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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釋習相應品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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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餘(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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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龍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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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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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舍利弗白佛言:「云何菩薩摩訶薩過聲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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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支佛地,住阿鞞跋致地,淨佛道?」 【論】 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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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利弗何因作是問? 答曰: 舍利弗上問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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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無異,佛既種種譬喻明菩薩智勝;意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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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解,今問:「云何能過二乘,住阿毘跋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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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佛道?」 問曰: 小乘不住成佛,何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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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佛道事? 答曰: 舍利弗者,是隨佛轉法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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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雖自無益,為利益求佛道眾生故問。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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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菩薩大悲、多所利益,是故問菩薩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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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眾生。 復次,舍利弗蒙佛恩故,破諸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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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成道果;欲報恩故問菩薩事。 又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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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於聲聞地中究盡邊際,所未了者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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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事,是故復問。 又以菩薩法甚深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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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能得,愛樂故問。譬如見人妙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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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自無,愛樂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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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從初發意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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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住空、無相、無作法,能過一切聲聞、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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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佛地,住阿毘跋致地,淨佛道。」 【論】 問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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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事後品中各有因緣,佛今何以併說?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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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是中略說;後當廣說三事因緣。 又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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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空、無相、無作因緣;後當說種種功德,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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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三事。 問曰: 入三解脫門則到涅槃;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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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空、無相、無作能過聲聞、辟支佛地? 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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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方便力故,入三解脫門,直取涅槃。 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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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力,住三解脫門,見涅槃;以慈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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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能轉心還起,如〈後品〉中說。 譬如仰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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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箭箭相拄,不令墮地;菩薩如是,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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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箭仰射三解脫虛空,以方便後箭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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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不令墮涅槃之地。 是菩薩雖見涅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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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住,更期大事,所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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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今是觀時,非是證時。如是等應廣說。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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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二地,知諸法不生不滅,即是阿毘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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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住阿毘跋致地中,教化眾生、淨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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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能淨佛道。 復次,菩薩住三解脫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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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諦,知是聲聞、辟支佛法;直過四諦,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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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所謂一切法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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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等。 入是一諦中,是名「阿毘跋致地」。 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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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毘跋致地,淨佛道地,滅除身、口、意麤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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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及滅諸法中從初已來所失之事,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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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佛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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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住何等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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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諸聲聞、辟支佛作福田?」 【論】 釋曰: 舍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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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心恭敬菩薩,故今問:「菩薩漏結未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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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功德,能為諸聲聞辟支佛作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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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從初發意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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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乃至坐道場,於其中間常為諸聲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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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支佛作福田。」 【論】 釋曰: 佛以是義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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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弗:「雖三解脫門、涅槃事同,而菩薩有大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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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聲聞、辟支佛無。菩薩從初發心行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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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乃至十八不共法,欲度一切眾生、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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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佛法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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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何以故?以有菩薩摩訶薩因緣故,世間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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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法生。」 