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覺宗乘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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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覺宗乘卷二	3	X87n1620_p0186a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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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山語風老人　圓信　較定	5	X87n1620_p0186a20
無地地主人　郭凝之　彙編	6	X87n1620_p0186a21
唐甘贄行者(嗣法南泉順)	7	X87n1620_p0186a22
池州甘贄行者。一日入南泉設齋。黃檗為首座。行者	8	X87n1620_p0186a23
請施財。黃檗曰。財法二施。等無差別。甘曰。恁麼道。爭	9	X87n1620_p0186a24
消得某甲嚫。便將出去。須臾復入曰。請施財。黃檗曰。	10	X87n1620_p0186b01
財法二施。等無差別。甘乃行嚫。(翠巖真云	11	X87n1620_p0186b02
。甘贄行者。黠兒落節。黃檗施財。	12	X87n1620_p0186b02
何曾夢見。妙喜舉翠巖語云。一等是隨邪逐惡	13	X87n1620_p0186b03
。這雲居羅漢。卻較些子　楚石琦云。恁麼恁	14	X87n1620_p0186b03
麼。扶起甘贄。推倒	15	X87n1620_p0186b03
黃檗。不恁麼。不恁麼。扶起黃檗。推倒甘贄	16	X87n1620_p0186b04
。只如恁麼中不恁麼。不恁麼中卻恁麼。又作	17	X87n1620_p0186b04
麼生。師子咬人。韓盧逐	18	X87n1620_p0186b04
塊)又一日入寺設粥。仍請南泉念誦。南泉乃白椎曰。	19	X87n1620_p0186b05
請大眾。為貍奴白牯。念摩訶般若波羅蜜。甘拂袖便	20	X87n1620_p0186b06
出。南泉粥後問典座。行者在甚處。典座曰。當時便去	21	X87n1620_p0186b07
也。南泉便打破鍋子。(妙喜云。心不負人。	22	X87n1620_p0186b08
面無慚色)甘常接待往來。	23	X87n1620_p0186b08
有僧問曰。行者接待不易。甘曰。譬如餧驢餧馬。僧休	24	X87n1620_p0186b09
去。有住庵僧。緣化什物。甘曰。有一問。若道得即施。乃	25	X87n1620_p0186b10
書心字。問是甚麼字。曰心字。又問妻。甚麼字。妻曰心	26	X87n1620_p0186b11
字。甘曰。某甲山妻。亦合住庵。其僧無語。甘亦無施。又	27	X87n1620_p0186b12
問一僧。甚麼處來。曰溈山來。甘曰。曾有僧問溈山。如	28	X87n1620_p0186b13
何是西來意。溈山舉起拂子。上座作麼生會溈山意。	29	X87n1620_p0186b14
曰借事明心。附物顯理。甘曰。且歸溈山去好	30	X87n1620_p0186b15
。(保福聞之。乃仰	31	X87n1620_p0186b15
手覆手)藥山令供養主抄化甘行者。問甚處來。曰藥山	32	X87n1620_p0186b16
來。甘曰。來作麼。曰教化。甘曰。將得藥來麼。曰行者有	33	X87n1620_p0186b17
甚麼病。甘便捨銀兩鋌。意山中有人。此物卻回。無人	34	X87n1620_p0186b18
即休。主便歸納疏。藥山問曰。子歸何速。主曰。問佛法	35	X87n1620_p0186b19
相當。得銀兩鋌。藥山令舉其語。主舉已。藥山曰。速送	36	X87n1620_p0186b20
還他。子著賊了也。主便送還。甘曰。繇來有人。遂添銀	37	X87n1620_p0186b21
施之(同安顯云。早知行者恁麼問。終不道藥山來)。	38	X87n1620_p0186b22
唐刺史陸(嗣法南泉願)	39	X87n1620_p0186b23
陸。字景山。蘇州吳人。觀察池州時。請南泉普願禪	40	X87n1620_p0186b24
師。入郡伸弟子禮。公問曰。古人瓶中養一鵝。鵝漸長	41	X87n1620_p0186c01
大。出瓶不得。如今不得毀瓶。不得損鵝。和尚作麼生	42	X87n1620_p0186c02
出得。南泉召大夫。公應諾。南泉曰。出也。	43	X87n1620_p0186c03
(高峰妙云。南泉潦倒。手腳	44	X87n1620_p0186c03
不親。縱饒出得。也是死貨。高峰只向他道。	45	X87n1620_p0186c04
大夫還曾示人麼。纔擬祇對。便與亂棒打出。	46	X87n1620_p0186c04
非特為遮漢脫卻鶻臭	47	X87n1620_p0186c04
布衫。要使天下衲僧。箇箇解粘去縛。慶快平	48	X87n1620_p0186c05
生)公從此開解。即禮謝問。弟子	49	X87n1620_p0186c05
從六合來。彼中還更有身否。南泉曰。分明記取。舉似	50	X87n1620_p0186c06
作家。曰和尚不可思議。到處世界成就。南泉曰。適來	51	X87n1620_p0186c07
總是大夫分上事。公異日謂南泉曰。弟子亦薄會佛	52	X87n1620_p0186c08
法。南泉便問。大夫十二時中作麼生。曰寸絲不掛。南	53	X87n1620_p0186c09
泉曰。猶是階下漢。又曰。不見道。有道君王不納有智	54	X87n1620_p0186c10
之臣。南泉一日上堂。公曰。請和尚為眾說法。南泉曰。	55	X87n1620_p0186c11
教老僧作麼生說。曰和尚豈無方便。南泉曰。道他欠	56	X87n1620_p0186c12
少甚麼。曰為甚麼有六道四生。南泉曰。老僧不教他。	57	X87n1620_p0186c13
公與南泉見人雙陸。指骰子曰。恁麼不恁麼。正恁麼	58	X87n1620_p0186c14
信彩去時如何。南泉拈起骰子曰。臭骨頭十八。公問。	59	X87n1620_p0186c15
弟子家中有一片石。或時坐。或時臥。如今擬鐫作佛。	60	X87n1620_p0186c16
還得否。南泉曰得。公曰。莫不得否。南泉曰	61	X87n1620_p0186c17
。不得。(雲巖云。坐	62	X87n1620_p0186c17
即佛。不坐即非佛。洞山云。不坐即佛。坐即	63	X87n1620_p0186c18
非佛)。　(天奇拈云。陸大夫向	64	X87n1620_p0186c18
這石頭上。坐臥不安。仔細撿點將來。	65	X87n1620_p0186c18
皆是自不守分。不是南泉。爭得風光遍界。恁	66	X87n1620_p0186c19
麼便恁麼。不恁麼便不恁麼。若不具眼。總是	67	X87n1620_p0186c19
泥裏洗土塊。靈岩證	68	X87n1620_p0186c19
據。洞山交互。方見得打鼓弄琵琶。相逢兩會	69	X87n1620_p0186c20
家)公向南泉道。肇法師也甚奇	70	X87n1620_p0186c20
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南泉指庭前	71	X87n1620_p0186c21
牡丹花曰。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	72	X87n1620_p0186c22
。(圓悟勤云。陸	73	X87n1620_p0186c22
手攀金鎖。南泉八字打開。直得七珍八寶羅列	74	X87n1620_p0186c23
目前。乃豎起拂子云。天地一指。萬物一馬。	75	X87n1620_p0186c23
通身是眼。分疏不下)。	76	X87n1620_p0186c23
(妙喜杲云。若向理上看。非但南泉謾他。陸	77	X87n1620_p0186c24
大夫一點不得。亦未摸著他腳跟下	78	X87n1620_p0186c24
一莖毛在。若向事上看。非	79	X87n1620_p0186c24
但陸大夫謾他南泉一點不得。亦未	80	X87n1620_p0187a01
夢見他汗臭氣在。或有出來道。大小徑山。說	81	X87n1620_p0187a01
理說事。只向他道。但向理	82	X87n1620_p0187a01
事上會取)。　(楚石琦云。大眾還會麼。你	83	X87n1620_p0187a02
若向天地同根萬物一體上會。落在肇法師圈繢	84	X87n1620_p0187a02
裏。若向理事上會。又	85	X87n1620_p0187a02
落在妙喜葛藤中。總無自由分。只如南泉指牡	86	X87n1620_p0187a03
丹向陸道。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	87	X87n1620_p0187a03
如夢相似。你畢竟如何會。	88	X87n1620_p0187a03
天寧不惜眉毛。為你諸人。下個註腳。平蕪盡	89	X87n1620_p0187a04
處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妙喜頌云	90	X87n1620_p0187a04
。天地同根伸一問。未曾	91	X87n1620_p0187a04
抬步已亡家。無陰陽處華重發。玉本無瑕卻有	92	X87n1620_p0187a05
瑕)公又問。天王居何地位。曰	93	X87n1620_p0187a05
若是天王。即非地位。曰弟子聞說。天王是居初地。曰	94	X87n1620_p0187a06
應以天王身得度者。即現天王身而為說法。公辭歸	95	X87n1620_p0187a07
宣城治所。南泉問。大夫去彼。將何治民。公曰。以智慧	96	X87n1620_p0187a08
治民。南泉曰。恁麼則彼處生靈。盡遭塗炭去也。南泉	97	X87n1620_p0187a09
入宣州。公出迎接。指城門曰。人人盡喚作甕門。未審	98	X87n1620_p0187a10
和尚喚作甚麼門。曰老僧若道。恐辱大夫風化。曰忽	99	X87n1620_p0187a11
然賊來時。作麼生。南泉曰。王老師罪過。公又問。大悲	100	X87n1620_p0187a12
菩薩。用許多手眼。作甚麼。南泉曰。祇如國家。又用大	101	X87n1620_p0187a13
夫。作甚麼。(楚石琦代云。隨家豐儉)暨南	102	X87n1620_p0187a14
泉圓寂。院主問。大夫何	103	X87n1620_p0187a14
不哭先師。公曰。院主道得即哭。院主無對(	104	X87n1620_p0187a15
長慶代云。合哭不合	105	X87n1620_p0187a15
哭)。　(密雲悟代云。蒼天蒼天。雖似將哭	106	X87n1620_p0187a16
代哭。也可救一半)。	107	X87n1620_p0187a16
唐相圓裴休(嗣法黃檗運)	108	X87n1620_p0187a17
相國裴休居士。字公美。河東聞喜人也。家世奉佛。兒	109	X87n1620_p0187a18
時與兄弟偕隱。晝講經。夜著書。經年不出戶。中年後	110	X87n1620_p0187a19
不食葷血。常齋戒。屏嗜慾。香爐貝典。不離左右。詠歌	111	X87n1620_p0187a20
贊唄。以為法樂。刺洪州時。入龍興寺。觀畫壁乃問。是	112	X87n1620_p0187a21
何圖相。主事者對曰。高僧真儀。公曰。真儀可觀。高僧	113	X87n1620_p0187a22
何在。主事無對。公曰。此間有禪人否。曰近有一僧。投	114	X87n1620_p0187a23
寺執役。頗似禪者。僧即黃檗運也。公延至。曰適有一	115	X87n1620_p0187a24
問。諸德吝辭。今請上人。代酬一語。黃檗曰。第言之。公	116	X87n1620_p0187b01
舉前問。黃檗朗聲曰。裴休。公應諾。黃檗曰。在甚麼處。	117	X87n1620_p0187b02
(徑山杲禪師。因李參政到山。舉此公案拈云	118	X87n1620_p0187b03
。裴公將錯就錯。脫盡根塵。黃檗信口垂慈。	119	X87n1620_p0187b03
不費心力。似地擎山。不	120	X87n1620_p0187b03
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雖然	121	X87n1620_p0187b04
如是。黃檗只有殺人刀。且無活人劍。今日大	122	X87n1620_p0187b04
資相公。或問雲門。真	123	X87n1620_p0187b04
儀可觀。高僧在甚麼處。雲門亦召云相公。相	124	X87n1620_p0187b05
公若應諾。雲門即向道。今日堂中。特謝供養	125	X87n1620_p0187b05
