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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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六	3	X65n1280_p0149c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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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　真啟　編	5	X65n1280_p0149c05
▲興化存獎禪師　臨濟嗣。初在臨濟為侍者。後在三	6	X65n1280_p0149c06
聖會中為首座。嘗曰。我向南方行腳。一遭拄杖頭。不	7	X65n1280_p0149c07
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三聖聞得。問曰。你具箇甚	8	X65n1280_p0149c08
麼眼。便恁麼道。師便喝。聖曰。須是你始得。後大覺聞	9	X65n1280_p0149c09
舉遂曰。作麼生得風吹。到大覺門裏來。師後到大覺	10	X65n1280_p0149c10
為院主。一日覺喚院主。我聞你道。向南方行腳。一遭	11	X65n1280_p0149c11
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你憑箇甚麼道	12	X65n1280_p0149c12
理。與麼道。師便喝。覺便打。師又喝。覺又打。師來日從	13	X65n1280_p0149c13
法堂過。覺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兩喝。師又喝。	14	X65n1280_p0149c14
覺又打。師再喝。覺亦打。師曰。某甲於三聖師兄處。學	15	X65n1280_p0149c15
得箇賓主句。總被師兄折倒了也。願與某甲箇安樂	16	X65n1280_p0149c16
法門。覺曰。者瞎漢來。者裏納敗缺。脫下衲衣。痛打一	17	X65n1280_p0149c17
頓。師於言下。薦得臨濟先師于黃檗處喫棒底道理	18	X65n1280_p0149c18
師後開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為三聖師兄。三聖	19	X65n1280_p0149c19
于我太孤。本為大覺師兄。大覺于我太賒。不如供養	20	X65n1280_p0149c20
臨濟先師。	21	X65n1280_p0149c21
師見同參來。纔上法堂。師便喝。僧亦喝。師又喝。僧亦	22	X65n1280_p0149c22
喝。師近前拈棒。僧又喝。師曰。你看者瞎驢漢。猶作主	23	X65n1280_p0149c23
在。僧擬議。師直打。下法堂。侍者請問。適來那僧有甚	24	X65n1280_p0149c24
觸忤和尚。師曰。他適來。也有權。也有實。也有炤。也有	25	X65n1280_p0150a01
用。及乎我。將手向伊面前。橫兩橫到。者裏卻去。不得	26	X65n1280_p0150a02
似者般瞎漢。不打。更待何時。者禮拜。	27	X65n1280_p0150a03
示眾曰。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	28	X65n1280_p0150a04
何。有旻德禪師。出禮拜。起便喝。師亦喝。德又喝。師亦	29	X65n1280_p0150a05
喝。德禮拜歸眾。師曰。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	30	X65n1280_p0150a06
較不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	31	X65n1280_p0150a07
救曰。師英挺天縱。如虎生三日。氣便食牛。與洛浦	32	X65n1280_p0150a08
俱為臨濟侍者。然皆坐在一悟。視天下無人。微大	33	X65n1280_p0150a09
覺夾山。則一墮無尾巴隊中矣。浦嗣夾山。不忘最	34	X65n1280_p0150a10
後之得。而化嗣臨濟。使濟上宗風。不致滅裂。蓋師	35	X65n1280_p0150a11
友力也。師既脫于大覺。便有驅耕奪食之手。後	36	X65n1280_p0150a12
來接人。不輕放過。故子孫十餘世。皆光明炤人。其	37	X65n1280_p0150a13
淵源承接。有自來矣。昔法雲杲公。入圓通璣道者	38	X65n1280_p0150a14
之室。一語相合。而圓通稱賞之。明日秉拂。機思運	39	X65n1280_p0150a15
鈍。眾大笑。杲為之置茶。慚無以自處。偶打翻茶具。	40	X65n1280_p0150a16
因而有省。于是機鋒迅捷。無敢當者。未幾謁真淨。	41	X65n1280_p0150a17
復大悟。此等公案甚多。使後世讀之。如明鏡當臺。	42	X65n1280_p0150a18
妍醜自見。存錄良有以也。近世衲子敘悟繇。概多	43	X65n1280_p0150a19
修飾。凡師匠發藥之語。或臨機挫抑之言。盡情刪	44	X65n1280_p0150a20
去。甚欲改換師承所示之偈頌惟褒揚者存之。夫	45	X65n1280_p0150a21
所貴從師。為能與我解黏去縛。若一皆稱讚。又安	46	X65n1280_p0150a22
在其為師匠耶。因及化之悟繇。一并拈出。以見古	47	X65n1280_p0150a23
今之不逮。悲夫。老僧讀畢。忽記得昔年。付漢月拂	48	X65n1280_p0150a24
後。漢月疑老僧行實尋嘗。特對侍僧栖蓮道。和尚	49	X65n1280_p0150b01
行實須改改好。故老僧有書與伊云。行實者。元述	50	X65n1280_p0150b02
生平所得之實據。若非述其實據。而改好得底。則	51	X65n1280_p0150b03
佛祖龍天可欺矣。佛祖龍天可欺。自心又可欺乎。	52	X65n1280_p0150b04
想上座行實。都是做好出者。今救中。近世衲子敘	53	X65n1280_p0150b05
