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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釋照明品第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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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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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樹菩薩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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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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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若菩薩摩訶薩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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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十八空、三十七助道法,佛十力、四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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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四無礙智、十八不共法;不具足菩薩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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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世尊!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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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當云何具足菩薩道,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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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 佛告須菩提:「若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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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時,以方便力故,行檀波羅蜜,不得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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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施者、不得受者,亦不遠離是法行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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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是則照明菩薩道。如是,須菩提!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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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便力故具足菩薩道;具足已,能得阿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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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羅三藐三菩提。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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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十八不共法,亦如是。」 舍利弗白佛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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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云何菩薩摩訶薩習般若波羅蜜?」 佛告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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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若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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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故,不壞色、不隨色,何以故?是色性無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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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不隨;乃至識亦如是。 「舍利弗!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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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力故,檀波羅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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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不隨。何以故?檀波羅蜜性無故。乃至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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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法,亦如是。」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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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自性可壞、可隨者,云何菩薩摩訶薩能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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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諸菩薩摩訶薩所學處?何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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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摩訶薩不學般若波羅蜜,不能得阿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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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羅三藐三菩提。」 佛告舍利弗:「如汝所言: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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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不學般若波羅蜜,不能得阿耨多羅三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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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菩提,不離方便力故可得。 「舍利弗!若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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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若有一法可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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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取;若不可得,何所取?所謂此是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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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是禪波羅蜜、是毘梨耶波羅蜜、是羼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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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是尸羅波羅蜜、是檀波羅蜜;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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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想、行、識,乃至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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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是般若波羅蜜不可取相,乃至一切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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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不可取相。舍利弗!是名不取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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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乃至佛法,是菩薩摩訶薩所應學! 「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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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於是中學時,學相亦不可得,何況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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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佛法、菩薩法、辟支佛法、聲聞法、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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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法。何以故?舍利弗!諸法無一法有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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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性諸法,何等是凡夫人、須陀洹、斯陀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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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菩薩、佛?若無是諸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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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云何有法?以是法故,分別說是凡夫人、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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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菩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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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若諸法無性、無實、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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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本,云何知是凡夫人乃至是佛?」 佛告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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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凡夫人所著處色,有性、有實不?」 「不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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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但以顛倒心故。受、想、行、識,乃至十八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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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亦如是。」 「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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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時,以方便力故,見諸法無性、無根本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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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舍利弗白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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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以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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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故,見諸法無性、無根本故,發阿耨多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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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三菩提心?」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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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時,不見諸法根本、住中退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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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懈怠心。舍利弗!諸法根本實無我、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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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常空,但顛倒愚癡故,眾生著陰、入、界。 「是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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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訶薩見諸法無所有、性常空、自性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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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般若波羅蜜,自立如幻師,為眾生說法: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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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為說布施法,破戒者為說持戒法,瞋者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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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忍辱法,懈怠者為說精進法,亂想者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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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禪定法,愚癡者為說智慧法。令眾生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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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乃至智慧,然後為說聖法能出苦;用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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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得須陀洹果,乃至得阿羅漢果、辟支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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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舍利弗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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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世尊!