以漚和拘舍羅力故,於過去、未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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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佛,從初發心乃至法住,於其中間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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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根,一切和合隨喜,迴向阿耨多羅三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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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以是因緣故,我問是事。 「憍尸迦!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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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般若波羅蜜,勝檀波羅蜜、尸羅、羼提、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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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耶、禪波羅蜜。 「譬如生盲人,若百若千,若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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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而無前導,不能趣道入城。憍尸迦!五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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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亦如是,離般若波羅蜜,如盲無導,不能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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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能得一切種智。 「憍尸迦!若五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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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得般若波羅蜜將導,是時五波羅蜜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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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般若波羅蜜將導,得波羅蜜名字。」 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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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桓因語舍利弗:「如汝所言,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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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導五波羅蜜故,得波羅蜜名字。 「舍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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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檀波羅蜜,五波羅蜜不得波羅蜜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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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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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波羅蜜,五波羅蜜不得波羅蜜名字。若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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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以故獨讚般若波羅蜜?」 舍利弗言:「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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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憍尸迦!無檀波羅蜜,五波羅蜜不得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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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名字;無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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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波羅蜜、禪波羅蜜,五波羅蜜不得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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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但菩薩摩訶薩住般若波羅蜜中,能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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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檀波羅蜜、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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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禪波羅蜜。以是故,憍尸迦!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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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於五波羅蜜中,最上、第一、最妙、無上、無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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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云何應生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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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 佛告舍利弗:「色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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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想、行、識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檀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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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乃至禪波羅蜜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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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般若波羅蜜生;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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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念處乃至八聖道分,佛十力乃至一切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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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種智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如是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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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故,般若波羅蜜應生。」 舍利弗言:「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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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色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乃至一切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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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生故,般若波羅蜜應生?」 佛言:「色不起、不
|
