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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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卷十四	4	X79n1562_p0645c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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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龍泉聰禪師	6	X79n1562_p0645c17
禪師。諱明聰。字無聞。邵武光澤奚氏子也。宗傳臨濟。	7	X79n1562_p0645c18
師事天奇。天奇之盛化也。聯芳授受。龍象數百員。而	8	X79n1562_p0645c19
師拔其萃。然師不就疏請。不藉檀脂。卓立當陽。開創	9	X79n1562_p0645c20
禪社。愛以劇務繩學者。重振百丈之規。或不堪其勞	10	X79n1562_p0645c21
而去。未期月復來歸之。以故升其堂者。皆挺特有志	11	X79n1562_p0645c22
之士。且函丈之室如旅泊。中夜跏趺。四壁凜然。榻下	12	X79n1562_p0645c23
咄咄之聲。常驚達旦。是以楊歧之令。至師又行焉。師	13	X79n1562_p0645c24
初受業於講肆。精研性相有聲。同輩憚其鋒。以英邵	14	X79n1562_p0646a01
武嘲之。師獨陰疑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場。佛法不	15	X79n1562_p0646a02
現前。不能成佛道。乃與義學浩浩盤桓。有曰。既是佛	16	X79n1562_p0646a03
矣。何須更成。或曰。為度眾生故。所以不成佛。師默嘆	17	X79n1562_p0646a04
曰。審如是乎。遂盡棄其所好。堅扣禪宗不契。忽聞馬	18	X79n1562_p0646a05
嘶。廓然自驚。趨見天奇瑞禪師。瑞嗔目叱出	19	X79n1562_p0646a06
(一本。纔禮拜瑞	20	X79n1562_p0646a06
便打)。同行者曰。君與和尚無緣耶。師笑曰	21	X79n1562_p0646a07
。真箇那是晚。	22	X79n1562_p0646a07
瑞公問曰。今日我罵底僧。在否。有對曰。是必在。公即	23	X79n1562_p0646a08
曳杖下旦過寮。師迎作禮。公便擊之。師進曰。適來草	24	X79n1562_p0646a09
草。觸忤和尚。公按杖曰。老僧今日被上座勘破。師又進	25	X79n1562_p0646a10
曰。和尚是在。世忘世在。念忘念豈被人勘破	26	X79n1562_p0646a11
(一本云。豈能勘破)。	27	X79n1562_p0646a11
公曰。在世忘世是如何。對曰。了物非物。曰。在念忘念	28	X79n1562_p0646a12
是如何。對曰。於心無心。曰。心物俱忘時如何。對曰。華	29	X79n1562_p0646a13
山高突太行峨。公休去。未幾。以化柄屬焉。且誡師曰。	30	X79n1562_p0646a14
從上真宗有子。擔荷何憂哉。但百獸雖潛蹤於獅子	31	X79n1562_p0646a15
聲中。然千花卻發豔於象王影裡。子其勉之。師既受	32	X79n1562_p0646a16
囑。獨入光州。山居六年。六安山又六年。復還光州舊	33	X79n1562_p0646a17
隱。又五年。始出隨州關子嶺。建立龍泉寺。以安來學。	34	X79n1562_p0646a18
而學者集焉。常謂眾曰。吾師天奇老人。每懼後學外	35	X79n1562_p0646a19
著文義。內生情見。故有語云。文義者法也。情見者人	36	X79n1562_p0646a20
也。非人何以有其見。非法何以有其文。是以。文義情	37	X79n1562_p0646a21
見。通屬人法。人之不空。情見難絕。法之不空。文義難	38	X79n1562_p0646a22
滅。文若不盡。見奚能盡。義若不盡。情何能絕。如是奔	39	X79n1562_p0646a23
競。展轉無窮發之乎。文生於見。義生於情。返之乎。見	40	X79n1562_p0646a24
生於文。情生於義。先乃所引生能。後乃能追生所。總	41	X79n1562_p0646b01
名曰生。文滅則見滅。義絕則情亡。情不自忘因乎義	42	X79n1562_p0646b02
忘而情忘。見不自泯。因乎文泯而見泯。統名曰死。死	43	X79n1562_p0646b03
死生生。實可哀哉。此吾老人防微杜漸。切實至極。汝	44	X79n1562_p0646b04
輩有志於吾宗。寧可忽諸。然食飯不咬米。行地不踏	45	X79n1562_p0646b05
土。又作麼生委悉。是時也。師之同門諸尊宿。或隱或	46	X79n1562_p0646b06
現。往來衲子。獨推尊龍泉。為人勦絕枝蔓。不涉離微。	47	X79n1562_p0646b07
惟月心寶。得入龍泉之室。師嘗召寶曰。玄沙不肯靈	48	X79n1562_p0646b08
雲意作麼生。對曰。賊入空房。曰。不得草草	49	X79n1562_p0646b09
。寶喝。師諾。	50	X79n1562_p0646b09
寶乃辭去。歷載還侍師。又召曰。人人有箇本來父母。	51	X79n1562_p0646b10
子之父母。今在何處。對曰。佛眼覷不見。曰。子還見否。	52	X79n1562_p0646b11
對曰。某亦不見。師曰。子何不見。曰。若見則非真父母。	53	X79n1562_p0646b12
師曰。如何是真父母。對曰。本來真父母。歷劫不曾離。	54	X79n1562_p0646b13
起坐承他力。寒溫亦共知。相逢不相見。相見不相識。	55	X79n1562_p0646b14
