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三

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三	1	X72n1437_p0397b01
嗣法弟子　道霈　重編	2	X72n1437_p0397b02
再住鼓山湧泉寺語錄	3	X72n1437_p0397b03
大雄殿上梁。上堂。昔風穴垂語云。若立一塵。家國興	4	X72n1437_p0397b04
盛。野老顰蹙。不立一塵。家國喪亡。野老安怗。雪竇則	5	X72n1437_p0397b05
謂。先豎千秋偉績。後崇萬里清風。天童則謂。渭水經	6	X72n1437_p0397b06
綸。首陽清節。雙存並重。拈拄杖卓一卓云。三大老百	7	X72n1437_p0397b07
雜碎了也。鼓山老人今日向無何有中。幻出空花佛	8	X72n1437_p0397b08
事。從不思議處。建立鏡像道場。諸人且道。是立耶。是	9	X72n1437_p0397b09
不立耶。按拄杖云。橫按鏌全正令。太平寰宇斬癡	10	X72n1437_p0397b10
頑。卓一卓。下座。	11	X72n1437_p0397b11
結制上堂。僧問。今日大開罏橐。鍛凡鍊聖。忽有箇非	12	X72n1437_p0397b12
凡非聖底人來。和尚作麼生鍛鍊。師云。三十棒。進云。	13	X72n1437_p0397b13
過在什麼處。師云。過在非凡非聖。進云。能凡能聖底	14	X72n1437_p0397b14
人來。和尚又如何。師云。三十棒。進云。過在什麼處。師	15	X72n1437_p0397b15
云。過在能凡能聖。進云。恁麼則吾師鉗鎚。大異諸方。	16	X72n1437_p0397b16
師云。異箇什麼。僧禮拜。師便打。乃云。老僧三緘其口。	17	X72n1437_p0397b17
七載不上堂。蓋不欲教壞人家男女也。諸方禪衲多	18	X72n1437_p0397b18
謂。諸方肯為人。老僧不肯為人。殊不知老僧實為人。	19	X72n1437_p0397b19
諸方卻不為人。諸人還知也未。今因大中丞邵公劍	20	X72n1437_p0397b20
津居士。新造禪堂成。結制安僧。復命老僧上堂。老僧	21	X72n1437_p0397b21
事無一向。今日為人去也。舉起拂子云。會麼。諸人若	22	X72n1437_p0397b22
能於此直下會取。則鼓山禪到手了也。鼓山禪最簡	23	X72n1437_p0397b23
易最直捷。無三灣四曲底禪。無戴花插柳底禪。無奇	24	X72n1437_p0397b24
異古怪底禪。無隱蔬秘密底禪。但能於此會取。則諸	25	X72n1437_p0397c01
佛說底。也在這裏。諸祖說底。也在這裏。更有諸佛諸	26	X72n1437_p0397c02
祖說不到底。也在這裏。若更回睛轉腦。則白雲萬里	27	X72n1437_p0397c03
去也。莫道。老僧不為人好。卓拄杖。下座。	28	X72n1437_p0397c04
上堂。老僧前日舉拂子。要諸人直下會取。諸人還會	29	X72n1437_p0397c05
也未。老僧恁麼道也是嚼飯餵小兒。若向箇漢道。被	30	X72n1437_p0397c06
他驀口摑。老僧還怪得他麼。然也不可亂摑。昔興聖	31	X72n1437_p0397c07
國師云。有一人不跨石門。須有不跨石門句。作麼生	32	X72n1437_p0397c08
是不跨石門句。莫是道猛焰無蚊蚋得麼。莫是道師	33	X72n1437_p0397c09
姑是女人得麼。此皆是門內句。非不跨石門句。作麼	34	X72n1437_p0397c10
生是不跨石門句。昔有僧問興聖。不跨底事作麼生。	35	X72n1437_p0397c11
興聖以拂子驀口打。諸人若於拂子下會得。已是遲	36	X72n1437_p0397c12
了八刻。如或未會。老僧不惜眉毛。為諸人註破。良久	37	X72n1437_p0397c13
云。珍重。	38	X72n1437_p0397c14
上堂。僧問。昔鏡清云。諸方只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	39	X72n1437_p0397c15
啄同時用。請問和尚。如何是啐啄同時眼。師云。的。進	40	X72n1437_p0397c16
云。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云。當。進云。南院道。作家不	41	X72n1437_p0397c17
啐啄。啐啄同時失。又作麼生。師云。老僧留著口喫飯。	42	X72n1437_p0397c18
問。承聞。和尚道最簡易最直捷底禪。今日可得聞否。	43	X72n1437_p0397c19
師云。道甚麼。進云。恁麼則今日聞於未聞也。師云。如	44	X72n1437_p0397c20
何是聞底事。進云。待無人處白和尚。師云。好與拄杖。	45	X72n1437_p0397c21
乃云。老僧無伎倆。只打鼓山鼓。不說禪與道。不論佛	46	X72n1437_p0397c22
與祖。甜瓜現成甜。苦瓜現成苦。露結必為霜。雲騰必	47	X72n1437_p0397c23
致雨。看來萬法仍舊。自然超佛越祖。千聖既皆如是。	48	X72n1437_p0397c24
老僧何用重舉。更有一事報君知。也要大家驗取。昨	49	X72n1437_p0398a01
夜捉得石烏龜。天明看時原是螺江神女。	50	X72n1437_p0398a02
上堂。僧問。三千七百葛藤即不問。如何是平常事。師	51	X72n1437_p0398a03
云。喫茶喫飯。進云。大眾分中。又作麼生。師云。喫飯喫	52	X72n1437_p0398a04
茶。進云。恁麼則箇箇盡平常也。師便咦。問。臨濟三玄	53	X72n1437_p0398a05
即不問。洞山五位請師宣。師云。問將來。僧云。如何是	54	X72n1437_p0398a06
正中偏。師云。黑漆崑崙空裏眠。進云。如何是偏中正。	55	X72n1437_p0398a07
師云。玉女手捧空王印。進云。如何是正中來。師云。青	56	X72n1437_p0398a08
天白日轟霹靂。進云。如何是兼中至。師云。江上興波	57	X72n1437_p0398a09
不作浪。進云。如何是兼中到。師云。泥牛入海無人見。	58	X72n1437_p0398a10
僧禮拜。師乃云。佛道閑曠。不涉程途。建立乖真。俱非	59	X72n1437_p0398a11
本色。先聖事不獲已。乃有五位之設。明月夜懸秋壑。	60	X72n1437_p0398a12
涼風暗透疏林。此是曹洞家風。運足在威音之外。遊	61	X72n1437_p0398a13
戲入狸奴之穴。此是曹洞行藏。舉目能令三界靜。振	62	X72n1437_p0398a14
鈴直使九天歸。此是曹洞作用。作麼生是曹洞宗。良	63	X72n1437_p0398a15
久云。寧可截舌。	64	X72n1437_p0398a16
上堂。僧問。法堂鐘鼓分明。諸人耳目炳烺。敢問。鐘未	65	X72n1437_p0398a17
鳴鼓未響消息。可得聞否。師云。側耳側耳。進云。鐘已	66	X72n1437_p0398a18
鳴鼓已響景象。可得見否。師云。瞎作麼。進云。視而弗	67	X72n1437_p0398a19
見。聽而弗聞。端的一句作麼生。師云。閉目作夜。問。洞	68	X72n1437_p0398a20
山尋常教人行鳥道。未審鳥道作麼生行。師云。不是	69	X72n1437_p0398a21
闍黎跨足處。問。有言有句即不問。無言無句時如何。	70	X72n1437_p0398a22
師云。且收蝦蟆聲。乃云。無言無句其事轉親。有言有	71	X72n1437_p0398a23
句其事轉遠。蓋為有言有句。皆在機境中求。所以德	72	X72n1437_p0398a24
山云。汝但無事於心。無心於事。則虛而靈。寂而玅。先	73	X72n1437_p0398b01
興聖國師云。不如休去歇去。一念純朴去。時中無間。	74	X72n1437_p0398b02
卻易現露這箇。此乃先聖誠言。若好在機境上求。則	75	X72n1437_p0398b03
無論你大事未明。即自謂大事已明。而掀翻世界。推	76	X72n1437_p0398b04
倒佛祖。亦未免毒氣未消。殺活自由。縱橫莫測。亦未	77	X72n1437_p0398b05