生、不得、不失故,乃至一切諸法不起、不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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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失故,般若波羅蜜生。」 舍利弗白佛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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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般若波羅蜜,與何等法合?」 佛言:「無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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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故得名般若波羅蜜。」 「世尊!不合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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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佛言:「不與不善法合,不與善法合;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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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法合,不與出世間法合;不與有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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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不與無漏法合;不與有罪法合,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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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法合;不與有為法合,不與無為法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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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故?般若波羅蜜,不為得諸法故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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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於諸法無所合。」 爾時,釋提桓因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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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世尊!是般若波羅蜜,亦不合薩婆若?」 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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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憍尸迦!般若波羅蜜,亦不合薩婆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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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釋提桓因言:「世尊!云何般若波羅蜜,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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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薩婆若,亦不得?」 佛言:「般若波羅蜜,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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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如相、不如起作法合。」 釋提桓因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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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合?」 佛言:「若菩薩摩訶薩如不取、不受、不
|
住、不著、不斷,如是合,亦無所合。如是,憍尸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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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一切法合,亦無所合。」 爾時,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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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因白佛言:「未曾有也!世尊!是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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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切法不起、不生、不得、不失故生。」 須菩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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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世尊!若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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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是念:『般若波羅蜜,若一切法合、若不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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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摩訶薩則捨般若波羅蜜、遠離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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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 佛告須菩提:「復有因緣,菩薩摩訶薩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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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遠離般若波羅蜜。若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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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作是念:『是般若波羅蜜無所有、空虛、不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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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是菩薩摩訶薩則捨般若波羅蜜、遠離般
|
若波羅蜜。須菩提!以是因緣故,捨、離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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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波羅蜜。」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信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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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為信何法?」 佛告須菩提:「信般若波羅蜜,
|
則不信色,不信受、想、行、識;不信眼乃至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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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色乃至法;不信眼界乃至意識界;不信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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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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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禪波羅蜜;不信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不
|
信四念處乃至八聖道分;不信佛十力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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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不共法;不信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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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果、阿羅漢果、辟支佛道;不信菩薩道;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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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一切種智。」 須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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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白佛言:「世尊!云何信般若波羅蜜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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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色乃至一切種智?」 佛告須菩提:「色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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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信般若波羅蜜,不信色;乃至一切種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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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故,信般若波羅蜜,不信一切種智。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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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須菩提!信般若波羅蜜時,不信色乃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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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切種智。」 【論】 釋曰: 上佛、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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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須菩提、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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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桓因共說隨喜義。