菩薩摩訶薩得是眾生無所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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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布施、持戒乃至智慧,然後為說聖法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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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以是法故,得須陀洹果乃至阿耨多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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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三菩提!」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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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時,無有所得過罪。何以故?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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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得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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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但空法相續故,名為眾生。 「舍利弗!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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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薩住二諦中為眾生說法:世諦,第一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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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舍利弗!二諦中眾生雖不可得,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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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以方便力故,為眾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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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眾生聞是法,今世吾我尚不可得,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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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及所用法!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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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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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力故,為眾生說法。」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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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摩訶薩心曠大!無有法可得——若一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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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相、若別相,而能如是大誓莊嚴!用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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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故,不生欲界、不生色界、不生無色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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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為性不見無為性,而於三界中度脫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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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亦不得眾生。何以故?眾生不縛不解;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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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縛不解故,無垢無淨;無垢無淨故,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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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五道;無分別五道故,無業無煩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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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無煩惱故,亦不應有果報、以是果報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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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三界中。」 佛告舍利弗:「如是!如是!如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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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眾生先有後無,諸佛、菩薩則有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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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五道生死亦如是,若先有後無,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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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則有過罪。 「舍利弗!今有佛、無佛,諸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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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住不異,是法相中尚無我、無眾生、無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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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無知者、無見者,何況當有色、受、想、行、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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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是法,云何當有五道往來,拔出眾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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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是諸法性常空;以是故,諸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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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從過去佛聞是法相,發阿耨多羅三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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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菩提意。是中無有法我當得,亦無有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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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著處法不可出,但以眾生顛倒故著。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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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菩薩摩訶薩發大誓莊嚴,常不退阿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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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三藐三菩提。是菩薩不疑:『我當不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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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我必當得阿耨多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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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三菩提;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用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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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利益眾生,令出顛倒。』 「舍利弗!譬如幻師,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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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百千萬億人,與種種飲食令飽滿,歡喜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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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得大福!我得大福!』於汝意云何?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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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食飲飽滿不?」 「不也!世尊!」 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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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是!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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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菩薩摩訶薩從初發意已來,行六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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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四念處乃至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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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分,十四空,三解脫門,八背捨、九次第定,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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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力乃至十八不共法,具足菩薩道,成就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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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淨佛國土,無眾生法可度。」 須菩提白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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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何等是菩薩摩訶薩道——菩薩行是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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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眾生、淨佛國土?」 佛告須菩提:「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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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從初發意已來,行檀波羅蜜,行尸羅、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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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毘梨耶、禪、般若波羅蜜,乃至行十八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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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成就眾生、淨佛國土。」 須菩提白佛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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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云何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成就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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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須菩提:「有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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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布施,亦教眾生布施,作是言:『諸善男子!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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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著布施!汝著布施故當更受身,受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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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受眾苦。諸善男子!諸法相中無所施、無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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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無受者,是三法性皆空;是性空法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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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取相是性空。』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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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行檀波羅蜜時,布施眾生,是中不得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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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施者,不得受者。何以故?無所得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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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是名為檀波羅蜜。