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七

	1	X65n1280_p0155c04
	2	X65n1280_p0155c05
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七	3	X65n1280_p0155c06
	4	X65n1280_p0155c07
侍者　真啟　編	5	X65n1280_p0155c08
▲汝州首山省念禪師　風穴嗣。萊州狄氏子。受業於	6	X65n1280_p0155c09
本郡南禪寺。纔具尸羅。遍遊叢席。嘗密誦法華經。眾	7	X65n1280_p0155c10
目為念法華。晚于風穴會中。充知客。一日侍立次。穴	8	X65n1280_p0155c11
乃垂涕告之曰。不幸臨濟之道。至吾將墜於地矣。師	9	X65n1280_p0155c12
曰。觀此一眾。豈無人耶。穴曰。聰明者多。見性者少。師	10	X65n1280_p0155c13
曰。如某者何如。穴曰。吾雖望子之久。猶恐耽著此經。	11	X65n1280_p0155c14
不能放下。師曰。此亦可事。願聞其要。穴遂上堂。舉世	12	X65n1280_p0155c15
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乃曰。正當恁麼時。且道說箇	13	X65n1280_p0155c16
甚麼。若道不說而說。又是埋沒先聖。且道說箇甚麼。	14	X65n1280_p0155c17
師乃拂袖下去。穴擲下拄杖。歸方丈。侍者隨後請益	15	X65n1280_p0155c18
曰。念法華因甚不祗對和尚。穴曰。念法華會也。次日	16	X65n1280_p0155c19
師與真園頭。同上問訊次。穴問真曰。作麼生是世尊	17	X65n1280_p0155c20
不說說。真曰。鵓鳩樹頭鳴。穴曰。汝作許多癡福作麼。	18	X65n1280_p0155c21
何不體究言句。又問師曰。汝作麼生。師曰。動容揚古	19	X65n1280_p0155c22
路。不墮悄然機。穴謂真曰。汝何不看念法華下語。	20	X65n1280_p0155c23
救曰。佛果曰。不疑言句。是為大病。巖頭曰。大統綱	21	X65n1280_p0155c24
宗中事。先須識句。而風穴又教人體究言句如此。	22	X65n1280_p0156a01
近代老宿。一概斥絕言句。將使天下學者。以墻壁	23	X65n1280_p0156a02
瓦礫為師乎。夫墻壁瓦礫。真可師也。但學者不知。	24	X65n1280_p0156a03
奈何絕言句哉。文殊曰。此方真教體。清淨在音聞。	25	X65n1280_p0156a04
此大士不合與今人相左。老僧道。汝若見得墻壁	26	X65n1280_p0156a05
瓦礫。為真可師。則不錯認風穴。教人體究言句。何	27	X65n1280_p0156a06
以故。即如風穴上堂。舉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	28	X65n1280_p0156a07
而曰。正當恁麼時。且道說箇甚麼。果教首山體究	29	X65n1280_p0156a08
言句耶。隨曰。若道不說而說。又是埋沒先聖。何曾	30	X65n1280_p0156a09
教首山體究言句耶。復曰。且道說箇甚麼。畢竟風	31	X65n1280_p0156a10
穴意旨落在甚麼處。難道始終教首山體究言句	32	X65n1280_p0156a11
耶。首山拂袖下去。風穴擲下拄杖歸方丈。正當恁	33	X65n1280_p0156a12
麼時。且道首山體究箇甚麼言句。便恁麼去耶。據	34	X65n1280_p0156a13
是則知風穴謂真園頭。何不體究言句者。正要他	35	X65n1280_p0156a14
體究世尊不說說。會得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	36	X65n1280_p0156a15
便是體究世尊不說說也。潭吉不體究世尊。以青	37	X65n1280_p0156a16
蓮目顧視大眾。首山拂袖下去。風穴擲下拄杖歸	38	X65n1280_p0156a17
方丈。是何言句。錯認風穴教人體究言句。埋沒先	39	X65n1280_p0156a18
聖不少。乃引巖頭曰。大統綱宗中事先須識句。何	40	X65n1280_p0156a19
不引全他後語。甚麼是句。百不思時喚作正句。亦	41	X65n1280_p0156a20
云與麼時。纔與麼。便不與麼。是句亦鏟。非句亦鏟。	42	X65n1280_p0156a21
自然轉轆轆地。又曰。與麼時一物不存。信知從前	43	X65n1280_p0156a22
學得。一切言句。隘在胸中。有甚麼用處。汝但見箇	44	X65n1280_p0156a23
句字。便借為體究言句之證。誰知巖頭破除言句。	45	X65n1280_p0156a24
反證據老僧。佛果因妙喜坐在死處。欲其死中得	46	X65n1280_p0156b01
活。故曰。不疑言句。是為大病。教他看有句無句。如	47	X65n1280_p0156b02
藤倚樹。而不與說破。特應病與藥耳。汝不諳古人	48	X65n1280_p0156b03
用處。便乃執藥成病。即如佛果道。描也描不成。畫	49	X65n1280_p0156b04
也畫不就。汝又將甚麼言句。與他分疏。此方真教	50	X65n1280_p0156b05
體。清淨在音聞。固矣。如何又有不立文字。教外別	51	X65n1280_p0156b06
傳。付囑摩訶迦葉。不見玄沙道。祇如靈山會上。有	52	X65n1280_p0156b07
百萬眾。惟有迦葉一人親聞。餘盡不聞。汝道迦葉	53	X65n1280_p0156b08
親聞底事作麼生。不可道。如來無說說。迦葉不聞	54	X65n1280_p0156b09
聞。便當得去。潭吉若會得迦葉親聞底事。便會得	55	X65n1280_p0156b10
風穴道。何不體究言句。自然不執言句是言句。動	56	X65n1280_p0156b11
容是動容。墻壁瓦礫是墻壁瓦礫。老僧道。直饒汝	57	X65n1280_p0156b12
見得墻壁瓦礫真可師。猶迷頭認影在。昔忠國師	58	X65n1280_p0156b13
答僧問。如何是古佛心。曰墻壁瓦礫是。洞山不解。	59	X65n1280_p0156b14
忽曰。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耳聽	60	X65n1280_p0156b15
終難會。眼處聞聲方始知。及至辭雲巖。問曰。只如	61	X65n1280_p0156b16
百年後。忽有人問還邈得師真否。如何祗對。巖良	62	X65n1280_p0156b17
久。曰祇者是。山乃沉吟。巖曰。价闍黎。若要承當箇	63	X65n1280_p0156b18
事。大須審細始得。山猶涉疑。後因過水睹影。大悟	64	X65n1280_p0156b19
前旨。有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之句。然則前此	65	X65n1280_p0156b20
悟無情說法。而不薦祇者是。非迷頭認影者乎。初	66	X65n1280_p0156b21
祖教二祖曰。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墻壁。可以	67	X65n1280_p0156b22
入道。二祖一日曰。某已息諸緣也。曰莫成斷滅去。	68	X65n1280_p0156b23
曰了了常知故。言之不可及。汝但心如墻壁。自然	69	X65n1280_p0156b24
言之不可及。更說甚體究言句。斥絕言句。總之漢	70	X65n1280_p0156c01
月等。咬古人言句。以為家私。師資授受。繫綴天下	71	X65n1280_p0156c02
學者。不值明眼人一笑。且汝既要建立臨濟宗旨。	72	X65n1280_p0156c03
何不看濟到翠峰。峰問甚處來。濟曰。黃檗來。峰云。	73	X65n1280_p0156c04
黃檗有何言句。指示於人。濟云。黃檗無言句。峰云。	74	X65n1280_p0156c05
為甚麼無。濟曰。設有亦無舉處。峰云。但舉看。濟云。	75	X65n1280_p0156c06
一箭過西天。然則執言句教人體究者。非但十萬	76	X65n1280_p0156c07
八千而已。豈不鈍置臨濟。	77	X65n1280_p0156c08
問如何是佛。師曰。新婦騎驢阿家牽。曰未審此語甚	78	X65n1280_p0156c09
麼句中收。師曰。三玄收不得。四句豈能該。曰此意如	79	X65n1280_p0156c10
何。師曰。天長地久。日月齊明。又僧問。新婦騎驢阿家	80	X65n1280_p0156c11
牽。意旨如何。師曰。百歲翁翁失卻父。曰百歲翁翁豈	81	X65n1280_p0156c12
有父耶。師曰。汝會也。又曰。此是獨坐無尊卑。從上無	82	X65n1280_p0156c13
一法與人。	83	X65n1280_p0156c14
救曰。臨濟曰。山僧無一法與人。祇是解縛治病。闢	84	X65n1280_p0156c15
書引此。為抹殺宗旨之案。不知解縛治病。即宗旨	85	X65n1280_p0156c16
也。東坡居士曰。譬如良醫治眼。不能與明。而但能	86	X65n1280_p0156c17
去翳。夫翳與縛。即認棒認喝。認言句。認本來無一	87	X65n1280_p0156c18
物。乃至認真如佛性。菩提涅槃等是也。能一句中	88	X65n1280_p0156c19
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自縛解矣。知料揀炤用賓	89	X65n1280_p0156c20
主等法。他翳除矣。故僧問如何是佛。答曰。新婦騎	90	X65n1280_p0156c21
驢阿家牽。乃曰。此是獨坐無尊卑。從上無一法與	91	X65n1280_p0156c22
人。老僧據漢月。謂臨濟室中諸法。迄今欲滅。判云。	92	X65n1280_p0156c23
臨濟室中。不妨許伊說。謂室中有諸法。則漢月贓	93	X65n1280_p0156c24
誣臨濟甚矣。不見臨濟道。山僧無一法與人。祇是	94	X65n1280_p0157a01
解縛治病。潭吉遂謂闢書引此。為抹殺宗旨之案。	95	X65n1280_p0157a02
老僧問汝。臨濟無一法與人。還有宗旨也無。若無	96	X65n1280_p0157a03
宗旨。汝不合道解縛治病。即宗旨也。若有宗旨。汝	97	X65n1280_p0157a04
敢道老僧抹殺宗旨耶。據老僧看來。離了山僧無	98	X65n1280_p0157a05
一法與人。又喚甚麼作宗旨。何以故。即人即法。人	99	X65n1280_p0157a06
外無別法故。若有一法加人分上。卻成屈抑於人。	100	X65n1280_p0157a07
是故一句中具三玄。是眼中屑。一玄中具三要。是	101	X65n1280_p0157a08
眼中屑。料揀炤用賓主。是眼中屑。金屑雖珍寶。在	102	X65n1280_p0157a09
眼亦為翳。認此種種言句。作實法會。直得無繩自	103	X65n1280_p0157a10
縛。死去十分。乃至認棒是棒。認喝是喝。認本來無	104	X65n1280_p0157a11
一物。是斷見外道。盡是迷頭狂走。捏目生花。如蠶	105	X65n1280_p0157a12
作繭。自縈自縛。古人云。眼中有屑。直須出卻始得。	106	X65n1280_p0157a13
汝但會得臨濟道。山僧無一法與人。出也出也。本	107	X65n1280_p0157a14
自解脫。誰縛汝。本自無縛。誰釋汝。本自安閒。誰病	108	X65n1280_p0157a15
汝。本自無病。誰藥汝。只者解縛治病四字。也不消	109	X65n1280_p0157a16
得。所以臨濟又道。取山僧口裏語。不如休歇無事	110	X65n1280_p0157a17