。楚石琦云。裴相國道。	126	X87n1620_p0187b05
高僧在甚麼處。分明換卻眼睛。黃檗更召相公	127	X87n1620_p0187b06
。剛把缽盂安柄。老妙喜與人錯下注腳。便道	128	X87n1620_p0187b06
似地擎山。不知山	129	X87n1620_p0187b06
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無瑕。蹉過了也	130	X87n1620_p0187b07
。天寧即不然。亦召相公。相公應諾。劈脊便	131	X87n1620_p0187b07
棒。免教這漢向死水裏	132	X87n1620_p0187b07
淹殺)公當下知旨。如獲髻珠。曰吾師真善知識也。遂延	133	X87n1620_p0187b08
入府署。篤志內典。深入法會。既通徹祖意。復博綜教	134	X87n1620_p0187b09
相。諸方禪學咸謂。裴相不浪出黃檗之門也。一日公	135	X87n1620_p0187b10
以所解一編示黃檗。黃檗接置于座。略不披閱良久	136	X87n1620_p0187b11
曰。會麼。公未測。黃檗曰。若便恁麼會得。猶較些子。若	137	X87n1620_p0187b12
也形於紙墨。何有吾宗。公一日拓一尊佛。於黃檗前	138	X87n1620_p0187b13
跪曰。請師安名。黃檗召曰。裴休。公應諾。黃檗曰。與汝	139	X87n1620_p0187b14
安名竟。公禮拜。(妙喜云。裴公黃檗。可謂	140	X87n1620_p0187b15
如水入水。似金博金。雖然如是。撿點將來。	141	X87n1620_p0187b15
不無滲	142	X87n1620_p0187b15
漏。今日或有捧一尊像。請雲門安名。即向道	143	X87n1620_p0187b16
。清淨法身毗盧遮那佛。若云謝師安名。即向	144	X87n1620_p0187b16
道。下坡不走。快便難	145	X87n1620_p0187b16
逢。楚石琦云。裴公捧像。黃檗安名。冷地看	146	X87n1620_p0187b17
來。如大家教新婦相似。直是好笑。笑須三十	147	X87n1620_p0187b17
年。妙喜既不能坐斷。未	148	X87n1620_p0187b17
免隨例顛倒。喚作清淨法身毗盧遮那佛。周人	149	X87n1620_p0187b18
以柏。殷人以栗)。　公謁石霜諸禪師。石	150	X87n1620_p0187b18
霜拈起笏問。在天子手中為珪。在官人手中為笏。在	151	X87n1620_p0187b19
老僧手中。且道喚作甚麼。公無對。石霜乃留下笏。(密雲	152	X87n1620_p0187b20
悟代云。和尚不打自招)公啟建法會。問僧。	153	X87n1620_p0187b21
看什麼經。曰無言童	154	X87n1620_p0187b21
子經。曰有幾卷。曰兩卷。曰既是無言。為甚麼卻有兩	155	X87n1620_p0187b22
卷。僧無對。(後龜山代云。若論無言。非惟	156	X87n1620_p0187b23
兩卷)。　公為觀察。入山訪華林	157	X87n1620_p0187b23
覺禪師。問曰。還有侍者否。曰有一兩箇。祇是不可見	158	X87n1620_p0187b24
客。公曰。在甚麼處。華林乃喚大空小空。時二虎自菴	159	X87n1620_p0187c01
後出。華林語二虎曰。有客且去。二虎哮吼而去。公問	160	X87n1620_p0187c02
曰。師作何行業。感得如斯。華林良久曰。會麼。曰不會。	161	X87n1620_p0187c03
華林曰。山僧常念觀音。(空音湛頌云。僧來	162	X87n1620_p0187c04
展具已輸籌。常念觀音獨不休。雕虎風	163	X87n1620_p0187c04
生君未會。可憐空磕破鐘樓)。　公嘗與圭峰	164	X87n1620_p0187c05
密禪師遊。入其閫域。休	165	X87n1620_p0187c05
居嘗不御酒肉。著釋氏文數萬言。如作勸發菩提心	166	X87n1620_p0187c06
文。圓覺經敘。法界觀敘。禪源詮敘。原人論敘。世皆服	167	X87n1620_p0187c07
其精要。	168	X87n1620_p0187c08
唐常侍王敬初(嗣法溈山祐)	169	X87n1620_p0187c09
王敬初。襄州人。為常侍。視事次。米和尚至。公乃舉筆	170	X87n1620_p0187c10
示之。米曰。還判得虛空否。公擲筆入宅。更不復出。米	171	X87n1620_p0187c11
致疑。明日憑鼓山供養主。入探其意。米亦隨至。潛在	172	X87n1620_p0187c12
屏蔽間偵伺。供養主纔坐。問曰。昨日米和尚有甚麼	173	X87n1620_p0187c13
言句。便不相見。公曰。獅子咬人。韓盧逐塊。米聞此語。	174	X87n1620_p0187c14
即省前謬。遽出朗笑曰。我會也。我會也。公曰。會即不	175	X87n1620_p0187c15
無。你試道看。米曰。請常侍舉。公乃豎起一隻箸。米曰。	176	X87n1620_p0187c16
這野狐精。公曰。這漢徹也。(大溈哲云。米	177	X87n1620_p0187c17
胡雖然如是。且只得一橛。常待云。這漢	178	X87n1620_p0187c17
徹去。大似看樓打樓。大溈即不然。常侍雖是	179	X87n1620_p0187c18
箇俗漢。筆下有生殺之權。米胡是一方善知識	180	X87n1620_p0187c18
。要且出他圈繢不	181	X87n1620_p0187c18
得。當時待他擲下筆。但向道。我從來疑著這	182	X87n1620_p0187c19
漢)。　問僧。一切眾生。還有佛性也	183	X87n1620_p0187c19
無。僧曰有。公指壁上畫狗子曰。這箇還有也無。僧無	184	X87n1620_p0187c20
對。公自代曰。看咬著汝。　鄂州無等禪師謁公。辭退將	185	X87n1620_p0187c21
出門。公召曰和尚。無等回顧。公敲柱三下。無等以手	186	X87n1620_p0187c22
作圓相。復三撥之便行。　公初見睦州。睦州問曰。今日	187	X87n1620_p0187c23
何故入院遲。公曰。看打毬來。睦州曰。人打毬。馬打毬。	188	X87n1620_p0187c24
公曰。人打毬。睦州曰。人困麼。曰困。睦州	189	X87n1620_p0188a01
曰。馬困麼。曰	190	X87n1620_p0188a01
困。睦州曰。露柱困麼。公惘然無對。歸至私第。中夜忽	191	X87n1620_p0188a02
然有省。明日見睦州曰。某甲會得昨日事也。睦州曰。	192	X87n1620_p0188a03
露柱困麼。曰困。睦州許之。　臨濟與公到僧堂。公問。這	193	X87n1620_p0188a04
一堂僧。還看經麼。臨濟曰。不看經。曰還習禪麼。臨濟	194	X87n1620_p0188a05
曰。不習禪。曰既不看經。又不習禪。畢竟作箇甚麼。臨	195	X87n1620_p0188a06
濟曰。總教伊成佛作祖去。曰金屑雖貴。落眼成翳。臨	196	X87n1620_p0188a07
濟曰。我將謂你是箇俗漢(楚石琦云。臨濟吹	197	X87n1620_p0188a08
毛劍。什麼處去也。若也拈出。有什	198	X87n1620_p0188a08
麼王常侍在。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199	X87n1620_p0188a09
唐尚書陳操(嗣法陳睦州)	200	X87n1620_p0188a10
睦州刺史陳操。位至尚書。參睦州陳尊宿。一日睦州	201	X87n1620_p0188a11
看經次。公問。和尚看什麼經。睦州曰。金剛經。公曰。六	202	X87n1620_p0188a12
朝翻譯。此當第幾譯。睦州舉起經曰。一切有為法。如	203	X87n1620_p0188a13
夢幻泡影。　公與僧齋次。拈起餬餅。問僧。江西湖南。還	204	X87n1620_p0188a14
有這箇麼。僧曰。尚書適來喫箇甚麼。公曰。敲鐘謝響。	205	X87n1620_p0188a15
又齋僧次。躬自行餅。一僧展手擬接。公卻縮手。僧無	206	X87n1620_p0188a16
語。公曰。果然果然。(楚石琦代云。久知尚	207	X87n1620_p0188a17
書不吝)。　問僧。有箇事。與上	208	X87n1620_p0188a17
座商量得麼。曰合取狗口。公自摑口曰。某甲罪過。曰	209	X87n1620_p0188a18
知過必改。公曰。恁麼則借上座口。喫飯得麼。　又齋僧	210	X87n1620_p0188a19
自行食次。至首座前曰。請施食。首座曰。三德六味。公	211	X87n1620_p0188a20
曰錯。首座無對。(楚石琦代首座。敲缽作聲	212	X87n1620_p0188a21
)又與僚屬登樓次。見數	213	X87n1620_p0188a21
僧行來。有一官人曰。來者總是行腳僧。公曰不是。曰	214	X87n1620_p0188a22
焉知不是。公曰。待來勘過。須臾僧至樓前。公驀喚上	215	X87n1620_p0188a23
座。僧皆舉首。公謂諸官曰。不信道。　公看資福禪師。資	216	X87n1620_p0188a24
福見來。便畫一圓相。公曰。弟子與麼來。早是不著便。	217	X87n1620_p0188b01
更畫圓相。資福於中著一點。公曰。將謂是南番舶主。	218	X87n1620_p0188b02
資福便歸方丈。閉卻門。(雪竇云。陳操止具	219	X87n1620_p0188b03
一隻眼。復頌云。團團珠遶玉珊珊。馬載	220	X87n1620_p0188b03
驢馱上鐵船。分付海山無事客。鉤鰲時下一圈	221	X87n1620_p0188b04
欒。復云。天下衲僧跳不出)。　(千巖頌云	222	X87n1620_p0188b04
。吾家密事俗人知。月蝕	223	X87n1620_p0188b04
盧仝便有詩。只為慎初兼護末。不知失卻兩莖	224	X87n1620_p0188b05
眉)又與禪者頌曰。禪者有玄	225	X87n1620_p0188b05
機。機玄是復非。欲了機前旨。咸於句下違。	226	X87n1620_p0188b06
宋駙馬李遵勗(嗣法谷隱聰)	227	X87n1620_p0188b07
李遵勗。存公武。舉進士。大中祥符間。真宗召對便殿。	228	X87n1620_p0188b08
尚萬壽公主。後拜寧國軍節度使。公探索宗要。無間	229	X87n1620_p0188b09
寒暑。謁谷隱。問出家事。谷隱以崔趙公問徑山公案	230	X87n1620_p0188b10
答之。公于言下大悟。作偈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	231	X87n1620_p0188b11
頭便判。直趣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宗	232	X87n1620_p0188b12
門武庫云。李公得心要	233	X87n1620_p0188b12
於石門聰禪師。嘗作二句偈。寄發運朱正辭。	234	X87n1620_p0188b13
時許式為淮南漕。朱以李頌示許。請賡之。朱	235	X87n1620_p0188b13
曰。雨催樵子還家。許	236	X87n1620_p0188b13
曰。風送漁舟到岸。又請浮山遠禪師和之。浮	237	X87n1620_p0188b14
山偈曰。學道須是鐵漢。著手心頭便判。通身	238	X87n1620_p0188b14
雖是眼睛。也待紅罏	239	X87n1620_p0188b14
再鍛。鉏麑觸樹迷封。豫讓藏身吞炭。鷺飛影	240	X87n1620_p0188b15
落秋江。風送蘆花兩岸。諸公見大敬之。李後	241	X87n1620_p0188b15
復續末二句。今所傳	242	X87n1620_p0188b15
惟李一頌而已)。　公一日與堅上座送別。公	243	X87n1620_p0188b16
問。近離上黨。得屆	244	X87n1620_p0188b16
中都。方接塵談。遽回虎錫。指雲屏之翠嶠。訪雪嶺之	245	X87n1620_p0188b17
清流。未審此處彼處的的事作麼生。上座曰。利劍拂	246	X87n1620_p0188b18
開天地靜。霜刀纔舉斗牛寒。公曰。恰直今日耳聵。上	247	X87n1620_p0188b19
座曰。一箭落雙鵰。公曰。上座為甚麼。著草鞋睡。座以	248	X87n1620_p0188b20
衣袖一拂。公低頭曰。今日可謂降伏也。上座曰。普化	249	X87n1620_p0188b21
出僧堂。慈明在楊大年所。大年朝中見公曰。近得一	250	X87n1620_p0188b22
道人。真西河師子。公曰。我以拘文。不能就謁柰何。大	251	X87n1620_p0188b23
年歸語慈明曰。李公佛法中人。聞道風遠至。有願見	252	X87n1620_p0188b24
之心。政以法不得與侍從過從。慈明於是黎明謁李	253	X87n1620_p0188c01