是菩薩不得是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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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能教眾生,令得須陀洹果,乃至令得阿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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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果、辟支佛道,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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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成就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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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菩薩自行布施,亦教他人行布施,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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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布施法,歡喜讚歎行布施者。 「是菩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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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已,生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居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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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作小王、若轉輪聖王,是時,以四事攝取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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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何等四?布施、愛語、利行、同事。 「是四事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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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已,眾生漸漸住於戒、四禪、四無量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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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定、四念處乃至八聖道分、空、無相、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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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昧,得入正位中,得須陀洹果,乃至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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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漢果,若得辟支佛道,若教令得阿耨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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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藐三菩提;作是言:『諸善男子!汝等當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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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阿耨多羅三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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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易得耳!何以故?無有定法——眾生所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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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顛倒故眾生著。是故汝當自離生死,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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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教他離生死;汝等當發心能自利益,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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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利益他人!』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應如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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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波羅蜜! 「是行檀波羅蜜因緣故,從初發意
|
已來,終不墮惡道,常作轉輪聖王。何以故?隨
|
其所種,得大果報。是菩薩作轉輪聖王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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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乞者,作是念:『我不為餘事故受轉輪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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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果,但為利益一切眾生故。』是時,作是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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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汝物,汝自取之,莫有所難,我無所惜!我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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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故受生死;憐愍汝等故,具足大悲。』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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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饒益眾生,亦不得實定眾生相,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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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名故可說是眾生;是名字亦空,如嚮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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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說相。 「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應如是行檀
|
波羅蜜,於眾生中無所惜,乃至不惜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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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何況外物!以是法故,能出眾生生
|
死。何等是法?所謂檀波羅蜜、尸羅波羅蜜、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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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
|
蜜,乃至十八不共法,令眾生從生死中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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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住檀波羅蜜中布
|
施已,作是言:『諸善男子!汝等來持戒,我當供
|
給汝等,令無乏短,衣食、臥具乃至資生所須,
|
盡當給汝;汝等乏少故破戒,我當給汝所須,
|
令無所乏,若飲食乃至七寶。汝等住是戒律
|
儀中,漸漸當得盡苦,成於三乘而得度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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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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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住檀波羅蜜中,若見眾生瞋惱,作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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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善男子!汝等以何因緣故瞋惱?我當與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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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須;汝等所欲,從我取之,悉當給汝,令無所
|
乏,若飲食、衣服,乃至資生所須。』是菩薩住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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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中,教眾生忍辱,作是言:『一切法中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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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堅實,汝等所瞋,是因緣空無堅實,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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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憶想生,汝無有根本。汝瞋恚壞心,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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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罵詈,刀杖相加,以至害命!汝等莫以是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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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法起瞋故,墮地獄、畜生、餓鬼中,及餘惡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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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苦。汝等莫以是虛妄無實諸法故而作
|
罪業;以是罪業故,尚不得人身,何況得生
|
佛世!諸人!佛世難值、人身難得,汝等莫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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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若失好時,則不可救。』是菩薩摩訶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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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眾生,自行忍辱,亦教他人令行忍辱,讚
|
歎忍辱法,歡喜讚歎行忍辱者。是菩薩令眾
|
生住忍辱中,漸以三乘得盡眾苦。如是,須菩
|
提!菩薩摩訶薩住檀波羅蜜,令眾生住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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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云何菩薩摩訶薩住檀波羅蜜,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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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精進? 「須菩提!菩薩見眾生懈怠,作如是
|
言:『汝等何以懈怠?』眾生言:『因緣少故。』是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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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行檀波羅蜜時,語諸人言:『我當令汝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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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足,若布施,若持戒,若忍辱。如是等因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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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具足。』是眾生得菩薩利益因緣故,身精進、
|
口精進、心精進;身精進、口精進、心精進故,一
|
切善法具足,修聖無漏法;修聖無漏法故,當
|
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辟支佛道,若得
|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須菩提!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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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行檀波羅蜜時,住精進波羅蜜,攝取眾
|
生。 「須菩提!云何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
|
教化眾生令修禪波羅蜜?」 佛告須菩提:「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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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生亂心,作是言:『汝等可修禪定!』眾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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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因緣不具足故。』菩薩言:『我當與汝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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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以是因緣故,令汝心不隨覺觀,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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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散。』眾生以是因緣故,斷覺觀,入初禪、二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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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禪、四禪,行慈、悲、喜、捨心。眾生以是禪、無量
|
心因緣故,能修四念處乃至八聖道分;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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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助道法時,漸入三乘而得涅槃,終不失
|
道。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
|
以禪波羅蜜攝取眾生,令行禪波羅蜜。 「須菩
|
提!云何菩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以般若波
|
羅蜜攝取眾生? 「須菩提!菩薩見眾生愚癡,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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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智慧,作是言:『汝等何以故不修智慧?』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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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因緣未具故。』菩薩住檀波羅蜜中,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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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汝等所須得智慧具,從我取之,所謂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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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戒、忍辱、精進、入禪定。是因緣具足已,汝等
|
如是思惟:思惟般若波羅蜜時,有法可得不?