去。直下休去歇去。無事去。迥然獨脫。豈不是無依	111	X65n1280_p0157a18
道人。壁立千仞。豈不是無位真人。臨濟宗旨正在	112	X65n1280_p0157a19
此。當全機大用。棒喝交馳。無非發明此旨。使人自	113	X65n1280_p0157a20
悟而已。古德頌因我得禮汝。利刀自斷命根。不要	114	X65n1280_p0157a21
依草附木。若有一法與人。永入拔舌地獄。正與此	115	X65n1280_p0157a22
互相發明。會得此旨。新婦騎驢阿家牽。便也會得。	116	X65n1280_p0157a23
百歲翁翁失卻父。便也會得。何以故。從上無一法	117	X65n1280_p0157a24
與人故。汝謂闢書引山僧無一法與人。抹殺宗旨。	118	X65n1280_p0157b01
則首山道。從上無一法與人。臨濟宗旨。早向首山	119	X65n1280_p0157b02
邊抹殺了也。呵呵。	120	X65n1280_p0157b03
示眾。諸上座不得盲喝亂喝。者裏尋常向你道。賓則	121	X65n1280_p0157b04
始終賓。主則始終主。賓無二賓。主無二主。若有二賓	122	X65n1280_p0157b05
二主。即是兩箇瞎漢。所以我若立時。你須坐。我若坐	123	X65n1280_p0157b06
時。你須立。坐則共你坐。立則共你立。雖然如是。到者	124	X65n1280_p0157b07
裏著眼始得。若是眼孔定動。即千里萬里。何故如此。	125	X65n1280_p0157b08
如隔窗看馬騎相似。擬議即沒交涉。諸上座。既然於	126	X65n1280_p0157b09
此留心。直須子細。不要掠虛好。他時異日賺著你在。	127	X65n1280_p0157b10
諸人若也有事。近前無事。珍重。	128	X65n1280_p0157b11
救曰。一喝分賓主。炤用一時行。賓主句頌也。或乘	129	X65n1280_p0157b12
師子。或乘象王。或現半身。或驅全力。四賓主語也。	130	X65n1280_p0157b13
首山此言。於臨濟所示四賓主。殆無遺恨。而猶妙	131	X65n1280_p0157b14
在指的簡截。開合通變。自我作祖。不膠膠于故步	132	X65n1280_p0157b15
而止。但末世究之者鮮。多以賓主歷然一語混之。	133	X65n1280_p0157b16
使正法眼藏。不得炤明後五百歲。其失非小也。鄭	134	X65n1280_p0157b17
人謂玉為璞。周人謂鼠為朴。朴之與璞。音同耳。近	135	X65n1280_p0157b18
世曰。喝牛喝馬。總是賓主歷然。以此語賓主句。已	136	X65n1280_p0157b19
若周人之朴矣。況四賓主乎。老僧為整頓漢月故。	137	X65n1280_p0157b20
賓主語。詳見七書。今潭吉止引一喝分賓主。炤用	138	X65n1280_p0157b21
一時行。謂賓主句頌也。何不引全後語。會得箇中	139	X65n1280_p0157b22
意。日午打三更。老僧想汝分疏不下。未夢見慈明	140	X65n1280_p0157b23
在。又引或乘獅子。或乘象王。或現半身。而改全體	141	X65n1280_p0157b24
作用。為或驅全力。謂四賓主語也。臨濟下文。明說	142	X65n1280_p0157c01
賓看主。主看賓。主看主。賓看賓。何曾以全體半身。	143	X65n1280_p0157c02
獅子象王。分四賓主來。老僧道。汝強下分疏。未夢	144	X65n1280_p0157c03
見臨濟在。且賓主歷然。出自臨濟。如謂一語混之。	145	X65n1280_p0157c04
則臨濟不合混答者僧。明明向道。賓主歷然。反謂	146	X65n1280_p0157c05
為混。又何怪汝不識喝牛喝馬。總是賓主歷然也。	147	X65n1280_p0157c06
汝若薦得賓主歷然。則一喝不作一喝用。喝既非	148	X65n1280_p0157c07
喝。則牛亦非牛。馬亦非馬。喝牛喝馬。豈不是賓主	149	X65n1280_p0157c08
歷然。汝又道。首山所示四賓主。末世究之者鮮。何	150	X65n1280_p0157c09
不看他從頭示了。隨後便曰。雖然如是。到者裏急	151	X65n1280_p0157c10
著眼始得。非簡截指的乎哉。復曰。若是眼孔定動。	152	X65n1280_p0157c11
則千里萬里。何故如此。如隔窗看馬騎相似。擬議	153	X65n1280_p0157c12
即沒交涉。潭吉等不急著眼。擬議箇玉璞鼠朴。豈	154	X65n1280_p0157c13
止千里萬里而已。諂辱先聖。埋沒己靈。使正法眼	155	X65n1280_p0157c14
藏。不得炤明後五百歲。獲罪盡未來際。那有出頭	156	X65n1280_p0157c15
日子。何以故。不見首山囑道。諸上座。既然於此留	157	X65n1280_p0157c16
心。直須子細。不要掠虛好。	158	X65n1280_p0157c17
嘗作綱宗偈曰。咄哉拙郎君。巧妙無人識。打破鳳林	159	X65n1280_p0157c18
關。著靴水上立。咄哉巧女兒。攛梭不解織。看他鬥雞	160	X65n1280_p0157c19
人。水牛也不識。背陰山子向陽多。南來北往意如何。	161	X65n1280_p0157c20
若人問我西來意。東海東面有新羅。	162	X65n1280_p0157c21
救曰。汾州葉縣。註綱宗三偈。徹法源底。惟雪竇得	163	X65n1280_p0157c22
其體裁。後世未有繼之者。或曰。達磨不立文字。豈	164	X65n1280_p0157c23
有禪宗加註釋乎。譬如愚人。傲慢王憲。曰我欲法	165	X65n1280_p0157c24
羲皇耳。老僧那管他註釋不註釋。只據首山。咄哉	166	X65n1280_p0158a01
拙郎君。咄哉巧女兒。及有人問我西來意。以為綱	167	X65n1280_p0158a02
宗。上自羲皇以前。下迄盡未來際之法源底。盡從	168	X65n1280_p0158a03
者裏去也。	169	X65n1280_p0158a04
汾陽	170	X65n1280_p0158a05
救曰。生死之大事不了。不容不遍參。生死之大事	171	X65n1280_p0158a06
覷破。不容不休去。惟師匠而後我之生死根株頓	172	X65n1280_p0158a07
斷。不容不起荷法之心。此昭公八逃住持。而末上	173	X65n1280_p0158a08
欣然肯來也。嗟乎。以名高而來耶。則八逃之名固	174	X65n1280_p0158a09
高矣。以厚利而來耶。則三十年足不越閫。未嘗營	175	X65n1280_p0158a10
厚利也。此其來。非濟上宗印乎。方是時。邪師說法	176	X65n1280_p0158a11
如荊棘。師剪除之。是故拈題玄要諸綱宗。不厭再	177	X65n1280_p0158a12
四。嗚呼。今而後。知汾陽為中興也。當其身為射的。	178	X65n1280_p0158a13
啟瞶發蒙。豈盡合于世哉。然師之接人下刃處。有	179	X65n1280_p0158a14
大方便。故得慈明等六人大士出其門。皆氣宇如	180	X65n1280_p0158a15
王。至楊岐白雲五祖黃龍雲菴。而濟上宗風益振。	181	X65n1280_p0158a16
師之力也。你道老僧七闢三闢。不厭再四。是為利。	182	X65n1280_p0158a17
是為名。無非為汝等邪說附會。致綱宗成荊棘林。	183	X65n1280_p0158a18
不得不出一隻手。為汝剪除耳。身為射的。啟瞶發	184	X65n1280_p0158a19
蒙。命根下刃。無諸方便。	185	X65n1280_p0158a20
▲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首山嗣。生俞氏。太原人也。	186	X65n1280_p0158a21
器識沉邃。少緣飾。有大智。於一切文字。不繇師訓。自	187	X65n1280_p0158a22
然通曉。年十四。父母相繼而亡。孤苦厭世相。剃髮受	188	X65n1280_p0158a23
具。杖策遊方。所至少留。不喜觀覽。或譏其不韻。師歎	189	X65n1280_p0158a24
曰。是何言之陋哉。從上先德行腳。正以聖心未通。驅	190	X65n1280_p0158b01
馳決擇耳。不緣山水也。師歷諸方。見老宿者。七十有	191	X65n1280_p0158b02
一人。最後至首山。問百丈捲簟意旨如何。曰龍袖拂	192	X65n1280_p0158b03
開全體現。師曰。師意如何。曰象王行處絕狐蹤。於是	193	X65n1280_p0158b04
大悟。言下拜而起曰。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	194	X65n1280_p0158b05
應知。有問者曰。見何道理。便爾自肯。曰正是我放身	195	X65n1280_p0158b06
命處。服勤甚久。辭去。遊湘衡問。長沙太守張公茂宗。	196	X65n1280_p0158b07
以四名剎。請師擇之而居。師笑。一夕遁去。北抵襄沔。	197	X65n1280_p0158b08
太守劉公昌言。恨見之晚。時洞山谷隱皆虛席。太守	198	X65n1280_p0158b09
敦請。師辭。前後八請。堅臥不答。淳化四年。首山歿。西	199	X65n1280_p0158b10
河道俗千餘人。協心削牘。遣沙門契聰。迎請住持汾	200	X65n1280_p0158b11
州太平寺太子院。師閉關高枕。聰排闥而入。讓之曰。	201	X65n1280_p0158b12
佛法大事。靜退小節。風穴懼應讖憂宗旨墜滅。幸而	202	X65n1280_p0158b13
有先師先師已棄世。汝有力荷擔如來大法者。今何	203	X65n1280_p0158b14
時而欲安眠哉。師矍起。握聰手曰。非公不聞此語。促	204	X65n1280_p0158b15
辦嚴。吾行矣。既至。宴坐一榻。足不越閫者三十年。天	205	X65n1280_p0158b16
下道俗仰慕。不敢名。同曰汾州。	206	X65n1280_p0158b17
上堂。謂眾曰。夫說法者。須具十智同真。若不具十智	207	X65n1280_p0158b18
同真。邪正不辨。緇素不分。不能與人天為眼目。決斷	208	X65n1280_p0158b19
是非。如鳥飛空而折翼。如箭射的而斷絃。絃斷故射	209	X65n1280_p0158b20
的不中。翼折故空不可飛。弦壯翼牢。空的俱徹。作麼	210	X65n1280_p0158b21
生是十智同真。與諸上座點出。一同一質。二同大事。	211	X65n1280_p0158b22
三總同參。四同真志。五同遍普。六同具足。七同得失。	212	X65n1280_p0158b23
八同生殺。九同音吼。十同得入。又曰。與甚麼人同得	213	X65n1280_p0158b24
入。與阿誰同音吼。作麼生是同生殺。甚麼物同得失。	214	X65n1280_p0158c01
阿那箇同具足。是甚麼同遍普。何人同真志。孰能總	215	X65n1280_p0158c02
同參。那箇同大事。何物同一質。有點得出底麼。點得	216	X65n1280_p0158c03
出者。不吝慈悲。點不出來。未有參學眼在。切須辨取。	217	X65n1280_p0158c04
要識是非。面目見在。不可久立。珍重。	218	X65n1280_p0158c05
救曰。覺範答無盡居士曰。十智同真與三玄。同一	219	X65n1280_p0158c06
機軸。乃作頌曰。十智同真面目全。其中一智是根	220	X65n1280_p0158c07
源。若人欲見汾陽老。劈破三玄作兩邊。劈破之義。	221	X65n1280_p0158c08
若畫龍點眼。非可以言論通也。闢書謂既以劈破。	222	X65n1280_p0158c09
後世不當復有三玄。是何言與。吾嘗觀近代老宿。	223	X65n1280_p0158c10
開口便罵知解。揣其證悟處。當如師子王。哮吼一	224	X65n1280_p0158c11