為問今何在。分明舉似師。師深肯之。僧問。本來面目。	56	X79n1562_p0646b15
師答曰。石香亭。曰。便恁麼去時如何。師曰。喪卻了也。	57	X79n1562_p0646b16
寶曰。放去較危。收來太速。又僧問。今朝天下皆慶佛	58	X79n1562_p0646b17
誕。未審。佛於何處降生。師畫圓相示之。僧無語。寶代	59	X79n1562_p0646b18
僧作禮云。盡界普瞻。師以大法有所倚重遂隱去。經	60	X79n1562_p0646b19
二載還龍泉。龍泉床曆益慎。班白者半滿其間。間有	61	X79n1562_p0646b20
二三玅齡披田服者。皆格守律度。參請如救眉然。但	62	X79n1562_p0646b21
師有辭世意矣。一日師陞座說法。已而擲下拄杖。儼	63	X79n1562_p0646b22
然化去。塔於龍泉寺右。	64	X79n1562_p0646b23
笑巖寶禪師	65	X79n1562_p0646b24
笑巖禪師。名德寶。字月心。生於正德壬申臘之望日。	66	X79n1562_p0646c01
其父吳氏。乃金臺世襲錦衣也。師以父卒。銳自立。不	67	X79n1562_p0646c02
樂嗣職。愛遊佛地。因聽華嚴。恍如破夢。乃卸世籍。為	68	X79n1562_p0646c03
大比丘。歷參南北知識三十餘人。然訪隱者於西山。	69	X79n1562_p0646c04
質單丁於破院。又莫計也。卒得道於龍泉聰禪師。出	70	X79n1562_p0646c05
世。高座牛首圓通諸處。當是時。義學紛紜。禪宗落寞。	71	X79n1562_p0646c06
而少室一枝。流入評唱。斷橋一派。幾及平沉。雖南方	72	X79n1562_p0646c07
剎竿相望。率皆半生半滅。佛祖慧命。殆且素矣。師力	73	X79n1562_p0646c08
弘法柄。隨方建立。可行則行。否則默之。然剷邪劈膠。	74	X79n1562_p0646c09
間不容髮。即據室匡徒之輩。雕龍吐鳳之儔。始與師	75	X79n1562_p0646c10
抗。次與師游。終乃俛首。入鍛死盡偷心。至於盤根固	76	X79n1562_p0646c11
執三隅不反者。師不少假詞色。圖為孽生種草也。有	77	X79n1562_p0646c12
廬阜五禪客。請曰。竊聞。和尚闡化多年。而得人未見	78	X79n1562_p0646c13
其廣。況今禪社蕭然。異知殊見。茅塞宇內矣。師掌珠	79	X79n1562_p0646c14
不展。其晚近何繇得入。伏冀。曲以垂慈。入草求人。以	80	X79n1562_p0646c15
為何如。昔船子不得夾山。而藥山宗風。不幾掃土乎。	81	X79n1562_p0646c16
師曰。諸公之言。不無可采。但無上佛祖心印。力荷者。	82	X79n1562_p0646c17
畢世一人足矣。下迄曹溪。時英競發。不得已。而印可	83	X79n1562_p0646c18
亦不繇不如是而然也。山僧秖是任分。未敢越理穿	84	X79n1562_p0646c19
鑿。待彼自化。雖無人。未為多罪也。故師法幢所樹不	85	X79n1562_p0646c20
定何所。有龍象八人。常隨師遊。時號八杰。師嘗於楚	86	X79n1562_p0646c21
漢兩間寓夏。新秋二日。衲子隨侍。於金沙灘頭地坐。	87	X79n1562_p0646c22
四顧無人。忽有龐眉沙門。逼前莊立。朗聲問曰。仁者。	88	X79n1562_p0646c23
可識從上相承密論密義否。師。從容答曰。善來仁者。	89	X79n1562_p0646c24
密則非論。論則非義。沙門乃以錫橫肩。翹一足曰。是	90	X79n1562_p0647a01
甚麼義。師於地書更字酬之。又以錫畫地。闊兩脛立	91	X79n1562_p0647a02
畫上。復以錫橫按。亞身而視曰。者是甚麼義。師書嘉	92	X79n1562_p0647a03
字酬之。又卓錫於地。兩手叉腰翹一足。切齒怒目。作	93	X79n1562_p0647a04
降魔勢曰。是甚麼義。師書之字酬之。又分手指天地。	94	X79n1562_p0647a05
周行一匝曰。是甚麼義。師書尤字酬之。又復進前一	95	X79n1562_p0647a06
步。作女人拜。分手指兩衲子曰。是甚麼義。師書蚕字	96	X79n1562_p0647a07
酬之。又遶師三匝作禮。立於師右。師書字示之曰。	97	X79n1562_p0647a08
會麼。沙門擬對。師止曰。設到此地。復書字曰。更須	98	X79n1562_p0647a09
知有者箇始得。沙門歡喜合爪。面師嘆曰。咦。真摩訶	99	X79n1562_p0647a10
衍薩婆若上士。振錫而去。二衲子驚喜曰。彼是何沙	100	X79n1562_p0647a11
門。所為復是何義。師良久曰。還識麼。俱對曰。不識。師	101	X79n1562_p0647a12
曰。此乃應真聖賢。所呈金剛王變相三昧。及三昧王	102	X79n1562_p0647a13
三昧。用來勘吾。然彼亦將有新證耳。又過潼關。禮熊	103	X79n1562_p0647a14
耳祖塔。寺僧叱曰。憨拜空塔奚為。師指曰。空塔乎。曰。	104	X79n1562_p0647a15
然。師曰。祖師。曰。攜履西逝久	105	X79n1562_p0647a16
矣。師曰。蒼天蒼天。師	106	X79n1562_p0647a16
嘗倒握拂柄。以示僧曰。會麼。曰。某已識和尚做處也。	107	X79n1562_p0647a17
師曰。你道荊州黃四娘。禮佛求箇甚麼。又僧問。打破	108	X79n1562_p0647a18
鏡。未審。作麼生相見。師曰。慚愧殺人。僧	109	X79n1562_p0647a19
頓領旨(即曇芝上	110	X79n1562_p0647a19
座)。於是。江湖聞而慕之者雖切。然搆之者益稀矣。萬	111	X79n1562_p0647a20
曆丁丑。燕京緇素建精舍。挽師歸隱。師既謝游轍。門	112	X79n1562_p0647a21