舍利弗雖默然,聽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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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隨喜義甚深,無量無邊,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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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雖漏盡寂滅,發歡喜心,從坐起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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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佛言:「能作隨喜,斷諸戲論,利益無量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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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令入佛道者,是般若波羅蜜。」佛可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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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是」。 般若波羅蜜中,說諸法實相;諸法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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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中,無戲論垢濁,故名「畢竟清淨」;畢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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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故能遍照一切五種法藏——所謂過去、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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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現在、無為及不可說。 是故舍利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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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般若波羅蜜,能照一切法,畢竟淨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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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能守護菩薩,救諸苦惱,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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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願。如梵天王守護三千大千世界,故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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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皆禮。 三界中三毒泥所不污,故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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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三界」。 破一切愛等百八煩惱,我見等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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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見,故言「破無明黑闇」。 諸法中智慧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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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智慧中般若波羅蜜為上;以智慧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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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別四念處等三十七品,是故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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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道法中最上」。 能斷生、老、病、死等諸怖畏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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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故言「安隱」。 是般若波羅蜜中攝五眼,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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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能與光明」。 離有邊無邊等諸二邊,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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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示正道」。 菩薩住金剛三昧,斷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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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習,令無遺餘,得無礙解脫,故言「一切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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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復次,知一切法總相、別相,一切種智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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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名「一切種智」。 能生十方三世無量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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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故,言「諸菩薩母」。 一切法中各各自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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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不生不滅」。 斷、常是諸見本,諸見是諸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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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本,諸結使是一切生死中苦本,是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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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生死」。 能令眾生信三寶等諸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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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諸善法寶故,得世間出世間樂;能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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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二種樂故,言「無救者作護」。 是般若波
|
羅蜜相,乃至十方諸佛所不能壞。所以者
|
何?畢竟不可得故,何況餘人!故言「具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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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 是般若波羅蜜中,無自性故,說諸法
|
不轉生死中,不還入涅槃。不生故不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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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故不還,故言「能轉三轉十二行法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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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十二行法輪」義,如先說。 一切法有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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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無。是般若中,有亦不應取,無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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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取,離是有、無,即是諸法性,是故言「能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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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性」。 如是等無量因緣,讚歎般若,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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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說。 是般若波羅蜜,是無相相。有人心未
|
淳熟,求其定相不能得,便生慢心。是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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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問:應云何供養? 佛教言:當如供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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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從久遠已來,深著眾生相於貴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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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是故言「如供養世尊」。 智者觀之,佛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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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等無異。所以者何?般若修集,即變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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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智。 此中佛自說因緣:「是般若波羅蜜中,