免伎倆未化。止滯半途。非為究竟。何以故。塵中雖有	78	X72n1437_p0398b06
隱形術。爭似全身入帝鄉。	79	X72n1437_p0398b07
冬至上堂。積陰之下。一陽復生。此造化之復也。積迷	80	X72n1437_p0398b08
之下。一念頓醒。此人心之復也。當其未復。潛於何所。	81	X72n1437_p0398b09
及其方復。來於何方。及其既復。何所標指。還知麼。於	82	X72n1437_p0398b10
此窮之。則知渠今古無間。動靜不干。然亦是由人力	83	X72n1437_p0398b11
安排。作如是說。渠實未曾說我是今古無間底。我是	84	X72n1437_p0398b12
動靜不干底。畢竟作麼生是來復底事。噫。不是知音	85	X72n1437_p0398b13
者。徒勞話歲寒。	86	X72n1437_p0398b14
上堂。僧問。為因過水逢渠後。曲垂三路接群機。如何	87	X72n1437_p0398b15
是鳥道接人。師云。下足不沾塵。進云。如何是玄路接	88	X72n1437_p0398b16
人。師云。推爺向裏頭。進云。如何是展手接人。師云。覿	89	X72n1437_p0398b17
面已相呈。進云。鼓山門下。以何接人。師云。老僧無三	90	X72n1437_p0398b18
路。只有一路。進云。如何是一路。師豎拂。	91	X72n1437_p0398b19
僧禮拜。問。昔	92	X72n1437_p0398b19
從真寂住。今向湧泉來。未委。吳山越水。是同是別。師	93	X72n1437_p0398b20
便咄。問。門庭施設即不問。堂奧之中事若何。師云。且	94	X72n1437_p0398b21
歸位著。僧禮拜。師乃云。亭亭日午猶虧半。寂寂三更	95	X72n1437_p0398b22
尚未圓。六戶虛通無煖意。往來多在月明前。丹霞老	96	X72n1437_p0398b23
人此偈。將洞上家私。一時布施了也。鼓山今日。特為	97	X72n1437_p0398b24
註破。亭亭日午猶虧半。紅焰碧波流。寂寂三更尚未	98	X72n1437_p0398c01
圓。木雞啼子夜。六戶虛通無煖意。秋風透竹戶。往來	99	X72n1437_p0398c02
多在月明前。墨汁染皁衣。諸人若得此意。洞上家風	100	X72n1437_p0398c03
不至寂寥。然此亦是門庭施設。接引中下。若有箇漢。	101	X72n1437_p0398c04
於堂奧之中。向上關捩。一腳踏翻。則遍身無影。舉步	102	X72n1437_p0398c05
無蹤。當此之際。還有晝夜也無。還有寒熱也無。還有	103	X72n1437_p0398c06
明暗也無。噫。只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	104	X72n1437_p0398c07
上堂。問。潺湲一派長如玉。喝過他山杳不聞時如何。	105	X72n1437_p0398c08
師云。山下接取。進云。道底都是污染。如何是自心靈	106	X72n1437_p0398c09
妙。師云。鼻孔裏看取。進云。如何是無思中流出的句。	107	X72n1437_p0398c10
師云。頂門上薦取。進云。如何是通霄路。師云。腳跟下	108	X72n1437_p0398c11
看取。僧禮拜。師乃云。乾峰上堂云。舉一不得舉二。放	109	X72n1437_p0398c12
過一著。落在第二。敢問諸人。一作麼生舉。莫便下一	110	X72n1437_p0398c13
喝麼。莫便行一棒麼。莫道乾屎橛麻三斤麼。且喜沒	111	X72n1437_p0398c14
交涉。唯雲門有斷舌之才。出眾道。昨日有人。從天台	112	X72n1437_p0398c15
來。卻往徑山去。且道。他是舉一是舉二。乾峰云。典座	113	X72n1437_p0398c16
來日不得普請。便下座。且道。他是答雲門話。是不答	114	X72n1437_p0398c17
雲門話。此等如石女當歌木人撫掌。其中自有深趣。	115	X72n1437_p0398c18
正所謂打麵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人。	116	X72n1437_p0399a01
上堂。僧問。昔百丈問溈山。併卻咽喉唇吻。作麼生道。	117	X72n1437_p0399a02
溈山云。卻請和尚道。其理若何。師云。明月高懸未照	118	X72n1437_p0399a03
前。進云。五峰道。和尚也須併卻。又是何意旨。師云。操	119	X72n1437_p0399a04
戈入室。進云。只如雲巖道。和尚有也未。作麼生喪卻	120	X72n1437_p0399a05
兒孫。師云。反隔一重。進云。忽有人問和尚。和尚又作	121	X72n1437_p0399a06
麼生道。師云。汝但併卻咽喉唇吻。問將來。問。承和尚	122	X72n1437_p0399a07
有言。動著即乖本色。只如一切處不乖時如何。師云。	123	X72n1437_p0399a08
青天白日莫弄影。進云。乖與不乖。總是這邊事。作麼	124	X72n1437_p0399a09
生是那邊事。師云。沒角泥牛奔夜欄。問。四方干戈。將	125	X72n1437_p0399a10
何法以寧之。師卓拄杖。進云。四方火災。將何法以熄	126	X72n1437_p0399a11
之。師卓拄杖。進云。四方疾疫。將何法以療之。師卓拄	127	X72n1437_p0399a12
杖。進云。四方饑饉。將何法以濟之。師卓拄杖。僧禮拜。	128	X72n1437_p0399a13
師便打。乃云。明月高懸未照前。休將影象論虧圓。一	129	X72n1437_p0399a14
點靈光周劫外。今古何曾有間然。諸人還見也未。如	130	X72n1437_p0399a15
見得。方入鼓山門。鼓山門下。必須言行相顧。理事圓	131	X72n1437_p0399a16
融。若有一毫見地未消。一毫意氣未泯。一毫影跡未	132	X72n1437_p0399a17
淨。終墮半途。至於到家一句。作麼生道。客散雲樓玉	133	X72n1437_p0399a18
燭殘。六窗虛靜暗生寒。鐘聲何處因風至。驚起坭牛	134	X72n1437_p0399a19
奔夜欄。珍重。	135	X72n1437_p0399a20
元旦上堂。師拈拄杖云。一元更始。含弘光大。春風浩	136	X72n1437_p0399a21
蕩。萬物維新。至於老僧拄杖。又作麼生。雖則古	137	X72n1437_p0399a22
今。亦能隨時逐節。有時作出海金龍。興雲布雨。有時	138	X72n1437_p0399a23
作漫天絲網。打鳳撈龍。有時作金剛寶劍。斬妖戮魔。	139	X72n1437_p0399a24
有時作探竿影草。勘贓驗賊。今日元旦啟祚。又作箇	140	X72n1437_p0399b01
什麼。化作須彌為壽嶽。仰祝　今皇億萬年。卓拄杖。	141	X72n1437_p0399b02
下座。	142	X72n1437_p0399b03
上堂。師云。嵯峨萬仞。鳥道難通。劍刃輕冰。誰當踐履。	143	X72n1437_p0399b04
必須通身無影。足下無私。始稱其人。不然。雖眉間掛	144	X72n1437_p0399b05
劍。肘後懸符。若到此門。未免點額。何以故。曾經大海	145	X72n1437_p0399b06
休誇水。除了須彌不是山。	146	X72n1437_p0399b07
解制上堂。僧問。曹洞正宗。和尚得傳。和尚正宗。阿誰	147	X72n1437_p0399b08
得傳。師云。老僧不從曹洞傳。也不從諸佛傳。進云。恁	148	X72n1437_p0399b09
麼則從何處傳。師以拂子敲香爐云。渠從何處傳。僧	149	X72n1437_p0399b10
禮拜。師乃云。老僧九十日前。說東說西。還有法與人	150	X72n1437_p0399b11
說也無。若有法與人說。是闍黎辜負老僧。若無法與	151	X72n1437_p0399b12
人說。是老僧辜負闍黎。九十日後。不說東說西。還有	152	X72n1437_p0399b13
法與人說也無。若有法與人說。是老僧辜負闍黎。若	153	X72n1437_p0399b14
無法與人說。是闍黎辜負老僧。今朝正當九十日。又	154	X72n1437_p0399b15