【論】 釋曰: 佛先已以一因緣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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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行故,為諸聲聞、辟支佛作福田;今說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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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外益因緣故,世間有一切諸善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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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菩薩發心雖未成佛,令可度眾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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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乘道;不得三乘者令住十善道,何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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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 問曰: 聲聞、辟支佛因緣故,亦使世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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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法,何以但說菩薩能令世間有善法?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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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因聲聞、辟支佛世間有善法者,亦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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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故有。若菩薩不發心者,世間尚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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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何況聲聞、辟支佛!佛道是聲聞、辟支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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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 復次,雖因聲聞、辟支佛,有善法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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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故不說。尚不說聲聞、辟支佛,何況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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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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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何等是善法?所謂十善道、五戒、八分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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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四念處、四正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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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聖道分,盡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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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世;以菩薩因緣故,六波羅蜜、十八空,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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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四無所畏、四無礙智、十八不共法、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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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種智,盡現於世;以菩薩因緣故,有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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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姓、婆羅門大姓、居士大家、四天王天、乃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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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非無想天,皆現於世;以菩薩因緣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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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佛,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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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於世。」 【論】 問曰: 以菩薩因緣故有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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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世,可爾;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居士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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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世無菩薩亦有此貴姓,云何言皆從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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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生? 答曰: 以菩薩因緣故,世間有五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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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八齋等;是法有上、中、下:上者得道,中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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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者為人,故有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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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家。 問曰: 若世無菩薩,世間亦有五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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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八齋、剎利等大姓! 答曰: 菩薩受身種種,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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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受業因緣身、或受變化身,於世間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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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諸善法及世界法、王法、世俗法、出家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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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種類法居家法,憐愍眾生、護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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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菩薩法,常行世法。 以是因緣故,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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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菩薩有。 問曰: 菩薩清淨、行大慈悲,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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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世俗諸雜法? 答曰: 有二種菩薩:一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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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直入菩薩道;二者、敗壞菩薩,亦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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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治以國法,無所貪利,雖有所惱,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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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多,治一惡人,以成一家。如是立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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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名為清淨菩薩,得名敗壞菩薩。 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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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故,皆由菩薩有。 世間諸富貴皆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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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道有;二乘道從佛有;佛因菩薩有。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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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菩薩說善法者,世間無有天道、人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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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道,無有樂受、不苦不樂受,但有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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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地獄啼哭之聲。菩薩如是大利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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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不名為世間作福田! 舍利弗聞是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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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有大功德,應當供養,心念:「煩惱未盡,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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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福,不能消其供養。如人雖噉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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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內有病故不能消化。」以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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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淨畢施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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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言:「不也!何以故?本以淨畢故。」 【論】 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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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菩薩從初發心時,便為一切眾生供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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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所以者何?以決定為無量無邊阿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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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眾生代受勤苦。 又利益無量阿僧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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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令得度脫,欲取一切諸佛法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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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故,能令世間即是涅槃。 如是種種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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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本已淨畢」。 復次,佛重說消施因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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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舍利弗!