|
若我、若眾生、若壽命、乃至知者、見者可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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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色、受、想、行、識,若欲界、色界、無色界,若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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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若三十七助道法,若須陀洹果,若斯陀
|
含、阿那含、阿羅漢果、辟支佛道,若阿耨多羅
|
三藐三菩提可得不?』是眾生如是思惟時,於
|
般若波羅蜜中,無有法可得可著處;若不著
|
諸法,是時不見法有生有滅、有垢有淨;不分
|
別:是地獄、是畜生、是餓鬼、是阿修羅眾、是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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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持戒、是破戒,是須陀洹、是斯陀含、是阿那
|
含、是阿羅漢、是辟支佛、是佛。如是,須菩提!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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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以般若波羅蜜攝
|
取眾生。 「須菩提!云何菩薩摩訶薩住檀波羅
|
蜜中,以尸羅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
|
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乃至以三十七
|
助道法,攝取眾生? 「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住檀
|
波羅蜜中,以供養具利益眾生。以是利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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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眾生能修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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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五力、七覺分、八聖道分;眾生行是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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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道法,於生死中得解脫。如是,須菩提!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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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薩以無漏聖法攝取眾生。 「復次,須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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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摩訶薩教化眾生時,如是言:『諸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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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從我取所須物,若飲食、衣服、臥具,香華
|
乃至七寶等種種資生所須,汝當以是攝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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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汝等長夜利益安樂;莫作是念:「是物非
|
我所有。」我長夜為眾生故,集此諸物;汝等當
|
取是物,如己物無異。』教化眾生令行布施、
|
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乃至令得三十七
|
助道法,佛十力乃至十八不共法,亦令得無
|
漏法果,所謂須陀洹,乃至阿羅漢果、辟支佛
|
道、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是,須菩提!菩薩
|
摩訶薩行檀波羅蜜時,應如是教化眾生,令
|
得離三惡道,及一切生死往來苦。 「復次,須菩
|
提!菩薩摩訶薩住尸羅波羅蜜教化眾生,作
|
是言:『眾生!汝等少何因緣故破戒?我當與
|
汝作具足因緣,若布施,乃至智慧,及種種資
|
生所須。』 「是菩薩住尸羅波羅蜜,利益眾生,令
|
行十善,遠離十不善道。 「是諸眾生持諸戒——不
|
破戒、不缺戒、不濁戒、不雜戒、不取戒,漸以三
|
乘而得盡苦。 「尸羅波羅蜜為首,如檀波羅蜜;
|
說餘四波羅蜜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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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問曰: 先說菩薩行六波羅蜜等諸助道
|
法,不具足菩薩道,則不能得阿耨多羅三
|
藐三菩提;今須菩提應自知行六波羅蜜
|
等,具足菩薩道,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
|
提,何以更問? 答曰: 須菩提不疑「云何得阿
|
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今但問「云何具足菩薩
|
道,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佛答:若菩薩
|
用六波羅蜜等諸法,以方便力和合故能
|
行;是時,具足菩薩道。 「方便力」者,不決定得
|
是布施等三事,亦不離是三事,行檀波羅
|
蜜;是時,照明菩薩道。 「照明」、「具
|
足」,是一義。 若菩
|
薩決定得布施等三事,直墮常顛倒、取相著
|
法等過罪;若不得是三事,則墮斷滅邊,著
|
空還起邪見等諸煩惱,便離菩薩道。 若菩
|
薩離是二邊,因空捨是施等假名字虛誑
|
法;因諸法實相,離是著空,無施者、無受者;
|
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相,觀是布施亦爾
|
無異。如是布施名為「具足」。 乃至十八不共
|
法亦如是。 舍利弗在會中,聞佛與須菩提
|
說般若甚深果報,大有利益;雖有利益,無
|
決定性,云何可習? 佛答:「菩薩行般若波羅
|
蜜時,不壞色、不隨色,如是名習般若波
|
羅蜜。」 菩薩初發心,為知實法故,常行般
|
若波羅蜜;次第隨其所宜,行布施等諸法。
|
是故常說:「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行布施
|
等諸法。」 「色不壞」者,不言「是色無
|
常」,不言「是
|
色空無所有」,是名「不壞色」。 「不隨色」者,不如
|
眼見色取相生著。 復次,不說「是色若常、若
|
無常、若苦、若樂等」,是名「不隨色」。常、無常等
|
皆非色實相。 復次,不說是色根本從世性
|
中來、若從微塵中來、從大自在天中來,亦
|
不說從時來,亦不說自然生,亦不說無
|
因無緣而強生。 如是等名為「不隨」、「不壞」。 此
|
中佛自說因緣:「是色性無故,不隨、不壞。」 「性
|
無」者,是色從一切四大和合,假名為色;是
|
中無定一法名為色。如先「破色」中說。是色
|
從因緣和合生故,即是無性;若無性,即是性
|
空。 若得是色相性空,即是習般若波羅蜜;
|
乃至十八不共法亦如是。 復問:「世尊!若諸法
|
無自性可壞可隨者,云何菩薩習般若波
|
羅蜜?不學般若波羅蜜,不得阿耨多羅三
|
藐三菩提!」 佛可舍利弗意,自說因緣:「若菩
|
薩用方便力行六波羅蜜,是人雖知諸法
|
空,而能起般若波羅蜜。舍利弗!若菩薩求一
|
切法,若得少許定性,則可取可著;今菩薩
|
實求覓一切法,不得定實,所謂是般若波
|
羅蜜、是禪波羅蜜,乃至是十八不共法——是諸
|
法皆不可得;不可得故何所取?舍利弗!是
|
名菩薩無取般若波羅蜜;菩薩應學無取般
|
若波羅蜜。」 無取尚不可得,何況般若等諸
|
法!一切法無性故。 舍利弗復問:「若一切法無
|
性,云何知是凡人乃至佛?」 佛答:「一切法雖
|
無根本定相,但凡人顛倒故著。菩薩行般若
|
波羅蜜時,以方便力故,見一切法無根本,
|
而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是菩薩深行
|
諸法性空故,不見一切法有根本,不見故
|
不懈不退;了了知一切法無我、無所有性、性
|
常空;但眾生愚癡顛倒故,著是陰、界、入。 「是時,
|
菩薩思惟籌量諸法甚深寂滅相,而眾生深
|
著虛誑顛倒;菩薩自立如幻師,種種神通變
|
化,說法度人,如幻所作,無憎無愛,等心說
|
法,所謂慳者教施等六法。復為說轉勝法,
|
令出生死,得須陀洹果乃至阿耨多羅三藐
|
三菩提。」 問曰: 六波羅蜜外更有何法為勝?
|
何以言「更為說勝法」? 答曰: 此中不說「波羅
|
蜜」;但為慳者說「施」,乃至癡者為說「智慧」。 諸
|
佛菩薩法,有初、有後。 初法,所謂布施、持戒;
|
受戒、施果報,得天上福樂。 為說五欲味利
|
少失多,受世間身但有衰苦,讚歎遠離
|
世間、斷愛法,然後為說四諦,令得須陀洹
|
果。 此中菩薩但說欲令眾生得佛道故,先
|
教令行六法。此中「善智慧」不名為三解脫
|
門所攝;是善智慧能生布施等善法,能滅
|
慳貪、瞋恚等惡法,能令眾生得生天上。何
|
以知之?更有勝法故。 「勝法」者,所謂四諦聖
|
法,出法。 一切聖人所行法,名為「聖法」;出三
|
界生死,名為「出法」。 以是四諦說法故,隨眾
|
生根因緣,令得須陀洹果,乃至得一切種
|
智。 此中雖不說初六法,說布施等,當知
|
已攝。 復次,菩薩為佛道故說是六法;但眾
|
生意劣故,自取小乘,是故不說「布施、持戒生
|
天受報等初六法」。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先
|
說菩薩是畢竟不可得法;今為無所有眾生
|
說法,令得無所有法——所謂須陀洹果乃至
|
一切種智。世尊!菩薩今得無所有法故,能
|
令眾生得無所有法——無所得是有所得?」 佛
|
答:「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無有有所得
|
過!何以故?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見眾
|
生及法,但諸因緣和合,假名眾生。 「菩薩住
|
二諦中,為眾生說法,不但說空、不但
|
說有;為愛著眾生故說空,為取相著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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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故說有;有、無中二處不染,如是方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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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眾生說法:『眾生!現在我身及我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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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何況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舍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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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白佛言:「世尊!曠大心是菩薩!」 「曠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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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此中自說因緣,所謂「無有法可得,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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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若異相。」 如人市買,必須交易。大心人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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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無所依止而能發大莊嚴;大莊嚴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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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三界,亦拔眾生令出三界,而眾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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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不縛不解故,一切法空。 從久遠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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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顛倒皆是虛誑不實,是故名「無縛」;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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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故亦「無解」。 「縛」即是「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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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即是「淨」。 無淨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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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無六道分別;不分別六道故,無罪福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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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福業無故,無煩惱能起罪福業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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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福業,亦不應有果報。 如是諸法畢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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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而作大莊嚴,是為希有!譬如人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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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樹,樹葉花果,多所利益。 