無雜賓。乃整齊先覺經綸。提掇古德綱目。或徵或贊。	113	X79n1562_p0647a22
或判或頌。高巘曉霜。千江秋月也。又五年。懸衣大寂。	114	X79n1562_p0647a23
閱世七十一。坐夏四十八。塔於京城西直門外高浪	115	X79n1562_p0647a24
橋之北郊。署師正宗南行者。幻有傳禪師也。代師闡	116	X79n1562_p0647b01
化北之東臺者。瑞峰和尚也。其臥隱於優曇苑者。幻	117	X79n1562_p0647b02
也。老宿也。識者謂。濟宗鼎峙。則師不負於龍泉矣。師	118	X79n1562_p0647b03
前後所參尊宿。約出天奇之門。獨於襄西得謁大覺	119	X79n1562_p0647b04
圓。圓為海舟慈公之四葉。其臘高貌碩。詞如截銕。因	120	X79n1562_p0647b05
歷舉古公案。以詰師。師對無滯響。圓曰。若以諸方子	121	X79n1562_p0647b06
當絕類。為不可測人。老僧卻不然。再將爛熟底一則	122	X79n1562_p0647b07
機緣問你。外道問佛。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	123	X79n1562_p0647b08
外道大悟。且既不涉有無。良久亦是閒名。正恁麼時。	124	X79n1562_p0647b09
外道悟去。悟箇甚麼。師擬對。圓急掩師口曰。止。止。師	125	X79n1562_p0647b10
頓契其機。即以偈獻圓。圓大喜曰。奇哉。斯乃從上果	126	X79n1562_p0647b11
地人語也。師住後。常道圓公之為人。	127	X79n1562_p0647b12
龍池幻有傳禪師	128	X79n1562_p0647b13
禪師。名正傳。字幻有。應天溧陽呂氏子也。根器宏遠。	129	X79n1562_p0647b14
慧語驚人。年二十二。荊谿沙門樂菴度之。即示師心	130	X79n1562_p0647b15
法。師輒感奮。聞燈花爆。有省。樂菴歿。師計閱晚近禪	131	X79n1562_p0647b16
門。方死繩墨。乃北抵神京。謁笑巖寶禪師。傾心具述	132	X79n1562_p0647b17
所以。寶陰異之。忽趯出隻履。變色厲聲曰。向者裡速	133	X79n1562_p0647b18
道一句。師愕然無對。寶公便起。師俛首而退。中夜徬	134	X79n1562_p0647b19
徨。公晨出。見師猶立簷下。顏如稿木。驀喚師。師回顧	135	X79n1562_p0647b20
公。公翹足作修羅障日月勢。師豁然。深達堂奧矣。久	136	X79n1562_p0647b21
之辭去。公以一笠與師曰。覆之。勿露圭角。師徑往五	137	X79n1562_p0647b22
臺。栖息秘魔巖。一十三載。會太常唐公鶴徵。問道臺	138	X79n1562_p0647b23
山。見師如夙契。且約師還南。師以樂菴未塔聽之。至	139	X79n1562_p0647b24
荊谿。徵以龍池延師。龍池。故一源禪師道場也。嘉隆	140	X79n1562_p0647c01
以來。先德物故。東南法社。例如灰冷。師至。愴然念百	141	X79n1562_p0647c02
丈大智之風。有徒數輩。一如萬指臨之。於是。志士咸	142	X79n1562_p0647c03
集。槌拂下。多穎脫而去。僅六載謝事。復遊燕都。居普	143	X79n1562_p0647c04
炤寺。時縉紳輩。留神空宗。日夕從師質證。師嘗舉扇。	144	X79n1562_p0647c05
示諸大夫曰。當時孔子。還知有者箇麼。皆曰。不知。師	145	X79n1562_p0647c06
置扇曰。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眾躍然稱謝。其揭	146	X79n1562_p0647c07
示多類此。以故。笑巖道化。復振於燕趙。雖南北異勢。	147	X79n1562_p0647c08
而衝寒暑之士。不絕足下。圍繞皆大器也。師據坐	148	X79n1562_p0647c09
顧眾曰。是大盡。是小盡。有對曰。大盡。有	149	X79n1562_p0647c10
曰。小盡。小師	150	X79n1562_p0647c10
從傍進曰。敢保不在曆本上論量。師哂而休去。其徵	151	X79n1562_p0647c11
勘。又多類此。法師月川者與師同參寶公。川左袒清	152	X79n1562_p0647c12
涼。以非肇公物不遷論。當世莫能抗其說。師乃反覆	153	X79n1562_p0647c13
剖析累萬言。川卒燬板以謝。其整頓綱宗。又能類此。	154	X79n1562_p0647c14
京中有為妖書詆上者。詔捕弗獲。當事人藉口桑門。	155	X79n1562_p0647c15
時紫柏可公逮繫矣。一時名德。引去馳師。師笑曰。學	156	X79n1562_p0647c16
道期了生死。生死了顧反畏禍耶。高臥如故。事寢。乃	157	X79n1562_p0647c17
赴唐公再住龍池之命。其處境安詳。又多類此。師前	158	X79n1562_p0647c18
後京都二十餘年。當是時。兩宮奉我田服之徒。方藉	159	X79n1562_p0647c19
以有為。師獨無所事。生平如饑如渴。一以宗旨為己	160	X79n1562_p0647c20
任。故終師之世。陞堂入室無虛日。每以門前冷落車	161	X79n1562_p0647c21
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話。問士大夫。般若無知。靡所	162	X79n1562_p0647c22
不知。問。學者尟有契其機者。師曰。今時人多有說得。	163	X79n1562_p0647c23
儘是者恰像箇膾子手何也。任他佛頭來。魔頭來獅	164	X79n1562_p0647c24
子頭來。象頭來。牛頭馬頭人頭狗頭羊頭鵝鴨頭。到	165	X79n1562_p0648a01