菩薩摩訶薩為大施主,施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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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諸善法。何等善法?十善道、五戒乃至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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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法、一切種智,以是施與。」 【論】 釋曰: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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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由菩薩因緣,世間有善法;今說菩薩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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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法之主,是為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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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薩摩訶薩云何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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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般若波羅蜜,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論】 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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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上說一日修般若波羅蜜勝聲聞、辟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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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從是因緣來,佛種種讚歎菩薩。如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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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皆從般若波羅蜜生,是故今問:「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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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習行是般若波羅蜜,與般若波羅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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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復次,舍利弗知般若波羅蜜難行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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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幻如化,難可受持,恐行者違錯,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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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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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習應色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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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習應受、想、行、識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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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復次,舍利弗!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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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習應眼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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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耳、鼻、舌、身、心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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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應色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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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觸、法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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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空、色界空、眼識界空,是名與般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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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蜜相應;習應耳聲識界鼻香識界、舌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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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界、身觸識界、意法識界空,是名與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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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蜜相應。 「習應苦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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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習應集、滅、道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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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習應無明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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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行、識、名色、六處、觸、受、愛、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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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死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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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習應一切諸法空,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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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為、若無為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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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釋曰: 五眾者,色、受、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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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 色眾者: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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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法。是色因緣故,亦有不可見有對;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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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可見,亦名為色。如得道者名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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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餘出家未得道者,亦名為道人。 何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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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一處,是可見有對色小分,一入攝。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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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處及無作業,名不可見色。 有對者:十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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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者:唯無作色。 有漏、無漏等分別亦如是。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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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說:「色有三種:有色可見有對,有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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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對,有色不可見無對。」是故當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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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見故是色,內外十處能起五識者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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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色;因是色分故生無作色。 復有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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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內有受、不受,外有受、不受。 復有五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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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五塵。 復有一種色,如經說惱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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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身色名為惱壞相;非眾生色亦名惱
|
壞相,惱相因緣故亦名惱。譬如有身,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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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渴、寒、熱、老、病、刀、杖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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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有二種色,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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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四大造色;內色、外色;受色、不受色;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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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繫色;有色能生罪、有色能生福;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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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業色;業色、果色;業色、報色;果色、報色;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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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無記色、不隱沒無記色;可見色、不可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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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對色、無對色;有漏色、無漏色。如是等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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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色。 復有三種色,如上可見有對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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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有三種色:善色、不善色、無記色;學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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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色、非學非無學色;從見諦所斷生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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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惟所斷生色、從無斷生色。 復有三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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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界繫色、色界繫色、不繫色;有色能生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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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色能生瞋恚、有色能生愚癡;三結、三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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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亦如是;有色能生不貪善根、不瞋善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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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癡善根;如是等諸三善根應廣說;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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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隱沒無記法、能生不隱沒無記法——不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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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無記有二種:有報生、有非報生者,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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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種無記。 復有四種色,如上受、不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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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四大及造色三種——善、不善、無記;身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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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作色、口業作.無作色;受色(受戒時得