佛可舍利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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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難是空故,佛亦答、亦可——以其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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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可,以其難空故答,所謂「舍利弗!若眾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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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先有今無,諸佛賢聖有過罪。」 「過罪」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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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令眾生入無餘涅槃,永滅色等一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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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空中皆無所有,以斷滅眾生及一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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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有過罪。 「舍利弗!眾生及一切法先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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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佛、無佛,常住不異,是諸法實相;是故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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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生死,亦無眾生可拔出。 「舍利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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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先空,是故菩薩於諸佛所聞諸法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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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作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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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中亦無有法可得,亦無實定法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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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著而不可度,但眾生癡狂顛倒故,著是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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誑法。』 「是故菩薩發大莊嚴,不轉於阿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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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三藐三菩提,作是念:『我必當得阿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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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三藐三菩提,非不得;得已,用實法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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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利益眾生故,眾生從顛倒得出。』」 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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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事故,經中說幻師譬喻:「幻師」即是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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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師所作園林、廬觀」即是六波羅蜜等度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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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法;「幻師所作象馬、男女」,即是菩薩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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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 如幻師一身,以幻力故,幻作眾生、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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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廬觀等娛樂眾生;若幻師以所幻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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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實,於所幻人求其恩惠,即是狂人!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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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亦如是,從諸佛聞一切法性空如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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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布施等利益眾生,欲求恩惠福報,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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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顛倒。 問曰: 幻法咒術實有,幻所作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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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如眾生空,菩薩亦空,菩薩不化作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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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得為喻? 答曰: 諸法實相中,法尚無,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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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 眾生異名,名為「幻師」,幻師實無,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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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幻師有而所幻者無」? 如汝以幻師實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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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者無;聖人觀幻師及所幻物不異。 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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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故說譬喻,取其少許相似處為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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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盡取為難? 如師子喻王,師子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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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無畏,王於群下自在無難,故以為喻,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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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責四腳負毛為異也? 佛說性空法,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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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皆空,猶有眾生,是故說「幻」為喻。我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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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破眾生,汝云何復以眾生為難? 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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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何等是成就眾生、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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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國土道?」 須菩提雖知菩薩道,以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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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深性空故,聽者生疑,是故發問。 佛答:「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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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從初發心,行六波羅蜜乃至十八不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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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菩薩道;行是道成就眾生、淨佛國土。」 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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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復問:「云何行是法成就眾生?」 須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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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若是法性空,眾生亦性空,云何可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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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佛答:「菩薩以方便力故,以布施法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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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不教令著布施以為真實。」 「方便」者,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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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語眾生:「汝曹,善男子!來布施,莫著是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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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如經中說。 眾生以布施生貴樂處,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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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因緣故生我憍慢,我憍慢增長故破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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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破善法故墮三惡道。 是故菩薩先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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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著布施!」