聲。壁立萬仞。今乃確確然信三玄之可以劈破。是	225	X65n1280_p0158c12
將泥丸土鼓為三玄耶。讀至此。不覺噴飯。七書引	226	X65n1280_p0158c13
覺範頌。提醒漢月云。既謂劈破三玄作兩邊。又何	227	X65n1280_p0158c14
有三玄三要之實法。潭吉謂劈破之義。非可言論	228	X65n1280_p0158c15
通者。則三玄三要。獨可言論通耶。既不可言論通。	229	X65n1280_p0158c16
便不可認三玄三要以為實法。據是又何嘗出得	230	X65n1280_p0158c17
老僧證覺範劈破之義來。蓋覺範因僧問臨濟賓	231	X65n1280_p0158c18
主句。他素嘗都在賓主上作活計。正擬答那僧時。	232	X65n1280_p0158c19
忽於賓主歷然處見得。方知一向錯解賓主。以此	233	X65n1280_p0158c20
例知三玄三要。是權非實。遂有細看即是陷虎機	234	X65n1280_p0158c21
之頌。所謂頓見三玄三要之旨者此也。漢月等逐	235	X65n1280_p0158c22
他死塊。搜遍古今三法。穿鑿配合。遞相傳授。豈不	236	X65n1280_p0158c23
是被他舌頭謾卻。他若果認三玄三要。以為實法。	237	X65n1280_p0158c24
爭敢下劈破二字。只是他不合大驚小怪。道箇頓	238	X65n1280_p0159a01
見三玄三要之旨。賺汝等諸人不少。汝反謂信三	239	X65n1280_p0159a02
玄可以劈破。是將泥丸土鼓為三玄者。老僧道。三	240	X65n1280_p0159a03
玄恰是泥丸土鼓。只是汝劈不破耳。若劈得破。汝	241	X65n1280_p0159a04
自堂堂獨露。無倚無依。亦如老僧吒呀地。哮吼一	242	X65n1280_p0159a05
聲。壁立萬仞。若劈不破。不免向三玄三要上。作窠	243	X65n1280_p0159a06
作臼。爭怪得老僧。開口便罵知解耶。汝要揣老僧	244	X65n1280_p0159a07
所證所悟。敢保驢年揣不著在。獨是劈破之義。若	245	X65n1280_p0159a08
畫龍點眼。不妨被汝說著。何以故。一棒打殺與狗	246	X65n1280_p0159a09
子喫。雲門為世尊點眼。者裏有祖師。喚來與老僧	247	X65n1280_p0159a10
洗腳。雪竇為達磨點眼。老僧今日將三玄三要。不	248	X65n1280_p0159a11
但劈得粉碎。索性把來。束做一束。擲向糞掃堆頭。	249	X65n1280_p0159a12
為我七百年前臨濟。點出光明。炤天炤地去。	250	X65n1280_p0159a13
救曰。師又有頌曰。三玄三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	251	X65n1280_p0159a14
易親。一句明明該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又別頌	252	X65n1280_p0159a15
曰。第一玄。法界廣無邊。森羅及萬象。都在鏡中圓。	253	X65n1280_p0159a16
第二玄。世尊問阿難。多聞隨事答。隨器量方圓。第	254	X65n1280_p0159a17
三玄。直出古皇前。四句百非外。閭氏問豐干。乃曰。	255	X65n1280_p0159a18
者箇是三玄底頌。作麼生是三玄底旨趣。直教決	256	X65n1280_p0159a19
擇分明。莫只與麼望空妄解。道我曾親近和尚來。	257	X65n1280_p0159a20
為我說了也。脫空謾語。喫鐵棒有日在。闢書曰。三	258	X65n1280_p0159a21
玄三要。不過臨濟一時上堂語耳。當時有執為宗	259	X65n1280_p0159a22
旨者。故汾陽作頌警曰。三玄三要事難分云云。不	260	X65n1280_p0159a23
知闢書何所考據。而為此說。若頌即是警。則不當	261	X65n1280_p0159a24
分而別頌三玄矣。自禁之而又自犯。想汾陽昏悖。	262	X65n1280_p0159b01
不至此耶。大都闢書。凡見古人有一二語相似。即	263	X65n1280_p0159b02
靠之如泰山。其不可曉者。即攻之如讎敵。似者少	264	X65n1280_p0159b03
而不可曉者多。故不免前後牴牾耳。如人天眼目。	265	X65n1280_p0159b04
載師十八問。有曰。凡學人編辟言句。蓋覆將來。驗	266	X65n1280_p0159b05
師家眼目。盡皆打得。何故。只為識得破。闢書引為	267	X65n1280_p0159b06
一棒之據。不知識得破。非肘後有符者不能也。且	268	X65n1280_p0159b07
夫一汾陽耳。頌三玄。則斥為狂狗。作十八問。則倚	269	X65n1280_p0159b08
為憑仗。使古人何以自處耶。倘三玄之頌為非。則	270	X65n1280_p0159b09
是汾陽見處固非。十八問亦不足觀矣。使十八問	271	X65n1280_p0159b10
為是。則汾陽之見處元是。三玄之頌亦是矣。何其	272	X65n1280_p0159b11
紛綸不定。一讚而一呵之。老僧前年與頂目書。想	273	X65n1280_p0159b12
汾陽昭和尚時。已有如汝執定三玄三要。故著頌	274	X65n1280_p0159b13
以警云。三玄三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一句	275	X65n1280_p0159b14
明明該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既謂忘言。豈如汝	276	X65n1280_p0159b15
捏自古至今。自悟三玄三要者。一一舉示諸人。為	277	X65n1280_p0159b16
師資印可者乎。今潭吉改曰。三玄三要。不過臨濟	278	X65n1280_p0159b17
一時上堂語耳。當時有執為宗旨者。故汾陽作頌	279	X65n1280_p0159b18
警曰。三玄三要事難分云云。不過一時。及下文斥	280	X65n1280_p0159b19
為狂狗。俱係潭吉妄捏。臨濟章辨之詳矣。即如老	281	X65n1280_p0159b20
僧書中。已有如汝執定三玄三要。今改當時有執	282	X65n1280_p0159b21
為宗旨者。據三玄三要原是權設。非臨濟的的宗	283	X65n1280_p0159b22
旨。汝即減有添無。於老僧何損。卻是汝心行耳。又	284	X65n1280_p0159b23
謂頌即是警。則不當分頌三玄。自禁之而又自犯。	285	X65n1280_p0159b24
想汾陽昏悖。不至此耶。老僧笑曰。警寤之警。訓作	286	X65n1280_p0159c01
禁止之禁。不信潭吉昏悖一至此。汾陽雖分頌三	287	X65n1280_p0159c02
玄。隨云。者箇是三玄底頌。作麼生是三玄底旨趣。	288	X65n1280_p0159c03
直須決擇分明。老僧當日。據得意忘言。提醒頂目。	289	X65n1280_p0159c04
要汝等會三玄三要底意旨。不可執定三玄三要	290	X65n1280_p0159c05
底名言。正與汾陽語。無二無別。末後汾陽。又丁寧	291	X65n1280_p0159c06
警誡曰。莫只與麼望空妄解。道我曾親近和尚來。	292	X65n1280_p0159c07
為我說了也。脫空謾語。喫鐵棒有日在。據是則親	293	X65n1280_p0159c08
見汾陽。尚不許認他說底。為己分事。況漢月去臨	294	X65n1280_p0159c09
濟七百餘載。認玄要料揀炤用賓主。種種名言。作	295	X65n1280_p0159c10
實法會。便望空謾語。竊為真師。豈不發人一笑哉。	296	X65n1280_p0159c11
潭吉又誣謗闢書。凡見古人有一二語相似。即靠	297	X65n1280_p0159c12
之如泰山。其不可曉者。即攻之如讎敵。老僧因漢	298	X65n1280_p0159c13
月。撦古人名言。謂是綱宗的旨。不得不引古人一	299	X65n1280_p0159c14
二語。以楔出楔。若在老僧分上。只據自家悟處。直	300	X65n1280_p0159c15
指一切人。又靠誰來。所以汝等穿鑿附會底。老僧不	301	X65n1280_p0159c16
管佛語祖語。一味直闢到底。何以故。邪人說正法。	302	X65n1280_p0159c17
正法亦是邪。汝道老僧。曾靠那一箇古人。曾靠那	303	X65n1280_p0159c18
一句古語。且古德因緣。自銅棺山頂。情與無情。煥	304	X65n1280_p0159c19
然等現。便一一勘破落處。豈更有不可曉者。所不	305	X65n1280_p0159c20
可曉。必未有出載。無所考據底亂話耳。七闢三闢	306	X65n1280_p0159c21
等書。實乃提獎嬰兒。撫憐赤子。則汝等尚非讎敵。	307	X65n1280_p0159c22
況古人語耶。即如人天眼目。載汾陽十八問。後曰。	308	X65n1280_p0159c23
凡學人編辟言句。蓋覆將來。驗師家眼目。或呈知	309	X65n1280_p0159c24
見擎頭戴角。一一試之。盡皆打得。只為當面識破。	310	X65n1280_p0160a01
或貶或褒。明鏡當臺。是何精魅之可現。何有妖狐	311	X65n1280_p0160a02
能隱本形者也。老僧闢書引來。正為當機覿面。故	312	X65n1280_p0160a03
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本形耳。今潭吉刪去	313	X65n1280_p0160a04
當面二字。惟謂識得破者。非肘後有符不能。試問	314	X65n1280_p0160a05
潭吉。有無面的肘麼。當面識不破。更說甚麼肘後。	315	X65n1280_p0160a06
汝又曰。倘三玄之頌為非。則是汾陽見處固非。十	316	X65n1280_p0160a07
八問亦不足觀矣。使十八問為是。則汾陽之見處	317	X65n1280_p0160a08
元是。三玄之頌亦是矣。老僧道。汾陽即是。是汝不	318	X65n1280_p0160a09
是。汝更花言巧語。將自禁自犯。加汾陽分上。一讚	319	X65n1280_p0160a10
一訶。加老僧分上。老僧不惜眉毛。為汝說破。大抵	320	X65n1280_p0160a11
祖師門下。隨立隨掃。汾陽有三訣。衲僧難辨別。更	321	X65n1280_p0160a12
擬問如何。拄杖當頭楔。時有僧問如何是三訣。師	322	X65n1280_p0160a13
便打。僧禮拜。汝道者僧會了禮拜。不會禮拜。汾陽	323	X65n1280_p0160a14
一時頌出。復曰。莫祇恁麼記言記語。以當平生。有	324	X65n1280_p0160a15
甚麼利益。據是則自立三訣。尚且自掃。況臨濟三	325	X65n1280_p0160a16
玄。肯似汝等癡人。一向建立。所以道。汾陽即是。是	326	X65n1280_p0160a17
汝不是。	327	X65n1280_p0160a18
龍德府尹李[色-巴+(厂@矢)]。與師有舊。請師主承天。使者三至。不	328	X65n1280_p0160a19
赴。使者受罰。復至曰。必得師俱往。不然有死而已。師	329	X65n1280_p0160a20
曰。老病業已不出山。借往當先後之。何必俱耶。使者	330	X65n1280_p0160a21
曰。師諾則先後惟所擇。師乃令設饌俶裝。告眾曰。老	331	X65n1280_p0160a22
僧去也。誰人隨得。一僧出曰。某甲隨得。師曰。汝日行	332	X65n1280_p0160a23
幾里。曰五十里。師曰。汝隨我不得。又一僧出曰。某甲	333	X65n1280_p0160a24
日行七十里。師曰。汝亦隨我不得。侍者出曰。某甲隨	334	X65n1280_p0160b01
