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住法位」,就在這一句話上呢,世間的相就永遠常住了,什麼叫「是法住法位」呢?世間上一切:一共就是,這法就當個樣子講呀,什麼樣子就住在什麼樣子的本位上,是什麼樣呢?所以呢,這一個法性是法,各法一個法相,這兩樣法:一個法性、一個法相,法性住在法性的本位、法相住在法相的本位,這個世間法就常住了,永遠也不壞啦,沒有壞的時候了,怎麼叫「是法住法位」呢?各有各的本位。佛說的一切法總是兩樣:一個法性、一個法相,法性是人的覺性,你的知覺,代表人的知覺,法相就是有形有相的,一個有知覺沒有形相的、一個有形相沒有知覺的,這不是兩樣嗎?這兩樣才成我們一個人,大家要知道呀!我們這個人怎麼是兩樣呢?見、聞、齅、嚐、覺、知,這是一樣,身上地、水、火、風、空這五樣,這是法相,有形相的;法性是無形相的、有知覺的,一個知覺、一個形相,成一個人,你要各住本位,法性別依賴法相、法相別依賴法性,是什麼法住在什麼本位上,法性住在法性的本位、法相住在法相的本位,這個世間是永遠常住,沒有損壞的時候了、沒有破壞的時候。

 

佛字還沒解完,就引出來「妙法蓮華經」八句偈子,上來已經解釋了四句,下面這四句,今天把他略略的解釋,這四句偈就是:「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於道場知已,導師方便說。」這是最後這四句偈,這個佛法的要義就在這四句偈子,就在頭一句上,頭一句大家要諒解呢,這佛法就容易明白啦,說「是法住法位」,就是這一句,怎麼叫「是法住法位」呢?說這個法呀,就做個樣子講,就是方法,說這麼一句話,說「是法住法位」,是什麼法?說這兩種法,在世間上一切事情都包括過來啦,一個法相、一個法性,這個法相在世間上所有的形形色色、宇宙、山河、大地,都在裡頭包含著,這是法相啊!法性是這個知覺,知覺總不出這六樣,就照人表示吧,見、聞、齅、嚐、覺、知,眼睛見、耳朵聞、鼻子齅、舌頭嚐、身上感覺、心裡頭知道,就這六個,這六個都在法性,就是人的知覺性這一邊。這地方恐怕大家一時對這個名相怕生生澀,變了樣、變了名相,變了名相容易記著,還容易懂,這個法相,變做一個相分,有形相的這一分子,就好明白啦,經上也有這個成文,有這個現成的這個名字,叫色法,有形色的這一樣,就這麼一句話叫色法;第二樣知見,拿心代表,心法!色心二法也是代表法字,這好明白,大家知道就是色法就代表法相、心法代表這個法性,這個心法、色法,大家好明白呀,心法是人的知覺,所以,誰都明白,色法呢?有形有色、有形有相的,法字當樣子講,說是形相這一樣就好明白,心裡頭呢?心法呢?知覺這一樣,這一共是兩樣,這好明白呀,這兩樣都住在本位,就是這麼句話-「是法住法位」,什麼法呢?一個色法、一個心法,住在他的本位上,怎麼叫住在本位上呢?說這個形色這一法吧,不借著旁的知見這一法,光這個有形有相的歸一路,在我這個形相的本位上,我不借著這個知見,那個心裡頭那個知見那些法,我不要那個,我在我的本位,在我這個有形有色的這個本位上住著,這叫「是法住法位」呀!有形相的這個位子,我就住在有形相上,我不藉著這個知覺,不藉著心裡頭這個知見,這叫住在本位上,這叫「是法住法位」,那我這個心呢?有知覺,我這個知覺住在我知覺的本位上,我也不向那個有形有相的一塊參和,我也不住在他那個位子上頭,我就住在我這個知覺這一分上,這叫「是法住法位」呀!是這個有形相的色法,有形色的這一樣,我住在有形有色的這個本位上,有知覺的呢?就是心裡頭這個心法了,我住在我這個知覺的本位上,我也不用那個有形色的那個樣,我不要!住在本位上吧!不許參和!這有什麼好處呢?知覺住在知覺的位子上、形相住在形相的位子上,大家這都明白了、都好懂了。說「世間相常住」,就這句話,說你要是色法住在色法的本位上,不向心法參和著,心法住在心法的本位上,不向有形色的一塊參和,各住本位!這個世間這個相,你不覺得有間斷嗎?世呢?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間斷開了,有時間、有段落,他就不能常在啦!說要是這個心法住在心法的本位上、色法住在色法的本位上,這個世間上就沒有無常了,就是永遠的也沒有生死啦!也沒有生滅啦!說永遠常在,就這麼句話,大家明白啦!說這個話,你說的可倒明白呀,怎麼就能常在呢?是不是?怎麼就沒有生滅了呢?怎麼就沒有生死了呢?這是怎麼個講的呢?要緊的就在這個地方,你要是形色住在形色的本位上,有形有色的,這叫色法,他不用知識,不用你這個知覺,你們諸位想想,他自己生來也不知道、滅也不知道,他沒有知覺嗎?形色這一法,他住在本位上啦,我不用知覺,不用知覺,他有生有滅,他也不知道了,是不是?誰管他叫生叫滅呢?誰管他叫常在呢?誰管他叫無常呢?這不成問題啦!他是不用知覺這一分啦,他住在他的本位上啦,這個心法住在心法上、這個色法住在色法上了,我們這個人的見、聞、覺、知吧!住在我的本位,我不向有形有相一塊參和,你們諸位想想,我們這個知見還有個斷滅嗎?那永遠常在呀!因什麼呢?因為眼睛看見有形有色的,那有形有色的他有生有滅呀,你那個眼睛的知見隨著色相轉,耳朵聞聽這個聲音你就隨著聲音轉,你就成了生滅法了,就有了生滅了,大家這個地方要注意呀!要把這個地方要諒解才行,哪還有生滅?你不自己找生滅嘛?哪有生死?你自個兒找生死嘛!你心思心思!所以這個色法和心法這是兩樣呀,有形色的是一樣、心法是有知覺的一樣,有知覺沒有形相、有形相的沒有知覺,這是各住本位啦,不向一塊參和,這個世間上就永遠常在啦,說沒有生滅啦,也沒有無常啦,這個人也就沒有生死啦,大家這個地方要注意呀!所以,佛才說這個話呀,說「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你是這個色法,住在色法的本位上,你是心法有知覺,住在知覺的本位上,這個世間就沒有無常了、就沒有生死啦,就常住啦,說這麼句話呀!佛這話從哪來的呢?這底下不是有四句偈子嗎?「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就是色法和心法各住各的本位,這個世間上的相就常住啦,這底下有解釋啦,「於道場知已,導師方便說。」這話從哪來的呀?從道場上來的呀!佛不是悟了道了嗎?因什麼悟道呢?上頭我說過,夜覩明星悟道啦,這大家都聽過啦,我說過了,他夜間突然間看見天上有個東方在起明星,這個明星總有幾千萬里不止,多少萬里也不止,他一看,我這個眼裡這個知見,就達到明星這麼遠哪,這是往遠近說呀,要是橫豎的一普遍呢,也是普遍十方多少萬萬里也不止啦,我這個知見就是這麼大呀,他是藉著這個相分,他不向這個相分一塊參,他這個明星是有形相的一分子,有形相的一分子,他這個眼晴一看呢,是有知見的一分子,就是屬於心了,他這個知見見著這個明星,被他觸動啦,夜&# 35241;明星悟了道了,一覩這個明星,他這麼一了然,唉呀!這個明星多少萬萬里這麼遠,我這個知見就這麼高,這麼大呀,普遍十方,遍滿一切處哇,「豎窮三際,橫遍十方」,這都是我呀!就這麼一心思,唉!這個事明白啦,這釋迦佛才明白了,這就是「是法住法位」,明星住在明星的本位上,我不攀緣你這個明星,你把我引動了,我這個知見,不和你一塊參和,我在我的本位上,我這個知見,無量無邊的大,遍滿一切,到處都是我,他也沒有形相、他也沒有生死、他也沒有病,我告訴你說吧,到時候也不用穿衣裳、也不用吃飯,你看這有多樂,多安樂呀!你看我們這有形相的色殼子,到了時候就穿衣裳吃飯,又怕凍著了、冷著了、熱著了,有了病還得找醫生治,治不好還得死,你就養的多好,到了七十、八十像我這個時候,論天活著,不知哪個時候死,你們諸位想想,是吧?這是說,這個形相是靠不住的,夜覩明星悟道哇,你看這個明星,到時候說沒啦,就滅啦,他轉到哪邊去了?你看這個日月星辰、天地山河,到了時候都得壞呀,一塊都壞,不過是氣脈長一點,人的這個知覺呢,永遠也不許壞的,大家知道,人自個兒不承認自個兒呀,這個人都迷惑啦,拿著這個有形有相的身體這是我,這冤枉到哪裡去了?那麼這個身體是什麼呢?不是我?這個身體可以說就是我的,這是我的身體,你把這幾個字叫開了,就不糊塗啦,這個我是誰呀?這個知覺是我呀,你這個見、聞、覺、知,他沒有形、沒有相,他也沒有生、也沒有死,到了時候,也不向你要衣裳穿、也不向你要飯吃,你心思心思!他是永遠常在的,這個東西是永遠也不死呀!佛他就是認了他,就悟了道啦!大家知道,這是「於道場知已」,在道場他知道,形相是形相、我這個知覺是知覺,我這個知見上看見這個明星啦,我可不隨著明星轉啦,這個形相是個無常的呀,一會兒說轉過去了,我這個知見,他永遠在,所以這個地方,「於道場知已」,就在這個道場裡頭已經就知道啦,知道已竟啦,知道了怎麼辦呢?「導師方便說」,這才剛說的這四句話,這是佛為大導師,引導人,讓人離苦得樂,逃出生死的關頭來,這是佛告訴他,他是用方便法說,方便法是說「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佛悟了道以後才說這個話呀,他沒悟道的時候,他沒說這個話,方便說,再給你一說,這個方法,便當容易講,方便這兩個字,方是方法、便是容易,我就給你們說「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你要知覺離開了形相,這形相無所謂生死,你這個心裡頭有個生死呀,你這是知覺的關係,你知覺離開形相呢?那個形相他也沒有生死,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你這知覺迷在形相上呢,哎呀!我這死啦、我又有病啦、我又活不了啦,就是弄了這麼一套,豈不知你這個不喘氣的那屍首壞了,你那個魂靈還有呢,魂靈他還有個體質呢,體質一層一層的吁,就像人穿著大皮襖撂下啦,還有二馬褂,二馬掛撂下啦,還有小皮襖,你都脫淨了,通身不掛一絲,到了這個地方能妥當了,他是那麼個意思。這個人是現成的,佛夜覩明星悟了道,他就是讚揚說:「奇哉!奇哉!」太出奇啦!太出奇啦!我這才明白了這個道理,人本來沒有死嘛,無故的就修行,這麼修那麼鍊!怎麼鍊怎麼修呀?哪裡有該死的玩意,你一鍊就不死啦,你就多活上幾萬年,到了時候,還得死不是嘛?根本上就有個不死的,你自己不承認自己,你自己不是有個知覺嗎?你的知覺也沒有形相,他本來能沒有死,他到了時候也不想吃飯,那肚子我怎麼覺得餓,你的肚子和這個身體你做了活計了,連在一塊啦,你心思心思,你要把這早早的放下呢,你得觀念,時時觀念我這個知覺,與身體就不相干啦,你知道,這個人越到臨命終時,就像從房子裡…我要搬家啦,就走啦,就出去啦,不用又難過啦、又著了氣了,又叫喚、又哭、又嚎啦,哪有這些個事情啊?他自己迷惑自己、自己害自己,所以佛說:「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說太出奇啦!說一切眾生,這個人-有知覺的人,世間上的普通人,像佛是一樣,一切眾生皆有如來(如來是佛的通稱,號叫如來)的明智,你明明白白的嘛,明智,有如來的夙慧,生生世世你說有這個善根,這個地方你得明白,你再承認,你要沒有善根,這麼講你也不承認。所以,講到這裡,佛說:「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的明智,有如來的夙慧,有如來的相好。」什麼相好?「豎窮三際、橫遍十方」,都是自己這一個身體,你問問你那個知覺有多大,你想多大他就多大,你執著這個身體,你告訴他,他就是我,你到時候有病,你也作不了主,你就得病,到了時候死也作不了主,說得死,你無故的總迷糊他幹什麼呢?這個呢-「是法住法位」,你這個知覺住在你的知覺的本位上,你別著重這個肉體-這個有形相的本位上,這還不好明白嗎?你們諸位想一想,這還用說嗎?還用講嗎?佛就說:「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於道場知已,導師方便說。」這個佛叫大導師,引導人的老師呀,這個方法容易讓你們知道,你們就知道各住各的本位呀,你拿你那個知覺,別和你的皮肉筋骨向一塊參和呀,一參和一塊就槽了糕了,你跟他一塊受苦,這個道理就在這裡。