|
出生賢聖等,出生十善道等,世間出世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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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一切種智。」 「爾時,帝釋作是念」者,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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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以舍利弗漏盡離欲人,如似著法人讚歎
|
般若。」 今舍利弗自說因緣:「菩薩為般若守
|
護故,以方便力,能隨喜福德迴向,而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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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相」,是事希有故,尊敬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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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是故問佛「云何供養」。 復次,憍尸迦!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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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自力勢故,勝五波羅蜜。 問曰: 五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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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應以五盲人作喻,何以乃說「百千」? 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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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說其力勢,不論多少。 復次,若言導五
|
不足為貴,故說「百千」。 復次,波羅蜜亦多,
|
如《賢劫三昧》中,有八萬四千種波羅蜜,廣說
|
則無量。 問曰: 檀波羅蜜亦有眼,所以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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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有罪福,破邪見等無明,故能布施,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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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喻無眼? 答曰: 布施中智慧是客來,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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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譬如四大常和合,不得相離;諸波羅蜜
|
和合亦如是。 不能趣道,「道」者,菩薩十地道;
|
「城」者,一切種智等諸佛法。 復次,「
|
道」者,八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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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城」者,涅槃。 如盲人雖有手足力,不能
|
得隨意有所至;得有眼人示導,則隨意
|
所往,皆能成辦。五波羅蜜,雖各各有事能,
|
不得般若示導,尚不得二乘,何況無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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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波羅蜜,得般若波羅蜜將導,故得波羅
|
蜜名字,至成佛道。 帝釋問:「汝自說諸波羅
|
蜜和合,互相佐助,如四大不得相離。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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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般若波羅蜜亦待五法,何以獨說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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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故五法得波羅蜜名字?」 答曰:雖六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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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互相佐助,但般若波羅蜜力大,故五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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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波羅蜜名字。譬如合散,雖眾藥各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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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石勢大故,名為石散。 又如大軍摧敵,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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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各有力,主將力大故,主得名字。 舍利弗
|
已問供養般若事,今問「行者云何生般若波
|
羅蜜?」 佛答:「若行者觀色等諸法不生相,是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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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般若波羅蜜。」 舍利弗復問:「云何觀色等
|
不生故,般若波羅蜜生?」 答曰:「色等因緣和
|
合起,行者知色虛妄不令起,不起故不生,
|
不生故不得,不得故不失。」 爾時,舍利弗問
|
意:「般若無生緣處,行者亦無生,如是般若
|
與何法合?終歸何處住?得何果報?」 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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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無生相,故無所合。若般若波羅
|
蜜有法合者,若善、若不善等,是不名般若
|
波羅蜜;今無所合,故入般若波羅蜜數中。」
|
問曰: 若爾者,帝釋已知一切法不合,何以獨
|
問「薩婆若不合」? 答曰: 帝釋貴重深著是般
|
若,於薩婆若愛未斷,故言:「乃至薩婆若亦
|
不合耶?」 佛答:「般若波羅蜜,薩婆若亦不合,一
|
切法畢竟無生故。」 此中佛破斷滅邪見,故
|
說「合」;般若波羅蜜,不如凡夫人取相著名,
|
作起有為法合,如佛心合。 問曰: 云何如佛
|
心合? 答曰: 一切相虛誑,故「不取相」;一切
|
法中有無常等過咎,故「不受」;吾我心縛著
|
世間皆動相,故「不住」;能生種種苦惱,後變
|
異,故「不著」;一切世間顛倒,顛倒果報不實,如
|
幻如夢,無所滅,故「不斷」。是故佛不著法,
|
不生高心,入畢竟空善相中,深入大悲,以
|
救眾生,菩薩應如佛心合。 帝釋歡喜,讚言:
|
「希有!是般若波羅蜜,不破壞諸法,不生不
|
得不失故,而能成就菩薩,令得至佛。」 須菩
|
提言:「若菩薩用有所得,如是分別一切智
|
等,一切法若合若不合,是菩薩則失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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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 佛然可其言:「如是更有因緣,菩薩若
|
取汝所說,一切法無合不合,取是空相,言
|
般若空無所有不牢固,是亦失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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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 須菩提知般若波羅蜜不可得相,是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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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信般若波羅蜜,信何法?般若波羅蜜空亦
|
不可得,為決定心信於何法?」 佛言:「色等
|
一切法不可信。何以故?色等一切法自性不
|
可得,故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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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是般若波羅蜜名
|
為摩訶波羅蜜。」 「須菩提!何因緣故,是般若
|
波羅蜜名為摩訶波羅蜜?」 須菩提言:「世
|
尊!是般若波羅蜜,不作色大,不作色小,受、想、
|
行、識不作大,不作小;眼乃至意,色乃至法,
|
眼識界乃至意識界,不作大,不作小;檀波
|
羅蜜乃至禪波羅蜜,不作大,不作小;內空
|
乃至無法有法空,不作大,不作小;四念處
|
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作大,不作
|
小;諸佛法不作大,不作小;諸佛不作大,不
|
作小。是般若波羅蜜,不作色合、不作色散,
|
受、想、行、識不作合、不作散;乃至諸佛不作合、
|
不作散;色不作無量、不作非無量;乃至
|
諸佛不作無量、亦不作非無量;色不作廣、不
|
作狹;乃至諸佛不作廣、不作狹;不作色有
|
力、不作色無力;乃至諸佛不作有力、不作無
|
力。世尊!以是因緣故,是般若波羅蜜,名摩訶
|
波羅蜜。 「世尊!若新發意菩薩摩訶薩,若不
|
遠離般若波羅蜜,不遠離禪波羅蜜,不遠離
|
毘梨耶波羅蜜,不遠離羼提波羅蜜,不遠離
|
尸羅波羅蜜,不遠離檀波羅蜜,如是念:『是般
|
若波羅蜜,不作色大、不作色小,乃至諸佛不
|
作大、不作小;色不作合、不作散,不作色無量、
|
不作色非無量;不作色有力、不作色無力,乃
|
至諸佛不作有力、不作無力。』世尊!菩薩摩訶
|
薩若如是知,是為不行般若波羅蜜。何
|
以故?是非般若波羅蜜相,所謂作色大小,
|
乃至諸佛作大小;色有力無力,乃至諸佛有
|
力無力。 「世尊!是菩薩摩訶薩用有所得故,
|
有大過失。所謂行般若波羅蜜時,作色大、作
|
色小,乃至諸佛作有力、作無力。何以故?有
|
所得相者,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所以者
|
何?眾生不生故,般若波羅蜜亦應不生;色
|
不生故,般若波羅蜜不生;乃至佛不生故,
|
般若波羅蜜不生。 「眾生性無故,般若波羅蜜
|
性無;色性無故,般若波羅蜜性無;乃至佛性
|
無故,般若波羅蜜性無。 「眾生非法故,般若
|
波羅蜜非法;色非法故,般若波羅蜜非法;乃
|
至佛非法故,般若波羅蜜非法。 「眾生空故。
|
般若波羅蜜空;色空故,般若波羅蜜空;乃至
|
佛空故,般若波羅蜜空。 「眾生離故,般若波羅
|