|
律儀色)、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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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不善禁止也)、用色(如眾僧受用檀越
|
所施之物)、不用色(餘無用之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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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四種色。 復有五種色:身作.無作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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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無作色、及非業色;五情,五塵;麤色、動色、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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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像色、誑色: 「麤色」者,可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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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可嗅、可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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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如土石等。 「動色」者有二種:一者、眾生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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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非眾生動作——如水、火、風動作,地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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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動;下有大風動水,水動地;風之動樹,
|
如酒自沸動。如磁石吸鐵,如真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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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渠、馬瑙夜能自行,皆是眾生先世福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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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不可思議。 問曰: 影色、像色不應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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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故?眼、光明對清淨鏡故,反自照見;影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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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遮光故影現,無更有法。 答曰: 是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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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如油中見像黑,則非本色。 如五尺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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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觀則面像廣,縱觀則面像長,則非本面。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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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水精中玷,玷中皆有面像,則非一面
|
像。 以是因緣故,非還見本像。 復次,有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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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持者、有光明,眾緣和合故有像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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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緣不具則像不生。是像亦非無因緣,亦
|
不在因緣中;如是別自有法,非是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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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微色,生法如是,不同麤色;如因火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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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滅煙在。 問曰: 若爾者,不應別說影!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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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色故。 答曰: 鏡中像有種種色,影則一色,
|
是故不同。是二雖待形俱動,形質各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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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遮明而現;像則從種種因緣生。雖同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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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各各差別。 「誑色」者,如炎如幻如化如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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闥婆城等,遠誑人眼,近無所有。 如是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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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無量色總名色眾。 受眾者,如經說:「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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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色生眼識,三事和合故生觸,是觸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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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眾共生,所謂受、想、行。」 問曰: 眼識亦與三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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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因,何以但說「觸」? 答曰: 眼識少時住,見色
|
便滅;次生意識,能分別色好醜。是故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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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識。 因眼、色、識三事和合故生觸;觸生心
|
數法。眼識因緣遠故不說。 問曰: 一切識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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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何以但「觸因緣生心數法」? 答曰: 心有二
|
種:一者、念念生滅心,二者、次第相續心。 觸
|
亦如是,次第相續觸麤故,說因觸生心數
|
法;念念觸微細,亦共生心數法,不了故不
|
說。 若情、塵、識三事和合能受苦樂,爾時觸法
|
了了,以是故說因觸生心數法。 如色法
|
從因緣和合生;心數法亦如是,從觸法和
|
合生。 如色法從和合生,無和合則不生;
|
心數法亦如是,有觸則生,無觸則不生。 此
|
受眾:一種,所謂受相。 復有二種受:身受、心受;
|
內受、外受;麤、細;遠、近;淨、不淨等。 復有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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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苦、樂、不苦不樂;善、不善、無記;學、無學、非
|
學非無學;見諦所斷、思惟所斷、不斷;因見諦
|
所斷生受、因思惟所斷生受、因不斷生
|
受;或因身見生、不還與身見作因,或因
|
身見生、還與身見作因,或不因身見生、
|
不還與身見作因;復有三種受:欲界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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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繫、無色界繫。如是等三種受。 復有四種
|
受:內身受、外身受、內心受、外心受;四正勤、四
|
如意足等相應受,及四流四縛等相應受。是
|
名四種受。 復有五種受:樂根、苦根、憂根、喜
|
根、捨根;見苦所斷相應受,乃至思惟所斷相
|
應受;五蓋、五結諸煩惱相應受亦如是。 復有
|
六受眾:六識相應受。 復有意識分別為十
|
八受,所謂眼見色思惟分別心生喜,眼見
|
色思惟分別心生憂,眼見色思惟分別心生
|
捨,乃至意識亦如是。 是十八受中有淨、有
|
垢,為三十六。 三世各有三十六,為百八。 如
|
是等種種因緣分別受義無量,名為受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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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眾、相應行眾、識眾亦如是分別。何以故?與
|
受眾相應故。 復次,佛說有四種想:有小想、
|
大想、無量想、無所有想。 「小想」者,覺知小法。
|
如說小法者,小欲、小信、小色、小緣相,名為
|
「小想」。 復次,欲界繫想名為「小」;色界繫想名
|
為「大」;三無色天繫想名為「無量」;無所有處繫
|
想是名「無所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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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次,煩惱相應想名為「小想」,煩惱覆故;有漏
|
無垢想名為「大想」;諸法實相想名為「無所有
|
想」;無漏想名為「無量想」,為涅槃無量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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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次,佛說有六想:「眼觸相應生想,乃至意觸
|
相應生想。」如是等名為想眾。 行眾者:佛或
|
時說一切有為法名為行。 或說三行:身行、口
|
行、意行。 「身行」者,出入息。所以者何?息屬身
|
故。 「口行」者,覺觀。所以者何?先覺觀然後語言。
|
「意行」者,受、想。所以者何?受苦樂,取相心發,
|
是名意行。 心數法有二種:一者、屬見,二者、
|
屬愛。屬愛主名為「受」;屬見主名為「想」。以是
|
故說是二法為「意行」。 佛或說十二因緣中三
|
行:福行、罪行、無動行。 「福行」者,欲界繫善業。
|
「罪行」者,不善業。 「無動行」者,色
|
、無色界繫業。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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毘曇除受、想,餘心數法及無想定、滅盡定等
|
心不相應法,是名為行眾。 識眾者:內外六
|
入和合故生六覺,名為識;以內緣力大故,
|
名為眼識乃至名為意識。 問曰: 意即是識,
|
云何意緣力故生意識? 答曰: 意生滅相故,多
|
因前意故,緣法生意識。 問曰: 前意已滅,
|
云何能生後識? 答曰: 意有二種:一者、念念
|
滅,二者、心次第相續名為一。 為是相續心
|
故,諸心名為一意,是故依意而生識無咎。
|
意識難解故,九十六種外道不說依意故
|
生識,但以依神為本。 此五眾,四念處中廣
|
說。所以者何?身念處說色眾,受念處說受
|
眾,心念處說識眾,法念處說想眾、行眾。 問
|
曰: 不應有五眾,但應有色眾、識眾!識眾
|
隨時分別故有異名,名為受、想、行。如不淨
|
識名為煩惱,淨識名為善法。 答曰: 不然!所
|
以者何?若名異故實亦異;若無異法,名不
|
應異。 若唯有心而無心法者,心不應有
|
垢、有淨。 譬如清淨池水,狂象入中,令其混
|
濁;若清水珠入,水即清淨,不得言水外無
|
象、無珠。 心亦如是,煩惱入故能令心濁;諸
|
慈悲等善法入心,令心清淨。以是故不得
|
言煩惱、慈悲等法即是心。 問曰: 汝不聞我
|
先說:垢心即是煩惱,淨心即是善法? 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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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垢心次第云何能生淨心?淨心次第云何
|
當生垢心?以是故,是事不然!汝但知麤現
|
之事,不知心數法;不可以不知故便謂
|
為無,當知必有五眾。 問曰: 若有者,何以不
|
多不少但說五? 答曰: 諸法各有定限。如手
|
法五指,不得求其多少。 復次,有為法雖復
|
無量,佛分判為五分則盡。 問曰: 若爾者,何
|
以故復說十二入、十八界? 答曰: 眾義應爾;
|
入、界義異。 佛為法王,為眾生故,或時略說、
|
或時廣說。 有眾生於色、識中不大邪惑,
|
於心數法中多有錯謬,故說五眾。 有眾生
|
心、心數法中不生邪惑,但惑於色;為是眾
|
生故,說色為十處,心、心數法總說二處。 或
|
有眾生於心數法中少生邪惑,而多不了
|
色、心;為是眾生故,說心數法為一界,色、心
|
為十七界。 或有眾生不知世間苦法生滅、
|
不知離苦道;為是眾生故說四諦:世間及
|
身皆為是苦;愛等煩惱是苦因;煩惱滅是苦
|
滅;滅煩惱方便法是名道。 或有眾生著吾
|
我故,於諸法中邪見生一、異相;或言世
|
間無因無緣,或墮邪因緣;為是眾生故,說
|
十二因緣。 有人說常法:或說神常,或說一切
|
法常,但滅時隱藏微細,非是無也,若得因
|
緣會還出,更無異法;為是人故,說一切有
|
為法皆是作法,無有常定。譬如木人,種種
|
機關,木楔和合故能動作,無有實事,是
|
名有為法。 問曰: 是中說五眾有何次第?