 

所以,佛說世間上一切眾人皆有佛的智慧、皆有佛的相好,有佛的智慧是心、有佛的相好是身,身心和佛是一樣,你聽聽這個話,一樣我們怎麼不成佛呢?是不是?你看你成你的佛,我們怎麼還是凡人呢?在世間上受苦呢?有兩種病啊!什麼病啊?妄想、執著哇!佛說的,他自個兒就說完了,沒有人問他就說了,說一切眾生皆有佛的智慧、有佛的相好,因什麼不成佛呢?這底下說:「不因旁的呀,單單的就是一個『妄想執著』四個字-妄想、執著!你不應當想的想,這叫妄想,你不應當想的想了,你改了還好,還不改,還直抓住了,還不鬆手,哈!這個佛怎麼成呢?所以呀,就成不了佛啦,就因這個毛病,你們諸位想一想,由他自己,他自己不做嗎?那你還怨誰呢?極爽神、極容易的事情啊!所以,到了經後面,引出來的這個話,「楞嚴經」正文上以後,說的話與這個話統統的不一樣,不一樣可不一樣,佛那是變樣的說,統統都歸這個理呀,你們不論你說什麼話,要不歸這個道理呀,那就算是錯啦,講的可不一樣,理是歸這個理。所以,不因旁的,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你不能證佛果、你不能得佛的享受,就是因這個呀,所以這個…佛說到這個地方…這底下……

 

這「大佛頂」三個字,這一個大字、一個佛字,略略的比量出來了,底下還有個頂字,「大佛頂」這三個字是最要緊的,「楞嚴經」上這個名字上邊這三個字,這個頂者怎麼講呢?「大佛頂」說大佛呀,這個頭頂有無限頂相,做一句講啊,要單講這一個字呢,這個頂者相也,這頭頂他不是個形相嗎?相,可是這相是最高的一種相,最高的一種相是什麼相呢?他就是佛相,還是照著佛說,說這個大佛,大是照著佛說,這個頂到了這個極頂這個相呢?是佛有的相,佛是什麼相呢?佛有三身、有四智,有三種身相,頭一種身相呢,普救眾生現什麼相啊?現百千萬億化身,百千萬億化身,這個數怎麼這麼多數呢?百千萬億化身,身就是身相啦,不是光在這個娑婆世界,在印度現了個丈六身子-老比丘相啊,這是救度我們人哪,這是他的一種相,最低的相。十九歲出家,三十歲成道,為引導我們這個人,其實成佛成了多少萬萬回了,他才成,他是引導人,這是說百千萬億應化身相,百千萬億應化身相;再向高處說呢,圓滿報身相,千丈盧舍那,盧舍那佛,翻這個淨,他這個清淨遍滿一切處,佛身就不用說多大啦,他給菩薩說法,他現相現一千丈高,我們這個人哪裡聽得了啊?你心思心思,他是教訓那些大菩薩呀!現千丈盧舍那,坐千葉蓮花台,教一切菩薩法呀!那個時候我們這個人都聽不著啦,所以,這是二種相;三種相呢,清淨法身相,清淨法身遍滿一切處,盡虛空、遍法界,「豎窮三際,橫遍十方」,無處不是他的本相啊。才剛說佛有這三種相,我們人人都有,你看說的這麼熱鬧、這麼多,你轉過來,就是佛有,我們人人皆有,因什麼呢?有我們怎麼弄不上呢?頭一樣,不知道,第二樣,知道了還不容易信,好容易信啦!還不容易照著學!就是這個事情,不容易知道、不容易信、不容易學,他因什麼不容易學呢?我早明白這個理,當下還沒這樣學,我要學好,早就成佛啦,是不是呀?他不是一天半天的工夫容易學成的,所以我這是說這個理呀!