作麼生得不辜負去。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	155	X72n1437_p0399b16
羅山爾和上人為本師誕日請。上堂。正脈難通。邪見	156	X72n1437_p0399b17
易熾。超佛越祖。看來總是階梯。妙唱玄提。即此便名	157	X72n1437_p0399b18
窠臼。白雲巖下。多沉出格之英。芳草渡頭。久滯他鄉	158	X72n1437_p0399b19
之客。所以曹洞門下。別設宗趣。金鳳搏空。不止須彌	159	X72n1437_p0399b20
頂上。鐵牛駕浪。偏入大海波心。不犯當頭。猶貴轉身	160	X72n1437_p0399b21
有路。行於異類。直須足下無私。雖然如是。不是逐步	161	X72n1437_p0399b22
安排。隨時湊泊。須知有功不能涉。位不能該一著。若	162	X72n1437_p0399b23
知此著。則一念可以頓圓。一時可以全具。所以洞山	163	X72n1437_p0399b24
老人云。如大地火發相似。今日乃恒如師耳順之期。	164	X72n1437_p0399c01
其徒爾和上人為設齋。請老僧陞座。特為舉揚斯事。	165	X72n1437_p0399c02
至於因齋慶讚一句。作麼生道。斬新日月年年長。不	166	X72n1437_p0399c03
老乾坤世世同。	167	X72n1437_p0399c04
淨和師請。上堂。老僧昔年與淨和老友。同往雙髻峰	168	X72n1437_p0399c05
頭冷雲窩中。一室孤燈相對寂然。向後老僧一念之	169	X72n1437_p0399c06
錯。墮作流俗阿師。淨師脊梁若鐵。兀坐空山。垂三十	170	X72n1437_p0399c07
載。今日特上鼓山設供。請老僧陞座。不知渠是何心	171	X72n1437_p0399c08
行。今日所謂醜媳婦。不免見公姑去也。昔洞山老人	172	X72n1437_p0399c09
過水睹影大悟。作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我	173	X72n1437_p0399c10
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	174	X72n1437_p0399c11
須恁麼會。方得契如如。此一偈五位十玄。三墮四禁。	175	X72n1437_p0399c12
盡在其中。今日當大眾前。逐一註破。切忌從他覓。畢	176	X72n1437_p0399c13
竟要從何處覓。迢迢與我疏。誰是最親者。我今獨自	177	X72n1437_p0399c14
往。亂走作麼。處處得逢渠。見神見鬼。渠今正是我。猶	178	X72n1437_p0399c15
隔一重山。我今不是渠。蹉過知多少。應須恁麼會。要	179	X72n1437_p0399c16
會作麼。方得契如如。三十棒教誰喫。老僧恁麼花擘	180	X72n1437_p0399c17
了也。諸人還會麼。老僧三十年前。學臨濟禪。不肯死	181	X72n1437_p0399c18
在臨濟窟裏。三十年後。學曹洞禪。不肯死在曹洞窟	182	X72n1437_p0399c19
裏。何以故。孝順還生孝順子。忤逆還生忤逆兒。	183	X72n1437_p0399c20
陳蓮石太史。建神光法堂成。命慧超上人。入山設齋	184	X72n1437_p0399c21
請。上堂。一陽初動。喜見天心。　聖壽無疆。乾坤將泰。	185	X72n1437_p0399c22
陳蓮石太史應時行令。移神光法堂而入鼓山。老僧	186	X72n1437_p0399c23
就路還家。移鼓山法堂而入神光。於中泯彼此之相。	187	X72n1437_p0399c24
絕去來之跡。但見鐵地藏徹底放光。石如來通身是	188	X72n1437_p0400a01
口。其中諸眾生。各各不識不知。飽法味。又何待老	189	X72n1437_p0400a02
僧打鼓陞堂搖唇鼓舌。然後為說法哉。雖然如是。今	190	X72n1437_p0400a03
日老觀門戶大開。老僧證明有分。	191	X72n1437_p0400a04
師七旬誕日。上堂。僧問。和尚今日壽旦。是有量壽。是	192	X72n1437_p0400a05
無量壽。師云。八角磨盤空裏轉。問。聖人出世。風不鳴	193	X72n1437_p0400a06
條。雨不破塊。今日和尚誕辰。因甚風雨大作。師云。石	194	X72n1437_p0400a07
鼓正喧空。問。和尚今年七十。敢問。七十年前作麼生。	195	X72n1437_p0400a08
師云。但看今日。僧禮拜。師乃云。浮光弗久。世相靡堅。	196	X72n1437_p0400a09
歷觀世間。渾同夢事。老僧憶年四十時。在壽昌寺裏	197	X72n1437_p0400a10
初脫白。其時眼前境相熾然。無出身之路。年五十時。	198	X72n1437_p0400a11
遯跡建州荷山。灰頭土面。栽禾博飯。其時雖已安下	199	X72n1437_p0400a12
鼻孔。卻為鼻孔所礙。年六十時。向杭州苕溪岸頭。張	200	X72n1437_p0400a13
箇漫天金網。擬欲撈龍打鳳。其實一蟭螟蟲。也撈不	201	X72n1437_p0400a14
得。今年七十。在石鼓峰頭。耳聾眼暗。志氣銷盡。惟在	202	X72n1437_p0400a15
七尺單頭。證箇瞌睡三昧而已。歷觀前此三十年。經	203	X72n1437_p0400a16
幾番變易。盡是虛名幻影。全非真實。到今日。亦絕無	204	X72n1437_p0400a17
長處可道。然既到此。強為諸人道一句去。堂前幾陣	205	X72n1437_p0400a18
風雷息。萬里謳歌賀太平。珍重。	206	X72n1437_p0400a19
雪子禪人請。上堂。老僧今年七十一。白露降後西風	207	X72n1437_p0400a20
急。昔年露柱忽生兒。大家盡道是好日。脫空捏怪許	208	X72n1437_p0400a21
多年。欺聖瞞凡無一識。弄到於今家業空。獨留手中	209	X72n1437_p0400a22
一楖栗。三玄五位雖不知。撐天拄地承渠力。有時拈	210	X72n1437_p0400a23
出法堂前。驚破金剛半邊鼻。諸仁者。且道。這楖栗從	211	X72n1437_p0400a24
何處得來。良久云。更待三十年後。為諸人說箇來歷。	212	X72n1437_p0400b01
澤普禪人請上堂。建州全城生命。盡為大兵所屠。澤	213	X72n1437_p0400b02
普禪人愍而薦之。仍請老僧陞座演法。夫有生者必	214	X72n1437_p0400b03
有死。此人之所共知。但未知生而未嘗生。死而未嘗	215	X72n1437_p0400b04
死者。非水火之所能劫。刀兵之所能傷者也。譬如鏡	216	X72n1437_p0400b05
影往來。而鏡體不動。海波起伏。而海體常安。達其常	217	X72n1437_p0400b06
安不動之體。則超登彼岸。執其往來起伏之用。則流	218	X72n1437_p0400b07
浪不窮。昔洞山冬至日。吃果子次。垂一問云。有一物。	219	X72n1437_p0400b08
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	220	X72n1437_p0400b09
過在甚麼處。泰首座答云。過在動用中。洞山喚侍者。	221	X72n1437_p0400b10
掇退果卓。洞山此問。心倖不少。首座雖是一員老將。	222	X72n1437_p0400b11
怎奈龍門點額。後來人爭要為首座出氣。看來要吃	223	X72n1437_p0400b12
洞山果子。俱未得在。惟有同安顯。別云不知。此所謂	224	X72n1437_p0400b13
猛火場中橫身直過。刀鎗林裏掉臂獨行者也。至於	225	X72n1437_p0400b14
老僧。則不然。但答云不動用中還收得麼。管取洞山	226	X72n1437_p0400b15
縮舌去也。	227	X72n1437_p0400b16
臘八日。惟善僧綱請。上堂。昔日世尊。在雪山六載。蘆	228	X72n1437_p0400b17
芽穿膝。蛛網挂眉。為明此事。逗到臘月八日。夜睹明	229	X72n1437_p0400b18