悟繇。概多修飾云云。不打自招。令人不覺絕倒。是	54	X65n1280_p0150b06
事且置。如謂興化洛浦。皆坐在一悟。祝天下無人。	55	X65n1280_p0150b07
此潭吉自未嘗悟。故不知興化洛浦。皆未嘗悟。而	56	X65n1280_p0150b08
以為坐在一悟。何以故。豈有自悟。而反視天下無	57	X65n1280_p0150b09
人者。初祖囑二祖曰。汝當闡揚。勿輕未悟。一念迴	58	X65n1280_p0150b10
機。便同本得。老僧惟視普天匝地。無不是人。故一	59	X65n1280_p0150b11
棒不作一棒用。打人自悟。漢月反謗為一橛頭禪。	60	X65n1280_p0150b12
硬作主宰。謂別有差別智。超過老僧。妄立小悟大	61	X65n1280_p0150b13
悟。小法大法。暨大法之大法。種種差別名相。羅籠	62	X65n1280_p0150b14
天下學者。救中謂興化洛浦。皆坐在一悟。正指其	63	X65n1280_p0150b15
纔問便喝。為一橛頭硬禪。以況老僧纔問便棒。為	64	X65n1280_p0150b16
坐在一悟。未明大法之大法也。殊不知興化分明	65	X65n1280_p0150b17
道。我在三聖師兄處。學得箇賓主句。總被師兄折	66	X65n1280_p0150b18
倒了。既云學得箇賓主句。實未親見賓主在。豈曾	67	X65n1280_p0150b19
自道悟來。洛浦見夾山。開口道。自遠趨風。乞師一	68	X65n1280_p0150b20
接。真所謂拋卻自家。沿門持缽者。雪竇顯拈云。者	69	X65n1280_p0150b21
漢可悲可痛。鈍置他臨濟。他既雲月是同。我亦溪	70	X65n1280_p0150b22
山各異。說甚麼無舌人解語。坐具劈口便摵。又那	71	X65n1280_p0150b23
箇道洛浦悟來。若道小悟大悟。古人曾作是說。殊	72	X65n1280_p0150b24
不知小小省發。原不可謂悟。如世尊睹明星時。嘆	73	X65n1280_p0150c01
曰。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你道者般	74	X65n1280_p0150c02
大悟。還須第二遍否。老僧過銅棺山頂。一切情與	75	X65n1280_p0150c03
無情。煥然等現。你道者般大悟。還須第二遍否。法	76	X65n1280_p0150c04
雲杲嘗謂人曰。和尚熙寧三年文帳。在鳳翔府供	77	X65n1280_p0150c05
申。當年陷了華山一十八州。你輩茄子瓠子。那裏	78	X65n1280_p0150c06
得知。或曰。寶華王座上為甚一向世諦。杲曰。癡人。	79	X65n1280_p0150c07
佛性豈有二種耶。漢月謗老僧為一橛頭。自誇別	80	X65n1280_p0150c08
有差別智。正佛性有二種。法雲謂之癡人者也。你	81	X65n1280_p0150c09
道陷了華山一十八州。是甚麼面目。正與銅棺山	82	X65n1280_p0150c10
頂。大地平沉一般。漢月輩茄子瓠子。那裏得知。救	83	X65n1280_p0150c11
曰。大宗師為人。自無實法。纔見學者。絲毫倚傍。便	84	X65n1280_p0150c12
與斬斷。如俊鶻捉鳩。饑鷹捕兔。隨鳩兔之起伏宛	85	X65n1280_p0150c13
轉。必擒而後已。此料揀炤用之所繇貴也。若夫木	86	X65n1280_p0150c14
牛流馬。其形雖大。然放之南首。即不能返而北轅。	87	X65n1280_p0150c15
何則。有一定之機也。嗟乎。一棒到底。其露布殆已	88	X65n1280_p0150c16
不少。況于棒上更加註腳耶。老僧道。木牛流馬。放	89	X65n1280_p0150c17
之南首。不能返而北轅。即汝等諸人是。汝謂三頓	90	X65n1280_p0150c18
痛棒。不聞有二頓四頓之旨。其釘樁搖櫓。殆有甚	91	X65n1280_p0150c19
焉者矣。韓大伯頌曰。一兔橫身當古路。蒼鷹纔見	92	X65n1280_p0150c20
便生擒。後來獵犬無靈性。空向枯樁舊處尋。料揀	93	X65n1280_p0150c21
炤用。以迄賓主玄要。所稱枯樁舊處非耶。至於軍	94	X65n1280_p0150c22
中捷書。謂之露布。老僧拈條白棒。直打到底。正如	95	X65n1280_p0150c23
百萬軍中。單刀直入。取上將頭。流血千里。不待磨	96	X65n1280_p0150c24
墨濡筆。早已露布了也。只是老僧與漢月。不合各	97	X65n1280_p0151a01
下註腳。如何是漢月下的註腳。逐一棒死塊。喚作	98	X65n1280_p0151a02
一橛頭硬禪。如何是老僧自下的註腳。劈頭打漢	99	X65n1280_p0151a03
月云。若喚作極麤一棒。入地獄如箭射。救曰。臨濟	100	X65n1280_p0151a04
曰。我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	101	X65n1280_p0151a05
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	102	X65n1280_p0151a06
用。具此眼者。如明鏡當臺。學家雖悟到徹處。而大	103	X65n1280_p0151a07
法未明。其開口動舌。便有種種影像。於中露現。如	104	X65n1280_p0151a08
興化勘僧數則。大略可見矣。後世不究四有時句	105	X65n1280_p0151a09
之故。乃效之曰。一棒不作一棒用。或問其旨趣。又	106	X65n1280_p0151a10
從而解曰。特指人人面門出入時節耳。或更詰之	107	X65n1280_p0151a11
曰。眼光落地時。者面門出入底。向甚處著。彼又解	108	X65n1280_p0151a12
曰。盡大地。無非者一著子。若果如是。則旻德兩喝	109	X65n1280_p0151a13
後便拜。何處是會得面門出入底道理耶。士君子	110	X65n1280_p0151a14
以敏慧之資。或於古德老婆舌上。窺見一斑。遂信	111	X65n1280_p0151a15
此等說話為究竟。謂有道理可以憑仗。而縱其才	112	X65n1280_p0151a16
辯。抹殺真宗。吁。可悲也。余讀傳燈。大愚芝禪師會	113	X65n1280_p0151a17