|
答曰: 行者初習觀法,先觀麤法,知身不淨、
|
無常、苦、空、無我等,身患如是。 眾生所以著此
|
身者,以能生樂故,諦觀此樂,有無量苦
|
常隨逐之,此樂亦無常、空、無我等。 六塵中有
|
無量苦,眾生何因緣生著?以眾生取相故
|
著。如人身一種偏有所著,能沒命隨死
|
取相。 受苦樂,發動生思等諸行。 心行發動
|
時,識知離苦得樂方便,是為識。 復次,眾生五
|
欲因緣,故受苦樂;取相因緣,故深著是樂;
|
以深著樂故,或起三毒、若三善根,是名為
|
行;識為其主,受用上事。五欲即是色,色是
|
根本,故初說色眾;餘次第有名。 餘入、界諸
|
法等皆由五眾次第有。 唯法入、法界中增
|
無為法。 四諦中增智緣滅。 入、界,乃至有為、無
|
為法如上說。 今五眾等諸法皆是空。何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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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主說故。聖有三種下、中、上,佛為其主。如
|
星宿月中,日為其最,光明大故。佛得一切
|
智慧故名為聖主。聖主所說故,應當是實。
|
復次,以有十八空故一切法空。若但以性
|
空能空一切法,何況十八!若以內空、外空
|
能空一切法,何況十八! 復次,若有法不空,
|
應當有二種:色法、非色法。是色法分別破
|
裂乃至微塵,分別微塵亦不可得,終卒皆
|
空。無色法,乃至念念生滅故皆空。如四念
|
處中說。 復次,諸法性空,但名字,因緣和合故
|
有。 如山、河、草、木、土地、人民、州郡、城邑名之
|
為「國」;巷、里、市陌廬館宮殿名之為「都」;梁柱、
|
椽棟、瓦竹、壁石名之為「殿」;上、中、下分和合名
|
之為「柱」;片片和合故有「分」名;眾札和合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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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片」名;眾微和合故有「札」名;是微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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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中、有小:大者,遊塵可見;中者,諸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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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者,上聖人天眼所見;慧眼觀之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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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所以者何?性實無故。 若微塵實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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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不可分裂、不可毀壞,火不能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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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沒。 復次,若微塵有形、無形二俱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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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形,云何是色? 若微塵有形,則與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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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分,亦有十方分;若有十方分,則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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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微。 佛法中「色」,無有遠、近、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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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是常者。 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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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離是因緣名字則無有法。今除山、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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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因緣名字更無國名;除廬里、道陌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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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則無都名;除梁椽、竹瓦因緣名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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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殿名;除三分因緣名字更無柱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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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因緣名字則無分名;除札因緣名字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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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片名;除眾微因緣名字則無札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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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微塵名字則無大微塵名;除小微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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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則無中微塵名;除天眼妄見則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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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塵名。 如是等種種因緣義故,知諸法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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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空。 問曰: 若法畢竟空,何以有名字?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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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名字若是有,與法俱破;若無則不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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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與法俱無有異,以是故知一切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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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次,一切法實空。所以者何?無有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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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故,皆從多法和合生。