星。朗然大悟。始成正覺。後代兒孫。承虛接響。為渠舉	230	X72n1437_p0400b19
揚。諸人且道。悟底是箇甚麼。若道是心。心不見心。若	231	X72n1437_p0400b20
道是佛。佛不成佛。若道是禪。禪不名禪。既不是心。不	232	X72n1437_p0400b21
是佛。不是禪。又是箇甚麼。已上通供。並是詣實。諸人	233	X72n1437_p0400b22
切莫錯認驢鞍橋。作阿爺下頷。珍重。	234	X72n1437_p0400b23
徐爾昌居士報親請。上堂。人之有生。莫不本於父母。	235	X72n1437_p0400b24
故父母之恩。如天普蓋。似地普擎。無有能報盡者。今	236	X72n1437_p0400c01
欲報盡有生之恩。須明無生之理。良久云。泥牛耕練	237	X72n1437_p0400c02
色。木馬嘯春風。雙江無一滴。滔滔向海東。	238	X72n1437_p0400c03
上堂。春風浩蕩。淑氣氤氳。枝頭鶯語。聲聲喚遊子歸	239	X72n1437_p0400c04
家。墻外桃腮。色色見毗盧出位。此中若有仙陀客。便	240	X72n1437_p0400c05
可一擔領荷。雖然。也不可草草。須知有洞山道的。洞	241	X72n1437_p0400c06
山大師云。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渠既是我。因甚	242	X72n1437_p0400c07
又道我不是渠。若不識此意。便落在洞山三滲漏。亦	243	X72n1437_p0400c08
落在乾峰二種光不透脫。亦落在曹山四禁。如何做	244	X72n1437_p0400c09
得洞下兒孫。老僧今日。不覺頓揚家醜。只要諸人得	245	X72n1437_p0400c10
箇真正鼻孔。不失曹洞血脈。還有麼。噫。出頭天外看。	246	X72n1437_p0400c11
誰是箇中人。	247	X72n1437_p0400c12
孫鷲林冏卿居士請。上堂。今日孫鷲林冏卿居士。為	248	X72n1437_p0400c13
薦夫人林氏。屈老僧到此。發明往生之旨。夫吾心。本	249	X72n1437_p0400c14
有一片乾淨國土。非有生非無生。亦非非無生。祇為	250	X72n1437_p0400c15
諸人粘妄發光。變成五濁凡區。古佛乃教人修離垢	251	X72n1437_p0400c16
之行莊嚴之功。由是變為極樂淨土。夫五濁凡區。與	252	X72n1437_p0400c17
極樂淨土。總是浮光幻影。無有真實。若究其實體。則	253	X72n1437_p0400c18
身心世界。無非一如。本無變易。正如今日。雲迷霧集。	254	X72n1437_p0401a01
大雨淋漓。天實未嘗動著。倏忽之間。雲收霧散。杲日	255	X72n1437_p0401a02
當空。天亦未嘗動著。但此一如之體。不可容易擬議。	256	X72n1437_p0401a03
若只在情識中卜度。隱隱地見有箇物。則祇是一箇	257	X72n1437_p0401a04
泥團子了也。諸人須打破泥團。跳出虛空。則盡十方	258	X72n1437_p0401a05
世界。總是一箇無量光佛身。盡十方世界總是一箇	259	X72n1437_p0401a06
寶蓮花淨土。更欲何生。更欲何往乎。這裏正是諸人	260	X72n1437_p0401a07
往生處。不可不知也。大眾久立。珍重。	261	X72n1437_p0401a08
不遠禪人薦親請。上堂。昔那吒太子。欲報親恩。乃析	262	X72n1437_p0401a09
骨還父。析肉還母。然後現本身。為父母說法。既析骨	263	X72n1437_p0401a10
肉還父母了。又喚什麼作本身。又喚什麼作本身所	264	X72n1437_p0401a11
說之法。雲門云。扇子跳上三十三天。著帝釋鼻	265	X72n1437_p0401a12
孔。東海鯉魚打一棒。雨似盆傾。傅大士云。空手把鋤	266	X72n1437_p0401a13
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若會得此	267	X72n1437_p0401a14
意。則一切有情無情。一時成佛。又何父母之不度脫	268	X72n1437_p0401a15
哉。至於今日。事體又別。不遠禪人欲報父母之恩。更	269	X72n1437_p0401a16
不消析骨還父析肉還母。止將父母所生之身。為父	270	X72n1437_p0401a17
母請法。老僧亦止將父母所生之口。為大眾演說。且	271	X72n1437_p0401a18
道。與古人是同是別。噫。不因漁父引。怎得入桃源。珍	272	X72n1437_p0401a19
重。	273	X72n1437_p0401a20
茂熙上人薦親請。上堂。孝之一字。儒家謂之天經地	274	X72n1437_p0401a21
義至德要道。至我釋門。梵網一經。演說菩薩大戒。開	275	X72n1437_p0401a22
口便道孝名為戒。亦云孝順至道之法。是儒釋並以	276	X72n1437_p0401a23
孝為首重也。但吾釋之孝。與儒不同。儒者之孝。不過	277	X72n1437_p0401a24
口體奉養。盡誠盡敬。立身揚名。葬祭以禮。孝之道惟	278	X72n1437_p0401b01
斯而已矣。吾釋之道。則異於是。蓋以人子所有法身。	279	X72n1437_p0401b02
即是父母之本身。若能知此法身。然後加奉重之功。	280	X72n1437_p0401b03
念茲在茲。至於承當擔荷。一旦頓忘。則與法身冥合	281	X72n1437_p0401b04
無間。古人謂之著力推爺向裏頭。又謂之全身歸父。	282	X72n1437_p0401b05
到此。始稱孝順之子。不然。雖能立身揚名葬祭以禮。	283	X72n1437_p0401b06
亦祇是一場夢事。其與父母之精神命脈。迥然違背。	284	X72n1437_p0401b07
又安能孝乎。大眾不可不知。珍重。	285	X72n1437_p0401b08
三山鄭道恭道人請。上堂。今日四月五。打起鼓山鼓。	286	X72n1437_p0401b09
驚得石人忙。跳出庭前舞。木人問言。你因甚如此。報	287	X72n1437_p0401b10
言。只為王宮生悉達。多少歡喜。多少愁苦。木人言。何	288	X72n1437_p0401b11
不向父母未生前安處。卓拄杖云。老僧今日正令當	289	X72n1437_p0401b12
行。將二人各打三十拄杖。趕出三門去。何以故。你看。	290	X72n1437_p0401b13
世尊初生。乃至雙林入滅。還曾出得父母未生前否。	291	X72n1437_p0401b14
皆是後人眼見空花。妄生枝節。真淨界中。實無是事。	292	X72n1437_p0401b15
珍重。	293	X72n1437_p0401b16
誕日。溫陵陳太忍等請。上堂。枯木巖前一橛禪。不明	294	X72n1437_p0401b17
五位并三玄。行年七十有三歲。執拗全無有變遷。諸	295	X72n1437_p0401b18
方笑罵渠不管。坦然高臥白雲邊。任他賢聖俱訶叱。	296	X72n1437_p0401b19
一橛甘將蓋地天。諸仁者。似者等無用老頭陀。正好	297	X72n1437_p0401b20
填坑塞窟。安用請他上堂。然事既到此。不容空過。仍	298	X72n1437_p0401b21
將者一橛。與諸人結箇緣去。舉拄杖云。大眾會麼。卓	299	X72n1437_p0401b22
一卓。下座。	300	X72n1437_p0401b23
海藏禪人薦師請。上堂。道存上座。親參博山。真操實	301	X72n1437_p0401b24
履。垂三十載。今以病來鼓山。約日期時。端坐而化。茲	302	X72n1437_p0401c01
當四七之辰。其眷屬屈老僧到此。不免舉舊日葛藤。	303	X72n1437_p0401c02
與諸人商量看。昔僧問雪峰。亡僧遷化。向什麼處去。	304	X72n1437_p0401c03
峰云。如冰歸水。後舉似玄沙。沙云。某甲則不然。峰云。	305	X72n1437_p0401c04
子作麼生道。沙云。如水歸水。二大老千古龜鑑。後學	306	X72n1437_p0401c05
稟承。鼓山安敢步趨。只得別道去也。若問亡僧遷化	307	X72n1437_p0401c06
