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當知如是精覺妙明。非因非緣。亦非自然。非不自然。無非不非。無是非是。離一切相。即一切法。

其實如是這兩個字就對了,什麼叫如是?如,各如本位,什麼就是什麼,又是起個名字,這個好、那個不好,這個對、那個又不對,人我是非,弄了一肚子煩惱,回頭什麼也得不到,像我這個歲數,不久一瞪眼就完了,什麼也落不著,人人都如此,哪個人免了呢?-23

 佛告訴人,就是讓人認得自己有一個不生不死的,從來也沒生過、從來也沒死過,人人都不認得,佛可憐人啊,在世界上,人一生下來就哭,哪個小孩生下來不哭?哪個人死,誰家不哭啊?這個苦惱事很多,不知道所以然,因什麼你這麼苦呢?佛出世就為說這個,把這個道理給人說明白了,就因為你那個心用錯了,心是什麼?心就是個知覺、就是個明白,就是我明白了,你明白沒明白自己,你是明白世間上那個成敗利害,你是明白那個,你哪明白你自己這個明白呢?你明白自己的明白不就對了嗎?哪個人不明白?哪個人認得自己的明白?大家想一想,連我也在內啊!你看我說的這麼響啊!你們一會兒就忘了,「當知如是」,如就是本位,自己不住本位,這底下又解釋,「精覺妙明」,明白就是了,不是你那個明白,這個明白得要精,別雜亂!別雜亂你這個明白,道理就在這兒!你不是明白了嗎?你要明白所有的事情,你就糊塗了,就沒明白!哪個人能夠認識自己這個本有的明白?都不認得啊!所以,這個地方都在世間上受苦了,不管男女老幼、富貴貧賤,一樣受苦,生的時候苦,死的時候還得苦,這二種苦都脫不過的,平常有病,唉呀哼聲的還不算,就是這二種就夠受的,人都怕這個,都怕苦,苦不是好事。所以,佛在這個地方,全明白了,都給說破了,底下就指出來了,如是,如能是,如就是事實,這底下還得解釋,要不就還不明白,「精覺妙明」,精純不雜,什麼不雜呢?才剛說的,就是你的知覺明白,不參雜旁的東西,這還不是現成的事情,不用求人吶!求張三、求李四,不是那個事情,求自個兒,你要明白了,哪一天不都明白,你明白都是參雜啊!弄錯了!精啊!你得精純,什麼東西精純?你那個明白要純純粹粹的、別參雜旁的,這都叫精,底下呢?這個精要覺啊,你覺悟啊,你覺悟自己啊,這個精就是解脫德,撂下一切,精純了,純粹的就是我這個明白,這個地方就叫解脫了,哪一樣也沾不上了,我們人都被名利栓住了,哪個人不讓名利栓住了?連我也好名,你說這法師講的好,我願意聽,我這就樂了;他說你講什麼東西,胡說八道的,我心裡頭就不願意了,這統統的都是參雜,都不精;這是個解脫德,世間上的事情都撂下了,這才精,什麼精?你就是明白才精啊!說一個人很精明,誰配得起啊?呢?你得覺悟這個精,誰覺悟?連我這個說的都不肯覺悟,精覺,連精覺這兩個字也不可分別啊!這個叫精、那個叫覺,又錯了!就是般若德,般若德就是智慧;精就是解脫德,一塵不染;妙就是法身德;你要有了明白了,就有般若、有智慧了,般若智慧一塵不染了,你就不沾不染,就脫離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般若、就是一個明白。精、覺、妙,精是解脫德、覺是般若德、妙是法身德,這三德沒有什麼,就是你心裡那個明白,這個明白也要精、也要覺、也要妙,精、覺、妙三樣,一樣也不可缺,就是這個明白,這個明白不是像你阿難那樣,一會兒又是因、又是緣、又是自然,你弄這麼一套,你還會明白佛法了嗎?說「非因非緣,亦非自然」,也不是你說的因緣、也不是自然,不是因緣、不是自然,就是非了,還「非不自然,無非不非」,也沒有個非、也沒有個不非,那麼哪個是呢?也無是、也非是,全都不對,全沒有了,你心裡能發愣了,眼睛發直了,這是什麼?這個地方就是自己,大家要認得,你還上哪裡去認?你那個心沒有路了,都把你堵住了,這條路也不讓你走、那條路也不讓你走,心就愣了,我就沒有辦法了,你沒有辦法就對了,你要有辦法把自個兒就害了,有辦法就錯了,這道理就在這裡。佛說到這個「無是非是」,也沒有個佛法、也沒有個非是佛法,沒有個是、也沒有個不是,那到底是個什麼?