蜜離;色離故,般若波羅蜜離;乃至佛離故,般
|
若波羅蜜離。 「眾生無有故,般若波羅蜜無有;
|
色無有故,般若波羅蜜無有;乃至佛無有故,
|
般若波羅蜜無有。 「眾生不可思議故,般若波
|
羅蜜不可思議;色不可思議故,般若波羅蜜
|
不可思議;乃至佛不可思議故,般若波羅蜜
|
不可思議。 「眾生不滅故,般若波羅蜜不滅;
|
色不滅故,般若波羅蜜不滅;乃至佛不滅故,
|
般若波羅蜜不滅。 「眾生不可知故,般若波羅
|
蜜不可知;色不可知故,般若波羅蜜不可知;
|
乃至佛不可知故,般若波羅蜜不可知。 「眾生
|
力不成就故,般若波羅蜜力不成就;色力不
|
成就故,般若波羅蜜力不成就;乃至佛力不
|
成就故,般若波羅蜜力不成就。 「世尊!以是因
|
緣故,諸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名為摩
|
訶波羅蜜。」 【論】 釋曰: 須菩提聞佛所說,疑
|
心開解,讚歎般若波羅蜜言:「是般若名為摩
|
訶波羅蜜。」 佛反問須菩提:「於汝意云何?何
|
以名為大波羅蜜?」 須菩提答:「色等諸法不
|
作大、不作小故。」 凡夫人心,於諸法中隨
|
意作大、小。如人急時,其心縮小;安隱富樂
|
時,心則寬大。又如八背捨中,隨心故外色
|
或大、或小。 又如凡夫人於眼見色中,非色
|
事亦言色;如指業、指量、指數、指一異等法
|
合為色,是名色作大。 有人眼見色,可見處
|
名色,不可見處不名色。有人言:麤色虛誑
|
非真色,但微塵常故是真色,微塵和合時,
|
假名為色,是名色作小。 如是等因緣,凡夫
|
人於色或作大、或作小,隨憶想分別故,破
|
諸法性;般若波羅蜜,隨色性如實觀,不作
|
大、小。 「不合不散」者,般若波羅蜜,不說微色
|
和合更有色生,但有假名,無有定相色,是
|
故無合無散。 色無邊故無量,無處不有色,
|
無時不有色,故無有量。 色是作法;般若波
|
羅蜜中,不以微塵合故有麤色;不以麤
|
色散故還歸微塵,是故言「不合不散」。起法
|
有分別籌量多少,不得言不合不散無量。
|
如凡人空故說無量,實故說有量;般若波
|
羅蜜遠離空、實故,言「非量非無量」。 凡夫人
|
隨心憶念得解,故於色作廣作狹,般若波
|
羅蜜觀實法相,不隨心故,非廣非狹。 凡夫
|
人不知和合因緣生諸法,故言「色有力」。如
|
合眾縷以為繩,不知者謂繩有力;又如
|
牆崩殺人,言牆有力;若各各分散,則無有
|
力。般若波羅蜜,知和合相,不說一法有力、
|
不說言無力。 是故名「摩訶般若波羅蜜」。 復
|
有大因緣,若菩薩不遠離六波羅蜜,色等
|
諸法不作大、不作小,但行般若波羅蜜,
|
則心散亂不調順,多生疑悔邪見,失般若
|
波羅蜜相。 若與五波羅蜜和合行,則調柔
|
不錯,能成辦眾事。譬如八聖道分,正見是
|
道,若無七事佐助,則不能辦事,亦不名
|
正見。 是故佛說:一切諸善法,皆從因緣和
|
合共生,無有一法獨自生者。是故和合時
|
各各有力,但力有大、小。是名「行般若波
|
羅蜜」。 若菩薩離五波羅蜜,行般若波羅蜜,
|
分別色等諸法若大、若小等,是人即墮用
|
有所得,墮有邊中;若於色等諸法無所分
|
別若大、若小,離五波羅蜜,著是不大不小
|
等空相!先分別諸法大小,有所得為失;今
|
著不大不小等空相,亦是失。 所以者何?此中
|
須菩提說因緣:「有所得相者,乃至無阿耨多
|
羅三藐三菩提。」 所以者何?「阿耨多羅三藐三
|
菩提」,寂滅相、無所得相、畢竟清淨相;「有所得
|
相」者,生諸戲論諍競。 一切法無生無滅,無
|
所得相。 如我、眾生,十方求索不可得,但有
|
假名,實不生,眾生不生故;般若波羅蜜亦
|
如眾生相,破吾我顛倒,故不生不滅。如色
|
等諸法生相不可得故不生。 二法攝一
|
切法:若眾生、若法。此二法因緣故和合生,
|
但有假名,無有定性;若法無定性,此法即
|
是無生。是二法無生故,當知色等諸法亦
|
無生。 眾生、法,無性、無所有、空、離、不可思議、
|
不滅、不可知,亦如是。 「眾生力不成就故,般
|
若波羅蜜力不成就」者,先說:一切法從因緣
|
和合生,各各無自力;般若波羅蜜,知諸法
|
各各無自力,故無自性,無自性故空。 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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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從諸法生,故無自力;無自力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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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諸法畢竟空。是故說:「眾生及法力不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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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般若波羅蜜力亦不成就。」 問曰: 先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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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諸法不作有力、不作無力」,今何以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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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及色等諸法力不成就故,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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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亦不成就」? 答曰: 上說「般若觀諸法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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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不作無力」,聽者謂:「般若波羅蜜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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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觀,即有大力」,是故此中說「眾生、色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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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就故,般若波羅蜜力亦不成就。」 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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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種種因緣故,名「摩訶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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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釋信謗品第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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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爾時,慧命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有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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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薩,信解是般若波羅蜜者,從何處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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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是間?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來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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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 「為供養幾佛? 「行檀波羅蜜,尸羅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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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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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來幾時? 「能隨順解深般若波羅蜜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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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舍利弗: 「是菩薩摩訶薩供養十方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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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生是間。 「是菩薩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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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來,無量無邊阿僧祇百千萬億劫。 「是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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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薩,從初發心,常行檀波羅蜜、尸羅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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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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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供養無量無邊不可思議阿僧祇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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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來生是間。 「舍利弗!是菩薩摩訶薩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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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聞般若波羅蜜,作是念:『我見佛,從佛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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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舍利弗!是菩薩摩訶薩能隨順解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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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波羅蜜義,以無相、無二、無所得故。」 須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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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白佛言:「世尊!