公。公閱謁。使童子問曰。道得即與上座相見。慈明曰。	254	X87n1620_p0188c02
今日特來相看。又令童子曰。碑文刻白字。當道種青	255	X87n1620_p0188c03
松。慈明曰。不因今日節。餘日定難逢。童又出曰。都尉	256	X87n1620_p0188c04
言。與麼則與上座相見去也。慈明曰。腳頭腳底。公乃	257	X87n1620_p0188c05
出。坐定。問曰。我聞西河有金毛師子是否。慈明曰。甚	258	X87n1620_p0188c06
麼處得者消息。公便喝。慈明曰。野干鳴。公又喝。慈明	259	X87n1620_p0188c07
曰恰是。公大笑。慈明辭。公問。如何是上座臨行一句。	260	X87n1620_p0188c08
慈明曰。好將息。公曰。何異諸方。慈明曰。都尉又作麼	261	X87n1620_p0188c09
生。公曰。放上座二十棒。慈明曰。專為流通。公又喝。慈	262	X87n1620_p0188c10
明曰瞎。公曰好去。慈明應喏喏。及還唐明。公遣兩僧	263	X87n1620_p0188c11
訊之。慈明於書尾畫雙足。寫來僧名寄之。公作偈曰。	264	X87n1620_p0188c12
黑毫千里餘。金槨示雙趺。人天渾莫測。珍重赤鬚胡。	265	X87n1620_p0188c13
寶元戊寅。公遣使邀慈明曰。海內法友。惟師與楊大	266	X87n1620_p0188c14
年耳。大年棄我而先。僕年來頓覺衰落。忍死以一見。	267	X87n1620_p0188c15
公仍以書抵潭帥敦遣之。慈明惻然。與侍者舟而東	268	X87n1620_p0188c16
下。舟中作偈曰。長江行不盡。帝里到何時。既得涼風	269	X87n1620_p0188c17
便。休將艣棹施。至京師。與公相會月餘。而公果沒。公	270	X87n1620_p0188c18
臨終時。膈胃躁熱。有尼道堅。謂曰。眾生見劫盡大火	271	X87n1620_p0188c19
所燒時。都尉切宜照管主人公。公曰。大師與我煎一	272	X87n1620_p0188c20
服藥來。堅無語。公曰。這師姑藥也。不會煎得。時慈明	273	X87n1620_p0188c21
來視。公畫一圓相。又作偈獻師曰。世界無依。山河匪	274	X87n1620_p0188c22
礙。大海微塵。須彌納芥。拈起襆頭。解下腰帶。若覓死	275	X87n1620_p0188c23
生。問取皮袋。慈明曰。如何是本來佛性。公曰。今日熱	276	X87n1620_p0188c24
如昨日。隨聲便問。臨行一句作麼生。慈明曰。本來無	277	X87n1620_p0189a01
罣礙。隨處任方圓。公曰。晚來困倦。更不答話。慈明曰。	278	X87n1620_p0189a02
無佛處作佛。公於是泊然而逝。二廟尤留神空宗。聞	279	X87n1620_p0189a03
公化與慈明問答。嘉嘆久之。慈明哭之慟。臨壙乃別。	280	X87n1620_p0189a04
宋侍郎文公楊億(嗣法廣慧璉)	281	X87n1620_p0189a05
侍郎文公。楊億居士。字大年。幼舉神嬰。壯負才名。未	282	X87n1620_p0189a06
知有佛。一日過同僚。見讀金剛經者。且笑之。彼誦自	283	X87n1620_p0189a07
若。公竊疑曰。是豈出孔孟之右乎。何佞甚。因閱數板。	284	X87n1620_p0189a08
懵然始少敬信。後會翰林李維。勉令參問。迨三十時。	285	X87n1620_p0189a09
由秘書監。出守汝州。首謁廣慧。公便問。布鼓當軒擊。	286	X87n1620_p0189a10
誰是知音者。廣慧曰。來風深辯。公曰。恁麼則禪客相	287	X87n1620_p0189a11
逢。祇彈指也。廣慧曰。君子可入。公應喏喏。廣慧曰。草	288	X87n1620_p0189a12
賊大敗。夜語次。廣慧曰。秘監曾與甚人道話來。公曰。	289	X87n1620_p0189a13
曾問雲巖諒監寺。兩箇大虫相咬時如何。諒曰。一合	290	X87n1620_p0189a14
相。某曰。我祇管看。未審恁麼道還得麼。廣慧曰。這裏	291	X87n1620_p0189a15
即不然。公曰。請和尚別一轉語。廣慧以手作拽鼻勢	292	X87n1620_p0189a16
曰。這畜生更跳在。公於言下脫然無疑。有偈曰。八	293	X87n1620_p0189a17
角磨盤空裡走。金毛獅子變作狗。擬欲將身北斗藏。	294	X87n1620_p0189a18
應須合掌南辰後。公又問。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	295	X87n1620_p0189a19
未審在甚麼處。廣慧曰。敲磚打瓦。又問。風穴道。金沙	296	X87n1620_p0189a20
灘頭馬郎婦。意旨如何。廣慧曰。更道也不及。又問。承	297	X87n1620_p0189a21
和尚有言。一切罪業。皆因財寶所生。勸人疏於財利。	298	X87n1620_p0189a22
然南閻浮提眾生。以財為命。邦國以財聚人。教中有	299	X87n1620_p0189a23
財法二施。何得勸人疏財乎。廣慧曰。幡竿尖上鐵籠	300	X87n1620_p0189a24
頭。公曰。海壇馬子似驢大。廣慧曰。楚雞不是丹山鳳。	301	X87n1620_p0189b01
公曰。佛滅二千歲。比丘少慚愧。公置一百問請答。廣	302	X87n1620_p0189b02
慧一一答回。詳在洞山聰禪師語要中。　慈明依唐明	303	X87n1620_p0189b03
嵩禪師。嵩謂慈明曰。楊大年內翰。知見高。入道穩。實	304	X87n1620_p0189b04
子不可不見。慈明乃往見大年。公問曰。對面不相識。	305	X87n1620_p0189b05
千里卻同風。慈明曰。近奉山門請。公曰。真箇脫空。慈	306	X87n1620_p0189b06
明曰。前月離唐明。公曰。適來悔相問。慈明曰作家。公	307	X87n1620_p0189b07
便喝。慈明曰卻是。公復喝。慈明以手劃一劃。公吐舌	308	X87n1620_p0189b08
曰。真是龍象。慈明曰。是何言歟。公喚客司點茶。元來	309	X87n1620_p0189b09
是屋裡人。慈明曰。也不消得茶罷。又問。如何是上座	310	X87n1620_p0189b10
為人一句。慈明曰切。公曰。與麼則長裙新婦拖泥走。	311	X87n1620_p0189b11
慈明曰。誰得似內翰。公曰。作家作家。慈明曰。放你二	312	X87n1620_p0189b12
十棒。公拊膝曰。這裡是甚麼所在。慈明拍掌曰。也不	313	X87n1620_p0189b13
得放過。又問。記得唐明當時悟底因緣麼。慈明曰。唐	314	X87n1620_p0189b14
明問首山。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首山曰。楚王城畔。	315	X87n1620_p0189b15
汝水東流。公曰。祇如此語意旨如何。慈明曰。水上挂	316	X87n1620_p0189b16
燈毬。公曰。與麼則孤負古人去也。慈明曰。內翰疑則	317	X87n1620_p0189b17
別參。公曰。三腳蝦蟆跳上天。慈明曰。一任跳。公乃	318	X87n1620_p0189b18
館于齋中。日夕質疑。恨見之晚。久之慈明辭還河東。	319	X87n1620_p0189b19
公曰。有一語寄與唐明得麼。慈明曰。明月照見夜行	320	X87n1620_p0189b20
人。公曰。卻不相當。慈明曰。更深猶自可。午後更愁人。	321	X87n1620_p0189b21
公曰。開寶寺前金剛。近日因甚麼汗出。慈明曰知。公	322	X87n1620_p0189b22
曰。上座臨行。豈無為人底句。慈明曰。重疊關山路。公	323	X87n1620_p0189b23
曰。與麼則隨上座去也。慈明噓一聲。公曰。真師子兒。	324	X87n1620_p0189b24
大師子吼。慈明曰。放去又收來。公曰。適來失腳踏倒。	325	X87n1620_p0189c01
又得家童扶起。慈明曰。有甚麼了期。公笑。嘗問鹿門	326	X87n1620_p0189c02
昭山主曰。入山不畏虎。當路卻防人時如何。昭曰。君	327	X87n1620_p0189c03
子坦蕩蕩。又問李都尉曰。釋迦六年苦行。成得甚麼	328	X87n1620_p0189c04
事。都尉曰。擔折知柴重。又與都尉唐明廣慧汾陽問	329	X87n1620_p0189c05
答次。都尉曰。彌陀演化於西方。達磨傳心於東土。胡	330	X87n1620_p0189c06
來漢現水到渠成。五嶽鎮靜以崢嶸。百谷朝宗而浩	331	X87n1620_p0189c07
渺。一靈之性。託境現形。三有之中。憑何立命。慈明曰。	332	X87n1620_p0189c08
仙人無婦。玉女無夫。公曰。尼剃頭不復生子。慈明曰。	333	X87n1620_p0189c09
陝府銕牛能哮吼。嘉州大象念摩訶。都尉曰。側跳上	334	X87n1620_p0189c10
山巔。慈明曰。騎牛不著靴。(元叟端云。大	335	X87n1620_p0189c11
小唐明。墻塹不堅。鐍不固。致令	336	X87n1620_p0189c11
他俗	337	X87n1620_p0189c11
人。有入室操戈之舉。是你諸人。且作麼生會	338	X87n1620_p0189c12
。擊拂子云。白鷺下田千點雪。黃鸝上樹一枝	339	X87n1620_p0189c12
花)廣慧	340	X87n1620_p0189c12
曰。進象倒戈。汾陽曰。端身裂面破。問玄沙不出嶺。保	341	X87n1620_p0189c13
福不渡河。善財參知識五十三員。慧遠結黑白一十	342	X87n1620_p0189c14
八士。雪峰三度上投子。智者九旬講法華。這六箇漢。	343	X87n1620_p0189c15
為復野干鳴。為復師子吼。速道速道。慈明曰。水急魚	344	X87n1620_p0189c16
行澀。峰高鳥不棲。公曰。泗州大聖。慈明曰。土上加泥	345	X87n1620_p0189c17
更一重。都尉曰。舌上覆金錢。明曰。半夜款樂動。誰人	346	X87n1620_p0189c18
得知音。慧曰。歌謠滿路人皆望。汾陽曰。看壁畫人笑。	347	X87n1620_p0189c19
問風穴提印。南院傳衣。昭公演化於西河。嵩師領徒	348	X87n1620_p0189c20
於并壘。南宗之旨。北土大興。且道二師承誰恩力。慈	349	X87n1620_p0189c21
明曰。不入蓮池浴。懶向雪山遊。公曰。清涼山裡萬菩	350	X87n1620_p0189c22
薩。慈明曰。維摩會中諸聖集。都尉曰。背負乾薪遭野	351	X87n1620_p0189c23
火。慈明曰。口是禍門。廣慧曰。藏頭白。海	352	X87n1620_p0189c24
頭黑。汾陽曰。	353	X87n1620_p0189c24
告天手捺地噓噓問。忉利透日月之上。四禪無風火	354	X87n1620_p0190a01
之災。三交駕銕牛之車。臨汝握全提之印。獼猴有一	355	X87n1620_p0190a02
面古鏡。狸奴有萬里神光。直下承當。是何人也。慈明	356	X87n1620_p0190a03
曰。朝看東南。暮看西北。公曰。狸奴白牯卻知有。慈明	357	X87n1620_p0190a04
曰。淹殺家頭蒿。都尉曰。月裡煮油鐺。慈明曰。石人腰	358	X87n1620_p0190a05
帶。廣慧曰。陳蒲鞋周金剛。汾陽曰。直裰又縫胡釘鉸。	359	X87n1620_p0190a06
問一切諸佛盡在裡許。動即喪身失命。覷著兩頭俱	360	X87n1620_p0190a07
瞎。擬議之時。千山萬水。直下會得也。是炭庫裡坐地。	361	X87n1620_p0190a08
有不惜眉毛者。通箇消息來。慈明曰。百雜碎。公曰。平	362	X87n1620_p0190a09
生不妄語。慈明曰。也要道過。都尉曰。出穴兔遭罥。慈	363	X87n1620_p0190a10
明曰。東西無滯礙。南北得自由。廣慧曰。振錫下犁泥。	364	X87n1620_p0190a11
汾陽曰。穿山透石壁。鼻孔血淋淋。慈明復有頌曰。一	365	X87n1620_p0190a12
言纔出徹龍庭。攪動須彌帝釋驚。三世諸佛齊坐了。	366	X87n1620_p0190a13
杖頭傀儡弄雙睛。公答曰。今年桃李味甘香。一顆千	367	X87n1620_p0190a14
金買得嘗。貯藥胡盧拖鼠味。穴門小窄轉難藏。五臺	368	X87n1620_p0190a15
山裡有文殊。羅漢天台洞內居。為問子湖一隻狗。何	369	X87n1620_p0190a16
如普化一頭驢。再答曰。蜘蛛網中坐虫兒。不敢過昨	370	X87n1620_p0190a17
夜三尺雪。百鳥盡遭饑。果熟樹低垂。鵝肥甑箄破。借	371	X87n1620_p0190a18
問末山尼。何如劉銕磨。慈明又作宗本頌。左顧右覷。	372	X87n1620_p0190a19
黃昏莽鹵。展手回來。早是彰露。且道作麼生。是彰露	373	X87n1620_p0190a20