若無有一,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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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譬如樹,根、莖、枝、葉和合故有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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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若無樹法,根、莖、枝、葉為誰和合?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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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合則無一法;若無一法則亦無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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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後多故。 復次,一切諸觀語言戲論皆無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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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若世間常亦不然,世間無常亦不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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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無眾生,有邊、無邊,有我、無我,諸法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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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空皆不然。如先種種論議門中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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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諸觀戲論皆無者,云何不空? 問曰: 汝言「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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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實、諸法空皆不然」者,今云何復言「諸法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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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 有二種空:一者、說名字空,但破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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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破空;二者、以空破有,亦無有空。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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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劫盡時,刀兵、疾疫、飢餓,猶有人、物
|
、鳥、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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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大劫燒時,山河樹木乃至金剛地下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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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盡,劫火既滅,持水之風亦滅,一切廓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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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遺餘。 「空」亦如是,破諸法皆空,唯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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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而取相著之。「大空」者,破一切法,空亦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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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以是故汝不應作是難!若滅諸戲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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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空? 如是等種種因緣,處處說空,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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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法空。 「習」者:隨般若波羅蜜修習行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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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不休,是名為「習」。 譬如弟子隨順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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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違師意,是名「相應」。如般若波羅蜜相,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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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亦隨是相,以智慧觀能得、能成就,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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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減,是名「相應」。譬如函、蓋,大小相稱。 雖般
|
若波羅蜜滅諸觀法,而智慧力故,名為無
|
所不能、無所不觀;能如是知,不墮二
|
邊,是為「與般若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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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復次,舍利弗!菩薩摩訶薩習應性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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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如是,舍利弗!