是般若波羅蜜可聞、可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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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須菩提:「是般若波羅蜜,無有聞者、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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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者;般若波羅蜜無聞、無見,諸法鈍故。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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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羼提波羅蜜、尸羅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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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檀波羅蜜無聞、無見,諸法鈍故。 「內空無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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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見,諸法鈍故;乃至無法有法空無聞、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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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諸法鈍故。 「四念處無聞、無見,諸法鈍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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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八聖道分無聞、無見,諸法鈍故。 「佛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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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十八不共法無聞、無見,諸法鈍故。 「須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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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佛及佛道無聞、無見,諸法鈍故。」 須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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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佛言:「世尊!是菩薩幾時行佛道,能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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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深般若波羅蜜?」 佛告須菩提:「是中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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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 「須菩提!有菩薩摩訶薩,初發意習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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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禪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羼提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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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尸羅波羅蜜、檀波羅蜜,以方便力故,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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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無所破壞,不見諸法無利益者;亦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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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離行六波羅蜜,亦不遠離諸佛;從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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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至一佛世界,若欲以善根力供養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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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隨意即得;終不生母人腹中,終不離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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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終不生諸煩惱及聲聞、辟支佛心;從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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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至一佛世界,成就眾生,淨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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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如是等諸菩薩摩訶薩,能習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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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 「須菩提!有菩薩摩訶薩,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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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若無量百千萬億,從諸佛所,行布施、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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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忍辱、精進、一心、智慧,皆以有所得故。 「是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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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聞說深般若波羅蜜時,便從眾中起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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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深般若波羅蜜及諸佛。是菩薩今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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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中坐,聞是甚深般若波羅蜜,不樂便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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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何以故?是善男子、善女人等,先世聞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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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波羅蜜時棄捨去;今世聞深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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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棄捨去,身心不和。是人種愚癡因緣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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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愚癡因緣罪故,聞說深般若波羅蜜毀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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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訾般若波羅蜜故,毀呰過去、未來、現在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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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一切智、一切種智。 「是人毀呰三世諸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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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智,起破法業;因緣集故,無量百千萬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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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墮大地獄中。是破法人輩,從一大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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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大地獄;若火劫起時,至他方大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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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彼間從一大地獄,至一大地獄;彼間
|
若火劫起時,復至他方大地獄中生。在彼間
|