向什麼處去。答云。如空歸空。諸人且道。老僧底與古	308	X72n1437_p0401c07
人底。相去多少。不免再為頌出。冰來歸水待消融。水	309	X72n1437_p0401c08
若歸時尚有蹤。虛空本自無分合。到底無歸絕異同。	310	X72n1437_p0401c09
壽寧秀生靜主請。上堂。僧問。受戒之人。殺生害命。持	311	X72n1437_p0401c10
咒懺悔。撞著箇殺佛殺祖底來。作麼生懺。師云。你還	312	X72n1437_p0401c11
殺得麼。進喝一喝云。殺卻了也。師笑云。錯。乃云。佛祖	313	X72n1437_p0401c12
妙道。至易至近。即在尋常日用之間。無有難知難行	314	X72n1437_p0401c13
之事。又安用殺佛殺祖。費許多氣力作麼。祇如今日	315	X72n1437_p0401c14
打鼓撞鐘。各人披衣拈具。腳輕步快。趨上法堂。展具	316	X72n1437_p0401c15
三拜。收具聽法。一一天真。一一明妙。並不違時失候。	317	X72n1437_p0401c16
即此便是世尊不說說底。迦葉不聞聞底。亦便是諸	318	X72n1437_p0401c17
佛諸祖說不到底。又安用殺佛殺祖為。所以古人云。	319	X72n1437_p0401c18
善哉三下板。知識盡來參。既善知時節。吾今不再三。	320	X72n1437_p0401c19
古人如此吐露。更有何事。然亦須知有箇避忌處。如	321	X72n1437_p0401c20
何是避忌一句。止許恁麼知。不許恁麼會。	322	X72n1437_p0401c21
白雪善生二靜主。請藻鑑悅眾歸鄞江請。上堂。僧問。	323	X72n1437_p0401c22
古人云。澄潭月影。靜夜鐘聲。隨扣擊以無虧。觸波瀾	324	X72n1437_p0401c23
而不散。猶是生死岸頭事。且道。過在什麼處。師云。墮	325	X72n1437_p0401c24
身死漢。進云。轉得身時如何。師云。雷破空山寂。進云。	326	X72n1437_p0402a01
更有尊貴一句。請師親道。師云。老僧今日倦。僧禮拜。	327	X72n1437_p0402a02
問。拈起金針玉線。穿過機先。截來兔角龜毛。發明向	328	X72n1437_p0402a03
上。猶是者邊事。如何是那邊事。師良久。進云。祇如古	329	X72n1437_p0402a04
人道。手指空時天地轉。回途石馬出紗籠。又作麼生。	330	X72n1437_p0402a05
師云。溪山雖踏遍。腳下總無蹤。問。一切語言盡落今	331	X72n1437_p0402a06
時。如何是向上一句。師豎拂子。進云。猶是今時事。師	332	X72n1437_p0402a07
便喝。僧禮拜。師乃云。昔高峰云。意句不到。宗說不通。	333	X72n1437_p0402a08
盲龜跛鱉。意句俱到。宗說俱通。盲龜跛鱉。見西峰恁	334	X72n1437_p0402a09
麼告報。將謂離此別有生涯。亦是盲龜跛鱉。高峰此	335	X72n1437_p0402a10
三科。收盡一切衲子。作麼生出得此三科去。老僧今	336	X72n1437_p0402a11
日設箇方便。將拂子空中點一點云。祇者些兒。也有	337	X72n1437_p0402a12
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也有正。也有	338	X72n1437_p0402a13
偏。也有賓。也	339	X72n1437_p0402a13
有主。諸人若能一擔領荷。便是千里神駒。追風逐電	340	X72n1437_p0402a14
去也。豈三科之所能收。諸人知麼。下座。	341	X72n1437_p0402a15
不虛上座入塔。上堂。東方佛西方佛。徹底窮源無一	342	X72n1437_p0402a16
物。東方土西方土。草鞋踏破無尋處。人人盡道有往	343	X72n1437_p0402a17
生。生即不生何不悟。守著不生亦太迷。禪人到此須	344	X72n1437_p0402a18
自顧。泉州不虛老友。素修淨業。今日灰飛煙滅。藏身	345	X72n1437_p0402a19
有地。諸人且道。是往生耶。非往生耶。亦生亦不生耶。	346	X72n1437_p0402a20
非生非不生耶。咄。夜半烏龜飛上天。東村王老謾商	347	X72n1437_p0402a21
量。珍重。	348	X72n1437_p0402a22
一脈禪人為本師誕日請。上堂。僧問。者箇分明在目	349	X72n1437_p0402a23
前。饑來吃飯困來眠。此外還有事也無。師云。未嘗無	350	X72n1437_p0402a24
事。進云。更有何事。師云。眉毛蓋眼。僧禮	351	X72n1437_p0402b01
拜。師乃云。今	352	X72n1437_p0402b01
時人。但言饑來吃飯。困來打眠。千休萬歇。便爾承當。	353	X72n1437_p0402b02
殊不知其中大有事在。老僧今日。不免為渠指出。石	354	X72n1437_p0402b03
牛長吐三春霧。木馬高嘶午夜風。冬瓜架上吞北斗。	355	X72n1437_p0402b04
扁擔門下笑虛空。此四句中。也有實。也有權。也有照。	356	X72n1437_p0402b05
也有用。諸人還會麼。如其未會。不可便謂坦然無事	357	X72n1437_p0402b06
去也。今日乃智光師耳順之辰。其徒一脈。特為設齋。	358	X72n1437_p0402b07
請老僧陞座。老僧適來。因風叨呾。不及道祝壽一句。	359	X72n1437_p0402b08
遂拈起拄杖云。且道。者上座年多少。卓一卓。下座。	360	X72n1437_p0402b09
覺林警心禪姪請。上堂。昔白樂天問鳥窠禪師云。如	361	X72n1437_p0402b10
何是佛法大意。鳥窠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樂天云。	362	X72n1437_p0402b11
三歲孩兒。也解恁麼道。鳥窠云。三歲孩兒雖道得。八	363	X72n1437_p0402b12
十老人行不得。鳥窠乃唐代高僧。豈不能談玄說妙。	364	X72n1437_p0402b13
遮蓋門戶。因甚卻如此。蓋此二語。言之則易。知之實	365	X72n1437_p0402b14
難。而行之又難。何謂知之實難。諸惡莫作是誰莫作。	366	X72n1437_p0402b15
眾善奉行是誰奉行。何者為惡。何者為善。此知莫說	367	X72n1437_p0402b16
是人天種子。即是諸佛慧命。不亦難乎。何謂行之又	368	X72n1437_p0402b17
難。若論其極。惟佛一人。庶幾無愧。等覺以降。俱有慚	369	X72n1437_p0402b18
德。所以云。行之又難。近日有等人。行棒行喝。說玄說	370	X72n1437_p0402b19
妙。自謂高出三界。及至些小事到面前。要喝喝不開。	371	X72n1437_p0402b20
要棒棒不去。要止止不得。妄情牽將去。要行行不得。	372	X72n1437_p0402b21
幻境壓將來。祇得倒在三途隊裏。縱貪嗔痴過日。是	373	X72n1437_p0402b22
知鳥窠此二語。真千載之龜鑑。近代之藥石也。今日	374	X72n1437_p0402b23
覺林警心老姪。特來鼓山設齋。請老僧陞座。覺林雖	375	X72n1437_p0402b24
不能開堂說法。亦能實心實行。化導一方。是覺林之	376	X72n1437_p0402c01
說法久矣。覺林之說禪深矣。大眾不可不知。珍重。	377	X72n1437_p0402c02
清流陳而慧兄弟請。上堂。參學之士。當以參禪為貴。	378	X72n1437_p0402c03
參禪之功。必以識病為先。不識病則禪為偽禪。禪既	379	X72n1437_p0402c04
偽則道為外道。所以爭人競我。貪名逐利。為今日之	380	X72n1437_p0402c05
禪是也。如何是病。老僧開堂二十年來。逢人說心說	381	X72n1437_p0402c06
性。說道說禪。說權說實。說照說用。並是無始劫來深	382	X72n1437_p0402c07
重病根。未能破除。如何是禪。老僧前六月十三日。因	383	X72n1437_p0402c08
