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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品第一▼疑問品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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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大師法寶壇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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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品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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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韋使君請益。師陞坐，告大眾曰：「總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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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復云：「善知識，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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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緣心迷，不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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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當知愚人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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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性本無差別，只緣迷悟不同，所以有愚有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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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今為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使汝等各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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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志心諦聽，吾為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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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世人終日口念般若，不識自性般若；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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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說食不飽，口但說空，萬劫不得見性，終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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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是梵語，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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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慧到彼岸。此須心行，不在口念。口念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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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如幻如化，如露如電。口念心行，則心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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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本性是佛，離性無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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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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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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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無上下長短，亦無瞋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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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世人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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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空，無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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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莫聞吾說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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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空心靜坐，即著無記空。善知識，世界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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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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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叢林、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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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大海、須瀰諸山、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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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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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自性能含萬法是大，萬法在諸人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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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見一切人惡之與善，盡皆不取不捨，亦不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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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虛空，名之為大，故曰「摩訶」。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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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口說，智者心行，又有迷人，空心靜坐，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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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思，自稱為大；此一輩人，不可與語，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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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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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心量廣大，遍周法界；用即了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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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用便知一切。一切即一，一即一切；來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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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體無滯，即是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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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一切般若智，皆從自性而生，不從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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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錯用意，名為真行性自用。一真一切真。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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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行小道。口莫終日說空，心中不修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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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凡人，自稱國王，終不可得，非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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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何名「般若」？「般若者，唐言智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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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處所，一切時中，念念不愚，常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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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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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世人愚迷，不見般若；口說般若，心中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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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常自言我修般若，念念說空，不識真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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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形相，智慧心即是。若作如是解，即名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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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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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名「波羅蜜」？此是西國語，唐言到彼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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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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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通，即名為彼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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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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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迷人口念，當念之時，有妄有非。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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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行，是名真性。悟此法者，是般若法；修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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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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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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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後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煩惱；後念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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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即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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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最尊最上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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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住無往亦無來，三世諸佛從中出。當用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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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五蘊煩惱塵勞。如此修行，定成佛道，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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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為戒定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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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一般若，生八萬四千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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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故？為世人有八萬四千塵勞。若無塵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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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常現，不離自性。悟此法者，即是無念。無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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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著，不起誑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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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法，不取不捨。即是見性成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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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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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行。持誦《金剛般若經》即得見性，當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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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功德無量無邊，經中分明讚嘆，莫能具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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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門是最上乘，為大智人說，為上根人說；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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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人聞，心生不信。何以故？譬如天龍下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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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浮提，城邑聚落，悉皆漂流，如漂草葉；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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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不增不減。若大乘人，若最上乘人，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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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心開悟解，故知本性自有般若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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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用智慧，常觀照故，不假文字。譬如雨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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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有，元是龍能興致，令一切眾生，一切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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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無情，悉皆蒙潤，百川眾流，卻入大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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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體。眾生本性般若之智，亦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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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小根之人，聞此頓教，猶如草木根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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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若被大雨，悉皆自倒，不能增長。小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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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復如是。元有般若之智，與大智人更無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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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聞法不自開悟？緣邪見障重，煩惱根生。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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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大雲覆蓋於日，不得風吹，日光不現。般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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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亦無大小，為一切眾生自心迷悟不同。迷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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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修行覓佛，未悟自性，即是小根；若開悟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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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不執外修，但於自心常起正見，煩惱塵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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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能染，即是見性。善知識，內外不住，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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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能修此行，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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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經》本無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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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一切修多羅及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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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經，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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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人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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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經書，因人說有。緣其人中，有愚有智；愚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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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智為大人；愚者問於智人，智者與愚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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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愚人忽然悟解心開，即與智人無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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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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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故知萬法盡在自心，何不從心中頓見真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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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菩薩戒經》云：
『戒本源自性清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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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
自心見性，皆成佛道。《淨名經》云：「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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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還得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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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我於忍和尚處，一聞言下便開悟，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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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本性。是以將此教法流行，令學道者頓悟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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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各自觀心，自見本性。若自不悟，需覓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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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識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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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緣。所謂化導令得見性，一切善法，因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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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發起故。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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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不能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示方見；若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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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假外求。若一向執謂須他善知識望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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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無有是處。何以故？自心內有知識自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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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邪迷，妄念顛倒，外善知識雖有教授，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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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若起真正般若觀照，一剎那間，妄念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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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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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智慧觀照，內外明徹，識自本心。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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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心，即本解脫；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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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知見一切法，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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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著，是為無念。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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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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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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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無念行。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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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名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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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知識，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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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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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代得吾法者，將此頓教法門，於同見同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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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受持，如事佛故，終身而不退者，定入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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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須傳授從上以來默傳分付，不得匿其正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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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見同行，在別法中，不得傳付。損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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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無益。恐愚人不解，謗此法門，百劫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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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佛種性。善知識，吾有一無相頌，各須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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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出家，但依此修；若不自修，惟記吾言，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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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有益。聽吾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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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通及心通 如日處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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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傳見法性 出世破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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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即無頓漸 迷悟有遲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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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見性門 愚人不可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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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即雖萬般 合理還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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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暗宅中 常須生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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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來煩惱至 正來煩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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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正俱不用 清淨至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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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自性 起心即是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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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心在妄中 但正無三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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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若修道 一切盡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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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自見己過 與道即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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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類自有道 各不相妨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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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道別覓道 終生不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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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度一生 到頭還自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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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得見真道 行正即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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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若無道心 闇行不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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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修道人 不見世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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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見他人非 自非卻是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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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我不非 我非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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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卻非心 打除煩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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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愛不關心 長伸兩腳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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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擬化他人 自須有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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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令彼有疑 即是自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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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在世間 不離世間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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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世覓菩提 恰如求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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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見名出世 邪見名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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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正盡打卻 菩提性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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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頌是頓教 亦名大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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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聞經累劫 悟則剎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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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復曰：「今於大梵寺說此頓教，普願法界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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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見性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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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韋使君與官僚道俗，聞師所說，無不省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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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作禮，皆嘆善哉！何期嶺南有佛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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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品第一▼疑問品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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