中。有僧誦金剛經。至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	114	X65n1280_p0151a18
不生法相。驀然有省。遂白芝通所悟。芝遽指禪床	115	X65n1280_p0151a19
前狗子云。狗子。僧無語。芝便打。潛菴源公。嘗舉	116	X65n1280_p0151a20
此語。至不生法相。芝云。狗子處。問妙喜曰。你作	117	X65n1280_p0151a21
麼生會。喜對曰。狗子。潛菴大稱賞之謂其不生法	118	X65n1280_p0151a22
相也。妙喜悟後。謂眾曰。大愚方便善巧。如珠走盤。	119	X65n1280_p0151a23
不留影跡。源以實法與人。豈不孤負佛祖之心乎。	120	X65n1280_p0151a24
以余觀之。臨濟用處。真若空中電影。不可攀捉。今	121	X65n1280_p0151b01
以一棒擬定。早為電影置座榻矣。更曰。有全主而	122	X65n1280_p0151b02
無全賓。不知何所見。而言之不疑乎。老僧前年論	123	X65n1280_p0151b03
臨濟四喝。只是一喝不作一喝用。若人廉纖不斷。	124	X65n1280_p0151b04
以一喝不作一喝用。為金剛王寶劍。若人腳跟未	125	X65n1280_p0151b05
穩。以一喝不作一喝用。為踞地獅子。若人一無動	126	X65n1280_p0151b06
靜。以一喝不作一喝用。為探竿影草。潭吉遂謗老	127	X65n1280_p0151b07
僧。效法臨濟。一棒不作一棒用。而不體究四有時	128	X65n1280_p0151b08
句。殊不知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該臨濟我有時	129	X65n1280_p0151b09
之我。則不見四有時句矣。丈夫自有沖天志。不向	130	X65n1280_p0151b10
如來行處行。況臨濟耶。若死在四句下。則臨濟反	131	X65n1280_p0151b11
不若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人人面門出入	132	X65n1280_p0151b12
時節。活卓卓地。無有一法與人耳。審如是。那裏討	133	X65n1280_p0151b13
白拈手段來。不見臨濟上堂。汝等諸人。赤肉團上。	134	X65n1280_p0151b14
有一無位真人。嘗在面門出入。今潭吉曰。眼光落	135	X65n1280_p0151b15
地時。者面門出入底。向甚處著。若眼光更有落地	136	X65n1280_p0151b16
時。若眼光落地時。更有箇面門出入底。向甚處著。	137	X65n1280_p0151b17
豈可謂嘗在面門出入哉。亡僧面前正是觸目菩	138	X65n1280_p0151b18
提。說甚盡大地無非者一著子。若更有者一著子。	139	X65n1280_p0151b19
早已千里萬里矣。又豈可謂嘗在面門出入哉。即	140	X65n1280_p0151b20
如興化道。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得。何故。	141	X65n1280_p0151b21
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既一喝不作一喝	142	X65n1280_p0151b22
用。潭吉謂旻德兩喝後便拜。逐塊不少。乃謂何處	143	X65n1280_p0151b23
是會得面門出入底。請問潭吉。還曾夢見旻德面	144	X65n1280_p0151b24
門麼。老僧前年。謂以一棒不作一棒用。直指一切	145	X65n1280_p0151c01
人者。全主全賓。大機大用。殺活縱奪。赤手全提。何	146	X65n1280_p0151c02
嘗道有全主無全賓來。昔大愚芝禪師會中。有僧	147	X65n1280_p0151c03
誦金剛經。至不生法相。驀然有省。白芝通所悟。芝	148	X65n1280_p0151c04
遽指禪床前狗子云。狗子。僧無語。芝便打。會得	149	X65n1280_p0151c05
大愚打處。便會得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汝喚作	150	X65n1280_p0151c06
一棒擬定。喫棒正未有了日在。世傳妙喜。大悟一	151	X65n1280_p0151c07
十八遍。小悟不記其數。漢月等借為口實。遂有參	152	X65n1280_p0151c08
而求悟。悟而求大悟之說。暗刺老僧。坐在一悟。是	153	X65n1280_p0151c09
蓋不知妙喜初年。周旋曹洞家。盡得功勳五位。偏	154	X65n1280_p0151c10
正回互宗旨。臂香授受。不可謂悟。逮至湛堂會下。	155	X65n1280_p0151c11
理會也理會得。說也說得。做拈古頌古。小參普說	156	X65n1280_p0151c12
也做得。只是有一事未在。不可謂悟。即如狗子話。	157	X65n1280_p0151c13
潛菴大加稱賞。冬瓜印子。毒如砒霜。妙喜悟後。罵	158	X65n1280_p0151c14
其實法與人。正謂輕易放過。無驅耕奪食手段也。	159	X65n1280_p0151c15
老僧極麤一棒。凡有問者。劈脊便打。敲骨取髓。痛	160	X65n1280_p0151c16
下針錐。驅門庭。奪堂奧。從頭整頓漢月到底。直打	161	X65n1280_p0151c17
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不放他在。汝道老僧曾	162	X65n1280_p0151c18
輕放那一箇。而謂實法與人。孤負佛祖之心也哉。	163	X65n1280_p0151c19
總之據此三則。潭吉誣謗老僧。反證據老僧。大覺	164	X65n1280_p0151c20
打興化。也與老僧證據。夾山打洛浦。也與老僧證	165	X65n1280_p0151c21
據。法雲陷了華山一十八州。也與老僧證據。大愚	166	X65n1280_p0151c22
方便善巧。如珠走盤。不留影跡。也與老僧證據。臨	167	X65n1280_p0151c23
濟用處。如空中電影。不可攀捉。也與老僧證據。興	168	X65n1280_p0151c24