底句。公曰。正殺人時出頭。慈明曰。兩腳捎空手叉	374	X87n1620_p0190a21
胸。都尉曰。左鬚右髮隱文章。慈明曰。維摩一默。文殊	375	X87n1620_p0190a22
贊善。若遇老僧在彼。各與三十棒。且道這二老漢。過	376	X87n1620_p0190a23
在甚麼處。公曰。頭破作七分。如阿梨樹枝。慈明曰。迦	377	X87n1620_p0190a24
葉不擎拳。阿難不合掌。都尉曰。似犢牛兒未用角時。	378	X87n1620_p0190b01
慈明曰。忙屈拳打令。又曰。教有明文。佛身充滿于法	379	X87n1620_p0190b02
界。老僧今日充滿于法界。侍郎即今在甚麼處。公曰。	380	X87n1620_p0190b03
布裙一截泥。努出膝蓋子。慈明曰。寬口布三尺杖。	381	X87n1620_p0190b04
都尉曰。河水一擔直三文。慈明曰。只見鼻頭寬。不見	382	X87n1620_p0190b05
頂後濕。蓋庶幾龍象蹴踏。信非驢所堪矣。公因微恙。	383	X87n1620_p0190b06
問環大師曰。某今日忽違和。大師慈悲。如何醫療。環	384	X87n1620_p0190b07
曰。丁香湯一碗。公便作吐勢。環曰。恩愛成煩惱。環為	385	X87n1620_p0190b08
煎藥次。公叫曰有賊。環下藥於公前。叉手側立。公瞠	386	X87n1620_p0190b09
目視之曰。少叢林漢。環拂袖而出。又一日問曰。某四	387	X87n1620_p0190b10
大將欲離散。大師如何相救。環乃槌胸三下。公曰。賴	388	X87n1620_p0190b11
遇作家。環曰。幾年學佛法。俗氣猶未除。公曰。禍不單	389	X87n1620_p0190b12
行。環作噓噓聲。公書偈。遺李都尉曰。漚生與漚滅。二	390	X87n1620_p0190b13
法本來齊。欲識真歸處。趙州東院西。都尉見。遂曰。泰	391	X87n1620_p0190b14
山廟裡賣紙錢。都尉即至。公已逝矣。公修景德傳燈	392	X87n1620_p0190b15
錄。入大藏流通於世。	393	X87n1620_p0190b16
宋侍郎楊傑(嗣法天衣懷)	394	X87n1620_p0190b17
楊傑。字次公。無為人也。宋元祐中。為侍郎。自號無為	395	X87n1620_p0190b18
子。公歷參諸名宿。晚從天衣游。天衣每引龐居士機	396	X87n1620_p0190b19
語。令研究深造。後奉祠泰山。一日聞雞鳴。睹日如盤	397	X87n1620_p0190b20
湧。忽大悟。遂別。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須	398	X87n1620_p0190b21
婚。女大須嫁。討甚閒工夫。更說無生話。書以寄天衣。	399	X87n1620_p0190b22
天衣稱善。時海印信禪師見之。亦有偈曰。我無男婚。	400	X87n1620_p0190b23
亦無女嫁。困來便打眠。誰管無生話。其亙相提唱爾	401	X87n1620_p0190b24
耳。公又問。本嵩律師。以宣律師所講毗尼性體。本嵩	402	X87n1620_p0190c01
以偈答曰。情智何嘗異。犬吠蛇自行。終南的的意。日	403	X87n1620_p0190c02
午打三更。公肯之。比提刑日。與果昌覺禪師。同遊山	404	X87n1620_p0190c03
次。公拈起大士飯石問。既是飯石。為甚麼咬不碎。果	405	X87n1620_p0190c04
昌曰。祇為太硬。公曰。猶涉繁詞。果昌曰。未審提刑作	406	X87n1620_p0190c05
麼生。公曰硬。果昌曰。也是第二月。公為寫七佛殿額。	407	X87n1620_p0190c06
乃問。七佛重出世時如何。果昌曰。一回相見一回新。	408	X87n1620_p0190c07
公領之而已。投子聰禪師。嘗被人殺監寺。更押聰繫	409	X87n1620_p0190c08
獄。時公按行入州界。夢神人云。州有肉身菩薩。枉坐	410	X87n1620_p0190c09
縲紲。公即訪吏。以聰事告。公遽立釋之。其贊投子青	411	X87n1620_p0190c10
像曰。一隻履兩牛皮。金烏啼處木雞飛。半夜賣油翁	412	X87n1620_p0190c11
發笑。白頭生得黑頭兒。復贊五祖曰。人孰無父。祖獨	413	X87n1620_p0190c12
有母。其母為誰。周氏季女。濁港滔滔入大江。門前依	414	X87n1620_p0190c13
舊長安路。及會芙蓉楷禪師。公曰。與師相別幾年。芙	415	X87n1620_p0190c14
蓉曰七年。公曰。學道來。參禪來。芙蓉曰。不打這鼓笛。	416	X87n1620_p0190c15
公曰。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芙蓉曰。別來未	417	X87n1620_p0190c16
久。善能高鑒。公大笑。公有辭世偈曰。生無可戀。死無	418	X87n1620_p0190c17
可捨。太虛空中。之乎者也。將錯就錯。西方極樂。便奄	419	X87n1620_p0190c18
然而終。公有輔道集。蘇軾為序。傳於代。	420	X87n1620_p0190c19
宋簽判劉經臣(嗣法智海逸)	421	X87n1620_p0190c20
劉經臣。字興朝。為簽判。少以逸才登仕版。於佛法未	422	X87n1620_p0190c21
之信。年三十二。會東林照覺總禪師。始醉心祖道。後	423	X87n1620_p0190c22
抵京師。謁慧林沖禪師。於僧問雪竇。如何是諸佛本	424	X87n1620_p0190c23
源。答曰。千峰寒色。語下有省。歲餘官雒幕。就參韶山	425	X87n1620_p0190c24
杲禪師。將去官辭韶山。韶山囑曰。公如此用心。何愁	426	X87n1620_p0191a01
不悟向。後或有非常境界。無量歡喜。宜急收拾。若收	427	X87n1620_p0191a02
拾得去。便成法器。若收拾不得。則成失心之患。未幾	428	X87n1620_p0191a03
復至京師。趨智海。依正覺逸禪師。請問因緣。智海曰。	429	X87n1620_p0191a04
古人道。平常心是道。爾十二時中。放光動地。不自覺	430	X87n1620_p0191a05
知。向外馳求。轉疏轉遠。公益疑不解。一夕入室。智海	431	X87n1620_p0191a06
舉傳燈所載香至國王。問波羅提尊者。何者是佛。尊	432	X87n1620_p0191a07
者曰。見性是佛。意旨如何。公不能對。疑甚。歸就寢熟	433	X87n1620_p0191a08
睡。至五更覺來。方追念間。見種種異相。表裏洞徹。六	434	X87n1620_p0191a09
根震動。天地回旋。如雲開月現。喜不自勝。忽憶韶山	435	X87n1620_p0191a10
臨別所囑之言。姑抑之。逗明。悉以所得告智海。為證	436	X87n1620_p0191a11
據。智海曰。更須用得始得。公曰。莫要踐履否。智海厲	437	X87n1620_p0191a12
聲曰。這箇是甚麼事。卻說踐履。公默契。(	438	X87n1620_p0191a13
幻寄云。簽判不能于千峰	439	X87n1620_p0191a13
寒色瞥地。遂帶累波羅提尊者。入無尾巴猢孫	440	X87n1620_p0191a14
隊中。輪轉流浪悲夫)乃作發明心地頌	441	X87n1620_p0191a14
八首。及著明道諭儒篇。以警世。(詞曰。明	442	X87n1620_p0191a15
道在乎見性。余之所悟者。見性而	443	X87n1620_p0191a15
已。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	444	X87n1620_p0191a16
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	445	X87n1620_p0191a16
。楊子曰。視聽言貌。思性	446	X87n1620_p0191a16
所有也。有見於此。則能明乎道矣。當知道不	447	X87n1620_p0191a17
遠人。人之於道。猶魚之於水。未嘗須臾離也	448	X87n1620_p0191a17
。唯其迷己逐物故。終	449	X87n1620_p0191a17
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覺。儒曰先覺。蓋覺此	450	X87n1620_p0191a18
耳。昔人有言曰。今古應無墜。分明在目前。	451	X87n1620_p0191a18
又曰。大道祇在目前。要	452	X87n1620_p0191a18
且目前難睹。欲識大道真體。不離聲色言語。	453	X87n1620_p0191a19
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相隨	454	X87n1620_p0191a19
。語默同居止。欲識佛	455	X87n1620_p0191a19
去處。祇這語聲是。此佛者之語道。為最親者	456	X87n1620_p0191a20
。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興則見其倚於衡也。	457	X87n1620_p0191a20
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458	X87n1620_p0191a20
也。取之左右。逢其源也。此儒者之語道。為	459	X87n1620_p0191a21
最邇者。柰何此道。唯可心傳。不立文字故。	460	X87n1620_p0191a21
世尊拈花。而妙心傳於迦	461	X87n1620_p0191a21
葉。達磨面壁。而宗旨付於神光。六葉既敷。	462	X87n1620_p0191a22
千花競秀。分宗列派。各有門庭故或瞬目楊眉	463	X87n1620_p0191a22
。擎拳舉指。或行棒行	464	X87n1620_p0191a22
喝。豎拂拈槌。或持張弓。輥毬舞	465	X87n1620_p0191a23
笏。或拽石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	466	X87n1620_p0191a23
吁一笑。乃至種種方便。皆是親切	467	X87n1620_p0191a23
為人。然祇為太親故。人多罔措。瞥然見者。	468	X87n1620_p0191a24
不隔絲毫。其或沉吟。迢迢萬里。欲明道者。	469	X87n1620_p0191a24
宜無忽焉。祖祖相傳。至今	470	X87n1620_p0191a24
不絕。真得吾儒所謂忿而不發。開而弗違者矣	471	X87n1620_p0191b01
。余之有得。實在此門。反思吾儒。自有其道	472	X87n1620_p0191b01
。良哉孔子之言。默而	473	X87n1620_p0191b01
識之。一以貫之。故目擊而道存。指掌而意喻	474	X87n1620_p0191b02
。凡若此者皆合宗門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機。	475	X87n1620_p0191b02
然而孔子之道傳之	476	X87n1620_p0191b02
子思。子思傳之孟子。孟子既沒。不得其傳。	477	X87n1620_p0191b03
而所以傳于世者。特文字耳。故余之學。必求	478	X87n1620_p0191b03
自得而後已。幸余一夕	479	X87n1620_p0191b03
開悟。凡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心之所思。口	480	X87n1620_p0191b04
之所談。手足之所運動。無非妙者。得之既久	481	X87n1620_p0191b04
。日益見前。每以與人。人	482	X87n1620_p0191b04
不能受。然後知妙。道果不可以文字傳也。嗚	483	X87n1620_p0191b05
呼是道也。有其人則傳。無其人則絕。余既得	484	X87n1620_p0191b05
之矣。誰其似之乎。終	485	X87n1620_p0191b05
余之身。而有其人邪。無其人邪。所不可得而	486	X87n1620_p0191b06
知也。故為記頌歌語。以流播其事。而又著此	487	X87n1620_p0191b06
篇。以諭吾徒云)。	488	X87n1620_p0191b06
宋清獻公趙抃(嗣法蔣山泉)	489	X87n1620_p0191b07
趙抃。字悅道。衢州西安人。號知非子。官至參政。年四	490	X87n1620_p0191b08
十餘。擯去聲色。系心宗教。初從蔣山法泉禪師游。微	491	X87n1620_p0191b09
有省。又從大名天缽寺重元禪師問心要。師曰。公立	492	X87n1620_p0191b10