但因是布施、修持戒等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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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迴是法向涅槃。 所以者何?是性空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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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相,不可取相。 如是菩薩方便力故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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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眾生,令得須陀洹果乃至佛道。 是菩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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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布施,亦教眾生布施。 若不自施,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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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施是好法,何不自行?」是故菩薩先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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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 復次,菩薩深愛善法,布施是初門,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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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布施。 又菩薩深慈悲眾生,以慈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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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大,而不能充滿眾生,是故先行布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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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濡,可以引導。 布施因緣生於四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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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作轉輪王;以四攝法攝取眾生,漸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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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乘法令得涅槃。 教他布施,讚歎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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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歡喜讚歎行布施者,是深愛布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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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故,歡喜讚歎。 復次,憐愍心於眾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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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修福,則為之歡喜;如慈父見子行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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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歡喜。 是人四種行布施,生剎利等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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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中。 以布施攝已,漸漸教令持戒、禪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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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令得辟支佛道。 或見眾生有大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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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少許慈悲心,是人怖畏生死長遠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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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懈退;菩薩方便力故,語是眾生:「咄!眾生!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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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易得,汝等何以為難?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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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著處,此中無有定實法,能遮者、難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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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當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既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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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復當度脫眾生!」 「度脫眾生」者,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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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乘大乘得度,以三乘隨眾生所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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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度之;既自利益,復利益他人。 「利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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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既自作佛,而以三乘度脫眾生。 「若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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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是行般若波羅蜜者,從初發心,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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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三惡道,常作轉輪聖王」者,菩薩多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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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何以故?以無色界中無形故,不可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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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界中多味著禪定樂,無厭惡心故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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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生欲天,所以者何?著妙五欲多故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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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在人中,世世以四事攝眾生故,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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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聖王。 此中佛自說因緣:「隨其所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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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果報」等,如經中說布施相。 復有菩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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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波羅蜜時,見眾生破戒,作是言:「汝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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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不具足故破戒,我當給汝所須,令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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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少。」 破戒人有二種:一者、持戒因緣不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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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如貧窮人,飢寒急故作賊;二者、持戒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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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雖具足,以習惡心故,好行惡事。 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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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戒者,菩薩語之言:「汝但持戒,我當給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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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須!汝等住持戒中,漸漸以三乘而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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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 是名「因布施生戒」。 眾生以不如意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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瞋:若以求物不如意故瞋,人不稱意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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瞋;菩薩住檀中,隨其意而給足之。 問曰: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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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乏者給施令不瞋,可爾;人不得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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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之令瞋,復云何? 答曰: 以如意珠施之,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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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人皆稱意;珠之威德故,人無瞋者。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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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入慈三昧故,人無瞋者。是故說「少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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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瞋,我當令汝所少具足」。 