化為人。如俊鶻捉鳩。饑鷹捕兔。隨鳩兔之起伏宛	169	X65n1280_p0152a01
轉。必擒而後已。也與老僧證據。何以故。老僧一棒	170	X65n1280_p0152a02
不作一棒用。實無一法與人故。汝等妄計一○。執	171	X65n1280_p0152a03
一○為實法。妄鑽四句。執四句為實法。妄配三數。	172	X65n1280_p0152a04
執三數為實法。乃至逐老僧拄杖。則拄杖亦成實	173	X65n1280_p0152a05
法。而遂謗老僧為實法。嗚呼。把火燒天。則亦徒自	174	X65n1280_p0152a06
疲耳。	175	X65n1280_p0152a07
▲汝州南院慧顒禪師　興化嗣。僧問。	176	X65n1280_p0152a08
從上諸聖。向甚	177	X65n1280_p0152a08
麼處去。師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曰和尚又作麼生。	178	X65n1280_p0152a09
師曰。還知寶應老漢落處麼。僧擬議。師打一拂子曰。	179	X65n1280_p0152a10
你還知喫拂子底麼。曰不會。師曰。正令卻是你行。又	180	X65n1280_p0152a11
打一拂子。	181	X65n1280_p0152a12
上堂。諸方祇具啐啄同時眼。不具啐啄同時用。僧便	182	X65n1280_p0152a13
問。如何是啐啄同時用。師曰。作家不啐啄啐啄同時	183	X65n1280_p0152a14
失。曰此猶未是某甲問處。師曰。汝問處作麼生。僧曰	184	X65n1280_p0152a15
失。師便打。其僧不。後于雲門會下。聞二僧舉此話。	185	X65n1280_p0152a16
一僧曰。當時南院棒折那。其僧忽契悟。遂奔回省覲。	186	X65n1280_p0152a17
師已圓寂。乃謁風穴。穴一見便問。上座莫是當時問	187	X65n1280_p0152a18
先師啐啄同時話底麼。僧曰是。穴曰。汝當時作麼生	188	X65n1280_p0152a19
會。曰某甲當時如在燈影裏行相似。穴曰。汝會也。	189	X65n1280_p0152a20
上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僧問。赤肉團上。壁立千仞。	190	X65n1280_p0152a21
豈不是和尚道。師曰是。僧便掀倒禪床。師曰。者瞎驢	191	X65n1280_p0152a22
亂做。僧擬議。師便打趁出。	192	X65n1280_p0152a23
風穴	193	X65n1280_p0152a24
救曰。師憂仰山之讖。為在己躬。故終日哭泣。非無	194	X65n1280_p0152b01
悟人也。憂悟人之不透宗旨。以害天下後世者也。	195	X65n1280_p0152b02
譬如神醫。為國人所仰活者。既老。閱諸子之才。皆	196	X65n1280_p0152b03
無一可。欲秘之。則是天下。後世活人之術。自我絕	197	X65n1280_p0152b04
矣。欲傳之。恐不能盡其妙。益誤天下後世。此風穴	198	X65n1280_p0152b05
之心歟。或曰。穴之對念公曰。聰明者多。見性者少。	199	X65n1280_p0152b06
觀其意所患在聰明耶。曰否。謂聰明雖多。而見性	200	X65n1280_p0152b07
者不易得耳。如百丈通三學。德山講金剛經。風穴	201	X65n1280_p0152b08
之于書。無所不觀。豈皆盡礙于道。但世之聰敏者。	202	X65n1280_p0152b09
解路習熟。而智多役乎外。苟能反所役于道。一門	203	X65n1280_p0152b10
深入。又惡知其不可。夫太阿之鋒在乎利。夜光之	204	X65n1280_p0152b11
寶在乎明。人之所以貴於萬物者在乎靈。聖人之	205	X65n1280_p0152b12
所以貴於人者在乎聖。必曰椎埋駘蹇而後合道。	206	X65n1280_p0152b13
則是慶喜不當居祖位。而百丈臨濟。不得載傳燈	207	X65n1280_p0152b14
矣。且夫下詔朴鈍之若真公者。豈可以聰明誣之。	208	X65n1280_p0152b15
然風穴捨真而器念何耶。或曰。真公尚未有悟。余	209	X65n1280_p0152b16
應曰。是何言歟。風穴曰。當看念法華下語。果未悟。	210	X65n1280_p0152b17
是教渠學語矣。豈有風穴大士。教人學語哉。或者	211	X65n1280_p0152b18
又曰。真公既有悟。而風穴曰。見性者少。豈悟之不	212	X65n1280_p0152b19
足以當見性耶。曰悟而不透宗旨。則見性未圓。如	213	X65n1280_p0152b20
六祖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	214	X65n1280_p0152b21
何處惹塵埃。五祖曰。亦未見性在。蓋見之未圓。必	215	X65n1280_p0152b22
落偏枯。坐此不進。與無見等耳。又何疑焉。老僧據	216	X65n1280_p0152b23
妙喜云。菩薩人見性以眼見。又云。直須眼見始得。	217	X65n1280_p0152b24
世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人天百萬。覿面不逢。惟	218	X65n1280_p0152c01
有金色頭阤。與世尊相見。此正法眼藏。付囑所繇	219	X65n1280_p0152c02
始也。二十八傳。至我初祖達磨。浮海東來。遂有直	220	X65n1280_p0152c03
指見性之說。風穴憂仰山識。為在己躬。上堂舉世	221	X65n1280_p0152c04
尊以青蓮目。顧視大眾云云。念法華拂袖下去。穴	222	X65n1280_p0152c05
擲下拄杖歸方丈。其師資相見處。不惟臨濟一宗。	223	X65n1280_p0152c06
面目現在。抑且靈山一會。面目現在。穴次日旁敲	224	X65n1280_p0152c07
正打。徵念實處。念舉香嚴偈。動容揚古路。不墮悄	225	X65n1280_p0152c08
然機。將拂袖下去。和盤托出。即如香嚴後偈。我有	226	X65n1280_p0152c09
一機。瞬目視伊。將動容揚古路。和盤托出。見性直	227	X65n1280_p0152c10