菩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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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習應七空,所謂性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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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空、諸法空、不可得空、無法空、有法空、無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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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論】 問曰: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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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說住十八空,但說住七空,名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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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波羅蜜相應? 答曰: 佛法中廣說則十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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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說則七空。如廣說助道法則有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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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略說則七覺分。 復次,是七空多用利益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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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故。 如「大空」、「無始空」,或時有眾生起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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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為是故說。 「性空」者,一切諸法性本末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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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空,何況現在!因緣尚空,何況果報! 「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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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者,諸法總相、別相盡觀其空,心則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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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是二空,諸法皆空,是名「諸法空」。 從「性空」
|
故有相,「相空」故諸法皆空;諸法空故,更無所
|
得,是名「不可得空」。 用是四種空破一切有
|
法;若以有法、有相為過者,取於無法,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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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無法空」。 若以無法為非,還欲取有法,
|
是故說「有法空」。 先說四空雖破有法,行者
|
心則離有而存於無,是則說「無法空」。 若說
|
無法為非,心無所寄,還欲存有,是故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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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法空」,以存有心薄故。 「無法有法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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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以無法空為非,心還疑有;若心觀有
|
還疑無法,是故有、無俱觀其空,如內外空
|
觀。 以是故但說七空。 問曰: 汝言:「知一切法
|
空,滅諸觀,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如是
|
觀是名相應,不如是觀則不相應。分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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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故,即亦是觀,云何言「滅」? 答曰: 以是故:
|
【經】 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訶薩習應七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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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色若相應若不相應,不見受、想、行、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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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若不相應;不見色若生相若滅相,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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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想、行、識若生相若滅相;不見色若垢相若淨
|
相,不見受、想、行、識若垢相若淨相。」
|
【論】 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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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色若生相若滅相」者,不見五眾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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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滅。若五眾有生滅相即墮斷滅中;墮斷
|
滅故,則無罪無福;無罪無福故與禽獸無
|
異。 「不見色若垢若淨」,不見五眾有縛
|
有解。若五眾是縛性,無有得解脫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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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眾是淨性者,則無有學道法。
|
【經】 「不見色與受合,不見受與想合,不見想與
|
行合,不見行與識合。何以故?無有法與法合
|
者,其性空故。」 【論】 釋曰: 心、心數法無形,無
|
形故則無住處,以是故色不與受合。 如四
|
大及四大所造色二觸和合;心心數法中無
|
觸法,故不得和合。 問曰: 若爾者,何以說受、
|
想、行、識不共和合? 答曰: 佛此中自說無有
|
法與法合者,何以故?一切法性常空故。 若
|
無法與法合,亦無有離。 復次,佛自說因
|
緣:
|
【經】 「舍利弗!色空中無有色,受、想、行、識空中
|
無有識。」 【論】 釋曰: 何以故?色與空相違。若
|
空來則滅色,云何色空中有色?譬如水中
|
無火,火中無水,性相違故。 復次,有人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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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實空,行者入空三昧中見色為空。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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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色空中都無有色;受、想、行、識亦如是。
|
【經】 「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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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
|
相。」 【論】 問曰: 此義有何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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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 先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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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空中無五眾;今是中說其因緣。 五眾各