朝論政。崇化明倫。奚暇刻意於此。公曰。聞別傳之旨。	493	X87n1620_p0191b11
人人本有之事。豈抃不能。願究明之。師乃令看狗子	494	X87n1620_p0191b12
無佛性話。會佛慧居衢之南禪。公日親之。慧未嘗容	495	X87n1620_p0191b13
措一辭。後典青州。政事之餘。多宴坐。忽大雷震驚。即	496	X87n1620_p0191b14
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虛隱几。心澄不動湛如水。一	497	X87n1620_p0191b15
聲霹靂頂門開。喚起從前自家底。舉頭蒼蒼喜復喜。	498	X87n1620_p0191b16
剎剎塵塵無不是。中下之人不得聞。妙用神通而已	499	X87n1620_p0191b17
矣。佛慧聞笑曰。趙悅道撞彩耳。元豐初年。七十二。以	500	X87n1620_p0191b18
太子少保告老。退居三衢。與山僧野老。往來無間。名	501	X87n1620_p0191b19
所居為高齋。以詩自見曰。軒外長溪溪外山。捲簾空	502	X87n1620_p0191b20
曠雲水間。高齋有問如何答。清夜安眠白晝閑。又題	503	X87n1620_p0191b21
偈見意曰。腰佩黃金已退藏。箇中消息也尋常。世人	504	X87n1620_p0191b22
欲識高齋老。祇是柯村趙四郎。復曰。切忌錯認。公一	505	X87n1620_p0191b23
日遍辭親友。其子問後事。公厲聲叱之。遺佛慧書	506	X87n1620_p0191b24
曰。非師平日警誨至此。必不得力矣。少頃語如平時。	507	X87n1620_p0191c01
忽趺坐而化。年七十七。佛慧以偈贊曰。仕也邦為瑞。	508	X87n1620_p0191c02
歸歟世作程。人間金粟去。天上玉樓成。慧劍無纖缺。	509	X87n1620_p0191c03
冰壺徹底清。春風瀫水路。孤月照雲明。	510	X87n1620_p0191c04
宋丞相張商英(嗣法兜率悅)	511	X87n1620_p0191c05
丞相張商英居士。字天覺。號無盡。蜀人也。年十九。應	512	X87n1620_p0191c06
舉入京。道由向氏家。向預夢。神人報曰。明日接相公。	513	X87n1620_p0191c07
凌晨公至。向異之。勞問勤腆。乃曰。秀才未娶。當以女	514	X87n1620_p0191c08
奉洒掃。後果及第。乃娶之。初任主簿。因入僧寺。睹梵	515	X87n1620_p0191c09
夾莊嚴甚。乃怫然曰。吾孔聖書。不及胡人教耶。夜坐	516	X87n1620_p0191c10
書室。馮紙長吟。中夜不眠。向曰。官人夜深。何不睡去。	517	X87n1620_p0191c11
公以前意白之。正此著無佛論。向應聲曰。既是無佛。	518	X87n1620_p0191c12
何論之有。當須著有佛論始得。公疑其言。遂止。後訪	519	X87n1620_p0191c13
一同列。見佛龕前經卷。乃問何書。云維摩詰所說經。	520	X87n1620_p0191c14
公信手開。閱至此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處。歎曰。胡	521	X87n1620_p0191c15
語亦能爾乎。問此經幾卷。曰三卷。乃借歸。閱次向氏	522	X87n1620_p0191c16
問。看何書。公曰。維摩詰所說經。向曰。可熟讀此經。然	523	X87n1620_p0191c17
後著無佛論。公繇是深信佛乘。留心祖道。因提刑至	524	X87n1620_p0191c18
汾。謁大達國師塔。及夢國師接引。覺而閱其語。至國	525	X87n1620_p0191c19
師問馬祖西來心印。祖曰。大德正鬧在且去。國師去。	526	X87n1620_p0191c20
祖喚曰大德。國師回首。祖曰。是甚麼。公乃有省。作偈	527	X87n1620_p0191c21
曰。是甚麼是甚麼。羅殿前燈。是火不是阿祖喚。回	528	X87n1620_p0191c22
洎被善財覷破。毗嵐風急九天高。白鷺眼盲魚走過。	529	X87n1620_p0191c23
元祐六年。為江西漕。首謁東林照覺總禪師。覺詰其	530	X87n1620_p0191c24
所見。與己合。乃印可曰。吾有得法弟子。住玉谿。乃慈	531	X87n1620_p0192a01
古鏡也。亦可與語。公復因按部。過分寧。諸禪迓之。公	532	X87n1620_p0192a02
到先致敬玉谿慈。次及諸山。最後問兜率悅禪師。悅	533	X87n1620_p0192a03
為人短小。公曾見龔德莊。說其聰明可人。乃曰。聞公	534	X87n1620_p0192a04
善文章。悅大笑曰。運使失卻一隻眼了也。從悅臨濟	535	X87n1620_p0192a05
九世孫。對運使。論文章。政如運使。對從悅論禪也。公	536	X87n1620_p0192a06
不然其語。乃強屈指曰。是九世也。問玉谿去此多少。	537	X87n1620_p0192a07
曰三十里。曰兜率。曰五里。公是夜乃至兜率。悅先	538	X87n1620_p0192a08
一夜夢。日輪昇天。被悅以手搏取。乃說與首座曰。日	539	X87n1620_p0192a09
輪運轉之義。聞張運使。非久過此。吾當深錐痛劄。若	540	X87n1620_p0192a10
肯回頭。則吾門幸事。首座曰。今士大夫。受人取奉慣。	541	X87n1620_p0192a11
恐其惡發別生事也。悅曰。正使煩惱祇退得。我院也	542	X87n1620_p0192a12
別無事。公與悅語次。稱賞東林。悅未肯其說。公乃題	543	X87n1620_p0192a13
寺後擬瀑軒詩曰。不向廬山尋落處。象王鼻孔謾遼	544	X87n1620_p0192a14
天。意譏其不肯東林也。公與悅語。至更深論及宗門。	545	X87n1620_p0192a15
事。悅曰。東林既印可運使。運使於佛祖言教。有少疑	546	X87n1620_p0192a16
否。公曰有。悅曰。疑何等語。公曰。疑香嚴獨腳頌德山	547	X87n1620_p0192a17
拓缽話。悅曰。既於此有疑。其餘安得無耶。祇如巖頭	548	X87n1620_p0192a18
言。末後句是有耶是無耶。公曰有悅。大笑。便歸方丈。	549	X87n1620_p0192a19
閑卻門。公一夜睡不穩。至五更下床。觸翻溺器。乃大	550	X87n1620_p0192a20
徹。猛省前話。遂有頌曰。鼓寂鐘沉拓缽回。巖頭一拶	551	X87n1620_p0192a21
語如雷。果然祇得三年活。莫是遭他授記來。遂叩方	552	X87n1620_p0192a22
丈門曰。某已捉得賊了。悅曰。在甚處。公無語。悅曰。	553	X87n1620_p0192a23
都運且去。來日相見。翌日公遂舉前頌。悅乃謂曰。參	554	X87n1620_p0192a24
禪祇為命根不斷。依語生解。如是之說。公已深悟。然	555	X87n1620_p0192b01
至極微細處。使人不覺不知。墮在區宇。乃作頌證之	556	X87n1620_p0192b02
曰。等閑行處。步步皆如。雖居聲色。寧滯有無。一心靡	557	X87n1620_p0192b03
異。萬法非殊。休分體用。莫擇精麤。臨機不礙。應物無	558	X87n1620_p0192b04
拘。是非情盡。凡聖皆除。誰得誰失。何親何疏。拈頭作	559	X87n1620_p0192b05
尾。指實為虛。翻身魔界。轉腳邪塗。了無逆順。不犯工	560	X87n1620_p0192b06
夫。公邀悅至建昌。途中一一伺察。有十頌敘其事。悅	561	X87n1620_p0192b07
亦有十頌酬之。時元祐八年八月也。悅又設三問。問	562	X87n1620_p0192b08
學者。一曰。撥草參玄。只圖見性。即今性在什麼處。公	563	X87n1620_p0192b09
頌曰。陰森夏木杜鵑鳴。日破浮雲宇宙清莫對曾參	564	X87n1620_p0192b10
問曾晢。從來孝子諱爺名。二曰。識得自性。方脫生死。	565	X87n1620_p0192b11
眼光落地時。作麼生脫。公頌曰。人間鬼使符來取。天	566	X87n1620_p0192b12
下花冠色正萎。好箇轉身時節子。莫教閻老等閑知。	567	X87n1620_p0192b13
三曰。脫得生死。便知去處。四大分離。向什麼處去。公	568	X87n1620_p0192b14
頌曰。鼓合東村李大妻。西風曠野淚沾衣。碧蘆紅蓼	569	X87n1620_p0192b15
江南岸。卻作張三坐釣磯。蓋得悅爐為多。公嘗問	570	X87n1620_p0192b16
覺範洪禪師。汾陽臨濟五世嫡孫也。今其法派。皆謂	571	X87n1620_p0192b17
三玄三要。一期建立語。但於諸法。不生異見。一切平	572	X87n1620_p0192b18
常即是。祖意是否。慈明接人。亦多舉汾陽十智同真	573	X87n1620_p0192b19
話。願遂聞其說。覺範曰。十智同真。與三玄三要。同一	574	X87n1620_p0192b20
關捩。諸方祇愛平實見解。不信有悟門。使汾陽再生。	575	X87n1620_p0192b21
親為剖析。亦以為非矣。公嗟咨久之曰。然乃其旨趣。	576	X87n1620_p0192b22
豈無方便。覺範答偈曰。十智同真面目全。於中一智	577	X87n1620_p0192b23
是根源。若人欲見汾陽老。劈破三玄作兩邊。公又問。	578	X87n1620_p0192b24
臨濟四種賓主法門。覺範答。文長不載。公尤喜接引	579	X87n1620_p0192c01
尊宿。曾薦浩布褌。知大陽院事。未幾復請浩。住玉泉。	580	X87n1620_p0192c02
開堂日。眾官畢集。浩顧視大眾曰。君不見。又曰。君不	581	X87n1620_p0192c03
見。公操蜀音曰。和尚見。浩應聲曰。但得相公見便了。	582	X87n1620_p0192c04
即下座。公又訪璣道者於洪之翠巖。璣門迎。公問。如	583	X87n1620_p0192c05
何是翠巖境。璣答曰。門近洪崖千尺井。石橋分水遶	584	X87n1620_p0192c06
松杉。公握璣手曰。聞道者名素矣。何能作此祇對。璣	585	X87n1620_p0192c07
曰。適然耳。公微笑。仍哦曰。野僧迎客下煙嵐。試問如	586	X87n1620_p0192c08
何是翠巖。後便以前二句足之。林下相傳為盛事。先	587	X87n1620_p0192c09
是公在慧林。一僧談禪。不肯諸方公問蜆子答祖師	588	X87n1620_p0192c10
西來意。乃曰。神前酒臺槃意旨如何。其僧張目直視	589	X87n1620_p0192c11
曰。神前酒臺槃。公戲之曰。廟中是夕有燈則已。不然	590	X87n1620_p0192c12
蜆子佛法。遂為虛施。其入游戲三昧。又皆此髏。政和	591	X87n1620_p0192c13
間。公被謫渚宮。會峨眉中峰。民師特過訪之。議論教	592	X87n1620_p0192c14
乘。公極嘆賞。聞民充夾山座元。公致書佛果勤禪師	593	X87n1620_p0192c15
曰。民座主捨義學。開宗眼如波。斯珍寶滿船。遇風到	594	X87n1620_p0192c16
岸矣。勤亦喜出峽。南游順流下荊門。當是時公以道	595	X87n1620_p0192c17
學自居。少見推許。勤艤舟謁之。劇談華嚴旨要曰。華	596	X87n1620_p0192c18
嚴現量境界。理事全真。初無假法。所以即一而萬。了	597	X87n1620_p0192c19
萬為一。一復一。萬復萬。浩然莫窮。心佛眾生。三無差	598	X87n1620_p0192c20
別。卷舒自在。無礙圓融。此雖極則。終是無風匝匝之	599	X87n1620_p0192c21
波。公於是不覺促榻。勤遂問曰。到此與祖師西來意。	600	X87n1620_p0192c22
為同為別。公曰同矣。勤曰。且得沒交涉。公色為之慍。	601	X87n1620_p0192c23
勤曰。不見雲門道。山河大地。無絲毫過患。猶是轉句。	602	X87n1620_p0192c24
直得。不見一色。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向上全提時節。	603	X87n1620_p0193a01
彼德山臨濟。豈非全提乎。公乃首肯。翌日復舉事法	604	X87n1620_p0193a02
界理法界。至理事無礙法界。勤又問。此可說禪乎。公	605	X87n1620_p0193a03
曰。正好說禪也。勤笑曰。不然。正是法界量裏在。蓋法	606	X87n1620_p0193a04
界量未滅。若到事事無礙法界。法界量滅。始好說禪。	607	X87n1620_p0193a05
如何是佛乾屎橛。如何是佛麻三斤。是故真淨偈曰。	608	X87n1620_p0193a06
事事無礙。如意自在。手把豬頭。口誦淨戒。趁出淫坊。	609	X87n1620_p0193a07
未還酒債。十字街頭。解開布袋。公曰。美哉斯論夫。豈	610	X87n1620_p0193a08