從一大地獄,至一大地獄,如是遍十方: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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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若火劫起故,從彼死,破法業因緣未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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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是間大地獄中生。此間亦從一大地獄
|
至一大地獄,受無量苦;此間火劫起故,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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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方他世界生。畜生中,受破法罪業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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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中說。 「重罪漸薄,或得人身,生盲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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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旃陀羅家,生除廁、擔死人種種下賤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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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眼、若一眼、若眼瞎,若無舌、無耳、無手;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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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無佛、無法、無佛弟子處。何以故?種破法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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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集厚重具足故,受是果報。」 爾時,舍利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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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世尊!五逆罪與破法相似耶?」 佛告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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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不應言相似。所以者何?若有人聽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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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深般若波羅蜜時,毀呰不信,作是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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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學是法!是非法,非善,非佛教,諸佛不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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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是人自毀訾般若波羅蜜,亦教他人毀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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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自壞其身,亦壞他人身;自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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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身,亦飲他人毒;自失其身,亦失他人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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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信、毀訾深般若波羅蜜,亦教他人令
|
不信不知。 「舍利弗!如是人,我不聽聞其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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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眼見?何以故?當知是人名為污法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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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衰濁黑性。如是人,若有聽其言,信用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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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受如是苦。舍利弗!若人破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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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是名為破法人。」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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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說破法之人所受重罪,不說是人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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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大小!」 佛告舍利弗:「不須說是人受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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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以故?是破法人若聞所受身大小,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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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熱血,若死、若近死苦。是破法人聞如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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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是重罪,是人便大愁憂,如箭入心,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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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乾枯,作是念:『破法罪故,得如是大醜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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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無量苦。』」以是故,佛不聽舍利弗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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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受身體大小。 舍利弗白佛言:「願佛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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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未來世作明誡!令知破法業積集故,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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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醜身,受如是大苦。」 佛告舍利弗:「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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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聞是破法業積集厚重具足,受大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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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無量苦,聞是久久無量苦時,足為未
|
來世作明誡!」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白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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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子、善女人聞是法足作依止,寧失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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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不破法。自念:我若破法,當受如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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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釋曰: 舍利弗聞般若波羅蜜甚深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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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者尚難,何況能行!是故言:「信解般若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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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希有!」是故問世尊:「若信解般若者,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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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何處終,來生是間?」 