這問題就在這兒,說「離一切相,即一切法」,就在這八個字上,這也算兩句話,你離開世間上那個一切分別相,你別分別是非、善惡、好醜,這個心啊,要把這個分別心撂下,在塵不要染塵,這就離一切相,離開這個分別相,你的身體有什麼相就是什麼相;老就老、少就少、男就男、女就女、窮就窮、富就富,你住在本位上;人人都有人人的營業,各盡各職,然而在我職位以外,我無所求,不要幹這個又想那個、那個不好又幹這個,也不知怎麼好,鬧一輩子,受一輩子苦。這個道理,士、農、工、商,你願意做哪一界就是哪一界,高就高、低就低,你離開分別相,不必分別人我是非、榮辱得失、成敗利害,你把那個都撂下,說人人都撂不下,我怎麼把他撂下?你不是想成佛嗎?是不是?你要不想成佛,你就別撂下!說成佛這種事情,這也不是奉承人、也不是讓人打妄想,這個佛當個什麼講?大家要知道,就是人的一個知覺。說你成佛,沒有另外還有個佛可成、有個官讓你做,你得拿個執照去上任,不是這個事情,你成你自己的知覺,你不是有知覺嗎?人人都有知覺,人人都能成佛,這個知覺得承認啊!不能不承認,說我們有知覺,怎麼不成佛?是你自己不承認,說我承認,你是嘴說承認,心裡不承認,你該分別還是要分別,諸位想想,連我都如此,我怎麼把這個話說得這麼透亮,我就是這個心嘛!當然我就是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這不是一樣的理嗎?哪個人沒有知覺?哪個人不願意成就自己的知覺?你不願成就就難說了,說沒有法子,佛就是說這個法,還是你自己的知覺成就自己的知覺,這東西誰也替不了你,誰還管得了你?你看那個做官的管你,他什麼都管,他把我們處死刑,這也能管,管不了這個心吶,心是無形無相的,他怎麼管?你要是守住本位,現成的,拿過來就是,要不說成佛最容易,最難的就是你放不下,所以就最難;最容易,放下就是!這個道理,人人都應當知道,為什麼呢?人人都有知覺,為什麼不知道呢?說這個道理,佛法不是那些個胡說八道的事情,他有個真理啊!佛在世間要不說出個真理來,印度外道有九十六種,誰聽他的?勢力又頂大的,他一說必定把人說倒了,說得心服口服,反對的人也沒有話說,你也得信,不許你不信!你還沒有知覺,有知覺就好辦了,那就容易了,

所以這個地方「無是非是」,得怎麼辦呢?說「離一切相,即一切法」,你離開世間上的分別相,你別管他是非邪正,過著什麼就是什麼,學佛的人頭一個字就是個字,忍字你要不能學就做不到,在未成佛的時候,先學忍辱行,這一個字學好,餘者都好辦,因什麼呢?我就不能忍,所以今天也就不能成佛,可是知道這條路不能行,所以,這個道理,也沒有個是、也沒有個非是,這怎麼辦呢?「離一切相」,你離開世間上一切分別相,一有是非、有分別相,心裡就有煩惱,你心思心思,還就是這一切法,法當個樣子講,你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不是我在商界待著,一定得耍手藝,也不是我在耍手藝,一定要去做買賣;也不是說,我是在家人,一定要出家當和尚,不是這個事情;也不是一定得當在家人,什麼都好,就怕你這個心不照著行,若照著行,哪一界的人都能修行,「即一切法」,你幹什麼就是什麼,你說我是手藝人,手藝人也能成佛;我是莊稼人,莊稼人也能成佛;我給人當差,當差也能成佛;做官,做官也能成佛;你做大總統一樣成佛,這個地方沒有高低;知覺沒有高低,就在你的心裡頭雜亂不雜亂,你得離開一切相,離開你那些個分別相,還就是現在這些個事情,現在的事情你不分別,不分別當下就是!這話我也會說,我當下發愁了,我要大夥都知道,大夥比我強、比我好,是不是?我也不能說得過頭了,要不為什麼出家?在家不行?出家還是不行,不行怎麼辦呢?你得多勸人,你多勸人,大夥就管住了,你要不懂這個道理,你勸我們,你自個兒還做不到,這也就沒法子了,比賽者也都得向好處學。離開這一切相,就是世間這一切樣,法就當樣子講,種種樣樣,你幹什麼的人,還就幹什麼,不是非怎麼的不可,只要「離一切相,即一切法;即一切相,離一切法」,法也是當相講、相也是當法講。-20?