汝案上。一一儘汝破除。打發一邊去。只恐把箇死貓	166	X79n1562_p0648a02
頭來。便茫然罔措。於此打發得開去。纔是好膾子手。	167	X79n1562_p0648a03
有僧進曰。請將死貓頭來。師笑曰。果然不識。師處躬	168	X79n1562_p0648a04
應物。嚴慈等之。故開遮如如。為不可測。卒以大機得	169	X79n1562_p0648a05
人。而大振滹沱之宗。示寂之年。六十有六矣。先一日。	170	X79n1562_p0648a06
有僧自臺山來。師欣然與劇談山中宿昔。抵暮索浴。	171	X79n1562_p0648a07
浴出而示微疾。眾驚疑環擁之。師舉所著帽者三。眾	172	X79n1562_p0648a08
弗敢對。師乃拍膝宴然矣。蓋明神宗萬曆甲寅年二	173	X79n1562_p0648a09
月十二日子夜也。塔建本山之左。	174	X79n1562_p0648a10
贊曰。語云重雷發響。百里飛聲。無事之者。愕然而驚。	175	X79n1562_p0648a11
空聞其響。不見其形。吾滹沱一宗。自元明叔季蓋冰	176	X79n1562_p0648a12
霜之際矣。笑巖父子公孫。震匝地法雷。於嚴冷之首。	177	X79n1562_p0648a13
下開萬彙之蒙。上正千秋之統。猗歟休哉。至有覓形	178	X79n1562_p0648a14
鏡裡。尋聲谷中。亦獨何哉。	179	X79n1562_p0648a15
幻也慧禪師	180	X79n1562_p0648a16
禪師。名佛慧。字幻也。會稽人。其先史氏。慧初生。出家	181	X79n1562_p0648a17
行腳。俱有奇徵。乃與幻有禪師。同出笑巖寶公之門。	182	X79n1562_p0648a18
洎住嘉禾之優曇苑。自號懶石叟。著懶石語。累萬千	183	X79n1562_p0648a19
言。格盡物情。時共珍之。又疾當世學者走聲便軟煖。	184	X79n1562_p0648a20
一澄之以枯淡。數十年門無宿賓。惟一能明侍者。終	185	X79n1562_p0648a21
身料理巾瓶而已。及其法鼓乍鳴。有道緇素。爭集如	186	X79n1562_p0648a22
雲。慧曰。四大之軀孰不有。五味之食孰能無。白玉體	187	X79n1562_p0648a23
箇箇分明紫金身。人人可得爭柰食之不常而食。衣	188	X79n1562_p0648a24
之不常而衣。八萬種魔。寧教易曉。四百四病。以何遣	189	X79n1562_p0648b01
除。諸仁者不是祝髮了。叫做出家。披金襴叫作出家	190	X79n1562_p0648b02
識文達理。叫作出家。能行苦行。叫作出家。避喧求靜。	191	X79n1562_p0648b03
叫做出家。有人緣。叫作出家。感天供。叫作出家。緊要	192	X79n1562_p0648b04
在著草鞋。入釋迦腹裡。屙屎放尿跨大步。穿達磨心	193	X79n1562_p0648b05
中。戴角披毛。枯草拈來。直得百花相鬥。鼓動含靈。喚	194	X79n1562_p0648b06
起維摩寂默。十方如來。密付汝印。一切天魔。自然傾膽。	195	X79n1562_p0648b07
咦。鳥啼春晝閒彌勒。花發東風見故人。又曰。一番相	196	X79n1562_p0648b08
見一番新。好看缽盂添柄。幾處行來。幾處險密。奇艇	197	X79n1562_p0648b09
內藏輪海。不顧山頭月白。一任浮沉空。無柰雨腳風。	198	X79n1562_p0648b10
清大家和會。參方衲子講席。高流居士宰官。天仙魔	199	X79n1562_p0648b11
梵。有情無情。生一乾坤。死一乾坤。聖一法界。凡一法	200	X79n1562_p0648b12
界。何曾謾得諸人。若也謾得。便討說箇是非好惡。賢	201	X79n1562_p0648b13
善才能。尊卑異類。灼然些子。謾不得欠不得。你道是	202	X79n1562_p0648b14
甚麼境界。會麼。滿目塵埃千聖眼。半身落魄五宗心。	203	X79n1562_p0648b15
晚移燕京多寶菴。重修笑巖之令。足不越閫者。復十	204	X79n1562_p0648b16
餘載。緇素餐風而過。從者多不堪其嘯唾而去。朝廷	205	X79n1562_p0648b17
知而敬之。老且耄矣。忽思南歸。復止優曇。俄示疾。簡	206	X79n1562_p0648b18
曆。謂小師曰。後二日可。小師涕泣固留。慧笑諾。為遲	207	X79n1562_p0648b19
三日。懇再留不許。遠近從遊者聞之趨。置龕室。適工	208	X79n1562_p0648b20
報竣。而跏趺示寂。閱世九十一。坐七十有八夏。	209	X79n1562_p0648b21
贊曰。明之中葉。象教崇隆之際。公則闃然一室。嗒然	210	X79n1562_p0648b22
一我。雖德重大內。弗居也。以故。追隨於公者。皆一時	211	X79n1562_p0648b23
賢君子。受公面折。欣如獲寶。於其鬻聲都市。駕譽權	212	X79n1562_p0648b24
門之流。得非天壤與。公語音如鐘。足有輪紋。皤皤黃	213	X79n1562_p0648c01
髮。齒落更生。共疑為果地人再世。豈苟然哉。	214	X79n1562_p0648c02
法舟濟禪師	215	X79n1562_p0648c03
禪師。名道濟。字法舟。嘉興人也。受業於東禪昂。以向	216	X79n1562_p0648c04
上宗乘。走叩吉菴祚禪師。遂得道焉。是濟為無際悟	217	X79n1562_p0648c05
之五世也。初悟以斷橋正脈。付廣善潭。潭付默菴宣。	218	X79n1562_p0648c06
宣付吉菴祚。由潭至祚。垂百年來。其家聲幾不振矣。	219	X79n1562_p0648c07
濟承之。出世金陵安隱。而俎豆先人於名賢之間。恢	220	X79n1562_p0648c08
述其志。刻如履冰。每以隔宿挂上堂牌。衲子陰笑之。	221	X79n1562_p0648c09