得。但和尚到處即到。師曰。汝乃隨得老僧。復顧使者	335	X65n1280_p0160b02
曰。吾先行矣。停箸而化。侍者即立化于側。閱世七十	336	X65n1280_p0160b03
有八。坐五十六夏。	337	X65n1280_p0160b04
救曰。灌嬰滕公樊噲等。從漢高起豐沛間。攻城掠	338	X65n1280_p0160b05
地。隨功而漸進。至漢有天下。數人者位不過封侯。	339	X65n1280_p0160b06
至若韓信。則一見而授以上將之權。此先爵而後	340	X65n1280_p0160b07
功者也。若夫冒處尊位。而功業罔逮。尟有不夷滅	341	X65n1280_p0160b08
者。功業建矣。而稍自矜伐。亦尟有不夷滅者。楞嚴	342	X65n1280_p0160b09
曰。理須頓悟。事以漸修。長沙曰。功未齊于諸聖。夫	343	X65n1280_p0160b10
三乘十地。灌嬰滕公比也。功勝于悟。大心凡夫。超	344	X65n1280_p0160b11
宗越格。韓信比也。悟勝于功。無功之功也。予以是	345	X65n1280_p0160b12
觀汾陽之悟之行。豈非直授上將。而不矜功伐者	346	X65n1280_p0160b13
歟。據楞嚴曰。理則頓悟。乘悟併銷。事在漸除。因次	347	X65n1280_p0160b14
第盡。潭吉改理須頓悟。事以漸修。配長沙云。功未	348	X65n1280_p0160b15
齊於諸聖。試問潭吉。因甚佛說理則頓悟。遂以乘	349	X65n1280_p0160b16
悟併銷耶。老僧敢道不須先除事。但須先悟理。乘	350	X65n1280_p0160b17
頓悟力。然後世出世間。一切事自除。故謂因次第	351	X65n1280_p0160b18
盡耳。如潭吉事以漸修。喚甚麼作事。又作麼生修	352	X65n1280_p0160b19
耶。長沙因皓月供奉。問果上涅槃。曰功未齊於諸	353	X65n1280_p0160b20
聖。問因中涅槃。曰大德是。潭吉何不於大德是。直	354	X65n1280_p0160b21
下薦取。而業識茫茫。無本可據。反據攻城掠地。隨	355	X65n1280_p0160b22
功漸進者。比三乘十地。功勝於悟。直授上將。先爵	356	X65n1280_p0160b23
後功者。比大心凡夫。悟勝於功耶。老僧只據世尊。	357	X65n1280_p0160b24
生在王宮。又為長子。尚捨而出家。睹明星悟道。反	358	X65n1280_p0160c01
希罕直授上將耶。臨濟道。無依道人。是諸佛之母。	359	X65n1280_p0160c02
若悟無依。佛亦無得。功伐二字。向何處安著。更可	360	X65n1280_p0160c03
直授上將。塗污得他耶。大抵頓悟漸修。未齊諸聖。	361	X65n1280_p0160c04
暨其力未充等語。最能賺一切人。生下劣想。不見	362	X65n1280_p0160c05
修山主曰。筍畢竟成竹去。如今作篾使還得麼。進	363	X65n1280_p0160c06
山主曰。汝向後自悟去在。潭吉等若自悟去。便知	364	X65n1280_p0160c07
從前咬古人言句。以為綱宗。不值一笑。長沙因僧	365	X65n1280_p0160c08
亡。以手摩之曰。大眾。此僧卻真實為諸人提綱。汝	366	X65n1280_p0160c09
等還委悉麼。	367	X65n1280_p0160c10
慈明	368	X65n1280_p0160c11
救曰。寓言有之曰。臧與穀二人。相與牧羊。而俱亡	369	X65n1280_p0160c12
其羊。問臧奚事。則挾策讀書。問穀奚事。則博賽以	370	X65n1280_p0160c13
遊。二人者。事業不同。其於亡羊一也。予嘗以此為	371	X65n1280_p0160c14
吾道之譬。故溈山曰。凡聖情盡。體露真常。理事不	372	X65n1280_p0160c15
二。即如如佛。慈明其庶幾。夫隨食嗔者若穀。而守	373	X65n1280_p0160c16
聖見者臧也。雖優劣燎然。其為不了則一。近世邪	374	X65n1280_p0160c17
禪。以任情恣縱。為事事無礙。譬捨伯夷而師盜跖。	375	X65n1280_p0160c18
其淪墮不益甚乎。潭吉譏近世邪禪。以任情恣縱。	376	X65n1280_p0160c19
為事事無礙。夫任情恣縱。安可謂事事無礙耶。據	377	X65n1280_p0160c20
真淨道。事事無礙。如意自在。十字街頭。打開布袋。	378	X65n1280_p0160c21
手把豬頭。口誦淨戒。此正與溈山。凡聖情盡。體露	379	X65n1280_p0160c22
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同一鼻孔出氣。何以故。	380	X65n1280_p0160c23
把豬頭的是手。誦淨戒的是口。你道是凡是聖。堂	381	X65n1280_p0160c24
堂獨露。不涉聖凡。所謂體露真常者此也。老僧一	382	X65n1280_p0161a01
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體露真常。則凡情聖	383	X65n1280_p0161a02
見。欲覓覓不得。欲起起不來矣。說甚麼臧穀夷跖。	384	X65n1280_p0161a03
總之潭吉習學外典。譬喻多方。老僧一味直說。棒	385	X65n1280_p0161a04
打石人頭。嚗嚗論實事。	386	X65n1280_p0161a05
▲潭州石霜楚圓慈明禪師。汾陽嗣。出全州清湘李	387	X65n1280_p0161a06
氏。少為書生。年二十二。依城南湘山隱靜寺得度。其	388	X65n1280_p0161a07
母有賢行。使之遊方。師連眉秀目。頎然豐碩。然忽繩	389	X65n1280_p0161a08
墨。所至為老宿所呵。以為少叢林。師崖柴而笑曰。龍	390	X65n1280_p0161a09
象蹴踏。非驢所堪。嘗橐骨董箱。以竹杖荷之。遊襄沔	391	X65n1280_p0161a10
間。與守芝谷泉。俱結伴入洛中。聞汾陽昭禪師道望。	392	X65n1280_p0161a11
為天下第一。決志親依。時朝廷方問罪河東。潞澤皆	393	X65n1280_p0161a12
屯重兵。多勸其無行。師不顧。渡大河。登太行。易衣類	394	X65n1280_p0161a13
廝養。竄名火隊中。露眠草宿。至龍州。遂造汾陽。昭公	395	X65n1280_p0161a14
壯之。經二年。未許入室。師詣昭。昭揣其志。必詬罵。使	396	X65n1280_p0161a15
令者或毀詆諸方。及有所訓。皆流俗鄙事。一夕訴曰。	397	X65n1280_p0161a16
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	398	X65n1280_p0161a17
飄忽。己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語未卒。昭公熟視。罵曰	399	X65n1280_p0161a18
是惡知識。敢裨販我。怒舉杖逐之。師擬伸救。昭公掩	400	X65n1280_p0161a19
其口。師大悟曰。乃知臨濟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辭去。	401	X65n1280_p0161a20
救曰。臨濟曰。黃檗佛法無多子。而石霜則曰。乃知	402	X65n1280_p0161a21
臨濟道出常情。顧二老生平行履。如香象渡河。截	403	X65n1280_p0161a22
流而過。不容野干狐狗。窺其武跡。道固然也。彼未	404	X65n1280_p0161a23
具出情之見者。則悟與宗旨。打作兩段。泥之謗之。	405	X65n1280_p0161a24
又何怪焉。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箇	406	X65n1280_p0161b01
箇自悟。此外別無宗旨。非黃檗三度打臨濟。使自	407	X65n1280_p0161b02
悟佛法無多子。汾陽舉杖逐慈明。復掩其口。不容	408	X65n1280_p0161b03
伸救。使自悟濟道出常情者乎。師子游行。豈求伴	409	X65n1280_p0161b04
侶。壯士展臂。不藉他力。若道老僧步武黃檗汾陽。	410	X65n1280_p0161b05
即瞎卻汝眼也。彼漢月者。於漢月外。執古人言句。	411	X65n1280_p0161b06
以為宗旨。則宗旨與自悟。打作兩橛明矣。	412	X65n1280_p0161b07
示眾。以拄杖擊禪床。一下云。大眾還會麼。不見道。一	413	X65n1280_p0161b08
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治。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香	414	X65n1280_p0161b09
嚴恁麼悟去。分明悟得如來禪。祖師禪未夢見在。且	415	X65n1280_p0161b10
道祖師禪有甚長處。若向言中取則。誤賺後人。直饒	416	X65n1280_p0161b11
棒下承當。孤負先聖。萬法本閑。惟人自鬧。所以山僧	417	X65n1280_p0161b12
居福嚴。只見福嚴境界。晏起早眠。有時雲生碧嶂。有	418	X65n1280_p0161b13
時月落寒潭。音聲鳥飛鳴般若臺前。娑羅花香散祝	419	X65n1280_p0161b14
融峰畔。把瘦筇坐盤陀石。與五湖衲子。時話玄微。灰	420	X65n1280_p0161b15
頭土面。住興化只見興化家風。迎來送去。門連城市。	421	X65n1280_p0161b16
車馬駢填。漁唱瀟湘。猿啼嶽麓。絲竹歌謠。時時入耳。	422	X65n1280_p0161b17
復與四海高人。日談禪道。歲月都亡。且道居深山住	423	X65n1280_p0161b18
城郭。還有優劣也無。試道看。良久云。是處是慈氏。無	424	X65n1280_p0161b19
門無善財。	425	X65n1280_p0161b20
救曰。師有玄要頌。其末曰。報汝參玄士。棒喝要臨	426	X65n1280_p0161b21
時。闢書引為一棒之據。不知所重在臨時二字也。	427	X65n1280_p0161b22
羅山曰。你若野干鳴。我即師子吼。我若野干鳴。你	428	X65n1280_p0161b23
亦師子吼。你若師子吼。我亦師子吼。臨時布取。意	429	X65n1280_p0161b24
句有主宰。德山曰。我宗無語句。亦無一法與人。若	430	X65n1280_p0161c01
闢書自云。千問千棒。萬問萬打。是確定不易矣。惡	431	X65n1280_p0161c02
得謂之臨時哉。以主人公為棒眼。種種露布。惡得	432	X65n1280_p0161c03
謂之無法與人哉。臨濟曰。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	433	X65n1280_p0161c04
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兩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	434	X65n1280_p0161c05
乃至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數有時字。正見慈明	435	X65n1280_p0161c06
頌意。予故備錄之。以待具眼者。據玄沙上堂。我今	436	X65n1280_p0161c07
問汝。汝諸人還有眼麼。若有。即今便合識得。還識	437	X65n1280_p0161c08
得麼。若不識。被我喚作生盲底人。還是麼。老僧亦	438	X65n1280_p0161c09
問潭吉。汝還有眼麼。若有。即今眼在甚麼處。更須	439	X65n1280_p0161c10