 

汝今云何於中措心。以諸世間戲論名相。而得分別。如以手掌。撮摩虛空。祇益自勞。虛空云何隨汝執捉。

 

「汝今云何?」佛給阿難說明白了,為什麼你還說這些?「汝今云何於中措心?」你在這兒,一會兒安置你的心在因緣上、一會兒又安置在自然上,你這是亂安置,「以諸世間戲論名相」,這是世間人啊!這是戲論啊!不是真正的道理,說是說非、說自然、說因緣,這都是世間的言語。你要引導人學佛,也得用世間的言語,你得知道,這都是不讓你著相,你用世間的話、做世間的事,你還得離世間的一切法,從根本上還要離開,做而不做、為而不為,所以世間上這個戲論的名相,說因緣、說自然,這都是世間上的戲論-遊戲的言論(這些個名相),「而得分別」,你拿著世間的名相得著分別,你就有了理,這如同什麼?說個比喻,「如以手掌」,你拿手「撮摩虛空」,「衹益自勞,虛空云何隨汝執捉?」拿手抓虛空,你還能抓得著嗎?

 

十、顯見離見

 17:57

阿難白佛言。世尊。必妙覺性。非因非緣。世尊。云何常與比丘。宣說見性具四種緣。所謂因空。因明。因心。因眼。是義云何。

 

這一段文是第九番辨這個見性,辨是辨別發明人的看見的這個見性,有句成語說「見性成佛」,人人都有一個性,你從哪個地方可以考證出來呢?所以,見、聞、齅、嚐、覺、知這六樣,常說眼見、耳聞、鼻子齅、舌頭嚐、身上感覺、心裡頭知道,這六樣不能完全說,說這一種能代表這六種,眼睛看見的這個見性,要能把他研究明白了,這六根統統的都明白了,六根要明白,六塵也就都明白,六塵要明白了呢?這六種認識也就明白了,一共是三六一十八界,六根、六塵、六識。六根就是眼、耳、鼻、舌、身、意,這是浮塵根,有形有相的;勝義根是見、聞、齅、嚐、覺、知,這是六種勝義根,寄托在六種浮塵根上,也說眼、耳、鼻、舌、身、意,正式的說就是見、聞、齅、嚐、覺、知,這六樣從哪個地方能發起呢?就對著這個六塵:色塵、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法塵,六根對六塵發生了六種的認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一共這是十八界,十八界都把他研究清楚了,明白這一界,都明白了,這一界是什麼呢?就是見、聞、覺、知,就是看見的這個字,大家要知道,佛就是為的讓人明白,由這個十番辨見,費了十番的工夫,辨別人人都有眼睛,看見的這個見,哪個人沒有見?沒有見,眼睛就不能見了,眼睛這個見是有這個見性,眼睛不會見,人要是一口氣不來死了,見性離開了,瞪著兩眼,什麼也見不著。所以這個見性,永遠也不生、永遠也不滅,從來他也沒有生死,人要把這個道理研究透了,就了生脫死,見性成佛。我說的這個話,這都是佛經上有的,不是我編的,大家要不信,向旁處說,有人說不對,就算我說瞎話了。這個道理不容易,大家都是有緣,我今年八十五歲了,快埋在土裡去了,大家有緣吶,我把這個道理說一說,大家研究研究,這都很有緣的,不容易啊!我那個地方離這個地方七、八千里地,不是這個機會,我們湊不在一塊,這都是有緣吶!所以,這個地方就到了第九番辨見上了,就這一個字,要把他研究明白了,都妥當了,才剛我說的一大堆都明白了。這就到了第九番,是二妄合明,兩種虛妄合在一塊,發明這個理,就是顯見性非見,顯出人看見的這個見性,非是現在的這個見,這個道理就在這裡,那麼這個見還有幾個?一共有三個:有所見、有能見、有本見,道理在這兒吶,哪個人沒有見?哪個人都有見,你用錯了!我們人有三個看見這個見,我們只用一個,所以自己根本上本有的見,自己遺失了、忘記了、反背了,不知道了,自個兒不認識自個兒了,三個見是什麼呢?有所見、有能見、有本見,我們每天看見的都是所見,眼見的燈,沒有燈,看見黑暗的這個見,見著種種形相,宇宙、山河、大地、虛空都見著了,這叫所見,眼睛所看見的,人都迷在所見上,豈不知自己對付了自己了!你別說本見,連能見都不知道,拿著能見迷惑所看見的,所以自己這個能見都背負了,自己就不承認自己了,何況那個本有的知見呢?更不知道了。