嘗舉拂子召眾曰。見麼。又擊曰。聞麼。既是舉起便見。	222	X79n1562_p0648c10
擊著便聞。玅真如藏。應用全彰。是汝諸人。自不丈夫。	223	X79n1562_p0648c11
故乃傍人門戶。求知求見。韜晦家珍。甘為寒乞。將謂	224	X79n1562_p0648c12
諸聖別有奇特事。廣額屠兒。颺下屠刀。便云。我是千	225	X79n1562_p0648c13
佛一數。豈有曲折作知見耶。丈夫子。何不恁麼擔荷	226	X79n1562_p0648c14
去。於是。學流愛慕而親之。吏部陸公光祖。邀濟還里。	227	X79n1562_p0648c15
以天寧居之。祖既篤於真乘。常游天寧。恨見濟之晚。	228	X79n1562_p0648c16
因問曰。畫前元有易否。濟曰。若無庖犧氏將甚麼畫。	229	X79n1562_p0648c17
曰。畫後如何。濟曰。元無一畫。曰。現有六十四卦。何得	230	X79n1562_p0648c18
言無。濟曰。莫著文字。曰。請師離文字發一爻看。濟召	231	X79n1562_p0648c19
公。公應諾。濟曰。者一爻從何處。起公大笑而謝。自稱	232	X79n1562_p0648c20
五臺居士。遂多出入叢林。而擊節焉。又別駕熊公南	233	X79n1562_p0648c21
沙問曰。設有將劍來取師頭。師還避否。濟曰。若有殺	234	X79n1562_p0648c22
人不貶眼地將軍。便有不怕死和尚。沙作揮劍勢。濟	235	X79n1562_p0648c23
放身便倒。沙曰。好箇師僧死在劍下。濟起。呵呵大笑	236	X79n1562_p0648c24
曰。作麼作麼。濟。任緣揮塵。惟津津焉。提唱綱宗而已。	237	X79n1562_p0649a01
稍不如意。飄然去之。或舟或廛。或破寺村菴。前後凡	238	X79n1562_p0649a02
遷居二十餘所。但其為人真率閒雅。胸無隱事。耳目	239	X79n1562_p0649a03
交接。使人忘其名勢。以故。賢彥追崇之。其於院務。凡	240	X79n1562_p0649a04
百闊略。知友常以書勉濟。濟笑曰。牙籌算計。俗尚為	241	X79n1562_p0649a05
譏。況道人乎。古製不立煙爨。草衣樹宿。聞道益廣。行	242	X79n1562_p0649a06
道益多。今人。動以規法相繩。禮樂鏗鏘。舉一狗子無	243	X79n1562_p0649a07
佛性話。求其不惑者尟矣。尤云。我能據守祖庭。利其	244	X79n1562_p0649a08
徒屬。能作能為。破律喪行。恣彼陷溺。是何益也。濟。晚	245	X79n1562_p0649a09
年閒著異跡。機不厭繁。有道人拈拄杖問曰。者是誰	246	X79n1562_p0649a10
底。濟曰。是山僧底。曰。既是師底。因甚在我手裡。濟呼	247	X79n1562_p0649a11
曰。度拄杖來。道人度杖與濟。濟曰。汝底在甚麼處。道	248	X79n1562_p0649a12
人整冠。濟曰。似則也似。是則未是。道人大笑。又指吉	249	X79n1562_p0649a13
祥草。問傍僧曰。是甚麼。曰。吉祥草。曰。	250	X79n1562_p0649a14
更有吉祥者否。	251	X79n1562_p0649a14
僧以足按地。道人曰。獅子窟中。果無異獸。濟擯僧出	252	X79n1562_p0649a15
院。又僧問。得何三昧。便乃隨波逐浪。濟曰。兩岸春風	253	X79n1562_p0649a16
香不斷。一谿流水落花新。曰。怎柰學人不會。濟曰。蜻	254	X79n1562_p0649a17
蜓飛尚緩。蛺蝶舞偏忙。曰。和尚莫將境示人。濟喝。僧	255	X79n1562_p0649a18
便作禮。濟曰。啼得血流無用處。不如緘口過殘春。濟	256	X79n1562_p0649a19
二十二出家。歿年七十有四矣。眾知濟有厭世意。請	257	X79n1562_p0649a20
留偈。濟以手搖曳曰。何多事也。乃趨寂。時嘉靖。庚戌	258	X79n1562_p0649a21
之秋也。得法者二人。一居胥山。曰雲谷會。一居精嚴	259	X79n1562_p0649a22
寺。曰冬溪澤。俱以嚴標行話於世。	260	X79n1562_p0649a23
贊曰。濟公近繼無際。遠續斷橋。歷觀其始末。機智毫	261	X79n1562_p0649a24
忽不爽。然前後居無定相。惟激勵學者為要務。諸莊	262	X79n1562_p0649b01
旱損。略不干懷。可謂救時之明哲者也。尚有以不事	263	X79n1562_p0649b02
事短之。所謂盲人問豹。與語奇斑哉。	264	X79n1562_p0649b03
敬畏空禪師	265	X79n1562_p0649b04
無趣禪師。諱如空。其先施姓。嘉興秀水人也。早歲留	266	X79n1562_p0649b05
神內典。浮沉於理路文言。過僧舍。覽傳燈錄。心目茫	267	X79n1562_p0649b06
然。乃執卷求老僧解。老僧曰。此歷祖真參。實悟之要	268	X79n1562_p0649b07
玅也。非意識可能至耳。空。奮發棄家裹幘巾。同濟法	269	X79n1562_p0649b08
舟。遍訪諸方耆宿。抵杭城。見封自然。值封簷坐補破	270	X79n1562_p0649b09
衲。空進問曰。和尚補者箇。遮寒即是遮熱即是。封停	271	X79n1562_p0649b10
針。熟視空曰。道甚麼。空即禮拜。封曰。點茶來。空作舞	272	X79n1562_p0649b11
而出。如是經行八載。克志勞躬。此中尚未廓鬯。既歸	273	X79n1562_p0649b12
秀水。不復居家。東尋西討。如游峰逐。世人多笑之。適	274	X79n1562_p0649b13
埜翁曉禪師來東塔。空大喜。即走請益。曉以本色示	275	X79n1562_p0649b14
空。空罔措其指。復經三年。聞雞鳴始獲慶快。乃機投	276	X79n1562_p0649b15