待具眼麼。若待具眼者。便是自不具眼。被老僧喚	440	X65n1280_p0161c11
作生盲底人。汝還諱得麼。大抵汝等諸人。自不具	441	X65n1280_p0161c12
眼。一味只聽虛聲。古人道。聞舉主人公。便可打箇	442	X65n1280_p0161c13
跳。若舉衲僧巴鼻。更無下口處。此等說話。正好	443	X65n1280_p0161c14
捉呆。汝便作實法會。道主人公。不是衲僧巴鼻。老	444	X65n1280_p0161c15
僧問汝。主人公是長是短。是白是黑。衲僧巴鼻。是	445	X65n1280_p0161c16
一孔是兩孔。是向上是向下。汝試定當看。定當得	446	X65n1280_p0161c17
出。許汝說衲僧鼻孔。超過主人公。笑老僧以主人	447	X65n1280_p0161c18
公為棒眼。卻也未遲。若定當不出。切莫亂統。何以	448	X65n1280_p0161c19
故。師子口。不逐閑塊。只解咬人。老僧棒不落別處。	449	X65n1280_p0161c20
只解打人。千問千棒。萬問萬棒。驀頭炤腦。劈脊攔	450	X65n1280_p0161c21
腰。直指一切人。各各薦取自家面目。各各摸取自	451	X65n1280_p0161c22
家鼻孔。所謂棒頭有眼明如日者此也。若不據人	452	X65n1280_p0161c23
為棒眼。則棒作棒用。亦致人棒作棒會。棒作棒用。	453	X65n1280_p0161c24
即為瞎棒。棒作棒會。即為瞎漢。瞎棒打瞎漢。失卻	454	X65n1280_p0162a01
老僧一隻眼。併失卻臨濟一隻眼矣。昔汾陽至首	455	X65n1280_p0162a02
山。問百丈卷席意旨如何。曰龍袖拂開全體現。曰	456	X65n1280_p0162a03
師意如何。曰象王行處絕狐蹤。於是大悟言下。拜	457	X65n1280_p0162a04
而起曰。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始應知。有問	458	X65n1280_p0162a05
者曰。見何道理。便爾自肯。曰正是我放身命處。此	459	X65n1280_p0162a06
非從上大老。以自肯為宗旨乎。老僧無一法與人。	460	X65n1280_p0162a07
只據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放身命處。者	461	X65n1280_p0162a08
裏石火莫及。電光罔通。眨得眼來。千里萬里。是乃	462	X65n1280_p0162a09
所謂臨時耳。非有時打。有時不打。便當得殺活臨	463	X65n1280_p0162a10
時也。汝等自不具眼。死在句下。聞說有時便作有	464	X65n1280_p0162a11
時會。即如臨濟道。直是現今。更無時節。又將作無	465	X65n1280_p0162a12
時會耶。	466	X65n1280_p0162a13
楊岐	467	X65n1280_p0162a14
救曰。玉在山則秀。珠在川則媚。道之在人也。寧獨	468	X65n1280_p0162a15
不然。予觀會公。深得慈明之道。服勤甚久。至出世	469	X65n1280_p0162a16
而同參者。不知其履實踐真。深韜厚晦。去今日實	470	X65n1280_p0162a17
霄壤。浮山遠錄公。謂首座曰。所以治心。須求妙悟	471	X65n1280_p0162a18
悟則神和氣靜。容敬色莊。妄想情慮。皆融為真心	472	X65n1280_p0162a19
矣。以此治心。心自靈妙。然後導物。孰不從化。遠公	473	X65n1280_p0162a20
首山之嫡孫也。所示如此。而近世稱悟者。狀若屠	474	X65n1280_p0162a21
兒魁膾。出言行事。禽獸之不若。而世人敬之。意其	475	X65n1280_p0162a22
有悟耳。予願好心護法。而道眼未明者。以遠公之	476	X65n1280_p0162a23
言辨之。漢月錯謂。威者形之外者也。音者聲之外	477	X65n1280_p0162a24
者也。威音既在形聲之外。浮山遠錄公。如何道悟	478	X65n1280_p0162b01
則神和氣靜。容敬色莊耶。潭吉據神和氣靜。容敬	479	X65n1280_p0162b02
色莊。謗近世悟者。狀若屠兒魁膾。老僧道。只怕他	480	X65n1280_p0162b03
不是悟的。若果是悟的。則神和氣靜。也是者箇容	481	X65n1280_p0162b04
色。屠兒魁膾。也是者箇容色。不見廣額屠兒。放下	482	X65n1280_p0162b05
屠刀。道我是千佛一數。佛果謂妙喜云。或有箇禪	483	X65n1280_p0162b06
和子。得似老僧。汝又如何支遣。妙喜云。何幸如之。	484	X65n1280_p0162b07
正如東坡說。作劊子手一生。得遇一箇肥漢剮。悟	485	X65n1280_p0162b08
呵呵大笑。總之潭吉此章說話。正救漢月謂。臨濟	486	X65n1280_p0162b09
立賓主之法。拱揖相讓。何等舒徐。如束帶立朝。光	487	X65n1280_p0162b10
輝赫奕云云。誣謗老僧。為極麤一棒。所以前年與	488	X65n1280_p0162b11
他書。舉普化不在毛吞巨海。芥納須彌上作活計。	489	X65n1280_p0162b12
直踏倒飯床。與臨濟賓主相見。雖臨濟兩次徵勘。	490	X65n1280_p0162b13
化到底不變不易。故濟乃吐舌。見得漢月不據本	491	X65n1280_p0162b14
分。說麤說細。未免識者笑耳。遠錄公謂首座曰。悟	492	X65n1280_p0162b15
則神和氣靜。容敬色莊。老僧即不然。悟則向上全	493	X65n1280_p0162b16
提。大機大用。不見道。要做臨濟烜赫兒孫。直須翻	494	X65n1280_p0162b17
轉面皮始得。	495	X65n1280_p0162b18
▲楊岐方會禪師。慈明嗣。袁州宜春冷氏子。少警敏。	496	X65n1280_p0162b19
不事筆硯。及出家閱經典。輒自神會。折節參老宿慈	497	X65n1280_p0162b20
明。自南源徙道吾石霜。師皆佐之。總院事。依之雖久。	498	X65n1280_p0162b21
然未有省發。每咨參。明曰。庫司事繁。且去。他日又問。	499	X65n1280_p0162b22
明曰。監事異日兒孫遍天下在。何用忙為。一日明適	500	X65n1280_p0162b23
出。雨忽作。師偵之小徑。既見。遂搊住曰。遮老漢今日	501	X65n1280_p0162b24
須與我說。不說打你去。明曰。監事知是般事便休。語	502	X65n1280_p0162c01
未卒。師大悟。即拜於泥塗。問曰。狹路相逢時如何。明	503	X65n1280_p0162c02
曰。你且躲避。我要那裏去。師歸。來日具威儀。詣方丈	504	X65n1280_p0162c03
禮謝。明呵曰。未在。慈明飯罷恒山行。禪者問道。多失	505	X65n1280_p0162c04
所在。師闞其出未遠。即撾鼓集眾。慈明怒數曰。小叢	506	X65n1280_p0162c05
林暮而陞座。何從得此規繩乎。師曰。汾陽乃晚參也。	507	X65n1280_p0162c06
一日明上堂。師出問。幽鳥語喃喃。辭雲入亂峰時如	508	X65n1280_p0162c07
何。明曰。我行荒草裏。汝又入深村。師曰。官不容針。更	509	X65n1280_p0162c08
借一問。明便喝。師曰好喝。明又喝。師亦喝。明連喝兩	510	X65n1280_p0162c09
喝。師禮拜。明曰。此事是箇人方能擔荷。師拂袖便行。	511	X65n1280_p0162c10
救曰。後代悟繇。非強作主宰。便屬依通。如此等悟	512	X65n1280_p0162c11
處。千中無一。老僧但據初祖章救曰。廓然無聖。塗	513	X65n1280_p0162c12
毒鼓聲也。雪竇以本語作頌。可謂白圭無玷。死在	514	X65n1280_p0162c13
佛果碧巖集句下。三祖信心銘。救曰。至道本無難	515	X65n1280_p0162c14
易。但不揀擇即是。譬夫畫龍云云。死在中峰闢義	516	X65n1280_p0162c15
學句下。便曉得潭吉。依他作解。不過是箇學語之	517	X65n1280_p0162c16
流。一味掠虛。自己全無本據。若實見得後代師家。	518	X65n1280_p0162c17
無如楊岐之悟者。一一指出。尚屬依通。況混說千	519	X65n1280_p0162c18
中無一。其誰信之。	520	X65n1280_p0162c19
問僧。秋色依依。朝離何處。曰去夏在上藍。師曰。不涉	521	X65n1280_p0162c20
程途一句。作麼生道。曰兩重公案。師曰。謝上座答話。	522	X65n1280_p0162c21
僧便喝。師曰。那裏學得者虛頭來。曰明眼尊宿難瞞。	523	X65n1280_p0162c22
師曰。恁麼則楊岐隨上座去也。僧擬議。師曰。念汝鄉	524	X65n1280_p0162c23
人在此。放汝三十棒。	525	X65n1280_p0162c24
救曰。覺範謂師之施設。如玉工治璵璠。碔砆廢矣。	526	X65n1280_p0163a01
觀其接白雲。并勘僧作略。信然。寶訓載師。初住楊	527	X65n1280_p0163a02
岐。老屋敗椽。適隆冬雪霰滿床。居不遑處。衲子投	528	X65n1280_p0163a03
誠。願充修造。師卻之曰。我佛有言。時當減劫。高岸	529	X65n1280_p0163a04
深谷。變遷不常。安得圓滿如意。自求稱足。汝等出	530	X65n1280_p0163a05
家學道。做手腳未穩。已是四五十歲。詎有閒工夫	531	X65n1280_p0163a06
事豐屋耶。竟辭之。翌日上堂曰。楊岐乍住屋壁疏。	532	X65n1280_p0163a07
滿床盡撒雪珍珠。縮卻項。暗嗟吁。翻憶古人樹下	533	X65n1280_p0163a08
居。其高風遠韻。千古如見。老僧道。祇如楊岐云。縮	534	X65n1280_p0163a09
卻項。暗嗟吁。翻憶古人樹下居。果嗟歎之辭耶。抑	535	X65n1280_p0163a10
別有話會耶。若別有話會。潭吉謂其高風遠韻。千	536	X65n1280_p0163a11
古如見。不過讚嘆之辭耳。實未夢見楊岐意在。妄	537	X65n1280_p0163a12
稱勘僧作略。豈不是拾覺範的唾餘。	538	X65n1280_p0163a13
▲舒州白雲守端禪師　楊岐嗣。衡陽葛氏子。幼事翰	539	X65n1280_p0163a14
墨。冠依茶陵郁禪師披削。往參楊岐。岐一日忽問。受	540	X65n1280_p0163a15
業師為誰。師曰。茶陵郁和尚。岐曰。吾聞伊過橋遭顛	541	X65n1280_p0163a16
有省。作偈甚奇。能記否。師誦曰。我有明珠一顆。久被	542	X65n1280_p0163a17
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炤破山河萬朵。岐笑而趨	543	X65n1280_p0163a18
起。師愕然。通夕不寐。黎明咨詢之。適歲暮。岐曰。汝見	544	X65n1280_p0163a19
昨日打敺儺者麼。曰見。岐曰。汝一籌不及渠。師愈大	545	X65n1280_p0163a20
駭曰。何謂也。岐曰。渠愛人笑。汝怕人笑。師大悟。	546	X65n1280_p0163a21
示眾云。佛身充滿於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隨緣赴	547	X65n1280_p0163a22
感靡不周。而常處此菩提座。大眾。作麼生說箇隨緣	548	X65n1280_p0163a23
赴感底道理。祇於一彈指間。盡大地含生根機。一時	549	X65n1280_p0163a24
應得周足。而未嘗動著一毫頭。便且喚作隨緣赴感。	550	X65n1280_p0163b01