 

佛有三種相,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我們這個相是和佛一樣的,說是因妄想、執著,我們要想學,難學的是什麼?說是個妄想、執著,不容易去呀,你把妄想、執著去了,你轉過來,你就學佛夜覩明星,你設身處地,你就看我看見這個明星,這是誰看見的?就是我們這個知見,你就看我這個知見有多大呢?有多遠呢?有多高呢?要能夠這樣講,直接著比他那個百千萬億化身、比他那千丈盧舍那坐千葉蓮花台、比他那清淨法身上遍滿一切處,這是人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啊!然而,不是一做就行了,必需要有夙根,前世就修好啦,他這個人聞到了就信,就怕你沒有信心,有信心是人人有份,是人人做得到。唯獨這個佛法,人不容易明白,明白了還不容易信,信了還不容易照著學,這個妄想、執著太多,怎樣去掉呢?我不知道旁人,我總想去,直到現在也沒去淨,一半也沒去呢,要緊的就是去妄想、執著,解釋這個「楞嚴經」,必須依著五重玄義,第一重玄義已經略略解釋過。

 

當下解釋第二重玄義,是顯這體,解釋名字,是依這個名字解釋名字,顯體是依這個文義,顯這個實體,這「楞嚴經」是依什麼為體呢?依「如來藏妙真如性」為體,這七個字是一部經的具體,這個體不是這麼一解釋就算完了,得要依照著解釋的這個名詞,要顯出這個體來,這個體本來是不可思議的,這個不可思是心裡思想不到呀、不可議是不可議論的,你說到不可思議,你怎麼拿文字解呢?說依這個文義呀,能顯出這個理體來,這個體就為理的一個具體呀,拿什麼文字顯呢?就拿這七個字-說「如來藏妙真如性」,「如來藏」三個字,先得解釋這個名字,然後才顯這個體呀,這個名字要不知道,這個體也沒法顯。說如來這兩個字,這得要解釋解釋,怎麼叫個如呢?這個如,簡單說就是一個不變之體,他這個體不能變化;這個來是個隨緣之用,這個不變之體和這個隨緣之用和在一塊,怎麼叫不變之體、隨緣之用呢?這個顯體的這個文,你要說體必得說用、說用的時候還必得說體,雖然這樣,可到底是體、到底是用呢?說用的時候、說體的時候,隨勝立名,哪面勝,哪面就算是名;體的這邊說的勝就是顯體、用的這邊說的勝就是顯用。怎麼叫隨緣?什麼叫隨緣之用、不變之體呢?在隨緣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隨緣。隨緣的時候還藏著一個不變、不變裡頭還藏著一個隨緣,所以底下擱一個藏字,叫「如來藏」啊!這個字本來是一個收藏的藏字,怎麼念藏(寶藏的藏)呢?這個藏是一個名詞,有能藏所藏,有藏這個東西的地方、有所藏的這個物,佛一看,就說藏,所以這是個名詞,藏(收藏的藏)呢?是動辭,所以這叫「如來藏」啊!這「如來藏」這三個字,這個意思是用不離體、體不離用,在這個地方依著用還顯這個體,所以如裡頭藏著個來、來裡頭藏著個如,互相包藏!所以就叫「如來藏」。這個如剛才說的,就是一個不變之體、這個來就是隨緣之用,隨緣的用就是變化的,一個變化的、一個不變化的,如是這個不變的體、來是一個隨緣變化的用,這兩個字大家可以知道,在隨緣的時候,隨緣就是變化啦,變化的時候就不變,這是說變化的時候能有個不變,說來呢?不變的時候有個變,這個道理怎麼講呢?簡單說,變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變,你看這個意思,一聽就難懂,這個名詞,把世間上所有一切一切的都包括在一塊,立了這麼一個名字,說哪有這種事情呢?說變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變呢?說世間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一回事,若不是這麼一回事,決不立這麼一個名字,是人不在這個上頭研究。要說他也不留心聽,他一聽這個名詞,也就覺著頂生澀的,說以什麼為憑據呢?說是在隨緣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隨緣,說一句普通的話,不變的時候就變、變的時候就不變,說這話就像迷糊人似的,其實這是一個真實的道理。

 

世間上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這麼一回事,人不留心,所以你也這麼說、我也這麼說,馬馬虎虎的就過去啦,說哪一種東西,能可以變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變呢?是不是呀?隨緣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隨緣,變的時候就不變、不變的時候就變,這就好懂啦、好明白啦,先拿幾種事情舉出來,先把名詞懂了,然後再顯這個理,拿什麼呢?先拿這一種有動作、沒有知識的東西說個比喻,拿他做個樣子,有動作、沒有知識的是什麼呢?你就說這個大海裡頭的水吧,他是一個活動性的、沒有知識,所以這個海水,要不颳風的時候,平平靜靜的,這就是個水的本體,這就叫不變,他沒改變哪,沒改變的時候,怎麼就隨緣呢?那個緣哪,就叫幫忙,他就是幫助的助緣哪,這個不變隨緣哪,隨什麼緣呢?要來了這個暴風,起大風啦,這個風就助著這個水就起了波浪啦,拿這個風一颳這個水,這個波浪就起來了,這是不變隨著緣就變化了。不變的一個水體,拿風那麼一吹,就起了波浪啦,就變化了,這是不變因隨緣而變,不變而變、變而不變,可就說一邊啦,怎麼由不變就變啦?這底下由不變而變,就是這個隨緣了,這一隨緣,還有個不變,成了不變啦,這個不變裡頭還有個變、變裡頭還有個不變,怎麼變裡頭還有個不變呢?這個水呀,已經變了,變成波浪了,這就變了,怎麼叫不變呢?變裡頭有個不變哪,這個波浪雖成了,水成了波浪了,然而這個波浪還是水呀,雖然成了波浪,水可沒有變,波浪不能說不是水呀。說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頭回說的是不變隨緣,第二句是隨緣不變,雖然是隨著這個風的助緣起了波浪,隨緣裡頭還有個不變,隨緣就是起了波浪,波浪還仍然是水,仍然還是海水,海水沒變,這個地方,變而不變、不變而變,這是一個無情的動物,這是指著水說。再舉一個礦物呢,就好比,假定說,佛前有個銅香爐,你想著要把它化了,造一個佛像,當然是你有這個心,沒有這個手藝,你不能成功啊,你找這個會手藝的人幫忙是助緣哪,這個銅香爐它原來就是個不變化的了,它還得隨緣,來了一個銅匠,就把它生上火,把它化開了,化開了翻成沙,那是造什麼呢?造佛像,拿銅香爐造一尊銅佛像,這銅匠他有這個手藝呀,他一幫助,心裡這麼一想,他就是一個助緣,他助著這個銅就變化了,變成個佛像,這就是不變的銅香爐,他變了個佛像,是不是?他不變是隨緣了,隨著這個工匠、隨著他的手藝,就變成一個佛像,這不變隨緣而變哪?由這個因緣他就得變,不變隨緣,這雖然是隨了緣了,裡頭還有個不變,怎麼還有個不變呢?雖然是造成了一個佛像,這個銅還是沒變那,這個相變了。香爐是個相、佛相也是個相,這個相變啦,原質沒有變哪,他這個銅可沒有變,所以這叫不變隨緣、隨緣不變。這是說個礦物,它變裡頭含著不變、不變裡頭含著變,所以拿「如來藏」這個名詞講,如是不變之體、來是隨緣之用,他是表示這個意思。你假比這都是礦物,無情之物,再說有情的物呢,也是不變而變、變而不變,你就說我們這個人吧,我們這個身體,他不變就隨緣、隨緣就不變,怎麼叫隨緣呢?怎麼叫體呢?

 

人體是個具體,你有這個身體,有行、住、坐、臥,這一天總變化,你自己不知道,說這個行、住、坐、臥,你們諸位來這裡,走步這不是行嗎?行在這裡又住下了,住著住著又坐下了,坐在這裡聽經完了,回到家累了睡覺,就臥下了,這叫行、住、坐、臥呀,雖然是不變,行、住、坐、臥總是變化呀,他這是不變就隨緣啦,什麼是變而不變呢?你就是這麼變化,這個身體仍然還是個身體呀,這個人的身體何嘗變呢?所以有體有用,拿這個話說,他是讓人明白,這個體、用是不相離呀,經上他立這個名詞就是為顯這個體,這個體不好講,這體上就有用、用上就有體,講這個體,講這個用,有什麼用處呢?你說了這麼一大堆,比如這個佛法上,大家可要知道,他有這個總題,都得歸在這個題目上,哪個總題呢?釋迦佛他三十歲夜覩明星悟道哇!我不是講過兩三遍了嗎?大家也都常聽見,就是這個夜覩明星悟道,才悟了道,他說了四十九年法,說的一切經都是說這個夜覩明星悟道哇!是變化著說呀,別疑惑著,此不是彼、彼不是此,說是這一種呀!你心思還有多少事,你把這件事明白了,你就開佛的知見啦,能成佛,他是這個意思。夜覩明星悟道與「如來藏」有什麼關係呢?是不是呀?這底下就顯這個體呀!體是什麼體呢?就是人的性體,人人天然具足的三種佛性,是什麼佛性呢?是正因的佛性、緣因的佛性、了因的佛性,正、緣、了要分別開說呢,正因的理性、緣因的善性、了因的慧性,了是明了、是智慧,人生下來天然的就有這三種佛性,正因是天然的理性,天然的理性,他非有因緣,他不能發動變;緣因的善性,他因有這種緣,他心裡頭就明白了;了因的慧性,他這麼一明白,就認的自己正因的理性啦!