曉公。曉以斷橋真脈許空焉。蓋曉溯嗣寶芳進。進嗣	277	X79n1562_p0649b16
月谿澄。澄乃福林度之三世也。故曉為斷橋七世之	278	X79n1562_p0649b17
苗裔。曉又囑空曰。昔六祖能大師。自傳衣法。潛隱獵	279	X79n1562_p0649b18
隊。一十六載。方大露布。汝宜慎之。空即就秀水掩關。	280	X79n1562_p0649b19
乃說法曰。三十餘年。參禮請益。十方宗匠。問法皆云	281	X79n1562_p0649b20
無說。問佛皆云無相。幸得無相無說。不覺頓空伎倆。	282	X79n1562_p0649b21
追昔腳跟。失卻便宜。今喜眉毛生在眼上。從斯丟去	283	X79n1562_p0649b22
草鞋。即便拗折拄杖。拍雙空手。入玄關。坐看陰陽消	284	X79n1562_p0649b23
長。復有一偈。窮子還歸長者宅。善財參遍雜花林。大	285	X79n1562_p0649b24
千收拾毫端內。推出虛空掩上門。於是。嘉禾有道之	286	X79n1562_p0649c01
士。爭遊空之門。會正信長者。經營敬畏菴。請空弘持	287	X79n1562_p0649c02
祖道。空乃啟關曰。自結玄關自活埋。自吾閉也自吾	288	X79n1562_p0649c03
開。一拳打破虛空竅。放出從前者漢來。始會名宿。就	289	X79n1562_p0649c04
菴披剃。受滿分戒。主持菴事。名傾緇素。選部陸光祖。	290	X79n1562_p0649c05
常訪道要於空。空驀頭生按。祖嘆曰。澄之不清。淆之	291	X79n1562_p0649c06
不濁。趣公之謂與。一日小參眾方集。空喝曰。禍出私	292	X79n1562_p0649c07
門。便下座。乃謂性沖曰。有件不了公案。來歲中秋。汝	293	X79n1562_p0649c08
為我來。沖應期而至。空大悅。說偈俄化。偈曰。生來死	294	X79n1562_p0649c09
去空花。死去生來一夢。皮囊付與丙丁公白骨。斷橋	295	X79n1562_p0649c10
隨眾呵呵。明月清風吟弄。時萬曆庚辰也。	296	X79n1562_p0649c11
贊曰。無趣。脫略墨繩。真斷橋之後也。然竟以一木而	297	X79n1562_p0649c12
支大廈。其得不危者。幸也歟。幸也歟。	298	X79n1562_p0649c13
壽昌經禪師	299	X79n1562_p0649c14
禪師。名慧經。字無明。撫州仁和裴氏子也。九歲。誦孔	300	X79n1562_p0649c15
孟章句。即究其義。每問。浩然之氣。是箇甚麼。或有笑	301	X79n1562_p0649c16
者。或有訝者。公皆一舉手而去之。遂潛心內典。如獲	302	X79n1562_p0649c17
故物。年二十一。父事廩山忠老宿。求忠斬髮。忠曰。著	303	X79n1562_p0649c18
急作麼。待汝瞥地。我為汝師。公乃刻志苦行三載。因	304	X79n1562_p0649c19
見雙林頌有省。輒遯跡峨峰。又三載。讀傳燈。至僧問	305	X79n1562_p0649c20
興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又深疑之。因力撼巨石。	306	X79n1562_p0649c21
得達其旨。乃曰。欲參無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	307	X79n1562_p0649c22
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師關。趨呈於忠。忠笑	308	X79n1562_p0649c23
曰。吾不汝欺。為公圓頂。時年二十有七。復還舊隱。不	309	X79n1562_p0649c24
下山者二十四載。遠近賢之。萬曆甲午。出住寶方有	310	X79n1562_p0650a01
道者過訪曰。師住此山。曾見何人。公曰。總未行腳。曰。	311	X79n1562_p0650a02
寧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公敬諾。即杖笠觀方。諸尊宿	312	X79n1562_p0650a03
皆珍譽之。登五臺參瑞峰和尚。峰出笑巖禪師之門。	313	X79n1562_p0650a04
公請曰。某甲。於古德機緣。不盡餘疑。旦雖遍歷門墻。	314	X79n1562_p0650a05
如窺羅縠之月。乞慈垂憫下剖愚蒙。語畢。慇勤作禮。	315	X79n1562_p0650a06
峰嘆曰。善哉上座。以英偉之姿。銳於入道。而胸中尚	316	X79n1562_p0650a07
有芥蔕耶。如不棄山埜。試舉將來。公曰。臨濟道。佛法	317	X79n1562_p0650a08
無多子。畢竟是箇甚麼。曰。向道佛法無多子。又是箇	318	X79n1562_p0650a09
甚麼。公曰。玄沙謂靈雲未徹。那裡是它未徹處。曰。大	319	X79n1562_p0650a10
是玄沙未徹。公曰。趙州勘破婆子。未審。甚處遭他勘	320	X79n1562_p0650a11
破。曰。卻是婆子勘破趙州。公釋然。再拜謝之。復獻頌	321	X79n1562_p0650a12
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見。縱智難量。到家不	322	X79n1562_p0650a13
上長安道。一任風花雪月揚。峰。深肯公語協洞上宗	323	X79n1562_p0650a14
旨。而公亦以紹續洞宗自任。南還。初住董巖遷壽昌。	324	X79n1562_p0650a15
中興曹洞。其時像教相尚。公獨不攀外護。嘗誡知事	325	X79n1562_p0650a16
曰。萬般存此道一味信前緣。每同眾耕耘。耆年不怠。	326	X79n1562_p0650a17
學侶參尋。每將钁柄為禪杖。尊賓顧訪。且就蓑衣準	327	X79n1562_p0650a18