而常處此座。祇如山僧。此者受法華請。相次與大眾	551	X65n1280_p0163b02
相別去。宿松縣裏開堂了。方歸院去。且道還離此座	552	X65n1280_p0163b03
也無。若道離。則世諦流布。若道不離。作麼生見得箇	553	X65n1280_p0163b04
不離底事。莫是無邊剎境。自他不隔於毫端。十世古	554	X65n1280_p0163b05
今。始終不離於當念麼。又莫是一切無心一時自遍	555	X65n1280_p0163b06
麼。若恁麼。正是掉棒打月。到者裏。直須悟始得。悟後	556	X65n1280_p0163b07
更須遇人始得。你道既悟了便休。又何必更須遇人。	557	X65n1280_p0163b08
若悟了遇人底。當垂手方便之時。著著自有出身之	558	X65n1280_p0163b09
路。不瞎卻學者眼。若祇得乾蘿菔頭底。不惟瞎卻學	559	X65n1280_p0163b10
者眼。兼自己動便先自傷鋒犯手。你看我楊岐先師	560	X65n1280_p0163b11
問慈明師翁。幽鳥語喃喃。辭雲入亂峰時如何。明曰。	561	X65n1280_p0163b12
我行荒草裏。汝又入深村。曰官不容針。更借一問。明	562	X65n1280_p0163b13
便喝。曰好喝。明又喝。岐亦喝。明連喝兩喝。岐禮拜。明	563	X65n1280_p0163b14
曰。此事是箇人。方能擔荷。岐拂袖便行。大眾須知悟	564	X65n1280_p0163b15
了遇人者。向十字街頭與人相逢。卻在千峰頂上握	565	X65n1280_p0163b16
手。千峰頂上相逢。卻在十字街頭握手。所以山僧嘗	566	X65n1280_p0163b17
有頌云。他人住處我不住。他人行處我不行。不是為	567	X65n1280_p0163b18
人難共聚。大都緇素要分明。山僧此者臨行。解開布	568	X65n1280_p0163b19
袋頭。一時撒在諸人面前了也。有眼者莫錯怪好。珍	569	X65n1280_p0163b20
重。	570	X65n1280_p0163b21
救曰。昔妙喜大徹後。反於數禪客有疑。乃以問昭	571	X65n1280_p0163b22
覺。覺曰。我禪如大海。你須將箇大海傾去始得。若	572	X65n1280_p0163b23
將缽盂盛得些子。是伊器量如此。吾當奈何。嗟嗟。	573	X65n1280_p0163b24
今日以缽盂盛得者。若真海水。於此末世。亦表表	574	X65n1280_p0163c01
可觀矣。其所盛又皆污穢不堪之物。便欲撥棄師	575	X65n1280_p0163c02
法。顛狂橫悖。牢不可開。三復白雲之語。為之涕泗。	576	X65n1280_p0163c03
昭覺道。我禪如大海。你須將箇大海傾去始得。若	577	X65n1280_p0163c04
將缽盂盛得些子。是伊器量如此。後來妙喜也說	578	X65n1280_p0163c05
道。以限量心。欲入廣大境界。縱然入得。如持蠡酌	579	X65n1280_p0163c06
海。一蠡縱滿。能得幾何。然蠡中之水。未入蠡時。即	580	X65n1280_p0163c07
是無限量底水。為你境界只如此。大生滿足想。故	581	X65n1280_p0163c08
此無限量境界。亦隨你器量滿足。非是大海水。只	582	X65n1280_p0163c09
有許多。他又道。諸方學得底是海蠡禪。我者裏是	583	X65n1280_p0163c10
海蚌禪。何謂海蠡禪。口傳心授。露布葛藤。印板上	584	X65n1280_p0163c11
打來。模子裏脫出者是。何謂海蚌禪。開口便見心	585	X65n1280_p0163c12
肝五臟。差珍異寶。都在面前。閉卻口時。無處覓伊	586	X65n1280_p0163c13
縫罅者是。據此看來。漢月是海蚌禪耶。是海蠡禪	587	X65n1280_p0163c14
耶。穿鑿古人言句。以為宗旨。不惟自謗。亦乃謗他	588	X65n1280_p0163c15
古人。如在大海底坐。更展手向海外。問人乞水。被	589	X65n1280_p0163c16
一杓污穢不堪之物。驀頭澆了。全然不識好惡。便	590	X65n1280_p0163c17
沒頭浸在裏許。雜毒入心。放捨不下。轉生咬嚼。魔	591	X65n1280_p0163c18
魅後昆。昭覺見禪客。將箇缽盂。盛些子海水。尚喚	592	X65n1280_p0163c19
吾當奈何。今漢月於大海外。別將箇曲曲折折底	593	X65n1280_p0163c20
蠡兒。滿盛污穢不堪。種種雜毒之物。累老僧費盡	594	X65n1280_p0163c21
娘生力氣。闢之又闢。直洗滌到今。猶不能得潔淨	595	X65n1280_p0163c22
去。吾當奈何。吾當奈何。潭吉等掉棒打月。正是白	596	X65n1280_p0163c23
雲道底。至于悟後更須遇人。待你悟了向你道。	597	X65n1280_p0163c24
▲蘄州五祖法演禪師　白雲嗣。綿州鄧氏子。年三十	598	X65n1280_p0164a01
五。始棄家。祝髮受具。往成都。習唯識百法等論。因聞	599	X65n1280_p0164a02
菩薩入見道時。智與理冥。境與神會。不分能證所證。	600	X65n1280_p0164a03
西天外道嘗難比丘曰。既不分能證所證。卻以何為	601	X65n1280_p0164a04
證。無能對者。外道貶之。令不鳴鐘鼓。反披袈裟。三藏	602	X65n1280_p0164a05
裝法師至彼。救此義曰。如人飲水。冷煖自知。乃通其	603	X65n1280_p0164a06
難。師曰。冷煖則可知矣。如何是知底事。遂往質本講	604	X65n1280_p0164a07
曰。不知自知之理如何。講莫疏其問。但誘曰。汝欲明	605	X65n1280_p0164a08
此。當往南方。扣傳佛心宗者。師即負笈出關。所見尊	606	X65n1280_p0164a09
宿。無不以此咨決。所疑終不破。洎謁圓照本禪師。古	607	X65n1280_p0164a10
今因緣會盡。惟不會僧問興化四方八面來時如何。	608	X65n1280_p0164a11
化云。打中間底。僧作禮。化云。我昨日赴箇村齋。中途	609	X65n1280_p0164a12
遇一陣卒風暴雨。卻向古廟裏避得過。請益本。本云。	610	X65n1280_p0164a13
此是臨濟下因緣。須是問他家兒孫始得。	611	X65n1280_p0164a14
師遂謁浮山遠禪師。請益前話。遠云。我有箇譬喻。說	612	X65n1280_p0164a15
似你。你一似箇三家村裏賣柴漢子。把箇匾檐。橫在	613	X65n1280_p0164a16
腰。向十字街頭。立地問人。中書堂今日商量甚麼事。	614	X65n1280_p0164a17
師默計云。若如此。大故未在。遠一日語師曰。吾老矣。	615	X65n1280_p0164a18
恐虛度子光陰。可往依白雲。此老雖後生吾未識面。	616	X65n1280_p0164a19
但見其頌臨濟三頓棒話。有過人處。必能了子大事。	617	X65n1280_p0164a20
師然禮辭。至白雲。遂舉僧問南泉摩尼珠話請問。	618	X65n1280_p0164a21
雲叱之。師領悟。獻投機偈曰。山前一片閑田地。叉手	619	X65n1280_p0164a22
叮嚀問祖翁。幾度賣來還自買。為憐松竹引清風。雲	620	X65n1280_p0164a23
特印可。令掌磨事。一日有僧見磨轉。遽指以問師曰。	621	X65n1280_p0164a24
此神通耶。法爾耶。師褰衣旋磨一匝。僧無語。未幾雲	622	X65n1280_p0164b01
至。語師曰。有數禪客。自廬山來。皆有悟入處。教伊說	623	X65n1280_p0164b02
亦說得有來繇。舉因緣問伊亦明得。教伊下語亦下	624	X65n1280_p0164b03
得。祇是未在。師於是大疑。私自計曰。既悟了。說亦說	625	X65n1280_p0164b04
得。明亦明得。如何卻未在。遂參究累日。忽然省悟。從	626	X65n1280_p0164b05
前寶惜。一時放下。走見白雲。雲為手舞足蹈。師亦一	627	X65n1280_p0164b06
笑而已。已後曰。吾因茲出一身白汗。便明得下載清	628	X65n1280_p0164b07
風。	629	X65n1280_p0164b08
救曰。浮山以一頌識白雲。祥菴主以一轉語識聰	630	X65n1280_p0164b09
老。香林遠在雲門作侍者十八年。方大悟。既辭行。	631	X65n1280_p0164b10
一轉語不愜。更留三年。古人重言句如此。故其說	632	X65n1280_p0164b11
法。造次顛沛之際。不失綱宗。坐笑立談之頃。知其	633	X65n1280_p0164b12
魔佛。此所謂定龍蛇眼也。予歷觀古德法式。亡此	634	X65n1280_p0164b13
眼者。蓋二百餘年矣。你看白雲端。頌臨濟三頓棒	635	X65n1280_p0164b14
話。一拳拳倒黃鶴樓。一趯趯翻鸚鵡洲。便能指出	636	X65n1280_p0164b15
臨濟所以悟處。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	637	X65n1280_p0164b16
流。便能指出臨濟全體作用處。正與老僧說的鼻	638	X65n1280_p0164b17
孔一般。何曾像潭吉。認知痛知癢。為棒頭拂著的	639	X65n1280_p0164b18
道理。洞山聰答僧問。既是泗州大聖。為甚麼卻向	640	X65n1280_p0164b19
楊州出現。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僧舉似祥菴	641	X65n1280_p0164b20
主。主大驚曰。雲門兒孫猶在。聰出世後。示僧曰。祖	642	X65n1280_p0164b21
師西來。特唱此事。自是上座不薦。所以從門入者。	643	X65n1280_p0164b22
不是家珍。認影迷頭。豈非大錯。既是祖師西來。特	644	X65n1280_p0164b23
唱此事。又何必對眾忉忉。據是聰老曷嘗重言句	645	X65n1280_p0164b24
來。香林遠依雲門。門每呼遠侍者。遠應諾。門曰。是	646	X65n1280_p0164c01
甚麼。如此者十八年。一日方悟。門曰。我乃今更不	647	X65n1280_p0164c02
呼汝矣。遠一日辭門。門曰。光含萬象一句。作麼生	648	X65n1280_p0164c03
道。遠擬議。門令更住三年。據雲門氣宇如王。擬議	649	X65n1280_p0164c04
尚不許。況重言句乎。所以古人道。胸襟流出。蓋天	650	X65n1280_p0164c05
蓋地。非是做言語。求奇特。他人道不出。錦心繡口。	651	X65n1280_p0164c06
意句尖新之謂。潭吉等將古人言句。妄生穿鑿。遞	652	X65n1280_p0164c07
相傳習。卻成惡口小家。謗古人已甚。況敢謗二百	653	X65n1280_p0164c08
餘年祖宗。不具此眼。天壤間。乃有此等兒孫。救中	654	X65n1280_p0164c09
又道。已呈投機頌。白雲業已許可。又乃重出白汗。	655	X65n1280_p0164c10
今人不能無疑。難矣哉。禪之不可不悟不可不大	656	X65n1280_p0164c11
悟。不可不明大法。所云大法者。非區區卜度名相	657	X65n1280_p0164c12
而已也。據五祖道。吾因茲出一身白汗。便明得下	658	X65n1280_p0164c13
載清風。以證從前寶惜。一時放下。何嘗言禪之不	659	X65n1280_p0164c14
可不悟。不可不大悟。不可不明大法來。總之潭吉。	660	X65n1280_p0164c15
未夢見五祖汗氣。故如是亂說。上文重言句。此又	661	X65n1280_p0164c16
謂非區區名相。自語相違。難道名相不是言句。故	662	X65n1280_p0164c17
曰遁辭知其所窮。	663	X65n1280_p0164c18