 

大家要知道,上來不是也說過嗎?「佛種從緣起」,佛的種子由緣上起來的,緣是什麼呢?由釋迦佛夜覩明星悟道,他是什麼因緣呢?就是見著這個明星,這是他的助緣,說好比這個海水,有風它就起波浪,他這個見性,就好比海水是個不動的,他一見了這個明星,他就發動了,他發動什麼?這個明星就是個緣,好比颳的風,他就是個緣,他這底下就是了然啦,這緣因的善性,結上這個緣啦,他眼睛這個見性見著明星,他心裡就了然啦,他心裡明了,是了因的慧性,這是個智慧,大家要把這個理明白了,這就是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就叫「如來藏」。所以他夜覩明星悟道,這個緣就在這個明星上,明星是他所見的,從這個地方,大家就可以醒悟,明星是一個所見的,就能引起他能看見的這個見啦,其實是一而三、三而一,他不變就隨緣,他不變的這個佛性,是正因的理性,也叫正因的佛性,這個正因的佛性,他有這種緣,什麼緣呢?若不是借這個明星,他就不能認識自己,他借著這個所見的明星,他本有的見,自己不能見自己,他因這個明星是所見的,他體會到這個能見了,能見的就是了因的慧性,他明了啦,這是一個能見、一個所見,這個地方得弄清楚了,所見的是明星,能見的是了因的慧性,這個了因的慧性能看見,能看見、所看見的,這是兩個見,明星是個所見,有所見引起了能見,能見從哪裡來的呢?能見說是從這個本見上-正因的理性,這是三因:正因理性、緣因善性、了因慧性,因這緣因就發生了智慧,發生了智慧,他就認識這個本體啦,本體反過來呢,又認識這個利用啦,他就是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隨緣是不變裡有個變、不變是變裡有個不變,他這個變都在人的這個知覺裡頭,這個知覺分三層:一個能見、一個所見,這好明白,這個本見呢,本看見的就是那個正因的理性,他本來就有個知見,他因這個知見,起了所知見,又在所知見的上頭立下一個能知見(頭上安頭),他自己就在能所兩面作生涯,永遠也不認識自己的本知見啦。他借著這個所知見,他這一了然呢,這就是一個能知見,能知見見到所知見,由這個就顯出能來了,由這個所有的桌子,顯出我這個能看見的見啦,就是這麼個意思。這個地方還未到家,由能見見到所見,還沒到家,這個「楞嚴經」後邊就有,「見見之時,見非是見」,把這兩句話弄清楚了就好辦了,你「見見之時」,你拿本見見著能見之時,能見看見所見容易,我眼睛有個能見,你那個物是所見的,誰能見著這個能見呢?所見由能見見著了,你見這個能見的這個見,就不容易啦!能見的這個就是本見,本見就是正因的理性,這個正因的理性,他見著這個能見,這叫「見見之時,見非是見」。這個本見見著能見的時候,「見見之時,見非是見」,這個本見就非是那個能見了,這是三層:所見、能見、本見。所見是明星、能見是智慧,智慧的本性是正因的理性-那就是一個本見。他由本見生出能見,見著這個所見,本見見著所見,由這個所見就顯出能見,顯出能來,然後這個本見再見著這個能見,這個經文後面都有哇,見本見之時,「見非是見」,你那個本見見著能見的時候,見的那個見就不是能見了,何況所見呢?

 

大家把這個理分析開了,這是為的什麼統統都歸這一個理,這三個見弄清楚了,所見由這個夜覩明星就顯出個能見來了,能見見到所見了還容易知道,都容易明白,見是見那個光明相,這個本見要見著這個能見,這自己就見著自己了,這個地方他就是一個不變之體呀,起這個隨緣之用,隨緣就隨著這個明星的緣了,要沒有這個明星的緣,自己的本體仍然是自己不認識自己的本體,所以由明星起了這個所見,由所見就顯出能見來了,由這本見,然後這本見又了然這個能見了,他了然這個能見呢,他就見著他這個能見了。他(本見)見所見,再見著能見,在這個能、所上顯出他自己本有的本見來,這個地方這就叫見性,見著自己的本性了,說難明白就在這個地方,這雖然是難明白,不能夠不研究、不能夠不說,要不說就永遠的不明白。所以「見見之時,見非是見」,你這個本見見著能見的時候,這個本見決不是能見了,根本上他自己有一個正大光明的本見,要能夠以這個本見,使用這個能見所見,就作了主啦,這就成了佛啦!這就是隨緣,然而就不變,仍然是成了佛啦!我們這個人都不能作主,自己把自己的本知、本見迷失了,我們這個人連能見也夠不上,只認識個所見,就是認識我所見的,就算對啦,他不知道那能見的是誰,那本見更不知道啦。

 