須眼見。蓋謂此。至於聰明者多。見性者少。此二語。	228	X65n1280_p0152c11
千古同悲。潭吉有聰明之資。無見性之實。風穴明	229	X65n1280_p0152c12
明道。見性者少。潭吉卻道非無悟人。不信真園頭	230	X65n1280_p0152c13
尚未有悟。只為自恃聰明。看得悟字太容易了。明	231	X65n1280_p0152c14
欺老僧不識字。明欺老僧不讀書。故此章滿口矜	232	X65n1280_p0152c15
誇。來相嘲笑。殊不知聰明二字。學道人分上。全無	233	X65n1280_p0152c16
著處。宋蘇子瞻。豈不是絕世聰明漢。當時佛印元。	234	X65n1280_p0152c17
尚且深錐痛劄他。云內翰胸中有萬卷書。筆下無	235	X65n1280_p0152c18
一點塵。如何於自己本命元辰。便不知下落。況些	236	X65n1280_p0152c19
小聰明。不及渠輩萬一。而剃除鬚髮。入我空門。本	237	X65n1280_p0152c20
命元辰。依舊不知下落。腳跟下黑漫漫地。任汝誇	238	X65n1280_p0152c21
太阿之鋒在乎利。老僧道。不快漆桶。任汝誇夜光	239	X65n1280_p0152c22
之寶在乎明。老僧道。不快漆桶。任汝誇人之所以	240	X65n1280_p0152c23
貴於萬物者在乎靈。老僧道。不快漆桶。任汝誇聖	241	X65n1280_p0152c24
人之所以貴於人者在乎聖。老僧道。不快漆桶。何	242	X65n1280_p0153a01
也。慶喜雖多聞博達。智慧無礙。到迦葉召難。倒卻	243	X65n1280_p0153a02
門前剎竿。聰明一些也使不著。百丈雖丱歲離塵。	244	X65n1280_p0153a03
三學該練。到馬祖振威一喝。直得三日耳聾。聰明	245	X65n1280_p0153a04
一些也使不著。臨濟雖精究毗尼。博探經論。到黃	246	X65n1280_p0153a05
檗處。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六十痛棒。如蒿枝拂	247	X65n1280_p0153a06
相似。聰明一些也使不著。正德山所謂窮諸玄辨。	248	X65n1280_p0153a07
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者。	249	X65n1280_p0153a08
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風穴爾時。亦如紙燈吹	250	X65n1280_p0153a09
滅。生平於書。無所不觀。到此化為烏有矣。欲覓聰	251	X65n1280_p0153a10
明如芥子許。得乎。蓋不但世智辨聰。於道無益。縱	252	X65n1280_p0153a11
饒念得一大藏教。如瓶瀉水。喚作運糞入。不名運	253	X65n1280_p0153a12
糞出。自己正知見。反被障卻。不得現前。嗚呼。聰明	254	X65n1280_p0153a13
者多。是以見性者少。風穴憂臨濟之道。將墜於地	255	X65n1280_p0153a14
而終日哭泣。有以也。老僧誠朴鈍可笑。請問潭吉。	256	X65n1280_p0153a15
還識字也無。	257	X65n1280_p0153a16
▲汝州風穴延沼禪師。南院嗣。餘杭劉氏子。少魁礨。	258	X65n1280_p0153a17
有英氣。於書無所不觀。然無經世意。父兄強之仕。一	259	X65n1280_p0153a18
應舉至京師。即東歸。從開元寺智恭律師。剃髮受具。	260	X65n1280_p0153a19
遊講肆。玩法華玄義。修止觀定慧。宿師爭下之。棄去。	261	X65n1280_p0153a20
遊名山。到越州。謁鏡清。清歎其俊快。到華嚴。因寓止	262	X65n1280_p0153a21
為維那。屬廓侍者從南院來。師心奇之。因結為友。遂	263	X65n1280_p0153a22
默悟三玄旨要。歎曰。臨濟用處如是耶。廓使更見南	264	X65n1280_p0153a23
院。師參南院。入門不禮拜。院曰。入門須辨主。師曰。端	265	X65n1280_p0153a24
的請師分。院于左膝拍一拍。師便喝。院于右膝拍一	266	X65n1280_p0153b01
拍。師又喝。院曰。左邊一拍且置。右邊一拍作麼生。師	267	X65n1280_p0153b02
曰瞎。院便拈棒。師曰。莫盲枷瞎棒。奪打和尚。莫言不	268	X65n1280_p0153b03
道。院擲下棒曰。今日卻被黃面浙子鈍置一場。師曰。	269	X65n1280_p0153b04
和尚大似持缽不得。詐道不饑。院曰。闍黎曾到此間	270	X65n1280_p0153b05
麼。師曰。是何言歟。院曰。老僧好好相借問。師曰。也不	271	X65n1280_p0153b06
得放過。便下參堂了。卻上堂頭禮謝。院曰。闍黎曾見	272	X65n1280_p0153b07
甚麼人來。師曰。在襄州華嚴。與廓侍者同夏。院曰。親	273	X65n1280_p0153b08
見作家來。又曰。他向你道甚麼。師曰。始終只教某甲	274	X65n1280_p0153b09
一向作主。院便打。推出方丈云。者般納敗缺底漢。有	275	X65n1280_p0153b10
甚用處。師于是服膺。一日院問。南方一棒。作麼商量。	276	X65n1280_p0153b11
師曰。作奇特商量。師卻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商量。	277	X65n1280_p0153b12
院拈拄杖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師于言下。大	278	X65n1280_p0153b13
徹玄旨。遂依止六年。	279	X65n1280_p0153b14
救曰。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即玄要的旨。穴于	280	X65n1280_p0153b15
廓侍者處。雖悟三玄。而未至於要。安得不有再悟	281	X65n1280_p0153b16
耶。闢書謂既悟三玄。復于南院處。始得大徹。遂以	282	X65n1280_p0153b17