圓悟一日請益臨濟四賓主怎生。師云。也祇是箇程	664	X65n1280_p0164c19
限。是甚麼閑事。又云。我者裏恰似馬前相撲。倒便休。	665	X65n1280_p0164c20
救曰。五祖此言。吐出臨濟心髓。自風穴首山而下。	666	X65n1280_p0164c21
言賓主者。未能如此親切。闢書引程限二字。抹殺	667	X65n1280_p0164c22
臨濟。譬求無父之子。眾雌而無雄。又奚卵焉。老僧	668	X65n1280_p0164c23
只據五祖道。我者裏恰似馬前相撲倒便休。為最	669	X65n1280_p0164c24
親切。故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人。自倒而已。	670	X65n1280_p0165a01
如謂眾雌無雄。又奚卵焉。是殆不然。眾雌亦有卵。	671	X65n1280_p0165a02
但不能成子以破卵耳。香嚴曰。子啐母啄。子覺母	672	X65n1280_p0165a03
殼。子母俱亡。應緣不錯。同道唱和。妙云獨腳。悟此	673	X65n1280_p0165a04
便知老僧指人自倒的落處。亦知五祖撲倒便休	674	X65n1280_p0165a05
的落處。漢月抹殺老僧。真乃無父之子。反謂老僧	675	X65n1280_p0165a06
抹殺臨濟耶。闢書引程限二字。便為抹殺臨濟。即	676	X65n1280_p0165a07
如五祖道。是甚麼閑事。汝又作麼生。	677	X65n1280_p0165a08
師垂語曰。譬如水牯牛過窗櫺。頭角四蹄都過了。因	678	X65n1280_p0165a09
甚尾巴過不得。	679	X65n1280_p0165a10
潭吉謂闢書曰。宗旨為尾巴。說宗旨者過不得。唯	680	X65n1280_p0165a11
老僧一棒過得。老僧與劉居士書云。惟有尾巴過	681	X65n1280_p0165a12
不得者。正居士倚古人語句。廉纖不絕者是。所以	682	X65n1280_p0165a13
高峰頌。等閑放出者牛兒。頭角分明舉似誰。若向	683	X65n1280_p0165a14
尾巴尖上會。新羅鷂子過多時。潭吉等。廉廉纖纖。	684	X65n1280_p0165a15
正向尾巴尖上會耳。老僧試問潭吉。汝等諸人還	685	X65n1280_p0165a16
有尾巴也無。即如老僧一棒。直打漢月到底。打漢	686	X65n1280_p0165a17
月分上耶。抑打漢月尾巴上耶。於斯明得。便知宗	687	X65n1280_p0165a18
旨落處畢竟不向尾巴上會。過得過不得。非唯謗	688	X65n1280_p0165a19
老僧。亦乃自謗。五祖垂語曰。譬如水牯牛過窗櫺。	689	X65n1280_p0165a20
頭角四蹄都過了。因甚尾巴過不得。當時老僧若	690	X65n1280_p0165a21
在座下。要問五祖。頭角四蹄都過了。因甚尾巴過	691	X65n1280_p0165a22
不得。管取他呵呵大笑。黃龍云。已過關者。掉臂徑	692	X65n1280_p0165a23
去。安知有關吏。老僧是也。從關吏問可否。此未過	693	X65n1280_p0165a24
關者。汝等諸人是也。認宗旨為尾巴。敢保頭角四	694	X65n1280_p0165b01
蹄。總未過在	695	X65n1280_p0165b02
救曰。五祖曰。先師語拙。當時不以為慢尊。大慧欲	696	X65n1280_p0165b03
毀碧巖集板。當時不以為好高逞己。黃檗溈仰不	697	X65n1280_p0165b04
許馬祖下諸尊宿。當時不以為人我是非。知此道	698	X65n1280_p0165b05
公也。今海內緇素。至賢且明者。猶曰。三峰之爭宗	699	X65n1280_p0165b06
旨誠是。但名分則不可。嗚呼。是道輕於名分矣。且	700	X65n1280_p0165b07
二老年德。相去不甚遠。所以屈身折節。尊臨濟之	701	X65n1280_p0165b08
道而已矣。苟捨道。名分何自而生耶。嗚呼。至明且	702	X65n1280_p0165b09
賢。而為此說者。特未知道耳。據白雲端。頌汝是惠	703	X65n1280_p0165b10
超因緣。一文大光錢。買得箇油餈。喫向肚裏了。當	704	X65n1280_p0165b11
下便不饑。本色宗匠。發明本分事。覓巧且不可得。	705	X65n1280_p0165b12
拙從何來。五祖謂先師語拙。正提唱一番。使人領	706	X65n1280_p0165b13
略於言句之外。何嘗欺壓白雲來。佛果作碧巖集。	707	X65n1280_p0165b14
宗門至此一大變。本色宗匠。須以本分接人。一時	708	X65n1280_p0165b15
籍沒了他家計。卻更要他納物事。教他無所從出。	709	X65n1280_p0165b16
始肯捨命。討箇死處。若向言句上拈提。便放他一	710	X65n1280_p0165b17
條活路。大慧欲毀其板。是則名為知恩報恩者。又	711	X65n1280_p0165b18
何嘗欺壓佛果來。黃檗謂眾曰。還知大唐國裏無	712	X65n1280_p0165b19
禪師麼。時有僧問。諸方尊宿。盡聚眾開化。為甚卻	713	X65n1280_p0165b20
道無禪師。檗云。不道無禪。只是無師。闍黎不見馬	714	X65n1280_p0165b21
大師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場。得馬師正法眼者。止	715	X65n1280_p0165b22
三兩人。廬山歸宗和尚是其一。出家人。須知有從	716	X65n1280_p0165b23
上事分始得。溈山問仰山。百丈再參馬祖因緣。此	717	X65n1280_p0165b24
二尊宿意旨如何。仰曰。此是顯大機大用。溈曰。馬	718	X65n1280_p0165c01
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幾人得大機。幾人得大用。	719	X65n1280_p0165c02
仰曰。百丈得大機。黃檗得大用。餘者盡是唱導之	720	X65n1280_p0165c03
師。溈曰。如是如是。蓋大機大用。原出黃檗口中。百	721	X65n1280_p0165c04
丈謂眾。佛法不是小事。老僧被馬大師一喝。直得	722	X65n1280_p0165c05
三日耳聾。檗聞舉。不覺吐舌。丈曰。子已後莫承嗣	723	X65n1280_p0165c06
馬祖去麼。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舉。得見馬祖大	724	X65n1280_p0165c07
機之用。然且不識馬祖。若承嗣馬祖。已後喪我兒	725	X65n1280_p0165c08
孫。丈曰。如是。見與師齊。減師半德。見過於師。方堪	726	X65n1280_p0165c09
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檗便禮拜。丈一日問檗。甚	727	X65n1280_p0165c10
麼處去來。曰大雄山下采菌子來。丈曰。還見大蟲	728	X65n1280_p0165c11
麼。檗便作虎聲。丈拈斧作斫勢。檗即打丈一摑。丈	729	X65n1280_p0165c12
吟吟而笑。上堂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蟲。汝等諸人。	730	X65n1280_p0165c13
也須好看。百丈老漢。今日親遭一口。又丈上堂。舉	731	X65n1280_p0165c14
野狐因緣。檗便問。古人錯祗對一轉語。五百生墮	732	X65n1280_p0165c15
野狐身。轉轉不錯。合作箇甚麼。丈曰。近前與汝道。	733	X65n1280_p0165c16
檗近前。與丈一掌。丈拍手笑曰。將謂胡鬚赤。更有	734	X65n1280_p0165c17
赤鬚胡。可見檗大機大用。果有超師之作。乃至臨	735	X65n1280_p0165c18
濟。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檗三度與六十痛棒。本	736	X65n1280_p0165c19
色宗匠。只以本分草料接人。蓋如此。若大機大用。	737	X65n1280_p0165c20
不是宗旨。檗何故謂馬大師下。八十四人坐道場。	738	X65n1280_p0165c21
得馬師正法眼者。止三兩人。特指歸宗是其一。不	739	X65n1280_p0165c22
見僧辭宗。宗問甚麼處去。曰諸方學五味禪去。宗	740	X65n1280_p0165c23
曰。諸方有五味禪。我者裏祇有一味禪。曰如何是	741	X65n1280_p0165c24
一味禪。宗便打。僧曰。會也會也。宗曰。	742	X65n1280_p0166a01
道道。僧擬議。	743	X65n1280_p0166a01
宗又打。僧後到黃檗舉前話。檗特上堂曰。馬大師	744	X65n1280_p0166a02
下。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問著箇箇屙漉漉地。祇有	745	X65n1280_p0166a03
歸宗較些子。據一味禪。問著便打。擬議又打。故謂	746	X65n1280_p0166a04
歸宗較些子。據老婆心。問著便打。三問三打。故謂	747	X65n1280_p0166a05
黃檗得大用。即老僧所謂本色本分。無別法與人	748	X65n1280_p0166a06
者。然則溈仰推黃檗。黃檗推歸宗。無非發明從上	749	X65n1280_p0166a07
事。且不是欺壓馬祖下諸尊宿。又何嘗欺壓百丈。	750	X65n1280_p0166a08
并欺壓馬祖來。今漢月好高逞己。以致慢尊。欺壓	751	X65n1280_p0166a09
老僧為一橛頭硬禪。更加人我是非。諍論不已。老	752	X65n1280_p0166a10
僧要將極麤一棒。整頓漢月到底。只為他妄立一	753	X65n1280_p0166a11
○。為千佛萬佛之祖。鑽出雙頭獨結。四法交加。種	754	X65n1280_p0166a12
種奇名異相。又遍搜古今三法。死配三玄三要。以	755	X65n1280_p0166a13
為臨濟宗旨。埋沒己靈。孤負先聖。古人謂臨濟全	756	X65n1280_p0166a14
機大用。棒喝交馳。劍刃上求人。電光中垂手。漢月	757	X65n1280_p0166a15
一味抹殺。只逐他玄要的閑塊。謂是堂奧中事。竊	758	X65n1280_p0166a16
臨濟之名。自成一家外道。累老僧以本色本分。反	759	X65n1280_p0166a17
覆勸諭。諭之不得。一闢再闢。闢至今日而猶不已	760	X65n1280_p0166a18
者。為道也。非為名分也。即百丈親舉再參馬祖因	761	X65n1280_p0166a19
緣。黃檗親聞吐舌。猶謂若承嗣馬祖。已後喪我兒	762	X65n1280_p0166a20
孫。何況自唐迄我明。中間隔五代宋元。漢月乃望	763	X65n1280_p0166a21
空啟告。攀臨濟為真師。老僧要問漢月。面皮厚多	764	X65n1280_p0166a22
少。古人道。威音王以後。無師自悟。盡是天然外道。	765	X65n1280_p0166a23
漢月抹殺老僧。便是外道種子。所以老僧竭力整	766	X65n1280_p0166a24
頓他。亦為道也。非為名分也。總而言之。老僧以本	767	X65n1280_p0166b01
色本分。大機大用為宗旨。漢月以三擊碓。三甕醬	768	X65n1280_p0166b02
三撼門扇。三頓痛棒。死配三玄三要為宗旨。海內	769	X65n1280_p0166b03
大矣。孰是孰非。必有賢且明。起而辨之者。	770	X65n1280_p0166b04
	771	X65n1280_p0166b05
天童和尚闢妄求略說卷之七	772	X65n1280_p0166b06