26:00

佛講這個道理,并沒有旁的特別叫佛法,統統都告訴人要自己認識自己,就是這個道理,你要認識自己了,你就成佛;你要不認識自己,就是世間上普通的人,就是凡夫眾生,這種道理大家要不研究,自己就冤枉自己了,不是冤枉誰啊!這個見要把他弄清楚了,怎麼叫能見?眼前你看見的是你所見,誰看見的?有一個能看見的,你要沒有能看見的,雖有東西,不行了,能看見的沒有了,瞪著眼什麼也見不著了。就因這個所見,把這個能見迷住了,能見迷在所見上,自己就不知自己還有個本有的知見,就背負了。佛正式告訴,讓人要認得自己本有的知見,就是這麼一句話,顯這個見性非見,顯出人的本有的見性,非是所見、非是能見,大家要把所見、能見看開了、看破了,本有的知見就現出來了。因為人迷的太深,佛說了十番,說一樣不明白再說一樣,再不明白又說一樣,這是說到第九樣上,這個地方,不用說旁的,把這十番辨見都能記清楚了,自己請一部蕅益大師註解的「楞嚴經」,看一看就能瞭然,再有個人解釋,引這個路,自個兒就會用功、會看了,自己要想用功,還得要 講一部蕅益大師註解的「楞嚴經」。說「見性非見」,說這個能見、所見不是見性,本有的見才叫見性,這是說這個題目。佛上面說,見性也非是自然的、也非是因緣的,所以阿難尊者疑惑,問佛,阿難想起來,佛早先給我們講過,「阿難白佛言」,阿難對佛表白言說,「世尊,必妙覺性」,佛說的這個話,必定這個妙覺性,什麼叫妙覺性?說人本有的知覺-本覺,什麼叫妙?不是你思想到的、不是議論到的,不可思議-不可心思、不可口議,把這個心思、口議的這些病都去掉,剩下的就是一個妙覺、就是一個妙性,也就是見性,「必妙覺性」,必定是不思議的這個覺性,見、聞、齅、嚐、覺、知都可以說,到這個地方也可以說見性、也可以說覺性,他沒有知覺,你怎麼能見著呢?見、聞、齅、嚐、覺、知這六樣,說哪一個都行,正式的是發明這個見性,這個地方是阿難問的話,「必妙覺性」佛說這必定的、不可思議的人知覺的天性,「非因非緣」,頭回你還說非自然,這又說非因非緣,說到這兒,這是他的疑惑啊 !「世尊,云何常與比丘,宣說見性具四種緣?」阿難問佛,佛早先說過,與自己說的違背,是不是?世尊,若一定也不是因、也不是緣,佛為什麼早先說過,「世尊,云何常與比丘?」不是你說一回兩回啊,你常常的給四眾人:比丘僧、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四眾弟子,你給演說,我在跟前一樣聽見,宣說這個見性具四種因緣,哪四種因緣呢?「所謂因空」,因為有虛空才見;沒有虛空向哪兒見?「因明」,因外頭明亮;「因心」,還得有心;「因眼」,還得有眼,有這四種緣才能看見,這是阿難記住了,也是佛當初說的,說「是義云何?」這種義理佛怎麼講呢?這不都是因緣嗎?現在佛又說因緣不對,這是怎麼回事呢?

 

佛言。阿難。我說世間諸因緣相。非第一義。阿難。吾復問汝。諸世間人。說我能見。云何名見。云何不見。阿難言。世人因於日月燈光。見種種相。名之為見。若復無此三種光明。則不能見。

 

這是阿難尊者引出佛往昔說的因緣,這個地方佛對他說,「我說世間諸因緣相」,往昔我說的是因人示教、隨情說法,你們那時候還在人情凡夫的思想裡頭,那是世間上的因緣相,那是學佛初入門的一個境界,「非第一義」,不是佛法到了第一義諦上,究竟真實的道理歸在第一義諦,這是究竟的佛法,你別拿著初入門的佛法,當做究竟的佛法,那就錯了,這個見性決定不是因緣,「阿難,吾復問汝」,佛這時候一定現出個見性不是因緣,佛給他說出個證據來,說阿難!「吾復問汝」,我再問問你,「諸世間人,說我能見」,這是世間人普通的言語,說我能看見,這句話誰都會說,說「云何名見?云何不見?」佛問他兩個問題,說世間人開口都會說我能見、你能見,你說一說,怎麼就叫見?怎麼就叫不見?你把這個見、把這個不見說清楚了,「阿難言」,阿難覺著這還不容易嗎?見、不見,這還不好分別嗎?阿難對佛回答說,「世人因於日月燈光,見種種相,名之為見」,阿難對佛說,世人因於日月燈光,就見種種的形相名之為見,「若復無此三種光明,則不能見」,這是阿難理直氣壯回答佛的話,設若沒有這日月燈光,什麼相也看不見了,他說到這裡,佛叫一聲-