復次,一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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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皆空無所有,汝所瞋因緣亦皆虛誑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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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云何以虛誑事故,瞋罵、加害,乃至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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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此重罪業故,墮三惡道,受無量苦。汝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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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虛誑無實事故,而受大罪! 如山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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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圖,彼中有一別房,房中有鬼來恐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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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故,諸道人皆捨房而去。有一客僧來,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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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處分,令住此空房,而語之言:此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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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神喜惱人,能住中者住。客僧自以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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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力、多聞故,言:「小鬼何所能?我能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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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入房住。暮更有一僧來求住處,維那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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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在此房住,亦語有鬼惱人;其人亦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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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何所能?我當伏之!」先入者閉戶端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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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後來者夜闇,打戶求入。先入者謂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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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為開戶;後來者極力打戶。在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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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力拒之,外者得勝,排戶得入;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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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之,外者亦極力熟打。至明旦相見,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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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舊同學,各相愧謝。眾人雲集,笑而怪之。 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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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亦如是,五眾無我、無人,空取相致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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諍;若支解在地,但有骨肉,無人、無我。 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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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語眾生言:「汝莫於根本空中鬥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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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鬥諍故,人身尚不可得,何況值佛!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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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身難得,佛世難值,好時易過;一墮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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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永不可治——若墮地獄,燒炙屠割,何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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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若墮畜生,共相殘害,亦不可化;若墮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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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飢渴熱惱,亦不可化;若生長壽天,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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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過,著禪定味故皆不覺知;如安息國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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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地生者,皆是人身,愚不可教化;雖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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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或六情不具,或四支不完,或盲聾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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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或不識義理;或時六情具足,諸根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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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深著邪見,言無罪福,不可教化。是故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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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時易過,墮諸難中不可得度。」 餘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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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如經中廣說故,不復解之。 問曰: 住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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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行五波羅蜜訖,何以復更說六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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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 答曰: 上一度中次第具足五;今則一時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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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復次,先但說六波羅蜜;今通說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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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及諸道果。 問曰: 三十七品自從心出,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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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緣可與? 答曰: 菩薩供給坐禪者衣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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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醫藥、法杖、禪鞠、禪鎮;令得好師教照;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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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弟子受化;與骨人令觀;與禪經,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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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說禪法——如是等三十七助道法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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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令人為說摩訶衍法:「汝等所須衣服、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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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來取之,便是汝物,莫自疑難!汝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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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已,自行六波羅蜜,亦教化他人令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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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是布施性皆空,汝等莫著是施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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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報。」 眾生得是性空,漸漸得阿耨多羅三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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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菩提,入無餘涅槃。 如布施為首生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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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餘波羅蜜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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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卷第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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