「如來藏妙真如性」,這七個字是五重玄義第二重玄義,這是顯體的文,上來解釋「如來藏」三個字,也沒解釋完就到了時候啦,今天這又接著,稍為一解釋,這個如,當然是不變之體;來,是隨緣之用。在如的不變之體就含著來的隨緣之用、這個來的隨緣之用就含著如的不變之體,所以這不變的時候就隨緣、隨緣的時候就不變,互相含藏啊!因此三個字立名就叫「如來藏」。這藏字本是個藏(收藏的藏)字,怎麼念藏(寶藏的藏)呢?這個藏(寶藏的藏)就是一個動辭,含藏就是一個名詞,一定的一個名詞,這個能藏、所藏一定了,就念藏(寶藏的藏)。由這個不變之體發明隨緣之用,引出了世間上幾種事情,是為使大家起信,相信這個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這又引出來呀。夜覩明星悟道,所以佛說一切法說了四十九年,總不離這個夜覩明星悟道的這個總題,大家得把這個地方記住了!你管他是講哪一部經,也離不開這個題呀,因什麼呢?佛夜覩明星悟道,他就是照著這個道理,他說一切法,說了四十九年,沒有兩種事情,夜覩明星悟道,怎麼合乎不變隨緣、隨緣不變呢?他怎麼能說歸這個題呀?「夜覩明星」,覩者見也,突然間看見了,就是這麼一句話!這突然間見著了,這是因著明星,才發明出來這個觀見的這個見性啊!看見的這個見性啊,在這個地方這是一種因緣,這個見性就是一種不變的體,根本上就是個不變的體。我們人人都有眼睛,哪個眼睛都有見性,就是我們這個人在地球上,你假定說,也不管是見不著明星,你看見日頭(太陽)、看見月亮一樣,你那個見性,就集在那日頭(太陽)、月亮裡頭了,由這根前放這麼遠,你可要知道,這是因這種因緣所見的這種相,普通的你自己這個知見,這個知見這叫緣因的善性,這個人人都有天性,秉天性所生,天性有三種天然的:一個正因的理性、一個緣因的善性、一個了因的慧性,這三種東西是一體二用。正因的理性是個體,緣因的善性、了因的慧性,這是一體起了兩種用法,這兩種的用法,這個夜覩明星,覩見的這個見性,你要知道,這就是一個體,這個體就是一個具體,他發動了這兩層的作用,頭一個這是天然之勢,他沒見著這個明星的時候,這個見在眼睛上頭,他也不知道有見,是不是?也不理會呀,天然的嘛!他一見這個明星,這是他的緣因的善性,他一觸動說我這個見性,我這個眼睛一見,見幾千萬里也不止,若有這麼遠,當然是還有比這個大的了,所以豎窮橫遍沒有邊際了。這一比呀,這是拿見著的這個明星,所以這種世緣,緣因的善性,就發動了他的了因的慧性,了是他心裡明了,開智慧啦,說是怎麼開的呢?這是天然的,見到這個明星,這是所見的一個物,明星是個光明的,他這個明星沒有了、黑暗了,有的時候就是明了,一個明、一個暗,這個地方他是天然的,就起了這個智慧啦,這把他引出來了,怎麼引出來的呢?他自己覺得我這個見就這麼大呀,由這個大上他一看就小看了,說我見明的時候,我這個見也不明,見明這光明是所見的了,眼睛是能見的了,說我能見的這個性決不是光明,這光明要沒有了就黑暗了,這個見性,能看見的這個見性,他也不是黑暗,他不隨著黑暗轉,從這裡就顯出人的這個見性啊,是不生不滅呀!大家知道,這是顯人身有一個不生不死的這個性啊!自己不承認,承認什麼呢?承認這個色殼子,有形色的,到了時候就死,到了時候就許病,幼而壯、壯而老、老而死,人人脫不過的,不承認自己這個見性,完全的就認識這身體呀,這是我,這個迷糊就迷糊在這裡了。由他見著明星,他心裡頭的智慧他知道了,我這個能看見的這個見性,就大的不可說,決不是那個明暗啊!我見明的時候,我這個見決不是明,明沒有了黑暗來了,我這個見決不是暗,哈!這個地方自己認識自己了,說見明之時見非是明、見暗之時見非是暗,這個地方要認識自己,站住腳跟,起了觀念,在這個地方就是小乘聖人,這可能開聖人知見,這就能超凡入聖,他的站住了腳跟,這是行完了,他悟了這個理呀!也就忘了,也就沒有什麼用了。由這裡他又知道了這個明暗是有生有滅呀,我這個見性不是明暗,是沒生沒滅,這才認識這個不生不滅了,這一轉就認識了,這身體也就是所見的物,像明星一樣,無非是近一點在眼前呢,這東西到了時候也得壞呀!這個地方認識這個不生不滅的了。他要是有強勁的人、有智慧淨的人、根器深的人,在這裡不能住下,這就說不一啦;在這裡要是得少為足,這就是小乘聖人了,他得一個偏真理呀!得著了見性,這是不生不滅呀,他就住下啦;你要是根器深的人,還得一轉,這種人有兩層生死:一種分段生死、一種變易生死,像我們這個人不懂得什麼叫變易生死,就知道有分段生死,什麼叫分段生死呢?人活幾十年,告一段落,人生不過七十年、八十年算一段,這個人一個人一分子,指什麼算一段落呢?這個身體呀!這算一分子,這是有數的、有年頭的,活幾十年叫一段落,這是一分子一段落,這叫分段生死,這個分段生死從哪裡來的呢?由變易生死來的,變易生死是根,人要知道這個分段生死不是我的根本,知道我這個見性,見著這個有生滅的,我這個才沒有生滅呢,這就把分段生死了啦,在這裡要站住腳跟,起這種觀念,天天如是,怎麼叫用功?用功朝於斯、夕斯呀,無中間之偉人,吃飯的時候也不忘,造次必於斯、顛沛必於斯,你就是多忙,這個心裡也得起這個觀念,也就像尋常我為衣、食、住,就像這個觀念一樣,這就轉過來了,回生換熟哇!把那個生的生滅性擱生了,你把這個不生不滅性觀熟了,這就相應了,這個人這就了生脫死,不是把這個生死鍊沒了,明明了了的,根本上,我就沒有生死,所以這個地方嘛,你要在這個地方住下了,不能再向上進,這就叫小乘聖人,這叫出世法位,這是照小乘說的,要是大乘法呢?是世出世間法,這才叫佛法,由此自己醒悟了,醒悟了我所見的明、所見的暗有生有滅呀,這是比做人有生有死。他自己回頭一想,我這個能見的這個見,他是沒有生滅的,他見明之時見不是明、見暗之時見不是暗,在這個地方他不住果,不住下了,我就算個結果,他的智慧深他這麼一轉個說,我明白了,見著這個明星有明有暗,我知道有生有滅呀,我這個見性沒生沒滅呀,我見明,見不是明;見暗,見性不是暗,自己向深處一想,我這個見還有看見的沒有呢?我看見有明、有暗,誰看見我這個見呢?這個道理又一層,說見明,見不是明;見暗,見不是暗;見見吧,這個見還不是見,你要根本上那個見性,你要明白了,那見不是這個見,不是明星時的那個所見,既不是所見、也不是能見,到了這個地方才歸到這個佛法上,這才了了變易生死,兩層生死都了了,在這時候上,說這個道理是怎麼個意思?到了這個「見見之時,見非是見」,等到「楞嚴經」後面有這個成文,那個地方比這裡說的還明白,佛恐怕人不明白、不承認,所以說在這個地方-「見見之時,見非是見」,人都不容易會到了,你說見明、見時還容易會到,見明呢?我這個見性不是明;見暗,我這個見性不是暗,誰是我能見明、能見暗的這個呢?這就是說人的那個本體。他一體天然的有二用,所以這叫三佛性:正因佛性、緣因佛性、了因佛性。若分開說呢,緣因的善性、了因的慧性、正因的理性,這是人人都具足的,人自己迷惑了,佛是憐憫人,所以出世特意的示現,說是我夜覩明星悟道,給你們看看,這是引導人認識自己,人都自己不認識自己啦,人在世上受種種冤枉的苦,怨誰呢?就是怨自己迷惑了,所以說到這裡,是這麼個意思,這個「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說不容易會到了,只可以說到這裡,自己去領會呀,說這就是見性的體所見的明星,這是所見。有一個能見明星的這個見,能見、所見發於哪裡呢?發於這個本見,這個本見就叫不變之體。

 

大家知道,由不變之體就起了隨緣之用,隨著這個所緣的這個明星,隨緣起了用啦。二用也沒離開一體,所以一體起二用,不變隨緣,二用仍歸一體,這叫隨緣還有個不變,還歸這個不變之體,這正合上那個「如來藏」。如者不變之體、來者隨緣之用,在隨緣的時候就不變、在不變的時候能隨緣,所以就名叫「如來藏」。所以這個正因的理性,他是一個體,就是人的一個見性,他一體起了二用,起了個所見的-緣因的善性,由緣因的善性,又引起了一個了因的慧性,這是一體起二用,說這個話為什麼呢?正合上「如來藏」這三個字,這個「如來藏」是一體一用,他所以一體起一用,要是轉過來說,這個藏是個體,如來就成了兩個用,這就像這個井卒之治呀,都是一定的,有一體一用的時候、有一體二用的時候,一體二用、一體一用,這是合在一塊啦。上來講這個「如來藏」三個字沒講完,今天這算交代了。

 

底下還有這個「妙真如性」,這七個字已解了這三個字-「如來藏」了,怎麼叫「妙真如性」呢?真如這兩個字,一切大乘法以他為正式的理體。小乘藏通二教,小乘二乘聖人,都不行,他沒有這個理體,夠不上真如這兩個字,說到這個地方,正式的顯體,這個體、這個真如,有兩種名字:有別教的真如、有圓教的真如,這兩個真如有深有淺,都叫真如,分別由哪裡分別呢?你要在別教裡頭,他比圓教淺一層,直接著就叫真如哇,這個地方,又正式的加上一個字叫妙真如,性字承著上頭把「如來藏」都擱在一塊,如字歸在一性,這個性字不好表示的,說出這個話來這是表示呀,這就是一個曲引旁徵,決不是直接著說的這個事呀。人都由說的這個話慢慢悟這個理,照佛說的這個話,自然的人人都能會到了,這個本性是人人本具的東西,也不是學的,所以這個地方解釋真如兩個字,他比別教裡頭高,加一個字,叫妙真如,這個妙怎麼講呢?說是不可思議,妙真如,不是你拿嘴說的到、拿心想的到,你說不到、思想不到,你可以由這個思想慢慢的會,你直接著想,想不到,你說也說不到,不可思議的,你要能會呢,慢慢的也可以會到這個道理呀,說到這裡真如兩個字,什麼叫真如呢?所以這個佛法是講究要求真實呀,這個真對什麼說的呢?對著假說的,說世間事情,哪個是假的?我們這個世間上的人,所說的這個話、所承認的都是假的,哪一種也不是真的,你說的這個話怎麼決斷呢?還有可憑的,什麼可憑呢?當時就可以評論,隨便評論,怎麼個評論法呢?你就照真如這兩個字,你就可以評論世間上一切一切說真如、說求真的,怎麼樣求呢?這底下擱一個字就得如,非如不能真,有這麼一句話呀,怎麼叫如哇?各如本位呀,就是真的呀,你要不如本位就是假的。怎麼叫如本位呀?怎麼叫不如本位呀?是不是?所以我們這個世間上的人,哪個人也沒如本位,所以佛出世說法,把這個意思給說開了,哪個明白人、有善根的人,聽到就接受、就能領受,沒有善根那就難說了。所以這個地方,就在這個如字上就能真哪,所以佛臨入滅的時候,阿難尊者問佛,你入滅以後這四十九年說的法,可以集成了經卷,這個文字一起首,得用什麼文字的字句呢?佛告訴他兩個字,「如是」二字呀,凡佛說的這個大乘教、小乘經都擱到一塊,都得將這個「如是」二字起頭,不信你們諸位看佛經,他就重在這個如字上,這個如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就是各如本位呀,要不如本位,這事情就多啦。你就說世間上一切名、一切相,那個都是假定的,大家要知道說是這個人富貴呀,這個人依著什麼來的呀?依著貧賤來的呀,借著貧賤就說富、因著空就說有、因著好就說壞、因著上就說下,這統統是借來的名字呀!假借的名字,大家要知道哇!你們諸位說是不是?你說個來就有個去、你說個大就有個小、說遠就有個近,就怕你不開口,一開口就是個對待,對待就是假借的,要不說都是假的呢,那麼怎麼就不假呢?就得如哇!說真啦!真才能如,非如還不真,怎麼叫如呢?你在本位上論,你不借外緣,你們諸位想想,一切的法不借外緣,你就沒有名字可叫啦,你要不叫外面有惡,你因什麼叫善人?要外邊沒有窮人,你因什麼叫富人?沒有賤人你因什麼叫貴人?要沒有長怎麼叫短呢?要沒有方你就不會說圓,說方你借著圓的、借著長你就說短,你得假借,你不假借你這個名字不能成立,你們諸位打打這個算盤,所以要不假借呢?各如本位呀!你說大在本位上不借著小說,大的名字就沒有了,說是我富有錢,你不借著窮說,你的這個富的名字就沒有了,不成立呀!說這個你們大家想一想,都是假借的名字,人都是自己以假作假,不求真啦。