三玄為無用。是未見汾陽語耳。汾陽因僧問。如何	283	X65n1280_p0153b18
是學人得力處。答曰。嘉州打大像。如何是學人轉	284	X65n1280_p0153b19
身處。答曰。陝府灌鐵牛。如何是學人親切處。答曰。	285	X65n1280_p0153b20
西河弄獅子。乃曰。若人會此三句。已辨三玄。更有	286	X65n1280_p0153b21
三要語在。切在薦取。此無漸次中真漸次。無得失	287	X65n1280_p0153b22
中真得失也。洞宗亦曰。士庶公侯一道看。貴賤尊	288	X65n1280_p0153b23
卑明位次。知此者可與言宗旨矣。老僧前年與頂	289	X65n1280_p0153b24
目書云。風穴沼。是汝虛張聲勢底。第一座泰山。老	290	X65n1280_p0153c01
僧且為汝指破。則汝等野狐精魅。自然無地容身。	291	X65n1280_p0153c02
老僧曾閱傳燈錄。載風穴於華嚴會裏作維那。因	292	X65n1280_p0153c03
華嚴上堂云。大眾。今日若是臨濟德山。高亭大愚。	293	X65n1280_p0153c04
鳥窠船子兒孫。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	294	X65n1280_p0153c05
嚴為你證據。廓侍者出。禮拜起便喝。嚴亦喝。廓又	295	X65n1280_p0153c06
喝。嚴亦喝。廓禮拜起曰。大眾。看者老漢。一場敗闕。	296	X65n1280_p0153c07
又喝一喝。拍手歸眾。嚴下座歸方丈。時風穴上去	297	X65n1280_p0153c08
問訊。嚴云。維那汝來也。叵耐守廓。適來把老僧。扭	298	X65n1280_p0153c09
捏一上。待集眾打一頓趁出。穴曰。趁他遲了也。自	299	X65n1280_p0153c10
是和尚言過。他是臨濟下兒孫。本分恁麼。則可見	300	X65n1280_p0153c11
風穴不識華嚴。故作世諦流布。豈不是流俗阿師	301	X65n1280_p0153c12
耶。嚴方息怒。老僧若作華嚴。便連棒打出。則風穴	302	X65n1280_p0153c13
不敢傳言送語矣。穴下來舉似廓。廓曰。你著甚來	303	X65n1280_p0153c14
繇勸者漢。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話行。試問吾	304	X65n1280_p0153c15
孫。廓侍者未問前。是甚麼話。早要棒喫得話行耶。	305	X65n1280_p0153c16
又曰。如今不打。搭卻我者話也。吾孫試道看。不打	306	X65n1280_p0153c17
又搭卻廓甚麼話耶。穴曰。雖然如是。已遍天下也。	307	X65n1280_p0153c18
又豈不是一味只作世諦流布。不見華嚴廓侍者	308	X65n1280_p0153c19
二老之意。但古人鄭重。不輕明破耳。風穴只見廓	309	X65n1280_p0153c20
侍者答有勝華嚴。故心奇之。因結為友。覺範洪謂	310	X65n1280_p0153c21
默悟三玄旨要者此也。後風穴到南院。亦學得廓	311	X65n1280_p0153c22
答話底作略。所以南院問他。南方一棒。作麼生商	312	X65n1280_p0153c23
量。曰作奇特商量。露布了也。豈非只因不見華嚴	313	X65n1280_p0153c24
打一頓趁出。與廓侍者我未問前早要棒喫。得我	314	X65n1280_p0154a01
話行。如今不打。搭卻我話處。卻問南院。和尚此間	315	X65n1280_p0154a02
一棒。作麼生商量。南院拈起棒曰。棒下無生忍。臨	316	X65n1280_p0154a03
機不見師。穴始於言下大徹。老僧問汝。遞代諸大	317	X65n1280_p0154a04
禪師。務欲明此以為究竟。因甚默悟三玄旨要者。	318	X65n1280_p0154a05
卻於棒下無生忍處得大徹耶。今潭吉謂穴於廓	319	X65n1280_p0154a06
侍者處。雖悟三玄。而未至於要。安得不有再悟。因	320	X65n1280_p0154a07
舉汾陽答僧三轉語曰。若人會此三句。已辨三玄。	321	X65n1280_p0154a08
更有三要語在。切在薦取。以為證據。譏闢書謂既	322	X65n1280_p0154a09
悟三玄。復於南院處始得大徹。遂以三玄為無用。	323	X65n1280_p0154a10
是未見汾陽語耳。又引洞宗。士庶公侯一道看。貴	324	X65n1280_p0154a11
賤尊卑明位次。謂知此者。可與言宗旨。蓋指穴於	325	X65n1280_p0154a12
廓侍者處悟三玄。於南院處悟三要。此無漸次中	326	X65n1280_p0154a13
真漸次。無得失中真得失也。老僧道。苦哉苦哉。者	327	X65n1280_p0154a14
樣語話。屎臭熏人。座主奴也做不得。何況衲僧門	328	X65n1280_p0154a15
下。又何況臨濟門下。若臨濟宗旨果如是。那裏討	329	X65n1280_p0154a16
直截痛快來。古德謂飛星爆竹。裂石崩崖。冰稜上	330	X65n1280_p0154a17
行。劍刃上走。全機電卷。大用天旋。赤手殺人。單刀	331	X65n1280_p0154a18
直入者。殆掃地而盡矣。豈到今日。即如洞宗。士庶	332	X65n1280_p0154a19
公侯一道看。貴賤尊卑明位次。老僧道。任他貴賤	333	X65n1280_p0154a20
尊卑明位次。我只是士庶公侯一道看。何以故。士	334	X65n1280_p0154a21
庶公侯一道看。無生忍之宗旨也。貴賤尊卑明位	335	X65n1280_p0154a22
次。隨名滯相。非無生忍之宗旨也。老僧惟據一切	336	X65n1280_p0154a23
人。本自無用。故一棒不作一棒用。直下打他。證無	337	X65n1280_p0154a24
生法忍。若見有尊卑貴賤。南院為甚說。臨機不見	338	X65n1280_p0154b01
師。潭吉果會得一切人。本自無生。便知三玄三要。	339	X65n1280_p0154b02
真箇是龜毛兔角。更說玄要漸次。龜毛長。兔角短。	340	X65n1280_p0154b03
只管搏量不休。蒼天蒼天。冤苦中更加冤苦。然則	341	X65n1280_p0154b04
汾陽道。若人會此三句。已辨三玄。更有三要語在。	342	X65n1280_p0154b05