 

阿難。若無明時。名不見者。應不見暗。若必見暗。此但無明。云何無見。阿難。若在暗時。不見明故。名為不見。今在明時。不見暗相。還名不見。如是二相。俱名不見。若復二相。自相陵奪。非汝見性於中暫無如是則知。二俱名見。云何不見。

 

佛順著阿難說,「若無明時」,若沒有光明的時候,「名不見者」,這個名字就叫不見,這個不見沒有兩樣,「應不見暗」,若沒有光明,那就叫不見,若是不見,又怎麼還見著黑暗?若依著你阿難說,沒有光明的時候名字就叫不見,若不見一切都不見,怎麼還見著黑呢?應當見不著黑暗就對了,這才叫一不見一切都不見,「若必見暗」,若沒有燈光的時候,設若還能見著黑暗,「此但與明,云何無見?」這話說的很硬啊,這可以單單的說沒有光明,你哪好說是沒有見?沒有光明你還見著黑暗,你拿著光明、黑暗論見、不見,你這是大錯,「阿難,若在暗時,不見明故,名為不見」,這是佛給他說個比例,叫一聲阿難!若在黑暗的時候,不見明的原故,這名字就叫不見,若這麼的,「今在明時,不見暗相,還名不見」,現在我和你都在光明的時候,看不見黑暗的相,還得叫不見才對,「如是二相,俱名不見」,你看這兩種相,都可以叫不見,明時不見暗得叫不見,暗時不見明也得叫不見,這不是來回一般遠嗎?「若復二相,自相陵奪」,設若還是明相與暗相,明來奪暗、暗來奪明,若還是這麼回事,「非汝見性於中暫無」,這句話說的有多麼結實!不是你那個見性在此明暗之中暫時就沒有了,暫時的功夫也不能沒有,他是永遠常在的,「如是則知,二俱名見」,若這麼一說,見明的時候可以叫見、見暗的時候也可以叫見,「云何不見?」你怎麼說不見呢?

 

是故阿難。汝今當知。見明之時。見非是明。見暗之時。見非是暗。見空之時。見非是空。見塞之時。見非是塞。四義成就。汝復應知。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云何復說因緣自然。及和合相。汝等聲聞。狹劣無識。不能通達清淨實相。吾今誨汝。當善思惟。無得疲怠。妙菩提路。

 

佛告訴阿難說,「見明之時」,你可知道,這就給他分別開了,「見非是明」,這話說的多清楚,你看見明的時候,這個見不是明,這個明是對著見的相,光明之相-明、暗、通、塞這都是形相,說「見明之時,見非是明」,見不是明,他是一個知見的見,他是能見,這不是所見的那個明相,「見暗之時,見非是暗」,你看見黑暗的時候,你看見的那個見,他可不是黑暗,「見空之時,見非是空」,你看見虛空,那個能見不是虛空,「見塞之時,見非是塞」,你見著壅塞的時候,能見不是壅塞,見與明、暗、空、塞大不相同,「四義成就」,這四樣你能夠承認了,這四樣就成就了;這裡頭還有比較深的,這四樣你分開了,一個能見、一個所見,能見就是這一個見,所見的明、暗、空、塞這四相,這是所看見的,這是你承認的,這四義成就了,這個見不是明、不是暗、不是空、不是塞,這個地方你知道了,底下又說,「汝復應知」,你還要知道,「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明、暗、空、塞的時候,見不是明、暗、空、塞,這是個能見對著所見,能看見的那個見,不是外邊明、暗、空、塞這四種形相,這個地方容易明白,這是個對待法,「汝復應知」,你還得要知道究竟的見,「見見之時,見非是見」,你見著能見、所見的時候,這個見非是見,這個見,上頭這個見是本有的見,非是能見、所見的那個見,這個道理在這個地方要記住,「見見之時」,你見明、見暗那是相,這是個能見明、能見暗,這個地方這個見,你本有的見,見著能見、所見的時候,這個時候「見見之時」,本見見著能見、所見的時候,「見非是見」,這個本見也不是能見、也不是所見,這地方又說,「見猶離見」,本見離開能見、所見,「見不能及」,所見達不到本見,「云何復說因緣自然」呢?那更差的太遠了,你還說因著什麼見?緣著什麼見?自然的見?這都錯了,「及和合相」,還說些和合相,明、暗、空、塞合在一塊,怎麼個見法?這統統都錯了,-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