 

所以佛法他要求真說,世間上什麼是個真的呀?你要如在本位上是真的,本位上是什麼?本位上你不借著外邊的假借,不借!一借就是假借,要不借這個名字就沒有了,名字沒有有什麼好處呢?名字沒有你就不起分別心了,你要不起分別心,你這個人別說是急,連善也沒有了,這個地方大家要注意,你看講到這裡,這好似沒有意思似的,這個地方這是修行的真法子,大家要知道,要說是不起妄想,怎麼不起妄想啊?你把外邊的事情都看假了,你就如在你的本位上,你心裡也不想長、也不想短,這個地方就是如哇!所以就給他加上一個真字,這叫真如哇。這個真如,這是法相的一個名詞,這在別教裡真如是個理體,你要研究這個理,到了這個地方就不能說啦,無名無相,到了這個地方,心就住下了,就不打妄想了,所以你因為什麼打妄想啊?這個胡思亂想,不應該想的你亂想,氣血耗沒了,就一挺屍,人都是如此,你們諸位想想,這道理就在這裡,哪還有實在的呢?哪有真的呢?就是自己這個心哪!你不要妄用就是真心,你妄用就是假的,這真如兩個字,說因著如就真,你要不如本位呢,就得假借。

 

所以說長是對短說的,你要如在本位呢,就沒有名字啦,不借著外面說,沒有話說,「言語道斷,心行處滅。」言語這條道要斷了,你這個心就不行動了,這心要不行動了,你這個地方認識你這個不行動的心哪,這就叫明心哪!你的心就明白了,我們每個人都是妄想心,他胡思亂想,拿著這個最寶貴的這個心就用錯了,這是人根本上錯的地方,要不怎麼受苦呢?要能夠把這個心在本位上坐住,如在本位,這個心的名字也沒有啦,像我們這個真如兩個字,真從哪裡來的呢?非如不可呀!因如才真,要因如才真,為什麼不叫如真?你還叫真如幹什麼呢?是不是呀!他這裡頭有個道理,所以這裡頭有兩層意思:有一種尊重的地方、一種他隨著言語之變,因這兩種事情,他本如才真,他不叫如真,他叫真如,言語之變在哪裡說呢?這言語之變是在這裡,假比這個人是個善人,因什麼叫善人?因這個人能做善事,人善就叫善人,你不能因這個人做善事叫人善,是不是呀?你得管他叫善人,說這個人好,人好轉過來叫好人,說人如就真哪,這個名字就叫真如,是這麼個意思,這是一種隨著言語之變,若用這個理呢?一個如字為貴,這個真字還是假借的,真對著假說呀、假對著真說,這是個對等的名詞,這個如是各如本位呀,不假借,所以這個名字才叫真如。

 

「大佛頂經」第三重玄義明宗以不生不滅因果為宗,這上來是解釋了兩重玄義,第一重玄義就是解釋名字,第二重玄義是顯體,顯這部經的這個理體,現在到第三重玄義,是發明這部經的宗旨。這「楞嚴經」的這個宗,依這個不生不滅為宗,這三重玄義是最要緊,因什麼呢?第一重玄義解釋名詞倒容易,第二重玄義是顯理體,這第三重玄義,發明趣向宗旨,這是最要緊的地方,我們這個要緊的意思,我集下幾段都印成片子,讓大夥看看,容易了解,解釋完了,還可以拿到家裡去看,可以研究研究。因這段文要緊,他上邊承著這個具體,底下接著一個利用,都在這個宗旨上,所以這個不生不滅,從因可以能剋果,以這個為宗旨,這個道理是最關重要的。我們這個人心哪個人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生死是很要緊的,這是個關鍵,所以人都知道,生死是個苦惱的事情,誰也免不了。佛出世說法,就為使人免去這個生死苦,所以這生死苦因什麼有的呢?就是因世界上人不知道、不明白,他錯認了啦,這個人在世界上就受了苦啦!

 