布袍。故有壽昌古佛之稱。益王嚮公。齎香修敬。公漠	328	X79n1562_p0650a19
然不答。知事懼叢林所係。請稍循時宜。公曰。吾佛制。	329	X79n1562_p0650a20
不臣天子。不友諸侯。為佛兒孫。而違佛制。是叛佛也。	330	X79n1562_p0650a21
吾豈作叛佛之人哉。王聞而嘆曰。去聖時遙。幸遺此	331	X79n1562_p0650a22
老。公三坐道場。殿宇禪坊。煥然鼎新。別建蘭若。二十	332	X79n1562_p0650a23
餘所。從未隻字干及檀信。檀信自歸。有引修懺佛事	333	X79n1562_p0650a24
於山中。公重詬之曰。汝邀一時之利。開晚近流獘之	334	X79n1562_p0650b01
端。使禪坊流為應院。豈非巨罪之魁也。以故。公之名	335	X79n1562_p0650b02
號所及。而古風習習。其規繩不整。而自肅。嘗上堂曰。	336	X79n1562_p0650b03
諸佛時常說法。不須擬議猜詳。是何法。天地玄黃宇	337	X79n1562_p0650b04
宙洪荒。不論通宗透教。只貴直下承當承當。箇甚麼	338	X79n1562_p0650b05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蛟龍不宿死水。猛虎豈行路傍。	339	X79n1562_p0650b06
透得者些關捩。何須願化西方。不問先佛後祖鼻孔。	340	X79n1562_p0650b07
一樣放光。化被草木。賴及萬方。釋迦不肯洩破。達磨	341	X79n1562_p0650b08
九年覆藏。峨峰不惜口業。一下為眾宣揚。且道。作麼	342	X79n1562_p0650b09
生宣揚。揮几云。罔談彼短。靡恃己長。又曰。宗乘中事。	343	X79n1562_p0650b10
難以措辭。大道門庭。爭容擬議。等閒垂一句。如大阿	344	X79n1562_p0650b11
鋒離匣。逢之者。則死不移時。似塗毒鼓受槌。聞之者。	345	X79n1562_p0650b12
則喪不旋踵。所謂妙峰峻仞。埜獸難藏寶樹晶光。靈	346	X79n1562_p0650b13
禽莫泊其用也。單趁金毛歸埜窟。直追鐵額入深山。	347	X79n1562_p0650b14
掃天下之攙搶。拂世間之孽屑。提墮坑落塹之類。揭	348	X79n1562_p0650b15
迷封滯殼之流。其功也。使法界世界虛空界。一體同	349	X79n1562_p0650b16
觀。佛道人道地獄道。萬法融會。雖然如是。猶未為向	350	X79n1562_p0650b17
上事。須知更有出格在。噫。正令不行先斬首。大機一	351	X79n1562_p0650b18
發聖賢悲。又曰。抽筋不動皮。換骨不見血。筋骨一齊	352	X79n1562_p0650b19
空。遊行不倒跌。達磨大師。解滅而不解生。釋迦老人。	353	X79n1562_p0650b20
解生而不解滅。要知生滅不相干。除是當年乾矢橛。	354	X79n1562_p0650b21
萬曆丁巳臘之七日。公田務歸。顧眾曰。老僧自此不	355	X79n1562_p0650b22
復作矣。除夕上堂曰。今年只有茲時在。請問諸人知	356	X79n1562_p0650b23
也無。那事未曾親磕著。切須綿密作工夫。越三日告	357	X79n1562_p0650b24
寂。眾悲惶不已。公復展目。說偈慰之。為留旬餘。裁書	358	X79n1562_p0650c01
遍辭鄰壁道俗。更自作偈。令侍僧舉火。至十七日。晨	359	X79n1562_p0650c02
起盥漱拭身曰。不必再浴矣。乃大書今日分明。指示。	360	X79n1562_p0650c03
擲筆而逝。其年七十有一。依命闍維。侍僧。宣公所遺	361	X79n1562_p0650c04
之偈曰。無量劫來秖者箇。今日依然又者箇。復將者	362	X79n1562_p0650c05
箇了那箇。者箇那箇同安樂。	363	X79n1562_p0650c06
火光忽成五色。諸牙頂鬢不壞。就寢堂建塔藏之。其	364	X79n1562_p0650c07
門人無異來。已開化博山矣。	365	X79n1562_p0650c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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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元明僧寶傳卷十四	367	X79n1562_p0650c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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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七十九冊 No. 1562《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CBETA 電子佛典 V1.18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79, No. 1562 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18,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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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卷十四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154 條)