晒書失跌。左足疼痛。困臥床席。已周一月。未能痊愈。	384	X72n1437_p0402c09
諸人猶來強老僧說法。三三五五。抬到法堂。者箇是	385	X72n1437_p0402c10
老僧真實禪。若識得老僧真實禪。便識得老僧真實	386	X72n1437_p0402c11
病。識得老僧真實病。便識得諸佛諸祖真實禪。然更	387	X72n1437_p0402c12
有箇禪病俱忘一句。且待病愈日。為諸人道破。	388	X72n1437_p0402c13
寧化謝爾賓居士請。上堂。僧問。洞山道。當時幾錯會	389	X72n1437_p0402c14
先師意。敢問。如何是他不錯底。師云。澄潭不許蒼龍	390	X72n1437_p0402c15
蟠。進云。曹山云。去亦不變易。祇如春生夏長秋收冬	391	X72n1437_p0402c16
藏。作麼生道不變易。師云。古今。何曾變易。進云。	392	X72n1437_p0402c17
雲居云。頭頭上了。物物上明。只喚作了事人。終不是	393	X72n1437_p0402c18
尊貴。如何是尊貴。師豎起拂子。僧禮拜歸位。師乃云。	394	X72n1437_p0402c19
石門天外海風清。浩蕩無涯法界深。九萬扶搖人不	395	X72n1437_p0402c20
識。卻尋雁影小溪濱。東也錯。西也錯。些兒動著頭生	396	X72n1437_p0402c21
角。前也莫。後也莫。卻似無繩還自縛。凡也非。聖也非。	397	X72n1437_p0402c22
捉著虛空要剝皮。是也喝。非也喝。右軍愛鵝失卻鶴。	398	X72n1437_p0402c23
老僧今日恁麼告報。雖是為眾喫緊。也是畫蛇添足。	399	X72n1437_p0402c24
添足且置。蛇即今在什麼處。僧攛前作怕勢。師云。三	400	X72n1437_p0403a01
級浪高魚化龍。痴人猶戽夜塘水。卓拄杖。下座。	401	X72n1437_p0403a02
清流王長公居士請。上堂。古德云。轉山河大地歸自	402	X72n1437_p0403a03
己則易。轉自己歸山河大地則難。古人恁麼說話。總	403	X72n1437_p0403a04
是一己之私未忘。眼前影像未消。不知山河大地是	404	X72n1437_p0403a05
箇什麼。自己身心又是箇什麼。況又於中分難分易。	405	X72n1437_p0403a06
卻似較空花之濃淡。論兔角之短長。豈非大謬。諸人	406	X72n1437_p0403a07
但向父母未生前。睜開正眼。如教中謂。一人發真歸	407	X72n1437_p0403a08
元。十方虛空悉皆銷隕。又安有山河大地自己身心	408	X72n1437_p0403a09
哉。老僧今日不免依教申明。從權辯惑。聊打者箇葛	409	X72n1437_p0403a10
藤。若鼓山杜蠻禪則不然。也不論山河大地。也不論	410	X72n1437_p0403a11
自己身心。也不論父母未生前。也不論父母已生後。	411	X72n1437_p0403a12
卓拄杖云。但向者裏會取去。更有何事。會麼。釣船載	412	X72n1437_p0403a13
到瀟湘岸。氣噎無聊問白鷗。	413	X72n1437_p0403a14
高開熙居士薦親請。上堂。今日乃高開熙居士。為其	414	X72n1437_p0403a15
母林安人終七之辰。請老僧上堂。安人在日。篤修淨	415	X72n1437_p0403a16
業。臨終坐化。了了分明。且囑其子到鼓山。請老僧上	416	X72n1437_p0403a17
堂。為發明往生見佛之旨。當斯時也。玉露橫江。金風	417	X72n1437_p0403a18
透幙。丹桂飄香於前庭。金蟬發噪於晚樹。諸人且道。	418	X72n1437_p0403a19
即此是西方耶。非西方耶。若道是西方。錯認驢鞍橋	419	X72n1437_p0403a20
作阿爺下頷。若道非西方。含元殿裏更覓長安。唯古	420	X72n1437_p0403a21
人道箇萬象之中獨露身一句。最親切。諸人若會得。	421	X72n1437_p0403a22
即見阿彌陀如來。橫身為物。金沙寶地。昭然目前。林	422	X72n1437_p0403a23
安人即今在七寶池中。坐寶蓮花。成等正覺去也。如	423	X72n1437_p0403a24
其未然。西方去此。十萬八千。珍重。	424	X72n1437_p0403b01
福城劉惟一居士請。上堂。老僧行年七十五。帶病來	425	X72n1437_p0403b02
打鼓山鼓。癡癡逐逐不知休。笑倒庭前柏樹子。老僧	426	X72n1437_p0403b03
曾憶。五十九歲。始在溫陵開堂。至今已經一十七年。	427	X72n1437_p0403b04
說法不為不久。歷主四剎。舌根拖地。說法不為不多。	428	X72n1437_p0403b05
今年既衰憊。正好屏息深山。以待天年。豈可復向人	429	X72n1437_p0403b06
前簸弄口鼓。茲又因劉居士苦屈老僧上堂。乃對諸	430	X72n1437_p0403b07
大眾辭卻。此舉以後。不必復請。蓋此道離言說相。離	431	X72n1437_p0403b08
文字相。言可以明道。亦可以晦道。可以載道。亦可以	432	X72n1437_p0403b09
廢道。昔者維摩默然。文殊讚其真入不二法門。須菩	433	X72n1437_p0403b10
提巖中晏坐。帝釋便來散花。諸人當善會此意。不然。	434	X72n1437_p0403b11
老僧更說一十七年。有何所益。會麼。啼得血流無用	435	X72n1437_p0403b12
處。不如緘口過殘春。珍重。	436	X72n1437_p0403b13
師八十誕辰。當山大眾再請。上堂。把住虛空作一場。	437	X72n1437_p0403b14
三十餘年特闡揚。五載深藏三寸舌。潦倒隨風更上	438	X72n1437_p0403b15
堂。此一上堂。蓋為家中眾兄弟。以老僧八十誕日請。	439	X72n1437_p0403b16
老僧應箇時節。然既是家裏人。正好說家裏話。自有	440	X72n1437_p0403b17
宗門以來。諸師各因其性之所近。權巧建立。接一路	441	X72n1437_p0403b18
機。惟曹洞則不然。言行必須相顧。理事必須圓融。智	442	X72n1437_p0403b19
行必須並重。可以高坐萬仞之上。可以深沉九淵之	443	X72n1437_p0403b20
下。高者不墮于奇險。卑者不墮于平實。乃千聖同遊	444	X72n1437_p0403b21
之大道。行之萬世而無弊。非一時權巧所建立也。其	445	X72n1437_p0403b22
始則必以知有為入門。既已知有。然後可施奉重之	446	X72n1437_p0403b23
功。可造尊貴之位。可以翱遊于鳥道。可以混跡于類	447	X72n1437_p0403b24
中。然形跡尚存。非為至當。必須今時及盡。炭裏藏身。	448	X72n1437_p0403c01
遊于無何有之鄉。然又不可滯于劫外。須知。石牛吐	449	X72n1437_p0403c02
出三春霧。靈鵲不棲無影林。始可謂無功之功。今古	450	X72n1437_p0403c03
無間。而曹洞之能事畢矣。老僧今日。為諸兄弟。漏逗	451	X72n1437_p0403c04
一番。也是憐兒不覺醜。貧子數家珍。諸兄弟還會麼。	452	X72n1437_p0403c05
良久云。三千里外。逢人不得錯舉。卓拄杖下座。	453	X72n1437_p0403c06
心閒上人請。上堂。幻寄人間八十年。半生蹤跡白雲	454	X72n1437_p0403c07
邊。不學達磨徒面壁。那師孔子斷韋編。人來慶壽壽	455	X72n1437_p0403c08
何在。剎那生滅相非堅。纔道無量還成量。描邈虛空	456	X72n1437_p0403c09
自倒顛。大抵世事皆虛妄。慶弔相尋疾轉旋。不如絕	457	X72n1437_p0403c10
去閒知解。把手同遊太古天。太古天最上禪。妙明體	458	X72n1437_p0403c11
淨更何言。纔著語言成染污。莫將心印亂流傳。舉拂	459	X72n1437_p0403c12
子云。且道。是太古耶。今時耶。是有量耶。無量耶。喝一	460	X72n1437_p0403c13
喝。下座。	461	X72n1437_p0403c14
雙峰靜主率眾請。上堂。昔洞山大師。於冬至日。吃果	462	X72n1437_p0403c15