怎麼錯認的呢?說他依這個世間上的生死,是一種痛苦的事情,誰也脫不了,有些個旁門外道,他想鍊這個不生不死,鍊長生不死,這都是騙人的事情啊,我問你傳這個不生不死的道理,你老師活了幾萬歲呀?他長生不死嗎?可是你的老師也沒找出一個活幾百歲的來呀!你這不是騙人嗎?哪個地方有個不生不死的呢?所以這個人錯、不明白,說錯在這個地方,錯認了生死啦!怎麼錯認的呢?在根本上說是生死是假定的名詞呀!能沒有個生死,沒有生死,怎麼還有生死呢?人到了臨死的時候,又哭又嚎、痛苦煩惱,你看這些事情,就是在根本上錯認了,你要明白、要不錯認呢,根本上就沒有生死,這個道理怎麼使人信呢?怎麼可以使人明白呢?所以佛大慈大悲呀!世間人都怕這個生死,佛才出世,把這個道理給人說明白了、說清楚了,你要認識自己有一個不生不死的,你錯認了這個生死的當了自己啦,這是錯的地方,怎麼錯了呢?你以這個身體為我,這就是一個大錯的地方,這個我就是主宰之義,我能作主嗎?你自己作不得主,一天比一天老,非老不可,老大了勁說死說死,非死不可,你怎麼說能作得了主呢?你不教他死不行,有了病你說得難過,你說是我不難過不行,由不得你,因什麼呢?因錯認了啦!這個身體呀,不是我是誰呢!得加上一個字,我常給人說這個字,這個身體不叫我,叫什麼呢?加上一個字是我的身體,這麼講就好辦啦!哪個人沒有身體呢?這個身體是我的身體,要是我的身體還得有個我,是不是呀!誰是我呢?我,我的,這個地方得要弄清楚了,這個我呀,就是人天然的知覺,這個知覺性,大家知道哇,哪個人沒有知覺性?你這個知覺自己不認得自己的知覺,你就錯誤了,你拿著我的就當了我,你看你這冤不冤枉,你身上這個知覺他從來也沒生過,他哪個時候有死呢?從來他也不生不死呀!你自己不承認,衹承認有生有死的這個身體,你拿著這個當我,其實這叫我的、我的身體,好比這個桌子,這是誰的呀?這是我的桌子,我使用它,壞了再換一個,你看這個身體吧,是我的身體,得使用他,使壞了我再換一個,主人翁呢?能換的是誰呢?就是那個本有的知覺性,大家要知道,這一個知覺分了六樣:見、聞、齅、嚐、覺、知,眼晴看、耳朵聞、鼻子能齅味、舌頭能嚐鹹淡、身上感覺痛癢、心裡分別是非邪正,哪個人沒有呀?你們諸位想想,人人皆具足哇!誰沒有見、聞、覺、知,這個見、聞、覺、知叫我,你不知道嗎?你往往說,你知道不知道哇?我知道了,你承認我知道,你總拿著這個身體當我,這個身體是我的,我是我、我的是我的,這個地方要清楚了,就客易商量,就好辦了。所以佛在一切大乘經上,常說這個有不生不滅的道理,世間人多有不明白、不肯接受,佛說這個意思呢,他是個真理呀,你說這個人他認定啦,自己有個生死,這地方有個生死,就按佛說的意思吧,說你認定了有生死,佛說沒有生死,這個道理怎麼分析的開呢?說你要想明白這個道理,你要認真的有研究,佛也說過,說是你要認真了世間上有個生死,佛經上說生滅,又怎麼說生死呢?這是兩個說法,這個生死範圍小一點,在此是個名詞,說生滅呢,這個範圍大一點,怎麼個理呢?照動物說就有生有死,若照著礦物植物連動物說一塊呢,就叫生滅,大家就明白啦,這生滅包羅的廣,生死光照著動物說的,我們人有知覺都叫動物,驢、騾、牛、馬、蚊、虻、蛐、蟲,這都叫動物一類。這個宇宙、山河大地所有的這一切物件,這都是光有形相,所以他就不叫生死啦,他沒有知覺叫生滅,這個人生死合在一塊也叫生滅,佛怎麼說是沒有生滅呢?佛說你承認有生滅,你把這個道理說一說,是先有生是先有滅?還是這個生和滅是一塊發生?這三個問題,你要說清楚了,就算有生滅,讓你說,你說是先有生後有滅,是不是呀?你要是說先有生後有滅,先有生,你問他以什麼為生呢?你原先有個滅才說有生啊!滅了這個東西又生出來了,你先有生沒有滅,生的名字怎麼起的呢?是不是呀?就不好起啦!你要是說先有滅,因什麼你就說先有滅呢?若有滅以先當然是有生了,你沒有生拿什麼東西當滅呢?這個地方說不過去呀!你說先有生先有滅都不對,那生滅一塊呢?這兩樣不同,生就不滅、滅就不生,不能並著引啊,你這個理說的出嗎?說這就是略略的一解釋,龍樹菩薩在「中觀論」上又解釋的明明白白,龍樹菩薩遵著佛的這個道理解釋這個不生不滅,使人好明白這個生死是怎麼回事情,隨後這龍樹菩薩說:「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說無生。」諸法這法當樣子講,世間上諸般樣樣不自生,沒有自個兒就生出來的,你說有生,你說哪個東西是自生的?是不是呀?你假比說這個桌子在這裡,他自個兒就生出一張桌子嗎?這話就說不出,假比有一個聰明人來啦,這個桌子是木頭成的,木頭生出來的,這木頭太多了怎麼都不成桌子呢?再來一個聰明人就說啦,這是木匠做成的,不是這個木頭自個兒成的,這是木匠他做的,你問問他自己沒木頭可以製成桌子嗎?所以說亦不從他生的,亦不是自個兒生的,「不共不無因」,也不是共生的,若說是共生的當見桌子,為何不見木匠?也不是無因生的,不因著木頭自生,不因著木匠它生,也不是木頭和木匠共生,倒是怎麼生的吧?這是因緣所生法,當體就是個空相,哪有生滅呢?這個不生不滅因果為宗,以不生不滅的因果呀,為這一部經的宗旨,說這種道理呢,就有根據呀,就根據這一篇文上第一段第一決定義云,上頭很有幾個決定了,說:「應當審觀,因地發心,與果地覺,為同為異?」這先說這頭幾句話,說是這個人都怕這個生死,哪個人不怕死呢!佛出世說法,說這個不死的法門,這裡頭借著這個第一決定義,說得怎麼辦呢?先得自己審定觀察呀!說「應當審觀,因地發心」,你應當審定了,你自己觀審觀審,從因地上你一發心,從因地發心,你這是個動機了,裡頭一發動,與果地覺為同為異?將來你這個心一發動,你這個心是個什麼心?我先問問你,這個心是一個因那,將來你奔的這個結果呢,他有因必有果了,你先審定了你現在的這個心,說審觀因地發心「與果地覺」,與將來結果的那個心,是「為同為異」呀!是相同是不相同?這個因和果都是一個心,一切唯心造,是心成的呀!說是你現在發動了這個心與將來的結果,你自己審定審定、觀察觀察是為同為異呢?是相同是不相同呢?這底下問這話幹什麼呢?說:「若於因地,以生滅心為本修因,而求佛乘不生滅果,無有是處。」這是佛告訴你使你審定這個因果,因上要是生滅、果上也得生滅;因上你明白這個不生滅、結果就不生滅,就是這麼個道理。說若你在因地上以生滅的心為本修因,他就做了修行證果的因,有因才剋果呀!拿這個因而求佛乘的不生不滅的果,要想拿這個道理來證佛的不生不滅,說是證沒有生死的果啦,要是這麼的,無有是處呀!就沒有對的地方,沒有這個道理啊,這是一往之談。

這底下就說心裡頭怎麼叫生滅心?怎麼叫不生滅心呢?這也是個問題呀,是不是?你假比大家沒研究過佛經的,你要是拿這個生滅的心呢,你不能結這個不生不滅的果呀。你生滅的心還得結生滅的果,你要知道有什麼因結什麼果,你根本上你把這個心地,發心的這個因地先審實了、先審真了,所以這才能行,有什麼因結什麼果呀!說到這裡這個話好懂啦,這個意思不好明白,怎麼叫個生滅心?對不對呀?這個話要問哪,怎麼叫生滅心?怎麼叫不生滅的心呢?大家這個地方要注意呀,這個不生滅的心是自己的本心,這個生滅的心呢?是自己生生世世隨著習學的心,是學的,不是自己本有的,本有的那個心他沒有生滅,我們這個心哪一天都是生滅,大家要知道!你說我在這裡講經吧,也是生滅心,你們諸位聽經也是生滅心,我一講你們的心就生出來了,講個什麼你記個什麼,是不是呀?我也得這麼記呀!那你說這個幹什麼呢?拿這個生滅好顯出這個不生滅呀!是這麼個道理。你別拿著這個心我又記住這個,你也會講我也會聽,我也記住了,你沒有用處哇!你得把這個理明了。所以這個生滅心,說是我們後來現學的,假比我所說的這些話,你們諸位聽去學去也是個生滅;我在這個經上看見的,對你們諸位講,這也是個生滅心,這個道理這個話好懂,說是怎麼樣才是不生滅心呢?這是個問題呀,是不是呀?這個生滅心就不用說了,人人都是,怎麼才能不生滅?要緊就在這個地方。

 

所以這個地方就不好說,無論怎麼說都不對,既然怎麼說都不對!不說就算對吧,是不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是什麼道理呢?我是常常的說,你們大家常聽經的,你聽見過,這地方要不好懂,你別忘了這一句話,釋迦佛夜覩明星悟道是怎麼悟的?這個道理就在這裡,釋迦佛夜覩明星悟道是怎麼悟的,我已先講過了,大家都覺得合上這個題,也都覺得是怎麼一回事,不信呢,佛夜覩明星悟道的那個心,到底是什麼樣子?要緊就在這個地方,就在這裡,你也常說,我們也常聽,是不是?怎麼這個地方應該怎麼辦呢?還不能接受哇,這個事情,你要知道,不容易接受,怎麼才能接受呢?得設身處地呀!說釋迦佛夜覩明星悟道,假定我本身也這樣夜覩明星悟道,這叫設身處地,這個境界上,他怎麼悟的道呢?他看明星,我也會看明星,就那一觸動,一覩見,夜覩明星,這個覩見是突然間吶,這麼一見,這麼一觸動,這個心裡頭什麼妄想都沒有。

 