舍利弗作是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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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從好世界終,來生是間;是人不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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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意,不應少供養佛,不應少行六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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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必是大德人,未聖而能知聖法故。」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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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發意幾時?供養幾佛?行六波羅蜜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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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隨順解深般若波羅蜜義」者,是菩薩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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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不取相,不著空,行空行,和合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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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行般若波羅蜜,用大慈悲心,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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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行般若波羅蜜故。 「十方諸佛清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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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中終,來生是間」者,為度有緣眾生;又與
|
釋迦文尼佛共因緣故。雖有此間死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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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但以從他方佛所來者貴故。 發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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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阿僧祇劫,諸福德力集厚故,能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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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順深義。 有人雖無量阿僧祇劫發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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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功德者,是故說:「從發心來,常行六
|
波羅蜜。」 常行六波羅蜜福德故,能得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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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供養無量無邊阿僧祇佛。 是菩薩成就上
|
四因緣故,得無量無邊福德、智慧;是福德因
|
緣故,諸煩惱薄,心柔軟。菩薩信、慧等諸根
|
利,轉增得力故,深入般若波羅蜜,污厭世
|
間事。若見般若波羅蜜經卷,即時心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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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佛」;若披卷尋義,即時心生「如從佛聞」。
|
信力成就、慧力成就故,隨順解深般若波
|
羅蜜義,所謂一切無相故;出十二入二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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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法中,心無所著故,名「無所得」。略說三相,
|
是「隨順解般若波羅蜜」義。 須菩提聞說
|
見經卷如見佛、讀經文如從佛聞,如
|
似有著;是故問:「般若可見可聞耶?」須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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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以般若波羅蜜畢竟空,天眼、天耳猶不
|
能見聞,何況肉眼、肉耳!出世間慧眼亦不
|
得見,何況世間眼! 佛順其意答:「般若波羅
|
蜜不可得見聞。」 此中說因緣:諸法入般若
|
波羅蜜中,皆一相、無相,是中無分別聞者、
|
見者及可聞、可見。三界凡夫人作分別:是
|
眼、是色、是耳、是聲;六情是利,六塵是鈍;色等
|
諸法是鈍,慧等是利。諸法入般若波羅蜜
|
中,如百川歸海,皆為一味,是故說:「般若波
|
羅蜜不可見、不可聞,以諸法鈍故。」 從檀波
|
羅蜜乃至佛道,須陀洹乃至佛,亦如是。 復
|
次,眾生離法,不能聞、不能見;法離眾生,
|
亦不能聞、不能見。 問曰: 上已問「菩薩發
|
意幾時、供養幾佛,能順解深義」,今何以更
|
問? 答曰: 上佛說:「般若無聞無見」;亦說「見般
|
若經卷如見佛,讀般若如從佛聞。」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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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般若——亦言「可見可聞」,亦言「不可見不可
|
聞」;是故還問佛:「菩薩幾時行,得是方便,能
|
行有、能行無,行有不墮三界,行無不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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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滅,能隨般若波羅蜜相行?」 佛答:有此事
|
不定,應當分別說。 或有菩薩,初發心,便
|
能習行甚深六波羅蜜。「習行」者,一心信受常
|
行。 「方便力故」者,雖行六波羅蜜,起福德因
|
緣,而心不著。 「諸法無所破壞」者,是菩薩信
|
力、智慧力大故,聞摩訶衍深法,即時信;聞聲
|
聞法亦信;聞外道在家、出家法,亦不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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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於中出二種利:一者、分別是道、非道,捨
|
非道、行是道;二者、一切法入般若波羅蜜
|
中,無是、無非,無破、無受。 「不見諸法無利益」
|
者,即是上說於中出利者。是德福具足故,
|
終不遠離六波羅蜜,乃至淨佛世界,略
|
說義。 有菩薩雖新發意,深信受是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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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 有菩薩,久發意,供養千萬億諸佛,用
|
有所得行六波羅蜜,不信受是般若波羅
|
蜜。 此中佛自說因緣:是人於過去世聞深
|
般若波羅蜜,不信不受,從坐起去;今佛
|
為說,不信不受,破般若波羅蜜罪業果
|
報故,說是人不信不受業因緣故,即起愚
|
癡業因緣;得愚癡業因緣故,疑悔惡邪,著
|
心轉增;著心轉增故,於大眾中,毀訾破壞
|
般若波羅蜜。破壞般若波羅蜜故,破三世
|
十方諸佛一切智;破三世十方諸佛一切智
|
罪故,轉身墮大地獄。 「大地獄」者,阿鼻地獄,
|
無量百千萬億阿僧祇歲,受憂愁、苦惱。 「憂
|
愁」是心苦,「惱」是身苦。 「從一大地獄至一大
|
地獄」者,如福德因緣故,上有六欲天;罪業
|
因緣亦如是,下有八種大地獄。八種大地
|
獄,各有十六小地獄,是中阿鼻最大。餘須
|
彌四天下,亦如是。是三千大千世界中,有百
|
億須彌山,有百億阿鼻地獄,是故說從一
|
阿鼻大地獄,至一阿鼻大地獄,如人從會
|
至會。 又如入正位者,從天上來受人間
|
樂,從人中還至天上受樂。若此間火劫起,
|
其罪未盡,故轉至他處十方世界大地獄
|
中受罪,若彼間火劫起,復展轉至他方。他
|
方火劫起,復還生此間阿鼻地獄中,展轉
|
如前。 是破般若波羅蜜罪小滅,展轉生勤
|
苦畜生中;此間火劫起,復生他方世界畜生
|
中,展轉受苦;彼間火劫起,還來此間,復展
|
轉如前。 罪轉微輕,或得人身,生下賤家,所
|
謂生生盲家,不欲見般若波羅蜜罪故。
|
輕賤說法人,故生旃陀羅及除糞、擔死人
|
等下賤家。毀呰說法者故無舌,不欲聞
|
故無耳,麾手非撥故無手。此人心雖愛佛,
|
以愚癡無智故,毀滅佛母,破壞法藏;破壞
|
法藏故,生無佛、法、眾處。 問曰: 何以不說
|
生餓鬼中? 答曰: 是破壞法者,多以二煩
|
惱:所謂瞋恚、愚癡。慳貪發故墮餓鬼,此中
|
無慳,故不說。 問曰: 舍利弗何以言「五逆罪
|
與破法罪相似」? 答曰: 舍利弗是聲聞人,常
|
聞五逆罪最重,墮阿鼻地獄,一劫受苦。聲
|
聞人不悉知供養般若得大果報,又不知
|
謗毀般若得大罪,故舉五逆,對問相似
|
不? 答言「不相似」者,以相去懸遠故。所以者
|
何? 此人毀謗般若者,自失大利,亦令他失;
|
自遠離般若,亦令他遠離;自破壞善根,亦
|
破他善根;自塗邪見毒,亦塗他邪見毒;自
|
失其身,亦失他身;自不知故,著法愛故
|
破,亦令他破般若波羅蜜。 如父母愛子,恩
|
極一世,又以因緣故愛;是行般若波羅蜜
|
菩薩,於無邊世中,深心愛念眾生。父母念
|
子,無能以一眼與者;行般若波羅蜜者,於
|
無邊劫中,以頭、目、髓、惱,積過須彌,以施
|
眾生。 出佛身血,殺阿羅漢,但壞肉身,不壞
|
法身;壞僧是離眷屬,讚五法不壞般若:是
|
故五逆罪不得似壞般若波羅蜜。般若波
|
羅蜜,能令人作佛,毀般若罪則無喻。 「是故
|
破般若人,我不欲聽聞其名字,何況眼
|
見!」是破般若人,或先世福德因緣,廣學多
|
聞,富貴威德,巧於談語,諸魔官屬,常隨逐佐
|
助故。未得阿鞞跋致菩薩,見其多人供養,
|
多有出家在家弟子,是故若有說其名者,
|
不聽聞之,何況親附禮拜、受其教訓?所以
|
者何?菩薩欲增長善法,利益眾生;是人欲
|
破法,令眾生墮大衰濁,二事相違故。 「衰濁」
|
者,如人著衰,雖好衣美食,常無色力;雖
|
勤身作務,財產日耗。是人壞一切佛上法寶
|
故,雖身口業善,持戒、布施、讚經,善法終不
|
增長;如濁水泥,不見面像,亦不中飲。是
|
人不中親近,若親近者,則喜染著。是人破
|
法故,邪見疑悔常擾亂心。先所聞法,深染愛
|
著,不解般若波羅蜜相,故言「般若波羅蜜
|
無所有、空、不堅固,無有罪福」。如是濁亂蔽
|
其心故,不能得見清淨實法相。 「黑性」者,
|
佛法中善法名白,不善法名黑。是人常積
|
集不善法,故成不善性。 若有信受其語,其
|
罪亦同。 問曰: 舍利弗何以問是人受身大小,
|
而佛不答? 答曰: 舍利弗既聞受罪時節及
|
處所,不聞其身大小,意欲聞佛說其大身。
|
又如帝釋身長十里,受樂遍滿;故欲知受
|
罪身大,受苦亦多。 有二因緣故,佛不為說:
|
一者、上已說其在二惡道中,久受苦惱;今
|
復說其身大醜惡,人或不信,不信者當受
|
久劇之苦故。 二者、若信佛語,則大憂怖,憂
|
怖故風發,吐熱血死;「若死等」者,設令不死,身
|
常乾枯。若不信,後世受重罪,故佛不說。 舍
|
利弗白佛:「今雖以二因緣故不說,願憐愍
|
未來世人故說。」 佛言:「若有善根白性福德人,
|
足作依止。」 「白性」者,與黑性相違。
|
「依止」者,聞
|
是受苦,更不敢作。 若不信,雖說身大亦不
|
信;若信,聞上受苦久遠,足可信。
|
大智度論卷第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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