易聞乎。於是以師禮。留居碧巖。初泐潭準禪師示滅	611	X87n1620_p0193a09
也。大慧求塔銘于公。相見次。公問。上人祇麼著草鞋	612	X87n1620_p0193a10
遠來。曰某數千里行乞。來見相公。公曰。年多少。曰二	613	X87n1620_p0193a11
十八。公曰。水牯牛年多少。曰兩箇。公曰。什麼處學得	614	X87n1620_p0193a12
遮虛頭來。曰今日親見相公。公笑曰。且坐喫茶。纔坐	615	X87n1620_p0193a13
復問。遠來有何事。大慧趨前曰。準和尚示寂。茶毗。目	616	X87n1620_p0193a14
睛牙齒數珠不壞。舍利無數。山中耆舊。皆欲相公大	617	X87n1620_p0193a15
手筆作塔銘。激勵後學。特特遠來。公曰。有一問。上人	618	X87n1620_p0193a16
若道得即做。若道不得。與錢五貫。褁足歸兜率。參禪	619	X87n1620_p0193a17
去。曰請相公問。公曰。聞準老眼睛不壞是否。曰是。公	620	X87n1620_p0193a18
曰。我不問者箇眼睛。曰問什麼眼睛。公曰。問金剛眼	621	X87n1620_p0193a19
睛。曰若是金剛眼睛。在相公筆頭上。公曰。老夫為他	622	X87n1620_p0193a20
點出光明。令照天照地去也。公又問。爾師準吾知之	623	X87n1620_p0193a21
久矣。爾不遠辛苦而來。於準亦有得乎。大慧曰。若有	624	X87n1620_p0193a22
得則不來見大丞相也。公曰。咄者掠虛漢。異日語大	625	X87n1620_p0193a23
慧曰。余閱雪竇拈古。至百丈再參馬祖因緣曰。大冶	626	X87n1620_p0193a24
精金。應無變色。投卷嘆曰。審如是。豈得有臨濟今日	627	X87n1620_p0193b01
耶。遂作頌曰。馬師一喝大雄峰。深入髑髏三日聾。黃	628	X87n1620_p0193b02
檗聞之驚吐舌。江西從此立宗風。後平禪師遣書求	629	X87n1620_p0193b03
頌本。余作頌寄之曰。吐舌耳聾師已曉。搥胸祇得哭	630	X87n1620_p0193b04
蒼天。盤山會裏翻筋斗。到此方知普化顛。諸方往往	631	X87n1620_p0193b05
以余聰明博記。少知余者。師自江西法窟來。必辨優	632	X87n1620_p0193b06
劣。試為老夫言之。大慧曰。居士見處。與真淨死心合。	633	X87n1620_p0193b07
真淨頌曰。客情步步隨人轉。有大威光不能現。突然	634	X87n1620_p0193b08
一喝雙耳聾。那吒眼開黃檗面。死心拈曰。雲巖要問	635	X87n1620_p0193b09
雪竇。既是大冶精金。應無變色。為甚麼卻三日耳聾。	636	X87n1620_p0193b10
諸人要知麼。從前汗馬無人識。祇要重論。蓋代功公	637	X87n1620_p0193b11
拊几曰。不因公語。爭見真淨死心用處。若非二大老。	638	X87n1620_p0193b12
難顯雪竇馬師爾。且述偈曰。馬師喝下立宗風。嗟我	639	X87n1620_p0193b13
三人見處同。海上六鰲吞餌去。栖蘆誰更問漁翁。公	640	X87n1620_p0193b14
於宣和四年十一月黎明。口占遺表。命子弟書之。更	641	X87n1620_p0193b15
作偈曰。幻質朝章八十一。漚生漚滅無人識。撞破虛	642	X87n1620_p0193b16
空歸去來。銕牛入海無消息。言訖。俄取枕。擲門窗上。	643	X87n1620_p0193b17
聲如雷震。眾視之。已薨矣。公有頌古護法論。行於世	644	X87n1620_p0193b18
(公見雲巖。和忠道者牧牛頌曰。兩角指天。	645	X87n1620_p0193b19
四足踏地。拽斷鼻繩。牧甚尿屁。甚為擊節。	646	X87n1620_p0193b19
公一日問大慧。佛具正遍	647	X87n1620_p0193b19
知。亦有漏處。吾儒尚云。西方有聖人。堯舜	648	X87n1620_p0193b20
禹湯皆聖人也。佛何故略不及之。大慧曰。佛	649	X87n1620_p0193b20
且以梵王帝釋為凡夫	650	X87n1620_p0193b20
即餘可知矣。公曰。何以知之。大慧曰。吾教	651	X87n1620_p0193b21
備言。佛出世時。則梵王前引。帝釋後隨公大	652	X87n1620_p0193b21
擊節。以為高論。張文定	653	X87n1620_p0193b21
謂王荊公曰。孔孟後豈無人。惟儒門淡薄。收	654	X87n1620_p0193b22
拾不住。故獨鍾于馬祖諸老耳。公曰。達者之	655	X87n1620_p0193b22
言也。公注海眼經。其	656	X87n1620_p0193b22
說八成就如是我聞一時云。事無不是之謂如。	657	X87n1620_p0193b23
理無不如之謂是。三界獨尊之謂我。心洞十方	658	X87n1620_p0193b23
之謂聞。多之所	659	X87n1620_p0193b23
宗之謂一。一之所起之謂時。大慧云。自來無人如此說)。	660	X87n1620_p0193b24
宋侍郎李彌遜(嗣法圓悟勤)	661	X87n1620_p0193c01
李彌遜。號普現居士。少時讀書。五行俱下。年十八中。	662	X87n1620_p0193c02
鄉舉登第。京師旋歷華要。二十八歲。為中書舍人。常	663	X87n1620_p0193c03
入圓悟室。一日早朝回至天津橋。馬躍。忽有省。通身	664	X87n1620_p0193c04
汗流。直造天寧。適悟出門。遙見便喚曰。居士且喜。大	665	X87n1620_p0193c05
事了畢。公厲聲曰。和尚眼花作甚麼。悟便喝。公亦喝。	666	X87n1620_p0193c06
於是機鋒迅捷。凡與悟問答。當機不讓。公後遷吏部。	667	X87n1620_p0193c07
乞祠祿歸閩連江。築菴自娛。忽一日示微恙。遽索湯	668	X87n1620_p0193c08
沐浴畢。遂趺坐。作偈曰。謾說從來牧護。今日分明呈	669	X87n1620_p0193c09
露。虛空拶倒須彌。說甚向上一路。擲筆而逝。	670	X87n1620_p0193c10
宋給事馮楫(嗣法龍門遠)	671	X87n1620_p0193c11
馮楫。字濟川。蜀遂寧人。官給事。號不動居士。自壯扣	672	X87n1620_p0193c12
諸名宿。雖在仕塗。不忘學佛。最後居龍門。從佛眼遠	673	X87n1620_p0193c13
禪師再歲。一日同遠經行法堂。偶童子趨庭。吟曰。萬	674	X87n1620_p0193c14
象之中獨露身。遠拊公背曰。好。公於是契入。紹興	675	X87n1620_p0193c15
丁巳。除給事。會大慧禪師。就明慶開堂。大慧下座。公	676	X87n1620_p0193c16
挽之曰。和尚每言於士大夫曰。此生決不作這蟲豸。	677	X87n1620_p0193c17
今日因甚卻納敗關。大慧曰。盡大地是個杲上座。你	678	X87n1620_p0193c18
向甚處見他。公擬對。大慧掌之。公曰。是我	679	X87n1620_p0193c19
招得。(後白楊順	680	X87n1620_p0193c19
和尚聞之。代公擎起掌云。念你作新長老。又	681	X87n1620_p0193c20
代大慧。提起袈裟云。幾多人要不能得在)越	682	X87n1620_p0193c20
月特	683	X87n1620_p0193c20
丐祠。坐夏徑山。榜其室曰不動軒。一日大慧陞座。舉	684	X87n1620_p0193c21
藥山問石頭曰。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承聞南方	685	X87n1620_p0193c22
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慈悲示誨。石頭	686	X87n1620_p0193c23
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	687	X87n1620_p0193c24
你作麼生。藥山罔措。石頭曰。子緣不在此。可往江西	688	X87n1620_p0194a01
見馬大師去。藥山至馬祖處。亦如前問。馬祖曰。有時	689	X87n1620_p0194a02
教伊揚眉瞬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瞬目。有時教伊揚	690	X87n1620_p0194a03
眉瞬目者是。有時教伊揚眉瞬目者不是。藥山大悟。	691	X87n1620_p0194a04
大慧拈罷。公隨至方丈曰。適來。和尚所舉底因緣。某	692	X87n1620_p0194a05
理會得了。大慧曰。你如何會。公曰。恁麼也不得。囌嚧	693	X87n1620_p0194a06
娑婆訶。不恁麼也不得。唎娑婆訶。恁麼不恁麼總	694	X87n1620_p0194a07
不得。囌嚧唎娑婆訶。大慧印之。以偈曰。梵語唐言。	695	X87n1620_p0194a08
打成一塊。咄哉俗人。得此三昧。大慧又舉似尼妙總。	696	X87n1620_p0194a09
妙總曰。曾見郭象註莊子。識者曰。卻是莊子註郭象。	697	X87n1620_p0194a10
大慧見其語異。復舉巖頭婆子話問之。妙總答偈曰。	698	X87n1620_p0194a11
一葉扁舟泛渺茫。呈橈舞棹別宮商。雲山海月都拋	699	X87n1620_p0194a12
卻。贏得莊周蝶夢長。大慧休去。以語公。公疑其所悟	700	X87n1620_p0194a13
不根。後過無錫。招至舟中。問曰。婆生七子。六箇不遇	701	X87n1620_p0194a14
知音。祇這一箇也不消得。便棄水中。大慧老師言。道	702	X87n1620_p0194a15
人會得。且如何會。妙總曰。已上供通。並是詣實。公大	703	X87n1620_p0194a16
驚。烏龍長老。訪公說話次。公問。昔有官人。問泗州大	704	X87n1620_p0194a17
聖曰。師何姓。大聖曰姓何。曰住何國。大聖曰。住何國	705	X87n1620_p0194a18
此意如何。烏龍曰。大聖本不姓何。亦不是何國人。乃	706	X87n1620_p0194a19
隨緣化度耳。公笑曰。大聖決定姓何。住何國。如是往	707	X87n1620_p0194a20
返數次。後致書於大慧。乞斷此公案。大慧曰。有六十	708	X87n1620_p0194a21
棒。將三十棒打大聖。不合道姓何。三十棒打濟川。不	709	X87n1620_p0194a22
合道大聖決定姓何若是。烏龍長老。教自領出去。其	710	X87n1620_p0194a23
論遂定。大慧一日過明月庵。見壁間畫髑髏。公因有	711	X87n1620_p0194a24
頌曰。屍在這裡。其人何在。乃知一靈。不居皮袋。大慧	712	X87n1620_p0194b01
不肯。別作頌曰。即此形骸。便是其人。一靈皮袋。皮袋	713	X87n1620_p0194b02
一靈。公益歎服。公後知邛州。所至宴晦無倦。嘗自詠	714	X87n1620_p0194b03
曰。公事之餘喜坐禪。少曾將脅到床眠。雖然現出宰	715	X87n1620_p0194b04
官相。長老之名四海傳。紹興二十三年秋。乞休致。預	716	X87n1620_p0194b05
報親知。期以十月三日。告終。至日令後廳置高座。見	717	X87n1620_p0194b06
客如平時。至辰巳間。具衣冠降階。望闕肅拜。請漕使	718	X87n1620_p0194b07
攝邛事。著僧衣履。踞高座。囑諸官吏及道俗。各宜向	719	X87n1620_p0194b08
道。扶持教門。建立法幢。遂拈拄杖。按膝蛻然而化。漕	720	X87n1620_p0194b09
使請曰。安撫去住。如此自由。何不留一頌。公張目索	721	X87n1620_p0194b10
筆書曰。初三十一。中九下七。老人言盡。龜哥眼赤。書	722	X87n1620_p0194b11
畢。竟爾長往。建炎後。名山巨剎。教藏多不存。公屢以	723	X87n1620_p0194b12
己俸印施。凡一百二十八藏。門人蒲大聘。嘗誌其事。	724	X87n1620_p0194b13
有語錄頌古。行於世。	725	X87n1620_p0194b14
宋侍郎張九成(嗣法徑山杲)	726	X87n1620_p0194b15
張九成。字子韶。杭州鹽官人。號無垢居士。歷官禮部	727	X87n1620_p0194b16
侍郎。未第時。因客談。楊文公呂微仲諸儒。皆由禪學。	728	X87n1620_p0194b17
而至心慕之。聞寶印楚明禪師。道傳大通。居淨慈。請	729	X87n1620_p0194b18
問入道之要。楚明曰。此事唯念念不捨。久久純熟。時	730	X87n1620_p0194b19
節到來。自然證入。復舉趙州柏樹之話。令時時提撕。	731	X87n1620_p0194b20
久之無省。辭謁善權清禪師。問此事人人有分。箇箇	732	X87n1620_p0194b21