你們諸位想想,就假比釋迦佛,你忖度忖度,他一觸動,這個亮光這麼一晃,這就明白了,這個明白一看見,這一轉個就好講啦,好講什麼呢?這個明星,離我多少萬里地,裝千萬里地,長有這麼長、寬有這麼寬,周遍法界,那就大了啦,一講這個,這就落了分別心啦,這是生滅心,這不生滅的心在哪裡呢?就在這個夜覩明星,自己這個心還沒發動,就一見,設身處地,你就一見這個心,這叫不生滅心,大家要知道,說修行你得這麼觀念才能行呢,不這麼觀念,總以尋常的心,還是這個心,萬法唯心,心就是佛、佛就是心,我們的心就不能成佛呢?就沒有這個定力,釋迦佛有這個定力,夜覩明星,說這些個話,說了四十九年,說了多少的經卷,總也沒離開這個夜覩明星啊!大家要知道,你自己要看經的時候,你看不明白,你就心思這個夜覩明星,慢慢地就明白了,非這麼不可呀!這個地方就顯出自己那個本來的面目哇,本來約那個真心,就這麼樣,就是這麼一挺,假比突然間,這個經上說來說去的,越說越不明白,打這裡越沒法明白了,你那個真心就現出來了,大家要知道,你要是越明白越壞了,明白來明白去的,好,目下萬言拿眼我這麼一看,一會兒就看萬言句話,沒有用!這是世間心,這是生滅心。你就在這地方講經教,經講來講去講到無言說處,那個參禪怎麼叫宗下呢?他得了佛經,佛說的經的宗旨了,他不說這些個囉嗦,就讓你坐在那兒,前事不思後事不想,你說在那兒你自己悟這個理,認認你這個本來的面目,那個心還沒發動的時候是什麼樣?就是要這個!這裡我又引出來啦,早先有個天皇祖師,他有個弟子問他,在他那兒一待得二年,他也沒給他講佛法,他這個弟子要告假走了,說講講佛法嘛!也沒聽過佛法,也沒開示過,走吧!告假!天皇祖師問弟子說:「你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哇?」「我為參學去!己「在這兒你不參學嗎?」「你多時也沒給我講過經,你也沒說過話,我在這裡學個什麼?」「你這個人,哪天我不給你講經啊,你自己說!哪天我不給你講經啊?」他這徒弟發愣啦!「哪天講經啊?我沒聽見講經。」「你給我端茶來,我就喝茶,你給我盛飯來,我就吃飯,這不是給你講經是什麼?你心思心思!」這徒弟就發愣了!「這是什麼呢?這叫什麼經呢?」他這麼一發愣說:「你要認當下就認!你思索不得!」頓然間開悟啦!「要認你當下就認!」你在這發愣啦,這叫什麼話呀?「你飯來,我就吃飯,你給我端水,我就喝水,這不是給你講經嗎?」這怎麼叫經呢?是不是呀?這個地方不明白,就是那個不明白!那個本心就現出來了,說你要認當下就認!就在這個地方要認你的真心!思索不得!你再一思想、一盤算就錯了。這個地方大家要注意呀!講經不是講的嘴裡冒白沫就叫講經,講到你這個心,拿這個有言有語送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以不可思議的心,觀不思議的境,這是真修行。

 

「於因地以生滅心為本修因,而求佛乘不生不滅,無有是處。」說你在因地之中,因由發起,我要修行,以這個生滅心,就與我們這個妄想,一會兒想東一會兒又想西,剛想這個又想那個,你這個心不歸一呀,拿這個做了根本上修行的因由就錯啦!拿這個而求佛乘,你想要是拿這個做成佛的一個法門,就錯啦,而求佛乘,求大乘的佛法,不生不滅,無有是處,不能到呀!就是做不到!

 

「大佛頂經」第三重玄義明宗,以不生不滅因果為宗,上來已經在這個講義片子上解釋了一段啦,所以上頭那一段「應當審觀因地發心,與果地覺」,乃至到在這個「不生不滅,與有是處」,在這裡而求佛乘,「不生不滅,無有是處」,這個上面的文已經解釋過啦,底下的文,應當還接著,又云:「依不生滅,圓湛性成,以湛旋其虛妄滅生,伏還元覺,得元明覺,無生滅性,為因地心,然後圓成,果地修證。」在這一節文,這是由天台智者大師,與這個意思發明玄義有五重,最要緊的就是第三重,所以印著點講義片子,讓大家都知道,認識這五重玄義之中第三重玄義,明這個宗旨是最要緊的,因為是最要緊,所以由這個天台智者大師種種地引出了這個「楞嚴經」上的正文,在後頭說的這個宗旨,讓人在這兒注意,他上邊已經說了一段啦,說有什麼因,結什麼果,說以這個不生滅的因,才能結這個不生滅的果。這個生滅是一個普通的名詞,要是單單的在動物上論,就叫生死;你要是在普通的動物、礦物、植物擱在一塊論,這個總名字叫生滅,所以我們這個人在世間上,最大宗的、最要緊的,就是這個生死的根本,這個人自己得要認識、得要明白,說人人都怕死呀!人人都怕死,找不著根本上不生不死的這個根。所以佛看見了世間人,在世間上生生死死受這個苦,佛才出世,演說這個不生不滅的道理,不生不滅就是不生不死,就是這麼一句話,人哪,誰不怕死呢?所以有生必有死,上邊已經說過,要想結不生滅的果,你得追問出來不生滅的因。

 

上頭這一段已經說完啦,底下隨跟著說,又云,這是指著「楞嚴經」後文上,為是發明這宗旨的道理,恐怕人忽略,不但是說這一次,後文上說這要緊的,很說了幾次,這又云:「依不生滅,圓湛性成,以湛旋其虛妄滅生,伏還元覺。」說是這個人研究這個不生不滅,怎麼才能不生不滅呢?依著什麼能可以不生不滅呢?所以這得說出個道理來,說「依不生滅,圓湛性成」,所以人要想免世間上的生死,免去生了就滅、滅了就生,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得怎麼辦呢?得依這個不生滅「圓湛性成」,你得依從這個不生不滅的這一種「圓湛性成」這四個字,怎麼叫「圓湛性成」呢?借著這個圓,這叫圓滿,遍滿一切處,這個湛,就是湛然清淨,圓是圓融一切、圓滿一切,沒有缺的,這是什麼東西呢?圓湛底下說一個圓湛性,上頭有個性,人人都有個性,人都知道這個心的名字,這個性,常常嘴裡說,都不理會他。往往說這個人的性情很好、很慈善,又往往說人的性情太厲害,這就是嘴常說,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個性,所以這個地方要把他說清楚了,這個性,比這個心難明白,怎麼個理呢?這個心他可以表示,怎麼叫心呢?對著世間上一切物,有形有相,他沒有知覺,這個心,向這個有形有相的物是個對待法,他無形無相,無形無相可是有知覺,所以有知覺,向這個無知覺的形相合在一塊,大家知道這是叫個人,是不是呀?你光有這個知覺哇,俗語說:這就成了鬼塊啦!你要是光是依著這個形相,這說像土木金石啦!所以這個人,有這個心,還有這個相,這個心、相是從哪裡來的呢?這個心、相,大家要知道,從這個性上生的。往往人說這個人性情善、性情不善,這是人的根本,是什麼的根本呢?是身心的根本,身是個物、心是個知覺,一個人身有知覺、有身體,這個人不但是不認識自己的性,而且連自己的心都不認得,大家知道,他就知道我有心、我有知覺,我這個心好、善、心不善他知道,究竟呢?要是拿佛經一研究,大家要知道,這是個妄想心,這不是人的本心,你要想著研究真理,要想著免世間上生了死、死了生的這個痛苦,你得要追求研究明白這個究竟的這個真心,什麼叫真心?什麼叫妄想心?妄想就是虛妄不實,不是真的了,這個地方我一說,大家也個個能明白。這個心,就是人的一個知覺,這都知道,說不錯,我知道!知道可是知道,你不能用這個清淨心,你用這個污染的心,污染的心是什麼呢?就是你在世間上所厭煩的、所親愛的,這都在心裡頭留下個影子,大家想想,哪個人沒有哇?人人都有,這東西,人都拿這個有影子的這個知覺,就當了自己的心了,這個地方就錯啦,有什麼影子呢?我們這個人一天,這個心裡頭總斷不了影子,撂下這個是就是非,這一天沒有閒的時候,就拿這個有影子的知覺,就當了自己的心啦,根本上這是錯的地方,就得在世間上受苦,也不管是公伯王侯,你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就是天皇,他也是一樣,他所以在世間上做的善事多,他在世間上無非是享福、壽命長,到時候究竟也得死,因什麼呢?他也是以生滅的心結的生滅的果,有生滅的因就有生滅的果,所以他是必須有生死的,生死是離不開。他的壽命長,一活就活幾百萬歲、幾千萬歲,比我們每個人壽命長得太多啦,我們人的壽命根本上打一起,人都活八萬四千歲,一百年減一歲、一百年減一歲,減到如今,我們活了六十上下歲,普通的人頂好的是六十歲,所以還怕頂不上來。這個壽命,由八萬四千歲減來減去,減到我們這個普通的壽命,就是六十歲,就這麼個樣子。佛出世說:我們這個人他不能知道的,人沒那麼大壽命哪,人的身量,按普通說,一百年減一寸,大家要知道,一百年減一寸,一千年就減一尺,我們這個身體再下去四千多年,就一尺來高,不用我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