一如

一法

一法界

了生

人道

入空

十方

三世

三昧

上座

口業

大比丘

大師

大覺

中有

五味

五宗

仁者

元明

內典

六祖

公案

天魔

幻有

心印

比丘

世界

世尊

世間

他力

出世

出家

古佛

古德

四大

外道

外護

本來面目

生死

生相

生滅

示寂

印可

同行

同參

名德

地獄

地獄道

如如

如來

安隱

成佛

有為

有情

有無

有輪

百丈

行者

行苦

行腳

衣法

佛地

佛事

佛性

佛法

佛祖

佛眼

佛道

佛慧

含靈

坐夏

沙門

和尚

宗風

宗乘

定相

居士

性相

披剃

放光

果地

法舟

法界

法相

法師

法鼓

知見

空大

空宗

初住

金剛

長者

非人

非天

苦行

降魔

修羅

修懺

真如

般若

得道

教相

曹溪

現前

眾生

無上菩提

無明

無相

無情

無量

無量劫

無緣

善來

菩提

華嚴

虛空

虛空界

開遮

傳燈

圓通

意識

萬法

經行

道俗

道場

達磨

僧寶

像教

厭世

慚愧

滿分戒

精舍

維摩

緇素

說法

慧命

摩訶

諸佛

學人

機緣

龍象

彌勒

檀信

禪宗

禪師

臨濟

叢林

薩婆若

釋迦

蘭若

歡喜

衲子

跏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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