圓成是否。清曰然。曰為甚某無入處。清於袖中出數	733	X87n1620_p0194b22
珠曰。此是誰底。公俛仰無對。清復袖之曰。是汝底則	734	X87n1620_p0194b23
拈取去。纔涉思惟。即不是汝底。公悚然。未幾留蘇氏	735	X87n1620_p0194b24
館。一夕如廁。以柏樹子話究之。聞蛙鳴。釋然契入。有	736	X87n1620_p0194c01
偈曰。春天月夜一聲蛙。撞破乾坤共一家。正恁麼時	737	X87n1620_p0194c02
誰會得。嶺頭腳痛有玄沙。屆明謁法印一禪師。機語	738	X87n1620_p0194c03
頗契。適私忌。就明靜庵。供雲水主僧惟尚。纔見乃展	739	X87n1620_p0194c04
手。公便喝。惟尚批公頰。公趨前。惟尚曰。張學錄何得	740	X87n1620_p0194c05
謗大般若。公曰。某見處祇如此。和尚又作麼生。惟尚	741	X87n1620_p0194c06
舉馬祖陞堂百丈卷席話詰之。(馬祖陞堂。眾	742	X87n1620_p0194c07
纔集。百丈出卷席。祖便下座)	743	X87n1620_p0194c07
敘語未終。公推倒卓子。惟尚大呼張學錄殺人。公躍	744	X87n1620_p0194c08
起。問傍僧曰。汝又作麼生。僧罔措。公毆之。顧惟尚曰。	745	X87n1620_p0194c09
祖禰不了。殃及兒孫。惟尚大笑。公獻偈曰。卷席因緣	746	X87n1620_p0194c10
也大奇。諸方聞舉盡攢眉。臺盤趯倒人星散。直漢從	747	X87n1620_p0194c11
來不受欺。惟尚答曰。從來高價不饒伊。百戰場中奮	748	X87n1620_p0194c12
兩眉。奪角衝關君會也。叢林誰敢更相欺。紹興癸丑。	749	X87n1620_p0194c13
魁多士復謁惟尚於東庵。惟尚曰。浮山圓鑑曰。饒你	750	X87n1620_p0194c14
入得汾陽室。始到浮山門。亦未見老僧在。公作麼生。	751	X87n1620_p0194c15
公叱侍僧曰。何不祇對。僧罔措。公打僧一掌曰。蝦蟆	752	X87n1620_p0194c16
窟裏。果沒蛟龍。丁巳秋。大慧董徑山。學者仰如星斗。	753	X87n1620_p0194c17
公閱其語要。歎曰。是知宗門有人。持以語惟尚。恨未	754	X87n1620_p0194c18
一見。及為禮部侍郎。偶參政劉公。請大慧說法于天	755	X87n1620_p0194c19
竺。公三往不值。暨大慧報謁。公見但寒暄而已。大慧	756	X87n1620_p0194c20
亦默識之。尋奉祠還里。至徑山。與馮給事諸公議格	757	X87n1620_p0194c21
物。大慧曰。公祇知有格物。而不知有物格。公茫然。大	758	X87n1620_p0194c22
慧大笑。公曰。師能開諭乎。大慧曰。不見小說載。唐人	759	X87n1620_p0194c23
有與安祿山謀叛者。其人先為閬守。有畫像在焉。明	760	X87n1620_p0194c24
皇幸蜀見之。怒令侍臣以劍擊其像首。時閬守居陝	761	X87n1620_p0195a01
西。首忽墮地。公聞頓領深旨。題不動軒壁曰。子韶格	762	X87n1620_p0195a02
物。妙喜物格。欲識一貫。兩箇五百。大慧始許可。後守	763	X87n1620_p0195a03
邵陽。丁父艱。過徑山飯僧。秉鈞者。詆大慧議及朝政。	764	X87n1620_p0195a04
遂竄大慧於衡陽。令公居家守服。服除。安置南安。丙	765	X87n1620_p0195a05
子春。蒙恩北還。道次新淦。而大慧適至。與聯舟劇談	766	X87n1620_p0195a06
宗要。未嘗語往事。于氏心傳錄曰。憲隨舅氏。自嶺下	767	X87n1620_p0195a07
歸新淦。因會大慧。舅氏令拜之。憲曰。素不拜僧。舅氏	768	X87n1620_p0195a08
曰。汝姑叩之。憲知其嘗執卷。遂舉中庸天命之謂性	769	X87n1620_p0195a09
三句以問。大慧曰。凡人既不知本命元辰下落處。又	770	X87n1620_p0195a10
要牽好人入火坑如何。聖賢於打頭一著不鑿破。憲	771	X87n1620_p0195a11
曰。吾師能為聖賢鑿破否。大慧曰。天命之謂性。便是	772	X87n1620_p0195a12
清淨法身。率性之謂道。便是圓滿報身。修道之謂教。	773	X87n1620_p0195a13
便是千百億化身。憲以告舅氏。曰子拜何辭。繼鎮永	774	X87n1620_p0195a14
嘉。丁丑秋。丐祠枉道。訪大慧於育王。越明年。大慧得	775	X87n1620_p0195a15
旨。復領徑山。謁公於慶善院。公曰。某每於夢中。必誦	776	X87n1620_p0195a16
語孟何如。大慧舉圓覺曰。由寂靜故。十方世界諸如	777	X87n1620_p0195a17
來心。於中顯現。如鏡中像。公曰。非師莫聞此論也。其	778	X87n1620_p0195a18
頌黃龍三關(黃龍嘗問僧曰。人人盡有生緣。	779	X87n1620_p0195a19
上座生緣在何處。正當問答。卻復伸手曰。我	780	X87n1620_p0195a19
手	781	X87n1620_p0195a19
何似佛手。又問諸方參請所得。卻復垂腳曰。	782	X87n1620_p0195a20
我腳何似驢腳。示此三問。莫有契旨。叢林謂	783	X87n1620_p0195a20
之黃龍三關)曰。	784	X87n1620_p0195a20
我手何似佛手。天下衲僧無口。縱饒撩起便行。也是	785	X87n1620_p0195a21
鬼窟裏走。(諱不得)我腳何似驢腳。又被黐膠粘著。翻身	786	X87n1620_p0195a22
直上兜率天。已是遭他老鼠藥。(吐不出)人人有箇生緣	787	X87n1620_p0195a23
處。鐵圍山下幾千年。三災直到四禪天。這驢猶自在	788	X87n1620_p0195a24
旁邊。(煞得工夫)公設心六度。不為子孫計	789	X87n1620_p0195b01
。因取華嚴善知	790	X87n1620_p0195b01
識日供。其二回食。以飯緇流。嘗供十六大天。而諸位	791	X87n1620_p0195b02
茶杯。悉變為乳。書偈曰。稽首十方佛法僧。稽首一切	792	X87n1620_p0195b03
護法天。我今供養三寶天。如海一滴牛一毛。有何妙	793	X87n1620_p0195b04
術能感格。試借意識為汝說。我心與佛天無異。一塵	794	X87n1620_p0195b05
纔起大地隔。儻或塵銷覺圓淨。是故佛天來降臨。我	795	X87n1620_p0195b06
欲供佛佛即現。我欲供天天亦現。佛子若或生狐疑。	796	X87n1620_p0195b07
試問此乳何處來。狐疑即塵塵即疑。終與佛天不相	797	X87n1620_p0195b08
似。我今為汝掃狐疑。如湯沃雪火銷冰。汝今微有疑	798	X87n1620_p0195b09
與惑。鷂子便到新羅國。	799	X87n1620_p0195b10
宋知府葛郯(嗣法靈隱遠)	800	X87n1620_p0195b11
葛郯。字謙問。官知府。少擢上第。玩意禪悅。首謁無菴	801	X87n1620_p0195b12
全禪師問道。無菴令究即心即佛。久無所契。請曰。有	802	X87n1620_p0195b13
何方便。使郯得入。無菴曰。居士太無厭生。已而佛海	803	X87n1620_p0195b14
來居劍池。公因從游。乃舉無菴所示語。請為眾普說。	804	X87n1620_p0195b15
佛海發揮之曰。即心即佛眉拖地。非心非佛雙眼橫。	805	X87n1620_p0195b16
蝴蝶夢中家萬里。杜鵑枝上月三更。留旬日而後返。	806	X87n1620_p0195b17
一日舉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爐然頓悟。頌曰。非心	807	X87n1620_p0195b18
非佛亦非物。五鳳樓前山突兀。豔陽影裏倒翻身。野	808	X87n1620_p0195b19
狐跳入金毛窟。無菴肯之。即遣書呈佛海。佛海報曰。	809	X87n1620_p0195b20
此事非紙筆可既。居士能過我。當有所聞。遂復至虎	810	X87n1620_p0195b21
丘。佛海迎之曰。居士見處。止可入佛境界。入魔境界	811	X87n1620_p0195b22
猶未得在。公加禮不已。佛海正容曰。何不道金毛跳	812	X87n1620_p0195b23
入野狐窟。公乃痛領。公嘗問諸禪曰。夫婦二人相打。	813	X87n1620_p0195b24
通兒子作證。且道。證父即是。證母即是。或菴禮禪師	814	X87n1620_p0195c01
著語曰。小出大遇。淳熙六年。守臨川。八月感微疾。索	815	X87n1620_p0195c02
筆大書曰。大洋海裏打鼓。須彌山上聞鐘。業鏡忽然	816	X87n1620_p0195c03
撲破。翻身透出虛空。召僚屬示之曰。生死如晝夜。無	817	X87n1620_p0195c04
足怪者。若以道論。安得生死。若作生死會。去道遠矣。	818	X87n1620_p0195c05
語畢。端坐而化。	819	X87n1620_p0195c06
宋放牛居士余公(嗣法無門開)	820	X87n1620_p0195c07
放牛居士余公。杭州人。自幼遍參諸方。宋淳祐間。參	821	X87n1620_p0195c08
無門開公佛眼禪師。凡開口。被無門劈面截住。連道	822	X87n1620_p0195c09
不是不是。居士退而思曰。許多年下工夫。豈無懽喜	823	X87n1620_p0195c10
處也。曾零零碎碎悟來。終不伏無門道不是不是。及	824	X87n1620_p0195c11
見臭菴。遂扣之曰。吾師得無門甚麼見解。敢對人天。	825	X87n1620_p0195c12
顛倒是非。臭菴曰。我在無門座下。無法可得。無道可	826	X87n1620_p0195c13
傳。祇得兩箇字。居士問曰。兩字如何說。臭菴曰。不是	827	X87n1620_p0195c14
不是。居士遂徹悟。乃曰。今日始知。無門老人為人處。	828	X87n1620_p0195c15
一點惡水。不曾輕洒著人。因述是非關。行於世。嘗曰。	829	X87n1620_p0195c16
大聰明人。纔聞此事。便將心意識領解。所以認影為	830	X87n1620_p0195c17
真。執空求實。無有悟處。臘月三十日。眼光欲落時。向	831	X87n1620_p0195c18
閻羅老子道。待我澄心攝念。卻來與你去。斷不可也。	832	X87n1620_p0195c19
須是急參急悟始得。又曰。應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現	833	X87n1620_p0195c20
居士身。而為說法。是法平等。不離本心。十方三界。六	834	X87n1620_p0195c21
道四生。萬別千差。皆歸當念。看經食素。布施消災。不	835	X87n1620_p0195c22
隔纖毫。臨官治政。事主奉親。有何不可。若乃妄談般	836	X87n1620_p0195c23
若。說法安身。誑惑人天。隨業受報。色身與法身無異。	837	X87n1620_p0195c24
我性與佛性一同。但要識得本心。便可出離生死。把	838	X87n1620_p0196a01
攬放船。不是不是。臭菴讚曰。放牛居士述是非關。大	839	X87n1620_p0196a02
似醉漢罵街。孰敢嬰其銳。惟眼裏聞聲者。識是醒時	840	X87n1620_p0196a03
語。	841	X87n1620_p0196a04
	842	X87n1620_p0196a05
先覺宗乘卷二　　　　雙髻釋頓讓訂閱	843	X87n1620_p0196a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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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八十七冊 No. 1620《先覺宗乘》CBETA 電子佛典 V1.17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87, No. 1620 先覺宗乘,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17,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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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覺宗乘卷二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278 條)