　　　　　　　　　　網頁版大藏經之資料來源：中華電子佛典協會

　　　　　　　　　　　　　以下是資料來源的相關訊息：

【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六十五冊 No. 1280《闢妄救略說》CBETA 電子佛典 V1.9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65, No. 1280 闢妄救略說,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9, Normalized Version

=========================================================================

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七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180 條)

一法

一智

一彈指

一轉語

二語

人天

人道

入心

十地

十智

三法

三乘

三藏

上座

凡夫

大士

大心

大師

大雄

尸羅

中有

五味

五味禪

五祖

公案

天眼

心行

心宗

文殊

方丈

方便

比丘

世出世間

世相

世尊

世間

世諦

主宰

他力

出世

出世間

出家

古佛

古德

四法

外典

外道

正見

正法

正法眼藏

生死

印可

同參

名相

因緣

地獄

妄想

如如

如如佛

如來

如來禪

有無

百丈

老婆

自在

行腳

西天

住持

佛身

佛性

佛果

佛法

佛說

含生

沙門

見性

見道

依他

依通

受具

和尚

宗門

宗風

居士

念法

拔舌地獄

法界

法師

法眼

法華

法華會

法會

法爾

初住

青蓮

信心

俗塵

剃髮

威儀

後五百歲

後有

迦葉

宴坐

師子

師子吼

悟入

涅槃

真人

真心

真如

真常

神通

般若

唯識

得度

教外

教體

清淨

淨戒

理事

異相

終教

袈裟

野狐身

閉關

報恩

惡口

惡知識

減劫

無情

無盡

無礙

善知識

菩提

菩薩

黃檗

傳心

圓悟

慈氏

慈悲

業識

當機

萬法

群生

解脫

道俗

道理

道眼

道場

達磨

頓悟

厭世

塵勞

盡未來際

種子

緇素

說法

摩訶

摩訶迦葉

諸佛

諸法

學人

隨緣

禪宗

禪師

臨濟

臨濟宗

叢林

斷見

斷滅

轉語

證悟

證覺

覺母

護法

魔佛

靈山

靈山會上

衲子

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