子次。垂一問云。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	463	X72n1437_p0403c16
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且道。過在甚麼處。當時有箇	464	X72n1437_p0403c17
泰首座答云。過在動用中。洞山命侍者。掇退果卓。此	465	X72n1437_p0403c18
一則公案。傳來將千載。批判者不少。會意者無人。若	466	X72n1437_p0403c19
據老僧意。有一物。上拄天。是此物外有天。下拄地。是	467	X72n1437_p0403c20
此物外有地。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則非動用	468	X72n1437_p0403c21
中還收得麼。此問不過是洞山權巧建立。作箇探竿	469	X72n1437_p0403c22
影草。若向此中求有過無過。也是胡餅裏討汁。虛空	470	X72n1437_p0403c23
裏釘橛。今日老僧。打破千年營寨。點開萬古心胸。罪	471	X72n1437_p0403c24
過彌天。尚容下座懺悔。久立。珍重。	472	X72n1437_p0404a01
諸山同眾護法請。上堂。今日乃福城內外諸山大德。	473	X72n1437_p0404a02
同林孔碩眾居士。以老僧八十誕日。特來設齋。請老	474	X72n1437_p0404a03
僧再說無生之法。夫有法則有生。無生則無法。若說	475	X72n1437_p0404a04
無生時。法法何曾法。今日老僧。略為傍通一線。一切	476	X72n1437_p0404a05
凡夫。只是起於有生。一切聖賢。只是始於無生。此生	477	X72n1437_p0404a06
與無生。實聖凡之大判。若要明此無生之旨。古人大	478	X72n1437_p0404a07
有樣子。古論中云。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	479	X72n1437_p0404a08
無因。是故說無生。古今諸師。多依此釋。若據老僧意。	480	X72n1437_p0404a09
則不然。本無自。說甚自無生。本無他。說甚他無生。本	481	X72n1437_p0404a10
無共。說甚共無生。本無無因。說甚無因無生。此所謂	482	X72n1437_p0404a11
體本無生也。諸人還會此意麼。若會得。便可當下超	483	X72n1437_p0404a12
出三界。永斷輪迴。更無別法。珍重。	484	X72n1437_p0404a13
泉州開元寺大眾請。上堂。憶昔老僧年五十九歲。在	485	X72n1437_p0404a14
泉州開元。始開堂。此後將娘生鼻孔扭捏。搖唇鼓舌。	486	X72n1437_p0404a15
說黃道白。至于今日。年已八十。拙語流布。已至二十	487	X72n1437_p0404a16
餘種。而開元諸兄弟。復來請老僧說法。將謂老僧有	488	X72n1437_p0404a17
說不盡底法。今日方說麼。將謂老僧有不肯說底法。	489	X72n1437_p0404a18
今日方說麼。殊不知。老僧一言半句。無不傾倉倒廩。	490	X72n1437_p0404a19
更無其餘。又有何法可說。然既到此。不可虛過。亦有	491	X72n1437_p0404a20
一句子。分付大眾。昔達磨懸記云。此土眾生。明道者	492	X72n1437_p0404a21
多。行道者少。後來古德亦云。說得一丈。不如行得一	493	X72n1437_p0404a22
尺。皆言說之固易。而行之甚難也。然老僧謂。雖能說	494	X72n1437_p0404a23
能行。未免更有事在。必將謂。我獨能說。彼不能說。我	495	X72n1437_p0404a24
獨能行。彼不能行。逢人譽己。則嬉然解頤。逢人謗己。	496	X72n1437_p0404b01
則艴然變色。是皆人我之相未忘。是非之見未泯。雖	497	X72n1437_p0404b02
說玄說妙。自謂超佛越祖。殊不知實閭閻俗漢中收。	498	X72n1437_p0404b03
老僧反躬自省。負愧良多。所以血誠告報。諸兄弟。毋	499	X72n1437_p0404b04
趁飛龍之口。勿墮跛鱉之羞。是為老僧最後分付。大	500	X72n1437_p0404b05
眾努力。珍重。	501	X72n1437_p0404b06
建州眾道友請。上堂。金風掠地生愁苦。世變滔滔不	502	X72n1437_p0404b07
可阻。二十四年不奈何。只似當軒撾布鼓。布鼓如何	503	X72n1437_p0404b08
能警人。舌根拖地有何補。八十翁翁入戲場。可憐兩	504	X72n1437_p0404b09
袖郎當舞。而今折合更何言。也要叮嚀一句子。者一	505	X72n1437_p0404b10
句子。作麼生道。今朝七月十五。這一句子。諸佛之所	506	X72n1437_p0404b11
未說。諸祖之所未傳。百千佛法俱在裏許。若更此外	507	X72n1437_p0404b12
求奇。便是喚齊作魯。今日乃建州眾道友。以鄉情之	508	X72n1437_p0404b13
舊。來為老僧慶壽。請上堂。不免漏逗一場。雖然。若守	509	X72n1437_p0404b14
一曲之見。而無域外之觀。西天大有人不肯在。	510	X72n1437_p0404b15
壽昌竺庵禪師請。上堂。今日乃壽昌竺庵禪師。遣心	511	X72n1437_p0404b16
月上人等。來為老僧慶壽。且請上堂。壽昌乃先師所	512	X72n1437_p0404b17
建道場。不募外緣。不干豪右。唯取給於犁鋤之下。居	513	X72n1437_p0404b18
十年。而壽昌成。煥然為一方法社之冠。至明鼎既移。	514	X72n1437_p0404b19
綠林蜂起。壽昌遂成灰燼。後有竺庵。毅然肯來。獨任	515	X72n1437_p0404b20
其事。當其時。事勢有牴牾。人情有向背。竺庵乃能用	516	X72n1437_p0404b21
柔用剛。任恩任怨。以成其事。至今八年。前後棟宇皆	517	X72n1437_p0404b22
已略備。功固偉矣。但住持不是易事。古德有云。住持	518	X72n1437_p0404b23
必具仁智信勇廉五者。方成大器。老僧于萬曆間。遍	519	X72n1437_p0404b24
訪諸名宿。惟雲栖大師及壽昌先師。可稱具五。老僧	520	X72n1437_p0404c01
出世。勉行其三。尚缺其二。所以弄到今日。只成得箇	521	X72n1437_p0404c02
村裏師子。竺庵今為住持。為具五耶。為缺二耶。為國	522	X72n1437_p0404c03
裏獅子耶。為村裏師子耶。竺庵年富力強。不可不勉。	523	X72n1437_p0404c04
老僧于竺庵。有厚望焉。珍重。	524	X72n1437_p0404c05
寶善藻鑑長老請。上堂。寶善乃聞谷大師道場。大師	525	X72n1437_p0404c06
去後。寥落無人。老僧力不能兼。委藻鑑長老主之。藻	526	X72n1437_p0404c07
鑑乃能善繼其事。棟宇重新。禪衲輳集。道風大振。在	527	X72n1437_p0404c08
延建邵汀四郡中。稱寶善為第一叢林。餘無能及者。	528	X72n1437_p0404c09
今來鼓山。為老僧慶壽。且請上堂。記得。三十年前在	529	X72n1437_p0404c10
寶善。參聞谷大師。大師問予。如何是本法。予當時默	530	X72n1437_p0404c11
然良久。大師曰。情知。在鬼窟裏作活計。予曰。大師作	531	X72n1437_p0404c12
麼生。大師曰。不辭向汝道。祇恐不善聞。予曰。大師善	532	X72n1437_p0404c13
說本法。即禮拜。次有僧問。如何是寶善。寶大師展兩	533	X72n1437_p0404c14
手。僧罔措。大師曰。汝不是辨寶波斯。少頃喫茶次。予	534	X72n1437_p0404c15
曰。識得寶善寶。便識得本法。識得本法。則無法不識。	535	X72n1437_p0404c16
大師曰。不可恁麼道。予曰。大師作麼生。大師曰。識得	536	X72n1437_p0404c17