切在薦取。畢竟如何話會。老僧索性與汝等道破。	343	X65n1280_p0154b06
者則公案。即與臨濟上堂。一句語須具三玄門。一	344	X65n1280_p0154b07
玄門須具三要。有權有實。有炤有用。汝等諸人作	345	X65n1280_p0154b08
麼生會一般。汾陽雖順僧問。答此三轉語。怨僧作	346	X65n1280_p0154b09
實法會而不自薦。故有切在薦取之囑。所謂急須	347	X65n1280_p0154b10
著眼看仙人。莫看仙人手中扇也。潭吉不薦汾陽	348	X65n1280_p0154b11
囑意。錯判漸次得失。捏目生花。直看雲影耳。手中	349	X65n1280_p0154b12
扇尚未著眼在。何況仙人。	350	X65n1280_p0154b13
南院一日問師。汝道四種料揀語。料揀何法。對曰。凡	351	X65n1280_p0154b14
語不滯凡情。即墮聖解。學者大病。先聖哀之。為施方	352	X65n1280_p0154b15
便。如楔出楔。曰如何是奪人不奪境。曰新出紅爐金	353	X65n1280_p0154b16
彈子。簉被闍黎鐵面皮。又問。如何是奪境不奪人。曰	354	X65n1280_p0154b17
芻草乍分頭腦裂。亂雲初綻影猶存。又問。如何是人	355	X65n1280_p0154b18
境俱奪。曰躡足進前須急急。捉鞭當鞅莫遲遲。又問。	356	X65n1280_p0154b19
如何是人境俱不奪。曰常憶江南三月裏。鷓鴣啼處	357	X65n1280_p0154b20
百花香。又問。臨濟有三句。當日有問。如何是第一句。	358	X65n1280_p0154b21
濟曰。三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師隨聲便	359	X65n1280_p0154b22
喝。又問。如何是第二句。濟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	360	X65n1280_p0154b23
爭負截流機。師曰。未問已前錯。又問。如何是第三句。	361	X65n1280_p0154b24
濟曰。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借裏頭人。師曰。明破	362	X65n1280_p0154c01
即不堪。於是南院以為可以支臨濟。	363	X65n1280_p0154c02
救曰。此棒下無生。悟後之問答也。蓋未有大悟而	364	X65n1280_p0154c03
不知宗旨者。亦未有不知宗旨而稱大悟者。可支	365	X65n1280_p0154c04
臨濟之言。尤然在耳也。今人撦棒下無生。證據一	366	X65n1280_p0154c05
棒。而獨不信宗旨。此初祖之所以分皮肉骨髓也。	367	X65n1280_p0154c06
據潭吉謗老僧。撦棒下無生。證據一棒。而獨不信	368	X65n1280_p0154c07
宗旨。老僧道。棒下無生。便是宗旨。者裏是甚麼所	369	X65n1280_p0154c08
在。說一說三。說玄說要。劈脊便棒。也怪老僧不得。	370	X65n1280_p0154c09
即如南院問風穴。臨濟有三句。當日有問如何是	371	X65n1280_p0154c10
第一句。濟曰。三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	372	X65n1280_p0154c11
穴隨聲便喝。又問如何是第二句。濟曰。妙解豈容	373	X65n1280_p0154c12
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穴曰。未問已前錯。又問	374	X65n1280_p0154c13
如何是第三句。濟曰。但看棚頭弄傀儡。抽牽全藉	375	X65n1280_p0154c14
裏頭人。穴曰。明破即不堪。潭吉道。此棒下無生。悟	376	X65n1280_p0154c15
後之問答也。老僧道。誠哉悟後之問答也。你看悟	377	X65n1280_p0154c16
後的人。全體作用。下語活卓卓地。纔與麼。便不與	378	X65n1280_p0154c17
麼。何曾死在句下來。且問潭吉。那裏是他有玄處。	379	X65n1280_p0154c18
那裏是他有要處。試逐一簡點看。縱饒簡點得出。	380	X65n1280_p0154c19
分明又分明。諦當又諦當。累他風穴。成孤負臨濟	381	X65n1280_p0154c20
去。老僧忍俊不禁。與汝等說破。若向風穴喝下薦	382	X65n1280_p0154c21
得。猶較些子。後有僧問首山。如何是第一句。山曰。	383	X65n1280_p0154c22
大用不揚眉。棒下須見血。你看他二老人。全體作	384	X65n1280_p0154c23
用。同一鼻孔出氣。真所謂非父不生其子者。臨濟	385	X65n1280_p0154c24
一喝不作一喝用。老僧一棒不作一棒用。即此是	386	X65n1280_p0155a01
第一句。即此是黃檗宗旨。即此是我龍池老人宗	387	X65n1280_p0155a02
旨也。大丈夫漢。向第一句薦得。早已不唧。何況	388	X65n1280_p0155a03
落二落三。若是從頭一一問過。幾時得休。爭怪得	389	X65n1280_p0155a04
風穴道。未問已前錯。又爭怪得首山道。不打恁麼	390	X65n1280_p0155a05
驢漢。爭怪得風穴道。明破即不堪。又爭怪得首山	391	X65n1280_p0155a06
道。解問無人答。據此看來。第二句。第三句。皆因前	392	X65n1280_p0155a07
人根器下劣。不得已而應之。汝等執定三數。正妙	393	X65n1280_p0155a08
喜所謂。只知冊子上念將來。如法答他。又理會不	394	X65n1280_p0155a09
得。問一段未了。又問一段。恰如村人打傳口令相	395	X65n1280_p0155a10
似。是則名為可憐憫者。至於我初祖。分皮分肉分	396	X65n1280_p0155a11
骨分髓。亦因前人見有差別故。若只就一人說。悟	397	X65n1280_p0155a12
得棒下無生之全體。豈更分皮肉骨髓哉。即鏡清	398	X65n1280_p0155a13
問風穴。亦有就皮刮毛。就肉刮皮。就骨刮肉。就髓	399	X65n1280_p0155a14