一切有為

一切諸佛

一心

一智

一期

一路

一轉語

七佛

九世

人天

人見

人道

十二分教

十方

三世

三世諸佛

三有

三災

三昧

三界

三乘

三德

三寶

上人

上座

凡夫

大士

大空

大師

大悲

大雄

大覺

不可思議

不生

中有

五行

五祖

內典

六大

六度

六道

六道四生

公案

分教

化身

天台

心印

心地

心佛

心宗

心要

文殊

方丈

方便

比丘

世界

世尊

出世

出家

出離

四大

四生

四禪

四禪天

布施

平等

本心

正覺

生死

用大

示寂

印可

同居

合掌

因緣

地大

妄語

如是我聞

成佛

有見

有門

有為

有為法

有無

有漏

百丈

肉身菩薩

自在

自性

色身

行人

行法

行者

行業

行腳

佛身

佛具

佛性

佛果

佛法

佛乘

佛海

佛祖

佛眼

佛滅

佛境

佛慧

即心即佛

坐夏

坐禪

妙心

弟子

見性

見性成佛

見道

言教

那吒

依正

供養

和尚

宗門

宗風

宗乘

居士

念念

念誦

放光

放光動地

法印

法身

法門

法界

法界觀

法師

法堂

法智

法華

法會

法樂

法器

知見

空宗

舍利

初地

金剛

長老

非情

俗人

南宗

南閻浮提

帝釋

律師

思惟

施食

苦行

降伏

修道

娑婆

宴坐

差別

師子

師子吼

師姑

恩愛

根塵

畜生

神通

般若

般若波羅蜜

假法

兜率

兜率天

參禪

寂靜

得度

授記

教化

教外

梵王

梵語

清淨

淨戒

理事

理事無礙法界

理法界

現量

異相

眾生

眾生見

莊嚴

袈裟

雪山

報身

尊者

智者

智海

智慧

無上菩提

無生

無為

無等

無量

無間

無慚

無盡

無礙

發菩提心

童子

善知識

菩提

菩提心

菩薩

華嚴

虛空

開悟

須彌山

黃檗

傳心

傳燈

圓成

圓悟

圓寂

圓融

圓覺

微塵

意識

慈悲

煩惱

當機

萬法

經行

聖人

道果

道俗

達磨

頓悟

頓覺

慚愧

維摩

維摩詰

說法

慧印

慧遠

慧劍

摩訶

摩訶般若

諸佛

諸法

輪轉

遮那

閻浮

閻浮提

隨緣

龍象

彌陀

彌勒

禪師

禪悅

臨濟

齋戒

叢林

轉語

離生

羅漢

證入

顛倒

寶印

釋迦

護法

鐵圍山

魔界

歡喜

體用

觀音

溈山

波羅蜜

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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