|
各自相不可得故,故言:「五眾空中無五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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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 「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
|
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如是。
|
」 【論】 釋
|
曰: 佛重說因緣。若五眾與空異,空中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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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眾;今五眾不異空、空不異五眾,五眾即
|
是空、空即是五眾;以是故空不破五眾。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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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者何?是中佛自說因緣:
|
【經】 「舍利弗!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
不增不減,是空法,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
|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
|
耳、鼻、舌、身、
|
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
|
盡,無苦、集、滅、道,亦無智、亦無得,無須陀洹、
|
無須陀洹果,無斯陀含、無斯陀含果,無阿那
|
含、無阿那含果,無阿羅漢、無阿羅漢果,無辟
|
支佛、無辟支佛道,無佛、亦無佛道。 「舍利弗!菩
|
薩摩訶薩如是習應,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
|
應。」 【論】 問曰: 人皆知空中無所有,不生不
|
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一切法,佛何以分
|
別說五眾等諸法各各空? 答曰: 有人雖復
|
習空,而想空中猶有諸法。如行慈人,雖
|
無眾生而想眾生得樂,自得無量福故。
|
以是故佛說諸法性常自空,非空三昧故令
|
法空——如水冷相,火令其熱。若言「以空三昧
|
故令法空」者,是事不然! 「智」者,是無漏八智。
|
「得」者,初得聖道須陀洹果乃至佛道。是義
|
先已廣說。
|
【經】 「舍利弗!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不
|
見般若波羅蜜若相應若不相應,不見檀波
|
羅蜜、尸波羅蜜、羼提波羅蜜、毘梨耶波羅蜜、禪
|
波羅蜜若相應若不相應,亦不見色若相應
|
若不相應,不見受、想、行、識若相應若不相應,
|
不見眼乃至意、色乃至法、眼色識界乃至意法
|
識界若相應若不相應,不見四念處乃至八
|
聖道分、佛十力乃至一切種智若相應若不相
|
應。 「如是,舍利弗!當知菩薩摩訶薩與般若波
|
羅蜜相應。」 【論】 釋曰: 菩薩得諸法實相,入般
|
若波羅蜜,即於般若波羅蜜不見定相,若
|
相應、若不相應,何況見有餘法! 云何不見
|
般若相應、不相應? 不見如是行,為應般若
|
波羅蜜;不見不如是行,為不應般若波
|
羅蜜。 如常、樂、我行,不應般若波羅蜜;無常、
|
苦、無我行,為應般若波羅蜜。 若行實,不應
|
般若波羅蜜;若行空,為應般若波羅蜜。 如
|
有、無行,為不應般若波羅蜜;如非有非無
|
行,為應般若波羅蜜。 般若波羅蜜中皆無
|
是事,般若波羅蜜相畢竟清淨故。 五波羅蜜、
|
五眾,乃至一切種智亦如是。 問曰: 般若波羅
|
蜜畢竟清淨應爾,五波羅蜜及餘法云何清
|
淨? 答曰: 先說五事離般若波羅蜜不名波
|
羅蜜,與般若波羅蜜和合故名波羅蜜。 如
|
《般若波羅蜜.初品》中說:「云何名檀波羅蜜?
|
不見施者、不見受者、無財物故。」 五眾法
|
是菩薩觀處,與般若波羅蜜和合故,畢竟
|
清淨故,不見相應、不相應。 十二入、十八界、
|
十二因緣亦如是。是諸法無有定性、無有
|
定法,以是故不見若相應、若不相應。 十八
|
空、四念處,乃至大慈、大悲、一切種智,不見若
|
相應、若不相應。 問曰: 是菩薩非聲聞、辟支佛,
|
云何有三十七品?未得佛道,云何有十力、
|
四無所畏? 答曰: 是菩薩雖非聲聞、辟支佛,
|
亦觀聲聞、辟支佛法,欲以聲聞、辟支佛道
|
度眾生故。 復有人言:「行聲聞、辟支佛道,但
|
不取證,如後品中說:『入空、無相、無作三昧,
|
菩薩住是三解脫門,作是念言:「今是觀時,
|
非是證時。」』」 或有新發意菩薩聞有聲聞、辟
|
支佛三十七品法,讀誦、正憶念、分別。 以是
|
故說菩薩有三十七品。 佛十力等亦如是。
|
菩薩自於菩薩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
|
中住,住是法中,若聞、若憶想、分別佛十力、
|
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等,甚深微妙,亦是我
|
分。 復次,是菩薩無量阿僧祇劫來,修習佛十
|
力、四無所畏等,坐佛樹下時,得無礙解脫
|
故增益清淨。譬如勳勞既立,然後受其功賞。
|
菩薩亦如是,有是功德乃受其名。 是功德
|
皆是般若波羅蜜勢力合故,不見若相應、若
|
不相應。 此諸法義,從六波羅蜜乃至一切
|
智,先已說。
|
【經】 「復次,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
|
時,空不與空合,無相不與無相合,無作不
|
與無作合。何以故?空、無相、無作無有合與不
|
合。舍利弗!菩薩摩訶薩如是習應,是名與
|
般若波羅蜜相應。」 【論】 問曰: 一心中無有
|
二空,云何說空不與空合? 答曰: 空有二種:
|
一者、空三昧,二者、法空。 空三昧不與法空
|
合。何以故?若以空三昧力合法空者,是法
|
非自性空。 又空者,性自空,不從因緣生;若
|
從因緣生,則不名性空。行者若入時見空,
|
出時不見空,當知是虛妄。 復次,佛自說
|
因緣:「空中無合無不合;無相、無作亦如
|
是。舍利弗!菩薩如是習應,是名與般若
|
波羅蜜相應。」 問曰: 但一處說「不見與
|
般若波羅蜜相應不相應」便足,何以故復
|
更種種說「相應不相應因緣」?若一處應,餘則
|
皆應;若一處不應,餘亦不應。譬如一盲
|
無見,千盲俱爾。 答曰: 不然!若欲以戲
|
論求勝,應如是難。 諸法相雖不可說,佛
|
以大慈大悲故種種方便說。 又佛說法,為
|
一種眾生得道,為未悟者重說。 又復一說為
|
斷見諦結使,二說為斷思惟結使,復更說
|
為諸餘結使分分皆斷。 又一說有人得聲聞
|
道,一說種辟支佛道因緣;更一說發阿耨多
|
羅三藐三菩提心;更一說行六波羅蜜,更一
|
說行方便、得無生忍,更一說得初住地,更
|
一說乃至十住地。更一說為人故,更一說
|
為天故。 復次,是般若波羅蜜相甚深,難解難
|
知,佛知眾生心根有利鈍:鈍根者,少智為
|
其重說;若利根者,一說二說便悟,不須種
|
種重說。譬如駛馬,下一鞭便走;駑馬多鞭
|
乃去。 如是等種種因緣故,經中重說無咎。
|
【經】 「復次,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
|
時,入諸法自相空。 「入已,色不作合,不作不合;
|
受、想、行、識不作合,不作不合。 「色不與前際合。
|
何以故?不見前際故;色不與後際合,何以故?
|
不見後際故;色不與現在合,何以故?不見現
|
在故。 「受、想、行、識亦如是。」 【論
|
】 釋曰: 先說空、無
|
相、無作,無合無不合,今更說因緣:入自相
|
空故,五眾不作合、不作不合。若一切法自
|
相空,是中無有合、不合。 「合」者,諸法如其相。
|
如地堅相、識知相。如是等自相不在異法,
|
是名為「合」。 「不合」者,自相不在自法中。 略說
|
諸法相,不增不減。 色不與前際合。何以
|
故?前際空無所有,但有名字;若色入過去,
|
則滅無所有,云何與前際合? 後際者,未有
|
未生,色不應與後際合。 現在色,生滅不住
|
故,不可取相,色不應與現在合。 復次,佛
|
自說因緣:「色不與前際合、非不合。何以
|
故?前際不可見故。色不與後際合,非不
|
合。何以故?後際不可見故。色不與現在
|
合,非不合。何以故?現在不可見故。受、想、行、
|
識亦如是。」
|
【經】 「復次,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
|
前際不與後際合,後際不與前際合,現在不
|
與前際後際合,前際、後際亦不與現在合,三
|
際、名空故。 「舍利弗!菩薩摩訶薩如是習應
|
者,是名與般若波羅蜜相應。」 【論】 問曰: 云何
|
前際、後際合? 答曰: 有人說:三世諸法皆是有,
|
未來法轉為現在,現在轉為過去。如泥揣
|
現在,瓶為未來,土為過去;若成瓶時,瓶為
|
現在,泥揣為過去,瓶破為未來。如是者是
|
為「合」。 若有三世相,是事不然,以多過故,是
|
為「不合」。 復次,三世合者,如過去法與過去、
|
未來、現在世作因;現在法與現在、未來世作
|
因;未來世法與未來世作因。 又過去心、心
|
數法緣三世法;未來、現在心心數法亦如是。
|
斷心心數法能緣不斷法;不斷心心數法能
|
緣可斷法。 如是等三世諸法因緣果報共
|
相和合,是名為「合」。 菩薩不作是合。何以故?
|
如先說:「過去已滅,云何能為因、能為緣?未
|
來未有,云何為因緣?現在乃至一念中不住,
|
云何為因緣?」是名「不合」。 復次,佛自說因緣:
|
「三世及名字空故,云何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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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卷第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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