刮骨等語。若問老僧。不消道箇露。	400	X65n1280_p0155a15
示眾。先師曰。欲得親切。莫將問來問。會麼。問在答處。	401	X65n1280_p0155a16
答在問處。雖然如是。有時問不在答處。答不在問處。	402	X65n1280_p0155a17
汝若擬議。老僧在汝腳跟底。大凡參學眼目。直須臨	403	X65n1280_p0155a18
機大用現前。勿自拘于小節。設使言前薦得。猶為滯	404	X65n1280_p0155a19
殼迷封。句下精通。未免觸途狂見。應是向來依他作	405	X65n1280_p0155a20
解。明昧兩岐。與汝一切掃卻。直教箇箇。如獅子兒吒	406	X65n1280_p0155a21
呀地。對眾證據。哮吼一聲。壁立千仞。誰敢正眼覷著。	407	X65n1280_p0155a22
覷著即瞎卻渠眼。	408	X65n1280_p0155a23
救曰。此老垂示於臨濟宗旨。如青天白日。無絲毫	409	X65n1280_p0155a24
障翳。盲者自不能見。關尹曰。不知道而妄意卜者。	410	X65n1280_p0155b01
如射覆盂。高之存金存玉。中之存角存羽。卑之存	411	X65n1280_p0155b02
瓦存石。是乎非是乎。惟置物者知之。闢書之于濟	412	X65n1280_p0155b03
上綱宗。實有類此。闢之而不得。復解之。解之而不	413	X65n1280_p0155b04
通。又闢之。七闢三闢。其射覆也亦勞矣。老僧不曾	414	X65n1280_p0155b05
見關尹子。今因汝舉。乃信不知道而妄意卜者。如	415	X65n1280_p0155b06
射覆盂。即汝等諸人是。妄卜一○為千佛萬佛之	416	X65n1280_p0155b07
祖。妄卜五宗。各出○之一面。及妄卜三玄三要。為	417	X65n1280_p0155b08
臨濟宗旨。意者東卜西卜。卜著也未可知。抑知依	418	X65n1280_p0155b09
他作解。祇聽虛聲。射盂愈勞。去之愈遠。何不看臨	419	X65n1280_p0155b10
濟上堂云。汝等諸人。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嘗	420	X65n1280_p0155b11
在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既云嘗在面門出入。	421	X65n1280_p0155b12
堂堂獨露。覓絲毫障翳不可得。豈同覆盂下物哉。	422	X65n1280_p0155b13
既云。未證據者看看。一念回機。堂堂獨露。凡有目	423	X65n1280_p0155b14
者。覓絲毫障翳皆不可得。豈同覆盂下物。唯置之	424	X65n1280_p0155b15
者知之哉。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濟下禪	425	X65n1280_p0155b16
床把住云道道。其僧擬議。濟托開云。無位真人。是	426	X65n1280_p0155b17
甚麼乾矢橛。便歸方丈。你看他全體作用。堂堂獨	427	X65n1280_p0155b18
露。向者裏覷著。便與臨濟覿面相逢。覓絲毫障翳	428	X65n1280_p0155b19
更不可得。汝等諸人。畢竟要討臨濟宗旨麼。祇者	429	X65n1280_p0155b20
是。抑豈於宗旨外。別立宗旨。遮遮掩掩。同覆盂下	430	X65n1280_p0155b21
物。唯置之者知之哉。今漢月一盲。引頂目潭吉具	431	X65n1280_p0155b22
德等眾盲。相牽相挽。蹈坑赴火。而未知所底止也。	432	X65n1280_p0155b23
老僧事不獲已。著說闢邪。吒呀地哮吼一聲。壁立	433	X65n1280_p0155b24
千仞。	434	X65n1280_p0155c01
	435	X65n1280_p0155c02
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六	436	X65n1280_p0155c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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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卍新纂續藏經第六十五冊 No. 1280《闢妄救略說》CBETA 電子佛典 V1.9 普及版

# 卍 Xuzangjing Vol. 65, No. 1280 闢妄救略說, CBETA Chinese Electronic Tripitaka V1.9, Normalized Ver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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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和尚闢妄救略說卷之六

本經佛學辭彙一覽(共 106 條)

一念

一法

一道

二語

人天

人見

三學

上座

大士

大覺

不生

中有

五位

五宗

五祖

六祖

公案

化道

天堂

方丈

方便

止觀

世尊

世智辨聰

世諦

主宰

古德

四有

本來無一物

正法

正法眼藏

玄門

玄義

同參

名相

地獄

如來

如法

百丈

老婆

行相

行腳

佛印

佛性

佛法

佛祖

坐具

我空

見性

依止

依他

供養

受具

和尚

宗風

定慧

念法

法忍

法門

法相

法堂

法眼

法華

法雲

法會

知見

空門

金剛

青蓮

信解

剃髮

律師

後有

迦葉

差別

真人

現前

眾生

智慧

無生

無生忍

無情

無著

無礙

善巧

菩提

菩薩

華嚴

黃檗

傳燈

圓寂

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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