本法。則諸法。如生冤家相似。今因寶善來。此特舉出	537	X72n1437_p0404c18
此兩則。機緣廣施大眾。以報大師法乳之恩。然老僧	538	X72n1437_p0404c19
今日。事體又別。非獨不能說本法。且又不能知本法。	539	X72n1437_p0404c20
難向人前誇劍術。惟同樵子和山歌。珍重。	540	X72n1437_p0404c21
定西奉化二上人同壽。寧慶元眾緇素閱大藏經。為	541	X72n1437_p0404c22
師祝壽。圓滿日請。上堂。鼓山重創以來。獨闕大藏。有	542	X72n1437_p0404c23
泉州黃植三居士。發心印出。復得榕城內外諸居士。	543	X72n1437_p0404c24
錦上鋪華。裝演成帙。又有壽寧秀生道友。同其法屬。	544	X72n1437_p0405a01
化眾緇素。開演此藏。今得圓滿。請老僧上堂。唱箇圓	545	X72n1437_p0405a02
滿伽陀。老僧記得。昔有一婆子。送錢與起州。請轉藏	546	X72n1437_p0405a03
經。趙州下禪床。繞一匝云。轉藏經竟。婆子聞云。本請	547	X72n1437_p0405a04
轉全藏。如何祇轉半藏。者婆子。具甚麼手眼。敢恁麼	548	X72n1437_p0405a05
道。老僧看來。這婆子。見滯有無。情存向背。只成箇世	549	X72n1437_p0405a06
間俗婦。被趙州活埋。八百餘年。至今未起在。老僧今	550	X72n1437_p0405a07
日。又作麼生轉。拈拄杖卓一卓云。大眾且道。是半藏	551	X72n1437_p0405a08
是全藏。是圓滿是不圓滿。喝一喝。下座。	552	X72n1437_p0405a09
淨輝禪人請。上堂。老僧行年今八十。世間事事皆收	553	X72n1437_p0405a10
拾。唯有說法未能除。費盡舌頭三寸力。今日乃淨輝	554	X72n1437_p0405a11
上人。為老僧慶壽。請上堂。不知淨輝。以何為壽。老僧	555	X72n1437_p0405a12
自己推窮。亦不見有壽。將以年月日時為壽。此乃大	556	X72n1437_p0405a13
化推遷。循環不窮。與老僧全沒交涉。若以精神血氣	557	X72n1437_p0405a14
為壽。則年消月耗。日趨于盡。有何壽之可言。兩者既	558	X72n1437_p0405a15
不可言壽。將以何者為壽。若謂人有金剛不壞之性	559	X72n1437_p0405a16
可以言壽。不知此性。上至諸佛。下至蠢動。悉皆具足。	560	X72n1437_p0405a17
豈獨老僧有之。且此性如虛空。無有成壞。無有長短。	561	X72n1437_p0405a18
因世俗之壞。以得不壞之名。即金剛不壞四字。亦是	562	X72n1437_p0405a19
以世諦語言。裝點虛空。無有是處。禪和子。豈可被這	563	X72n1437_p0405a20
般虛名假號所迷惑哉。禪和子。畢竟作麼生。虛空打	564	X72n1437_p0405a21
破翻筋斗。一任人間論短長。	565	X72n1437_p0405a22
無一書記同弟張克一子聖謨請。上堂。黃金世界桂	566	X72n1437_p0405a23
花香。風吹紅葉滿庭颺。手把金針須密縫。莫隨幻影	567	X72n1437_p0405a24
自生狂。大功纔轉鋤頭歇。到此方知入故鄉。入故鄉	568	X72n1437_p0405b01
須轉步。雪屋迷人成自誤。金雞不住鳳凰臺。銀鶴飛	569	X72n1437_p0405b02
上雲頭路。雲頭路上獨往還。始出故鄉舊門戶。今日	570	X72n1437_p0405b03
乃無一書記。同其弟克一子聖謨。以四十年鄉梓之	571	X72n1437_p0405b04
舊。特來為老僧祝壽。請上堂。老僧不辭饒舌。然更須	572	X72n1437_p0405b05
知盡十方無寸土。向甚麼處。道箇他鄉故鄉。盡十方	573	X72n1437_p0405b06
是故鄉。向甚麼處。說箇入故鄉出故鄉。會麼。如或未	574	X72n1437_p0405b07
會。更聽老僧一偈。道曠無涯何底止。虛空倒又扶	575	X72n1437_p0405b08
起。舌頭無骨為誰宣。不為鄉情故如是。珍重。	576	X72n1437_p0405b09
付法為霖首座。上堂。曾在壽昌橋上過。豈隨流俗漫	577	X72n1437_p0405b10
生枝。一髮欲存千聖脈。此心能有幾人知。潦倒殘年	578	X72n1437_p0405b11
今八十。大事于茲方付伊。三十年中鹽醬事。古人有	579	X72n1437_p0405b12
語不相欺。逆風把柁千鈞力。方能永定太平基。遂付	580	X72n1437_p0405b13
衣拂。下座。	581	X72n1437_p0405b14
	582	X72n1437_p0405b15
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三	583	X72n1437_p0405b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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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七十二冊 No. 1437《永覺元賢禪師廣錄》CBETA 電子佛典 V1.23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72, No. 1437 永覺元賢禪師廣錄,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23,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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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覺和尚廣錄卷第三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170 條)

一切有情

一如

一念

一明

一路

七寶

二語

人天

人見

人道

入滅

十方

三大

三五

三昧

三界

上人

上座

凡夫

大士

大戒

大師

大雄

子斷

不生

五位

五濁

仁者

公案

天台

心印

文殊

方便

火災

世界

世相

世尊

世間

世諦

出世

古佛

古德

外道

外緣

布施

本師

正覺

生死

生死岸

生滅

地藏

如如

如來

成佛

有法

有為

有情

有無

有間

污染

百丈

舌根

行者

行相

西天

住持

佛身

佛法

佛祖

佛道

佛說

佛慧

妙明

弟子

見地

身入

身心

邪見

那吒

受戒

和尚

宗門

宗趣

居士

往生

彼岸

放光

法身

法乳

法味

法門

法界

法堂

空王

金剛

長老

剎那

剎那生滅

帝釋

後有

染污

迦葉

重山

風大

師子

真寂

秘密

參禪

國土

寂然

殺生

淨土

淨業

理事

現成

眾生

莊嚴

雪山

喜見天

智光

無生

無始

無情

無量

無量光佛

無量壽

無間

無愧

發心

等覺

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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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

虛空

開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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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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